摘要：娘亲早逝，继母刻薄，嫡姐处处压我一头。十六年来，我在府中如同透明人，连下人都敢对我呼来喝去。
我是叶将军府的庶女，人人都说我命不好。
娘亲早逝，继母刻薄，嫡姐处处压我一头。十六年来，我在府中如同透明人，连下人都敢对我呼来喝去。
直到那一天，一纸圣旨砸到我头上——
我要代替嫡姐嫁给那位冷面阎王瑜王殿下。
所有人都说我死定了。瑜王凶名在外，前几任王妃都没活过三个月。
但他们不知道，我偏偏就活了下来。
1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夜色的宁静。
"你这个贱婢所生的东西，也配说不？"叶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庶女叶云笙，"云裳不知去向，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若不替她嫁，我就让你那死鬼娘的牌位都入不了祠堂！"
叶云笙低着头，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十年了，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民女愿意。"她声音颤抖，做出惊恐状，"只求夫人应允，让母亲的牌位入祠堂。"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叶夫人转身前又补了一句，"记住，若是让人发现替嫁之事，你就死定了。"
房门关上，叶云笙缓缓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少女眉如远山，眸若秋水，与逃婚的嫡姐有七分相似。
"娘，女儿终于等到机会了。"她轻抚着贴身戴着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亲眼看见母亲被人推下水井。临终前，母亲只来得及说出"瑜王府"三个字。
次日清晨，喜乐阵阵。
"新娘，该上轿了。"嬷嬷催促道。
叶云笙着一袭大红嫁衣，施施然走向喜轿。经过叶夫人身边时，她故意绊了一跤。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叶夫人低声斥责。
叶云笙趁机将一张纸条塞进袖中。那是她昨晚从叶夫人房中偷来的，上面写着"计划已成，静候佳音"。
轿子缓缓向瑜王府行进。街道两旁，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瑜王性情古怪，前任未婚妻就是被他......"
"嘘，小声点，当心掉脑袋。"
叶云笙坐在轿中，暗自盘算。瑜王萧云墨，朝中新贵，深得皇帝信任。传闻他城府极深，善用计谋。
正思索间，轿子停下。
"到了。"
她掀开轿帘，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口站着的男子一袭墨色锦袍，容貌俊美，眸光深邃。
"微臣叶云笙，见过王爷。"她福身行礼。
萧云墨淡淡瞥了她一眼："免礼。"
就在叶云笙欲起身时，一阵风掀起了她的盖头一角。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分明看到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入府后，众人散去。
"王爷不为新娘子揭盖头？"下人试探着问。
"不必了。"萧云墨转身离去，"送她去偏院。"
叶云笙勾唇一笑。有意思，看来这位王爷早有防备。
夜深人静，她换上夜行衣，正要出门搜查，却听见窗外脚步声。
"王爷，属下查到，将军府大小姐已经逃往江南，这位是......"
"庶女。"萧云墨冷冷道，"既然敢来，就让她多活几日。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叶云笙靠在门后，眼中精光一闪。
很好，既然你想看戏，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母亲，女儿一定会查出真相，为你报仇。
2
"砰！"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偏院响起。
"王妃娘娘，奴婢该死，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丫鬟战战兢兢跪地。
叶云笙温柔一笑："无妨，你下去吧。"
待丫鬟退下，她面色一沉。这是今日第三个"不小心"来试探她的人了。很显然，瑜王正在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正想着，外头传来通报："王爷驾到！"
叶云笙迅速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
"王爷。"她行礼时故意露出手腕上的淤青，那是昨晚探查时不小心撞的。
萧云墨眸光一闪："这伤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是...是奴婢笨手笨脚撞的。"她低头，声音轻颤。
"本王府上的石阶，也能撞出这般伤痕？"萧云墨冷笑，"倒像是从围墙上摔的。"
叶云笙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怯生生道："王爷说笑了，奴婢怎会爬墙？"
"是么？"萧云墨突然欺身上前，单手撑在她耳侧，"那本王怎么听说，昨夜有人在密室附近转悠？"
叶云笙心跳漏了一拍，却故作惊慌："王爷，你...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萧云墨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失笑："本王竟不知，将军府的庶女还会害羞。"说完转身离去。
叶云笙松了口气，却见他在门口顿住："对了，今晚本王设宴，你好生准备。"
待人走后，叶云笙眼中精光一闪。设宴？怕是鸿门宴吧。
入夜，宴会开始。
叶云笙换上华服，施施然入席。满座宾客都在打量这位"替嫁王妃"。
"王妃娘娘好雅致。"坐在对面的白衣男子举杯，"在下靖王世子，冒昧敬酒。"
叶云笙刚要推辞，萧云墨已经开口："她不胜酒力。"
"王爷体贴。"叶云笙感激地看向萧云墨，"妾身..."
话未说完，一股香气袭来。她心头一紧，这是..."翠屏，取醒酒汤来。"萧云墨淡淡道。
叶云笙暗暗咬牙。这醒酒汤里必有玄机，看来他是要当众试探了。
"多谢王爷。"她接过汤碗，毫不犹豫饮下。
萧云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汤确实无毒，他在试探她的胆量。
宴席过半，叶云笙突然觉得头晕。该死，那香气是迷魂香！
"王妃看起来不适，不如早些休息？"靖王世子关切道。
叶云笙强撑着站起来，却见萧云墨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原来如此。这是在试探她会不会露出武功底子。
她干脆顺势晕倒，正好跌入萧云墨怀中。
"失礼了。"他公主抱起她，"本王送王妃回房。"
回房路上，叶云笙感受到他的心跳很稳。这男人，城府真深。
被放在床上后，她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演技不错，就是那一跌，太刻意了些。"
叶云笙心头一震，却依旧装睡。
待脚步声远去，她睁开眼，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方才趁机从萧云墨身上摸来的。
纸上写着：明日，西郊马场。
叶云笙轻笑。这是要做什么？比武？
次日一早，她假装不知，却在丫鬟的"无意"提醒下，得知王爷要去马场阅兵。
"王爷，妾身可否同去？"她做出仰慕状。
萧云墨深深看她一眼："随你。"
马场上，叶云笙看着他骑射，却在他射箭时，忽见箭矢朝自己飞来！
躲，还是不躲？
电光火石间，她故意绊了一跤，堪堪避过。
"王妃没事吧？"萧云墨翻身下马，"是本王箭术不精。"
"王爷箭术极好。"叶云笙笑道，"若是射偏，怕是早就一箭穿心了。"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赞赏。
这一回合，算是平手。
3
深夜，月光如水。
叶云笙蹑手蹑脚来到瑜王府的藏书阁。这几日她发现老管家常常半夜到这里，今晚终于逮到机会。
"砰！"突然一声闷响。
她躲在书架后，看见老管家慌慌张张地翻找着什么。月光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焦虑。
"怎么不见了？"老管家自言自语，"那份名单明明就在这里..."
叶云笙眸光一闪。名单？什么名单？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老管家迅速吹灭烛火躲藏。
"阿霜，你说真的？那份名单在藏书阁？"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叶云笙心头一跳，是萧云墨！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看见老管家将它藏在...啊！"
话音未落，一支暗箭破空而至！
叶云笙想都没想，飞身而出："小心！"
萧云墨侧身避过，暗箭钉在书架上。同时，黑暗中窜出数道人影。
"护驾！"阿霜拔剑。
叶云笙心下焦急。这一出手，不就暴露了吗？可看着萧云墨陷入围攻，她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
"王爷，接剑！"她抽出腰间佩剑掷去。
萧云墨接剑，转身便是一记漂亮的回斩。两人配合默契，转眼间制服了刺客。
"果然有两下子。"萧云墨看着她，"本以为还要再试探几日。"
叶云笙苦笑："王爷既已知晓，那......"
"砰！"突然一声巨响，老管家趁乱点燃了书阁！
"不好！"叶云笙冲向火势最大处，"名单还在里面！"
"别去！"萧云墨拉住她，"火势太大！"
"放手！那是找到母亲死因的唯一线索！"她挣扎。
萧云墨一怔，随即松手："小心。"
叶云笙冲入火海，循着方才老管家翻找的位置摸去。突然，一块燃烧的横梁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大力将她拽出。萧云墨将她护在怀中，两人滚出火场。
"咳咳..."叶云笙从他怀里爬起，手中紧攥着一张烧焦的纸片。
纸上隐约可见：宫变...贵妃...大火...玉佩...
"十年前那场大火，是人为的。"萧云墨突然道，"死了很多人。"
叶云笙猛地抬头："你知道些什么？"
"本王知道，你娘亲的死，跟那场大火有关。"他直视她的眼睛，"也知道你是来查真相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本王也在查。"他轻叹，"那场大火里，本王也失去了重要的人。"
叶云笙愣住。她没想到，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也有这样的一面。
"老管家逃了，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萧云墨道，"不如，我们合作？"
叶云笙思索片刻："好，但我有条件。"
"说。"
"王爷要如实告诉我，对我娘亲的死，你到底知道多少？"
萧云墨沉默良久："可以，但不是现在。"说着解下外袍披在她身上，"你先去换身衣服。"
叶云笙这才发现自己狼狈不堪，连忙道："多谢王爷。"
转身时，她错过了萧云墨看着她的复杂眼神。
次日，府中下人都在议论。说王爷为救王妃于火海，亲自冲入火场。
叶云笙假装害羞地接受祝福，心里却在盘算。萧云墨方才说漏了嘴，他认识自己的母亲！
用完早膳，她正要去找萧云墨，却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
"王妃娘娘，不好了！老管家...老管家被人发现死在城外了！"
叶云笙心头一震。死了？这么快？
"王爷已经带人去查看了，让您不要去。"
叶云笙咬唇。看来，有人不想让真相大白。
正想着，贴身丫鬟送来一只精致的盒子："王爷让奴婢转交给您。"
打开一看，叶云笙倒吸一口冷气。
盒中，赫然是一块和她贴身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
4
春日午后，瑜王府后花园。
"王妃娘娘，门外有位自称是叶府大小姐的人求见。"丫鬟禀报。
叶云笙手中的茶盏一顿。来了。
"请她进来。"
不多时，一袭粉衣的叶云裳款款而来。她比三个月前清减许多，却更显楚楚动人。
"妹妹。"叶云裳眼眶微红，"姐姐...回来了。"
叶云笙起身相迎："姐姐一路辛苦。"
叶云裳上前拉住她的手："都怪姐姐任性，让你替嫁受委屈。如今我回来了，该还你自由了。"
叶云笙暗暗皱眉。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不知内情的，怕是要被感动了。
"姐姐说笑了，我与王爷已是夫妻......"
"可那本该是我的位置！"叶云裳激动道，随即意识到失态，"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心疼妹妹。"
就在这时，萧云墨的声音响起："本王倒不知，王妃还有这么一位好姐姐。"
叶云裳慌忙行礼："民女叶云裳，见过瑜王。"
萧云墨冷眼打量她："既然当初自愿逃婚，如今又为何回来？"
"妾身知错。"叶云裳跪地，"只求王爷能给妾身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起来吧。"萧云墨淡淡道，"本王向来不为难女子。"
"多谢王爷。"叶云裳起身时，叶云笙没错过她眼中闪过的得意。
当晚，叶云笙正要就寝，突然听见窗外有动静。
"是我。"萧云墨的声音。
她打开窗，就见他一身夜行衣站在那里。
"王爷这是......"
"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是我的密室。"萧云墨推开暗门，"以后你随时可来。"
叶云笙有些意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姐姐此番回来，意欲何为？"
叶云笙冷笑："自然是为了王妃之位。"
"仅此而已？"萧云墨递给她一封信，"看看吧。"
叶云笙展开一看，脸色大变："东宫密信？她竟然......"
"不止如此。"萧云墨取出一枚令牌，"这是今日从她房中搜出的。"
叶云笙认得这令牌，是西域密探的信物。
"看来她投靠了不止一方势力。"她沉声道。
萧云墨点头："所以，你要小心。这次，她是冲着你来的。"
"我？"叶云笙不解，"她要王妃之位，动手也该是对付你才对。"
"因为你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萧云墨看着她的腰间，"那块玉佩。"
叶云笙下意识摸向玉佩。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王爷知道这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
"暂时还不确定。"萧云墨道，"但一定与十年前那场大火有关。"
叶云笙若有所思："难怪她回来得这么急......"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叶云笙警觉。
萧云墨一把将她拉入暗处，两人紧贴而立。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月光，叶云笙看见叶云裳鬼鬼祟祟地走过。
"她去哪？"叶云笙低声问。
"跟上去看看。"
两人悄悄跟随，只见叶云裳来到后院围墙处。一个黑衣人从墙外翻进。
"主子可有消息？"叶云裳问。
"查到了。"黑衣人道，"那块玉佩确实是当年贵妃留下的信物，里面藏着......"
话没说完，一阵风声呼啸。黑衣人猛地推开叶云裳："有埋伏！"
"拿下他们！"官兵突然从四面涌现。
叶云裳面色大变，转身就逃。
萧云墨冷笑："本王早就安排好了。"
叶云笙却觉得不对："等等，她逃得太痛快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不好，这是调虎离山！"萧云墨脸色一变，"藏书阁！"
两人赶到时，藏书阁已经浓烟滚滚。
"王爷！"阿霜匆匆赶来，"不好了，密室被人闯入，重要文件都不见了！"
叶云笙懊恼："中计了。她根本是故意暴露行踪......"
萧云墨却突然笑了："不，她也中计了。"
"什么意思？"
"真正的文件，一直都在你手上那块玉佩里。"他看着叶云笙，"这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5
"娘亲......"叶云笙在梦中喃喃。
梦里，她又看见那个模糊的背影。一身华服的女子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记住，你是......"
"砰！"一声巨响惊醒了她。
"王妃娘娘！"丫鬟慌张闯入，"大事不好，叶大小姐...叶大小姐从院墙上摔下去了！"
叶云笙飞快赶到现场。叶云裳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妹妹......"她艰难开口，"其实你...你不是......"
话没说完，一口鲜血涌出。
"快传太医！"叶云笙喊道。虽然她恨这个姐姐，但还不想她死。
"不用了。"萧云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中的是断肠散，救不活了。"
果然，叶云裳很快断了气。临死前，她死死攥着叶云笙的手，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搜她的房间。"萧云墨吩咐。
很快，侍卫带来一个暗格中的铜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和一枚残破的金步摇。
"这是......"叶云笙拿起金步摇，突然觉得眼熟。
"瑶贵妃的贴身之物。"萧云墨沉声道，"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就再没人见过它。"
叶云笙手一抖："为什么会在姐姐这里？"
"因为她根本不是你姐姐。"萧云墨展开那封信，"她是瑶贵妃的侍女之女。"
信是瑶贵妃所写，讲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十年前，有人设计陷害瑶贵妃谋反。那场大火，是为了掩盖真相。
瑶贵妃临死前，将年幼的女儿托付给心腹侍女，让她将孩子送到将军府。
"所以......"叶云笙声音发颤，"我才是瑶贵妃的女儿？"
"不止如此。"萧云墨取出那枚玉佩，"当年母后临终前告诉我，瑶贵妃是被冤枉的。她留下的两枚玉佩里，藏着真相。"
叶云笙这才明白为何他会有一模一样的玉佩。
"两枚玉佩合二为一，才能打开。"萧云墨道。
玉佩相扣，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掉了出来。
上面写着："贵妃清白，真凶乃......"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这么说，叶云裳是想替她母亲报仇？"叶云笙皱眉，"可她为什么要对付我？"
"因为她恨你。"萧云墨叹道，"她母亲将你视如己出，却因保护你而死。"
叶云笙心头一痛。难怪叶云裳临死前那样看着她。
"那我的身世......"
"你既是瑶贵妃之女，又是......"萧云墨话锋一转，"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人来了。"
果然，外头传来脚步声。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萧云墨神色一凝："来得好快。"
叶云笙心念电转："他是为了......"
"嘘。"萧云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我来。"
两人来到密室。萧云墨取出一个铜镜。
"这是千机镜，能照出人的真实容貌。"他说着将镜子对准叶云笙。
镜中，叶云笙的容貌渐渐发生变化。一张与记忆中那位华服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镜中。
"这就是你的真容。"萧云墨道，"当年那位侍女，在你身上下了易容蛊。"
叶云笙怔住："所以我其实长这样......"
"你像极了你母亲。"萧云墨看着她，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也像极了另一个人。"
"谁？"
萧云墨没有回答，而是递给她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你现在最好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
叶云笙刚要追问，外头传来太子的声音："皇叔，可否一见？"
"你先躲着。"萧云墨转身离去。
叶云笙躲在暗处，听见太子问："听说叶家大小姐死了？"
"是。"萧云墨答得平静，"畏罪自尽。"
"可惜了。"太子意味深长，"皇叔可知她的真实身份？"
"太子知道什么？"
"本宫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她会有瑶贵妃的信物？"
萧云墨冷笑："太子是在试探本王？"
"皇叔误会了。"太子话锋一转，"只是听闻王妃与瑶贵妃生前很是相像......"
叶云笙心头一跳。这太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6
"王爷，您确定要让我去？"叶云笙看着手中的请帖。
这是礼部尚书家的赏花宴请帖。表面上是清雅宴会，实则各方势力较量之所。
"你要学会在这种场合周旋。"萧云墨递给她一把绣花针，"记住，针尖暗藏烈性毒药，以防不测。"
叶云笙接过，突然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合适。"萧云墨道，"你有瑶贵妃的气度，却比她多了几分人情世故。"
赏花宴如期举行。
"瑜王妃来了。"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叶云笙莲步轻移，落落大方地向众人见礼。这些日子的培养没有白费，她已能完美驾驭这种场合。
"王妃好雅致。"太子妃笑吟吟上前，"这支步摇甚是别致。"
叶云笙暗惊。这支步摇正是萧云墨特意为她准备的，内藏机关，可探查他人话语真伪。
"太子妃过奖。"她不露声色。
"本宫倒是好奇，王妃这支步摇...可是临江胡家的手笔？"
叶云笙心头一跳。临江胡家专为皇室制器，寻常人家根本请不动。太子妃此问，是在试探她的来历。
"王妃有所不知。"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这支步摇是本官所制。"
说话的是工部侍郎沈明远，也是萧云墨的心腹。
"原来如此。"太子妃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明远。
宴席间，叶云笙敏锐察觉到暗流涌动。
礼部尚书之女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往事："说起来，瑶贵妃当年也最爱这种花......"
户部侍郎夫人则旁敲侧击："听闻王妃出身将军府，不知可认得这《兵法要略》？"
叶云笙一一应对得体，暗中却将那支步摇所记录的信息牢记于心。
散席后，她立刻赶回王府密室。
"太子一派果然早有准备。"她将探查到的消息告诉萧云墨，"他们在试探我的身份。"
"不止如此。"萧云墨展开一份密信，"今日太子已向皇上递了奏折，说我有异心。"
叶云笙蹙眉："就因为一支步摇？"
"这只是开始。"萧云墨冷笑，"他们在找突破口。"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报：沈明远遇刺！
两人火速赶到现场。沈明远身中数刀，情况危急。
"王爷..."他艰难开口，"小心...兵部..."
话未说完，就昏死过去。
叶云笙检查伤口："是江湖'血手'的手法。"
"你懂医术？"萧云墨有些意外。
"略知一二。"叶云笙取出银针，"让我试试。"
她的针法精准，很快止住了血。
"学医的时机倒是巧。"萧云墨意有所指，"正好是瑶贵妃离世那年。"
叶云笙手一顿："王爷是在说......"
"当年给你易容的那位侍女，也是太医院出身。"
叶云笙若有所思："所以她教我医术，是为了让我能自保？"
"不止。"萧云墨看着她，"你可知太医院藏着一本《天香录》？"
"这是......"
"解毒圣典，只有历代贵妃才有资格习得。"
叶云笙终于明白："难怪我总觉得那些药理格外熟悉......"
"王爷！"这时阿霜匆匆赶来，"兵部尚书求见。"
萧云墨与叶云笙对视一眼："请他来密室。"
兵部尚书年过半百，却精神矍铄。
"下官有要事禀报。"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太子已暗中调动西城驻军。"
"何时？"
"后日。据说要搜查王府。"
萧云墨眸光一冷："好大的胆子。"
"王爷......"叶云笙突有所悟，"会不会是个圈套？"
萧云墨点头："太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除非......"
"除非他想钓更大的鱼。"兵部尚书接话，"据说，镇北侯近日密会西域使者。"
叶云笙心中一动："王爷，让我去探探虚实。"
"太危险。"
"我有办法。"她取出一支簪子，"这是当年母亲...瑶贵妃留下的。镇北侯夫人最是贪婪，见了这支簪子定会动心。"
萧云墨沉吟片刻："也好，你去试探，本王布一个局。"
当晚，叶云笙以拜访故人为由，去了镇北侯府。
果然，镇北侯夫人见了那支镶金嵌玉的凤簪，双眼发亮。
"这簪子......"
"是家母遗物。"叶云笙故作惆怅，"如今家道中落，不得不忍痛割爱。"
"多少银两？"
"夫人若喜欢，送与夫人又何妨。"叶云笙话锋一转，"只是听闻夫人与西域使者有往来，不知可否引见？"
镇北侯夫人警觉："你是何人？"
"夫人莫怕。"叶云笙压低声音，"我也是奉太子之命......"
这一夜，她套出了不少消息。
回到王府，她将计就计，让萧云墨布下一局。
三日后，西城大乱。太子的人马与镇北侯的人马狗咬狗，两败俱伤。
萧云墨适时出手，既立了大功，又没暴露实力。
这一战，奠定了他在朝中的地位。
"你做得很好。"他看着叶云笙，眼中闪过赞赏。
月光下，叶云笙的侧脸格外柔美。他忽然有种冲动，想看看她的真容。
"王爷......"叶云笙察觉他的目光，心跳加快。
"叫我云墨。"他轻声道。
就在两人深情对视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
7
深夜，太医院密室。
"这箭上的毒，有点意思。"叶云笙研究着那支射向萧云墨的冷箭，"用的是'断魂香'，但加入了一味特殊的引子。"
"引子？"萧云墨看向她。
"血菩提。"叶云笙眸光一冷，"这种药材，宫中只有太后用得起。"
萧云墨眼神骤变："当年瑶贵妃也是中了这种毒......"
"所以，真凶是......"
"王爷！"阿霜急匆匆跑来，"叶府走水了！"
两人赶到叶府，大火已被扑灭。叶夫人的闺房被烧得一片狼藉。
"这里。"叶云笙指着一处暗格，"有东西。"
萧云墨亲自动手，取出一个锦盒。
盒中是一叠泛黄的信笺，还有一枚玉佩。
"这是......"叶云笙认出那枚玉佩，"太后的贴身之物！"
信是太后与叶夫人的往来书信。字里行间，十年前的真相渐渐浮现：
原来，先帝本想立瑶贵妃之子为太子。太后不甘心，便与叶夫人等人密谋，要除掉瑶贵妃母子。
叶夫人负责在瑶贵妃的膳食中下毒。但瑶贵妃察觉后，暗中调查，发现了更大的阴谋。
原来太后不只想除掉瑶贵妃，还想毒死先帝，另立新君。
瑶贵妃为保护先帝，在膳食中服用了"引毒散"，将毒性都引到自己身上。
"引毒散......"叶云笙喃喃，"服用此药者，会将周围所有毒物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是在保护朕。"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云笙惊诧回头，只见一身便装的皇帝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父皇。"萧云墨行礼。
"朕一直在查这件事。"皇帝眼中闪过痛色，"她临终前托付给朕一件事：保护好她的女儿。"
叶云笙心头一震："您知道我的身世？"
"朕当然知道。"皇帝看着她，"你是瑶贵妃与先帝的女儿。"
"什么？"就连萧云墨也露出震惊之色。
"当年先帝与瑶贵妃秘密完婚，生下你。"皇帝叹息，"可太后得知后，便开始布局。"
"所以我才会被送到将军府......"
"不。"皇帝道，"将军府本是安全之所，直到叶夫人与太后勾结。"
叶云笙终于明白，为何叶夫人一直苛待自己。
"父皇为何现在才说？"萧云墨问。
"时机未到。"皇帝眼中精光闪烁，"太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朕需要让她露出马脚。"
"所以借太子之手......"
"不止。"皇帝看向叶云笙，"朕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
"你继承了瑶贵妃的相貌和才智，最适合执行这个计划。"
当晚，密室中。
"这计划太危险。"萧云墨皱眉，"让你直面太后......"
"但这是最好的机会。"叶云笙坚定道，"我必须查清楚母亲的死因。"
"那我陪你。"
叶云笙心头一暖，却道："不行，你要装作对我起疑，这样太后才会相信。"
萧云墨沉默许久："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云墨......"叶云笙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暖意。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打斗声。
"不好！"萧云墨脸色一变，"有人闯入王府！"
两人迅速赶到前院，只见一群蒙面人正与侍卫打斗。
"保护王妃！"萧云墨拔剑上前。
叶云笙抽出绣花针，指尖泛起寒光。
一场恶战后，地上躺了一地黑衣人。
"这是......"叶云笙检查其中一人的装扮，"西域的'影杀'？"
"不对。"萧云墨从一人身上搜出令牌，"是太后的人假扮的。"
"看来她等不及了。"
"明日就是太后寿宴......"萧云墨神色凝重。
"那正好。"叶云笙眼中闪过冷芒，"是时候该摊牌了。"
次日，皇宫。
太后的寿宴上，文武百官齐聚。
叶云笙端庄优雅地向太后行礼。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的影子。
"这位就是瑜王妃？"太后笑得慈祥，"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叶云笙上前，福身行礼。
太后眯起眼睛："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回太后，民女相貌普通，大约是与谁像了。"
"是啊。"太后意味深长，"很像一个故人。"
叶云笙心中一颤，知道较量开始了.....
8
太后寿宴进行到一半，突然传来急报：瑜王在城外遇伏！
叶云笙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她知道这是太后的试探。
"王妃快去看看吧。"太后笑容可掬，"瑜王有危险，哀家准你即刻离席。"
就在叶云笙起身时，又一个消息传来：叶府有人闯入，叶云笙的生母被掳走！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可如何是好？"
在场众人屏息以待。这是一个绝妙的考验：王妃究竟是选择夫君，还是生母？
叶云笙站在殿中，四周投来的目光如芒在背。她知道，这是太后精心设计的局：救夫君，便显得无情；救生母，又违背妇道。
"民女斗胆请问太后。"她忽然开口，"不知可否借用一下您的'血菩提'？"
此言一出，太后面色微变。
血菩提是太后的独门秘药，能解百毒。叶云笙此问，等于点明了太后才是幕后黑手。
"你这是何意？"
"民女只是想起一件事。"叶云笙不紧不慢，"十年前，先帝膳食中的毒，好像就是血菩提引出的。"
殿中骤然寂静。
太后眼中寒光闪过："大胆！"
"太后息怒。"叶云笙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母亲...瑶贵妃留下的遗书。"
"拿来！"
"恐怕不行。"叶云笙将信收好，"这封信已经呈给父皇过目。"
太后脸色大变。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打斗声。
萧云墨带着人马冲入大殿："父皇，儿臣已经抓到真凶！"
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叶云笙故意在太后寿宴上刺激她，逼她急于灭口。而萧云墨则在暗中布控，等着太后的人自投罗网。
"放肆！"太后厉声喝道，"来人！"
话音未落，殿外涌入大批侍卫。
"保护太后！"领头的正是禁军统领。
叶云笙却笑了："统领大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她取出一枚令牌："这是父皇的令牌。"
禁军统领犹豫了。
"更何况......"叶云笙又道，"您女儿体内的毒，解药在我这里。"
禁军统领脸色大变。原来他女儿莫名中毒，正是太后要挟他的筹码。
"你敢威胁朕的人？"太后怒极。
"不敢。"叶云笙从容道，"只是想请太后解释一下，为何您的血菩提会出现在这么多地方？"
她取出一个小瓶："这是从瑜王身边客栈找到的。"
又拿出一个锦囊："这是从我生母屋里搜出的。"
"都是您派人下的毒，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出戏？"
太后终于沉不住气，厉声道："贱人！你跟你母亲一样不识抬举！"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中计了。
"太后此言，可是承认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皇帝不知何时已站在殿外。
"儿臣参见父皇。"萧云墨上前，"禁军已经控制了南门，太后的人马已被包围。"
"你们......"太后这才明白，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母后。"皇帝眼中闪过痛色，"先帝驾崩，可是你所为？"
太后神色一僵。
就在此时，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刃，直取叶云笙咽喉！
萧云墨瞬间拔剑，但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叶云笙手腕一翻，一股青烟喷出。太后身形一晃，软倒在地。
"这是......"
"迷香。"叶云笙收回绣花针，"不过加了点料。"
太后想开口，却发现全身已经动弹不得。
"您现在只能说实话了。"叶云笙道，"这是母亲研制的'诛心散'，中者只能说真话。"
在药效作用下，太后终于说出真相：当年她为保住权位，不惜毒死先帝，嫁祸瑶贵妃。叶夫人是她的心腹，负责监视叶云笙。
"母亲临终前，可是托付了什么给您？"叶云笙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太后咬牙："她说...你是先帝的骨血，总有一天会回来......"
真相大白，太后被囚禁于宫中。叶夫人等同谋也伏法论罪。
皇帝当众宣布：叶云笙乃先帝与瑶贵妃之女，封号"华安公主"。
事了之后，叶云笙独自来到瑶贵妃的陵寝。
"母亲，女儿已经帮您讨回公道了。"她跪在墓前，泪水滑落。
"不哭。"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肩，"你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为你骄傲。"
叶云笙靠入萧云墨怀中："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他轻抚她的发，"我答应过要保护你，此生不变。"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体。
9
朝堂之上，一封尘封多年的密旨被呈上：
"朕与瑶妃结为夫妻，所生之女取名华安。为保皇嗣周全，暂寄养于叶将军府，待时机成熟，再正名归宗......"
这是先帝留下的密诏，字字铿锵，印玺清晰。
消息传出，整个京城哗然。
叶府大厅内，叶云裳面如死灰："这不可能......"
叶老夫人取出一个檀木盒子："这是当年的证物。"
盒中是一件绣着金龙的襁褓，角落绣着"华安"二字，针脚正是瑶贵妃的手笔。
"为什么？"叶云笙看向叶夫人，"为何要调换我们的身份？"
叶夫人被押入大牢后，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她一直嫉妒丈夫与前妻的感情。得知要抚养皇家血脉后，她起了歹念。她将自己所生的女儿叶云裳换成嫡女身份，而将真正的公主降为庶女。
"太后许诺，只要助她除掉瑶贵妃一系，日后叶云裳便能被选入宫中。"叶夫人苦笑，"可谁知......"
"所以你们一直苛待我，就是怕真相败露？"叶云笙冷声问。
叶夫人无言以对。
"说起来，"叶云笙忽然笑了，"我倒要谢谢你。"
"什么？"
"若非你们处处为难，我也不会变得这般坚强。"她望向窗外，"更不会遇见他......"
养心殿，萧云墨正在处理奏章。
"殿下。"叶云笙端着参汤进来。
"不必多礼。"萧云墨将她拉到身边，"现在你可是公主，该我行礼才是。"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替嫁的王妃。"
萧云墨将她搂入怀中："不，你是我的云笙。"
回宫路上，马车内。
"叶云裳已经被降为庶民。"萧云墨道，"叶家也被革去爵位。"
叶云笙望向窗外："她终究是我妹妹。"
"你打算怎么做？"
"送她去庄子上静养吧。"叶云笙道，"这些年她也不容易。"
萧云墨握住她的手："你总是这样心软。"
"我只是不想像他们那样活着。"叶云笙靠在他肩上，"仇恨与算计太累了。"
皇宫，瑶贵妃的寝宫已重新修缮。
叶云笙抚摸着母亲的梳妆台，一片玉佩跌落而出。
"这是......"她拾起玉佩，发现背面刻着字：
"吾儿华安：
你若见此物，为娘已不在人世。
莫要记恨，也莫要执着。
愿你一生随心，得遇良人，
此生康宁。
——娘亲笔"
泪水模糊了双眼。
"云笙......"萧云墨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我已经得偿所愿了。"她擦干眼泪，"有了身份，有了亲人，还有了你。"
半月后，皇帝下旨：准许瑜王与华安公主和离，再结秦晋之好。
满城轰动，却见新人璧人天成，郎才女貌。
大婚当日，烟花璀璨。
"回忆起来，"叶云笙着凤冠霞帔，"我们的缘分还要从那场替嫁说起。"
"是啊。"萧云墨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若非那场错嫁，我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你。"
"现在，我可不是替嫁的王妃了。"
"不，"他深情一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花烛帐内，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此生，我护你周全。"
【完】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