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凭什么单方面停掉我母亲的快递柜权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一份文件用力拍在物业经理的桌面上,他叫李伟,是楼下王阿姨的儿子。
你凭什么单方面停掉我母亲的快递柜权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一份文件用力拍在物业经理的桌面上,他叫李伟,是楼下王阿姨的儿子。
“我母亲不过是眼神不好,偶尔拿错了件而已!” “偶尔?”我发出一声克制的冷笑,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我那套从德国订购、价值三万六千元的精密色谱仪配件,现在又在哪里?” “什么配件,我们从未见过!”李伟的眼神明显飘忽不定,嘴上却依旧咄咄逼人,仿佛一头被触及逆鳞的野兽。
物业经理周姐满头是汗,连忙起身周旋:“林小姐,李先生,大家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有话可以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邻里和气。”
十天之后,我正坐在闺蜜陈雪的律师事务所,品味着顶级的武夷单枞,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尖锐响起。当我看到屏幕上清晰跳动的“物业安保部”这几个字时,我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哐当”一声,笔直地坠落在光洁的黑檀木茶盘上,碎裂成无数片。
01
这件事的全部起因,需要将时间拨回到三个月之前。
我叫林晚,在杭州滨江区一家国内顶尖的美妆集团“风华国际”担任首席配方师。高强度的新品研发工作,让我对来自全球各地的珍稀原料样品和精密仪器配件产生了极度的依赖,快递几乎成为我连接世界灵感的生命线。我租住在钱塘江畔的“星耀城”,一个以江景闻名的高档小区,8栋32楼的大平层,视野极为开阔,私密性也堪称一流。
小区的快递柜采用了人脸识别与取件码双重保险的先进模式。快递员存入包裹之后,系统会自动生成一条包含六位取件码的短信,发送至收件人的手机。我的手机尾号是四个8,非常容易记忆,快递员在长期配送中也早已习以为常。
我第一次察觉到事情的异常,是因为一套从法国订购的限量版香料样品不翼而飞。
那天我为了一个新配方的乳化难题在实验室里奋战到凌晨才得以回家,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我习惯性地走向大堂的快递柜。当我输入短信中的取件码,对应的柜门应声弹开,里面却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空旷。
我瞬间完全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自己因为过度疲劳而输错了数字。我轻轻关上柜门,仔仔细细地核对了一遍手机短信,然后重新输入了那串数字,然而结果依旧是一个空空如也的柜子。
“真是活见鬼了。”我低声自语,立刻翻找出手机里的短信记录。取件通知清晰明确地躺在那里,柜子的编号也完全吻合,没有任何差错。
我找到了二十四小时值班的物业管家,周姐帮我迅速调取了后台的操作记录:“林小姐,系统后台显示,您的快件是在昨天下午三点钟存入的,今天上午十点整,被人使用正确的取件码取走了。”
“这不可能,我整个上午都在集团总部参加新品的评审会议,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公司。”我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周姐的脸上也浮现出困惑的神情:“那会不会是哪位邻居不小心拿错了包裹,您不妨再耐心等待一下,也许有人发现后会主动送回来。”
我足足等待了三天,那套足以决定下一季度主打香水灵魂的珍贵样品,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任何音信。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启动紧急预案,请求供应商加急空运一份备用样品,为此付出的成本翻了整整三倍。
然而,仅仅过去一个星期,同样诡异的事情再一次上演。这次失踪的是我为实验室特别申请的一整套精密色谱仪配件,从德国原装进口,光是清关就花费了将近两周的时间。
情况与上次的经历如出一辙,我准确无误地收到了取件短信,但是快递柜里除了冰冷的空气,什么都没有。
我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直冲头顶,声音也因此变得尖锐:“这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巧合地被人拿错?”
周姐面对我的严厉质问,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要不您现在联系一下快递员,问问他是不是有可能放错了地方。”
我立刻拨通了快递员小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非常确定地告诉我:“绝对没有错,林小姐,那是我亲手放进去的,并且严格按照公司的规定拍摄了存档照片。”他很快通过工作软件给我发来一张照片,图片清晰地显示,我那个贴着易碎标签的包裹,正端端正正地摆放在A-07号柜子里。
“那绝对是有人在故意偷盗!”我气得连声音都开始发抖,“能不能立刻调看一下监控录像?”
周姐为难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歉意:“小区的监控录像只保留七天,上个星期的记录现在已经被新的内容完全覆盖了。而且快递柜所在的那个位置,恰好是监控摄像头的远角,即便将画面放大到极限,人脸也是一片模糊,根本无法辨认。”
我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出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或者误会,而是有人在处心积虑地蓄意偷窃我的商业物料。
为了揪出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窃贼,我开始刻意留意所有快递的派送时间。我的包裹通常在下午送达,如果我当天因为工作繁忙而没有及时取走,那么到了第二天上午,它就一定会不翼而飞。
第三次,我终于成功地捕捉到了关键的线索。
那是一个星期二,我特意向公司调休了半天,守在家里等待一个从日本寄来的海藻提取物样品。当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时,我立刻乘坐电梯下楼,决心要亲眼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我来到快递柜前,故意放慢了所有的动作,装作在手机里费力地翻找取件码的样子,双眼却透过手机屏幕的微弱反光,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动静。
果然,不出五分钟,一个六十多岁、头发烫得如同钢丝球一般的阿姨慢悠悠地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紫色连衣裙,手里也拿着一部老旧的按键手机。
我认得她,是住在7楼的王阿姨。我们平时在电梯里偶尔会碰到,但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王阿姨径直走到快递柜的操作屏幕前,动作娴熟无比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我的心跳在瞬间急剧加速,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如同被钉住一般,紧紧锁定着她在屏幕上跳动的手指。
882319。
等等,这串数字为什么和我刚刚收到的取件码一模一样?
王阿姨输入完毕,一个柜门应声弹开。她探身进去,拿出一个贴着国际物流标签的专业保温箱,低头迅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快递单,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它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大帆布袋里。
我胸中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严厉:“站住!你手里拿的是我的东西!”
王阿姨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吓了一大跳,她猛地转过身来,惊慌地看着我:“你这个小姑娘在说什么胡话?这是我儿子的快递!”
“你胡说!”我伸手指着她紧紧攥在手里的帆布袋,“你现在就把它拿出来,让我当面确认一下!”
“我凭什么要给你看?”王阿姨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她将那个帆布袋紧紧地护在自己的身后,“我看你这个人才是有毛病吧?”
我不再跟她进行任何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举起了我的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那条取件短信:“取件码882319,对不对?这是我一分钟之前刚刚收到的短信!”
王阿姨的脸色明显地变了变,但她依旧强撑着嘴硬,拒不承认:“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儿子也收到了这个取件码!”
“好啊,那你现在就把东西拿出来,我们当面对质,看看上面的收件人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你算哪根葱?”王阿姨说着,转身就想迈开步子快速离开。
我急了,立刻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走!今天你必须把我的样品还给我!”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王阿姨伸出粗糙的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我被她这一下推得一个趔趄,身体向后倒去,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快递柜才勉强站稳了身体:“你偷了我的东西还这么有理了?”
“谁偷你的东西了?你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王阿姨摆出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无赖架势,“就仅仅凭借一个相同的取件码?说不定是快递公司的系统出了问题,发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我们片区的快递小哥骑着电瓶车过来派送新的一批快件,他看到我们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争执,便停下车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向他大声求助:“师傅,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刚才放进去的我的那个保温箱?”我一边说,一边指着王阿姨手里紧紧抱着的帆布袋。
快递小哥探头仔细看了看,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啊,林小姐的样品,上面还贴着‘风华国际’的标签呢,我刚放进去没多久,印象很深。”
王阿姨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但她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行为:“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一定是她的?说不定我们两个人买的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呢!”
快递小哥被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说:“那个,你们还是自己先解决吧,我这边还有很多快件等着要送。”说完,他便发动电瓶车,匆匆地离开了。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你到底还要不要一点脸面?快递员当面都已经指认了,你还不肯承认吗?”
“我承认什么?”王阿姨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我们两个人就在快递柜前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物业经理周姐听到了争吵声,闻讯赶来调解。
02
周姐听我详细叙述完事情的全部经过,也觉得王阿姨的言辞完全站不住脚:“王阿姨,要不您就把那个东西打开,让大家亲眼看一看?如果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把事情说清楚了,对谁都好。”
王阿姨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脸上写满了极度的不情愿,最终还是慢吞吞地从帆布袋里掏出了那个保温箱。
果然不出所料,快递面单上收件人的一栏,清清楚楚地用打印体写着“林晚”两个字,公司地址是“风华国际研发中心”,而手机尾号,正是那四个极其显眼的8。
铁证如山,王阿姨这下子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周姐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努力缓和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那个,王阿姨,您看,这确实是林小姐的快件,您看这事情闹得。”
王阿姨的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她一把将那个沉重的保温箱塞到我的怀里,没好气地说道:“拿走拿走!不就是一个破样品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破样品?”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面是我为了攻克一个抗衰老核心成分的稳定性难题,特地从日本高价定制的深海海藻提取物,其价值超过五万元人民币。“这个东西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一个破样品?”
王阿姨被那个价格惊得愣了一下,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我又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贵重东西。”
“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拿我的东西?”我向前一步,步步紧逼地追问。
“我,我以为是我儿子的!”王阿姨开始新一轮的胡搅蛮缠,“取件码都一模一样,我当然觉得是我的!”
“那你儿子的快递呢?他的快递在哪里?你现在能拿出来吗?”
王阿姨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姐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一次站出来和稀泥:“王阿姨,这件事情确实是您做得不对,以后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我却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做得对不对的问题,这是盗窃!我之前丢失的那套法国香料和德国的仪器配件,是不是也都是你拿走的?”
“什么香料配件?我根本不知道!”王阿-姨立刻矢口否认,态度坚决,“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你就这么熟练?”我冷笑着反问她,“你连我的取件码都记得这么清楚?”
王阿姨被我当众揭穿,顿时恼羞成怒,声音也拔高了:“你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偷你的东西?”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王阿姨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你小心我到法院去告你诽谤!”
我被她这副颠倒黑白的无耻嘴脸彻底气笑了:“好啊,那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过来调查清楚这一切!”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王阿姨虽然嘴上表现得十分强硬,但她的眼神里明显地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周姐连忙张开双臂拦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别别别,千万别报警,大家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何必把事情闹到那么僵的地步呢?王阿姨也已经承认是拿错了,以后多加注意不就行了。”
“拿错?”我气得快要爆炸了,“她这明摆着就是故意的行为!”
最后,这件事情就在周姐的强行调解之下不了了之了。王阿姨拿着她那个空空如也的帆布袋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是我冤枉了她这个无辜的好人一样。
周姐在一旁轻声安慰我:“林小姐,您也别太生气了,可能真的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个鬼!”我实在没有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周姐,你也亲眼看到了,她就是一个惯犯!”
周姐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那您说现在能怎么办呢?人家现在就是死不承认,我们又没有她偷之前那几次的直接证据。”
是的,没有直接证据。尽管我的内心百分之百地确定王阿姨就是那个窃贼,但是在法律的层面上,我拿她毫无任何办法。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觉得窝火。我将这件事情的全部经过,原原本本地发布到了小区的业主群里,一方面是想提醒一下其他的邻居,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有过类似的遭遇。
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住在12栋的一位先生立刻回复道:“我也丢过快递!给公司新买的无人机航拍镜头,收到了取件短信去取,结果柜子就是空的,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
住在5楼的张教授也紧跟着说:“我从海外邮购回来的几本珍贵的孤本古籍也丢过,我还一直以为是海关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陆陆续续地,又有好几位邻居表示自己也丢过东西,大家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小区里一直隐藏着一只“硕鼠”,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个例事件。
但是很快,群里也出现了为王阿姨辩解的声音。
11楼的赵大姐发了一段长长的语音信息:“王阿姨这个人挺好的呀,平时在电梯里碰到都会主动跟人打招呼,应该不会是那种故意拿别人东西的人。说不定真的是快递柜的系统出了问题呢?”
紧接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头像是跑车的年轻男人的账号在群里发话了,他的ID叫做“滨江阔少”:“你们都不要听那个姓林的胡说八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就是不小心拿错了一次而已,就被她抓着不放,还发到业主群里来搞批判!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心胸狭隘,一点做人的素质都没有!”
我猜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王阿姨的儿子李伟。看到这条颠倒黑白的消息,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明明是他母亲偷了我的东西,现在竟然反过来说我没有素质?
我立刻在群里回复他:“拿错?你母亲连我的取件码都一清二楚,这能叫做拿错吗?”
李伟马上回怼道:“取件码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就是快递员操作失误,发了两个一样的!”
“那你母亲自己的快递呢?她的快递在哪里?为什么她拿不出任何属于她自己的购物记录?”
“这个,可能是还没有到货吧!”
群里的讨论变得越来越激烈,很快就自动分化成了两派。一派邻居坚定地支持我,认为王阿姨的行为非常可疑,必须严查到底;而另一派则觉得我小题大做,为了一个快递搞得邻里之间不得安宁。
最让我感到心寒的是,物业经理周姐竟然也在群里发了一条看似中立的消息:“希望大家都能保持理性地讨论,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邻里之间的和谐关系。”
理性?和谐?我的财产和公司的重要资产都受到了侵害,现在却要我为了那所谓的和谐而选择忍气吞声?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王阿姨那副理直气壮的嘴脸,还有群里那些指责我“得理不饶人”的言论,我就气得根本无法入睡。
第二天去公司,我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的闺蜜,同时也是我们集团的首席法务顾问陈雪。
陈雪听完之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这也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职务侵占和盗窃罪的结合体,性质完全不一样,怎么能够轻描淡写地说是拿错?”
“关键是还有人帮她说话,说什么要维护邻里和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到一阵无力,“我的东西被偷了,我反而成了那个破坏和谐的罪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一定要拿到她盗窃的确凿证据!”我咬着牙,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绝对不会收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公司的项目安全!”
陈雪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然后提议道:“要不,你装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摄像头!”我眼前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当天晚上下班之后,我立刻驱车前往电子城,买了一个可以用手机APP进行远程监控的针孔摄像头。
回到小区,我趁着深沉的夜色,偷偷地把那个微小的摄像头安装在了快递柜正对面的一处绿化带的灌木丛里,我仔细地调整好角度,确保它刚好可以清晰地拍摄到快递柜的操作面板和取件人的脸。
安装完毕之后,我用手机APP测试了一下,画面非常清晰,甚至连屏幕上输入的数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万事俱备,现在只等着王阿姨再一次出手了。
03
我并没有等待太久的时间。
第二天就是星期五,我在网上给一个重要的客户订购了一套我们集团最新款的限量版口红礼盒,准备作为维护客户关系的礼物。
下午三点多,快递派送的短信准时来了。我收到短信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下楼,而是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手机上的监控APP,开始密切地关注着快递柜那边的一举一动。
果然,还不到半个小时,王阿姨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监控的画面里。
她先是十分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之后,才慢吞吞地走到了快递柜的前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翻开看了看,然后对照着本子上记录的内容,开始在屏幕上输入取件码。
我激动得手心都开始冒汗,心想终于要抓住她的现行了!
摄像头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拍摄得清清楚楚:王阿姨输入了取件码774920,一个柜门应声弹开,她拿出我的那个快递包裹,低头看了一眼快递单上的信息,然后迅速地将它塞进了自己的那个标志性的帆布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耗时不到两分钟,那份熟练的程度,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我立刻将这段视频录屏保存了下来,然后抓起桌上的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我跑到楼下的时候,王阿姨正准备转身离开。我大声地喊住了她:“王阿姨!”
她转过身来,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是林小姐啊,有什么事情吗?”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努力地保持镇定。
“你刚才是在这里取快递吗?”我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目光锐利如刀。
“没有啊,我就是下来散散步。”王阿姨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不敢与我对视。
“散步?”我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她的帆布袋,“那你袋子里鼓鼓囊囊地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我自己的东西!”
“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凭什么?”王阿姨立刻抱紧了那个帆布袋,态度强硬,“你这个小姑娘管得也太宽了吧?”
我不再与她进行任何争辩,直接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刚刚录下的那段视频:“王阿姨,你自己好好看一看,这个视频里的人是谁,她又在取谁的快递?”
当王阿姨看到视频里自己的身影时,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但她依旧嘴硬地狡辩道:“这能够说明什么?说不定我取的是我自己的快递!”
“你的快递?”我将手机屏幕转向她,将操作的画面放大给她看,“取件码774920,你说是你的快递,那你现在告诉我,收件人是谁?”
王阿姨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我继续追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下来散步的,现在又说你取的是自己的快递,你到底哪一句话才是真的?”
王阿姨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把我的快递还给我!”我向她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你的快递,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王阿姨还在做着最后的狡辩。
我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直接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大约十分钟之后,负责我们社区的民警老张赶到了现场。他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经验非常丰富,专门处理这类邻里之间的纠纷。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老张详细地说明了一遍,并且把那段关键的视频证据展示给了他看。
老张看完视频之后,表情严肃地对王阿姨说:“王阿姨,现在证据已经非常清楚了,你取的确实是这位林小姐的快递。”
事已至此,王阿姨终于不得不承认了:“我,我以为是我儿子的快递。”
“你儿子的快递在哪里?”老张问道。
“还,还没有到。”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取件码?”
王阿姨支支吾吾了半天,在老张的再三追问之下,才终于吐露了实情:“我,我有的时候在电梯里,听她打电话的时候说到的。”
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总能那么精准地知道我的取件码,原来她一直在处心积虑地偷听我打电话!
在电梯里,在楼道里,甚至是在楼下的花园里,只要我接电话的时候提到了取件码,她都会偷偷地记下来。
“你就是这样合伙偷东西的?”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张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王阿姨,你这种行为,已经涉嫌盗窃了!”
王阿姨到了这个时候才真的害怕了,她连忙向老张求饶:“张警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之前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到哪里去了?”
老张转头询问我的意见:“林小姐,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本来想坚持让她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但是老张劝我说:“这种情况,按照处理流程一般是先进行调解。如果涉案的金额不大,而且认错态度比较好,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金额不大?”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前前后后丢失的那些样品和配件加起来快十万了,她心里没有数吗?”
王阿姨连忙说:“我可以赔偿!我把钱都赔给你!”
“赔偿?”我冷笑一声,“那些珍贵的样品你都弄到哪里去了?你还能找得回来吗?”
王阿姨顿时又不说话了。
老张让我们先各自回家,等他调查清楚具体的损失金额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当天晚上,我在业主群里公布了那段视频,算是为自己彻底地正了名。
群里顿时一片哗然,之前那些为王阿姨说话的人全都沉默了,再也不敢吭声。
但是第二天,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正在集团总部的办公室里审阅下一季度的研发方案,突然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林总监,楼下大厅有几位访客要找您,他们说是您小区的邻居。”
我下楼一看,只见王阿姨和她的儿子李伟,还带着另外几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大爷大妈,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风华国际”那金碧辉煌的大厅里。
“你就是林晚?”李伟伸手指着我的鼻子,用尖锐的声音叫道,“你凭什么报警抓我妈?”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们跑到我的公司来,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大声地嚷嚷起来,引得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你害得我妈被带到派出所,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了,你让我们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是她偷我的东西在先!”我据理力争。
“偷?什么偷?”他依旧不依不饶,“不就是拿错了一个快递吗?你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我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惊呆了:“拿错?她明明就是蓄意盗窃!”
“蓄意什么?你有证据吗?”
“我有视频!”
“视频能够说明什么?视频只能说明她拿了那个快递,并不能说明她是故意偷的!”他摆出了一副十足的无赖相。
周围的同事和来访的客户都被这边的骚动吸引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圈在看热闹。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我赶紧劝说他们:“这里是我的公司,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小区再说。”
“不行!”王阿姨一屁股坐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开始撒起泼来,“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其他几个大爷大妈也跟着一起起哄:“就是!欺负老实人!”
我的闺蜜陈雪听闻消息赶了过来,她上前一步,试图跟他们理论:“这位先生,您这样做是不对的。盗窃就是盗窃,怎么能够说是拿错了呢?这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的构成要件。”
“你算老几?”李伟伸手指着陈雪的鼻子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懂一点法律了不起啊?”
陈雪被他的粗鲁和蛮横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写字楼的保安过来了:“你们不能在这里闹事,请立刻离开!”
“我们为什么要走?”他表现得更加张狂,“她害了我们家,我们今天就是要来讨个说法!”
保安劝说无果,只好选择了报警。
警察来了之后,了解了基本情况,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然后才把他们带离了现场。
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在整个集团内部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家里发生的这些糟心事。虽然同事们表面上都对我表示同情,但我还是觉得无比的尴尬和难堪。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气。王阿姨偷了我的东西,我报警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凭什么他们一家人还要如此嚣张地倒打一耙?
晚上,业主群里又因为这件事情炸开了锅。
有人支持我:“林总监做得对,对付这种小偷就不能心软!”
但是也有人觉得我做得太过火了:“都是邻居,闹到人家公司去,确实有点太难看了。”
还有人阴阳怪气地发言:“某些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快递而已,至于把人往死里逼吗?”
我知道这番话是在暗指我,但我已经懒得再去回应。
更让我感到愤怒的是,王阿姨竟然也在群里发了一段语音:“各位老邻居,我王某人虽然是一时糊涂拿错了快递,但也不至于被人这样羞辱!我儿子去找她理论,那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险些当场气晕过去。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她偷窃在先,现在反而成了我羞辱她?
我忍不住在群里回复道:“王阿姨,你说是拿错了,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够精准地在我收到快递短信后的半个小时之内就‘拿错’吗?”
王阿姨沉默了。
但是她的儿子李伟立刻跳了出来:“什么精准?我妈就是碰巧看到的!”
“碰巧?”我冷笑一声,“这么多次全都是碰巧?”
群里的争论愈发激烈,大家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物业经理周姐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消消气吧,这件事情警方已经在处理了,相信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
但我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阿姨和她的家人开始了变本加厉的报复行动。
她们在小区里四处散播关于我的谣言,逢人就说我私生活不检点,年纪轻轻就当上总监是靠着不正当的关系。
有些不明真相的邻居听信了她们的话,开始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有一次我乘坐电梯,清晰地听到两个阿姨在我身后小声议论:“就是那个32楼的林总监,为了一个快递就报警,做得太绝了。”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我站在她们的前面,听得一清二楚,气得指甲都快要嵌进了肉里。
更过分的是,王阿姨竟然开始对我进行各种各样的骚扰。
有时候深夜会有人来敲我的房门,等我通过猫眼向外看的时候,走廊里却空无一人。
有时候我放在门口的垃圾袋会被人故意踢翻,弄得满地都是狼藉。
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有一次半夜我清楚地听到有人在我的门外来回踱步,还用钥匙之类的硬物刮擦我的门锁。
我报了警,但是等警察赶到的时候,人早就跑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
王阿姨一家非常狡猾,从来不留下直接的证据,但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切肯定都是她们干的。
我开始认真地考虑搬家,但是租房合同还没有到期,如果提前解约,需要支付一笔高额的违约金。而且我凭什么要搬走?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们!
就在我被这些无休止的骚扰折磨得快要精神崩溃的时候,陈雪给了我一个建议:“晚晚,要不你把所有的快递地址都改掉,全部寄到我的律所来?”
我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直接断了她的念想,看她还怎么偷!”
从那天起,我把所有供应商和网购平台的收货地址,都改成了陈雪律所的地址。
陈雪的律所就在我公司隔壁的写字楼,我平时上下班顺路过去取件,非常方便。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样太麻烦陈雪了。
但是陈雪却很爽快地表示:“这有什么,反正我们律所的前台每天也要收发大量的文件,多你这几个样品根本就不算什么。”
更改收货地址的效果立竿见影。
第一个星期,世界清静了。王阿姨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那些半夜的骚扰也全都停止了。
我一度以为,这件事情可能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王阿姨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那天是星期三,我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楼下,就看到王阿姨在快递柜附近来回地转悠。
她一看到我,立刻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林小姐,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啊?”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有顾得上买。”
“是吗?”王阿姨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快有十天没有下来取过快递了?”
“这关你什么事?”我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径直向电梯口走去。
王阿姨在我的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啊,总以为自己有多么聪明,其实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我没有理会她,但我心里清楚,她已经开始起疑了。
果然,第二天,她的儿子李伟就在业主群里发言了:“某些人是不是心里发虚,把快递地址都给改了?怕我们家老人再‘拿错’?”
我没有回应,但是群里有正义感的邻居接了话:“人家改地址是人家的自由,有什么问题吗?”
“自由?”李伟冷笑一声,“我看是心虚了吧?如果真的只是拿错了,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改地址?”
这个神一样的逻辑让我感到既可笑又无语。按照他的理论,我不改地址是默认他母亲没错,我改了地址反而成了我心虚的证据?
群里又因为这件事情展开了新一轮的争论,我已经看得麻木,懒得再参与其中。
随他们怎么说吧,只要我的样品能够安全抵达,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王阿姨明显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我好几次看到她在快递柜附近徘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柜子,像是在等待猎物的猎人。有时候在小区里碰到我,她会用一种夹杂着怨恨和不甘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等我的快递,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有一次在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王阿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林小姐,你真的不网购了吗?”
“怎么,王阿姨很关心我买不买东西?”我冷冷地反问。
王阿姨讪讪地笑了笑:“就是随便问问,大家毕竟是邻居嘛。”
“邻居?”我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偷邻居公司核心研发样品的邻居吗?”
王阿姨的脸色瞬间一变:“你这个姑娘是什么意思?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解决了吗?”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赔偿我的损失了吗?你真心实意地道过歉了吗?”
王阿姨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这件事情从法律调解的层面上看,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解决。警方虽然组织了调解,但是王阿姨只是口头上承认了错误,既没有赔偿我一分钱的损失,更没有表现出任何真诚的悔意。
而且从她后续的一系列行为来看,她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在等待下一次作案的机会。
但我已经决定,再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了。
又过了几天,王阿姨终于按捺不住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敷着面膜,分析着竞品的成分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通过猫眼向外看,来人正是王阿姨。
我没有开门,隔着厚重的防盗门问道:“什么事?”
“林小姐,我想和你谈一谈。”王阿姨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诚恳。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冷漠地拒绝了。
“就是之前那件事情,我想正式地向你道个歉。”
我心里冷笑,现在想起来要道歉了?早干嘛去了?
“林小姐,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呢?”
我透过猫眼,看到王阿姨在门外不停地搓着手,显得十分焦虑。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问道。
王阿姨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那个,你是不是把收快递的地址给改了?”
果然,她终于图穷匕见了。
“是又怎么样?”我没有否认。
“那个,你能不能把地址改回来?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拿错了。”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当场笑出声来。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她竟然还想让我把地址改回来,好方便她继续偷我的样品?
“王阿姨,你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我反问道。
“不是不是,我是真心想和你和解的。你看,我们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对我有什么不好?我的样品现在很安全,我对目前的状况非常满意。”
王阿姨在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林小姐,做人要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你这样把事情做绝,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我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心里顿时一紧,但还是强硬地回答:“王阿姨,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王阿姨阴阳怪气地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门后,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人太可怕了,偷了东西还理直气壮,现在偷不到了,竟然开始赤裸裸地威胁我。
我立刻给陈雪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陈雪听完也气愤不已:“这种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要不要再报一次警?”
“报警有用吗?她又没有明说要对我怎么样,警察来了也只会说是邻里纠纷。”我苦笑着说。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啊。”
是啊,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但我又能怎么办呢?
搬家?我为什么要搬家?明明是她们一家人有错在先。
忍让?我的忍让只换来了她们的得寸进尺,再忍下去只会让她们更加嚣张。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接下来的几天,王阿姨的骚扰开始变本加厉。
她开始在业主群里散播各种关于我的谣言,说我私生活不检点,经常带不同的男人回家。
虽然大部分邻居都不相信她的鬼话,但我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开始跟踪我。
有一次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东西,就发现王阿姨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后。我故意在货架之间绕了好几个圈子,她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
我忍无可忍,转身走到她的面前质问:“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王阿姨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这商场是你家开的?我也要买东西,不行吗?”
“那你买你的东西,总跟在我后面算怎么回事?”
“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想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又不犯法。”
我被她的无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迅速结账回家。
但从那以后,我每天出门都不得不小心翼翼,时刻提防着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这种高度紧张和压抑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转机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来源:小模型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