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母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欣喜,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桌上摆着搪瓷茶缸,茶缸上的红双喜字已经褪了色,却依旧醒目。
第一章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婚期就定在下月十号,如何?”
夏妍菲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是一块冰,砸在方鹤安的心上。
方鹤安猛然惊醒,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堂屋里的一切。
父母坐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欣喜,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桌上摆着搪瓷茶缸,茶缸上的红双喜字已经褪了色,却依旧醒目。
这一切,分明是八十年代的模样。
他重生了?!
方鹤安的心跳得厉害,目光落在夏妍菲身上。
她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衬得她整个人更加清冷绝艳。
这样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方鹤安的心脏骤然刺痛,上辈子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夏妍菲时的情景。
那时,她是带领知青下乡体验生活的首长,而他只是一个乡下小子。
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女人,仿佛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般。
他动了心,每日跟在她身后,像只小尾巴似的,眼里心里全是她。
可夏妍菲总是冷淡的。她对所有人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唯独对杨晟书不一样。
杨晟书是她的竹马,也是和她一起下乡的知青。
方鹤安曾无数次看到夏妍菲为杨晟书撑伞,在杨晟书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因为杨晟书的一句“想吃苹果”,跑遍整个县城去买。
那些温柔,是他从未得到过的。
方鹤安以为自己这辈子和她都不可能了,难过之下却也祝福,正好那年恢复高考,他开始努力发奋学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命运弄人,他落榜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时,夏妍菲却突然来提亲,说要和他结婚。
他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哪怕不知道原因,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结婚后,他过得并不幸福。
他没有考上大学,家世也不好,别人都说他配不上夏妍菲。
他自卑,所有的生活都围绕着夏妍菲和孩子打转,从不抱怨。
哪怕夏妍菲出任务一去就是两三年,回来只待一两天,他也从不说什么。
直到两人年老,夏妍菲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
他守在床前,哭着问她还有什么遗愿。
她说:“我想和你离婚,和晟书结婚。这样,我们才能埋在同一个祖坟。”
她还说:“那封我拿走的录取通知书,我已经用自己的一辈子还了,鹤安,我不欠你什么了,如今我的生命不多,只想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那一刻,他如遭雷击。
原来,当年他明明考上了大学,是杨晟书缠着夏妍菲,说自己也想去读。
夏妍菲没办法,只好拿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给杨晟书,并决定用自己的一生补偿他。
后来,杨晟书成了大学教授,出现在各大平台演讲,无数学生倾慕。
而他,只是一个面朝黄土的乡下老农。
偶尔买菜带孙子的时候,他也会羡慕杨晟书,心想当年要是考上大学就好了。
却没想到,杨晟书的一切,原本该是他的!
方鹤安歇斯底里地质问,没想到一对儿女却不耐烦地推搡着他。
“就一封录取通知书而已,你闹什么?爸,不是我说,就你那脑子,就算去读了也说不定会退学,哪能有杨叔的成就?”
“是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首长家属,又没亏待你,妈和杨叔明明互相相爱,就是因为你,这些年还要让妈偷偷跑出去陪杨叔,你还不赶紧让位,我们也不想要你这么丢人的爸。”
方鹤安这才知道,夏妍菲这五十年,有四十八年外出,都是在外面陪杨晟书。
而他的一双儿女全都知道,还都帮夏妍菲瞒着他!
他脑子晕眩,被一双儿女压着去离婚,中途出车祸,他们却嚷嚷着不肯送医院,而是先把他送民政局把婚离了。
他终于一口血喷出,死在当场。
再睁开眼,他重生了,回到了夏妍菲商量婚期的这一天。
这一世,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好。”方鹤安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夏妍菲,“这个婚,我不结了。”
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方父方母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夏妍菲也微微皱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不等夏妍菲开口,方母先急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死小子,你胡说什么?你不是一直缠着夏首长,爱得要死要活的吗?如今人家主动提亲,你又摆什么架子?”
方父也沉着脸:“鹤安,别不懂事,夏首长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方鹤安声音平静:“以前是我不懂事,她是首长,我只是个乡下穷小子,我们身份悬殊,根本不配。”
夏妍菲看着他,目光深邃,像是要看进他的心里。
她开口,声音低沉:“既然我已经提亲,就不介意这些。离知青返乡没多少时间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城。”
方鹤安心里冷笑,知青返乡的时候,就是大学开学的时间。
上辈子,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夏妍菲带走的。
可这一世,他不会再跟她走。
他刚要开口拒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知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夏首长,不好了!杨同志干活的时候受伤了!”
夏妍菲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站起身,连看都没看方鹤安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匆匆说了一句:“婚期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方鹤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被她一句话就定了终身。
可这一世,他不会再任由她摆布。
这一次,她走她的,他走他的。
等夏妍菲走远,方鹤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布包。
他知道,真的录取通知书一定在杨晟书那里。
这一次,他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夜深人静时,方鹤安悄悄潜入杨晟书的房间。
果不其然,他东翻西找,终于在柜子里翻到了那封录取通知书。
借着月光,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清晰地印在上面,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把假的录取通知书放了进去,手里紧紧攥着那封真的录取通知书,快步跑了出去。
月色下,他在心里默默发誓:
这一世,他要读大学,也要彻底远离夏妍菲!
第二章
接下来的日子,方鹤安一改常态,不再像从前那样跟在夏妍菲身后,为她端茶送水,或是偷偷帮她整理房间。
他甚至不再主动和她说话,哪怕她偶尔经过他身边,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也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夏妍菲起初并未在意,只当他是闹脾气。
可渐渐地,她发现方鹤安是真的变了。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她百依百顺,甚至连她提出的要求,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
傍晚,夏妍菲再次找到方鹤安,语气里带着几分命令:“晟书身体弱,最近天气热,他有些不舒服,你帮他干几天活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方鹤安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夏首长,杨晟书是知青,我也是村里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活要干,他的活,还是他自己干吧。”
夏妍菲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
从前,他对她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拒绝,哪怕是帮她照顾杨晟书。
她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鹤安,别闹脾气,晟书是城里来的,干不了这些粗活。你帮他一下,不会少块肉。”
方鹤安心里一阵刺痛,上辈子,他就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对她的任何要求都不拒绝,哪怕是她让他去干杨晟书该干的活。
可这一世,他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样讽刺的境地。
“夏首长,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觉得,杨晟书既然选择了下乡,就应该学会适应这里的生活。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他当初就不该来。”
夏妍菲的脸色沉了下来,“鹤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
方鹤安笑了笑,目光里带着几分嘲讽:“刻薄?夏首长,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如果这算刻薄,那您对杨晟书的偏袒,又算什么呢?”
夏妍菲被他的话噎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她总觉得,方鹤安似乎在刻意疏远她,可她又说不清为什么。
没了方鹤安的帮忙,杨晟书的日子变得艰难起来。
他是城里来的少爷,平日里连锄头都没碰过,更别说干农活了。
要不是为了跟着夏妍菲,他根本不会来下乡。
干活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值班的时候,他毫不在意地偷懒睡着了,结果下大雨了也没发现。
他本该及时广播通知大家收稻谷,可因为他的失误,村里的稻谷都被淋湿了。
等村里人发现时,稻谷已经被淋得湿透。天气炎热,淋湿的稻谷很容易腐烂,这对村里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杨晟书犯了大错,村里决定召开批斗大会处置他。
批斗大会开始前,夏妍菲找到了方鹤安。
“鹤安,这一次,你替晟书背锅吧,就说当天值班的是你,晟书是下乡的知青,如果被批斗,这辈子就毁了,而你不在乎,你本来就是村里的,以后我们结婚,我也不会在意你被记过。”
方鹤安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夏首长,您凭什么觉得,我会替杨晟书背锅?”
夏妍菲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递到他面前:“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只要你答应,这块玉佩就是你的。”
方鹤安看着那块玉佩,心脏像被生生挖了一个大洞。
上辈子,他曾无数次求她,想要一些和她相关联的物品,可她从未给过他。
如今,为了杨晟书,她却轻而易举地拿了出来。
他觉得可笑,一字一句道:“曾经你不想给,而现在,我也不想要了。
“包括你这个人,我也不喜欢,不想再要了。”
第三章
夏妍菲愣住了,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她对方鹤安没有好感,可听到他亲口说不喜欢自己,她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方鹤安没有再多说,转身走进了会堂。
批斗大会开始了。
杨晟书站在台上,脸色苍白,眼里带着几分慌乱。
他看了一眼台下的夏妍菲,咬了咬牙,突然指着方鹤安说道:“是他!今天是我值班,但我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方鹤安帮我值班。一切都是他的错!”
方鹤安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解释,夏妍菲却突然站了出来。
她目光沉沉地看着众人,语气坚定:“我可以作证。当天我和晟书在一起,确实听到了他让鹤安值班的事。”
方鹤安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
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夏妍菲,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夏首长,你可真是个好证人。”
夏妍菲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鹤安,别闹了。”
方鹤安没有理会她,转身看向台下的村民,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没有替杨晟书值班。那天,我一直在田里干活,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人站出来说:“是啊,那天鹤安确实在田里,我们都看见了。”
杨晟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乱地看向夏妍菲,眼里带着几分哀求。
夏妍菲的眉头紧紧皱起,“现如今批斗大会的主持是我,我选择相信杨同志,方同志虽然是我未婚夫,但我不能偏袒于他,就罚他一个月不准吃晚饭,以及打扫牛棚一个月!”
批斗大会就此结束,方鹤安看着夏妍菲护着杨晟书离去的身影,只觉整颗心疼得快要窒息!
夏妍菲,你如此爱杨晟书。
可我蠢得厉害,上辈子,怎会毫无察觉。
方鹤安站在牛棚里,手里的扫帚机械地挥动着。
牛棚里的气味刺鼻,混合着潮湿的稻草和粪便的味道,熏得他头晕眼花。
他已经饿了一整天,胃里空得像是被火烧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鹤安。”清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鹤安没有回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他知道是谁来了,可他不想理会。
批斗大会的结果让他心寒至极,无论他怎么上辩都毫无用处,夏妍菲是部队的首长,位高权重,她的话在村里就是铁律,没人敢质疑她,更没人会为了他一个乡下小子去得罪她。
夏妍菲走到他面前,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个白面馒头。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为了晟书,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放心,作为补偿,我以后每天都会给你送饭,还会给你准备别的礼物。”
方鹤安的目光落在馒头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夏首长,你的馒头,我消受不起。”
他说完,一把打翻了她手里的盘子,馒头滚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
第四章
夏妍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鹤安,你不要再胡闹。”
方鹤安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夏首长,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的馒头,还是留给杨晟书吧。”
说完,他转身继续扫地,没有再看她一眼。
夏妍菲眉头皱起,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几天后,秋收结束,村里组织了一场篝火晚会。
知青和村里的青年们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中,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晚会有一个挑选舞伴的环节,男生先挑选。
方鹤安抽到了第一个挑选的机会。
夏妍菲站在人群中,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
她只能和杨晟书跳,如果方鹤安选了自己,她正在想,她该如何拒绝,才不会让他太下不来台。
然而,方鹤安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她,落在了另一个女生身上。
他微微一笑,声音清脆:“我选李莲翘。”
夏妍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
接下来的舞会,她和杨晟书跳舞时,心不在焉,跳错了好几个舞步。
晚会结束后,夏妍菲找到方鹤安,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定了亲?你怎么能和别人勾勾搭搭。”
方鹤安只觉好笑,“既然你觉得我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不如把婚约取消了吧,你也省了一桩麻烦事。”
夏妍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可能!”
她几乎脱口而出,却让他瞬间怔住。
她是有多爱杨晟书,如此迫不及待为了他的随口一句,便牺牲掉自己的一生。
和他这么个一点都不爱的男人在一起,很痛苦吧。
没关系,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受苦了!
他没有再和她争辩,转身离开。
晚会散场时,大家结伴离开。
方鹤安和杨晟书走在一起,山路崎岖,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四周一片漆黑。
突然,杨晟书脚下一滑,惊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方鹤安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拽得一起跌下了山坡。
两人一起抓住了一根枯树枝,悬在半空中。
山坡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声呼啸,像是野兽的低吼。
夏妍菲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她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两人,脸色凝重。
村民们围在山坡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只带了一根绳子,回去拿来不及了,如果先救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失去平衡掉下去,夏首长,您是领导,您来决定吧。”
“我看先救方鹤安吧,他平时干活勤快,大家都喜欢他。”
“是啊,夏首长不是和他定了亲吗?肯定会先救他。”
夏妍菲站在山坡边,目光落在悬在半空中的两人身上。
杨晟书的脸色苍白,眼里带着几分哀求:“妍菲,救我……”
方鹤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着枯树枝,目光平静地看着夏妍菲。
夏妍菲的眉头紧紧皱起,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她沉默了几秒,却还是一字一句道:“先救晟书!”
第五章
村民们愣住了,有人忍不住问:“夏首长,你不是和方鹤安定了亲吗?”
夏妍菲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按我说的做。”
方鹤安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
他看着夏妍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无论重来多少次,她的选择都不会变。
救下杨晟书的瞬间,方鹤安果然失去了平衡。
他的手从枯树枝上滑落,整个人向后仰去,直直地坠向山坡。
好在村里的人反应迅速,几双手同时伸向他,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被拖了上来,身上满是擦伤和淤青,衣服也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身上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里的痛,这些皮外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村民们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情况,可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夏首长怎么回事?方鹤安不是她未来的丈夫吗?怎么在这种生死关头,她先救了杨晟书?”
“谁知道呢?我看她和杨晟书关系不一般,说不定早就……”
“嘘,别乱说,小心被听见!”
方鹤安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在夏妍菲的心中,杨晟书的地位从来都比他重要得多。
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杨晟书的大学梦,甘愿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嫁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村民们说道:“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说完,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回到家后,方鹤安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夏妍菲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包药。
“鹤安,”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来看看你。”
方鹤安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夏首长,有事吗?”
夏妍菲皱了皱眉,似乎对方鹤安的冷淡有些不适应。
她将药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解释:“今天的事,你别多想。我身为首长,不能徇私,所以才先救了晟书。你将来作为随军家属,要明事理,不能因为这些小事闹情绪。”
方鹤安听着她的话,心里只觉得可笑。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难过,会委屈,甚至会为她找各种理由和借口。
可现在,他只觉得这一切荒唐至极。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夏首长说得对,我明白。”
夏妍菲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方鹤安却先开口了:“杨晟书没事吧?你应该多去关心他,毕竟他金贵,和我这样的粗人不一样。”
夏妍菲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那个总是黏着她的人,居然会把她往别人身上推。
她总觉得,方鹤安似乎变了,变得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方鹤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
他知道,夏妍菲一定以为他是在故作大度,可她永远不会明白,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这一世,他不会再为她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
他的未来,只属于他自己。
第六章
另一边,杨晟书得知夏妍菲居然去看了方鹤安,怒火中烧,当天就把方鹤安约了出来。
杨晟书站在湖边,目光冷冷地看着方鹤安,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方鹤安,你以为你这样的身世,真的配得上夏妍菲吗?就算她嫁了你,以后难保心里不会有别人。你不过是个乡下穷种地的,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和她站在一起?”
方鹤安看着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只因上辈子他已经用了整整五十年的时间去验证,杨晟书刚刚说的这些话,是对的。
所以这辈子,不属于他的,他不再强求。
他只想过回原本被杨晟书抢走的人生。
“杨晟书,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夏妍菲,也不想和你争。如果你想要她,那我拱手相让。”
杨晟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显然没料到方鹤安会这样回答。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无处着力。
他咬了咬牙,突然伸手抓住方鹤安的胳膊,用力一拉,然后自己往后一仰,整个人栽进了湖里。
“救命!救命!”杨晟书在水里扑腾着,声音尖锐。
方鹤安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在水里挣扎。
他知道,杨晟书是故意的,可他懒得解释,也懒得去救。
就在这时,夏妍菲匆匆赶了过来。
她看到杨晟书在水里挣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一把推开方鹤安,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将杨晟书救了上来。
杨晟书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像是真的受了惊吓。
他靠在夏妍菲怀里,声音虚弱:“妍菲,我好怕……”
夏妍菲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抱起杨晟书,冷冷地看了方鹤安一眼:“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杨晟书被送进急救室,作为当事人的方鹤安,也被村里的人带着一同来了医院。
半小时后,医生满头是汗水的跑了出来:“不好了,病人呛了水,头又撞到了石头,需要紧急输血,可小镇医院上的血源不足,你们能找到A型血的同志来献血吗。”
夏妍菲立刻看向方鹤安,语气里带着命令:“鹤安,你和晟书是同一种血型,你来献。”
方鹤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凭什么要献血?”
夏妍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就凭是你把他推下水!”
方鹤安冷笑一声,声音里
来源:美妆测评每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