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断绝她的念想,沈静容在别墅后院设立佛堂,吃斋念佛不问红尘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10 20:20 1

摘要:为了断绝她的念想,沈静容在别墅后院设立佛堂,吃斋念佛不问红尘。

第一章

十八岁那年,洛闻枝借酒劲强吻了养她成年的小叔沈静容。

为了断绝她的念想,沈静容在别墅后院设立佛堂,吃斋念佛不问红尘。

洛闻枝在佛堂陪了他五年,也被愧疚折磨了五年。

她问过他千万遍,问他可不可以撤掉佛堂。

他却拨动腕间的佛珠,说她的执念一日不消,他就一日不出佛堂。

直到国内外知名的大钢琴家何泽兰离婚回国的消息登上热搜第一,沈静容失控的扯断了佛珠。

从里面掉出了一对对戒,上面刻着S&H,洛闻枝才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

后来,沈静容终于走出佛堂,在所有人面前高调示爱何泽兰,甜蜜求婚。

洛闻枝却走进了佛堂,执念已消,她自愿遁入空门。

“师太,我决定好了,我自愿遁入空门,落发修行,再不入红尘。”

茶几对面,师太抿了一口茶,面含慈悲地说。

“你可想好了?遁入空门并非儿戏,你的家人同意吗?”

家人?

洛闻枝苦涩一笑,脑海中浮现出沈静容俊美却冷酷的面容。

她幼年失去双亲,由父亲的忘年交沈静容抚养长大,可她却对沈静容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他恨她,唯恐避之不及,她哪还有什么家人?

洛闻枝深深呼出一口气,好似这样就能吐出身体里的苦涩痛意。

“我没有家人,我自己就能做主。”

“好,那你七日后来此地找我,我亲自为你削发。”

“谢谢师太。”洛闻枝起身正要离开之际,师太又叫住她。

“如果可以,通知你最为亲近之人,在你削发当天,来现场做个见证,见证你彻底了断红尘的决心。”

洛闻枝身形一顿,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她打了一辆车回到沈家,推开后院佛堂的木门。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蒲团静静地呆在地上。

洛闻枝跪在了小蒲团上,习惯性地敲起了面前的木鱼,而她的思绪也随着悠远的咚咚声回到了她和沈静容的初见。

十岁时,洛闻枝跪在父母亲灵堂里,眼里是一潭死水。

是十七岁的沈静容拉起她的手,带她回家。

“以后,小叔养你。”

从那时起,他就成了庇护她的参天大树。

对于养大一个小孩,沈静容是新手,但他从没有假手于人,反而不断摸索进步。

亲手准备每日的营养餐,不曾缺席一次的家长会,但凡是洛闻枝的要求,他就没有不答应的。

可以说,是沈静容的耐心和宠溺,将洛闻枝养成整个京城最烈最肆意的玫瑰花。

而玫瑰花也不可自抑地爱上了这座高岭冰山。

十七岁时,有一著名的游方道士到沈家拜访。

“此女掌纹浅,静容,你们二人终是有缘无分。”

当晚,洛闻枝捧着血流不止的双手来到他的房间。

她用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很长一道伤口。

“沈静容你看,我的掌纹深可见骨,现在,谁都不能说我俩没缘分。”

偏执是洛闻枝的底色,她不允许任何人把她和沈静容分开。

十八岁时,她以自己成年为理由灌了沈静容许多酒,又趁着酒劲强吻了沈静容。

那夜的风吹动了垂在地上的窗帘。

洛闻枝也如愿尝到了自己肖想了数年的人。

但是,当沈静容清醒后看见她满房间都是有关他的照片后,他从牙缝里挤出的唯一一句话就是:

“洛闻枝,我可是你的小叔!”

接着,他做出一件震惊了整个京圈的事:落发修行,不问红尘。

“是我给了你错误的溺爱,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向佛祖赎罪。”

不管洛闻枝如何哭求,在她十八岁的第一天,沈静容落发成为了佛子,开始长居佛堂。

在愧疚和不甘的折磨下,洛闻枝陪着他住进佛堂。

每日吃斋念佛,五年来,都是如此。

这期间,她问过他千万遍,问他可不可以还俗。

他却拨动腕间的佛珠,说她的执念一日不消,他就一日不入红尘。

就在洛闻枝觉得就这样和沈静容相伴过完一生也可以的时候。

几天前,国内外知名的大钢琴家何泽兰离婚回国的消息登上热搜第一。

向来冷静自持的沈静容扯断了自己的佛串。

手上佛珠落了几颗,正好滚到洛闻枝脚边。

其中一个佛珠四分五裂,竟从里面掉出一对对戒。

S&H。

她这才知道,沈静容曾经有个初恋白月光。

在五年前,也就是洛闻枝十八岁生日那天,和他分手出国,嫁于别人。

原来,远离红尘不是为了替洛闻枝的越界赎罪,而是为了心无旁骛地等心爱之人回头。

这让洛闻枝五年的陪伴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她拉回现实,是朋友乔思思给她打来的电话。

“闻枝!你看热搜了吗?沈静容要还俗了!你的努力和真心终于打动他了!”

洛闻枝点开微博,首页便是沈静容还俗词条的推送。

“思思,他只是终于等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直播里,沈静容离何泽兰半步远,模糊的镜头也盖不住他眼里浓烈的爱意。

“沈先生,可以回答下您突然还俗的原因吗?”

往日不喜欢在媒体前露面的他主动拿过话筒。

“泽兰是我的红尘,她回来,我也该变成一个俗人了。”

其他记者被他的话逗笑了。

其乐融融的气氛中,是沈静容和何泽兰重逢后不敢太亲密的第一次触碰。

点到为止的指尖交缠,却足以让洛闻枝双眼发涩。

自虐似的,她看完了整场直播。

泪水落到屏幕,洛闻枝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忽然,手腕上的红绳没有预兆地断裂,落在了地上。

洛闻枝幼时抵抗力差,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是常态。

沈静容便去郊外有名的佛寺为她求来了这串红绳。

为了表示虔诚,他还剪下了一缕头发放入其中。

二十年来,洛闻枝从未让这红绳离过身。

在绳子断裂这一刻,她终于决定要放下了。

放下自己偏执了整个青春的人。


第二章

洛闻枝不知道自己呆坐在佛堂有多长时间。

直到佛堂的门被推开,她向门口看去,正好看见一起走进来的沈静容和何泽兰。

“闻枝?你怎么在这里。”

香案上的蜡烛只剩半截,显然是燃烧了八九个小时。

想到这,沈静容好看的眉眼间不自觉染上一层厉色。

洛闻枝没有回答,她的眼神看向何泽兰右手无名指上那枚熟悉的素圈。

接着,她抬头,撞进何泽兰探究的目光里。

“你是闻枝?从前我常常听静容说起他乖巧的侄女。”

以前,洛闻枝非常排斥沈静容在外人面前说她是他的侄女。

她觉得这是强加在他和她身上的枷锁。

他也宠着她,尊重她的意愿,再也没在外面说过类似的话。

可从他搬进佛堂第一天,他就强迫她喊他小叔。

她不愿意,他就绝食。

“我们犯的错已经够多了,闻枝,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洛闻枝知道他是要她认清彼此之间的关系,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最终,她看着几天没吃东西而面色惨白的沈静容,答应了他。

这次也不例外,洛闻枝顺从地应下了何泽兰对她身份的猜测。

沈静容虽对她这副乖巧的样子有些不习惯,但他也没有多在意,只当她终于学乖长大了。

“平日里你帮我整理的那些贴子放哪了?”

洛闻枝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些东西。

何泽兰却抢先一步替沈静容回答。

“静容说这几年他抄了很多经书,向佛祖祈祷我在异国他乡过得平安,我就想来看看这些宝贵的心意。”

原来如此,心脏处瞬间传来痉挛般的痛意,洛闻枝迅速别别过头去,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发红的眼尾。

她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书帖。

从《金刚经》到《法华经》,从《地藏经》到《华严经》,涵盖了古今中外著名的佛经。

抄写佛经可以净化业障,积累功德。

所以当洛闻枝看到沈静容日夜不停地抄写经书时,她自以为是他在替她忏悔犯下的不伦过错。

于是在每一个晴朗的午后,她用安神香哄睡沈静容后,自己拿起笔抄写经书。

纵使手臂酸疼,她也没有一次想过放弃。

却不曾想到自己是在替她人做嫁衣。

何泽兰接过那些书帖,惊喜地捂住嘴巴,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静容,我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沈静容温柔地环抱住她,轻拍她的脊背。

“是你就都没关系。”

原来,冷淡如沈静容,爱起人来也是如此情意绵绵。

直到看到这一幕,洛闻枝才恍然,那些年她所认为的“偏爱”,不过是沈静容作为一个长辈对她这个晚辈应有的照顾。

是多年的偏执蒙蔽了她的双眼。

沉浸在缱绻的氛围里忘了时间,在拥抱了近五分钟后,何泽兰才红着脸推开他。

沈静容也觉得有些害羞,他轻咳了两声,把目光放到有些涣散的洛闻枝身上。

“闻枝,我打算今晚过后就将这个佛堂永久封闭,以后你就不必来这了。”


第三章

除去沈家别墅,这佛堂是洛闻枝实打实和他朝夕相处五年的地方,存在这其中的记忆虽平淡,却也无比珍贵。

但显然,这只是洛闻枝所认为的。

沈静容早已联系好了京城最好的锁匠,打造了一把笨重的锁。

这一晚,何泽兰主动提出要陪他呆在这个佛堂里,做最后的告别。

夜里,洛闻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她披上衣服前往佛堂,那是她拥有了五年的乌托邦。

走到门口时,她却听见粘腻的声音从佛堂里溢出。

战况之激烈,连香案上的香烛都落下来。

“静容,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泽兰,以后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摇曳的烛火还在窗纸上留下两道交叠的身影。

这是比噩梦还要可怕的场景。

喉间有甜腥味传来,洛闻枝捂住嘴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第二天早上,神色餍足的两人和面色灰白的洛闻枝一起见证这佛堂上锁。

落锁的瞬间,洛闻枝又瞧见了那一大一小两个蒲团。

恍惚间,沈静容十八岁时的承诺又回响在耳畔。

“别害怕,我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本来要离开的沈静容回头看她,递给她一张请柬。

“后天我会在山庄上准备还俗仪式,我希望你作为我的亲人到场。”

轻飘飘的请柬握在手里似有千斤重。

洛闻枝垂眸笑了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喊出她曾无比厌恶的称呼。

“我会的,小叔。”

往日有些荒凉的后山此刻挂满了经幡,僧团分作两边排列在小路旁,垂首念诵手上的佛经。

香火缭绕的桌案前,是早已换下僧袍的沈静容跪坐在蒲团之上。

师太亲手接过他的钵盂,宣布他在此刻正式还俗。

洛闻枝和何泽兰站在一起,她看着沈静容径直向她们走来。

五年礼佛,让他本就清冷疏离的气质带上一层不可逾矩的屏障,但在面对何泽兰时,就连他周遭的空气,都会温柔下来。

“这是正式的承诺,静容,我不会离开你了。”

何泽兰踮起脚,将花环套到了沈静容的脖子上。

同时,她在他的侧脸轻轻印下一吻。

直面这一幕的洛闻枝轻咬自己的舌尖,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仪式的最后,师太拿来一桶木签,让沈静容选择其中一支。

——这是僧团对还俗之人的寄语,或祝福或告诫。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抽出一支。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寓意着在责任与爱情之间的两难选择,暗含了因无法看清内心而错过的遗憾。

这句诗句的有名程度,甚至不需要师太来解。

一时间,沈静容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他下意识看向洛闻枝。

“求到什么签了?”

何泽兰有些好奇,凑上来问他。

“普通的祝福签。”

沈静容将签塞进自己口袋,没让何泽兰看见。

洛闻枝看到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两人,心底苦涩蔓延。

大概是上上签吧,毕竟所爱之人就在身边。

这时,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沈静容牵起何泽兰的手前往场地。

洛闻枝也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去。

受邀来参加还俗仪式的人都是沈静容的朋友,或者是大学同学。

他们一见到沈静容二人就开始起哄。

“破镜重圆的戏码真是百看不厌呢。”

“泽兰,兜兜转转五年,你还是选择了初恋。”

洛闻枝坐在角落,听着他们讨论恋爱的细枝末节。

每一句透露出的细节都是洛闻枝不曾了解过的沈静容。

谈恋爱时,他会吃醋,会冷战,会因为何泽兰送他一束花而连发数条朋友圈。

忽然,话题的中心转移到她身上。

何泽兰转头问她。

“闻枝是因为什么才去佛堂的呀?”

全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询问而聚集在洛闻枝身上。


第四章

五年无数个心愿,全都是希望沈静容能回头多看她一眼。

这种答案自然不能说出来,洛闻枝拿着木棍戳了戳烧红的木炭。

“祈祷我所在乎之人心想事成,平安喜乐。”

何泽兰追问她。

“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余光里是沈静容平静的侧脸,她缓缓点头。

“他早就心想事成了。”

一直到半夜,这场篝火晚会才结束。

等送完其他的宾客,沈静容让洛闻枝二人等在原地,自己去把车开来。

插曲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一个醉得不轻的男人摇摇晃晃走向何泽兰,他拽住何泽兰的右手,看到了上面的戒指。

“我最喜欢人妻了,那滋味可销魂了!”

说着,还要去拉扯何泽兰的衣服。

站在一旁的洛闻枝见状冲了出去,她想要把醉汉推开。

何泽兰是沈静容心爱之人,她曾那么深地爱过沈静容,也是真心祝愿沈静容能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所以她不想看到何泽兰受到伤害。

可她力气太小了,反被醉汉掀倒在地,头还撞到了尖锐的石头。

眼前一片血红,意识模糊间,洛闻枝看到沈静容从远处跑了过来。

“泽兰!”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流露出如此愤怒的神情。

仿佛清冷高贵的佛子落入凡尘,拥有了凡人的贪嗔痴恶。

他拽住那个醉汉,一拳又一拳,直到把人打到神志不清,口吐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然后抱起有些受惊的何泽兰,扬长而去,看都没看躺在旁边血流如注的洛闻枝一眼。

洛闻枝伤口很疼,可却疼不过刚刚被撕得七零八落的心。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看到的是他不曾回头的背影。

原来,爱与不爱的区别,竟犹如天堑。

等洛闻枝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

“是巡山的老爷爷发现你的,小姑娘下次不要大半夜去山上。”

“要不是老爷爷阻止得及时,有几个登山客都要把你的衣服扒掉了。”

心中百种滋味交织,唯有苦味最难熬。

洛闻枝一个人复诊,缴费,取药,换纱布,第二天傍晚才到家。

刚推开门,一个子弹样的东西就朝她的眼睛飞来。

洛闻枝下意识躲开,那东西便砸在了她的伤口。

几乎是一瞬间,鲜血就洇湿了整块纱布。

“十环!”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冲了出来,朝着她得意一笑。

在他的身后,是围着围裙的何泽兰。

“闻枝你怎么流血了?真是对不起,我儿子太顽皮了。”

奥利弗扑到了她怀里,嘴里嘟嘟囔囔地说。

“妈妈,她一个外人为什么要赖在沈叔叔家啊,我们把她赶出去好不好。”

他是何泽兰和前夫的孩子。

洛闻枝心中又是一疼,她确实是个外人,确实该离开了,可也就只剩三天而已,连短短三天时间……都不给她吗?

门口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沈静容。

“发生什么了?”


第五章

触及她头顶的纱布时,他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尴尬了一瞬。

他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走得太着急,把洛闻枝落在了山上。

“闻枝,我……”

“先吃饭吧。”

疲累的洛闻枝打断了他,走进客厅。

看着完全变了一个样的洛闻枝,沈静容的心里升起异样的情绪,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何泽兰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招呼她坐在了客位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平时洛闻枝坐的主位。

“闻枝快尝尝,这可是你小叔的手艺。”

一只金黄酥脆的鸡翅放到她的碗里。

沈静容也曾是洛闻枝专属的厨师,他甚至会为了她专门去学她爱吃的川菜系。

可十八岁后,他也毫不拖泥带水地收回了对她所有的纵容。

面前的三人拥有截然不同的气质,坐在一起却是格外和谐。

奥利弗吃得很急,脸颊上沾了许多饭粒。

沈静容就耐心地替他摘掉。

“你们看起来真像一家人。”

安静的饭桌上,洛闻枝突然出声。

幼时她也询问过沈静容会不会再收养一个小孩。

她想,如果沈静容说会的话,当晚她就离家出走。

可沈静容只是静静注视她,神情温柔。

“我并不喜欢小孩子,闻枝,你是例外。”

可现在,这唯一的例外也因何泽兰母子俩而改变。

一桌美味佳肴,洛闻枝只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

吃了五分饱,她就起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满墙都是沈静容的照片,甚至天花板上还贴着她和他的合照。

也难怪沈静容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时会想和她恩断义绝。

洛闻枝找出了房间的刮板和酒精,跪在地上,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把这些照片都清理了。

早晨她推开房门打算去把照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她听到了沈静容和陌生男人的谈话。

“我家儿子和闻枝小姐年岁相当,两个年轻人可以加个微信多聊聊。”

沈静容从没有设想过洛闻枝会认识别的男人,会离开他的身边,但是他还是答应下来。

“我会询问她的意愿。”

站在二楼楼梯的洛闻枝一字一句听得无比清晰,这场对话就像尖利的箭刺进她的心脏。

这么快就想把她赶出去了吗?嫌她在家里碍着他们三人的生活吗?

洛闻枝沉浸在悲伤中,甚至没有察觉有人靠近她。

站在她背后的何泽兰拿起她箱子里的一张照片。

——是她偷拍沈静容的睡颜。

同为女人,何泽兰怎么会看不出拍照之人的情意。

何泽兰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们……洛闻枝,他可是你的小叔!”


第六章

咖啡厅里,洛闻枝和何泽兰相对而坐。

“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沈静容了。”

对面的人抿了一口咖啡,呵呵一笑,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三天后,我就会出家。”

咖啡杯被咚得一声放下,溅出些许液滴。

洛闻枝抬头,撞进何泽兰惊讶的双眼。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是沈静容发来的消息。

他给她推荐了一个人的名片,却什么话都没说。

“小叔,我会加的。”

五年来,沈静容恨不得和她撇清关系。

那她就如他所愿,和他拉开距离,这也算偿还他二十年来的恩情了。

……

奥利弗和沈静容相处得很好。

和何泽兰一起回家的时候,洛闻枝看见他将奥利弗放在自己肩头,满院子乱跑。

“静容。”

身旁的何泽兰叫了他一声。

沈静容回过头来,眼里是明晃晃的烟火气。

但在和洛闻枝眼神相触后,那谭波澜起伏的湖水瞬间归为平静,五年里,沈静容对她一直都是这样。

即使早已习惯,洛闻枝的心还是会因为这明显的双标而漏跳一拍。

“妈妈,沈叔叔刚刚答应带我去游乐园玩了!”

奥利弗从沈静容身上下来,他抓住何泽兰的衣角。

“不过你要听话……闻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约上你新交的朋友吧。”

洛闻枝想要拒绝,话却在嘴边拐了个弯。

“好啊。”

京城最有名的亲子游乐场,入园的都是一家人。

奥利弗一左一右牵着沈静容和何泽兰的手走在最前面。

洛闻枝和那个男生王云霆沉默地走在后面。

在经过游乐场门口时,几个工作人员装扮的人拦住了他们。

“先生女士,我们这里有个活动,今天在门口接吻30秒的情侣可享受免票。”

何泽兰的脸瞬间发烫,她低垂着脸不敢看沈静容。

他却把头朝向站在背后的洛闻枝。

心脏怦怦乱跳,洛闻枝整个人楞在原地,手都是抖的。

突然,对面之人开了口。

“闻枝,麻烦你录下来发给我。”

像是被凭空浇了一盆冷水,洛闻枝机械般地给手机解锁,将镜头对准他们二人。

甚至,沈静容还确认了镜头正正好好对准他们后,这才捧起何泽兰的脸吻了下去。

三十秒的时间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飞速流逝,可两位主人公完完全全地沉浸其中。

可笑的是,洛闻枝还能听到啧啧水声。

这样的盛景很快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其中还有认出沈静容和何泽兰两人的。

他们高举手机,像洪水般涌过来。

洛闻枝一个不注意,就被人群挤倒在地上,手机也砸在地上碎了屏。

甚至有人不顾倒在地上的洛闻枝,直接从她手上身上踩过去,根本不在意她的求救。

人群的缝隙里,是沈静容轻轻地瞟来一眼。

他像是没看见她的惨状一样,迅速挪开了眼。

最后还是在王云霆的帮助下,她从踩踏的绝望中脱离出来。

“你没事吧?”

王云霆半蹲着,为她检查扭伤的脚踝。

这时,结束亲吻的沈静容和何泽兰走了过来,二人嘴上还残留着暧昧的银丝。

“都拍下来了吗?”

洛闻枝看向摔在地上已经被游客踩碎的手机,小声解释:“抱歉,手机摔了……”

沈静容的表情猛地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那么重要的瞬间,却被你搞砸了?”


第七章

“不是,是刚刚有人认出……”洛闻枝下意识想为自己辩解,却被沈静容冷声打断。

“够了!你不用再解释了,洛闻枝,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否则……”

沈静容冷冷地警告着,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好了静容,你不要怪闻枝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何泽兰出声打了个圆场,沈静容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

洛闻枝却觉得没意思极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而王云霆也跟着她离开了。

当晚半夜突然下起了暴雨。

洛闻枝被轰鸣的雷声惊醒,在看到门边有个人影时,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又是一道明亮的闪电,她才看清那道人影。

——是沈静容。

“你来干什么?”

沈静容知道她怕雷声,从小到大的每个雨夜,都会来陪伴她。

慢慢地,洛闻枝对雷声的记忆不再是夺去她父母生命的恐惧,而是沈静容温暖而踏实的怀抱。

他走近了几步,直到她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威士忌味。

她刚想赶沈静容出门,却被男人钳制住手腕,压到了床上。

洛闻枝的后脑勺撞在柔软的枕头上,一阵眩晕。

下一瞬,火热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她听到了他的呢喃声。

“泽……兰……”

紧接着,细密的吻也落了下来。

明明是血脉偾张的行为,洛闻枝只觉浑身冰冷。

他把她当什么了?醉酒后发泄的玩物?

她开始拼命挣扎。

可男人就是不放过她,甚至动作更加粗暴,把她的双唇都咬出血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仍由眼泪流出来。

咸涩的泪水滑过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

沈静容也尝到了眼泪,他停了动作,撑起手臂凝视身下的女人。

“闻枝?”

他声音沙哑而困惑,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

洛闻枝还没来得及说话。

下一秒,他又昏倒在她的身上。

生理差异,她没法拖动一个成年的男性,只好将他留在了自己房间,自己跑去客厅里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洛闻枝是被冷醒的,她摩挲自己被冻紫的双腿,想去二楼叫沈静容起床。

刚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

沈静容的脸上带着一惯的冷意,却又参杂着不易察觉的恼怒。

“洛闻枝,我说过你这种不伦心思是肮脏的吧。十八岁那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立马摇头。

“是你喝…”

“再有下次,我就送你出国。”

洛闻枝将话咽回肚子里,反正在沈静容心里,她一直是十恶不赦之人,那她解释太多还有必要吗?

她自觉无趣想要离开,转身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何泽兰。

她的双眼通红,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啪——

洛闻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随之而来的是何泽兰尖锐的叫声。

“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她没有理会洛闻枝的解释,狠狠扯住她的头发就往楼梯边走去。

“我真是信了你放手的鬼话,什么出家当尼姑都是骗我,只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的!”

洛闻枝不想和她互殴,极力挣扎,脚却踩空了台阶。

两个人一起滚下数道台阶,失去了意识。


第八章

再睁眼时,又是熟悉的医院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气味。

“小姑娘,你的头经不住这么多次伤害的。”

护士掀开纱布,一条蜿蜒的伤疤触目惊心。

等护士走后,洛闻枝才看见了站在门后的沈静容,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以为他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开口却是询问另一件事。

“泽兰说的出家当尼姑是什么意思?”

洛闻枝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沈静容的目光太烫,烫得她思绪都化作白雾,连睫毛慌乱地颤了几下。

她刚想开口,奥利弗就急匆匆跑过来,拽住他的衣角。

“沈叔叔,妈妈醒了!”

沈静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撞倒了立在桌上的玻璃药瓶。

——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飞溅出无数的碎片。

洛闻枝看着那些碎片看了很久很久,而后她自嘲一笑,按动了呼叫铃。

纵使洛闻枝给何泽兰发了无数条解释的消息,无一不石沉大海。

她没有回她的消息,却是每天更新朋友圈。

亦或是病床边彻夜的陪床,亦或是耐心剥去每只虾的虾壳,亦或是送到嘴边的热粥。

每一张照片的温馨和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洛闻枝知道何泽兰是专门发给她看的,她也识趣地每条都点了赞。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洛闻枝不得不和师太商量推迟了剃度日的日期。

在医院的一个月里,沈静容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从早到晚,她一个人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只是偶尔,窗外传来欢声笑语,她抬眼看去,是沈静容带着何泽兰母子俩出来采风。

有天,沉寂了很久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洛闻枝打开一看,是王云霆发来的消息,他约她在医院旁的公园见面。

洛闻枝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下去,王云霆抱着一大束花朵站在秋千旁。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游乐场分别后,洛闻枝和他的聊天记录就止步在那天的邀请信息上。

王云霆的脸红成一片,声音还有些结巴。

“洛闻枝,那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们可以试着发展一下关系。”

他垂着头不敢直视她,洛闻枝是很少被人坚定地选择,惊讶之余,她还是实话实说。

“对不起,我对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还是谢谢你。”

对方似乎是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脸上没有很多惊讶,他还是执拗地把花塞到洛闻枝怀里。

“希望你快点康复!”

说完,他便跑走了。

洛闻枝被他呆呆的样子逗笑了,脸上的笑还没有收回去,就遇见了惯例下来散步的沈静容三人。

“你怀里抱着什么?”

沈静容的话冷得像寒冬里的钢铁。

“你不知道泽兰花粉过敏吗?”

话音刚落,何泽兰就打了几个喷嚏。

奥利弗气势汹汹地冲到她面前,眼睛瞪得浑圆,把那束花抢过来狠狠砸在地上。

似乎是觉得不够,他还推了洛闻枝一把。

她还未完全痊愈,被奥利弗轻松地推倒在地上。

来源:狮子滩文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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