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不成功,我毛润之也不回韶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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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26年下半年,北伐战争取得巨大胜利。在湖南,战争胜利给农民运动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北伐军也从各个方面保护了农民运动的成果。北伐军所到之处,都在积极地帮助农民协会消灭反动武装,维护农民群众的利益,使广大群众看到了打败土豪劣绅、自己当家做主的希望。湖南农民运动走

1926年下半年,北伐战争取得巨大胜利。在湖南,战争胜利给农民运动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北伐军也从各个方面保护了农民运动的成果。北伐军所到之处,都在积极地帮助农民协会消灭反动武装,维护农民群众的利益,使广大群众看到了打败土豪劣绅、自己当家做主的希望。湖南农民运动走向高潮,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成为全国模范。

农民运动的蓬勃发展,使各地的地主豪绅、贪官污吏和旧恶势力的利益受到严重冲击。这时,其利益的保护者——已经转向封建地主豪绅的国民党右派势力——开始排挤共产党在北伐军中的领导地位,并在舆论上指责农民运动。

为了回击和驳斥国民党右派和共产党内部的右派机会主义对农民运动的责难,1927年1月4日—2月5日,毛泽东在中共湘南地区执行委员会第一届执委委员戴述人等陪同下,回到他的家乡湖南进行实地调研。在32天的时间里,毛泽东步行 700 多公里,实地考察了湘乡、湘潭、衡山、醴陵、长沙这五县的农民运动的情况。

1927年1月4日,毛泽东从长沙启程到湖南农村考察农民运动。四日至九日,先后在湘潭县的县城,银田,韶山一带考察。

在县城召开座谈会,有县农协、工会、妇联、商协、青年组织的负责人参加,了解到湘潭各地农民已经组织起来,在农民及各界群众强烈要求下镇压土豪劣绅晏容秋等情况。

在银田寺的白庙召开第一区农协干部和会员大会,并讲话。会后,又召开农协干部会议,听取汇报。

在韶山,了解到此时的韶山同一九二五年离开时大不一样,祠堂庙宇做了农民协会会址,农民协会还组织农民修塘、修坝、禁烟赌、办农民夜校,韶山成了农民的天下。他看到有很多妇女到会,说:

过去妇女受压迫,封建思想作怪,妇女进不得祠堂,现在打倒了族权,能进祠堂了,今天要请她们坐头席。

讲话时还赞扬了农民的革命精神,要他们进一步组织起来,建立自己的政权。他说:

我搞革命是为了无产阶级事业,我所爱、所交的朋友是穿草鞋的没有钱的穷人。我们的革命还才开始,要彻底消灭封建地主劣绅,打倒军阀,赶走帝国主义,还得三四十年。革命不成功,我毛润之也不回韶山来了。

在韶山期间,毛泽东多次召集农协干部和群众座谈。他同毛福轩、王淑兰等农协干部谈话说:

我从银田到韶山来,看到农民都起来了,已经掀起了一个农村大革命。过去雨神庙有很多“流民”,现在没有了,他们有的参加了农会,有的在劳动,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1月9日—14日,毛泽东到湘乡县考察。先在唐家圫外祖家同两位舅父、几位表兄弟和一些老农二十余人座谈。询问了唐家圫一带农民运动情况后说:

外国人说我们中国人是一盘散沙,不团结。别国群而不散,我国散而不群;别国强,我国弱;别国富,我国贫;别国工业发达,有飞机大炮,我国仍是大刀长矛多。要想国家强盛,人民不受压迫和剥削,就要起来干革命,团结起来,打倒列强,驱除军阀。

从唐家圫到湘乡县城。

在湘乡饭店住地召集县农协主要负责人开调查会。在调查中边问边记:农会组织得怎样,有多少区、乡农民协会,多少会员,农民武装情况怎样,乡里人对农民协会有什么看法,有没有反对农民协会的等等。

在湘乡饭店还先后邀集县工会、商协、学联、妇联、青年组织的负责人座谈,了解农运情况。邀集一些区农协委员长等,听取他们关于农民运动的意见。还找来县农协执委、负责武装工作的邹祖培,了解湘乡农民诸禁和农民武装等情况。

邹祖培说,湘乡历来牌赌盛行,鸦片流毒很广,农会一成立首先禁止赌钱打牌,禁止抽鸦片烟。毛泽东称赞好得很。

谈到武装问题时,毛泽东说,农民要组织自己的武装,把团防局接收过来,在全县组织农民自卫队。湘乡可以成立一个审判土豪劣绅的特别法庭。

在湘乡期间,曾出席中共湘乡地方执行委员会召开的扩大会议,听取与会者汇报湘乡农运情况。毛泽东对湘乡县在监狱里关押许多乡农协干部提出批评。湘乡县很快将他们释放。

毛泽东离开湘乡县城到横铺萧家冲,听取第二十三区农协委员长方绪良汇报,又召集区农协负责人进行座谈,详细调查该区农运情况。

1月15日—23日,到衡山县考察。在白果召开区农协干部座谈会。赞扬岳北农民群众敢于在军阀赵恒惕的胞衣盘里闹革命,鼓励他们要以南岳衡山革命烽火去引燃其他几个“岳”,让革命风暴席卷全中国。

接着,到岳北农工会所在地调查农民自卫军组织情况,工会情况,煤矿工人和工人纠察队组织情况,并看望了岳北农工会几位死难者的家属。随后,到二区农民纠察大队部所在地询问纠察大队人数和枪支等。

在福田铺出席农民协会召开的群众大会,并讲话。在农协所在地圣帝庙开调查会,了解福田铺农运情况。还走访了几家商店,详细调查他们的营业额、捐税、工资、伙食开支、货路来源、供销行情变化等。

在宋家桥(世上冲)戴聘公祠召开党员及农协骨干座谈会,参加乡农民协会召开的群众大会,并走访农户,找开明绅士座谈,了解他们对农运的看法和意见。

在衡山县城邀集中共衡山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向钧和县农协、工会等负责人座谈农运情况,对农民武装情况问得很详细。

在出席中共衡山地方执行委员会召开的欢迎会和新党员宣誓会时,提出当前的任务是大搞宣传,发动群众,用革命的联合反对反革命的联合。要加强对农民自卫军的领导。要多吸收煤矿工人和农村贫农入党。在衡山县城期间,还两次视察县农民运动讲习所,同学员座谈;视察县总工会、女界联合会和城郊农村,了解衡山工、农、青、妇、商等各方面情况。

他把考察到的情况和各种数据进行分类、统计、分析,当他从统计表中看出贫农在农会中占百分之九十时,很高兴。

在衡山考察将结束时,出席了国民党衡山县党部和县农协及各界团体举行的欢送会,作长篇讲话,称赞衡山农民运动和妇女的革命行动,并指出:

农民要团结起来,要提防反动派破坏,要夺取地主豪绅的武器,发展农民武装。要搞联合,搞团结,团结才有力量,大团结就是大力量。

1月24日,回到长沙。将湘潭、湘乡、衡山三县的调查情况向中共湖南区委负责人作详细报告。随后在党校、团校各作一次报告。还在长沙郊区做了一些考察。

1月27日—2月3日,到醴陵县考察。在县城邀集中共醴陵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罗学瓒、县农会委员长孙筱山和县工、青、妇等部门负责人座谈。听取他们关于醴陵县农运情况的汇报,并进行交谈。随后,连续三个晚上召开中共醴陵县各地支部书记和区农协委员长座谈会,到会四十多人,每晚开到深夜。座谈会主要汇报全县各地入冬以来开展农运的情况,研究如何加强领导,扩大农协组织,发展农民武装,建立和巩固农民政权等问题。

毛泽东在会上对认为农运过火的李味农提出批评。还提出要召开一个全县各区有代表性的农民和绅士座谈会,每区来一个真正的农民和一个顶著名的绅士,年龄在五十到六十之间;农民要稍有文化、能讲得一下子的,绅士要能熟悉神祖情况的。在农民、绅士座谈会上,询问当地农民的土地占有情况,有什么神祖祀会,有什么出产品等。

在县城期间,还给醴陵民众训练班七百多师生作报告,并到城郊考察。在离县城二十五华里的东富寺考察的三天中,参加三个会:一是有共产党员、农会骨干、自卫队长、妇女和青年工作负责人参加的座谈会。二是三区区委扩大会。在这两个会上主要听取他们的工作汇报和了解各方面的反映。三是出席有各方面负责人及东富寺附近农民一千多人参加的大会,并讲话。

2月4日,回到长沙。在长沙县郊区邀请农协负责人进行座谈,了解长沙农运情况。

2月5日,历时三十二天的湖南五县考察结束。原计划考察宁乡、新化、宝庆、攸县、武冈、新宁等县,因时间关系未能成行。回到长沙后,在中共湖南区委又作了几次报告 。

2月12日,由长沙回到武昌。下旬,杨开慧带毛岸英、毛岸青和保姆陈玉英到达武昌,住在武昌都府堤四十一号。

2月16日,就考察湖南农民运动的情况写报告给中共中央。报告指出:

“在各县乡下所见所闻与在汉口在长沙所见所闻几乎全不同,始发见从前我们对农运政策上处置上几个颇大的错误点。”

党对农运的政策,应注意以“农运好得很”的事实,纠正政府、国民党、社会各界一致的“农运糟得很”的议论;以“贫农乃革命先锋”的事实,纠正各界一致的“痞子运动”的议论;以从来并没有什么联合战线存在的事实,纠正农协破坏了联合战线的议论。

报告说:

农民运动“第二时期(农村革命暴动时期)内,农民一切向封建地主阶级的行动都是对的,过分一点也是对的,因为不过分不用大力决不能推翻封建阶级几千年积累的权力,决不能迅速完成民主革命;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

报告认为:

“农民问题只是一个贫农问题,而贫农的问题有二个,即资本问题与土地问题。这两个都已经不是宣传的问题而是要立即实行的问题了。”“贫农的革命情绪依然非常之高,依现在形势,他们简直很迫切的要进到别一个革命了。”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长久抑制得下的。“现在是群众向左,我们党在许多地方都是表示不与群众的革命情绪相称”,这是一件非常可注意的事。

报告提出,在农村中要发展共产党和国民党的组织,还说“洪会是一种势力,必须拉拢这种势力而不可采打击的方法”,“妇女尤是一个伟大的力量,不可不加注意”。

2月18日,毛泽东出席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召开的农民问题讨论会。会议主席总政治部主任邓演达说:农民问题是本党本军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所以本部邀请各位共同讨论此问题,使农民问题能得到良好结果”。会议决定下次开会请毛泽东报告中国农民运动状况。

2月下旬,江西省农协秘书长方志敏致电中共中央农委书记毛泽东,称:

江西召开全省第一次农民代表大会,江西AB团首领段锡朋要圈定省农协的委员,企图把农协夺到他们手里,如何对付?

毛泽东复电说:

须坚决反对,宁可使农协大会开不成功,不可屈服于圈定办法。

经过方志敏等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的积极斗争,AB团没有得逞。大会选举方志敏等十三人为省农协执行委员。

2月23日,出席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召开的农民问题讨论会第二次常会,作《中国各地农民运动状况》的报告。

3月初,国民党中央农民运动委员会召开第一次会议。批准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筹备处提出的农讲所章程。推定邓演达、毛泽东、陈克文为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常务委员,负责管理全所工作。

3月5日—4月3日,《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全文在中共湖南区委机关刊物《战士》周报第三十五、三十六期合刊,第三十八期,第三十九期连续刊载。

《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于三月间在中共中央机关刊物《向导》周报、汉口《民国日报》的《中央副刊》先后发表其中的前两章;三月二十八日,《湖南民报》开始连载;四月,汉口长江书店以《湖南农民革命(一)》为书名,瞿秋白作序出版单行本;五月和六月《共产国际》的俄文版和英文版先后转载了《向导》刊印的《报告》。这篇报告全文编入《毛泽东选集》。

来源:万卷经典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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