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丁堡”号运金记(4)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7 05:31 1

摘要:“爱丁堡”号的临终战斗持续了三天,参加战斗的人员有着各种各样的记忆和印象。“我猜想着人们对于死亡的想法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影响着自己。”艾伦·希金斯说。“我那时所能想到的是:我的父母在听到我的死讯时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在1940年12月Z25 号舰开始服役时

劫后救援

“爱丁堡”号的临终战斗持续了三天,参加战斗的人员有着各种各样的记忆和印象。“我猜想着人们对于死亡的想法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影响着自己。”艾伦·希金斯说。“我那时所能想到的是:我的父母在听到我的死讯时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在1940年12月Z25 号舰开始服役时就在舰上工作的维克多·杰亨德目睹了“爱丁堡”号的沉没。“我们的军官们对战斗的情况自有一个较为全面的看法”,在整个战争中一直写着日记的杰亨德说,“我们下级军没有看见更多的东西,但是我们可以感觉到鱼雷直接命中我们的报务室。”在舰桥前面20毫米机枪战位上的德国士兵都曾看见英国巡洋舰消失在海浪之下。

许多幸存的人们都了解到他们目前的幸存远非是胜利。英国皇家海军中最优秀的军舰之一丧失了。勃纳·卡特后来说他“不应该得到海军部的感谢,因为我们只做到了一点点。我有点像‘丧门神’。尽管以前没对你说过,那就是‘谢菲尔德’号触雷沉没前两个月,我正在该船上。”返回苏联途中,勃纳·卡特被接到另一艘大军舰上,那就是英国皇家海军的“特立尼达”号轻巡洋舰。两个星期后,“特里尼达”号自摩尔曼斯克返回冰岛的途中被德国潜艇发现,并遭到德国航空兵的猛烈攻击,于5月14日被一架Ju88轰炸机炸沉。

在给他妻子的信中,勃纳·卡特对敌人的表现颇有一点蔑视:“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德国驱逐舰不把我这支小小舰队全部击沉,因为他们缺乏胆量。‘爱丁堡’号在横倾17度时还继续射击,而且在我下达命令前竟没有一个人离开战斗岗位,我看到这一切真是感到自豪。我现在多么渴望再次出海去揍那帮恶棍。”

福克纳舰长开始构思应向伦敦海军部递交的正式报告,他及时地写完了。“整整三天内,甲板下面的全体舰员,全都表现出色,应得到表彰,他们的品德和行为体现了海军服务的最优良传统……一支有效率的和训练有素的舰员队伍已经获救,并准备再次服役。”在回答海军部有关“爱丁堡”号沉没问题的紧急询问的一份早期报告中,勃纳·卡特以略带辛酸的口吻说:“除舰员外全都丢光了。金锭仍在舱内,在第一颗鱼雷击中时,为海水淹没了。”海军部和温斯顿·丘吉尔内阁成员对英国军舰没有落入敌人手中略感欣慰,但对金锭随军舰一起沉没海底是难以高兴起来的。

“爱丁堡”号舰长福克纳(右)和勃纳-卡特

许多幸存的人在撤离他们的救援舰里挤成一团,并未曾目睹巡洋舰沉没的最后情景。“第四颗鱼雷击中时--那是我们自己发射的鱼雷--火焰腾空,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红云",劳伦斯纽曼说。“爱丁堡”号慢悠悠地没入水下。"突然,巡洋舰的头部冒出水面,几乎是竖直地伸出,然后,才逐渐没入水中,我们难过地掉过头去。直到这时,才意识到,我们的这艘巡洋舰是多么强大而有威力,而它此时此刻,则已躺在我们的下方了。”

有些幸存的人正好看到巡洋舰最后消失时具有诗意一般的情景:“它下沉得很快,只有几秒钟,先是尾部下沉,后来是舰艏与水面垂直,”艾伦·希金斯说。他是巡洋舰下沉后不久转移到“果莎梅”号上去的,“水淹没到它的前炮塔时,巡洋舰好像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便安详地从视野中消逝。”

詹姆斯·多伊尔记得当时曾饮了许多甜酒向“爱丁堡”号告别,“待在‘海猎’号上只是一小会儿,救生艇舵工拿来几小桶‘纳尔逊红酒’。”战后住在加拿大的多伊尔说,“虽然违反规定,但我们每个人包括实习生在内,都慢慢的倒了一杯深色而有劲的海军甜酒,站在‘海猎’号的上甲板上喝着,向舰尾开始下沉的巡洋舰告别。舰艏在巴伦支海浑浊的水面上高高翘起。勃纳·卡特和几位军官就站在我们的附近。在‘爱丁堡’号短暂地下沉的时刻,从勃纳·卡特那里得到暗示,我们向巡洋舰行礼致敬,它迅速地沉没了,永远的沉没了,连同60 名舰员一起沉没了……在埋葬巡洋舰的上方水面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翻腾了一会儿,便平静下去。多伊尔补充说:他感到惆怅,好象少了些什么”。

对那天的情景,大家的回忆几乎都是一样的。其他人,例如哈里·贝特里奇,对于当时能有那么多的人得以逃生,至今还感到惊异。他说:“他们是如何撤离‘爱丁堡’的,对我来说永远是个谜”。“在舰长命令砍断缆索之前,我相信所有人都能逃生,在‘海猎’号上有一桩使人同情的景象,就是那些可怜的伤员,在那样酷寒的天气里,身上只裹着一条毯子在倾斜的甲板上挣扎着”。许多人对这一因寒冷而战栗的情景,经过许多年也忘记不了。贝特里奇还记得有一个幸存者在“爱丁堡”沉没前几分钟时的情况。一对青年人看见一堆不为人们注意的毯子在动,发现毯子里面有一个失去腿的人。他说,那个人在大家的帮助下,竟安全地被救到扫雷舰上。”

在“远见”号上的福埃尔斯少校目睹了这场海战。他的幸存完全是奇迹。有一阵敌人的炮火压制了“福雷斯特”号和“远见”号的炮火,而这两艘舰上的火炮却出了故障而成为无用之物。福埃尔斯纳闷,德国人为什么不去完成他们的使命而把这两艘英国驱逐舰击沉呢?他走到海图室去寻找保密文件和密码本,这些文件和本子已经被人扔到海里去了,似乎是看到军舰的末日行将来临时有人这样做了。“一种沉重的恐怖感驱走了战斗的激情。我在想,除非是奇迹,除非在我参加战争以来第三次出现奇迹,否则我会死去的。我难以置信,在那样严峻的时刻,舰长还带有微笑,显得高兴。”

但“福雷斯特”号和“远见”号又一次开始行动。“福雷斯特”号修复了一门火炮。又向敌舰开火,并同时放出烟幕掩护“远见”号。由于烟幕的掩护,周围变得寂静起来。约瑟夫,福埃尔斯说:“似乎战场突然移到很远的地方,我们已经看不见敌人炮火的闪光和乱飞的弹片了。”

为QP11护航船队而引起的海战在5 月2 日那天至少可以说是停止了。Z24和Z25号驶向远方,这使英国的护航军舰又可向摩尔曼斯克方向艰难地驶去。“海猎”号舰长欣顿认为德国人误将扫雷舰当成了驱逐舰,距离和不良的能见度把他们从肯定的彻底覆灭的命运中拯救出来。战争结束后,他们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根据Z24号的日志,德国人认为他们遇到了部落级、贾维斯级、 F级或H 级四艘英舰和一艘美舰共计五艘驱逐舰。

这次海战的无数幸存者都在感谢上帝,感谢他们的运气,感谢他们认为保佑自己在1942年5月第一个星期六获救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保护神。福埃尔斯记得,“远见”号轮机长来到舰桥,向欣顿中校报告:“阁下,起航工作准备完毕,"边说边敬礼,但“由于操纵轮机的职业影响,这个礼有点不合乎军礼的要求。”欣顿命令半速前进,每分钟140转。此时,“远见”号开始驶向摩尔曼斯克。"当德国人看见这两艘驱逐舰在运动时,他们在迷雾中退却了,以后我们再也没看见他们,”福埃尔斯说。“当时我想,谁说‘不会出现奇迹呢?’我就遇到过三次。我当时还想,噢!天啊,那都是阴差阳错了吧!不是奇迹而是旋风啊!”

“爱丁堡”号的最后遗照

在返航的驱逐舰和扫雷舰上,要做的工作实在太多了,人员中有许多人严重受伤并因伤痛而呻吟着,必须给予可能的治疗,提供食物和热饮料,使他们能够活着回到比较安全的苏联国土。“爱丁堡”号的医务人员埃德温·登莱纳记得逃生的人们满身油污,几乎站立不起来。他的最后任务是把一个得了急性关节风湿症的病人转移到一条扫雷舰上。“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爬到我的背上,只穿着背心和裤衩,身上横了一条毽子。我一定是在甲板上滑倒了,驮在背上的病人一下子滑进了张在两舰之间的防止人落水的网中,披在他身上的毯子不见了,后来抓住了他的背心把他吊上了扫雷舰。同舰的人们顿时发出一片出自内心的喝彩声。”

同情心的、戏剧性的、甚至是伤风败俗的大杂烩情节,颇有助于减轻逃生的人们去摩尔曼斯克途中的痛苦。“海猎”号上的詹姆斯·格丁斯在他的经历中增加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在“爱丁堡”号被击中的前三天,他的钱包系在腰带上,里面装有7英镑,对于在舰上的人来说,当时这也可算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了。在第一枚鱼雷击中巡洋舰后,他受了伤,在接受治疗之前,他将这些钱交给了纪律检察官,“后来,检察官告诉我,钱已经放进办公室的保险柜中,而保险柜则和军舰一同埋葬与海底。”几年之后,他告诉别人说。“我的脑子闪现出一种想法:如果有人能把保险柜打捞上来。如果我能拿回系有钱包的腰带和钱,那真是太有意思了。”格丁斯说,他的钱包上绣有他的名字,很容易辨认。

休·福克纳舰长井不掩饰他对海战时发生的事态所持的想法。他说:“接连36小时,像在地狱里一样。”使他感到欣慰的是德国人除了击沉“爱丁堡”号外,没有取得别的胜利。“我一辈子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来结束我们。他们先前对我们的火力是那样的猛烈,我想,他们应该承认自己的失败。”迄今为止,就他的记忆来说,事实上在这次海战中,德国人向“爱丁堡”号一共发射了15 枚鱼雷,他将在晚些时候写出正式报告。

“海猎”号与“胡莎”号一起向科拉湾驶去。苏联护航舰“罗宾”号和那条拖轮早已被命令驶回摩尔曼斯克。在“罗宾”号撤出战斗前,它无意中撞上了“海猎”号,使后者遭到一些轻微的损坏。“罗宾”号的指挥官试图解释而写给勃纳·卡特少将一封精心措词的信:“亲爱的阁下,苏联海军目睹了在敌人优势炮火的情况下英国海军英勇战斗的情景。英国人认识到为他们的祖国而战斗的神圣责任。我们为英国海军--盟国战友的坚定和勇敢而自豪。当我舰靠近你舰时,不慎碰伤你舰,对此深表遗憾,并请原谅。”落款是“支舰队司令”。

与此同时,在“海猎”号上的勃纳·卡特正在思考着两艘苏联驱逐舰“索克洛斯坦尼”号和“格雷姆斯基”号未能返回参加海战的原因。这场海战使“爱丁堡”遭到毁灭性打击。他后来才知道,在他们等了若干小时之后,苏联舰艇并没驶离摩尔曼斯克港口。勃纳·卡特派出“尼格”号去到与苏联舰艇集结的地方但一直没有找到他们,所以英国人只能独自与德国人交火。有些逃生的人认为苏联人的行为实际上为德国人击沉这艘巡洋舰帮了大忙。他们怀疑苏联人只想留在摩尔曼斯克以庆祝“五一”劳动节。这一看法很快写进了送往伦敦海军部的秘密报告中,这也是引起以后英、苏两国间日益不和的原因。

在“远见”号上,约瑟夫·福埃尔德有着更为急迫的事情需要处理:打坏的火炮和通讯设备需要检查,如有可能还要修复;必须海葬死者;还要迅速扶正舰体的严重右倾。“远见”号舷侧被炸了一个很大的窟窿,轮机长命令将右舷舱室中的水和油全部抽空,并转输至左舷的舱室内,直到把那个十平方英尺的洞露在水线以上为止,“然后将被褥和填塞物堵塞洞口,并在上面浇上滚开的淡水。”他说道,“这个办法很见效,洞口和这些东西在儿秒内就冻结成一体,而且相当严密。”还有其他的一些破洞和许多其他损坏的装备等都等待着修理,德国人向“远见”号发射了很多爆破弹,这是引起这些损坏和许多伤亡的主要原因。

受伤的逃生的人们忍受着寒冷以及冻疮的威胁。“只要我们一旦参加了去苏联的护航船队,我们的生活境况就会变得可怕,”从“爱丁堡”号上逃出来的比尔·戴利说,“而现在则变得更坏”。积冰不但伤害着舰员,还威胁着军舰。“舰上到处都是冰,甲板的上、下面都有。”另一位从“爱丁堡”上被救下来的弗兰克·霍奇这样说:“由于凝结作用,这些积冰甚至在甲板下方也造成了麻烦,我记得在我那个办公的舱室里面有40本帐簿,后来发现它们全都冻在冰里。”

医生们不断处理冰冻造成的种种事故。雷达天线必须不停地转动,以免被冻住。哈里·科克说,“舰员们在餐厅墙壁上雕刻冰花消遣。有一次一个土豆掉到甲板上,因为天气太冷,它裂成了两半。”

已是五月初,天气还是那样的恶劣,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还要海葬在战斗中牺牲的舰员。在“远见”号上有11人牺牲,“葬礼是海军式的,很简单,”福埃尔斯说。“每个尸体装在一个帆布袋里,脚端系挂一个50磅重的弹壳,说几句祈祷的话,然后将尸体滑到海里。”在“远见”号上牺牲的舰员,都是从英国皇家海军军旗下滑到海里。参加葬礼的“是一群冻僵了的、衣衫褴褛和没有修过面的人”。福埃尔斯说,“他们的眼睛盯着因投下尸体而激起的漩涡,直至波纹消失为止。”

待葬礼完毕,舰员们回到自己的岗位。福埃尔斯说:“牺牲水兵们唯一的遗物是一些存放在舵手办公室里的一小堆东西,如几封信,一把刀,一点衣服,几个先令,一张女友的照片,以及在离开冰岛的赫尔瓦峡湾之前在一家小商店里为女友买的一双人造丝袜。这些东西将很快地被他们的近亲属拍卖掉。”

诸如这些都是在驶向科拉湾航程中舰上人员的一些想法和印象。“海猎”号上的帕特·休斯记得在这一短短的航程上由于饮了甜酒而带来的好处。其他人对甜酒也怀有特殊的好感。因为在这段不舒适的航程中,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睡觉。正是在这个时候,舰员们为了使自己能从险恶的处境里稍微轻松一些,有时便说了一些令人讨厌的笑话。“海猎”号舰长欣顿向博特姆少将骄傲地叙述了带有两个红球的少将旗是如何准确地临时制作好并升了起来。根据戴维·穆尔回忆当时勃纳·卡特回答说:“两个球吗?比我今天下午预期的要多得多。”

几乎没有人去想过随着“爱丁堡”号一起沉没于海底的金锭。代运金锭的消息对强大的QP11护航船队中其他的13艘舰船上的舰员来说并不清楚。哈里·贝特立奇说:“直到大约40年之后,我才知道沉没的‘爱丁堡’号上装有金锭。我想,如果我知道了的话,真不知道当时我会有些什么想法。”

Z24 号舰上的赫尔曼·盖莱斯基直到那次海战的五月末才知道对“爱丁堡”号的沉没他曾出了力。“那是在几个星期以后的报纸上才获悉‘爱丁堡’号最后的结局。仅在几天以前,我才知道‘爱丁堡’号上装运着金锭。”一些其他知道沉没在巴伦支海800英尺深海底的金锭的人就如同盟国和德国一样很不关心金锭的命运和安全。伦敦的战争风险保险公司保险了价值相当于50万英镑的金锭,保险费为14625英镑。与此同时,在莫斯科的苏联国家保险公司保险了余下的金锭。至于美国人,他们认为金锭虽已沉没于海底,但是他们的钱却是安然无恙的,因为他们可找陆地上的保险公司以及英苏两国政府讨债。

“爱丁堡”号上的幸存者开始考虑到达苏联后他们将会面临一些什么问题。一些人担心缺少合适的衣服,一些人在收拾在“爱丁堡”号临沉没前从军官居住处弄到的外套。

黄昏慢慢地过去了,接近午夜时还像白天一样的亮着。第一艘救援船只渐渐接近了摩尔曼斯克,乔治中校拿出“爱丁堡”号上的花名册,并已向福克纳舰长建议过,到苏联港口后,把全舰人员集合起来,“公开点名”查点人数。

“我向全舰人员解释,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确切了解伤亡人数和姓名”,乔治说。“我知道伦敦的海军部会说‘为向报界发表声明并通知死者家属而需要这些数字’。这意味着,舰员们的亲属将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亲人是受伤了还是牺牲了,我认为海军部会立即要求了解这些情况的。”5月3日星期日黄昏,伤亡人员名单通过无线电发到了伦敦,但在英国的舰员的家属却在两周以后才知道他们亲人的消息。

那天牺牲的不仅有英国人,还有波兰驻莫斯科使馆的一等秘书安德列·波依安查,因去英国加入皇家空军而搭乘“爱丁堡”号,他在第一枚鱼雷击中时即被炸死。

来源:心如止水HJL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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