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它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肚子?」林美娟抚摸着七个月大的孕肚,白化蟒的红色竖瞳死死锁定她隆起的腹部。
「它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肚子?」林美娟抚摸着七个月大的孕肚,白化蟒的红色竖瞳死死锁定她隆起的腹部。
程国平发现,自从妻子怀孕后,这条3米多长的巨蟒就开始绝食,体重却没有下降,反而每天深夜都会从加固的恒温箱里神秘消失,早上又莫名出现在林美娟的床边。
直到兽医院的B超屏幕上,显示出蟒蛇体内的异常影像——它的食道和胃部都在以每天2厘米的速度扩张,仿佛在为吞下什么巨大的东西做准备。
01
程国平站在客厅门口,手里的车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恒温箱的玻璃门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那条该死的白化蟒又跑出来了。
「美娟!」他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最终还是没敢太大声。
他看到了——那条足有3.2米长的巨蟒正盘在沙发上,雪白的鳞片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而林美娟就坐在它旁边,手指轻轻抚摸着蛇头。
「你回来啦。」林美娟抬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小白今天特别黏人,非要出来陪我看电视。」
小白?程国平的胃部一阵痉挛。三年了,他始终无法接受妻子给这条蟒蛇起的这个名字。
「你...你怎么又把它放出来了?」程国平的手扶着门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它在箱子里撞玻璃,撞得砰砰响。」林美娟低头看着蛇,语气里带着心疼,「你看它多乖,一点都不闹。」
蟒蛇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竖瞳对上程国平的眼睛。那一瞬间,程国平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条蛇的情景。
那是他们认识半年后,他第一次去林美娟的公寓。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客厅正中央摆着一个占据半面墙的恒温箱,里面水雾弥漫。
「这是什么味道?」他捂着鼻子。
「哦,可能是小白刚排泄过。」林美娟若无其事地走向恒温箱,「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她打开箱门,一条巨大的白色蟒蛇慢慢游了出来。
「啊!」程国平往后退了三步,后背撞在门上。
「别怕别怕。」林美娟笑着,让蛇缠绕在自己手臂上,「它叫小白,我养了两年了。白化球蟒,特别温顺的。」
温顺?程国平看着那条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蛇身,喉咙发紧。蛇信子一伸一缩,空气中的腥味更浓了。
「你...你为什么要养蛇?」
「小时候家里穷,爸妈总吵架。」林美娟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有一次我躲在杂物间哭,发现角落里有条小蛇。它就静静地看着我,不吵不闹。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蛇是最懂事的动物。」
程国平想说什么,但看到林美娟眼里的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结婚后,小白也跟着搬进了新家。程国平坚持把恒温箱放在客厅最角落的位置,还特意加装了两道锁。
但锁不住的,是他每晚的噩梦。
梦里,那条蛇总是无声无息地爬进卧室,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越收越紧。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挣扎,身体却动弹不得。
「老公,你又做噩梦了?」林美娟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的,小白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是现在,看着蛇头慢慢靠近林美娟隆起的肚子,程国平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别让它碰你肚子!」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美娟被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大声?会吓到宝宝的。」
「我是说...」程国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你怀孕七个月了,还是小心点好。」
「小白很聪明的,它知道我怀孕了。」林美娟摸了摸肚子,「你看,每次宝宝动的时候,它都会把头凑过来,像是在打招呼。」
打招呼?程国平看着蛇头在妻子肚子上方悬停,那双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隆起的腹部,更像是在...评估什么。
02
凌晨三点,程国平被尿意憋醒。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生怕吵醒身边的林美娟。她最近总说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他不想打扰。
经过客厅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恒温箱。
箱子是锁着的,但里面是空的。
程国平的睡意瞬间全无。他快步走到箱子前,两道锁都好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可是小白不在里面。
他的第一反应是冲回卧室。推开门,借着走廊的微光,他看到林美娟侧躺着,被子起伏规律,显然睡得很沉。
但是——
被子的轮廓不对。
程国平的手指颤抖着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灯亮的瞬间,他差点叫出声。
小白正盘在林美娟的身上,从她的腰部开始,一圈一圈地缠绕着,蛇头搭在她的肚子上。
「美娟!美娟!」程国平冲过去,想要把蛇拉开。
林美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么了?」
「它...它在你身上!」
林美娟低头看了看:「哦,小白啊。它最近总这样,可能是感觉到宝宝了吧。」
「总这样?」程国平的声音都变了调,「你是说它经常晚上爬到床上?」
「也就这一个星期吧。」林美娟打了个哈欠,「它不会用力的,就是轻轻地贴着。你看,像不像在抱抱?」
抱抱?程国平看着蛇身上规律的鳞片纹路,那分明是肌肉收缩的痕迹。
他伸手想把蛇拿开,小白突然抬起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别碰它,它可能是护着宝宝呢。」林美娟拦住他。
「护着?美娟,你知不知道蟒蛇的缠绕力有多大?」程国平的额头冒出冷汗,「成年蟒蛇能勒死一头牛!」
「小白不会的。」林美娟的语气很肯定,「它从来没伤害过我。」
程国平想争辩,但看到妻子疲惫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他特意早起,想看看小白是怎么回到恒温箱的。
六点半,他躲在门后偷看。
小白慢慢地从林美娟身上滑下来,游过客厅,来到恒温箱前。然后——它用尾巴卷起箱门的把手,轻轻一拧,锁就开了。
程国平倒吸一口凉气。这条蛇,会开锁。
他立刻去五金店买了最复杂的密码锁,还加装了插销。
「这下看你怎么出来。」他对着恒温箱里的小白说。
蛇抬起头,竖瞳里似乎闪过一丝嘲讽。
当晚,程国平故意没睡,就等着看小白怎么逃出来。
十二点,一点,两点...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开始模糊。
等他猛地惊醒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他冲到客厅——恒温箱的门开着,所有的锁都完好无损。
而卧室里,传来林美娟轻微的呻吟声。
程国平推开门,看到小白正用身体"丈量"着林美娟。从脚踝开始,慢慢向上,在她的小腿、大腿、腰部、肚子上各停留几秒,像是在计算什么。
「美娟!」他冲过去。
林美娟醒了,但神情恍惚:「我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梦见有东西压着我...」
她掀开被子,腰上、腿上都是一圈圈的红印。
「这是什么?」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程国平的脸色铁青:「是小白弄的。它每天晚上都爬到你身上。」
「不可能啊,我锁了箱子的。」
「它会开锁。」程国平一字一顿地说,「而且,它在测量你。」
「测量?」林美娟皱眉,「你别吓我。」
「我查过资料。」程国平拿出手机,「蟒蛇在吞食大型猎物前,会先用身体测量猎物的大小,确认自己能否吞下。」
林美娟的脸瞬间白了。
03
「它已经二十三天没吃东西了。」
程国平站在恒温箱前,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小白。旁边的记录本上,密密麻麻地记着每天的投食情况。
冷冻鼠,不吃。
活体兔子,不吃。
鹌鹑,不吃。
所有小白以前爱吃的东西,现在它看都不看一眼。
「会不会是生病了?」林美娟担心地问。
「我倒希望它是生病。」程国平的声音很低。
他不敢告诉妻子,他在网上查到的另一个可能——蟒蛇在准备吞食特别大的猎物前,会长时间绝食,把胃排空,为接下来的大餐做准备。
更让他不安的是邻居老张昨天的话。
「小程啊,你家是不是养了什么大型宠物?」老张在电梯里问他。
「怎么了?」
「昨晚我起夜,看到你家阳台上趴着个白色的东西。」老张比划着,「有这么粗,这么长,吓我一跳。」
程国平的心沉到谷底。他家在十二楼,阳台外就是垂直的墙面。小白是怎么爬出去的?
当晚,他在阳台装了摄像头。
第二天查看录像时,他的手抖得拿不稳手机。
凌晨两点四十分,小白从恒温箱出来,游到阳台,用尾巴勾住栏杆,整个身体探出去,头部对着卧室的窗户。
它在那个姿势保持了整整一个小时,一动不动,像是在观察什么。
程国平放大画面,发现小白的视线正对着床的位置——林美娟睡觉的地方。
「我们必须把它送走。」程国平对林美娟说。
「为什么?小白什么都没做错。」
「它在监视你!」程国平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
林美娟看完录像,沉默了很久。
「可能...可能它只是好奇。」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奇?」程国平几乎要崩溃了,「美娟,你醒醒吧!这不正常!」
「那你说怎么办?」林美娟突然哭了,「小白陪了我五年,比认识你的时间还长。」
程国平愣住了。五年?她不是说养了三年吗?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的小白?」
林美娟抹着眼泪:「大学毕业那年。当时我失恋了,工作也不顺,只有小白陪着我。」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是三年?」
「因为...因为我怕你知道我养蛇养了那么久,会觉得我是怪人。」
程国平的心软了一下,但随即又硬起来:「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怀孕了。」
「我知道。」林美娟摸着肚子,「可是小白真的不会伤害我的。你看,这么多年了,它从来没有...」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
去年,她养的仓鼠不见了。她找遍了整个家,最后在小白的恒温箱里发现了一小撮灰色的毛。
当时她以为是仓鼠自己跑进去的,现在想想...
「我陪你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小白。」她终于松口,「如果医生说有危险,我们就...就想办法。」
程国平松了口气。至少,她开始意识到问题了。
但他们都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会看到那样的场景。
林美娟的睡衣被推到胸口以上,露出整个孕肚。而小白正盘在她的肚子上,蛇头对着肚脐的位置,信子快速地吞吐着。
更诡异的是,林美娟的肚皮上,有一层透明的黏液。
04
「这个味道...」兽医陈医生皱着眉,用棉签取了一点黏液样本。
程国平抱着装有小白的便携式恒温箱,手心全是汗。旁边的林美娟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陈医生,这到底是什么?」程国平的声音在发抖。
陈医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样本放到显微镜下观察。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你们的蛇,多久没进食了?」
「二十三天。」程国平立刻答道。
「体重有下降吗?」
「没有,反而...」程国平翻出手机里的记录,「反而增加了0.3公斤。」
陈医生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在林美娟的肚子上停留了几秒:「你怀孕几个月了?」
「七个月。」
「预产期是?」
「下个月15号。」
陈医生快速在纸上计算着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
「把蛇拿出来,我要做个B超。」
程国平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小白慢慢游出来,异常配合地趴在检查台上。
B超探头在蛇身上移动,屏幕上的影像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小白的胃部和食道都呈现出异常的扩张状态,比正常情况大了近一倍。更可怕的是,它的颌骨关节处有明显的松动痕迹。
「这是...」林美娟的声音在颤抖。
「它在做准备。」陈医生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准备吞食大型猎物的准备。」
「大型猎物?」程国平的心脏狂跳,「多大?」
陈医生看了看检查数据:「根据它的身体扩张程度...至少是50公斤以上的物体。」
林美娟的体重,正好52公斤。
「不可能!」林美娟摇着头,「小白不会的,它那么乖...」
「你们知道吗?」陈医生打断她,「蟒蛇是没有感情的。它们的大脑结构决定了它们只有本能,没有情感。你以为的'乖',只是它在评估你是否适合作为猎物。」
他调出电脑里的一份资料:「三个月前,泰国有个孕妇被家养的蟒蛇勒死。尸检发现,蟒蛇是从脚开始吞的,吞到腹部时可能是因为胎儿太大,卡住了。」
林美娟的脸白得像纸。
「还有更糟的。」陈医生指着B超图像上的一个阴影,「看到这里了吗?这是它的毒腺。」
「毒腺?」程国平震惊了,「蟒蛇不是无毒的吗?」
「正常的蟒蛇是无毒的。」陈医生的表情异常凝重,「但你们养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白化球蟒。」
他调出另一份资料:「这是白化球蟒的标准生理结构。你们看,正常的白化球蟒最长不超过2米,而你们的这条...」
他看了看测量数据:「3.8米。这个长度,已经接近缅甸蟒了。」
「那它到底是什么?」程国平的声音在发抖。
陈医生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白化缅甸蟒和另一种蛇的杂交品种。至于另一种是什么...」
他指着毒腺的位置:「能长出毒腺的,很可能混有眼镜王蛇的基因。」
「眼镜王蛇?」林美娟差点站不稳。
「这种杂交品种极其危险。」陈医生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它们继承了缅甸蟒的体型和力量,又可能有眼镜王蛇的攻击性。最可怕的是,它们的行为模式完全不可预测。」
他看着程国平:「你们必须马上把它送走,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为什么这么急?」
陈医生的手指在检查报告上颤抖,他看了看程国平,又看向门外的林美娟,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不是测量,是在等待最佳时机,它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你妻子随时可能——」
05
「——被吞食。」陈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程国平心上。
「什么时候?它会什么时候动手?」程国平的声音几乎破音。
陈医生快速翻看着检查数据:「根据它的生理准备程度,还有你妻子的孕期...很可能就在这几天。蟒蛇通常会选择猎物最虚弱的时候。」
「最虚弱...」林美娟的手护着肚子,「你是说生产的时候?」
「或者临产前。」陈医生的表情异常严肃,「孕妇临产前体温会升高,心跳加快,对蛇来说,这些都是明显的信号。」
程国平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晚上,美娟说感觉有点宫缩。」
陈医生猛地站起来:「现在几点?」
「下午三点。」
「你们必须立刻回家,把蛇处理掉。」陈医生一边说一边拿起电话,「我联系野生动物保护站的人,让他们马上过去。」
「等等。」林美娟突然开口,「小白现在在哪?」
程国平愣了一下:「在这啊,在箱子里...」
他低头看向便携恒温箱——里面空了。
「小白!」林美娟尖叫起来。
整个诊室瞬间陷入混乱。陈医生立刻按下紧急按钮,广播响起:「各诊室注意,有大型蟒蛇逃脱,请立即关闭所有门窗。」
护士们慌乱地关门,但小白已经不见踪影。
「它肯定回家了。」林美娟的脸色惨白,「它知道回家的路。」
程国平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早上出门时,我没锁阳台的窗户。」
他们住在十二楼,但对于会爬墙的蛇来说,这不是问题。
「我们得赶紧回去。」程国平拉着林美娟就往外跑。
陈医生追出来:「等等!带上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箱子:「里面是镇定剂和捕蛇工具。记住,如果它表现出攻击性,不要硬来,立刻撤离并报警。」
回家的路上,林美娟一直在发抖。
「都是我的错。」她哽咽着,「我不该那么固执。」
「现在说这些没用。」程国平握紧方向盘,「重要的是赶紧把它找到。」
他们的车刚停在楼下,就看到邻居老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小程!你家阳台上有条大白蛇!」
程国平的心沉到谷底。小白真的回来了。
他们冲进电梯,林美娟突然捂着肚子:「啊...」
「怎么了?」
「又宫缩了...」她的额头冒出冷汗,「比昨天疼。」
电梯门开了,程国平扶着她快步走向家门。
门是关着的,但阳台的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程国平让林美娟站在门口,自己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恒温箱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小白?」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走向卧室,推开门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小白正盘在床上,摆成一个完美的圆圈。圆圈的直径,刚好够一个人躺进去。
06
「不要过去!」
陈医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程国平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保持着通话。
「这是典型的伏击姿态。」陈医生急促地说,「蟒蛇在等待猎物进入它的攻击范围。你们现在在哪?」
「门口。」程国平慢慢后退,「它在卧室的床上。」
「野生动物保护站的人还有十分钟到。你们先撤到楼道里等着。」
就在这时,林美娟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我的水...水破了!」
程国平回头,看到她脚下一滩透明的液体。
「美娟!」他冲过去扶住她。
林美娟的脸色煞白,整个人靠在墙上:「宝宝要出来了...」
「不行,不能在这生!」程国平想扶她离开。
但林美娟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来不及了...我感觉到宝宝的头了...」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嘶嘶」的声音。
程国平回头,看到小白正慢慢游出来。它的身体比平时看起来更粗,鳞片泛着诡异的光泽。
「别过来!」程国平挡在林美娟面前。
小白停在客厅中央,竖瞳盯着他们。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林美娟。
林美娟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几乎站不住了。
「打120!」她喘着气说。
程国平手忙脚乱地拨号,但信号突然中断了。
「该死!」他看着手机,信号格显示无服务。
小白开始移动了。
它慢慢地向他们游来,身体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程国平想起陈医生给的箱子。他打开箱子,里面有一支装着镇定剂的注射器和一根捕蛇钩。
「你敢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他举起捕蛇钩。
小白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加速。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程国平面前。
程国平本能地挥动捕蛇钩,但小白灵活地躲开,尾巴狠狠抽在他的小腿上。
「啊!」程国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野生动物保护站!有人在吗?」
「在这!快进来!」程国平大喊。
两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冲进来,手里拿着专业的捕蛇设备。
「大家不要慌。」其中一个人说,「慢慢后退,不要有突然的动作。」
但小白似乎被激怒了。它突然立起上半身,足有一米多高,嘴巴大张,露出粉红色的口腔。
「这不是防御姿态。」另一个工作人员脸色大变,「这是攻击前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美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宝宝出来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小白。
它慢慢放下身体,头部转向林美娟的方向。
程国平看到了小白眼中的变化——从凶狠变成了...困惑?
「等等。」一个工作人员突然说,「你们看它的肚子。」
大家这才注意到,小白的腹部有些异常的膨胀,而且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动。
「它...它怀孕了?」
07
「不可能。」陈医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程国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信号恢复了,「单独饲养的蛇不可能怀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它是孤雌生殖。」陈医生的语气充满震惊,「某些蟒蛇在极端情况下,会进行无性繁殖。」
林美娟的哭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宝宝!我的宝宝!」
一个工作人员已经脱下防护服,用它包裹着刚出生的婴儿。婴儿的哭声响亮而有力。
「是个男孩。」他说,「看起来很健康。」
程国平冲过去,接过孩子。那个小小的、红红的生命在他怀里扭动着,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美娟,你看,是我们的儿子。」
但他发现林美娟没在看孩子,而是看着小白。
小白也在看着她。
这一人一蛇就这样对视着,气氛诡异地平静下来。
「我明白了。」林美娟虚弱地说。
「明白什么?」
「它不是要吃我。」她的声音很轻,「它是在保护我。」
程国平觉得她可能是生产后神志不清:「美娟,你在说什么?」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养了小白五年。」林美娟慢慢说道,「其实...第一年的时候,小白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程国平感觉脊背发凉。
「当时小白生病死了,我很伤心。」林美娟的眼神有些恍惚,「然后有一天,我在宠物市场看到了另一条白化蟒。老板说这条蛇很特别,是从一个研究所流出来的。」
「研究所?」
「他没说具体是什么研究所。只说这条蛇很聪明,能听懂人话。」林美娟看着小白,「我当时以为他在骗我,但我还是买了。」
陈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等等,你说研究所?什么样的研究所?」
「我不知道...」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叫起来:「你们看!」
小白的腹部正在剧烈蠕动,似乎它也要生产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小白没有产下蛇蛋,而是吐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金属的东西。
程国平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是一个小型的电子装置,上面有编号:CRI-X7-2019。
「CRI...」陈医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中科院爬行动物研究所的编号!」
「什么?」
「五年前,研究所有一批实验动物失踪。」陈医生的声音在颤抖,「那些蛇都被植入了芯片,用来研究动物的认知能力和情感反应。」
程国平看着手里的芯片,又看看小白:「所以它真的能理解我们?」
「不只是理解。」陈医生说,「如果实验成功的话,它们能形成类似哺乳动物的情感连接。」
林美娟的眼泪流了下来:「所以它真的是在保护我?」
「很可能。」陈医生说,「它把你当成了族群成员。蟒蛇缠绕,除了猎食,还有另一个功能——保护幼体。」
程国平突然想起那些夜晚,小白缠绕在林美娟肚子上的画面。
它不是在测量猎物,而是在...保护未出生的「幼体」。
08
野生动物保护站的人最终还是要把小白带走。
「即使它没有恶意,但毕竟是大型蟒蛇,不适合家养。」工作人员解释道。
林美娟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眼泪不停地流。
「能让我再抱抱它吗?」
工作人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林美娟把孩子交给程国平,慢慢走向小白。
她跪下来,轻轻抚摸着那熟悉的白色鳞片。小白把头靠在她手上,就像过去无数个夜晚那样。
「谢谢你。」她哽咽着说,「谢谢你保护我们。」
小白的信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然后慢慢游进了运输箱。
它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竖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程国平这辈子第一次觉得,一条蛇的眼睛里,有了温度。
箱子关上了,工作人员抬着它离开。
林美娟靠在程国平怀里,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
「你说,小白在研究所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自己的家人?」
程国平沉默了一会:「也许吧。」
三个月后,他们收到了野生动物保护站的消息。
小白被送到了一个专门的保护区,那里有其他从研究所救出的实验动物。工作人员说,小白适应得很好,还真的产下了一窝蛇蛋——孤雌生殖的奇迹。
照片里,小白盘在一堆白色的蛋旁边,像一个尽职的母亲。
林美娟把照片打印出来,放在相框里。
儿子渐渐长大,学会说话后,总是指着照片问:「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小白。」林美娟会轻声说,「它曾经是我们家的一员。」
「为什么它要走?」
林美娟想了想:「因为爱有很多种形式。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程国平站在旁边,看着妻儿,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曾经让他恐惧的生物,最后教会了他一件事——
真正的恐惧,往往来自于不了解。而当你真正理解了对方,恐惧就会变成另一种东西。
也许是尊重,也许是感激。
也许,是一种跨越物种的,微妙的爱。
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我们对爱的误解。
当偏见蒙蔽双眼时,守护也会被看成威胁。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来源:每日精彩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