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龙英司机小王和龙秦晋将惠香兰拉到秦川地区人民医院，对惠香兰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初步诊断为直肠下段癌。约90%的直肠癌，尤其是直肠下段癌，医生仅靠指检即可发现。但是为了进一步确诊，需要等到3天后惠香兰的病理报告。

作者：宁文英

龙英司机小王和龙秦晋将惠香兰拉到秦川地区人民医院，对惠香兰身体进行了全面检查，初步诊断为直肠下段癌。约90%的直肠癌，尤其是直肠下段癌，医生仅靠指检即可发现。但是为了进一步确诊，需要等到3天后惠香兰的病理报告。

司机小王离开医院告知龙英惠香兰身体检查结果不太好后，龙英马上从会场溜了出来，第一时间来到了秦川地区人民医院。

“虽然病理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是目前仅凭指诊断定，80%可能就是直肠下段癌。”外科主任对龙英说。

龙英听了脑子嗡地一下，浑身几乎要失去知觉，不过她很快稳定住了。她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懊悔，自责自己这些年只顾忙于事业，忙，忙，忙，把母亲一个人丢在乡下，唉……

龙秦晋也是心里一阵紧缩，头上冒出了虚汗，他不相信坚强的姥姥，怎么会得癌症，不会的，医生是不是诊断错了。

“如果像你所说，那怎么治疗呢？”龙英稳住了自己情绪，问外科主任。

“你们会不会诊断错了，我婆好好地怎么会得癌？”龙秦晋也问外科主任。

“刚才直肠指检，不但发现可触及质硬、凹凸不平的肿块，指套上也有含粪的污浊脓血，如果没猜错，已经到晚期了。当然最好还是以3天后的病理报告为准。”

龙英和龙秦晋听得心里越发虚软了。

龙英面色难看地：“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尽早来检查。”

“这种病，一般发现就是中晚期。”医生安慰。

“那，现在怎么治疗？”龙英强打精神问。

外科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真要是确诊为晚期直肠癌，老人家这么大年龄了，就不要受罪了。”顿了下，“还不如让病人回家，爱吃啥吃啥爱喝啥喝啥。”

“你，这话什么意思？”龙英强压住悲痛，小声哽咽着问大夫。

“你啥意思么？就是不给我婆治疗了？”龙秦晋也变脸失色地问大夫。

外科主任又一次摇头：“没意义了，只能是多花些钱，多受些罪。”

“你胡说，你们医院是干什么的？医院宗旨是救死扶伤，怎么把病人朝外推？”

“秦晋！”龙英制止了龙秦晋：“别说了！”掏出纸巾转过头揩着泪水，小声埋怨：“都是你做的好事，把你婆给气的。”

“我？！”龙秦晋马上意识到自己前阶段领芳子回家姥姥绝食的事，羞愧自责地面向墙壁直拽自己的头发。

“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得的，都不要自责了，老人年龄大了，生病也是正常的。”医生替他们母子开脱。

龙英龙秦晋母子不知道是怎么出了外科主任办公室的，只知道在医院院子一棵粗大的树根下，龙英与儿子龙秦晋通过协商，统一了口径：一、不告诉母亲惠香兰是癌，就说是痔疮，会经常大便流血。二、在以后的日子里尽量让老人高高兴兴的，好吃好喝好玩好乐，清理老人与别人的经济手续。三、老人有未了的心愿尽力完成。四、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长也就三个月时间了，要好好珍惜与她相处的日子。

龙英母子统一口径后，双双又伤心难受了一阵子，最后，龙英红着眼睛对儿子龙秦晋说：“我……”伤心地泣不成声，“就不见你婆了，免得她多心。她执意要回去……”龙英转身仰望天空，背对着龙秦晋道，“她虽然是外来户，但是在川王村那座房子也呆了几十年了。那里有她的回忆、她的痛苦、她的希冀……她爱在那里呆，就随她吧，只要她舒心。”又转回身面对儿子龙秦晋，“你和小王，把你婆送回去，给你婆就说是痔疮，身体没啥大事。”

龙秦晋会意地点头。

龙英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强烈悲痛，抬起头厉声地对儿子龙秦晋说：“情绪调整好了再过去，在你婆面前要高高兴兴的。她没有文化，不识字，能哄过去，听见没？”

龙秦晋再次点头。

龙英看着远方：“唉，我这几天又要到省上开几天会”，把目光从远处慢慢收回，落在儿子龙秦晋的脸上：“你这几天先在川王村陪你婆，我这就想办法找个人专门照顾你婆。”

“嗯。”龙秦晋刚要迈步离开，龙英又叫住：“过两天你来这里，亲自取你婆的病检报告，看到底是咋回事。”

“嗯，你放心！”龙秦晋满口答应。

（宁文英，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剧作家协会会员、政协西安市第十五届委员会参政议政智库特聘专家、《三秦宗教》杂志执行主编。出版文学书籍6部，搬上舞台的小品剧本30余部，陕西电视台播出的电视短剧剧本100余部。喜马拉雅听书平台播出4部文学作品《文化馆那些事》《汾水呜咽》《华山演义》《宁文英专辑》）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