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虽然我觉得她才是舞台上最璀璨的星,但我不想有意外发生,我只能让张正远在拦住江宁。”
十八岁我因为过失杀人被判了三年。
出狱后,父死母疯,四处碰壁。
从天才舞者沦落为过街老鼠。
唯有竹马谢清不离不弃。
他帮我照顾母亲,与我结婚,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我将他视为黑暗人生里唯一的救赎。
直到不小心翻开他的日记。
……
“12月30日,明天是江宁和穆然比赛的日子。
穆然很担心,她觉得自己不如江宁。
虽然我觉得她才是舞台上最璀璨的星,但我不想有意外发生,我只能让张正远在拦住江宁。”
颤抖着手拂过泛黄的纸张,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2018年的12月31日。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
我的十八岁生日,也是舞蹈比赛的日子。
我信心满满,和爸妈约定好比完赛就回家吃蛋糕。
却被张正远拦在的巷子里。
他就住在我家对门,有些轻微的智障。
没办法和他解释,我只能推开他说要走。
他却扯住我的衣服。
袖子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肌肤。
张正远的眼睛盯在那,呼吸变得粗重。
我很害怕,捂着领口就要跑,却被他按在墙上。
男人越靠越近他,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游走,嘴唇落在我的脖颈上。
我全身颤栗,只能抄起手边的木棍重重的敲在他的头上。
这一下,就要他的命。
我以为这只是巧合,却没想到张正远是谢清叫去的。
视线落在下面,谢清的日记还在继续。
“江宁竟然杀了张正远!!!
她求我帮帮她,她会在参加比赛后就去自首。
可我不能,我不能让她抢走穆然的机会。
我报了警。”
大颗大颗的泪落下来,我捂着唇,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战栗。
我想起自己满手鲜血求着谢清的样子。
他是从小护我长大的邻居哥哥,也是我的竹马。
我知道自己完了,只求他帮帮我。
十五年的苦练,我想参加完比赛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抱着我让我别怕,说会帮我拖延。
我却在比赛现场被抓走。
“杀完人参加比赛,天才少女竟是杀人恶魔。”
一时间这些耸人听闻的新闻冲上热搜。
所以即便是张正远侵犯我在先,即便我想去自首,我也被判了三年。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一切。
爸爸为我四处奔波,不幸车祸去世。
妈妈听到消息精神崩溃,疯了。
我从人人追捧的天才舞者变成了过街老鼠。
泪水落在泛黄的纸张上,将黑色的字晕染开来。
最后一句是谢清用笔重重写下的“我不后悔!”
我将笔记本重重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他不后悔。”
用我的人生换穆然的成功他不后悔。
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我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慌忙的将日记本塞进抽屉中。
谢清走进来,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我脸色闪过一丝惊讶,又看了关好的抽屉才微微皱眉道:“不是让你别到这来么!”
是了,结婚那天起谢清就不许我踏入这里。
我以为他是工作的时候不想被打扰,却没想到他在这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我将颊边的泪擦干,扶着椅子站起来。
目光触及墙上穆然的照片,巧笑倩兮的她,噘嘴撒娇的她,翩翩起舞的她。
这些年,谢清将自己关在这里是该有多怀恋她。
思及此,我的唇边露出了个嘲讽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是不该进来。”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穆然出国那么多年,我只是……”谢清有些心虚,他避开我的视线慌忙解释道。
只是很想她。
我当然知道,从十七岁那年将穆然带回家的那一刻就知道。
我看着他那张从来波澜不惊的脸色泛起的红晕。
看他围着穆然打转的眼神。
苦涩的将那些少女心思都收了起来。
一直到我出狱,无处可去我也没想过和他再有什么关系。
毕竟他心中的穆然已经成了顶级的舞者,即使是我们并驾齐驱的时候他也看不到我,现在又怎么会回头。
可他却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找上了门。
他为我交了房租,将我妈安排到了最好的疗养院。
他说会一辈子照顾我。
我曾经以为他是我的黑暗人生的唯一一束光。
却没想到我心中所谓的救赎不过是始作俑者罢了。
我垂下眸子,将内心的苦涩藏起来。
“以后不会了。”
我转过身出门,将手中那张揉皱的孕检单藏到了口袋中。
谢清好一会才从书房里出来。
他歪着头走到我身旁笑道:“这就生气啦!”
他嗓音沉沉如同多年前一样。
那时他问我能不能让让穆然,不要每次比赛总赢。
我很生气对他说,比赛不是感情,全力以赴才算尊重对手。
他就这样带着温和的笑道:“开玩笑的,这就生气了。”
咚的一声,手中切菜的刀重重落下,我转过头望向谢清道:“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清显然被吓了一跳,他偏过头藏起不耐烦的表情回答:“你又疑神疑鬼的了。”
他的温柔总是短暂的,就像他当日哄我开玩笑,转头又让人在巷口堵我一样。
我勾了勾唇角,知道自己刚刚一时兴起想求个真相是痴心妄想了。
“我知道最近比较忙忽略了你,但穆然刚刚回国,各方面都需要我。”
“明天她还有演出,你今天却非让我回来。”
他背过身,絮絮叨叨的解释带着责备。
我当然知道他忙,
自从穆然回国后,谢清一手包揽了她所有的事。
从经纪人到赞助商,从舞台到曲目几乎都是他的手笔。
他陪着她四处奔波,甘愿做她身后的陪衬,就连那些小报记者都感慨不已,说他深情。
感叹当年他们没在一起是天大的遗憾。
我只觉得难堪,他们是遗憾,那我这个原配妻子是什么。
而我之所以打电话让他回来,是因为我怀孕了。
结婚十多年,试管三次,肚皮上的针孔多到数不清,我们终于有了孩子。
却在我发现所有真相的时候。
我低下头。
砧板上的西红柿碎成两半,鲜红的汁水流出来。
像是那年的血一样染满我的手。
我忽然觉得恶心,丢下刀冲到水池边干呕了起来。
谢清这才转过身看向我。
“是不是又没吃饭,你的胃本来就不好。”
他靠过来轻抚我的背,眼神里满是担忧。
只是他的靠近让我更加恶心。
冷汗从额头渗出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痛苦都呕出来一样,我吐得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严重?”
虚脱让我一阵目眩,我却本能的推开谢清。
他愣了下,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起了。
娇俏的声音传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明天的演出那么多人,我好紧张。”
我喘着气,勉强让自己停下来,好听听我的丈夫怎么回答。
谢清只是犹豫了会便道:“没事的,我马上就来。”
我低下头,将心底最后一丝期待抹去。
“你好好吃饭,穆然那边离不开我。”他丢下一句便急匆匆离开。
腹部隐隐作痛,我将整个身子靠在水池边才勉强站立住。
泪一滴滴流下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严医生么?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医生很惊讶于我做出这个决定。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虽然生这个孩子会让你有旧伤复发的危险,但这个孩子你要的不易……”
我轻轻抚上腹部,狱中三年我过得并不好。
同监区的人看我不顺眼,变着法子的折磨我。
最严重的一次我被打伤了腰椎丢在自闭室关了三天三夜。
医生早就说过生孩子可能会让我的腰伤复发造成瘫痪。
可我怎么能不生呢!
谢清是独生子,他爸爸早逝,是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的,老太太早就想要个孩子了。
吃药,试管,不知试了多少方法我才怀上。
现在……
“我再想想。”
我有些犹豫,在走廊上徘徊,却看到了谢清。
他手上拿着一沓单子站在缴费处排队,人不多,他却不停的向前张望,很着急的样子。
穆然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她还画着演出妆,身上套着的男士西装显得她格外娇小。
等到谢清缴完费立刻飞奔过来查看她那只微红的脚。
到底是不甘心,我还是上前喊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谢清有些吃惊。
他蹲在那手上还捧着穆然的脚滑稽又可笑。
见我盯着他的动作,他才有些赫然,珍重的给穆然穿好鞋站起身来。
“今天演出出了点意外,穆然扭伤了,我带她来看看。”他向我解释。
我并不想听,只开口问:“你今天回家么?”
那次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有些事我想当面说清楚。
“这么久没见,你还把他看得这么紧。”没等谢清回答穆然探出头来。
“我没关系的,你还是和老婆回家吧!”
她整个人还倚在谢清身上,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亲昵又疏离。
谢清皱了皱眉:“你先回去吧!这边离不开人。”
“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我看着他的眼睛。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该和他有个体面的道别。
可谢清只抿了抿唇不耐烦道:“别闹了行么,你该知道腿对一个芭蕾舞演员的重要性。”
说完他俯下身子将穆然抱起来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穆然靠在他的肩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我像个小丑再次被丢在原地,心被浸在冰水中,又冷又湿。
将满脸的泪擦干,我转头回了医生办公室。
明明打了麻醉,我仍然能感觉到钳子的冰冷。
它们在我身体里反复搅动,将那个孩子连同我和谢清所有的过往全部搅碎。
我捂着肚子从手术室出来时,谢清正揽着穆然准备上车。
雨下得不大,他的伞却全部倾斜到穆然身上,像是怕她受一点风。
我站在窗台上看着这一幕,谢清像是有所感应的向上看了一眼,最终钻进了车里。
手机振了下。
我拿起来,看到谢清发来的微信。
“迟点就回。”
绿色的屏幕刺痛了我的眼。
手指颤抖,我轻轻打下“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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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才子撩情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