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光耀拄着拐杖，慢慢走进小区旁的那家熟悉的超市。尽管今天天气晴朗，他的心情却如同乌云密布一般沉重。他来到卖馒头的柜台前，目光在几个被蒸汽润湿的馒头上停留了片刻。他伸手掏出钱包，翻开一看，只有几张零散的纸币，根本凑不齐一个馒头的钱。他皱着眉头，想起身上还有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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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光耀拄着拐杖，慢慢走进小区旁的那家熟悉的超市。尽管今天天气晴朗，他的心情却如同乌云密布一般沉重。他来到卖馒头的柜台前，目光在几个被蒸汽润湿的馒头上停留了片刻。他伸手掏出钱包，翻开一看，只有几张零散的纸币，根本凑不齐一个馒头的钱。他皱着眉头，想起身上还有银行卡，便对售货员说道：“我用卡结账吧。”

售货员看了看他说：“李大爷，不好意思，我们这儿现在最低消费10块才能刷卡。”李光耀顿时脸色发白，喃喃自语道：“10块……”他脑袋一阵发晕，手中的卡在空中停滞片刻，最后无力地放下。他知道，自己连10块钱都拿不出手。

李光耀转身离开超市，步履蹒跚地走向小区那条狭窄的巷子。拐杖“哒哒哒”地敲击着地面，他每走一步，心头的压力便加重一分。明明每月有7800块的退休金，为什么现在竟沦落到连馒头都买不起的地步？这一切都源自儿子李鹏飞的失踪和女儿李若云的困境。

他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事情。李鹏飞突然来到他家，满脸愁容地说：“爸，我公司裁员了，我现在失业了。可是我还有很多贷款要还，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笔钱？等我找到工作，一定还你。”

李光耀看着儿子的眼神，那一刻，他心软了。“你需要多少钱？”他问道。

“50万。”李鹏飞小心翼翼地回答。

李光耀心头一紧，50万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但看着儿子那恳求的眼神，他咬咬牙，从积蓄里掏出了钱，递给了李鹏飞。“快点找到工作吧，这钱可不是小数目，我指望着你还的。”他说，语气里充满了期望。

“爸，你放心，找到工作我就把钱还上。”李鹏飞信誓旦旦地说。可没想到，从那之后，儿子便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每次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李光耀想去儿子工作的公司找人，却被告知李鹏飞早已辞职。

这件事成了李光耀心头的一个沉重的石头，而与此同时，女儿李若云也带着她的儿子搬回了家。李若云的婚姻一塌糊涂，丈夫酗酒、家暴，她终于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可是，带着一个上小学的孩子，生活的压力顿时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没办法，只能回到父亲身边。

“爸，我暂时回家住几天，带着孩子租房压力太大了。”李若云那天站在李光耀面前，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助。

李光耀看着自己已经破旧的小公寓，长叹一口气：“回来吧，反正我一个人住也是住，勉强还能挤挤。”

从那之后，家里多了两个新成员，房租、水电费、生活开销顿时飙升，而李光耀的退休金根本无法覆盖这些日益增加的费用。尤其是李若云的孩子上学，费用一个接一个，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每月一发工资，卡里的钱瞬间被各种账单扣得一干二净，根本剩不下什么。

李光耀站在自己破旧的小公寓前，目光呆滞。他走上楼梯，手中的拐杖似乎比平日里更沉重。他推开门，迎接他的依然是那熟悉的冷清空气，女儿还没下班，孙子也还在学校，他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思绪纷乱。

“这么下去，我该怎么办？”他轻声自问，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加深了几分。他的银行卡因为几次逾期未还款，早已被冻结。那个原本依靠退休金生活无忧的李光耀，正在一步步走向生活的泥潭。

他不甘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鹏飞的身影，那个曾经承诺还钱的儿子，如今却音讯全无。“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光耀苦涩地想着，泪水无声地滑过脸庞。

2

李光耀坐在沙发上，心里的郁闷如潮水般涌上来。他看着面前那张旧旧的茶几，想起了儿子李鹏飞的种种——从借钱到失踪，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自己仍旧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就别再提李鹏飞了，爸！我和孩子已经够苦了，你整天念叨这些，只会让我更难受。”李若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带着些许的疲惫和不耐烦。

李光耀皱着眉头，捏紧了手中的拐杖，抬起头说道：“我不提？不提他就能回来还钱了？你看看我们现在的生活，连馒头都快吃不起了！”

李若云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走到父亲面前，眉头紧锁：“我们不是已经这样过了几年吗？你总是想着找他讨债，可他早就不见了，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李光耀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我当年为了你们兄妹俩省吃俭用，把钱都省给了你们，现在到了这把年纪，居然要为吃馒头犯愁。我不信他能一直躲着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找出来！”

“爸！”李若云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你别再想了！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你总提这些对谁都没好处！”

就在这时，邻居老张敲响了门。“李大爷，你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你出门啊？身体还好吗？”

李光耀苦笑着点点头：“身体倒是没事，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

老张走了进来，随口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李鹏飞不是失踪了吗？前几天我去郊区那边吃饭，好像看见他了，似乎在那儿打工呢。”

李光耀猛然抬起头，双眼发亮：“你说什么？你在哪儿见到的？”

老张一边回忆一边说：“就是那个老黄家的小饭馆，没多远。我当时看着有点像，但也没敢认错，你要不去看看？”

李光耀心中一震，急忙起身，抓起拐杖就往门外走。李若云在后面喊道：“爸！你去哪儿？”但李光耀没有回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李鹏飞。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李光耀终于在郊区的小饭馆前停下了脚步。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他的心跳加快，走近了一看，果然是李鹏飞。

“李鹏飞！”李光耀怒喝一声。

正在擦桌子的李鹏飞听到声音，猛然回头，整个人僵住了。“爸……”他低声叫了一句，眼神闪躲，不敢与父亲对视。

李光耀走到儿子面前，怒气冲天：“你到底躲到哪儿去了？这么多年不见，你以为可以一直这样躲下去吗？”

李鹏飞神情尴尬，低下头：“爸，对不起……我……我实在是……”

“对不起？”李光耀气得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地上，“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还我那50万？我这些年过得像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连馒头都快买不起了！”

李鹏飞的眼眶慢慢红了，他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爸，我也想还你钱……可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欠了一堆债……这几年我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躲……”

“躲！你就知道躲！”李光耀的声音颤抖着，心里既愤怒又痛苦。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父子俩在小饭馆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旁边的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李鹏飞最终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爸，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也不想让你这么难过，可我实在是还不上那笔钱。”

李光耀的愤怒随着儿子的泪水慢慢平息。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语，心里充满了矛盾与无奈。

与此同时，李若云在家里坐立不安，思前想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知道，父亲因为她和孩子的生活负担已经不堪重负，长期的经济压力和她与父亲之间的争吵，让她感到自己已经拖累了这个家。

晚上，李若云整理好行李，带着孩子准备离开家。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有些不舍，却又不得不走。“爸，原谅我，不能再拖累你了。”她默默地想，拉着孩子的手走出了家门。

几天后，李光耀回到家，发现空荡荡的房子里少了女儿和孙子的身影。他心中一阵酸楚，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塌陷。就在他走出小区时，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脚下打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眼前渐渐模糊，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李大爷，您没事吧？快叫救护车！”

3

李光耀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上还缠着绷带，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病房的地板上，给原本冷清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可是他的心里却依旧沉重，他想着自己的一生，年轻时在工厂里的奋斗、几十年的勤勤恳恳，到如今晚年落得如此境地，连自己的子女都无法依靠，他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疲惫。

“我这辈子，到底图了什么……”他喃喃自语，目光凝视着天花板，眼角滑落一滴泪。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了，李若云带着孩子走了进来。她站在父亲的床边，望着那苍老的面孔，心里满是愧疚与不安。

“爸，对不起……”李若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李光耀微微转过头，看到女儿和外孙，心里虽然感到一丝安慰，但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你回来干什么？”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冷淡。

“爸，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为我和孩子操心，可我也不想这样，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李若云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李光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我不是怪你，若云，我只是……老了，力不从心了。看着你们这样，我心里难受。”

李若云擦了擦眼泪，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爸，我会和你一起承担。无论有多难，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能再逃避了。”

李光耀看着女儿，心头那股压抑多年的情感终于松动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握紧了女儿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久违的温情。

没过多久，李鹏飞也来了。他站在病房门口，迟迟没有勇气迈进来。李光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李鹏飞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悔恨：“爸，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李光耀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儿子，那曾经信誓旦旦要出人头地的年轻人，如今一脸憔悴。沉默良久，李光耀终于开口：“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承担的责任，你逃不掉。”

李鹏飞红着眼睛点点头：“爸，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偿还债务，不再逃避。以后，我会照顾你和若云，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操心。”

病房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李光耀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心中的那份冰冷终于开始融化。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李鹏飞的肩膀：“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我这个当爹的，也就安心了。”

几天后，李光耀出院了。他的身体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但心里却依旧有许多未解的烦恼。然而，看着身边的女儿和儿子，心里的那份孤寂终于被亲情的温暖驱散了一些。

出院的那天，李光耀回到了久违的家。虽然房子依旧破旧，经济依旧困窘，但气氛却比以往要温暖得多。李若云开始主动承担起家里的家务，李鹏飞也时常回来帮忙，日子虽然艰难，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压抑。

一天下午，李光耀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李若云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茶。“爸，喝点茶，暖暖身子。”

李光耀接过茶，轻轻呷了一口，眼神远远地望着天边：“你们说，这以后我们一家人还能过上好日子吗？”

来源：惊鸿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