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男人徒步秦岭失联,父亲却拒绝再寻找他,搜救队找到时呆住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6 05:47 2

摘要:许嘉言也是这么想的,他跟媳妇苏晚说去秦岭徒步几天,就背着包走了。可这山进去容易,出来难。人一走,就像泥牛入海,没个信儿。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日子过得跟熬油一样,一分一秒都那么慢。

秋风一起,人的心里就容易长草,空落落的。城里人一到这时候,就爱往山里跑,说要看红叶,其实是想给心里那点空落填上点东西。

许嘉言也是这么想的,他跟媳妇苏晚说去秦岭徒步几天,就背着包走了。可这山进去容易,出来难。人一走,就像泥牛入海,没个信儿。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日子过得跟熬油一样,一分一秒都那么慢。

01

秦岭的秋天,美得像一幅油画,也冷得像一把刀子。

许嘉言失联的消息,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面。到今天,已经过去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了。这三个昼夜,对于守在山脚下临时指挥部的苏晚来说,比三十年还要漫长。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里面布满了血丝,像两颗熟透了的山楂。嘴唇干得起了皮,她却感觉不到渴,一颗心全悬在丈夫身上。

临时指挥部设在一户农家的院坝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地图、对讲机和吃剩的泡面盒子。空气里混杂着烟味、潮湿的泥土味和一股说不出的焦灼味道。前两天,县里的警察和当地的向导还组织了几波人上山,可一场秋雨下来,山路滑得像抹了油,雾气大得三五米外就看不见人影。搜救被迫停了下来。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苏晚不敢往下想,她抓住一个刚从山里撤下来的向导的胳膊,那力气大得让那个黝黑的汉子都咧了咧嘴。“大哥,求求你,再想想办法,他可能就在哪个山沟里等着呢。”

向导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泥水,说:“妹子,不是我们不尽力。这天气,进去就是拿命去填。山里头冷,晚上能冻死人。我们得对活人负责。”

这话像一把钝刀子,在苏晚心上慢慢地割。她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太残忍了。她看着远处被云雾缠绕的墨绿色山脉,那座平日里觉得雄伟壮丽的大山,此刻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了她的丈夫,也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

网络上,关于“资深驴友许嘉言挑战秦岭无人区失联”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有人惋惜,有人指责,说什么的都有。苏晚没心思去看那些评论,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许嘉言的父亲,她的公公,许建国。

02

许建国是个能人,这是全家公认的。六十出头的年纪,身板还硬朗得很,一辈子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创下了偌大的家业。在苏晚心里,公公就像一座山,只要他肯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她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屏幕上沾着雨水和泪水。电话拨通了,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电话那头传来许建国沉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爸……”苏晚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嘉言他……他还没找到。搜救队停了,说天气不好。爸,您得想想办法啊!您人脉广,能不能找个专业的商业搜救队,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把他找回来……”

她泣不成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通电话上。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长得吓人的沉默。静得能听见苏晚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和雨点打在石棉瓦上的声音。这沉默像一根针,一点一点刺进她的皮肤里。

过了许久,许建国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变了,变得像秦岭深处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别找了。”

苏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把手机贴得更紧,颤声问:“爸?您说什么?”

“我说别找了。”许建国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他自己要去送死,谁也拦不住。就当……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苏晚举着手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这怎么可能?这还是那个把独生儿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父亲吗?嘉言小时候发烧,他能抱着儿子在医院排一整夜的队。嘉言创业失败,他二话不说拿出几百万让儿子东山再起。就是这么一个父亲,现在却说出“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这样的话。

苏晚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旁边一个救援队的年轻队员扶了她一把,他刚才离得近,电话里的那几句话,他隐约听见了一部分。他看着这个快要崩溃的女人,眼神里除了同情,还多了一丝不解和怀疑。一个父亲,怎么能对失联的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这太不寻常了。

03

公公的态度,像一盆冰水,从苏晚的头顶浇到脚底。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和依赖,被彻底浇灭了。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在院坝的屋檐下坐了一夜,雨也下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雨停了。苏晚站起来,眼睛里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她不能倒下。嘉言还在等她。

她决定靠自己。她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转了出来,又开始在朋友圈和网络平台上发布求助信息,为私人搜救募捐。她写得很诚恳,没有夸大,只是讲述了一个妻子等待丈夫回家的心情。

“钱不够,我就去借,去卖房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找下去。”她对救援队长陈锋说。

陈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皮肤黝黑,眼神锐利。他当过兵,后来自己组建了这支民间救援队,在圈子里很有名气。他见过太多生死离别,也见过太多家属的悲痛。可像苏晚这样,在被至亲放弃后还能迸发出如此强大意志力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更让他感到在意的,是那个奇怪的电话。一个父亲对儿子失联的冷漠,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陈锋的直觉告诉他,许嘉言的失联,恐怕不只是一场简单的户外事故。

“妹子,你放心。”陈锋看着苏晚布满血丝的眼睛,沉声说,“钱的事,你别愁。我们队里出动的费用,给你算最低的。我这帮兄弟,不全是为钱来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陪你找到底。”

陈锋的话,像冬日里的一把火,让苏晚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她看着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04

搜救不能盲目。既然许建国的态度有蹊跷,那线索很可能就藏在许嘉言自己的生活里。陈锋建议苏晚先回一趟城里的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人连夜赶回了许嘉言和苏晚的家。房子是个大平层,装修得很有格调,处处透着设计师的品味。可现在,这个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气。

许嘉言的书房收拾得一尘不染,书架上的书按照类别摆放得整整齐齐。这很符合他作为建筑设计师的严谨性格。陈锋和苏晚开始仔细翻找。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异常。在书桌一个上锁的抽屉里,他们找到了一堆资料。这些资料跟建筑设计毫无关系,全是关于秦岭的地质图、地方志,甚至还有一些打印出来的、关于七十年代末“知青”返城时期的旧新闻和论文。许嘉言似乎在对这段历史做一个深入的调查。

苏晚打开了丈夫的电脑。电脑桌面是一张她和许嘉言在海边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可在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苏晚找到了一张被反复浏览和放大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岁出头,勾肩搭背,站在一个像是矿洞口的地方。他们的笑容在那个黑白的年代里显得格外耀眼。其中一个年轻人,眉眼间和许建国有着七八分相似,苏晚一眼就认出,那是年轻时的公公。

而另一个年轻人,长得也很精神,只是额头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月牙形旧疤痕。

“这个人是谁?”陈锋指着那个带疤的年轻人问。

苏晚摇摇头,她从来没听丈夫或公公提起过这个人。

更关键的发现,来自许嘉言的GPS设备同步记录。他这次徒步的最终目的地,根本不是什么成熟的风景区或者驴友路线,而是一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代号为“713”的废弃矿区。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被尘封的过去。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预感到,丈夫这次去秦岭,根本不是为了看风景。

05

苏晚拿着那张黑白老照片和打印出来的“713矿区”的资料,再一次敲响了许建国的家门。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哀求,只有质问。

开门的是家里的保姆。许建国正在书房里练字,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神情专注,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爸,我想跟您谈谈。”苏晚直接走了进去,将照片和资料拍在了他面前的红木大桌上。宣纸上刚写好的一个“静”字,被照片的边角压住,显得有些讽刺。

许建国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资料,最后落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

当他看清照片上两个年轻人的脸时,他那只握着毛笔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一滴浓墨从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刺眼的墨点。他的脸色,在短短几秒钟内,从平静变得煞白,嘴唇也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

“你从哪儿弄到这些东西的?”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您不用管我从哪儿弄到的。”苏晚的眼圈红了,“您只要告诉我,照片上这个人是谁?嘉言是不是为了他,为了这个‘713矿区’,才一个人跑到秦岭去的?”

“滚出去!”许建国突然暴怒起来,他一把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照片、资料、笔墨纸砚摔了一地,一片狼藉。“我说了,不准再提这件事!让他死在山里!你给我滚!”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指着门口咆哮。他的反应太激烈了,激烈到近乎失控。这种失控,恰恰证实了苏晚和陈锋的猜测。

许嘉言去秦岭,不是探险,是寻根。他要去寻找一个被他父亲刻意埋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藏在那座废弃的“713”矿区里。

苏晚被他推出了门外,厚重的实木门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父子两代人的亲情,也隔绝了一段呼之欲出的真相。苏晚靠在冰冷的门上,身体慢慢滑落。她终于明白,公公的绝情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恐惧。他在害怕,害怕那个被埋在秦岭深山的秘密,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挖出来。

06

从许建国家里出来,苏晚把情况告诉了陈锋。陈锋听完,沉默了半晌。

“看来,我们得查查这个李默和‘713矿区’了。”陈锋说。他额头上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特征。

陈锋发动了自己退伍战友的关系网,开始从地方档案部门查询。由于年代久远,很多资料都已封存或遗失。费了很大劲,他们才从一份残缺的县志里找到了一点线索。

档案记载,七十年代末,国家号召知识青年支援三线建设,“713矿区”就是那个时期的产物,主要开采一些伴生矿。1979年秋天,矿区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塌方事故,当时正值大部分知青返城的高峰期,但仍有少数人留守。事故中,有数名青年遇难,其中一份模糊的名单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李默。

李默,男,时年二十一岁,籍贯与许建国相同。

所有的碎片似乎都开始拼凑起来。

苏晚这时猛地想起一件事。大概在半年前,有一次她半夜醒来,发现许嘉言一个人在书房里喝酒。她走过去,听到丈夫在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带着醉意:“我爸的整个人生,可能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当时她以为丈夫工作压力大,胡言乱语,还劝他早点休息。现在想来,那句话里藏着多大的痛苦和挣扎。

丈夫不是去探险,也不是去寻死。他是去求证,或者说,是去赎罪。他发现了父亲光辉形象背后隐藏的黑暗,这个发现让他无法承受。他无法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富裕生活。于是,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去接近那个三十多年前的真相。

陈锋和苏晚推断出了一个惊人的故事轮廓:年轻的许建国和那个叫李默的青年,在秦岭的矿区里是生死之交。他们可能在矿洞里发现了什么,随后发生了塌方。李默被埋在了里面,而许建国却独自一人逃了出来,并带着某个秘密回到了城市,以此为起点,一步步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这个推断太过沉重,压得苏晚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是真的,她的丈夫嘉言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07

目标已经明确。不再是茫无目的地搜山,而是直奔那个被遗忘的“713”矿区。

陈锋重新召集了五名最精锐的队员,加上他和苏晚,一行七人,带着专业的登山和勘探设备,根据许嘉言GPS上留下的路线规划,向秦岭深处进发。

这一次,苏晚坚持要跟着一起去。陈锋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但要求她一切行动必须听指挥。苏晚剪掉了长发,换上了一身冲锋衣,昔日那个温婉的美术馆策展人,此刻看起来像个意志坚定的女战士。

进山的路比想象中更艰难。根本没有路,只有前人踩出的模糊痕迹,很多地方都需要用砍刀开路。脚下是湿滑的腐叶和石头,身边是密不透风的丛林。队员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也走得十分吃力。

苏晚好几次都差点滑倒,但她都咬着牙挺了过来。她不喊苦,不叫累,只是沉默地跟在队伍后面。她的体力早已透支,支撑她走下去的,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嘉言。

一路上,他们陆续发现了一些许嘉言留下的痕迹。一根被丢弃的登山杖,一个能量棒的包装袋,一处被踩踏过的宿营地痕迹。这些发现证明,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许嘉言确实来过这里。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713”矿区,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即将面对的,很可能不只是一位失联的登山者,还有一个被埋藏了三十多年的沉重秘密。

山里的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又经过了两天一夜的艰难跋涉,一片残破的建筑废墟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里就是“713”矿区。

时间已经在这里停滞了。当年的宿舍、食堂都只剩下残垣断壁,被藤蔓和杂草覆盖,几乎与山林融为一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潮湿的气味。几个被封堵的矿洞口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沉默地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

“分头找!注意安全!”陈锋下达了命令。

队员们散开,开始在废墟中搜索。没过多久,一个队员在一个半塌方的矿洞口有了发现。

“队长,快来看!”

陈锋和苏晚立刻跑了过去。只见在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旁边,靠着岩壁,放着一个半旧的登山包。苏晚一眼就认出,那是许嘉言的包。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陈锋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检查。包里的食物和水已经所剩无几,几件换洗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最让陈锋感到心惊的是,一部卫星电话和个人求救信标(PLB)都完好无损地放在包里,满电,但从未被激活过。

这意味着,许嘉言不是不能求救,而是他主动放弃了与外界联系的机会。他把所有的退路都留在了洞外,然后一个人,义无反顾地走进了这个废弃的矿洞。

他想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深不见底的矿洞。洞口吹出的风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08

许嘉言一定就在洞里。这是唯一的可能。

“准备下洞。”陈锋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废弃矿洞内部结构不明,随时可能有塌方和缺氧的危险,下去的每一步都充满未知。

队员们拿出头灯、安全绳和气体检测仪。陈锋决定只带两名最有经验的队员下去,苏晚被留在了洞口。她想争辩,但看到陈锋不容置疑的眼神,她把话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下去只会是累赘。

陈锋三人系好安全绳,打开头灯,走进了黑暗之中。

矿洞里阴冷潮湿,脚下是碎石和积水。头灯的光柱只能照亮眼前有限的范围,更远的地方是一片纯粹的黑暗。洞壁上渗着水珠,滴答作响,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洞内岔路很多,多处都有塌方的痕迹,巨大的岩石堵塞了原有的通道。

他们一边走,一边喊着许嘉言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的回声。

大约在深入矿洞近千米后,走在最前面的陈锋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抬起手,示意后面的人安静。

“你闻到了吗?”他低声问。

另外两名队员抽了抽鼻子。空气中,那股常年不散的霉味和土腥味里,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那是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祭拜时才会用的香火味。

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在这种地方闻到这种味道,实在太过诡异。他们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拐过一个弯道,前方出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穹顶空间,像一个天然的洞穴大厅。

手电的光柱扫了过去。

然后,三个人都愣住了。他们走近几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呆住了。

只见洞穴大厅的一块平整的岩石边,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正是他们寻找多日的许嘉言。他还活着,但已经瘦到脱形,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眼神空洞地望着一个方向,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他的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半截已经燃尽的檀香。

这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可更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的,是许嘉言面前的东西。

在他面前那块平整的岩石上,赫然摆放着一具完整的人类骸骨。

那具骸骨显然不是自然死亡的状态。它已经被仔细地清理干净,每一根骨头都被小心翼翼地从泥土和岩石中分离出来,然后按照人体的结构,被重新拼接在一起,摆放成一个安详平躺的姿态。仿佛这不是一具尸骨,而是一件等待入殓的艺术品。

陈锋强忍着内心的震撼,一步步走近。他用手电筒的光束,缓缓地扫过那具骸骨。当光柱移动到骸骨的头部时,他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彻底震惊了!

只见那具骸骨的颅骨额头位置,有一道清晰的、边缘已经钙化的月牙形旧裂痕。

那道裂痕的形状、位置,与他之前在许嘉言电脑里看到的那张黑白老照片上,那个名叫李默的年轻人额头上的伤疤,一模一样!

09

许嘉言被救了出来。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活了下来。

在医院里,他断断续续地讲述,配合着他在洞中留下的一部录音笔里的内容,那个被埋藏了三十五年的真相,终于被完整地揭开。

当年,年轻的许建国和李默,确实是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下乡,一起在矿上干活,梦想着返城后干出一番大事业。那天,他们在矿洞深处一个偏僻的支洞里,意外发现了一条从未被记录过的高品位稀土矿脉。在那个年代,这意味着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和改变命运的机会。

就在两人欣喜若狂的时候,矿洞的结构因为他们的挖掘而变得不再稳定,剧烈的晃动开始了。塌方来得猝不及防。一块巨大的落石砸中了李默的腿,他被死死地压在了下面。

唯一的出口,正在被不断掉落的碎石封死。李默冲着许建国大喊,让他快走,去找人来救他。

许建国看着被压住的兄弟,又看了看即将被封死的出口,和手里那块闪着奇异光泽的矿石样本。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和对未来财富的贪婪,战胜了一切。他没有去救李默,甚至没有去呼救。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李默一眼,然后拿着那块矿石样本,拼尽全力从那个正在闭合的缝隙里爬了出去。

他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他对所有人说,李默在塌方中当场遇难,尸骨被埋在了山体深处,无法挖出。

后来,他利用那块矿石样本,联系上了相关领域的技术人员。以此为筹码,他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攫取了惊人的第一桶金,并最终建立起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他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受人尊敬的企业家。

这个秘密,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里三十多年。直到许嘉言无意中翻到了父亲年轻时的一本日记。那本日记里,记录了父亲所有的挣扎、恐惧和最终的选择。日记的最后一页,被泪水和血迹浸染,只有一句话:“默子,我对不起你。”

许嘉言的世界崩塌了。他无法面对那个用兄弟的生命换来财富的父亲。他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完成一场迟到的救赎。他要找到李默的遗骸,把他从冰冷的地下带出来,给他清理干净,让他有尊严地安息。

他在那个洞里,找到了被埋藏的李默。他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用最原始的工具,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将骸骨一点点清理出来,重新拼接好。他点燃了带来的檀香,完成了这场只有他一个人的祭拜。做完这一切后,他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补给,抱着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叔叔”同眠的决心,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10

许嘉言被救了回来,身体上的创伤可以慢慢恢复,但精神上的堤坝已经彻底垮塌。他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和重度抑郁症。他不再说话,拒绝与任何人交流,尤其是他的父亲。当许建国冲进病房时,他只是用一种空洞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

许建国在得知儿子被找到,以及那具骸骨被发现后,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他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

由于年代久远,加上缺乏直接证据证明他当年是故意不施救,法律已经无法对他进行追究。他依旧是那个拥有亿万家财的许董。

可他的人生,已经塌了。

他赢得了财富,却永远地失去了儿子。他建立了一个商业帝国,却亲手摧毁了唯一的亲情。他下半辈子都将活在一座由自己亲手建造的、看不见的监狱里,日夜被良心和悔恨啃噬。他所拥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得毫无意义,像一堆冰冷的石头。

故事没有迎来父子和解的圆满结局,也没有等来法律意义上的正义审判。生活不是戏剧,它只是沉重地、按照自己的轨迹往前走。

一年后,江南的一个水乡小镇。

苏晚陪着许嘉言住在这里。他们卖掉了城里的大房子,远离了过去的一切。许嘉言还在接受心理治疗,话依旧很少,但已经愿意走出房间,在河边坐着发呆。他偶尔会重新拿起画笔,画的却不再是精密的建筑图纸,而是一遍又一遍地画着秦岭的山,那些山峦在他的笔下,或温柔,或狰狞。

在遥远的北方陵园里,多了一座新的墓碑。墓碑上刻着“李默之墓”,没有生卒年月,没有生平事迹。在墓碑的右下角,刻着三个小字:立碑人,许嘉言。

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年迈的许建国独自一人,步履蹒跚地来到这里。他站在李默的墓碑前,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眼泪。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远处,夕阳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他拥有着世人羡慕的一切,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秦岭的风,似乎穿过了三十多年的漫长时光,依旧在他耳边呜呜地回响,一遍又一遍,诉说着那个秋天,那个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选择和罪孽。

来源:美丽姐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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