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方语晨鼓起勇气说"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医院"时，周景程却回答："就是普通的头疼，你别想太多，女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妈妈，你是不是又没睡好？"十岁的小诺关切地问道。

连孩子都能察觉到的变化，为什么身为丈夫的他却视而不见？

当方语晨鼓起勇气说"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医院"时，周景程却回答："就是普通的头疼，你别想太多，女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的是，妻子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而那些被忽略的求救信号，将会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

周景程的闹钟每天准时在早上六点半响起。

"老婆，我要出差三天，公司那边催得紧。"他边穿衬衫边对着梳妆台前的方语晨说。

方语晨手里拿着梳子，动作停了一下："又要出差？这个月你已经出差两次了。"

"没办法，项目到了关键时期。"周景程系着领带，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了，小诺的家长会你记得去。"

"我知道。"方语晨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要消散在空气里。

周景程拿起公文包，在方语晨额头上匆忙吻了一下："我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方语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有些发红。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每天晚上都是辗转反侧到天亮。

"妈妈，爸爸又走了吗？"十岁的小诺从房间里走出来，背着书包。

"是啊，爸爸工作忙。"方语晨勉强笑了笑，"快去吃早饭，妈妈送你上学。"

小诺走到妈妈身边，小手摸了摸方语晨的脸："妈妈，你是不是又没睡好？"

方语晨心里一阵酸涩，连十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为什么周景程就是注意不到呢？

"没事，妈妈只是有点累。"

送完小诺上学，方语晨回到家里开始工作。

作为自由设计师，她的收入并不稳定，可她喜欢这份工作的灵活性，至少可以在家陪孩子。

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看了很久都没有灵感，她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几个月，她知道自己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中午时分，闺蜜小雅打来电话。

"语晨，下午有空吗？一起去喝茶？"

"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方语晨看着电脑屏幕，声音里透着疲倦。

"你最近怎么总是推掉聚会？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小雅的语气里带着担心。

"就是有点忙，过段时间吧。"

"语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听你声音不太对。"

方语晨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就是感觉很累，想一个人待会儿。"

"要不要我陪你聊聊？"

"不用了，我挂了。"

挂了电话，方语晨坐在电脑前发呆。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最近总是这么累，明明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就是提不起精神。

就连平时最喜欢的设计工作，现在看起来也是那么索然无味。

晚上八点，周景程还在公司加班。

"周总，材料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助理小王把文件放在他桌上。

"好，你先回去吧。"周景程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文件。

小王走到门口又停下："周总，夫人刚才打了几次电话，说有点急事。"

周景程这才拿起手机，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方语晨打来的。

他赶紧回拨过去。

"喂，语晨？"

"景程，你终于接电话了。"方语晨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我头疼得厉害，可能需要去医院看看。"

"头疼？吃点止痛药不就好了吗？"周景程一边说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

"我已经吃了，可是还是很疼，而且这几天都这样。"

"那你自己去看看吧，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周景程看了看手表，"对了，小诺的作业检查了没？"

方语晨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医院，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就是普通的头疼，医生开点药就好了。"周景程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你别想太多，女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那你早点睡，睡一觉就好了。我明天要出差，今晚得把这些材料看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周景程以为断线了。

"语晨？"

"我知道了，你忙吧。"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周景程看了看手机屏幕，摇了摇头继续工作。

他觉得方语晨最近确实有点矫情，一点小毛病就要人陪，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方语晨坐在沙发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手机屏幕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丈夫总是这么忙，忙到连关心一下她的身体都没有时间。

小诺从房间里跑出来："妈妈，你怎么哭了？"

方语晨赶紧擦掉眼泪："没有，妈妈没哭，就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是因为爸爸又不回家吃饭吗？"小诺歪着头问。

方语晨心里更难受了，连孩子都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

"没有，爸爸工作忙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她摸了摸小诺的头，"快去睡觉吧。"

小诺回房间后，方语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让人害怕。

她想打电话给妈妈，又怕老人家担心。

想找朋友聊天，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晚上十一点，周景程才回到家。

"你还没睡？"他看到方语晨坐在沙发上。

"我睡不着。"方语晨的声音很轻。

"那就早点睡，明天我一早就要走。"周景程径直走向卧室。

"景程。"方语晨叫住了他。

"怎么了？"

"我们能聊聊吗？"方语晨看着他，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周景程看了看手表："现在？我明天五点就要起床，真的很累了。"

"就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周景程在她身边坐下，可是眼睛还是盯着手机屏幕："你说吧。"

方语晨看着他专心看手机的样子，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你去休息吧。"

"那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周景程站起来，"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记得按时吃饭，别总是忘记。"

方语晨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你知道我经常忘记吃饭，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忘记吗？

从那天开始，方语晨的状态越来越差。

她开始失眠，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白天没有精神，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就连最爱的设计工作，现在看起来也是那么困难。

周景程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方语晨做了一桌子菜等他。

"你回来了。"方语晨笑着迎上去，可是笑容看起来很勉强。

"嗯，饿死了。"周景程放下行李箱，"今天的会议开得太久了，都没时间吃饭。"

"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去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方语晨一直在观察周景程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对自己的关心。

"景程，我最近总是睡不好，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你最近不是在做那个大项目吗？"周景程夹了一块红烧肉，"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已经把那个项目推掉了。"方语晨小声说。

"推掉了？为什么？"周景程抬起头看她，"那可是个大客户。"

"我最近状态不好，怕做不好砸了招牌。"

"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周景程皱着眉头，"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责任心。"

方语晨的眼圈红了："我不是没有责任心，我是真的做不了了。我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没意思。"

"这是什么话？"周景程的语气有些严厉，"你才37岁，正是事业的黄金期，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

"我不是说丧气话，我是真的很难受。"方语晨的声音开始颤抖，"我感觉自己像是生病了，可是又不知道哪里生病了。"

"生病？"周景程看着她，"你哪里不舒服？"

"就是...就是感觉很累，很绝望，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方语晨努力想解释自己的感受，"有时候我会突然很想哭，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周景程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是想太多了。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尤其是在家待得时间长了。"

"我不是胡思乱想，我是真的很难受。"方语晨的眼泪掉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周景程有些不耐烦，"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小诺看到了怎么想？"

方语晨赶紧擦掉眼泪，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我觉得你应该找点事情做，别总是在家闲着。"周景程站起来，"我去看看小诺的作业。"

方语晨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一口都吃不下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周景程总是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方语晨的状态越来越糟糕。

她开始不愿意出门，朋友们约她，她总是找借口推掉。

她的体重在明显下降，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有一天，小雅直接上门来看她。

"语晨，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小雅在门外喊。

方语晨不想开门，可是小雅一直在敲。

"怎么了？"方语晨打开门，小雅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天哪，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小雅拉着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方语晨的眼圈又红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活着很累。"

小雅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感觉什么都没意思。"方语晨的声音很小，"我每天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看什么都觉得烦。"

"你这样多长时间了？"

"大概半年了吧。"

小雅紧紧握着她的手："语晨，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方语晨摇摇头，"我没有心理问题。"

"你现在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可能是抑郁症。"小雅的语气很认真，"现在很多人都有这个问题，看医生就能好的。"

方语晨沉默了一会儿："我和景程说过，可是他说我想太多了。"

"周景程知道你现在的状态？"

"我和他说过几次，可是他总是在忙工作。"方语晨的眼泪又掉下来了，"他说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

小雅听了很生气："他怎么能这么说？你明显是需要帮助，他应该陪你去看医生。"

"他工作很忙，我不想麻烦他。"

"什么叫麻烦？你是他妻子，照顾你是他的责任。"小雅站起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别，别给他打电话。"方语晨赶紧拦住她，"他会觉得我小题大做的。"

小雅看着方语晨这个样子，心里又急又心疼："那你自己去看医生，我陪你去。"

"我再想想吧。"方语晨摇摇头，"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小雅走后，方语晨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想起刚结婚的时候，周景程对她是那么体贴，那么关心。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忙，忙到连她说话都没时间听完。

那天晚上，周景程回家的时候，方语晨已经睡了。

"妈妈今天又没吃晚饭。"小诺偷偷告诉爸爸。

"没吃晚饭？为什么？"周景程有些吃惊。

"妈妈说不饿，可是我看她中午也没怎么吃。"小诺皱着小眉头，"爸爸，妈妈是不是生病了？她最近总是不开心。"

周景程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

第二天早上，他特意晚走了一会儿。

"语晨，你身体不舒服吗？小诺说你昨天没吃晚饭。"

方语晨正在给小诺准备早餐，听到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就是不饿。"

周景程走到她身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你确实瘦了很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语晨心里一阵惊喜，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周景程第一次主动关心她的身体。

"我最近总是睡不好，食欲也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去医院看看，你能陪我去吗？"

周景程看了看手表："今天不行，我有个重要的会议。明天吧，明天我陪你去。"

"真的吗？"方语晨的眼里有了光。

"真的，我向你保证。"周景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自己注意点，多吃点东西。"

方语晨点点头，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希望。

她觉得只要周景程能陪她去医院，只要他能重视她的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第二天，周景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语晨，对不起，客户临时要改方案，我得去公司一趟。"周景程边穿衣服边说，"你自己先去医院看看，我忙完就来找你。"

方语晨呆呆地看着他："可是你说好要陪我去的。"

"我知道，可是工作上的事情真的很急。"周景程拿起钥匙，"医院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你自己去就行了。"

"我不是怕医院，我是希望你能陪着我。"方语晨的声音有些颤抖。

"陪着你干什么？看医生又不需要家属签字。"周景程已经走到门口，"我真的得走了，客户在等。"

门再次关上，方语晨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终于明白了，在周景程心里，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而她，可能连第十位都排不上。

那天，方语晨没有去医院。

她觉得一个人去看医生是那么可笑，那么可怜。

她坐在家里，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却是一片黑暗。

从那以后，方语晨再也没有主动提过看医生的事。

她开始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孤僻。她不再和任何人联系，包括她最好的朋友。

周景程偶尔也会注意到妻子的变化，可是他总是把这归结为女人的小性子。

他觉得方语晨是在生他的气，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2023年11月的一个周二，周景程像往常一样早早出门。

"我今天可能要加班到很晚，你别等我了。"他对着梳妆台前的方语晨说。

方语晨没有回应，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圈深陷。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了。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周景程有些不耐烦。

"听到了。"方语晨的声音轻得像蚊子。

周景程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那我走了。"他吻了一下方语晨的额头，"记得吃早饭。"

方语晨看着镜子里的周景程，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已经累了，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天，周景程在公司开了一整天的会。

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包里。

他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妻子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晚上九点，周景程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拿起手机，看到了那么多未接来电，心里有些不安。

他赶紧开车回家，可是家里异常安静。

"语晨？"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语晨？小诺？"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

周景程心里开始慌了，他快步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他看到方语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语晨？"他冲过去摇她的肩膀，"语晨，你怎么了？"

方语晨没有任何反应，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周景程终于意识到出了大事，他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当医生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医生说，方语晨是心源性猝死，而长期的抑郁状态是诱发因素之一。

周景程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妻子，那个和他相爱十几年的女人，就这样突然离开了他。

"爸爸，妈妈怎么了？"小诺从邻居家跑回来，看到家里这么多人，吓得哭了起来。

周景程抱着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十岁的孩子解释死亡，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葬礼上，方语晨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

"语晨最近状态一直不好，我们劝她看医生，她总说没事。"方语晨的妈妈拉着周景程的手，"你怎么不早点带她去看病？"

周景程无言以对。

他想起方语晨曾经多次暗示想看医生，可是他总是忙于工作，总是觉得她小题大做。

朋友们也都说，方语晨最近几个月明显不对劲，可是周景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发现的人。

葬礼结束后，周景程开始整理方语晨的遗物。

在她的化妆台抽屉里，他发现了一本日记。

日记的封面是淡粉色的，看起来很普通。

可是当他打开第一页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行让他心痛的文字：

"如果有一天周景程读到这些，希望他能明白，我曾经多么努力地想要他看见我。"

周景程的手开始颤抖，他继续往下翻。

"2022年3月15日，今天又失眠了，这已经是连续第十天了。我想和景程说，可是他又在加班。我坐在客厅里等他到凌晨两点，可是他一回来就直接睡了。我想，也许他真的太累了。"

"2022年4月2日，今天在超市里突然很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收银员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回到家，景程问我为什么眼睛红了，我说是过敏。他信了。"

"2022年5月10日，小雅说我最近变化很大，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想和景程商量，可是他说我想太多了。也许他是对的，也许我真的想太多了。"

周景程一页一页地翻着，心里越来越沉重。

原来妻子的痛苦已经持续了这么久，而他竟然一无所知。

翻到中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段让他彻底崩溃的文字：

"2021年8月20日，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医生说是自然流产，这种事情很常见，让我不要太难过。可是我怎么能不难过？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已经想好了名字，买好了小衣服。我想和景程分担这个痛苦，可是他在忙那个该死的项目，连医院都没时间来。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其他产妇抱着孩子，心里空得像个洞。"

周景程想起来了，2021年8月，他确实在忙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方语晨当时说肚子疼，要去医院，他让她自己去的。

后来她说没什么大事，他也没有深问。

原来，那不是没什么大事。

那是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不怪景程，他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等项目结束了再告诉他。可是孩子等不及了，他提前离开了这个世界。也许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看到他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景程放下日记本，痛哭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方语晨的抑郁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开始的。

而他，作为丈夫，作为那个孩子的父亲，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继续翻着日记，每一页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他心上。

"2022年7月8日，我试着在景程面前哭，希望他能问我怎么了。可是他只是递给我纸巾，然后继续看他的文件。我想，也许在他眼里，我的眼泪根本不重要。"

"2022年9月15日，我故意生病不吃药，希望他能发现我的异常。可是他只是让我多喝热水，然后就去公司了。我想，也许在他眼里，我的健康也不重要。"

"2023年2月20日，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想让他看见我，可是他的眼里只有工作。我开始怀疑，在这个家里，我到底算什么？"

周景程越读越心痛，他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方语晨确实曾经在他面前哭过，确实曾经生过病，确实曾经想和他谈心。

可是他总是忙，总是累，总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最后几页日记，字迹开始变得潦草，可以看出方语晨当时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

"2023年10月1日，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很久没有对任何事情感兴趣了。我知道自己生病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求救，可是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2023年10月15日，我想过很多种离开的方式，可是我舍不得小诺。她还那么小，没有妈妈怎么办？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2023年11月1日，也许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我不怪任何人，只是我太累了，累到连呼吸都是负担。"

最后一页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景程，原谅我，我真的尽力了。请你以后多陪陪小诺，她比我坚强，她会好好长大的。还有，请你记住，我曾经爱过你，哪怕到最后，我也爱着你。"

周景程合上日记本，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想起方语晨生前的每一次求救，每一次暗示，每一次失望的眼神。

他终于明白，妻子需要的从来不是钱，不是房子，不是那些物质上的东西。

她需要的只是陪伴，只是理解，只是一个拥抱。

可是这些最简单的东西，他都没有给过她。

从那以后，周景程像变了一个人。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按时回家陪女儿。

他开始学着做饭，学着梳辫子，学着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方语晨。

想起她温柔的笑容，想起她曾经的活泼开朗，想起她最后那段时间绝望的眼神。

他知道，这份愧疚和遗憾，会伴随他一生。

小诺有时候会问："爸爸，妈妈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够爱她才离开的？"

周景程抱着女儿，眼泪又掉了下来："不是的，宝贝。妈妈很爱我们，只是她生病了，一种心里的病。是爸爸没有照顾好妈妈，是爸爸的错。"

"那妈妈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妈妈现在不疼了。"

周景程看着方语晨的照片，心里默默说道：语晨，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你，好好陪你。我不会再让工作占据我的全部，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痛苦。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来源：清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