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护士赶紧把我接过去,一离开白悦的怀抱,我的哭声瞬间就小了下去。
被丈夫和闺蜜谋杀后,我在地府登记处排上了队。
“重生投胎,去哪一户?”鬼差问我。
我指着生死镜里那对苟男女,笑得阴森。
“就他们家,我要当他们爱情的结晶。”
鬼差一愣,劝我:“戾气这么重,当心影响你下一世的气运。
“没事,”我无所谓地摆摆手。
“这一世,我要当一个,回来“报恩”的乖女儿。
……
下一秒,我被温暖的羊水包裹,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挤压。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
我,林晚,顶着仇人女儿李念的身份,出生了。
“恭喜贺总,是个干金,哭声真响亮!”
护士将我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抱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白悦,我最好的闺蜜。
此刻,她面色苍白,却洋溢着圣母般的光辉,朝我伸出了手。
“宝宝,妈妈抱。”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妈妈?
你也配?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我皮肤的一瞬间。
我毫无预兆,爆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最疯狂的哭嚎!
“哇啊啊啊啊……”
我的哭声尖锐到刺破了产房的温馨。
护士和医生都吓了一跳。
白悦更是被我弦得手一抖,差点把我摔下去。
“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
护士赶紧把我接过去,一离开白悦的怀抱,我的哭声瞬间就小了下去。
“可能就是新生儿没安全感。”医生随口解释了一句,没放在心上。
但白悦的脸色,已经微微变了。
回到李家。
只要她靠近我三步之内,我的警报就会自动拉响。
只要她伸手抱我,我就会立刻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变成一只拼命挣扎的刺 。
我的四肢疯狂地挥舞,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朝着她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所有裸露的皮肤抓去。
“嘶……”
白悦吃痛,低头一看,她光洁的手臂上,已经多了三道清晰的血痕。
而我,则趁机哭得更加惨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回事!”
闻声而来的李哲,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白悦手臂上带着血,而她的女儿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在遭受什么酷刑。
“我……我不知道,她突然就。”白悦脸色惨白。
李哲不耐烦地把我接过去。
我一到他的怀里,哭声立刻停止,还委屈地抽噎了两下。
把通红的小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乖巧安静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李哲看看怀中天使股的女儿,再看看妻子手臂上的抓痕,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从那天起,这成了李家的日常。
白悦抱我,我就抓她,哭得天崩地裂。
李哲、爷爷、奶奶、甚至保姆抱我,我都乖巧得像个假娃娃。
不到一个月,白悦身上已经新伤盖旧伤,脸上都得用厚厚的遮瑕膏才能盖住那些血痕。而“李家小干金天生与母亲不合”的流言,也悄悄地传了开来。
这天晚上,白悦再一次被我抓破了嘴角。
她终于崩溃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关上房门,对着婴儿床里的我,压低了声音,面目挣疗地嘶吼。
“你是不是魔鬼!为什么偏偏只针对我!”
我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是的。
我就是来向你索命的魔鬼。
见我不哭不闹,白悦的理智稍稍回笼,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自我安慰:
“你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你不懂……”
她颤抖看手,再次朝我伸来,似乎想证明什么。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李哲端着牛奶走了进来。他看到的,是妻子狰狞的表情,和伸向女儿的、带着威胁意味的手。
“白悦!你在干什么!”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我死死护在怀里,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冰冷。
“我没有!我只是想抱抱她!”白悦绝望地辩解。
李哲抱着我,轻声安抚,然后头也不抬地对白悦说。
“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离她远一点。”
“以后,让张嫂带吧。”
2
自从被剥夺了抚养权,白悦在这个家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她从女主人,变成了一个寄居的,可有可无的母亲符号。
李哲对她愈发冷淡,爷爷奶奶更是直接无视她。
只有在家族聚会这种需要门面功夫的场合,她才被允许抱着我,扮演一下母慈女孝的假象。
而我,则在所有人的宠爱中,长到了两岁。
我开始能说一些简单的、含糊不清的词语。
每一个字,都经过我精心的算i计。
爷爷寿宴那天,李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我穿着红色的小旗袍,像个福娃娃一样,被爷爷抱在怀里,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
白悦穿着一身昂贵的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强撑着笑脸,站在一旁。
我知道,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当众彰显她母爱,挽回一点颜面的机会。
果然,切蛋糕的时候,她端着一小块奶油蛋糕。
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
“念念,我的宝贝,来,妈妈喂你吃蛋糕。
她算准了,在这样的场合,我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可惜,她算错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立刻从爷爷的怀里挣扎着滑下来,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连连后退。
小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不……不要……”我口齿不清地喊道
白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围的亲戚们,也都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
“念念乖,妈妈没有恶意……”她急了,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起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向她那张因为心虚而微微扭曲的脸。
然后,我调动了前世所有的怨恨和杀意,凝聚成最恶毒的泪咒。
通过一个两岁孩童的嘴,
一字一顿地,尖叫了出来
“坏——女——人!”
“杀……杀.....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看脸色瞬间惨白如鬼的白悦。
“杀人?”
“她说的什么?我没听错吧?”
“天哪,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爷爷奶奶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心疼地拍着我的背:
“念念不怕,是不是昨天做噩梦了?胡说八道!”
李哲的脸,则在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白悦彻底崩溃了。
“我没有!不是我!”她失控地尖叫起来,指着我,声音凄厉又癫狂。
“是她!是这个小畜牲在胡说!她不是个正常的孩子!她是个魔鬼!”
一个母亲,当众辱骂自己的亲生女儿是“畜牲”,“魔鬼”。
“你给我闭嘴!”李哲冲上去,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疯了吗!对看一个两岁的孩子,你说这种话!”
我趴在爷爷怀里,看着那对苟男女反目成仇,心中涌起了一阵快意的战栗。
3
寿宴上的那场闹剧,成了压垮白悦的最后一根稻草。
“疯女人”、“怨妇”、“被亲女儿调咒的母亲”。
这些标签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也身上,让她在整个李家都抬不起头。
李哲对她更是避如蛇蝎。
他似乎真的信了我“怨鬼化身”的说法。
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宁可见鬼,也不愿意见他这位“真爱”老婆。
被彻底孤立的白悦,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她不敢再主动靠近我,但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布满了怨毒。
她开始对我进行冷暴力。
故意打翻我的牛奶,在我睡觉时弄出刺耳的声响。
甚至在没人的时候,用力捏我的胳膊。
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因为我知道,她在发泄怒气。
而我,在等待一个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她藏在首饰盒最深处的那个水晶音乐盒。
那是李哲在她怀上我之后,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我悄悄溜进了她的房间。
我搬来凳子,爬上梳妆台,翻出了那个晶莹剔透的音乐r
我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它,用尽全力,狠狠地砸向大理石地板!
“啪 !”
一声脆响,音乐盒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地玻璃喳。
这还不够。
我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前世惨死的模样。
然后,我捡起一块最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嫩的手臂上,用力划了下去。
嘶
尖锐的刺痛传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稳。
我将几滴血,抹在我最心爱的洋娃娃的裙子上,
然后抱着它,带着一身的“罪证”,踉踉跄跄地跑出了房间。
“爷爷!奶奶!”
我带着哭腔的、充满恐惧的尖叫声,让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我。
只见我衣衫凌乱,浑身发抖,手里抱着一个沾着血的洋娃娃。
另一只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泪泪地流着血。
“天哪!念念!”奶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第一个冲了过来。
我一头扎进奶奶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用我苦练已久,破碎的词句拼凑出了一个最完美的谎言:
“妈妈……坏……”
“妈妈……不喜欢……念念”
我举起那个血迹斑斑的洋娃娃,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砸……砸娃娃..….娃娃坏了……”
最后,我伸出我血流不止的手臂,小声地鸣咽:
“手手……痛……流血了……”
我每一个字,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白悦彻底傻了。
她看着我手臂上的伤,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是我……我没有……”
她的辩解,在这一地鲜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这个毒妇!”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目毗欲裂。
“你居然敢对念念下这种毒手!我们李家,容不下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女人!”
李哲也彻底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住了。
他看着我,又看看如同疯魔的白悦,眼神里最后一丝夫妻情分,也被恐惧和厌恶所取代。
在他们要把我送去医院的时候。
我趴在爷爷的肩头,越过所有人的惊惶,冷冷地看向面如死灰的白悦。
我冲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去—死一”
她看懂了。
她看着我,终于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不似人声的尖叫。
手臂上的伤口,缝了五针。
我成了李家最金贵的瓷娃娃,走到哪里都被人小心必翼翼地捧着。
爷爷专门给我请了两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班。
唯一的任务,就是确保白悦不能靠近我三米之内。
白悦,则被彻底软禁在了她的卧室。
我听说,她疯了一样地砸东西,哭喊着说我是魔鬼,说是我自己弄伤了自己。
可惜,没人信她。
一个只会伤害孩子的疯女人说的话,谁会信呢?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
软禁,不是终点。
我要的,是她从这个家里,从我的人生里,彻底干净地消失。
这天,我支开了保镖,说想自己一个人玩会儿捉迷藏。
然后,我悄悄地,走到了她卧室的门口。
门没锁。
她正坐在地毯上,面前是那个被我砸碎的水晶音乐盒。
她嘴里喃喃自语,像个疯子,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看到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缩到了墙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来干什么?”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一种与我年龄完全不符的语调,一字一顿的对她说: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白悦的瞳孔骤然紧缩!
我看着她, 缓地,露出了一个属于林晚的,她最熟悉的微笑。
“你偷了我的丈夫,杀了我.....现在,我要一样一样,全都拿回来。”
“啊!”
白悦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她终于确定,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是林晚回来索命的怨魂!
“魔鬼!我要杀了你这个魔鬼!”
她尖叫看,疯了一样地朝我扑了过来,那双通红的眼晴里,进发出了最原始的杀意。
她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拖,拖向了二楼那长长的,有着大理石台阶的楼梯。
我没有反抗。
我甚至在配合她。
我精确地计算着时间。
我知道,再过十秒,爷爷就会从书房里出来,去楼下喝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下午茶。
“去死!你这个小畜生!”
白悦已经彻底疯狂,她将我拖到楼梯口,高高地扬起了她的手掌!
就是现在!
我听到了书房门被拧开的轻响。
在白悦那记耳光即将落下的瞬间。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爆发出了一声最凄厉,最惊恐的尖叫:
“妈妈!不要推我!”
然后,我主动挣脱了她的手。
毫不犹豫朝着那几十级冰冷坚硬的台阶,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
骨头撞击台阶的剧痛,几乎让我当场昏死过去!
“砰!”
我的身体像一个破烂的布娃娃,重重地摔在了一楼的地板上。
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扭曲着。
剧痛如海啸般将我淹没。
但我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
我看到,爷爷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地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一幕。
他看到了白悦那高高扬起的、来不及放下的手。
他听到了我那声“不要推我”的绝命呼喊。
他也看到了,我从楼梯上坠落的“惨状”。
我迎着他那双了惊弦、愤怒和无尽痛惜的眼睛。
伸出我完好的右手,颤抖着,指向楼上那个已经彻底石化的女人。
我的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声音微弱。
“爷爷……救我……”
“妈妈……她…….她要……杀了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了爷爷那一声,
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心痛,而彻底变了调的咆哮。
5
我在医院里“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我“醒来”时,左臂已经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高高地吊在胸前。
诊断书上写着:左臂尺骨骨裂,伴有严重的多处软组织挫伤。
“我的念念……我的心肝啊……”
奶奶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
她一遍遍地抚摸着我的脸。
爷爷则站在窗边,背影萧索,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我从奶奶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一切。
救护车和我爷爷的私人律师,几乎是同时抵达李家别墅的。
白悦当场就被保镖控制,锁进了三楼的阁楼。
门口有人二十四小时看守。
她像个疯子一样在里面嘶吼、咒骂,说我是魔鬼,说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可惜,我断掉的骨头,和我“被吓到失语”的症状,是她所有罪行的铁证。
两天后,我出院了。
爷爷亲自用轮椅,将我推进了李家的大厅。
大厅里,李家的所有亲戚,以及家族的法律顾问,都正襟危坐
而被保镖从阁楼上押解下来的白悦。
则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大厅中央。
她头发散乱,眼神空洞,早已没了往日的半点光彩。
“李哲。”爷爷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李哲抖了一下,垂着头站了出来。
律师将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
“签了它。让她净身出户。否则,你就和她一起,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没有余地。
这是在逼李哲做选择。
选他曾不惜杀要也要得到的”真爱”,还是选李家的富贵荣华。
李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看了一眼地上形容枯槁的白悦,又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我。
他唯一的,也是未来唯一的依靠。
这个选择,他只用了半秒钟。
他拿起笔,甚至没有看协议的内容,就飞快地在未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爸,对不起。“他转过身,对着爷爷,深深地糊了一躬,声音里充满了悔恨。
“是我瞎了眼,引狼入室,差点害了念念,也害了我们李家。”
他把所有的贵任,都推得干干净净。
“李哲……你……”地上的白悦,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她看着这个她曾付出一切去爱的男人,看着他此刻冷酷决绝的嘴脸,终于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再哭闹,反而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凄厉而疯癫。
“报应……都是报应!李哲,你会有报应的!还有那个小畜牲.....她不是人!她会吃了你!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在她的诅咒声中,保镇们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将她拖出了这个她曾梦寐以求的豪门。
爷爷等白悦被拖走后,转向律师,说出了让李哲肝胆俱裂的话。
“再拟一份文件。”
“把我名下季氏集团20%的股份,立刻转到念念的名下。”
爷爷走到我身边,摸着我打着石膏的手臂,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怜惜和愧疚。
他当看所有人的面,宣布:
“从今天起,李念,是我李家唯一的继承人!”
李哲的身体,猛地晃了晃。
他看我,这个只有三岁的、坐在轮椅上的女儿。
眼神里,第一次褪去了所有的父爱和怜惜。
爸爸。
现在,轮到你了。
6
白悦被扫地出门后,我的左臂“修养”了整整一年。
即便早已痊愈,我也会在每个阴雨天,抱着胳膊,喊着“痛”。
以此来提醒李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李哲,他们亏欠我什么。
在这份愧疚滋养下,我长到了七岁。
我成了李家说一不二的小女王,
爷爷奶奶对我言听计从,而我的父亲李哲,则彻底沧为了我的“高级仆人”。
他在公司的权力被架空,每天的工作就是接送我上下学,陪我玩游戏。
他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扮演一个“二十四孝好父亲”,来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
一个正值壮年、野心勃勃的男人,被困在这样的生活里,自然会向外寻求慰藉。
很快,我便在他身上,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我没费吹灰之力,就用爷爷给我配的最新款平板,黑进了他的手机。
那个女人叫张曼,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
李哲给她租了套高级公寓,送名牌包,送珠宝,出手阔绰。
他显然是动了真情,聊天记录里,充着“宝贝”、“我的新生”这种肉麻的字眼。
我看着那些聊天记录笑了。
李哲,你的“新生”,
就是你的死期。
我没有去爷爷奶奶那里告状。那样太便宜他了。
我选择了一个他刚和张曼温存完,回到家,心情最好的晚上。
抱着我的小熊,走进了他的书房。
“爸爸。“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念念,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李哲立刻放下手机,朝我张开怀抱。
我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原地,低着头,小声地问:
“爸爸,你是不是.....不想要念念了?”
“胡说什么!”李哲脸色一变,“爸爸怎么会不要你!”
我抬起头,眼睛里已经看满了泪水:
“可是.....看到你给别的阿姨买漂亮裙子了....你是不是要给我找新妈妈了?是不是念念不够乖?”
我一边说,一边晚嗒啪嗒地掉眼泪,哭得伤心又隐忍。
李哲彻底慌了。他冲过来把我抱进怀里,语无伦次地解释:
“没有没有!爸爸就是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爸爸绝对不会不要念念的!”
“真的吗?”我抬起泪眼婆姿的脸。
“真的!”他指天发誓。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知道火候到了。
我停止了哭泣,反而用一种超乎年龄的“懂事”,替他着想起来。
“爸爸,你不要怕。”我用小手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爸爸一个人也很孤单的,念念知道。只要爸爸开心就好。”
李哲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大吵大闹,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体贴”。
我吸了吸鼻子,用尽我毕生的演技,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爸爸,你千万不要让爷爷奶奶知道。”
我抓看他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们会生你气的。念念会帮你保密的,我们拉钩。”
我伸出了我的小拇指。
李哲看着我,眼圈慢慢地红了。
感动、愧疚、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充满了他的眼睛。
他以为我真的在为他着想。
他以为我这个被他亏欠良多的女儿,是他唯一的同盟。
他颤抖着,和我拉了钩。
“念念……你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
他唾咽着,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爷爷给我的,没有额度上限的副卡。
“爸爸,这个给你。"我把它塞进他手里。
“你帮我给那个漂亮的阿姨买条项链吧。她开心了,爸爸就能多笑一笑了。”
这一刻,李哲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我击溃了。
他抱着我,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他不停地说我是他的天使,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我任由他抱着,脸上挂着最天真、最纯洁的微笑。
心里却在冷笑。
别哭。
等你被我亲手送到地狱的时候关,你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感谢我这个好女儿的。
在我的“鼓励”和“掩护”下,李哲和那个叫张曼的女人,爱得愈发痴缠。
李哲天真地以为,我这个女儿是他唯一的同盟和救赎。
他甚至开始在我面前,畅想他“崭新”的未来。
等爷爷老了,我长大了,他就能和张曼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再生一个“懂事”的儿子。
儿子?
我听着他酒后的胡话,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杀意。
李哲。
你真该死啊。
我一边用爷爷给我的钱,资助着他们的爱情。
一边,则用另一部手机,悄悄地和张曼取得了联系。
我知道她怀孕了。
我知道她渴望一个名分。
我也知道,她骨子里,是个贪婪又愚蠢的女人。
奶奶六十五岁生日那天,我算准了时机,用匿名身份,给她发去了最后一条信息:
“李哲今晚就会宣布和林氏集团干金订婚的消息。你和你的孩子,将一无所有。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李家的寿宴。
我穿着白色的公主裙,依在奶奶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李哲站在不远处,端着酒杯,满面春风。
他大概以为,只要哄好了我,哄好了爷爷奶奶,他就能永远这么安稳下去。
就在奶奶准备切蛋糕,宴会气氛达到最高点时。
“李哲!你给我出来!”
一个挺着大肚子,泪流满面的年轻女人,疯了一样地冲破了保安的阻拦,闯了进来。
是张曼。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她和脸色瞬间煞白的李哲身上。
“你这个骗子!”张曼指着李哲,哭得撕心裂肺。
“你说过会娶我的!你说过会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家!现在呢?你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给我出去!”
李哲魂飞魄散,冲上去就想捂她的嘴,把她拖走。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爷爷气得浑身发抖,奶奶的脸也白了。
我看着眼前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大戏,知道,该我这个“最佳女主角”登场了。
我从奶奶身边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惊慌失措地大喊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这个阿姨是谁!你快让她走啊!”
我冲进那两个拉扯在一起的人中间,伸出我“瘦弱”的小手,用力地去推张曼:
“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欺负我爸爸!”
我当然知道,一个八岁孩子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推倒一个成年人。
但,我不需要真的推倒她。
我只需要,在最混乱的拉扯中,找准角度,用我的身体,狠狠地撞向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啊!”
张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
她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迅速地从她的裙子底下,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
李哲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血,又看看我,嘴唇哆 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则立刻“吓”得六神无主,一屁股坐在地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我没有去看地上的女人,而是跌跌撞撞地爬向早已冲过来的奶奶,死死地抱住她的腿。
“奶奶……对不起……”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让爸爸回家……那个阿姨……她抓着爸爸不放.....我才推了她……”
“奶奶……我是不是闯大祸了……呜呜呜……”
我的哭声,充满了孩童的无辜、恐惧和闯了祸之后的自责。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地上流产的女人,看着崩溃的李哲,再看看我这个哭得快要断气的、“护父心切”的“受害者”。
他们的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是啊。
我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爸爸。
我有什么错呢?
8
奶奶的寿宴,以一场血腥的闹剧收场。
张曼被送往医院,孩子没保住。
她在医院里哭得死去活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欺骗她感情的李哲身上。
而我,则因为“过度惊吓”和“深深的自责”,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我的病,成了压垮李哲的最后一根稻草。
爷爷看着躺在病床上,烧得满脸通红还在说胡话的我,下达了最后的审判。
“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李家的所有产业,都与你无关。你名下的卡,我已经全部冻结。现在,给我滚出去。”
李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跪下来,抱着爷爷的腿苦苦哀求。
但爷爷只是冷漠地,一脚将他踹开。
就这样,李哲被剥夺了一切,像一条丧家之犬,被赶出了李家。
我“病”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李哲的处境,我了如指掌。
他身无分文,名声尽毁。
张曼一家更是对他恨之入骨,找人打断了他一条腿。
他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最廉价、最航脏的出租屋里。
靠着变卖身上最后一点名牌手表和皮带为生。
我知道,一个被逼入绝境的赌徒,会做出最疯狂的事
而我,就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赌注。
我故意让保锦放松了警惕,每天放学,都要求在校门口的甜品店里,多待十分钟。
第三天,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
李哲一痛一拐地朝我走来,他瘦了很多,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疯狂
“念念……”他声音嘶哑。
周围的保镖立刻警惕起来,但我却对着他们摇了摇头,然后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朝李哲飞奔而去。
“爸爸!我好想你!”我扑进他怀里,用撒娇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
“爷爷不让我见你,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念念了?”
我的“天真”和“依赖”,让他眼中的疯狂,褪去了一丝。
转而变成了某种扭曲的“父爱”和希望。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他抱紧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念念,帮爸爸一个忙,好不好?只要你跟爸爸走,我们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好!”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主动握住他的手,在保镇们惊愕的目光中,坐上了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处废弃的烂尾楼里。
他用一部老年手机,拨通了爷爷的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爸!念念在我手上!给我准备五个亿!不然,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挂掉电话,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贪婪,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坐在角落里,抱着书包,歪看头,一脸“天真”地问:
“爸爸,我们是在玩游戏吗?”
“就像你和白悦,对付那个照片里的阿姨一样吗?”
李哲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惊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因为我看见了呀。”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指了指我的眼睛。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
他崩溃了。
他抱着头,开始语无伦次地嘶吼:
“不关我的事!都是白悦那个贱人!是她出的主意!她说只要林晚死了,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车祸也是她联系的人!我只是……我只是开车把她引到那条路上而已!我没想让她死!我真的没想让她死啊!”
他把他所有的罪行,都当着我的面,全部吼了出来。
而我,则悄悄地,按下了我书包吊坠上,那个微型录音笔的开关。
谢谢你的坦白。
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在我按下录音笔开关的同时,也触发了吊坠背后的紧急定位系统。
爷爷给我的一切,都是顶级的。
不到十分钟,警笛声由远及近。
荷枪实弹的特警们从天而降,将已经彻底精神崩溃的李哲,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而我,则被一个高大的警察叔叔抱在怀里。
他用他温暖的大手捂住我的眼睛,温柔地对我说:
“小朋友,别怕,已经没事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在警局,我见到了心急如焚的爷爷奶奶。
我扑进他们怀里,放声大哭,然后,才“后知后觉”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熊吊坠。
“爷爷……爸爸……他说了好多好可怕的话……”我抽噎着,把录音笔递了过去。
“我害怕……我就按了这里……”
铁证如山。
绑架罪,谋杀罪,数罪并罚。
他们两个人被判了无期。
多年后。
我的成人礼上,爷爷正式将李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交到了我的手上。
在我的辅佐下,李氏集团市值翻了三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辉煌。
而我,李念晚,成了整个商界最年轻,也最富传奇色彩的女王。
在我正式接管公司的第二天,我推掉了所有会议,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城郊的重刑监狱。
在特殊的探视室里,我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见到了我这一世的父母。
监狱里的生活,早已将他们打磨得不成样子。
李哲的头发白了大半,背也驼了,脸上布满了屈辱和悔恨的沟壑。
白悦更是苍老得可怕,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他们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同时亮起了一丝光。
“念念……念念你来看我们了……”
李哲事先开口,他激动地把脸贴在玻璃上。
“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你能不能.……跟你爷爷求求情,让爸爸早点出去……”
白悦也哭了起来,用力地拍打着玻璃:
“念念,妈妈好想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当年都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他们还在做看东山再起的美梦。
我静静地看看他们,等他们哭够了,表演完了,才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爸爸,你还记不记得,你送给林晚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支派克钢笔?”
李哲的哭声,夏然而停。
他楞住了,不解地看着我。
我又转向白悦,笑容不变:
“妈妈,你又记不记得,林晚送你的那条绝版的丝巾,你说你特别喜欢,转头就把它垫在了你和李哲偷情的酒店床头?”
白悦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开始出现一丝惊恐。
我隔着玻璃,语气轻柔。
“你们处心积虑,杀死了林晚,霸占了她的一切。”
“你们又满心欢喜地,迎来了你们爱情的结晶。”
“你们把她养大,看着她一步步亲手把你们送进地狱。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玻璃对面那两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缓缓的公布了最后的谜底。
“真可惜啊。”
“我就是林晚。”
我看到李哲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到了极限。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嘴里发出“嗬嗬 ”的、如同死鱼般的声响。
而白悦,她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摘。
几秒钟后,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凄厉到不像人声的疯狂大笑。
她笑着,哭看,用头去撞那坚硬的防弹玻璃,状若疯魔。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我转身,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向外走去。
身后,是两个罪人彻底崩溃而又绝望的嘶吼。
林晚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李念晚。
天高海阔,任我翱翔。
来源:温言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