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我知青下乡,结果遭遇大队会计处处刁难,父亲平反后他害怕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03 23:54 1

摘要:“你得明白,这年头知识青年也不值钱。”徐会计冷笑着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扔在地上,“住杂物间,别想着跑,这村子出去四十里才有公交。”我蹲下捡起冰冷的铁锁,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我无法预知的命运。

“你得明白,这年头知识青年也不值钱。”徐会计冷笑着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扔在地上,“住杂物间,别想着跑,这村子出去四十里才有公交。”我蹲下捡起冰冷的铁锁,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我无法预知的命运。

01

北风呼啸着穿过山谷,刮得村口那面褪色的红旗发出啪啪的声响。我拎着一个旧帆布包,站在清水坪大队部前面的空地上,脸被寒风刮得生疼。

“就是你,叫徐明?”一个戴着破旧棉帽,脸上刻满皱纹的中年男人从大队部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我。

“是的,徐明。北京第八中学毕业的知青。”我挺直腰板,努力想给眼前这个应该是村里领导的人留下好印象。

“我是村支书钱国忠。”他吐出一口浓痰,摘下手套搓了搓手,“上级也不事先打招呼,突然就把你分到我们这儿了。现在村里住房紧张,你先住到顾会计家去吧,等明年开春了,再给你单独搭个房子。”

顾会计,顾建民,是大队的会计,今年四十出头,方方正正的脸,眼睛小而精明,给人一种算计的感觉。他的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青砖瓦房,看起来比其他人家气派不少。

“感谢顾会计收留我。”我恭敬地说,心想着能住进一个像样的房子也不错。

顾建民冷哼一声:“别急着谢,又不是我要你来。”

我跟着顾建民走进院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在院子里剁猪食。她抬起头,一张刻薄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就这么个瘦猴子?能干啥活?”她擦了擦手上的水,嫌弃地说道,“看着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城里人。”

“这是我媳妇孙桂芳。”顾建民简单介绍道,“还有我妹妹顾兰,今年二十,在纺织厂上班,周末才回来。”

孙桂芳领着我穿过正屋,来到后院的一个小杂物间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不过六七平米,堆满了农具、破箱子和杂物,角落里勉强摆着一张木板床,床上是一床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晒过的棉被。

“就这儿了,将就住吧。”孙桂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放下行李,坐在木板床上,床板发出嘎吱的响声。窗户上糊着一层已经发黄的旧报纸,透进来的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

当晚,我被冻醒了好几次。杂物间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单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了寒冬的侵袭。我蜷缩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孙桂芳就猛地推开了门。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城里少爷习惯懒觉是吧?”她大声呵斥道,“赶紧起来帮忙打水去!”

我顾不上洗脸,穿上已经冻硬的棉衣,拿起两个水桶就往村口的井走去。手上的冻疮被冰冷的桶把磨得生疼,我默默忍着,心想这都是锻炼。

回来后,我以为至少能吃上一顿热乎的早饭。然而孙桂芳只是指了指厨房角落:“那儿有昨晚剩的冷饭和咸菜,自己吃吧。”

锅里的饭结成了一块,咸菜也是冰凉的。我强忍着吃下这顿简陋的早餐,心里安慰自己:苦中有乐,至少有饭吃。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帮顾家挑水、劈柴、喂猪,然后去地里干活到天黑。回来后,往往只能吃到家里人吃剩的冷菜冷饭。

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顾家人对我的态度。孙桂芳总是阴阳怪气,动不动就嘲讽我是“娇生惯养的少爷”;顾建民冷眼旁观,从不制止;而周末回来的顾兰更是变本加厉。

一个周末,顾兰回家后发现自己的一本书不见了,立刻指责是我偷的。

“肯定是你拿的!”顾兰在院子里大声嚷嚷,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就你们这些城里人,看不起我们农村人,偷东西还振振有词!”

“我没拿,真的没拿。”我解释道,“我从来不会未经允许动别人的东西。”

“装什么清高!”顾兰冷笑道,“昨天我还看见你偷看我的衣服呢!”

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但在场的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百口莫辩,只能默默忍受这种羞辱。后来,那本书在顾兰自己的抽屉里找到了,她也没道一声歉。

晚上,顾建民把我叫到他房间,假意关心地说道:“小徐啊,你看,你在咱们村已经快三个月了,也该考虑成家的事了。村里王老三家有个闺女,比你大两岁,虽然有点跛脚,但人勤快,你考虑考虑?”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王老三的女儿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丑,还有小儿麻痹后遗症。顾建民这是在变相羞辱我。

“顾会计,我才十八岁,还不想这么早成家。”我克制着怒气回答。

“那你就等着吧,像你这样的知青,能娶到村里姑娘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顾建民冷笑道。

转眼到了春耕时节,一场倒春寒让我高烧不退。我浑身发抖,额头烫得厉害,但孙桂芳仍然强迫我去田里干活。

“少装病!”她把锄头扔到我面前,“你要是不去,晚上就别想吃饭!”

我拖着病体来到田间,没干多久就眼前一黑,摔倒在田埂上。我隐约听到有人说:“顾家那个知青晕倒了!”

孙桂芳赶来后,不但没有一丝关心,反而骂道:“扫把星,来了就给我们家添麻烦!早知道就不该收留你!”

被同村的农民七手八脚地抬回顾家后,我躺在杂物间的床上,高烧让我意识模糊。我听到顾建民和孙桂芳在外面争论。

“要不要请大队医生来看看?”顾建民问。

“看什么看!浪费钱!”孙桂芳厉声说,“不就是感冒发烧嘛,扛一扛就过去了。这些城里来的少爷娇气得很,农村人谁有空生病?”

我强忍着难受,泪水无声地流下。在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02

几天后,一场大雨突如其来。我的杂物间屋顶漏水严重,床上、地上到处都是水。顾建民让我上房修补漏洞,尽管雨还在下。

“不能等雨停了再修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等雨停了还用修吗?”顾建民嘲讽道,“赶紧上去,要不你今晚就睡水池子里吧!”

我爬上湿滑的屋顶,笨拙地试图用几块砖瓦堵住漏洞。突然,脚下一滑,我从房顶摔了下来,右腿重重地摔在了院子里的石头上。

“啊!”我痛得叫出声来,右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孙桂芳闻声走出来,看到我倒在地上,冷冷地说:“就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城里人真是娇气!”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顾会计在家吗?”一个威严的男声传来。

顾建民赶紧去开门,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士兵,肩上的徽章显示他是一名团长。

“李团长?”顾建民显得有些紧张,“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来找人,听说徐志国的儿子徐明被分配到你们村了?”李团长的目光扫过院子,最后落在了倒在地上的我身上,“就是他吧?”

顾建民惊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李团长:“您认识徐明?”

李团长没有回答,快步走到我跟前,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摔成这样?”

“我、我在修屋顶,不小心摔下来了。”我忍着疼痛说道。

李团长转向顾建民,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顾会计,下雨天让一个知青上房修屋顶?这就是你们照顾知青的方式?”

顾建民讪笑道:“李团长别误会,这孩子自己要修的,我们也拦不住啊。”

“是吗?”李团长显然不信,他俯身检查我的腿,表情更加严肃,“可能骨折了,必须立刻送医院!”

他一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将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来。

“等等,”我忍着疼痛问道,“李团长,您认识我父亲?”

李团长看着我的眼睛,庄重地说:“徐志国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朝鲜战场上,是他冒着枪林弹雨把我从敌人的炮火中救出来的。”

03

李团长的出现就像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我黑暗的处境。

“徐明,你父亲平反了。”李团长轻声告诉我,“中央特批,为他彻底平反昭雪。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职位,正在寻找你的下落。”

我震惊地看着李团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我的父亲徐志国,曾是军区的高级干部,因为一场莫须有的政治风波被打倒,我也因此被下放到农村。没想到,命运之轮如此之快就转向了另一面。

顾建民和孙桂芳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徐、徐同志,”顾建民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知道你是徐首长的儿子啊,如果早知道,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是啊,是啊,”孙桂芳也挤出一丝笑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我没有理会他们,在士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外的军车。

“徐明同志,您的行李需要拿吗?”顾建民殷勤地问道。

“不用了。”我冷冷地说,“那些东西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坐上军车,看着窗外顾家那一家三口惊慌失措的表情,心中竟有一丝快意。车子启动了,扬起一路尘土,我没有回头,仿佛要与过去的苦难彻底告别。

车子驶向县城,李团长告诉我,我将被暂时安置在军区招待所,等待父亲派人来接我。

“你父亲知道你在这个村子后,马上联系了我,让我来接你。”李团长说,“他现在正忙着处理一些紧急事务,否则一定亲自来接你。”

在县医院确诊为腿部轻微骨裂后,我被安排在军区招待所的一个舒适房间里休养。这里干净整洁,有热水澡,柔软的床铺,还有丰盛的饭菜。我躺在床上,恍如隔世。

三天后,父亲派来的车队抵达了县城。我坐上了父亲的专车,在几名警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小徐同志,首长非常挂念您。”开车的警卫员回头对我说,“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询问您的下落。”

我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我已经三年没有见到父亲了。

车队驶入省城,最后停在了一座宏伟的大院前。这里是省军区高级干部的住宅区,森严的大门,整齐的林荫道,这一切都让我有些恍惚。

“明儿!”刚一下车,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父亲站在台阶上,身材依旧挺拔,只是两鬓多了些白发。他快步走下来,一把将我抱住。

“爸,”我哽咽着叫道,“我回来了。”

母亲也跑了出来,看到我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我们一家三口,在阔别三年后,终于重聚。

回到家中,我了解到了父亲平反的经过。原来,父亲的“问题”完全是因为当年一个政敌的诬陷。现在,随着形势变化,真相大白,父亲不仅恢复了原职,还被提拔为更高的职位。

“明儿,这三年,你受苦了。”晚上,父亲坐在我的床边,轻声说道。

“没事,爸,我很好。”我微笑着说,不想让父亲担心。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在农村,有人欺负你吗?”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大家都挺好的。”

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谎言,但他没有追问。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叠钱。

“这是一个农业示范点的批复文件,地点就在清水坪村。”父亲意味深长地说,“还有这些钱,够你支配一阵子了。”

我接过文件和钱,心中隐约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明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必再忍气吞声。”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只要不过分,爸都支持你。”

就这样,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只不过这一次,是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

04

一个月后,我的腿伤痊愈了。

“我想回清水坪村看看。”我对父亲说。

父亲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去吧,军区会安排车辆和人员陪你一起去。记住,适可而止。”

第二天,我穿着一身笔挺的新衣服,坐着军区的吉普车,带着两名警卫,重返清水坪村。车子开进村里时,立刻引起了轰动。村民们纷纷出来围观,议论纷纷。

我直接去了大队部。钱支书看到我从军车上下来,显得很震惊。

“徐、徐明同志,您回来了?”钱支书结结巴巴地问道。

“钱支书,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我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农业示范点的批复文件,“上级决定在清水坪村建立一个农业示范点,由我负责筹建。”

钱支书接过文件,仔细阅读后,面露喜色:“这是好事啊!我们村能被选上,真是荣幸!”

“示范点需要一块合适的土地,我看顾会计家后面那块地就不错。”我平静地说道。

钱支书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那、那是顾会计家的自留地,恐怕……”

“这是省里的决定,钱支书有意见吗?”我冷冷地问。

钱支书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意见。我这就去通知顾会计。”

不一会儿,顾建民赶来了。看到我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徐、徐同志,您回来了?”顾建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有回应他的问候,直接说明了来意:“顾会计,你家后面那块自留地,从今天起,征用为农业示范点用地。”

顾建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徐同志,那是我家的口粮田啊,能不能换个地方?”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顾会计,这是我在你家住的那段时间写的日记。这里面详细记录了你们一家是如何对待我的。这本日记,我已经复印了几份,分别存放在不同的地方。”

顾建民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结结巴巴地说:“徐同志,那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我不想追究过去的事情,”我合上笔记本,“只要你配合示范点的工作,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顾建民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很好,”我继续说道,“示范点需要一名管理员,我决定由你来担任。”

顾建民愣了一下,继而露出喜色:“谢谢徐同志信任,我一定好好干!”

他以为这是一个肥差,却不知道这只是我计划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了对顾家的精密布局。首先,以扩大示范点规模为由,我又征用了顾建民堂弟的土地,这引起了顾家内部的矛盾。堂弟责怪顾建民不为自家人说话,两家人从此反目。

然后,我给顾建民安排了各种苛刻的任务指标,稍有不达标,就扣除他的工分补贴。不到半年,曾经在村里颇有面子的顾会计,已经沦为了一个困难户。

孙桂芳来找过我,想让我给顾建民减轻点工作量。

“徐同志,我知道我们之前对你不好,但那都是误会啊。”孙桂芳哭诉道,“现在建民的身体越来越差,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求你高抬贵手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孙大姐,记得我发高烧的那天吗?你是怎么说的?'扫把星,来了就给我们家添麻烦'。现在,轮到你感受这种滋味了。”

孙桂芳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一年后,我又借助建设农产品加工厂的机会,将顾建民从管理员的位置上调离,安排他做清洁工,专门负责打扫厕所。

曾经高高在上的顾会计,如今沦落到了最底层,每天提着扫帚和铲子清理厕所污物,成为了村里人的笑柄。

“徐同志,我不干了!这活我干不了!”顾建民忍无可忍,向我提出抗议。

“不干?好啊,那你就收拾东西回家吧。”我冷笑道,“不过,没了这份工作,你家的生活费从哪里来?”

顾建民无言以对,最终只能低头认命。

我还操纵了合作社的选举,公开揭露了顾建民过去的种种恶行,包括贪污公款、优亲厚友等丑闻。这导致村民们彻底对他失去了信任,转而支持正直善良的老李上位。

顾兰也未能逃脱我的报复。我利用在县里的关系,让纺织厂取消了她的工作。无家可归的顾兰被迫回到了清水坪村,成天无所事事,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顾会计家的闺女被厂里辞退了,现在天天在家哭呢。”村民们议论道。

“活该!谁让她平时那么狂,看不起咱们农村姑娘。”

……

就这样,我一步步摧毁了顾家的尊严和生计,眼看着曾经趾高气扬的顾家人,如今成了村里最落魄的一家。复仇的快感充斥着我的心,但有时深夜醒来,我也会感到一丝不安和空虚。

05

三年过去了,顾家的处境越来越糟。顾建民失去了清洁工的工作,家庭收入完全断绝;孙桂芳积郁成疾,常年卧床不起;顾兰也无人问津,昔日的骄傲早已荡然无存。

一个雨夜,有人急促地敲响了我在村里的房门。

“谁啊?”我问道。

“是我,顾建民。”门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我打开门,看到顾建民浑身湿透,憔悴不堪。

“徐同志,求求你帮帮我吧!”顾建民跪在了我面前,“我老婆病得快不行了,家里没钱看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求你看在我们一家老小的份上,帮帮忙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建民,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发高烧时的无助和绝望。一时间,胸中的怒火似乎消退了不少。

“起来吧,”我说,“我去看看。”

顾家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屋内简陋不堪,孙桂芳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顾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这个曾经欺凌过我的家庭,如今已经支离破碎。

“大夫说是心脏病,需要做手术,但我们没钱。”顾建民哽咽道,“徐同志,我知道我们家对你不好,但那都是我的错,不该让她们受这个罪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顾会计,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那样对待我吗?”

顾建民愣了一下,随后痛哭失声:“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徐同志,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他痛苦忏悔的样子,我心中的仇恨似乎减轻了一些。也许,报复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我会安排人送孙大姐去医院,费用我来出。”我最终说道。

顾建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徐同志,你……你不恨我们了?”

“恨,当然恨。”我坦然道,“但我不想让自己变成和你们一样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第二天,我安排军区医院的救护车来到清水坪村,将孙桂芳送往省城最好的医院。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孙桂芳的病情稳定下来,虽然需要长期休养,但至少度过了危险期。

“徐同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孙桂芳病床前,顾建民哽咽道。

“不用感谢,我们两清了。”我平静地说,“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顾兰,走过去对她说:“县纺织厂在招人,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去报到。”

顾兰惊讶地看着我,眼中含着泪水:“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仇恨只会让人变得扭曲,”我轻声说,“而宽恕,才能让人获得真正的解脱。”

离开医院后,我感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似乎落了地。复仇的快感终究是短暂的,而内心的平静才是长久的。

06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1980年冬,我已经从一名普通干部升为宣传部副部长。这天,因为一项扶贫项目,我再次回到了清水坪村。

村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修的水泥路取代了泥泞的土路,一排排新建的砖房整齐地排列在村道两旁,农民们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徐部长来了!”村民们热情地打招呼。

我点头致意,心中感慨万千。五年前,我带着满腔的仇恨来到这个村子;五年后,我以一个建设者的身份回来了。

在村委会开完会后,我特意去看望了顾家。令我惊讶的是,顾家现在住在一栋新建的小楼房里,门前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建民看到我,连忙迎了出来:“徐部长,您来了!快请进!”

屋内,孙桂芳正在做饭,看到我,她擦了擦手,热情地说:“徐部长,留下吃饭吧!”

我婉拒了他们的邀请,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他们的近况。原来,在我的帮助下,顾建民在合作社找到了新工作,现在已经是生产队的副队长;顾兰也在纺织厂干得不错,还嫁给了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家庭幸福。

“徐部长,要不是您当年帮助我们,我们家早就垮了。”顾建民感激地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笑了笑,“看到你们过得好,我也替你们高兴。”

临走时,顾建民送我到村口,欲言又止。

“徐部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他最终鼓起勇气说道,“为什么当年要这样对我们?”

我看着远处的青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顾会计,你还记得当年我住在你家杂物间的日子吗?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相互尊重?为什么有权力的人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后来,当我有了权力,我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顾建民低下了头,眼中含着泪水:“徐部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必道歉,我们都已经改变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在世,难免会犯错,关键是能够及时醒悟,并且改过自新。”

当晚,我住在了村里的招待所。深夜,有人轻轻敲响了我的门。

打开门,我惊讶地发现是孙桂芳站在门外。

“徐部长,我有话想对您说。”她低声说道。

我让她进来,却看到她开始解衣服扣子。

“孙大姐,你这是干什么?”我连忙阻止她。

“徐部长,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孙桂芳哽咽道,“我想用这种方式来赎罪。”

我摇了摇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孙大姐,放下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早已不再记恨。你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更是一个母亲,不要做这种有辱人格的事情。”

孙桂芳愣住了,随后泪如雨下:“徐部长,我们真的错了,不该那样对待你。这些年,我常常做噩梦,梦见你当年在我们家受苦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静静地说,“当初,你们选择了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待我;而现在,我选择原谅和释怀。仇恨只会让人痛苦,宽恕才能让人获得真正的自由。”

孙桂芳擦干眼泪,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谢谢您,徐部长。您的宽容让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07

1990年,我被调往省里工作。临行前,我再次回到清水坪村,看望这个曾经让我刻骨铭心的地方。

在村口的小广场上,我遇到了已经退休的顾建民。他正带着小孙子在散步,看到我,热情地打招呼。

“徐部长,听说您要去省里工作了?”顾建民笑着问道。

“是啊,下周就走。”我点点头。

“这些年,多亏了您对我们村的关照。”顾建民感慨道,“现在村里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我们沿着村道慢慢走着,来到了当年顾家的老宅前。房子早已改建,但那个小杂物间的位置依然可辨。

“这里,就是当年的杂物间了。”顾建民指着一角说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杂物间,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

我笑了笑,心中感慨万千。是啊,一个小小的杂物间,承载了太多的故事:苦难与救赎,仇恨与宽恕,沉沦与新生。

“顾会计,你知道吗?”我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青山,“当年我最恨的,其实不是你们对我的态度,而是那种无力改变命运的绝望。后来,当命运的齿轮转动,我拥有了权力,可以轻易地摧毁你们的生活时,我却发现,复仇带来的快感是如此短暂,而内心的空虚却是如此持久。”

顾建民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强者,不是能够摧毁别人的人,而是能够原谅别人的人。宽恕的力量,远比仇恨的力量更加强大。”我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我没有遭遇这一切,如果我父亲没有平反,如果我一直是那个卑微的知青,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您会是一个好人,一直都是。”顾建民坚定地说,“因为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您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尊严和善良。”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暖。也许,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收获: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要让苦难扭曲自己的灵魂;无论拥有多大权力,也不要让权力腐蚀自己的本心。

告别清水坪村的那天,我站在村口,回望这个见证了我成长的地方。阳光洒在田野上,照耀着村民们忙碌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当年的苦难从未发生过。

但我知道,正是那段苦难的经历,塑造了今天的我;也正是那次复仇的过程,让我领悟到了宽恕的力量。

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程,我们不断遇到各种人,经历各种事,最终理解生命的真谛: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值得报复,不是所有的仇恨都需要坚持,有时候,放下,反而是最好的解脱。

来源:清风唏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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