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居高临下看着我，面容清冷帅气，制服扎进裤腰，显得腿长肩宽，特别养眼。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高考结束，我弟弟为了耍帅，出校门时翻跟斗扭到了脚。
赶来的特警朝我看了一眼，轻慢地挑了挑眉：“高中生也不放过？”
1
高考结束，我弟第一个冲出考场。
面对一群记者，他为了耍帅，连翻几个跟头。
结果脚踝扭伤了。
特警和医生同时赶到。
我正着急，弟弟在担架上含泪跟我告别，说下辈子再也不装了。
突然，一个高挑身影挡住视线。
是刚到的特警。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面容清冷帅气，制服扎进裤腰，显得腿长肩宽，特别养眼。
但声音像掺了冰渣，格外冷：“下次管好你男朋友，别再做这种危险动作。”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愣了下，小声应了句“好”。
沈若枫扫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旁边几个女生一看到他眼睛就亮了，小声议论个不停。
我站在他身后不远，清楚看见几个脸红的女生跑过去要联系方式。
还是和以前一样受欢迎啊。
我心里掠过一丝酸涩，低头时突然发现丝袜被刮了个大洞。
怎么每次碰上沈若枫都这么狼狈。
腰间突然披了件外套，盖住了破洞的丝袜。
我惊讶抬头，正好撞上沈若枫的目光落在我的情侣手机壳上。
片刻，他收回视线，语气带了点讥讽：“周倩，这么久不见，现在连高中生都盯上了？”
没等我回答，他同事走过来拍他肩膀：“你女朋友？”
沈若枫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慢悠悠吐出几个字：“前女——”
看到我震惊的表情，他勾了下嘴角，才不紧不慢地补完：“前女同学。”
“算吗？”他盯着我问。
我低头不敢看：“算吧。”
他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像是在笑。
我盯着脚尖，更不敢抬头了。
沈若枫，2015届全校出名的高冷学霸，颜值身材成绩全优。
大一那会我不懂事，混过一阵子，有次把他堵在小巷。
对上他清冷的眼神，我笑着捏他脸威胁：“期末考试让不让抄？不让抄，就得被我亲。”
青涩的沈若枫抬眼，眼角的泪痣泛着冷光：“你敢？试试看？”
我身后几个姐妹立马冲上去：“我来收拾他！”
“别脏了你的嘴，我来！”
“我上！”
我看着她们争抢的脸，上面就差写着“不怀好意”四个字。
我回头看着沈若枫，他眉头微皱，眼神嫌弃，像遥不可及的月亮。
然后我就亲上去了。
带着故意挑衅的心思，我清楚看见沈若枫被我亲得耳朵通红。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又羞又怒。
他没想到我真敢动手，我还用发绳绑住他手腕防他挣脱。
沈若枫冷眼瞪我，眼里满是震惊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嘴唇被他自己咬得发白，耳尖红得发烫。
第一次见面，他讨厌我。
后来可能是我追得太猛，死缠烂打正好克制这种高冷类型。
追到手后，我们在一起了。
三个月后，他还是冷冰冰的，不让碰不让抱，还总管我，我提分手只说一句：“姐就是玩玩，你不识趣，没劲。”
记得那天大雨，沈若枫在实验楼下等了我大半节课。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流下，睫毛微颤，自嘲地笑：“所以，招惹了我，觉得没意思就甩了，是吧？”
他抽走我装酷的烟，转身面无表情走进雨里。
所以后来，沈若枫大概对我这种混社会的产生了心理阴影，毕业后放弃高薪，直接去当了兵。
2
我盯着鞋尖，刚从回忆里回神，就听见头顶传来声音：“要我送你一程吗？”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沈若枫。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该老死不相往来吗？他有点不耐地上下打量我：“住得近，顺路。”
身体比脑子快，我脱口而出：“好。”
说完就后悔了。
车内空调开得有点低，换上干净衣服的沈若枫神情冷淡，显然没打算聊天。
我有点尴尬，轻咳一声：“好久不见，真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话刚落，就见他眼神更冷了。
“好久不见？”他像是冷笑了一下，语气带着刺，“是多久？毕业不到一年换了俩男友，还带个高中生？”
啊……怎么又提这茬我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见：“那个，你车上有水吗？我有点渴。”
他下巴朝左边点了点。
我刚要伸手去拿，车子正好经过减速带。
一颠，整个人直接扑进沈若枫怀里。
我：“……”
身下的他明显僵住，有那么几秒，我真想当场消失。
作为一个甩了人家又玩感情的前女友，此刻就该原地蒸发，而不是在这跟前任贴贴。
哪怕后来我再后悔。
沈若枫面无表情地低头和我对视几秒。
见我不动，他挑眉：“这是打算投怀送抱，想重修旧好？”
我沉默片刻，半开玩笑地问：“那……有机会吗？”
“什么机会？”
我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轻声说：“重新开始，还能行吗？”
他挑眉看着我，像在听笑话。
过了几秒，沈若枫忽然笑了，低头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有点哑：“你说呢？”
“你觉得，我还会再当一次你无聊时解闷的备胎？还是池子里那条，随时能扔掉的鱼？”
3
车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沈若枫把我送到小区，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没想到他没停。
我有点尴尬地说：“门口就行，不用进来了。”
他却一路开到楼下，停在一个熟悉的车位上。
片刻后，他挑眉看我：“你想多了？我刚好住这儿。”
我：“……”
记得大学时的沈若枫是挺冷的，但说话没这么扎人啊。
难道是因为——
“周倩！”
我抬头，看见我那受伤的弟弟像个傻子似的站在楼下，激动地挥手。
沈若枫也看了眼，眼神刚缓和又冷了下来。
“同居了？”
他声音靠得很近，几乎贴着我后颈，有点发麻。
我回头，正对上他的视线。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挺会玩的，未成年也敢碰。”
“等等！”我觉得误会大了，刚拉住他衣角，就被我弟一把拽开。
他把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沈若枫：“你谁啊？离她远点，不然告你骚扰。”
“骚扰？”沈若枫像是想到什么，越过他看向我，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不至于，我还看不上。”
我刚想解释，话卡在喉咙里，突然觉得没劲。
临走前，他目光在我弟身上停留片刻，丢下一句：“品味不怎么样。”
我弟：“……”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气得大吼：“你他妈骂谁呢！”
一晚没睡好，第二天同事聚餐，也提不起精神。
烧烤吃得索然无味，不小心多喝了几瓶。
我酒量一向不错，平时都能控制，今天可能因为见了沈若枫，勾起些不愉快的回忆。
喝多了想去厕所，走两步撞上门框。
我迷迷糊糊揉着头，不信邪又撞了一次。
同事看不下去：“周倩，别喝了，你朋友电话多少？我叫人来接你。”
我随口报了个号码。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声音冷淡：“有事？”
“你是周倩朋友吗？她喝多了，来XXX接一下。”
对方沉默几秒，直接挂了。
同事嘀咕：“你这朋友靠谱吗？周倩你等等，别睡厕所啊！”
4
迷迷糊糊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旁边好像有人坐了下来。
一个杯子碰到我的嘴唇，磕到了牙齿。
“喝。”
声音冷得像冰。
我莫名来气，一动不动。
僵持了好久，那人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拿勺子，一勺一勺喂我喝醒酒茶。
他的袖子蹭着我的下巴，鼻尖飘过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我心里一动，突然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腰。
他身体瞬间僵住。
我模模糊糊觉得这人跟我关系不一般，那味道让我忍不住在他身上乱摸。
手腕突然一疼，他猛地抓住我，把我拽过去。
“周倩，你男朋友知道你大半夜不回家，抱着别的男人撒娇吗？”
我愣愣盯着沈若枫近在咫尺的脸，醉醺醺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这帅哥简直完美。】
接着，我顺着他的视线，用另一只手探进他衣服里，摸到几块结实的腹肌，心里美滋滋地想：【帅哥的腹肌手感就是不一样。】
沈若枫低头看着我乱动的手，沉默几秒，忽然开口：“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我眨眨眼，借着酒劲摸了摸他的脸。
他挑眉，低声问：“你该不会想——”
嗯？想什么？虽然我没太听清，但感觉他要说的事应该不坏，我就冲他点了点头。
沈若枫当场气笑：“周倩，你可真行。”
“你那高中生男友，就这么勾搭上的？”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火。
能感觉到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疼得我倒吸一口气：“喂，轻点，疼。”
他猛地松手，苦笑一声：“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最后那句，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这么多人，怎么偏偏对你这种人放不下。”
“下次，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5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低头检查自己。
还好，什么都没出问题。
只是手腕上多了一道明显的红印。
我坐在床上回想昨晚的事，安静了几秒。
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急忙翻了翻衣服口袋。
几秒后，我盯着掌心里那个小方块包装发呆。
是公司楼下做女性安全宣传时，被人塞给我的，我随手就放进了兜里。
沈若枫……应该没看到这东西吧？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推开门时，看见他在厨房忙早餐。
他把热好的牛奶和吐司放我面前，没抬头，只淡淡说了句：“吃完就走吧。”
牛奶还是温的，我忽然想起，以前才谈三个月，他就清楚记得我所有习惯，连我肠胃不好都知道。
每次我赶早课，他总在楼下等我，面无表情地从我口袋抽走烟盒，塞给我一杯热牛奶。
那时候我很烦他管这管那，觉得男朋友也没权力这么干涉我。
人真是奇怪，当初不在意的细节，分手后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偷偷瞄了沈若枫几眼，不得不说，他早上穿宽松运动服的样子，确实挺好看。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我能在这待到晚上吗？”
他皱眉看我：“我只请了半天空。”
“没事。”我厚着脸皮说，“酒还没醒，就想多待会儿。”
他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我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过去，想着得解释几句，缓和下气氛。
几分钟后，我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对着我换衣服，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皮肤天生白，听说特警训练强度那么大，居然一点没晒黑。腰很窄，线条一路收进裤腰，两边还有腰窝，看上去就很舒服。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生怕错过一秒。
再这么看下去，我怕自己真要流鼻血了。
等他转过身，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他愣了一下，表情冷淡：“你在这干嘛？”
我擦了擦鼻子，坦然承认：“在看你换衣服。
不好意思，酒还没醒，你别介意。”
从那之后，直到出门，沈若枫再没跟我说一句话。
他去上班了，我就坐在他家沙发上等。
像个什么小媳妇似的，我心里嘀咕。
晚上趁他还没回来，我想着缓和关系，决定做顿饭赔罪。
顺便表现一下自己的贤惠。
于是上网学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把我弟叫来帮忙。
我们分工明确，我指挥，他动手。
我弟嘴上抱怨个不停，但手艺确实不错，完全继承了我妈的水平。
我满意地发他两百红包，让他自己去外面吃，别在这碍事。
结果门突然开了。
提前回来的沈若枫拎着一袋菜，和我弟大眼瞪小眼。
我：“……”
我立马冲上去捂住我弟的嘴。
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沈若枫，笑着补救：“饭我做的，你先尝尝？”
我弟瞬间瞪大眼，嘴里“唔唔”直叫。
我大概听得出，他在骂我不要脸。
我挠了挠耳朵，当没听见。
最后，我、我弟和沈若枫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前吃饭。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我弟先开口打破沉默，一边嚼着菜一边问沈若枫：“你们俩啥关系啊？”
这问题问的什么玩意儿？我悄悄踹了对面一脚，用眼神让他闭嘴。
沈若枫神色莫测地看了我一眼，简洁回道：“同学。”
我弟点点头，又问：“那你是在追她？”
我低头猛踹他一脚，加了力道。
只听沈若枫停顿片刻才说：“不是。”
“哦。”我弟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转头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我狠狠一脚踹过去，毫不留情。
沈若枫突然站起来，放下筷子对我说：“你过来一下。”
6
沈若枫把我拽进他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把我抵在门板上，眼神发冷，明显在强压怒火：“周倩，你挺会玩是吧？”
“啊？”
我一脸懵，我干啥了？难道是我弟做的饭太难吃？
沈若枫气笑了：“特意带男朋友来我家，就为了膈应我？”
呃，我差点忘了这事儿。
“来也就算了，”他声音更沉，“你非得当着我的面，跟男朋友在桌下拉手搂腰？”
“其实……”我看着他发火的样子，有点心虚地解释，“他是我弟弟。”
沈若枫冷笑：“你弟弟可真多。”
“不，是亲弟。”我小声补充。
他刚要开口，突然顿住，表情僵了一下：“亲弟弟？”
我点头。
他忽然沉默了。
几秒后，我反应过来，惊讶地问：“所以……你刚刚是在吃我弟弟的醋？”
看他耳尖迅速泛红，眼神闪躲，像是后悔刚才太冲动。
我盯着他：“你脸红了。”
沈若枫猛地把我推出门，甩上门低吼：“滚！”
他只请了短假，饭没吃完就赶回警队了。
我目光忍不住在他特警制服上多停留了几秒，脑子里闪过早上看到的那片好风景。
结果被我弟用筷子敲了两下：“擦擦口水行不行？”
我翻白眼：“关你啥事。”
回到家，我打开和沈若枫的聊天记录，最新消息还停在两年前。
是他回的，只有一个字：【好。】
上面是我发的一张牵手照，配了句冷冰冰的话：【分手了就别再来找我，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那次是我提的，可当我对沈若枫说“就是玩玩，你太无趣，没劲”后，看他转身走进雨里，我心里却突然空了一块。
嘴里还泛着烟味的苦，我愣愣地咂了咂舌，心里堵得慌。
后来他找过我几次，每次都沉默地看着我和别的男生打闹。
他好像想说什么，可每次看我笑着跟别人道别，就面无表情地转身走掉。
而我望着他的背影，才发现故意气他的那些举动，根本没让我高兴起来。
7
我翻了翻旧聊天记录，犹豫半天，给沈若枫发了条消息：【还有可能吗？】
沈若枫应该在训练，很晚才回：【什么可能？】
消息一到我就点开。
想了想，委婉地回复：【摸你腹肌的可能。】
【还有机会再摸一次吗？】
发完还有点小激动，觉得醉酒时摸太亏了，醒来一点感觉都没留下。
再给一次机会！
脑子里立刻浮现沈若枫白皙的皮肤，手感超好的腰窝，还有那六块腹肌！！
我能摸到他求饶！
我清楚就算以后和沈若枫彻底没关系，但在那之前，特别想完成这个小心愿。
沈若枫那边沉默了会，我仿佛看到他在那边咬牙切齿。
过了好一会儿，回了两个字：【删了吧。】
我赶紧补救：【别啊，昨天酒还没醒，酒量太差，刚才的话你别当真。】
沈若枫：【……】
我马上换话题：【周末晚上有空吗？】
【一起看个电影，顺便当面跟你道歉？】
不等他回复，我立刻发了两张电影票截图过去：【买好了，周末的，记得来。】
周末晚上，我提前买了爆米花和两瓶可乐，开心地坐在影院大厅等沈若枫。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八成，不，九成九会来。
等看完电影，我就拉他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误会说清，然后，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
看这天色，搞不好还能偷偷摸两下腹肌。
计划得明明白白，可电影开场十分钟了，沈若枫还没出现。
我有点着急，不可能啊，上次他明明还有感觉，而且也没直接拒绝看电影的事。
他九成九，嗯，至少六成会来。
可电影开始一小时了，他还是没来，只发了条消息：【临时有事，去不了。】
我盯着手机看了很久，虽然有点失落，但想到他的工作性质，突发状况也正常。
抱着爆米花和可乐准备回家，一转身却看见对面咖啡厅有个熟悉的身影。
女生穿着白裙子，长相清秀，绸缎般的长发用红色蝴蝶结扎了一小束，像朵不染尘的小白花。
她正笑着跟对面的人说话，两人靠得很近。
我愣在原地，手一松，爆米花撒了一地。
对面坐着的，是沈若枫。
8
我把掉在地上的爆米花捡起来，狠狠塞进嘴里嚼着。
沈若枫这个虚伪的家伙，说有事原来是去见别的女生。要只是普通女生，我也不至于太在意。
可问题是，那个女生是陈秋雅。
陈秋雅比沈若枫低一届，和他关系很近，两家正好对门住。
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一路跟着沈若枫，初高中同校，大学又考到一个学校，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和沈若枫在一起大概一个月，虽然我是追着他才成的，但好歹也算情侣了。
可沈若枫对我太冷，不让我碰，话也少，回消息总是几个字，让我觉得他根本不喜欢我。
陈秋雅走的是清纯路线，长得确实好看，一进学校就加入了沈若枫的社团。
她经常给沈若枫带早餐，早早等在他宿舍楼下，笑着跟他打招呼。
然后就撞上和沈若枫走在一起的我，两人尴尬对视。
她眨眨眼问沈若枫：“沈哥哥，这位是谁呀？”
沈若枫淡淡回：“女朋友。”
下一秒，陈秋雅笑容就僵住了，勉强挤出一句：“姐姐好。”眼睛都泛红了。
可她明明知道沈若枫有女友，还是不肯放弃。
因为沈若枫社团事多，我和他相处时间少，只能在吃饭时碰面，可每次都会遇到陈秋雅。
她直接坐到沈若枫旁边，歪着头一脸无辜地问我：“我就蹭个饭，姐姐不介意吧？”
呃，明明可以直接抢位置，还非要假惺惺问一句。
吃饭时我挑食，沈若枫皱眉看着我把青椒、胡萝卜和其他蔬菜全挑出来，突然夹起一筷子白菜递到我嘴边，语气冷淡：“吃掉。”
我摇头拒绝。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最后无奈放软声音：“乖，吃了。”
陈秋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后来有次我去沈若枫的社团找他，里面几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怪，明显带着敌意。
直到我无意听到他们说：“听说沈哥女朋友混社会的，整天打架喝酒，身上还有纹身，沈哥啥审美啊，要是我，肯定选秋雅。”
我很不爽，回去后连续几天都没回沈若枫消息。
结果他主动打电话约我出来。
我们坐在学校小树林的长椅上，他问：“你最近不开心？”
我摇头。
我好面子，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吃醋。
他盯了我一会儿，突然低头吻我，扣着我的后脑吻了很久。
“别不开心了。”他说。
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瞥见他手机亮着，正好是和陈秋雅的聊天界面。
虽然内容大多是社团事务，但满屏的“沈哥哥”实在刺眼。
9
沈若枫天生性子冷，却偏偏爱管我。
他知道我有胃病，每天早上都给我带热牛奶。
晚上我要节食减肥，他就盯着我，非得陪我去食堂吃完才肯罢休。
奶茶每周最多两杯，连和姐妹们聚会都被他压到每月三次，理由是怕我跟她们学坏。
呃，我心里默默吐槽，明明我才是姐妹团里的头儿，要学坏也是她们跟着我才对。
我没说破，只是觉得他管得太细，很烦，特别讨厌被这样束缚。
冲突爆发在他社团聚餐喝酒的那晚。
我下楼扔垃圾，正好撞见沈若枫扶着陈秋雅回来。
陈秋雅像是喝多了，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两人贴得很近。
她看见我，眨了眨眼，突然搂住沈若枫的腰，作势要往他脸上亲。
我没再看，转身就上楼了。
第二天，我在校门口拦住了陈秋雅。
没叫姐妹，假装很酷地叼了根烟，冷冷问她：“你什么意思？”
她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啊？你说昨晚？姐你误会了，我喝断片了，一个人走夜路害怕，又不认识别的男生，只能麻烦沈哥哥了。”
我皱眉：“沈若枫没有名字吗？叫得这么亲？”
她忽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挺美：“姐，你怕什么我清楚，但我就是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我能让人人都喜欢我，包括你男朋友。”
我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抬手就是一拳。
第二拳还没打出去，就被拦住了。
沈若枫应该是刚到，他站到我面前，皱眉看着我：“周倩，你平时打架我不管，可秋雅只是个女生。”
叫我的时候用全名，叫她却亲昵地喊秋雅，而且他竟然当着我的面，为了别的女生责备我。
我气得转身就走，他没追，反而留在原地安慰陈秋雅。
我心里冷笑，既然你们这么合得来，那就在一起好了，男人算什么。
10
第二天我就跟沈若枫提了分手。
他愣了一下才问：“是因为昨天的事吗？”
其实昨天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是我们之间早就有了太多隔阂。
我没多解释，随口编了个理由：“姐就是玩玩，你太较真，没劲。”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我确实挺无趣的，让你失望了，所以要分手对吧？”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头。
他默默拿走我嘴里叼着装酷的烟，转身走进了雨里。
陈秋雅赶紧跑过去给他撑伞，我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反而更堵了。
回去后我颓了几天，后来一想，不就是个男人吗？直接找了个姐妹帮我介绍了个新认识的男生。
我让他牵我的手。
他却抖得不行，眼神躲闪。
我有点烦躁。
难道我看起来很吓人？
分手后，沈若枫每天中午都来找我。前几天我跟几个朋友逃课在外疯玩，他没等到人。后来我生病回校，故意在他面前跟别的男生打打闹闹，摆出一副“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姿态。
他就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别人靠得那么近。直到我笑着跟别人道别，转身冷淡地问他“有事？”时，他转身就走。
后来有次碰见陈秋雅和沈若枫一起吃饭，当晚我就随便找了个男生拍了张牵手照发给沈若枫，明晃晃地告诉他我已经放下他了，别再来烦我。
半小时后，他回了两个字：【好】。
可没过几天，他又来了。
这次看到我和别的男生勾肩搭背，他终于忍不住把我拽到小巷。
路灯泛着冷光，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他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想过了，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我有点意外，这不像他会说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周倩。”他低头看着我，“三个月，很多事我还没学会，也不太会表达。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对，告诉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说了两个字：“陈秋雅。”
他愣了一下，似乎真没想过这层，皱着眉解释：“她是陈姨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她妈让我在学校多照应她。上次你打了她，我不是责备你，我知道你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这事闹大了你可能会被处分。你要介意——”
他话突然停住，语气试探：“我删了她联系方式，别分手，好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不是随口敷衍，而是真的提不起兴趣了。就像月亮掉进泥水里，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沈若枫从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制造浪漫。他话少，总板着脸管我这管我那，我碰他一下都要被警告：“再动手这个月奶茶全扣。”
以前我还会觉得这种反差有点新鲜，可现在，一点吸引力都没了。
想想以后要是跟一个这么死板、毫无情调的人过一辈子，还不如直接放弃生命。
所以我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轻佻地刮了下他的下巴：“沈若枫，你怎么这么烦啊？我都说了有喜欢的人了。你这么无趣，哪个男生不比你强？”
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我能分得这么潇洒，而那个一向骄傲的沈若枫，却在路灯下站得一动不动，影子拉得老长，满是落寞。
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我根本没真正喜欢过他。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
就像随手摘了路边一朵好看的花，只因为占为己有，连吃醋都是出于占有欲。
可惜占有欲会过期。
没感觉了，自然就不要了。
可沈若枫，却动了真心。
没过几天我就彻底放下了，干脆删了他所有联系方式，眼不见心不烦。
有次在KTV跟姐妹嗨完出门，竟看见沈若枫在等我。
我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余光瞥见他拦住我一个姐妹，用那副冷淡的嗓音说：“麻烦问下周倩——”
我那姐妹不耐烦地吼：“你有病吧！要问自己问！人就在前面！”
我没回头，走了一段路后偷偷看了眼。
沈若枫正望着我，站在KTV门口，和身后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那双曾让我着迷的冷淡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清晰的悲伤。
原来沈若枫也会难过，我心想。
11
爆米花桶太沉，我一手抱着它，一手给沈若枫发消息：【若枫，你在哪？】
【我头好疼。】
【好像发烧了，呜呜。】
【嗓子也疼，是不是感冒了？】
【你不回我也行。】
【那就让我疼死算了。】
我满意地看着咖啡厅里沈若枫盯着手机突然皱眉的样子。
这叫什么？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匆匆起身，似乎跟陈秋雅说了几句，陈秋雅脸色不太好看。
然后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好像，可能，我得赶紧回家装病，不然马上穿帮。
我火速打车，还是晚了一步。
到家时，正撞上在门口按门铃的沈若枫。
我装模作样咳了声，晃了晃手里的白袋子：“刚买完药，真巧。”
他上下打量我：“这么冷的天，买药还穿短裙？”
穿短裙还不是为了和你看电影！
我顺势倒进他怀里，声音发虚：“抱我进去行吗？头好晕，走不动了。”
他犹豫片刻，看在我是病号的份上，还是把我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要走，我却死死搂着他脖子不松手。
“放手。”
我不放。
沈若枫干脆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
他皱眉：“你真发烧了？”
我捂着头装疼：“不知道，嘶，好疼，可能感冒了，帮我倒杯水好吗？”
他倒来水，我眯眼偷看，他站在床边犹豫要不要喂我。
我猛地干咳几声，咳得眼眶发红：“喉咙疼，不想喝，喝水也疼，让我疼死好了。”
“疼死你正好，省得祸害人。”沈若枫冷笑，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我：“……”
呃，好像演过头了。
我一个翻身拽住他衣服：“等等，别回去见她！”
他脚步停住，挑眉：“见她？”
“她是谁？”
我沉默。
完蛋，一急说漏嘴了。
见我不说话，沈若枫也不急，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咬牙硬上：“我刚在咖啡厅门口看到你和陈秋雅了，少跟她来往，她不是好人。”
“然后呢？”
我一狠心：“她真不是东西，当初在社团说我坏话，当着我面挑衅，最过分的是，她设计我，故意把你叫到校门口，让你看见我打她，然后让你讨厌我。分手后我碰见她几次，她还阴阳怪气，你也知道我那脾气，气得我——”
气得我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沈若枫身上。明明知道陈秋雅借酒劲想亲他时，他冷脸推开了，他安慰她只是怕事闹大，他给我的爱从来都不一样。
可她让我难受，我就想让他难受。
当时觉得男人多的是，谁不能换？可随着年纪增长，性子被社会磨平，我才明白沈若枫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和爱意，像富士山下的熔岩，只要冰层裂开一道缝，滚烫就能吞噬一切。
我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深爱我的人，可我们相遇到陌路，偏偏都在我最幼稚冲动的年纪。
如果不是后来毕业，碰巧和沈若枫社团的同学进了同一家公司，那同学又刚好和陈秋雅关系不错但毕业后断了联系。
她聊天时无意透露了很多事，让我震惊一个没出校门的女生竟能这么有心机。
她告诉我，我发给沈若枫和别人牵手照片那天，一向自律从不喝酒的沈若枫，破天荒喝醉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第二天直接旷课，第三天见到他时脸色苍白，眼睛浮肿。
我这才追悔莫及，终于明白当小混混终究要遭报应。
12
听完陈秋雅的事，沈若枫沉默几秒，反问：“所以呢？”
我心里猛地一沉。
我放下所有面子，把自以为的误会当面说开，本以为就算回不去，至少能缓和点关系。
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
他语气平静：“然后呢？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我不说话，他把门上的钥匙取下来放下：“锅里有煮好的姜茶，记得喝。还有——”
顿了顿，又说：“以后还是少联系吧。”
他走时顺手带上了门，像在我们刚靠近的距离之间，又砌起了一堵墙。
我在床上发呆，突然意识到，我和沈若枫就这样了。
就这样到头了。
就像明明看见路尽头有个转角，走过去却发现是死胡同。
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没了。
我喝了姜茶，是热的，本来没感冒，这下直接出了一身汗。
刚想去洗澡，一转头看见沙发上搭着件灰色外套。
是沈若枫落下的。
想让我弟帮忙送，可他高考完沉迷打游戏，一口回绝，说没空。
只能自己去。
上次走的时候，因为心里还有念想，特意记了他家地址。
按着记忆找到地方，我按了门铃。
没人应。
又按了几次，还是没反应，试着推了推门，没锁。
当特警就是心大，门都不锁，我在心里嘀咕。
他家和上次来时一样整洁，他平时住单位，只有不值班的周末或假期才回来。
所以屋里总感觉冷冷清清的。
我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的烟头。
印象中，沈若枫从不抽烟喝酒。他是别人眼里的完美典范，成绩好，长相好，什么都好。他不该沾这些，沾了会毁掉那种干净的感觉。
烟头还带着火星，客厅飘着淡淡的烟味，应该是刚抽完。
“谁？”屋里传来声音。
他刚洗完澡，边擦着湿头发边走出来。
看了眼沙发上的衣服，又看向我：“谢谢，还有事吗？”
语气刻意疏远，听得我心里发堵。
我摇摇头。
“对了。”他像是做了决定，平静地看着我说，“我承认我还放不下你，但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已经删了你联系方式，你回去也删了吧。”
我一怔，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指缝里慢慢溜走，抓不住，喉咙里泛起一阵酸。
当年分手时我删他删得多利落，现在就有多不舍。
那时是他一次次低头，费尽心思加我好友，从我闺蜜到熟人，放下面子，只为了留住我们之间最后一点联系。
13
可现在，是他主动说要结束。
我没忍住，突然冲上去抱住他的腰，鼻尖蹭到他身上刚洗完澡的清爽味道。
声音有点发抖：“还有机会吗，我们？”
马上又急着补充：“这次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以前我确实伤你太深，是我不懂事。如果……如果我也变了，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沈若枫没说话，沉默了很久，只是轻轻掰开我的手。
就这一个动作，我就懂了。
他本该是高悬的月亮，我却硬把他拽进凡尘。
他在这段感情里付出太多，骄傲的他变得患得患失，一次次低头，只为挽留。
最后我走得干脆，他却陷在回忆里出不来，成了心里抹不掉的印记，所以多年后再见，才会情绪失控。
我又一次扑上去，这次抱得更紧，趴在他背上小声哭，一边抽泣一边解释。我说分手后根本没交新男友，只是想气他；离开他没多久我就改了，他讨厌的事我再也没做过；那些姐妹背后说他坏话，我很快就和她们断了；其实我特别后悔，但拉不下脸主动找他……
我平时很少哭，觉得哭很丢人，我又最要面子。现在主动挽回他，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
可我真的撑不住了，没法看着他和别人过一辈子，儿孙绕膝，和我再无瓜葛。
我哭得很惨，到最后都快困了，但还是边抽边把手悄悄伸进他衣服，摸到了腰窝。
我心里有点难过地想，算了，也算值了。
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至极，又像又一次心软。
他低声哄：“别哭了，嗓子都哑了，先松手。”
我哭着摇头，手已经摸到腹肌。
最后他干脆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把我按在沙发上：“你先坐好，我去给你倒水。”
等他端着水回来，我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带着满心悲凉，睡着了。
14
醒来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身上盖着沈若枫的外套，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厨房传来动静，他正在里面准备晚饭。
他什么都好，连做饭都这么在行，大概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认识了我。
沈若枫来叫我吃饭时，我赖着不动。
肚子很配合地叫了两声，眼睛还肿着，我吸了吸鼻子看他：“让我饿死算了，我打算殉情，不吃。”
沈若枫叹了口气，低头操作手机，递到我眼前：“好了，联系人已经加回来了，九点了，再不吃一会儿胃又要疼。”
我眨了眨眼，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他：“那……我们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
他不回答，我就不吃。
最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低眸看着我：“看你的表现。”
我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扒了一大口饭，接着说：“没问题！就算从头再来也行！那就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吧，那天我做了什么来着？哦对——”
是强吻。
话没说完，我已经凑上去亲了他。
沈若枫的睫毛轻轻颤了下，头顶的灯光给他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还是心软了。
我一边亲一边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睫毛真的又长又密。
我真的，好开心。
追回沈若枫的过程并不轻松。
以前恋爱时，总是他单方面付出，轮到我挑礼物时，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那怎么办？只能慢慢来。
第二天我就趁着假期订了两张旅游票。
酒店订了单间，大床房。
拿房卡时，旁边的沈若枫挑眉看我：“就一间大床房？”
我面不改色指着前台：“她们说没别的房了。”
全程没说过这话的前台：“……”
我开心地跟着他进房间，看他抱着衣服准备进浴室。
我心里一动，难道……是要一起洗？这也太快了吧，有点紧张。
我赶紧走过去：“等等，我拿个浴巾——”
话没说完，唇上突然掠过一丝柔软。
沈若枫用指腹擦过我的嘴角，低头轻啧：“口水流下来了。”
我脸瞬间通红：“……”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关上了浴室门。
把我这个心怀鬼胎的人——也就是我——关在了外面。
我乖乖坐在外面等，听着里面的水声，恍惚觉得像过了很久。
阳光正好，窗外有鸟停在枝头。
我很庆幸，庆幸自己足够幸运。在我还不懂怎么去爱的时候，遇见了沈若枫，他包容了我的莽撞和任性，让我慢慢变好。
而当我终于学会如何去爱，我错过的人，刚好还在原地等我。
沈若枫让我明白，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它可以是安静的、温柔的，藏在细碎的对话里，藏在时间的缝隙中。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我们走不到白头到老，但此刻，他就在我面前，在我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我抓住了，这就够了。
来源：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