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上 8 点刚过,沈阳市刑警支队业务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皇姑区公安分局的报案声从听筒中传来,急促而紧张:“在我区华山路公厕附近,发现一个麻袋里装有人体尸块,请派员勘查!”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整个值班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1988 年 12 月 22 日,这一天,沈阳城被寒冷的气息笼罩,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惊悚的案件即将打破这座城市表面的平静。
早上 8 点刚过,沈阳市刑警支队业务值班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皇姑区公安分局的报案声从听筒中传来,急促而紧张:“在我区华山路公厕附近,发现一个麻袋里装有人体尸块,请派员勘查!”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整个值班室的空气瞬间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杀人分尸案,这是极其恶劣且棘手的案件类型,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关键,行动刻不容缓。市局副支队长吕登中,这位在刑侦领域经验丰富、有着敏锐洞察力和果断行动力的刑侦专家,立刻率领技术人员,风驰电掣般驱车前往案发现场。
当他们赶到时,区公安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已经提前到达。在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小胡同里,公厕的一侧,一个油罐静静闲置在那里,而在油罐旁边,一条麻袋毫无遮掩地放置着。
吕登中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打开麻袋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无头无上肢的女性躯干,场面极其惊悚。躯干上穿着粉色螺纹图案衬衫,衬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米色绣花裤衩和戴收腹式乳罩也被鲜血浸透 ,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还不到一个小时,沈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业务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区公安分局再次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一个回民小吃部业主李某报案,称当天早上 9 时许,他在扒炉灰时,发现北墙院夹空的地上有一个麻袋,里面装有人体尸块!
刑侦技术人员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赶赴现场。装尸块的麻袋位于那家小饭馆背侧的地上,从外表看,与之前在华山路公厕附近发现的那条极为相似,就像是出自同一个恶魔之手。当打开麻袋,里面是一个大塑料袋,装着人体的两条上肢和两条下肢,都从根部齐刷刷地与躯干断离,切口处的皮肉翻卷着,惨不忍睹。
相继发现的各个尸块被迅速送到刑警支队法医室的解剖台上。法医们神情凝重,眼神专注,小心翼翼地将尸块进行对接。从断面的衔接情况来看,这些尸块毫无疑问来自同一个女性人体。如今,这个可怜女人的身体被残忍地分割在不同地方,而她的那颗头颅,却依旧不知所踪。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件的复杂性逐渐显现,各种难题如同荆棘一般,紧紧缠绕住了侦查人员,使得案件侦破工作举步维艰 。
首先,确定死者身份成为了摆在警方面前的第一道难关。尸体被残忍分尸,头部缺失,这使得通过面部辨认确定身份的常规方法无法实施。死者身上所穿衣物,虽然有一定的特征,但在那个物资不算丰富、服装款式相对有限的年代,仅凭这些衣物,很难直接锁定死者身份。而且,抛尸地点分散,周围也没有发现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物品等,就像是凶手故意抹去了死者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让警方在寻找死者身份的道路上,仿佛置身于黑暗的迷宫,四处碰壁,找不到出口。
寻找犯罪现场也是困难重重。抛尸地点有公厕附近和回民小吃部北墙院夹空等地,范围广泛且毫无规律可言。在这些抛尸地点,除了装着尸块的麻袋,几乎没有留下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凶手心思缜密,很可能对犯罪现场进行了精心处理,没有留下明显的血迹、指纹等痕迹物证,这让警方难以通过抛尸地点反向追踪到第一犯罪现场。没有犯罪现场,就难以获取更多关于凶手的信息,整个案件的侦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方向。
此外,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刑侦手段相对有限。DNA 鉴定技术还不像现在这样成熟和普及,对于一些细微痕迹物证的检验能力也较为薄弱。面对如此复杂的案件,警方无法借助先进的技术手段快速、准确地分析线索,只能依靠传统的走访调查、摸排线索等方法,这不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而且效率低下,使得案件侦破工作进展缓慢。每一条线索的排查,都像是在大海捞针,充满了不确定性和艰辛。
尽管困难重重,但专案组的成员们并没有丝毫退缩。吕登中带领着团队,日夜坚守在岗位上,仔细研究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他们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拨开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就在案件侦破陷入僵局之时,一条重要线索如同一束光,穿透了层层黑暗,为案件的侦破带来了转机。12 月 24 日,一位年逾六旬、满脸愁容的老妇 —— 辽宁省肿瘤医院的马医生,忧心忡忡地走进了区公安分局。她声音颤抖着向公安机关报案,称自己的女儿李欣欣,前天早晨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至今已两天两夜没有回家。这两天里,马医生心急如焚,将市内的亲戚朋友家都问了个遍,可依旧没有女儿的丝毫踪影 。
专案组迅速展开调查,了解到李欣欣,29 岁,有着令人羡慕的工作,在电子计算机外部设备总厂担任文秘、打字员。她已婚,丈夫是铝镁设计院计算机中心的工程师刘长彬,两人育有一个可爱的 3 岁半男孩。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李欣欣已经失踪两天,前来报案的却是她年迈的母亲,她的丈夫刘长彬又在何处呢?
面对侦查员的询问,马医生满是无奈与悲伤,缓缓道出了背后的隐情。原来,李欣欣和刘长彬在 5 年前经人介绍相识结婚,可婚后两人性格差异逐渐显现,矛盾不断,感情也随之出现裂痕,至今已分居一年,李欣欣一直住在母亲家里 。
听到这里,专案组的民警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怀疑,那个被残忍肢解的被害人,会不会就是失踪的李欣欣呢?带着这样的疑问,公安人员小心翼翼地拿出被害人的衣物,让马医生进行辨认。马医生的目光刚触及那些衣物,泪水便瞬间决堤,她放声悲嚎:“这些衣服…… 跟我女儿的一模一样……”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在场每一位公安人员的内心,让他们无不为之动容 。
为了进一步确认被害者的身份,技术人员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来到李欣欣工作的办公室。他们在李欣欣使用的铁柜柜门上,小心翼翼地提取了一枚右手拇指指印,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法医室,与女尸捺印的右拇指指印进行比对检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期待。终于,检验结果出来了,两者完全同一!专案组据此认定,被害人就是马医生的女儿李欣欣。
确定了被害人身份,案件侦查工作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专案组乘胜追击,通过深入调查李欣欣生前的社会关系,发现她的丈夫刘长彬嫌疑重大。调查过程中,一条重要信息浮出水面:不久前,铝镁设计院分给刘长彬一套两室的住房,目前尚未搬入。侦查员们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刘长彬就是本案的凶手,那么这套还未入住的新房,极有可能成为杀人分尸的第一现场 。
12 月 26 日,因刘长彬的嫌疑愈发突出,专案组果断派遣侦查和技术人员,前往他新分到的房间进行勘查。当他们踏入那套住房时,一股刺鼻的装修气味扑面而来。屋内正在装修,新刷的白浆还散发着潮湿的气息,令人惊讶的是,水泥地面居然也被刷上了白浆,仿佛有人试图掩盖什么。
技术人员们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地在屋内搜寻着蛛丝马迹。终于,他们在灰堆上、门板上、暖气片上以及室外门口的纸盒上,都发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在北屋的窗台上,一把铁锯弓子、4 个锯条以及一个凿墙用的铁管子也被一一发现。这些发现,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技术人员迅速提取了这些血迹和物证,送往实验室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提取的血迹均为人血,且血型为 AB 型,与李欣欣尸体的血型完全一致。
种种证据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刘长彬紧紧笼罩。当天下午,一副冰冷的手铐戴在了刘长彬的手上,他因涉嫌杀人分尸被依法刑事拘留。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工程师,真的会是那个残忍杀害妻子并分尸的恶魔吗?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刘长彬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低垂着头,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对审讯人员严厉的目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但仍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矢口否认自己杀人的罪行。他声称自己与李欣欣的失踪毫无关系,对于警方在他新住房里发现的血迹和作案工具,他也编造出各种荒诞的借口,试图混淆视听 。
然而,他的这些小伎俩怎能逃过经验丰富的审讯人员的眼睛。审讯人员深知,刘长彬这样的高学历犯罪嫌疑人,心思缜密,不会轻易交代罪行。他们没有被刘长彬的狡辩所迷惑,而是有条不紊地展开审讯工作。他们从案件的细节入手,一点一点地突破刘长彬的心理防线。
审讯人员拿出在案发现场提取的证据,摆在刘长彬面前,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让刘长彬无从抵赖。随着审讯的深入,刘长彬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终于,在法律的威严和铁证面前,刘长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交代了自己杀人分尸的犯罪事实 。
原来,12 月 20 日上午,李欣欣骑自行车来到刘长彬新分的房子,想要与他商量孩子的抚养问题。两人见面后,没说几句便因为意见不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中,情绪激动的刘长彬失去了理智,双手死死地掐住李欣欣的脖子,李欣欣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厄运,倒在了血泊之中 。
看着李欣欣的尸体,刘长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决定将尸体分尸。他找来铁锯弓子、锯条等工具,在那间还未入住的新房里,对李欣欣的尸体进行了残忍的分割。他将尸体分割成多块,分别装入麻袋和塑料袋中,趁着夜色,将尸块抛至华山路公厕附近和回民小吃部北墙院夹空等地 。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罪行终究还是被警方发现了。
根据刘长彬的交代,12 月 28 日早上 7 点,专案组的侦查员们在一条小胡同的雪堆里,找到了装在塑料袋里的李欣欣的人头。至此,这起震惊沈阳的 “12・22” 分尸案终于真相大白。刘长彬因故意杀人罪,受到了法律的严惩,他将为自己的残忍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
来源:热点聚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