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借牛耕地,她牵着牛过来:连人带牛都是你的,你可要好好耕田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14 22:36 1

摘要:家里唯一的老黄牛开春前病死了,望着自家那五亩亟待翻耕的田地,他愁得嘴角起泡。

家里唯一的老黄牛开春前病死了,望着自家那五亩亟待翻耕的田地,他愁得嘴角起泡。

赊账买牛是天文数字,误了农时则意味着一家老小来年都得饿肚子。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向邻村那个传闻中刚死了男人、性格泼辣不好惹的寡妇家。

一路上,他心里打着鼓,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才能从那个叫王秀芹的女人手里,借出她视若命根子的大犍牛。

他甚至做好了被奚落、被拒绝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句足以改变他一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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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一:春耕困境,家庭压力

一九九三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

倒春寒一波接着一波,冻土久久不肯化开,可节气不等人,布谷鸟早已在山坳里一声声催得急切。

李铁犁蹲在自家地头,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嘴里发苦,像是刚生嚼了一把黄连。

眼前这五亩坡地,还僵硬地板结着,去年留下的玉米茬子支棱着,像在无声地嘲讽他的无能。

家里唯一的那头老黄牛,开春前一场急病,没熬过去,死了。

卖牛的钱还不够还之前买种子化肥欠下的债,更别提再买一头正值壮年的耕牛了。

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爹,咱家的地啥时候犁啊?”大丫端着豁口的饭碗,蹲在他旁边,小脸上满是忧愁,“狗蛋他家的地都快犁完了。”

李铁犁心里一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屋里,传来老母亲一阵紧似一阵的咳嗽声,还有妻子低低的叹息。

那叹息声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可现在,柱子要塌了。

误了春耕,就意味着秋天没收成,意味着全家老小都得勒紧裤腰带饿肚子,意味着女儿的学费、母亲的药钱全都没了着落。

这沉重的压力,几乎要把他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压垮。

“要不…我去溪头村问问?”吃晚饭的时候,妻子赵桂枝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杏花她姑婆家好像有头牛,看能不能…”

“不行!”李铁犁猛地打断她,碗筷重重一放,“她家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刚没,孤儿寡母的,就指着那头牛过日子!开不了这个口!”

溪头村的那家寡妇,叫王秀芹。

男人去年冬天修水库时出了意外,留下她和一个七八岁的娃,还有一头正值当打之年的大犍牛。

那女人性子烈,是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厉害角色,男人在世时就没几个人敢招惹,如今更是把自己和牛看得紧紧的,生怕被人占了便宜去。

李铁犁抽了一夜的旱烟,烟锅子烧得烫手,心里那架天平上下颠簸。

一边是全家人的生计,一边是男人的面子和明知希望渺茫的开口。

天蒙蒙亮时,他看着窗外依旧硬邦邦的土地,听着母亲压抑的咳嗽声,终于一咬牙,踩灭了烟头。

“我出去一趟。”他哑着嗓子对妻子说,没敢看她的眼睛。

赵桂枝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几个窝窝头包好,塞进他怀里。

去溪头村的路,李铁犁走得格外沉重。

脚上的破胶鞋踩在碎石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他内心不安的伴奏。

他一遍遍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怎么开口,许下什么承诺,才能打动那个泼辣的王秀芹。

听说之前有人想去租她的牛,被她拿着扫帚赶了出来,骂得狗血淋头。

自己这一去,会不会也是自取其辱?

但一想到地里嗷嗷待哺的庄稼,想到女儿期盼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朝着那个让他发怵的院子走去。

章节二:提出请求

溪头村比李铁犁住的山坳村要富裕些,村子依着一条小溪而建,人家的房屋也显得齐整不少。

王秀芹家就在村东头,三间土坯瓦房,围着一个不大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离院门还有十几步远,李铁犁就听到了里面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和牛不耐烦的响鼻声。

他心口一跳,脚步下意识地放轻放缓,手心有些冒汗。

院门没关,虚掩着。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一条缝,探头望去。

只见院子里,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褂子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用力拽着一头体型硕大、毛色油亮的大犍牛的缰绳。

“你个犟种!还不听话!吃完这口赶紧下地了!”女人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利落劲儿。

那牛却不买账,晃着脑袋,蹄子刨着地,显然不太情愿。

李铁犁看得有些发愣。

这王秀芹,和他想象中愁苦憔悴的寡妇模样不太一样。

她身板挺直,动作麻利,浑身透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虽然看着清瘦,但拉扯那头大犍牛时,力气竟也不小。

“哪个?”王秀芹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地回过头来。

一张鹅蛋脸,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眉毛黑黑长长的,眼睛很大,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接戳在李铁犁脸上。

鼻梁挺直,嘴唇紧抿着,透着一股倔强和防备。

李铁犁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一虚,差点忘了来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讪讪道:“秀…秀芹妹子…我,我是山坳村的李铁犁…”

王秀芹上下打量着他,眉头微蹙,手上的缰绳没松:“李铁犁?有事?”

她的语气谈不上热情,但也算不上恶劣,只是一种保持距离的平静。

李铁犁紧张地搓着手,目光不敢直视她,飘向那头健壮的大犍牛,心里更是羡慕得发酸。

他吭哧了半天,脸憋得通红,才终于把路上演练了无数遍的话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那个…我…我家牛开春前没了…地…地还没犁…眼看农时就过了…想…想问问…能不能…把你家这牛…借我使两天…”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说完,他立刻低下头,不敢看王秀芹的表情,等待着预想中的拒绝甚至奚落。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大犍牛甩动尾巴驱赶苍蝇的啪啪声。

王秀芹没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继续审视着他,像是在掂量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李铁犁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偷偷抬眼瞟了一下王秀芹的家。

屋子虽然旧,但窗明几净,屋檐下挂着成串的金黄玉米和火红的辣椒,显示着女主人的勤快能干。

但也仅此而已,看得出日子并不宽裕,这头牛,恐怕真是她最重要的家当了。

“借牛?”王秀芹终于开口了,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节?家家户户都等着用牛,我家这地也还没犁利索呢。”

李铁犁的心沉了下去,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我可以等!等你家地犁完了再说!我…我可以用人工帮你家先干着!我力气大!或者…或者我付租金!等我秋收了卖了粮食就…”

王秀芹打断他,忽然问:“山坳村李老蔫家,是你什么人?”

李铁犁一愣:“那是我爹。”

“哦。”王秀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爹是个老实人,以前修渠时帮过我家。”

她不再说话,松开牛缰绳,走到屋檐下的水缸边,拿起葫芦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李铁犁忐忑地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摸不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节三:出乎意料答应

王秀芹喝完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李铁犁身上。

那目光依旧锐利,但似乎少了些刚才的审视,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地等不及,我知道。”她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力量,“我家地差不多犁完了,就剩点边角收拾。牛,可以借你。”

李铁犁猛地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惊喜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他,他激动得嘴唇都有些哆嗦:“真…真的?!秀芹妹子!太…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救了我全家了!租金…租金我一定…”

“租金就算了。”王秀芹摆摆手,打断他,“但我有个条件。”

李铁犁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她:“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牛我得亲自给你送过去。”王秀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牛性子烈,认生,别人牵不走。而且,我得看着它干活,不然我不放心。”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这么金贵的大牲口,借给外人,主人跟着去照看是常有事。

李铁犁立刻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妹子你跟着去最好不过!我家虽然穷,但豆饼管够,一定把牛伺候好!”

王秀芹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但那笑意很浅,很快消失在她紧抿的嘴角。

“你等会儿,我收拾一下。”她说完,转身进了屋。

李铁犁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头悠闲反刍的大犍牛,感觉像做梦一样。

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这个传闻中泼辣难缠的寡妇,似乎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不一会儿,王秀芹出来了。

她换了件略新一点的蓝布褂子,头发也重新拢了拢,显得更加利落。

手里拿着赶牛的鞭子和一个不大的布包袱。

“走吧。”她解开牛缰绳,拍了拍牛脖子。

大犍牛温顺地低下头,跟着她往外走。

李铁犁连忙跟上,一路上不住地道谢,保证会如何爱护牛,如何尽快犁完地不耽误她功夫。

王秀芹 mostly 沉默地听着,只是偶尔“嗯”一声,目光平视前方,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两个村离得不远,但隔着一条小河沟和一座小山包。

路不算好走,王秀芹却走得稳稳当当,时不时轻声吆喝一下牛,声音不高,却很有威力。

李铁犁跟在她侧后方,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和熟练牵牛的样子,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她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不放心牛才跟来的。

那她图什么呢?难道真是因为她爹以前帮过她家?

山路寂静,只有牛蹄踏在土路上的哒哒声和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两人一牛,沉默地行走在初春的山野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又似乎有种莫名的和谐。

李铁犁搜肠刮肚地想找点话说,打破这沉默。

“那个…秀芹妹子,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忙活?孩子呢?”

“送他姥姥家住几天。”王秀芹回答得言简意赅。

“哦…那…挺不容易的。”

“习惯了。”她的回答听不出喜怒。

李铁犁讪讪地闭了嘴。

他发现,跟这个女人说话,似乎很难真正接近她,总隔着一层什么。

眼看就要翻过山包,看到山坳村的屋顶了。

李铁犁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

借牛的任务眼看就要完成,他和这个叫王秀芹的女人,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时,王秀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面对着李铁犁,目光灼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章节四:石破天惊的话

老槐树虬枝盘错,刚刚冒出嫩绿的新芽,在午后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树影婆娑,落在王秀芹和李铁犁的身上,明明灭灭。

王秀芹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着李铁犁。

她的表情异常严肃,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那双总是锐利如刀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紧张,有期待,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还有不易察觉的脆弱。

李铁犁被她这架势弄得一愣,下意识也停住了脚步,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秀芹妹子,咋…咋不走了?前面就到我家地头了,我先带你…”

“李铁犁。”王秀芹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是砸在人心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足够的勇气,目光紧紧锁住他,一字一句,石破天惊:

“牛,我借给你。地,我也可以帮你犁。”

她顿了顿,看着李铁犁骤然睁大的眼睛,继续说了下去,语速不快,却重若千钧:

“但是,连人带牛,都是你的。”

“你…可要好好耕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老牛不耐烦的响鼻声,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所有的声音都瞬间远去,模糊不清。

李铁犁像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霹雳直直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张着嘴,眼睛瞪得铜铃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连人…带牛?

都是…他的?

好好…耕田?

这几个简单的字组合在一起,像是最深奥难解的咒语,让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反应。

他呆呆地看着王秀芹,看着她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脸,看着她那双紧紧盯着自己、不容他退缩的眼睛。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意思?

借牛就借牛,怎么还…连人也…?

他李铁犁,一个穷得叮当响、连牛都买不起的光棍汉,除了有一把子力气,还有什么?

她王秀芹,虽然是个寡妇,但年轻、能干、模样周正,还有一头这么值钱的大犍牛,她图什么?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席卷了他。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涨得通红,心跳如擂鼓,手心里全是冷汗。

答应?这算怎么回事?简直像天上掉馅饼,不,是掉下个活生生的人和一头牛!可他拿什么养活?别人会怎么说?

拒绝?可牛还在人家手里等着犁地,而且…而且这话说出来,岂不是打了她的脸?以后还怎么见面?

他的沉默和退缩,似乎让王秀芹眼底那丝微弱的期待光芒黯淡了下去。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紧抿的嘴唇透出一丝倔强和受伤,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毫不回避地迎着他震惊失措的目光。

那眼神仿佛在说:话我已经说出来了,收不回去了。你怎么选,给个痛快话。

从那天起,李铁犁的生活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他浑浑噩噩地牵着牛,领着王秀芹回了家,在妻子赵桂枝同样震惊、疑惑甚至带着一丝恐慌的目光中,艰难地开口解释。

王秀芹却表现得异常平静,放下包袱,就开始熟练地帮忙收拾院子,仿佛她本就该是这里的一员。

村里的风言风语瞬间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李铁犁躲闪着所有好奇、探究、甚至鄙夷的目光,埋头在那五亩地里疯狂地犁地,仿佛只有沉重的劳作才能暂时麻痹他混乱的思绪。

他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吗?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原因?他又该如何面对家里的妻子和未来的生活?

所有的答案,都指向那个沉默却决绝的女人——王秀芹。

直到那晚,他无意中听到了王秀芹和他妻子赵桂枝在灶房里的低声对话……

章节五:了解其真实处境与心意

那晚,月光如水,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屋里。

李铁犁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王秀芹暂时和女儿大丫挤在里屋,妻子赵桂枝则在一旁默默垂泪。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白天地里犁出的新土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混合着院子里那头大犍牛反刍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心烦意乱,索性悄悄起身,想到院子里抽袋烟,透透气。

刚走到外屋灶房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极低的说话声。

是王秀芹和赵桂枝。

“…桂枝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我…我不要脸。”是王秀芹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可我没办法了。”

赵桂枝的抽泣声细微地传来。

“溪头村那边…我男人那几个本家兄弟,都不是好东西。”王秀芹继续说,声音里透出一丝压抑的恨意和恐惧,“男人刚没,他们就惦记上我这头牛,还有那几间破房…变着法地想逼我改嫁,好把牛和地占过去。上次我拿扫帚赶走了来‘说媒’的,他们就在外头散播谣言,说我…说我不正经,克夫,逼得我在村里快待不下去了…”

李铁犁的心猛地一揪,屏住了呼吸。

“我一个女人,带着个娃,能怎么办?跟他们硬碰硬,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和孩子。”王秀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我得找条活路。我得找个…老实可靠、能护得住我和牛的人。”

“李铁犁穷,是穷了点,但他爹是出名厚道人,他…我看着也不像那起子奸猾的。你们家日子难,我知道。我过来,牛是你们的,我也能干活,里外都是一把手…咱们两家人合成一家,力气往一处使,日子总能过下去…总好过我被那起子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恳求:“桂枝姐,我不是来跟你抢男人的…我就是…就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以后,你是姐,我是妹,咱们一起把这个家撑起来,行不行?”

灶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赵桂枝低低的、逐渐平息的啜泣声。

李铁犁站在门外,如同被雷击般动弹不得。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无奈和艰难的算计!

她不是轻浮,不是别有用心,而是被逼到了绝境,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和孩子寻找一个庇护所。

她看中的,不是他李铁犁这个人有多好,而是他老李家的名声和他的“老实可靠”,是一个能让她摆脱欺凌、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巨大的震撼和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李铁犁的心。

同情、愤怒(对溪头村那些恶霸)、愧疚(对自己之前的犹豫和揣测),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责任感。

他想起白天地里,王秀芹利落地帮忙牵牛、甚至挽起袖子帮他一起撒种子的样子;

想起她毫不嫌弃他家徒四壁,顺手就帮忙修补鸡笼的身影;

想起她看着大丫时,那偶尔流露出的、属于母亲的温柔眼神…

这个女人,泼辣的外表下,是一颗被生活磨砺得无比坚韧、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寻求生路的心。

他猛地推开了灶房门。

屋里的两个女人吓了一跳,同时转过头来看他,脸上都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惊慌。

李铁犁看着王秀芹,目光不再闪躲,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和一种新生的决心。

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地对赵桂枝说:“桂枝,让她留下吧。”

他又看向愕然的王秀芹,一字一句地说:“牛,是咱家的。人,也是咱家的。地,我们一起耕。往后,只要有我李铁犁一口吃的,就绝饿不着你们娘俩。”

这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出于一个男人最朴素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或许,还有一丝对这份沉重信任的触动。

王秀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一次,不再是强装的坚强,而是如释重负的宣泄。

赵桂枝看着丈夫,又看看王秀芹,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抹了把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章节六:艰辛与磨合

决定做出之后,日子并非立刻就好起来了。

村里的闲言碎语依旧纷纷扬扬,好奇、鄙夷、看热闹的目光无处不在。

李铁犁和赵桂枝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王秀芹更是成了众人指指点点的焦点。

但这一次,李铁犁没有再退缩。

他挺直了腰板,遇到有人阴阳怪气,他就硬邦邦地顶回去:“我家的事,轮不到外人嚼舌根!”

赵桂枝也渐渐硬气起来,开始和王秀芹同进同出,用实际行动告诉外人,她们是“一家人”。

真正的融合是在土地上。

有了王秀芹带来的大犍牛,李铁犁家的地很快犁完,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王秀芹干活真是一把好手,犁地、耙田、除草、施肥,样样不输男人,甚至比很多男人还细致。

她不仅管地里的活,家里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赵桂枝身体弱些,主要负责家务和照顾老人孩子,王秀芹则承担了更多的重活。

两个女人从一开始的尴尬生疏,到后来慢慢有了默契,互相帮衬。

李铁犁看着家里日渐好转的气象,看着母亲脸上多了笑容,女儿身上穿了王秀芹改制的整洁衣裳,心里那点最初的别扭和压力,渐渐被实实在在的安心感所取代。

日子虽然依旧清贫,但有了奔头。

夏天,他们一起顶着烈日除草追肥;

秋天,他们一起挥汗如雨收割金黄的稻谷。

那辆原本只有李铁犁一个人拉的粮车,现在变成了牛拉,他和王秀芹一左一右扶着,赵桂枝跟在后面拾穗。

村里人最初看热闹的心态,也渐渐变成了惊讶和羡慕。

羡慕李铁犁家突然多了个能干劳力,羡慕那头油光水滑的大犍牛,更羡慕他们家地里那长得格外好的庄稼。

闲话慢慢少了。

有时候,邻居甚至会主动过来搭把手,或者向王秀芹请教怎么把牛喂得那么好。

“厉害婆娘”的名声渐渐传开,只不过,含义从以前的泼辣难缠,变成了现在的能干厉害。

年底,粮食丰收,除了交公粮和留下口粮,竟然还有余裕换了些钱。

李铁犁用这笔钱,给赵桂枝和王秀芹都扯了一块新布,给女儿买了新书包,给老母亲抓了药。

除夕夜,一家五口(包括王秀芹的儿子也被接了回来)围坐在虽然简陋却温馨的饭桌前。

桌上摆着难得的丰盛菜肴。

李铁犁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一个温婉,一个泼辣,看着两个孩子嬉笑打闹,看着母亲欣慰的笑容,心里被一种饱胀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他端起一碗自家酿的米酒,郑重地对王秀芹说:“秀芹,谢谢你。这个家…多亏了你。”

王秀芹脸上泛起了红晕,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涩,她摇摇头,声音轻却坚定:“是一起挣出来的。”

窗外,雪花悄然飘落,覆盖了田野,预示着来年又是一个好年景。

屋內,灯火温暖,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那一年借牛耕地的艰难,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最终演变成了一个关于生存、坚韧和相互扶持的故事。

来源:橘子诱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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