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一句话让厅上的旁观人员都瞪大了双眼,嗅到了浓厚的绯闻味道。而当事人穆夫人也是脸色灰白,根本无暇管别人如何想,今日这局明明就是给自己设的,自己又该如何脱困?
这一句话让厅上的旁观人员都瞪大了双眼,嗅到了浓厚的绯闻味道。而当事人穆夫人也是脸色灰白,根本无暇管别人如何想,今日这局明明就是给自己设的,自己又该如何脱困?
见众人误会,赵胜忙解释,“我与这穆夫人并未有任何苟且之事,是她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我威胁她若官府剿匪必须提前通知,我好带着山上的弟兄躲避,
这么多年来,我们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所以穆大人剿匪的次数并不多,穆夫人通风报信之事做得也得心应手。”
说罢从怀中取出几个信封,
“最初穆夫人很谨慎,只让人送口信,最近这五年来越发大胆,便留下了这些书信凭据。”
一边的陈清将赵胜手里的信件呈给了穆大人,他从中随便取了一封打开,扫了一眼。递给右手边的前夫人,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真的是你!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楼夫人并未接这书信,她深知人证物证俱全抵赖不得,
“是我又如何?这打家劫舍的匪首都招安了,也没有什么处罚,我一个通风报信的从犯,你们还想将我如何?”
穆夫人没有被拆穿后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义正言辞起来。
“通风报信的罪您觉得不成立,那诱使沈夫人给沈大人下毒,夫人定也是觉得自己无罪了,毕竟这沈大人又没毒发身亡!”徐诺开口到。
“郡主此言差矣,这毒害朝廷命官的罪责草民可担待不起,沈夫人给沈大人投毒这事我也是今日才听说,怎么就说是我诱使的。”
穆夫人经过了最初的慌乱,现在思路越发敏捷起来。
“你胡说,明明是你跟我说的苦杏仁吃多了头晕。”
一边的沈夫人一脸的愤怒与自责,当初怎么就着了她的道,
沈总兵因为早已被告知自己中毒的始末,虽然对夫人因被蒙蔽而对自己投毒深感愤怒,但却也知道她如此也是源自对自己的关心,便吞下了这口气,此刻见她在一边又是愤怒又是羞愧的模样,还有些心疼起来,伸出手将她的手拉到自己手中。
“沈家妹妹凭良心说,我说过一句让你毒害夫君的话吗?至于你自己非要往那个方向理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便知道夫人会如此说,带那游医,”徐诺说罢,一个仙风道骨的瘦高道士被带了进来,“夫人还认得这人吧?”
“认得,这不是那寒山寺的神医吗?怎么他也与这投毒有关?”这穆夫人决定将这糊涂一装到底。
“既然穆夫人不想说,还是你来说吧。”徐诺对着那道士说。
“是穆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她此刻就站在夫人身后,”说着指了指她身后的丫头,
“那丫鬟来找的我,说过几日若是沈总兵府上请我过去,便将那一包东西交于沈夫人,还给了我一锭银子的酬金,让我交完之后就立刻领了赏银离了这姑苏城。”
“那你为何没走?”
“我无处可去,又担心沈大人若是真的有三长两短,怕自己脱不了干系,不敢直接将那包东西给沈大人,所以便将那包东西打开仔细辨认,发现里除了发了霉的谷物还有一些其他的粉末,便自己重新配了一包只有这霉谷的,将她给我那包替换了下来,而这便是那丫鬟给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包,递给了陈清。
陈清将那包呈了上去,徐诺打开小包仔细辨认,脸色愈发难看,“楼夫人,不成想你还有这气魄,这里竟然加了砒霜?!”
“姓楼的!这么多年我当你是亲姐姐,你为何如此害我?还想要伤我夫君性命。”沈夫人听闻砒霜气的怒目欲裂。欲冲上去找那楼夫人拼命。被一旁的沈大人一把拉住按在椅子上,小声安抚着。
楼夫人压根不理沈夫人,撇了那游医一眼,“你休要血口喷人,说是我这侍女给的你,可有证据?”
那道士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这锭银子便是证据!”
“这算是什么证据?”楼夫人面色一松。
穆大人起身接过那锭银子,翻过来看了上边的编码,闭上了眼睛,“这官员的俸银都是出自京西造币局,发俸的时候都登记造册了,去那户部查一查便知这银子进了谁家。”
“即便如此,也只能说明是穆府中人所为,你我已经和离,又与我何干?”楼夫人一副抵死不认的模样。
“那这个人你还认得吧?”徐诺示意,一个丫鬟模样打扮的人被带了出来。楼夫人明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夫人还认得我吧,我没死!你很惊讶吧?”
“你不是沈夫人身边的丫头吗?什么死不死的!”
“穆夫人,不,楼夫人,你之前承诺我,只要我听你的,让夫人喂大人吃了这药,你就让穆大人收我入府!可是你骗我,你竟然在给我的香囊里放了毒,若非郡主,我此刻确实已经死透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未给过你任何承诺,那香囊满大街都是,凭什么说是我给你的!”这楼夫人现在是不管你们说什么,只要没有拿个现行,我就是不承认。
“那这簪子夫人可还认得?”
“这确实是我的簪子,只是日前丢了,什么时候被你拾了去?或者是被你偷了去?!”楼夫人将这无赖的作风发挥了十足。
见她一副抵死不认,早在徐诺预料之中,
“楼夫人不必急于开脱,今日本就未想治你之罪,若是想治罪此刻就不是在这公主府,而是在知府衙门,今天就是想把很多事说开,让大家不要再被蒙在鼓里,这不是衙门断案,不求是与不是,只求信与不信!沈大人这位苦主也未想将你法办,毕竟你曾是他好友之妻,他也不想穆大人太难看。”
穆大人听闻起身对着沈大人深深一揖,“祈年兄,穆某人治家不严,娶妻不贤让你遭此大难,请受我一拜!”说罢撩袍跪下,沈大人忙上前搀扶。
一边的徐诺见两位大人都已落座,继续说道,“楼夫人,说完你的事,下边该说你女儿害人之事了。”
“郡主如何诽谤我都无所谓,但是对我女儿还请口下留德,我知道小女得罪过你,但也不该在这种时候挟私报复!”
楼夫人立刻化身成了护子的母鸡,声色俱厉的对着徐诺。
“看来夫人并不知晓,当初穆姑娘做的好事,是穆姑娘自己来说,还是我来替你说?”徐诺不为所动,继续说到。
穆芳华从进了厅就开始如坠冰窟,此刻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她知道母亲跟匪徒有联系,以为这匪徒听命于母亲,私底下还为此暗自得意了好一阵,颇有种黑白两道都有人,看谁不顺眼就弄死谁的想法,
今日,听闻原来与她想象截然相反,并非匪徒听命母亲,而是母亲听命匪徒,顿觉天昏地暗,只是疑惑当初她的那个命令,为何对方竟然听从,她一直在脑子里思索着这个问题,见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楼夫人看女儿的脸色还有何不明白,立刻起身拉着穆芳华就要走,自己的名声无所谓,但是女儿的名声可不能再有损了,但这公主府哪里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穆夫人切莫着急,最好还是先坐下,”慕容瑾话说的平和,却有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门口的侍卫听闻直接将厅门紧闭,手握刀柄蓄势待发。楼夫人一个内宅女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直接跌回椅子上。
慕容瑾见震慑效果已经达到,转头对一直缩着头将存在感降低到没有的甄大老爷,和被甄大老爷调教的跟他一样毫无存在感的甄世玉说,“甄大老爷可还记得令郎二月被匪徒围困之事?”
父子二人都在消化刚才那些含金量颇高的对话,没成想竟然还有自己的事。
“记得”甄大老爷心想,那事不是都了了吗?
“当初这劫持令郎的匪徒其实是两波人,混在了一起,一波是有人买凶天机格来取令郎性命,另一波便是这穆姑娘命令赵胜等西山众人,绑了令郎,喂下她给的药送到这翠月楼天字一号!”
一习话说完,满屋人都惊得张大了嘴,而当事人甄世玉完全忘记了进屋之前答应父亲的不言不语的承诺,“王爷说的是真的?”
慕容瑾从桌上拿起了一封信,让俊逸送给了甄世玉,甄世玉越看,脸上的厌恶之情越甚,
“无耻,你长得那么丑,竟然还想要非礼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看着甄大公子气的跳脚的模样,沈夫人竟然笑出了声。
甄大老爷赶忙起身将儿子按到了座位上,再看对面的穆氏母女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你们休要胡说,我儿一个小姑娘怎么指使得了那匪首?就连我都是听他们命令,他们怎么会听命于我儿?”
穆夫人面上还在挣扎,心里却是崩溃的,女儿怎么这么糊涂,这是自己的报应吗?那报应在自己身上便好,为何要在女儿身上。
“她自然命令不了我,原本我收到这信只当成个笑话,碰巧当日天机阁众人借宿在我山庄,听闻此事,便说接了一个要甄大公子性命的活,我一直敬重甄大老爷为人,也知道甄大公子乃他独子,不忍他晚年丧子,便与他们约定,一同前往,若是谁先得手甄大公子便是谁的,若是我们得手他们便放弃刺杀。”
甄大老爷听闻立马起身朝赵胜一拜,“赵大当家仁心仁义,请受老夫一拜。”
赵胜连忙架住,“使不得,大老爷为富友仁,造福乡里,本不该受此劫难。”
“如此说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女儿,若非她,你那宝贝儿子怕是已经死了!”
一屋子的人看着一向聪明的楼夫人竟然大言不惭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语,众人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感叹人若不要脸当真世间无敌!这让受害人感谢加害人,还真是闻所未闻!就连旁边的穆芳华都觉得臊的慌,开口道,“娘!莫要说了。”
“穆姑娘,你可还有辩解之语?”徐诺问到。
“我并不想辩解,只想问问甄公子,你对我,当真就半分情谊都没有吗?从前你我在府中相见数次,每次你对我都是和颜悦色,温言软语,而且去岁冬至你还让十二娘送我胭脂,元宵节送我花灯,若非有情你又为何如此?”
“我当你是妹妹的朋友,所以府中遇见对你客客气气,你却当成是我对你有情?至于你说的那些胭脂花灯我都不清楚,每逢佳节我会补贴十二娘些银子让她买了礼物送给同窗,至于送的什么,送给了谁,我一概不知!”
一边的徐诺听着二人的对话,觉得这十二娘若非太过蠢笨,那便是故意撮合,不然用兄长的名义送好友胭脂,这明显是故意引人误解!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穆芳华用双手捂住了脸,掩面而泣。
“好好的孩子,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母亲当得太不称职!”穆大人看着穆芳华失声痛哭,痛心疾首。
“我不称职?这两个孩子,你可有管过一分?”楼夫人吼道,
“你何时管过我母子三人?姓穆的,现在和离书已出,你也休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十几年来你对我可有过半分温存,那沈夫人问我为何要害她,好,我告诉她,因为我嫉妒,她面貌丑陋,心思笨拙,处处都不如我,凭什么她能得到夫君的宠爱,而我不能?她每天在我面前炫耀她夫君对她如何体贴温存,我得不到的,凭什么她能得到!”楼夫人说着一行眼泪滑落下来。
“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建立在欺骗之上,作为男人,对于不是自己的孩子,我不打不骂,将他们供养大,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想让我怎样?”
穆大人见这楼夫人一副疯狗乱咬人的模样,竟也豁出去,最后一丝体面也不再留了。
“芳华的手段跟你当初不是如出一辙吗?只是她没得手,而你得手了,见到国公爷替我说一声,原本只是借他客舍休息个把时辰,谁成想,代价竟是替他养了十几年的儿女!”
徐诺见着今日所说已经足够,对着慕容瑾使了一个眼色,慕容瑾开口,
“穆大人,和离书拿来吧,本王、沈大人,甄大老爷三人私印都备好了,”
说罢几人纷纷在两份和离书上落印。此刻,门口一个姑姑遥遥给徐诺行了一礼,悄悄退了出去,乘上马车朝着那姑苏城西北处的一个宅子驶去。
和离书中一双儿女和京城一座三进的小宅子都归楼氏,次日,她便带着女儿启程回京,那穆芳华也被母亲告知了真相,叫了十几年的爹是假的,而自己亲爹竟然是一品公,
穆芳华感觉云里雾里,跟着娘听着她一路上畅享着未来荣耀富贵的生活,竟也开始憧憬了起来,是不是自己变成了国公府的小姐就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那甄世玉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若是她富贵无边是不是就有了更多、更好的选择,
穆芳华的脑海中竟然闪过了慕容瑾的身形,那样崖岸高峻的人物,若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怕是也配的起的。
养心殿里的慕容远,听着暗卫的上报,感觉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般简单,看来姑母是早有准备,听这意思,这个冒牌货不仅才貌双全,还精通医术,跟阿瑾更是情谊深厚,原本这暗卫设计通过匪徒制造绑架事件,借机杀了匪徒,想要再重现一次借刀杀人,再杀人灭口,不成想竟被阿瑾给识破了,还反将了一军,事情竟变得如此棘手。
见皇帝迟迟未批示,那暗卫头子汗流浃背,“陛下,属下还有一个发现。”慕容远听闻,示意他继续,“属下在姑苏城部署之时,无意间发现了太后的人。”
慕容远听闻,嘴角含笑,确实,按照母后的心性,怎会容许姑母的孙女做自己的儿媳妇?看来他不必费心了,自有人帮他筹谋。
来源:今日传承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