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警察撞开门,张振寰蜷在旧沙发,电视还亮着,停在重播——1984年的《大侠沈胜衣》,白衣少侠一剑封喉,弹幕却没人记得演员本名。
“大侠”死的时候,楼道里飘着泡面味,邻居以为谁家垃圾忘了丢。
警察撞开门,张振寰蜷在旧沙发,电视还亮着,停在重播——1984年的《大侠沈胜衣》,白衣少侠一剑封喉,弹幕却没人记得演员本名。
当年他红到出租车师傅不收钱,只求合个影。
剧组放饭,他那份加两只大龙虾,助理蹲着剥壳。
可他说:“演小人物?
我这张脸是留给侠客的。
”一句话,把后来十年的饭碗也砸碎。
武侠片过气像换季,前一天还穿短袖,后一天就飘雪。
蛋糕店倒闭那天,他抱着剩余的黑森林,蹲在巷口吃完整盘,奶油糊了胡子,像戏里的白眉道人,只是再没人喊“大侠”。
债滚到千万,酒滚到胃出血,回家把老婆当木人桩练,鲍正芳脖子上的疤至今没褪,儿子把姓也改了,连血缘一起注销。
后来有人在中和夜市撞见他,戴渔夫帽,推小车卖“少飞烧饼”,一块钱一个,找零的手抖得像拍武戏前的威亚。
买饼的人刷手机,刚好滑到沈胜衣CUT,笑着问:“老板,有人说你像张振寰吗?
”他低头翻面,嘟囔:“像的人太多,我不是。
”
晚年领救济金,药单比剧本厚。
痛风发作,就把旧剧照垫在膝盖下,冰敷,像拍雨戏时导演喊“再来一条”。
最后一次出门,是去年冬天,便利店关东煮只剩萝卜,他嫌没肉,转身走掉。
店员追出来递给他两串贡丸,他鞠躬,腰弯成九十度——戏里大侠从不低头,现实里脊梁被生活打折。
葬礼那天,南港下雨,儿子站在灵堂外,黑伞压很低。
遗像选的是沈胜衣定妆,剑眉星目,像把旧刀,刀口卷刃仍带光。
前妻没哭,只说:“来还孩子一个交代。
”纸钱烧完,火盆裂成两半,像戏台子塌了,观众散场。
有人唏嘘:要是当年肯演配角,肯弯腰,肯对家人软一点,会不会不一样?
可江湖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屏幕里的少侠永远三十,屏幕外的老人停在六十五,中间隔着三十五年——足够让英雄变成醉鬼,让大侠学会下跪,让观众忘掉张振寰,只记得沈胜衣。
故事讲完,别急着叹。
回家把脾气调成静音,把家人放进置顶,比追一万部武侠都管用。
真正的江湖不在横店,在厨房、在客厅、在深夜的婴儿房。
能在这几个副本里不NG,才算通关。
来源:草间嬉戏的欢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