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猛地僵住，小狗般求饶地抬起头，让人莫名心软：「夫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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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与徐嘉煜的事，我并不十分担心魏承光发现。

成亲时，他说他独爱我，承诺后院决不会有第二人。

可才三年，他就对河东卖豆腐的沈莺莺一见钟情。

碍于我傅家的压力，不敢把人抬进府，只敢养在外面。

沈莺莺倒是有点手段，常常哄着魏承光不让他进我房门。

我也暗中松了一口气。

脏了的男人，不想要。

但我又不能苦了我这么一个气血旺盛的俏娘子。

正好徐嘉煜方方面面都如我的意，那方面更是比魏承光强。

我称心了。

但沈莺莺急了。

她满京城散布魏承光与她情投意合，就是为了逼我同意她进府。

见我丝毫没有动静，她坐不住了。

今日我生辰，早早地就把魏承光哄走了。

魏承光估计有些许愧疚，叫徐嘉煜送来生辰礼。

徐嘉煜一身暗色锦袍，精致的眉眼，烛光下更是十分诱人。

拨动轮椅，他把手上精致木盒递给我。

我没看木盒，盯着眼前精瘦有力的手腕，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

他手一抖，但很快又稳住。

因为木盒掉下来会砸到我脚上。

「夫人……你……」

「嘘！」

白玉般的食指放在他唇上，堵住了后面的话。

我卡住轮椅，倾身而上。

「要吗？」

徐嘉煜不说话，咬着唇垂下头。

我最喜欢看他想要又害羞的模样，亲了上去。

很快，他宽阔的胸膛上被我抓出指甲印，还有齿印。

徐嘉煜面色潮红，声音沙哑的喊着「夫人……夫人……」

这不是我与徐嘉煜的第一次。

他失了一条腿，魏承光便常常打发他来传话送东西。

后院外男不得入，但在魏承光眼里，残疾的徐嘉煜算不得男人。

但徐嘉煜瘸的又不是第三条腿。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魏承光着上身坐在轮椅上，替我穿回衣裳。

神情专注，看得我心猿意马。

我轻轻覆在他的断腿处，切口平整，肉乎乎的质感。

他猛地僵住，小狗般求饶地抬起头，让人莫名心软：「夫人，别……」

我忍不住吻上他的眼，轻声道：「这便算是你给我的生辰礼了。」

2

我翻着箱里的精致绵帛，想着给徐嘉煜换个更软的垫子，今日他大腿都被磨破了。

魏承光却突然回来了，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心虚。

「阿瑾，生辰快乐。」

我懒得搭理他，专注手里的事。

魏承光却自顾自地进了屋，想跟我搭话又不知从何说起，眼睛落在我手里的绢帛上。

「流光锦？是要给我绣亵裤？」

他笑了笑：「还是阿瑾心思活，这流光锦织出来的料子定舒适许多。」

我瞥了魏承光一眼。

流光锦亵衣，穿在他身上岂不是糟蹋。

徐嘉煜身上都只是普通棉料，人还不是一样能干。

若是他能穿上这流光锦材质的亵衣，不知会有多诱人。

见我不理，魏承光挥退了房里的下人。

「我今日记得你生辰的，可莺莺扭了脚，我没法才……」

说着说着，他揽上我的腰。

我回过神，魏承光身上的脂粉味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微侧身，避开伸过来的手：「无妨，我收到生辰礼了，很开心。」

今日徐嘉煜够卖力，我浑身舒坦极了。

可魏承光却想岔了，以为我说的是他送的木盒。

「开心就好。」他抿唇，看了我一眼：「今晚，我睡你这里。」

声线沉沉，含了情欲。

我摁住那只探入的手：「魏承光，你脑子进水了吧。」

我把手甩开，又离他两步远，嫌恶的表情明晃晃地映在脸上。

「沈莺莺喂不饱你吗？」

「若是你有需要，我现在就让人把她抬进府。」

魏承光手僵在半空，「你是不是吃醋了？可她毕竟没名没分地跟了我，若是因为给你过生辰耽误了她医治，你心里也不好受不是。」

我觉得好笑。

说的好像沈莺莺的脚是我让她扭的一样。

我肯定地点头，「你说的有理，那你赶紧回去，说不定明日她脚就断了，后日人就没了，人间少了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真是太可惜了。」

「傅茗瑾，你怎么变得如此没有同理心？」

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魏承光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今日我抛下莺莺特意赶回来为你庆生辰，你就非要说话这么难听？」

「嫌我说话难听，还不是你做事难看。」

「傅茗瑾！」魏承光【腾】地从椅子上弹起，「你还是如此令人讨厌！」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内心无一丝情绪波动。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恩爱非常的青梅竹马，成亲后更是人人羡慕的年少夫妻。

我也闹过哭过。

等来的都是魏承光嫌恶的眼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不再闹，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见我满不在乎，魏承光的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梗在原地好一会才突然抢过我手里的绢帛，恶狠狠道：

「今晚你不让我留下，以后我便永不踏进你屋里，你最好想清楚。」

说完，他似乎觉得威胁到我了，满怀期待地想看我低头妥协。

但是我指着门口，字正腔圆道：「滚。」

再一次被拒绝，魏承光也怒了：「既如此，那你就守一辈子活寡吧！」

「多谢祝福。」

魏承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气得直接摔门走了。

3

那日之后，魏承光频繁地带沈莺莺入府，前院夜夜叫水。

我丝毫不为所动。

他纵着沈莺莺来我面前炫耀，我也只是让人关了院子门。

魏承光气得狠了，传出消息说要抬沈莺莺进府。

他觉得在我这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冷待。

想借此来逼我低头。

只是他的算盘要落空了。

我的心思早不在他身上了。

婢女在我面前骂沈莺莺骂得喉咙都哑了。

我头也不抬，道：「届时随便挑个东西送去。」

婢女恨铁不成钢：「夫人！」

就算没有沈莺莺，也会有王莺莺、李莺莺。

只要能留住魏承光，让他别来烦我，无论是谁，我都感谢。

我哼着小曲，绣着花样。

给徐嘉煜的亵衣已经弄好了，坐垫也马上完成了。

想到他穿着我亲手做的衣裳，我就兴奋。

徐嘉煜如今那件洗得发白的亵衣，是第一次后，我送给他的。

其实那次的过程并不美好。

那是三月前，娘家嫂嫂当街掌掴了诋毁我的沈莺莺。

沈莺莺给魏承光诉苦，句句都在指责我嫉妒她。

魏承光满脸怒气地冲进我的屋子，一脚踢飞桌子，怒不可遏地掐着我下巴。

「傅茗瑾，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去招惹沈莺莺。」

又是沈莺莺。

又是沈莺莺！

我压下心中情绪，冷嗤道：「招惹？她配吗？」

魏承光脸色一黑：「她被你傅家扇了整整十巴掌！」

「哦～」我勾起嘴唇，「真是恭喜了。」

「啪！」

魏承光一巴掌扇过来。

脸颊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反手还过去，却被他一手桎梏，动弹不得。

「她一个平民女子，不会危及你的地位，为何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傅茗瑾！你简直毒妇！」

我以为的回心转意，不过是兴师问罪。

我明白了，心寒了。

也歇斯底里：「对，我恨不得她死了！」

【啪】

魏承光又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贱人！」

两巴掌打走了我对他所有的爱意。

我孤零零地往府外走，想着如了沈莺莺的意，和离归家。

就在这时候，徐嘉煜拨着轮椅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眼就看见了他担心的眼神。

我愣住。

又看见他空荡荡的裤腿。

关于他的记忆，一下子冲进我的脑海。

幼时，魏承光拉着我去爬山。

他爱刺激，总是去那些陡峭的悬崖。

我看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洞，哭着不敢往前跳。

魏承光在后激我，「阿瑾，你不跳就是不喜欢我。」

我两眼一闭，往前一跳，却坠入了崖底。

很快，一双手拉住了我，用身子给我做了垫背。

就是徐嘉煜。

他的腿也废了。

我后面去看过他，他躺在逼仄的硬床上，脸色苍白地跟我说：

「你无事便好。」

我哭着说对不起，说谢谢，让魏承光发誓一定要好好对他。

但我记得他的腿只是失去了知觉，并没有到截肢的地步。

「夫人是要出门吗？」

「夜深了，有什么事卑职替夫人去办。」

那一刻，不知是赌气，还是月色下徐嘉煜太动人，我鬼使神差地爬上了他的轮椅。

许是我胡搅蛮缠，他一个大男人也没能挣脱我的手。

结束后，他要自戕谢罪。

我也不知所措，大腿又疼得难受。

但看着散落在地洗得发白的长衫，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我不能让徐嘉煜死，我要让他过上好日子。

鬼使神差地，我吻上了徐嘉煜的残腿。

果然，他颤抖着往心口刺刀的手霎时停住。

徐嘉煜反应过来后，别过脸推开我，「脏。」

回过神之后，我也愣住了。

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不脏。」我摇摇头，握住他拿刀的手，惊得他手一抖：「夫人……」

「别死，好不好？」

我泪眼汪汪地装可怜：「你家大人在外的荒唐事你也知道，他不爱我了，我现在把自己交给你了，若你死了，我就得一人在这四方天孤独终老，郁郁而终。」

我逼出眼泪，哭得稀里哗啦。

「你动手吧，你死，我也死。」

最后徐嘉煜丢了刀，流下一滴泪：「夫人，对不起。」

明明是我强迫了他，却是他哭着道歉。

4

宫宴那天，魏承光早早地就出了门。

正好给了我时间去找徐嘉煜。

他住在前院的下人房里，魏承光给他的待遇不错，是单人间。

屋里一张桌子，一张床。

以及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

干净整洁得像没住人。

我悄悄地走近，徐嘉煜一袭陈旧素衣，正在抄写文书。

这是他的活计。

没有了腿，他在魏府的作用也不大。

魏承光也只安排了他一些抄写文书类的小活，俸银大不如前。

我给过徐嘉煜银子。

他没有拒绝。

但过段时间总能通过其他方式回到我身上。

亲手制的钗，新抄的书，或者是各种新奇的小玩意。

后来我就给他买衣服。

他欣然接受。

但也只是来见我时才会穿，私下里总是穿着旧衣。

我不知道徐嘉煜在坚持什么。

但这样的他，很吸引我。

桌前的他独腿支地，脊背挺直如雪中青松。

徐嘉煜。

一个落魄，但不潦倒的人。

我站在门外看了他许久，他始终认真，头从未抬起。

直到抄完一本收了笔，他才回头给我行礼，恭敬非常：「夫人。」

他知道我来了，但还是坚持做完手里的事。

我有点不满。

「过来！」

徐嘉煜看出我生气了，虽不知缘由，但还是很乖、很听话地拨动轮椅过来。

等他到了近前，我弯腰使劲捏了捏他的脸颊，「下次听到我来，要第一时间来接我。」

这么久，他还是没有习惯我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

耳尖泛起薄红。

这时他才明白我为何生气，仰着脸任由我揉搓：

「我记着了。」

徐嘉煜抓住我掐他脸颊的手腕，那只手虚虚拢着不敢用力，「别生气。」

「以后无论我在做什么，听到你声音定会第一时间过来。」

他仰头用鼻尖碰了碰我的手背，像小狗般做了错事来讨饶那样，温热的呼吸缠着我的指尖打转。

我被他讨好的这副模样刺得心口发酸，明明是我一而再再而三为难他。

我收回手，从身后拿出坐垫给他换上。

「上次我看你大腿都破了。」

徐嘉煜脸霎时红了。

我勾起嘴唇，又拿出亵衣亵裤。

「今天穿这个，好不好。」

看清手里的东西后，他脸红到了耳朵根：「是夫人亲手做的？」

我得意地点点头，贴上他红透的耳朵。

「晚上等我，我要看。」

5

在徐嘉煜那小憩了会，我才动身入宫。

中秋宫宴是五品以上官员携眷属一同在朝远殿与帝后共庆。

我刚一进殿，就望见了魏承光。

而他身旁，坐着沈莺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我。

有考究，有疑惑，还有看好戏。

魏承光瞥了我一眼后，伸手把沈莺莺揽到怀里。

她满面荣光地朝我望过来，远远地举起手中酒樽送到魏承光口中，然后朝我挑衅一笑。

我微微蹙眉。

家中魏承光要如何，我无所谓，但是闹到外面，就有点难看了。

沈莺莺尚未嫁进魏府，魏承光却明目张胆地以眷属的身份带她进宫，这无异于打我的脸。

周边不少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站在原地不过去。

此时兄长嫂嫂也到了，看明白后，把我带到傅家位上。

嫂嫂在我身边眨了眨狡黠的眼：「等会看嫂嫂给你出气。」

「？？」

她捏了捏我的脸，「你瞧好呢吧。」

很快，帝后来了，宴席开始。

觥筹交错间，嫂嫂放下酒樽，朗声道：

「听说沈姑娘以往卖豆腐时，最喜在摊前弹琵琶，就连魏大人也为此驻足倾腰，想来技艺十分不俗，不知我们可有这个福气听沈姑娘弹一曲高山流水？」

场上安静下来，就连帝后也望了过来。

沈莺莺脸瞬间僵硬下来。

她在市井中弹琵琶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与他人不同，只学了一曲做个样子罢了，哪里能真会。

沈莺莺咬着下唇，不敢接宫女递过来的琵琶。

「看来沈姑娘是觉得我们不配听了，那……难不成陛下皇后娘娘也听不得吗？」

嫂嫂掷地有声的质问让沈莺莺的脸又白了一个度。

魏承光也只是一言不发，淡淡地喝着酒。

沈莺莺抖着手接过宫女递过的琵琶。

起身时却被桌角拌了一跤，摔了个狗吃屎，琵琶咚咚地砸在地上。

太监尖声道：「御前失仪，拉出去。」

一听此话，沈莺莺整个人瘫倒在地，满脸泪水望向魏承光：「大人……」

魏承光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沈莺莺哭哭啼啼地被带了下去。

宴席过了一半，帝后离席。

魏承光把我扯到殿外：「傅茗瑾，你就是想让我难堪，是不是！」

「你之前不是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听她要嫁进来，就忍不住了，是不是？」

他面上冷笑，眼神却出卖了他。

急切地想要听到我嘴里的答案。

魏承光怎会不慌呢。

他意识到我最近对他的态度有异，所以总是频繁地想用沈莺莺刺激我。

想看我为他发疯，证明我还在乎他。

我挥开他的手，平静道：

「魏承光，若是可以，我宁愿与你和离。」

话刚出口，魏承光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与魏承光自小便被圣上指婚，两小无猜一起长大。

感情深厚无人可比。

他对我是有爱的。

可他厌倦了这一成不变的婚姻，顺带对我也腻了。

街边弹琵琶的沈莺莺就是他给自己找的刺激。

魏承光歪了下头，显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平静地重复。

「我说，我想和离。」

魏承光眉心骤然蹙起，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隐忍的口吻说：

「阿瑾，我知道是我最近冷落了你，沈莺莺平时是过分了些，但今日我也纵着你当众给了她难堪，你也该气消了。」

我抿了抿唇，想说我是真的想和离，无关任何人。

但圣上指婚，没有圣旨无法和离。

而魏承光绝不愿与我一道进宫请旨。

想到这些，到嘴的话瞬间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干脆闭了嘴。

「阿瑾，我答应过你后院只会有你一人，永远都不会变。」

但丝毫不妨碍他把人养在外面，带进前院。

何况沈莺莺绝非省油的灯。

魏承光恐怕是狠不下心的。

他把我揽进怀里，「下次不许再说和离的气话了。」

结果借着廊下的灯笼，他发现了我耳朵背后的吻痕。

「这是什么？」

他一下把我脑袋掰歪在他怀中，使劲摩擦着那个印记，脸色阴沉，死死盯着那枚吻痕。

我把他推开，伸手摸了一下。

应是午间去见徐嘉煜时，他留下来的。

我伏在他肩上小憩，他一下又一下地吻着我的耳朵，后来没把控住。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刚才去御花园小逛了下，可能不小心被蚊虫叮了下。」

6

宴会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想快点回府。

一想到徐嘉煜还在等我，我就心痒。

魏承光也跟着上了马车，时不时地看着我脸色。

他几次想搭话，都被我不轻不痒地怼了回去。

「不记得了。」

魏承光果然。

到了府中，前院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琵琶声。

我站定听了一会，果真是郎情妾意。

沈莺莺果真是有点本事。

这么快就哄住了魏承光。

他的承诺比市集上的白菜还廉价。

上一秒可以为了我，弃沈莺莺于不顾。

下一秒就能搂着她指月发誓。

若是以往我定要伤神不已，甚至闹到跟前去。

现在我只希望沈莺莺能把魏承光留得更久一点，不然我还得找些借口出门。

但事与愿违，我还是撞见了魏承光。

他身上还带有丝脂粉味。

一想到他刚才与沈莺莺在干嘛，我就感到恶心。

魏承光看见我不加掩饰的嫌恶眼神，想上前的脚步顿住。

失措地举着油纸包讨好道：「阿瑾，我特意让下人去买的你最爱的栀子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刚从沈莺莺身上下来，又能跑到我这里来表真心。

我冷淡道：「我不爱吃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强颜欢笑：「这可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怎么突然就不爱了？」

我云淡风轻道：「时间久了，就会腻，不是吗？」

他愣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某个点，恼羞成怒。

「傅茗瑾，整个京城，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后院始终只有你一人，如今我不过就是玩玩，你就非要拿着不放吗？」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我没有不放啊，你想玩就玩咯，我说什么了，你就那么激动？」

「你非要往那处想，那我也没法子。」

我没时间和他闹下去。

徐嘉煜还在等我。

魏承光脸色阴沉地扯住我，「这都快亥时了，你要去哪？」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有事，出去一趟。」

「什么事需要你穿成这样？」魏承光脸色紧绷：「你去见谁？」

「今日是中秋，魏承光你不会忘了我的习惯吧。」

他怔住。

看来真忘了。

我嘲讽地斜睨他一眼，他随即松了手。

我到湖边画舫的时候，徐嘉煜正乖乖地坐在棋盘前与自己对弈。

我最喜在中秋夜，一人躺在孤舟上赏月。

只是今夜孤舟换成了画舫。

一人变两人。

地方隐秘，地址只有我和徐嘉煜两人知晓。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瘸着腿一个人到了这，又一个人上了船。

过程肯定不美好。

想到这些，我的心抽了一下。

听到声音，他拨动轮椅过来，伸手扶我上船。

「不是让你在岸边等我。」我捏了捏他的手，贴近他的耳朵，「想我了？」

徐嘉煜根本禁不住我的打趣。

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坐上他的腿，鼻尖传来清新的皂角香气，我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实在没忍住亲了他一口。

徐嘉煜急忙看了看周围：「夫人，会被看见的！」

我失笑：「这里没人，别怕。」

徐嘉煜使劲低着头，手上跟装了轱辘一样飞快转动椅轮。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我最爱逗徐嘉煜，他身上有习武人的天真憨厚，总是被我弄得耳朵通红。

他渴望我的接触，但又害怕自己沉沦。

每每与我一起，从不肯听我的唤我闺名。

总是喘着粗气喊我夫人，夫人。

我也由他了。

这个称呼，伴随着两人交织的汗水，变得更禁忌，更荒唐。

画舫里燃了一晚上的烛。

徐嘉煜红着脸给我展示那身流光锦亵裤，衬得他无比好看。

「今晚，给我一点不一样的。」

他羞红着点头，拿绳把自己的双手绑了起来。

真他妈刺激！

7

次日一早，与徐嘉煜共用早膳后，我先行回了府。

没想到魏承光坐在廊下，脸色阴沉。

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衣襟还沾染上了露水。

我不感兴趣魏承光为何会在这里坐着，也不关心他是否知晓了什么，哼着小曲从他身边经过。

昨晚折腾得够狠，我得补个觉。

魏承光见我对他视若无睹，暴戾起身：

「昨晚你到底和谁一起？」

我脚步没停，懒洋洋道：

「就我一人啊。」

魏承光突然情绪激动地扯过我肩膀，疯了一样开始撕扯我的衣裳，见到满是红紫的肩颈后，瞬间红了眼，咆哮道：

「傅茗瑾！」

「你给我说说，这些是怎么回事！」

我慢条斯理地理好衣襟，不以为然，「只不过是夜晚蚊虫多了些，你非要……。」

【啪！】

我话还没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甩到了我脸上。

「贱人！」

我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凶狠地魏承光，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偷摸摸的了。

「傅茗瑾，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有人亲眼瞧见你与一男人在船上待了一晚上，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我烦躁地啧了声，索性摊牌了。

「魏承光，当初在房中我求你留下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可以去找任何人，就是不要找你吗？我为什么会与其他人在一起，不是你出的主意吗？」

魏承光愣住了，瞳孔微颤。

显然已经忘记他说过的话。

他张着嘴，支支吾吾解释：「我那时……应是气话。」

我冷哼了一声。

魏承光有些失措地站在原地。

「阿瑾，我错了，我当时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我怎么可能会把你推给别人呢。」

他有些慌了，哀求般握住我的手。

「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见沈莺莺，你也不要赌气了好不好？那些男人不过是图你的身份，哪会真心待你。」

我淡淡笑着不说话。

他是不图我的身份，但真心待我了吗？

我也不是为了赌气随便找了个男人。

徐嘉煜是我二十年来见过最真最纯的男人。

一成不变的生活的确容易腻，他想要刺激，我也需要挑战。

不见沈莺莺，那以后就不会有王莺莺吗？

沈莺莺好不容易才要嫁入魏府了，岂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

8

果不其然，沈莺莺没几日就当街拦下了我的马车。

她扶着肚子得意洋洋地站在我马车前：「你以为耍些卑贱伎俩就能让大人舍弃我？呵，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堂堂正正地嫁进魏府！」

怪道她敢拦我的马车。

原来是有孕在身。

我镇定自若地微笑：「魏承光在你那是块宝，在我这连块石头都不如，你要，送给你便是。」

「你以为故作洒脱就能遮掩被弃的事实？傅小姐，我才是他真正心爱的人！」

魏承光不知是否不知沈莺莺有孕一事，真的不再去见她。

他想搬回正房，但看我不高兴，只住进了隔壁厢房。

我喝茶，他添水。

我习字，他添墨。

无微不至地伺候我，整日守在我身边嘘寒问暖。

他没问情夫是谁，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魏承光一下子收心养性，被传成好男人楷模。

甚至还有妇人来信问我是如何让魏承光回心转意的，可有什么诀窍。

哪有什么诀窍？

不爱便休。

魏承光也看出我想和离的心思，妄想用生孩子套住我。

「阿瑾，我们生个孩子吧，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孩子。」

我不回答。

他近乎祈求地看着我。

「这件事是我先做错了，你也报复回来了，我都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为何就不能呢？」

我始终不松口，这件事不知为何被嫂嫂知道了。

她一进府就开始数落我。

「世道如此，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三贞九烈，他只要还愿意把权力交到你手上，你又何必把人往外推。」

「男人都图一时新鲜罢了，他肯为你做到如此，说明心中有你，你还固执什么？难不成还真打算一辈子守活寡？」

嫂嫂苦口婆心地劝了一早上，我不为所动，甚至还体贴地添茶，以防渴着她。

最后她败下阵来，让我带她去水榭坐坐，实在是气躁得很。

却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徐嘉煜。

距离中秋夜，已过了五天。

想到那夜的疯狂，我心上如被羽毛拂了下，痒得很。

他此时正被几个下人推着往池边走。

「徐侍卫，我们都不会水，只要你能帮夫人找到丢的手镯了。」

我丢失的手镯？

徐嘉煜跳下了池子。

那几个人在岸上放肆大笑。

「一个废物瘸子，还敢穿那么好的料子，呸！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威风八面的侍卫统领呢？如今不过是个等死的废人！连条看门狗都比你中用。」

「快看他一条腿在水里乱刨的蠢样！活像条狗扑腾扑腾的，哎哟怎么还没淹死呢？哈哈哈哈。」

徐嘉煜误以为真是我丢了东西，费力地在池中翻找。

我心跳加速，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

听到我的声音，他们瞬间抖成筛子：「夫人，我们不过是……」

我厉声打断：「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扔你们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相继跳下池子。

「泡足三个时辰，没有我的指示不准上岸！」

罚完了人，我让徐嘉煜上了岸。

看着他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单裤管下残肢微微打颤，我心疼地快要哭出来。

我将人领回院子，让他泡了个热水澡。

嫂嫂傻愣愣地看着我忙前忙后，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他，是不是以前救过你的那个侍卫？」

我点点头。

嫂嫂紧皱眉头：「你，和他……？」

我听出了嫂嫂话中的未尽之意。

想到今日的徐嘉煜，我的心至今还一抽一抽的。

我不想再瞒下去了，索性全盘托出。

「我红杏出墙了，情夫是他。」

嫂嫂不可置信地尖叫：「什么？！」

我告诉了嫂嫂我与徐嘉煜所有的事。

说完后，我心里松快了些。

嫂嫂直接僵硬在原地。

她明白了为何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魏承光，也明白了为何我想要和离。

她讷讷道：「可他是个瘸子。」

「是瘸子又如何，至少他的心完完整整是我的。」

嫂嫂叹了一口气，「你可曾想过，以后你和他会遭受多少的非议？」

「况且，你与魏承光若没有圣旨，何人敢批你们和离？」

我捏紧茶盏：「无论和离与否，我也要把他养在身边。」

我清楚地认识到我对徐嘉煜动心了。

不问将来如何。

当下我就是要护着他。

嫂嫂坐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要继续劝我时，她悠悠开口：

「也罢，规矩自小便奈何不了你。」

「有人被牢笼困住，自然也会有人打破枷锁，阿瑾，你便肆意地活吧。」

9

嫂嫂走了后，徐嘉煜才从屏风后出来，他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他眸子水润：「夫人，我不值得的。」

他一脸要碎掉的模样，看得我心都要化了。

摸了摸他的头，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

「在我心里，你很好，很好，比魏承光好，我乐意与你一起。」

他脸又红了。

他总是那么容易害羞。

「若是你心中觉得有愧于我，那你就卖力一点，好吗？」

听懂我是什么意思后，徐嘉煜又烧了起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还是徐嘉煜第一次来正房。

他不敢看床，执拗地坚持在榻上。

「好好好。」我哄着他：「怎样都行。」

我从怀里摸出白色面纱，轻轻地系在眼上。

他茫然地看着我的动作。

「书上说这样感觉会更强烈。」

徐嘉煜瞬间绷紧嘴唇。

确实感觉更强烈，更刺激。

……

结果没多久，魏承光派人传话说要处理公事，就不过来用晚膳了，晚点再来。

下人早就被我遣散。

突然其来的人声，两人同时僵住身子。

我大声应道：

「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今日我疲乏得紧，让他不要过来了。」

结束后，我恹恹地靠在徐嘉煜肩上。

天已黑了。

屋里没有点灯。

我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的耳垂，感觉着他越来越火热的身体。

「夫人……不要……」

我满意地揭开眼上面纱，睁眼就看到了窗边有个人影。

我猛地一震。

魏承光双眼猩红，暴戾地看着徐嘉煜的背影。

徐嘉煜也发现了不对，转头回望。

看清后，体温急速下降。

我回过神来，安慰徐嘉煜：「你怕什么，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比他强。」

三人坐在桌前。

徐嘉煜体贴地递了杯水给我，又给魏承光倒了一杯，却被他一掌打飞。

「我魏承光待你不薄，你竟如此背叛我！」

徐嘉煜垂下眼。

「大人，背叛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徐嘉煜如此坚定的声音。

听到此话，魏承光脸上一怔，眼神心虚地望向我。

「阿瑾，我……」

「今日是沈莺莺来了吧。」我转了转茶杯：「她怀孕了？」

「你知道？」

我冷嗤道：「中秋之后怀上的吧。」

在他承诺再也不见沈莺莺后，却让她怀孕了。

他急着解释：

「阿瑾，我当时没想见她，是她说想见我最后一面便不缠着我了，我才去的。」

徐嘉煜说的没错，背叛魏承光的是他自己。

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魏承光：

「明日便入宫请旨和离吧。」

魏承光突然暴起：「傅茗瑾，和离你想都不要想！」

「我会把沈莺莺安排在庄子里，你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的，如果你还不满意，我让她落胎……」

魏承光居然能毫不犹豫就说出落胎的话。

他这副样子太丑陋了。

我厌烦地皱起眉：「若是你不愿进宫，那我就先搬出府去。」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为了个瘸子，居然要与我绝离至此吗？」

而后魏承光阴鸷地指着徐嘉煜：

「狼心狗肺的畜生，若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吗？」

「你个残废，就该在阴沟里发臭腐烂，是我魏府养了你，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我他妈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他起身就要去取刀剑。

我拦住他，眼神阴冷：「魏承光，你敢动他试试！」

魏承光顿在原地。

良久，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哽咽道：

「阿瑾，我不过是走偏了一步，你就非要如此决绝吗？」

「我能接受他住在府里，只要你不和离。」

我冷淡地看着他：「你脏了。」

10

魏承光还是没有同意和离。

我带着徐嘉煜离开了魏府。

整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说我居然为了个瘸子侍卫要和离，还和情夫住在了一起。

听到传言，我无所谓。

本朝亦有妇人养面首，我不过是红杏出墙而已。

沈莺莺倒是来找我闹过一次。

她疯疯癫癫，站在门外指着我大骂：

「你为何要让他杀掉我的孩子？你为何如此狠毒，一个孩子你都容不下！」

看得出来，沈莺莺是真的崩溃了。

没想到，魏承光真的打掉了她的孩子。

我平静地看着她发疯。

「沈莺莺，你不该来质问我，你该去问孩子的父亲！」

沈莺莺大吼：

「若不是你，他不会不要我的孩子！」

「若不是你，我的孩子是魏家长子，我早嫁进了魏府！」

我关上了门，把沈莺莺崩溃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看到她如此下场，我没法高兴。

魏承光太无情了。

徐嘉煜走进，握住我的手，「夫人。」

我抬眼看他，抱住他的腰。

他近日一直在练习用木棍代替残腿，颇有成效，已经能缓步行走。

徐嘉煜前几日一直郁郁寡欢。

「夫人，你会后悔。」

我坚定地道：「我不会。」

我有钱，傅家有权。

只要我想，我一辈子都能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活。

但是徐嘉煜却越来越自卑。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我没理会他，男人嘛，卑微点更讨人喜欢。

直到有一天他把他的身契交给我。

我讶然：「这不是在魏承光那里吗？」

「前两年，我就买过来了。」

「买？」

徐嘉煜点点头，又把另外个匣子递给我。

我疑惑地打开。

震惊了。

「这都是你的？」

徐嘉煜点点头：「我腿不能走，索性脑子还不错，便做了点小买卖。」

「这买卖可不小！」

他居然有着京城乃至全国最大规模的钱庄、酒楼。

只要街上能见到的，多半是他的产业。

「你这么有钱，为何不离开魏府？」

他深情地看着我，抿唇不说话。

我一下子懂了。

然后徐嘉煜给我讲了个故事。

那时他还没截肢，从亭楼摔下，被卡在了石缝里。

他奄奄一息地躺了两天。

直到被捡风筝的我看到。

他的腿没了知觉，他知道已经废了。

为了保命，必须截掉。

他说当时我跑走了，以为我怕，没想到我请了自家的大夫给他截肢，并嘱咐大夫要保密。

结束后，我哭得稀里哗啦。

他问：「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我以为你不想被人看到。」

这句话震撼了他的心。

一个少女为了保护他廉价的自尊心，明明很怕但还是救了他。

结束后，我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完全忘记了这血腥的场景。

我直接呆住。

我一点都不记得这个事。

我一点点摸着他的腿，居然是我！

徐嘉煜越来越脸红：「夫人，别摸了……」

见他害羞，我没忍住亲了亲他的脸。

富可敌国的话事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害羞。

徐嘉煜抱着我：

「夫人，如今国库空虚, 若我上交全部钱银, 应能换来圣旨。」

「不要！」

我果断拒绝，徐嘉煜神情一僵, 以为我不想和离了。

我道：「这都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

他笑：「你最重要！」

11

圣旨下来了。

魏承光失魂落魄地站在宫外。

他憔悴地看着我，眼神痛苦又浑浊。

「阿瑾……」

我推着徐嘉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

「阿瑾！」

「我们这多年的感情, 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我脚步不停。

一直都不是我不要的。

我也试着挽回过。

换来的一直是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若不是遇到徐嘉煜，我不知我如今是何境地。

是在宅中郁郁寡欢，看着魏承光与沈莺莺相亲相爱？

还是性子来了, 与他们同归于尽？

我不知道。

但我清楚，我若没有遇到徐嘉煜, 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不得好死。

想到这，我捏紧徐嘉煜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

「夫人, 你难过了, 是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摇头：

「喜极而泣。」

我没有和徐嘉煜成婚。

徐嘉煜觉得自己不配, 他说他就当一个奴才，一辈子守着我就好。

或许我会遇到更好、更优秀的人。

到时我可以体面地离开。

我哭笑不得, 揪着他的耳朵：「你现在可是比皇家还富, 就这么自称奴才？」

他垂头：「夫人，可以吗？」

我叹了一口气,：「就不想娶我？」

他明晃晃地摇头：「不是，但……」

我吻上他的额：「随你吧。」

后来, 听说沈莺莺把魏承光告上了衙门。

但一个女子, 无权无势, 求告无门。

我暗中帮了她一把。

因涉及到我, 又因为徐嘉煜捐的钱银实在庞大, 皇帝亲自让人督办此案。

最后沈莺莺成功嫁入魏府。

魏承光因涉及抛弃娘家妇女，官职降为九品，贬为偏远地区县令。

出城那日, 我正与徐嘉煜出城赏花。

魏承光灼灼地看着我。

「阿瑾, 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

魏府人脉皆在, 他东山再起确实很容易。

我笑了笑, 望向一旁恶毒地看着我的沈莺莺。

「魏夫人怕是不会同意。」

沈莺莺嫁进魏府后，魏承光根本没有给她相应的待遇, 还时常殴打她。

觉得是沈莺莺用了手段勾引他, 才让他迷惑了心智。

沈莺莺心性之烈，我看魏承光此去赴任，凶多吉少。

果然, 没多久。

魏承光死在了任上。

消息传回京都的时候，一片哗然。

他是被自己的夫人毒死的。

两人一道死在了房中。

徐嘉煜揽着我，如今他不用坐轮椅，也能行走。

「夫人, 我给你煲了汤。」

我回握他的手：「嗯，我最爱喝你煮的汤了。」

完。

来源：俊俏豆花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