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年了！九年！你说过会给我名分的！"她泪如雨下，声音在豪华公寓里回荡。
"这是最后通牒，王总！"林小雨浑身发抖，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
"你他妈疯了吗？"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刀锋划破了我的手掌。
"九年了！九年！你说过会给我名分的！"她泪如雨下，声音在豪华公寓里回荡。
"小雨，冷静，我妻子最近..."我话没说完，门铃突然响起。
我们同时僵住，对视一眼。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在家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糕点..."
我叫王明，今年45岁，是这座县城里小有名气的煤老板。
说起我的发家史，得从九十年代末说起。
那时候，煤炭行业正处于野蛮生长的时期。
每天天不亮，我就和其他矿工一起，戴着简陋的头灯钻进漆黑的矿洞。
井下的空气总是混合着煤尘和汗水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从一名普通矿工做起，拼命干活，不怕脏不怕累。
有一次矿难，我冒着危险救出了三名被困工友，从此在矿区有了些名声。
经理看我勤快，慢慢提拔我做了小组长，后来又做了副主管。
我的工资也从最初的几百元涨到了每月近三千，在当时的县城里已算是高收入了。
每次发工资，我都会留下大部分钱，偷偷放在床底下的铁盒里，心里盘算着有朝一日要做点大事。
2005年，我靠着积蓄和几个朋友凑的钱，承包了一个小煤窑。
那煤窑年久失修，设备陈旧，安全隐患不少，但租金便宜，正合我的心意。
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整修加固，亲自带着工人们一点一点排查安全问题。
那时候我已经和大学同学李芳结婚多年，有个读小学的儿子。
李芳毕业于师范学院，在县里一所小学教语文，是个受学生和家长尊敬的好老师。
我们的小家虽不富裕，但过得踏实安稳，儿子也聪明懂事，常常让我们引以为豪。
李芳是个温柔的女人，但凡事求稳，不愿冒险。
她的父亲年轻时就是因为矿难去世的，这让她对煤矿有着天然的恐惧和排斥。
"你疯了吗？那么危险的煤窑，万一出事怎么办？"她得知我承包煤窑的消息后，连着几天不和我说话。
她夜里偷偷哭泣的声音，我听在耳里，痛在心上，但我不能退缩。
"相信我，这是机会，不拼一把怎么知道结果。"我坚持己见。
那时候，县里的几个煤老板都开上了奔驰宝马，住进了豪华别墅，我心里又羡慕又不服气。
最终，我的倔强战胜了她的忧虑。
那几年，我几乎不着家，起早贪黑地扑在矿上。
每天清晨四点，我就起床，开着破旧的皮卡车颠簸在通往矿山的土路上。
深夜十一点多回家，全身沾满煤灰，连眉毛都是黑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就倒头睡去。
李芳带着儿子，默默支持着我的"创业"。
她不仅要教书，还要照顾家庭，辅导儿子功课，甚至学会了记账，帮我处理一些简单的财务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煤窑渐渐有了起色。
2007年，我扩建了矿井，添置了新设备，招聘了专业的安全员和技术人员。
煤价也在那几年持续走高，一车煤的利润从最初的几百元涨到了上千元。
2009年，我已经是拥有三个矿井的煤老板，在县里买了套大房子。
那房子有三百多平米，带花园和车库，是县城里最高档的小区，邻居都是当地的名流和富商。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我和李芳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她依然每天操持家务，关心儿子的学习，过着简单而规律的生活。
而我，除了忙于生意，还要应付各种饭局、交际、应酬。
县里的官员、银行经理、工商税务人员，都成了我必须打交道的人。
每天晚上，我的手机不停地响，各种问题等着我解决，各种关系需要我维护。
有时候，我深夜回家，看着熟睡中的妻子，竟有种陌生感。
她的睡衣还是多年前的那件，脸上多了些细纹，手上的皮肤因为常年干家务而粗糙。
我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儿子的教育和房子的装修，几乎没有别的了。
她对我的煤矿生意不感兴趣，我对她学校的琐事也提不起劲来。
周末聚会上，其他煤老板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太太出现，而李芳只穿着简单的衣服，不施粉黛，显得格格不入。
"王总，听说你又收购了一个矿，今年的产量要破百万吨了吧？"饭局上，商界朋友们打听着我的生意。
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心里却暗暗得意，那个当年的矿工，如今已经坐在这样的位置上。
"王总，要不要再来一杯？"饭局上，同行们起哄。
酒杯里的白酒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喉咙，但我从不示弱，即使知道这样下去肝脏迟早会出问题。
"来，走一个！"我举杯豪饮，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
饭局散后，我常常独自一人在车里发呆，不想回家。
豪华的奔驰车内，真皮座椅散发着昂贵的气息，车载音响播放着最新的流行歌曲，但我的心却空荡荡的。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年，直到2014年，林小雨的出现。
02
那是一次煤炭协会的晚宴，我作为副会长被邀请讲话。
晚宴结束后，一位穿着得体的年轻女士走到我面前。
"王总，您好，我是新媒体《煤炭周刊》的林小雨。"她伸出手，笑容恰到好处。
"您的讲话很精彩，我想约您做个专访，可以吗？"她礼貌地问道。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自信大方的年轻女子有好感。
"当然可以，不过我时间不太固定，你看..."
"没关系，我可以配合您的时间。"她递给我一张名片。
当时我并没想太多，只是工作上的正常接触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雨发来几篇行业报道，确实专业有见地。
我们约在一家茶馆见面，本以为会是一次简短的专访。
没想到，这一聊就是三个小时。
林小雨不仅了解煤炭行业，还对经济形势有独到见解。
"王总，您有没有考虑过多元化投资？现在单纯依靠煤炭，风险太大了。"她说。
这正是我近期一直思考的问题，没想到她一语道破。
采访结束后，我主动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什么行业信息，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说。
她笑着点头："好的，王总。"
随后的日子，我经常向她请教行业动态。
她的分析总是一针见血，对我的决策帮助很大。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期待着她的消息，甚至会因为她的一个赞同而欣喜不已。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王总，我考虑接受您的提议，来您公司做顾问。"某天，林小雨终于答应了我多次的邀请。
我内心窃喜，却故作镇定："好，那就下周一入职吧。"
公司里，林小雨很快就展现出她的能力。
她帮我梳理了企业架构，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份报告需要讨论，你晚上有时间吗？"我问她。
"有的，王总。"她爽快答应。
那晚，我们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
讨论完工作，我提议送她回家。
车子开到她小区门口，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她轻声问。
那一刻，我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没有拒绝。
她的公寓干净整洁，布置得很有品味。
茶还没喝完，我们就吻在了一起。
那晚过后，我们的关系彻底变了质。
第二天醒来，我满是愧疚，给妻子发了个信息，谎称出差。
我以为这只是一时冲动，却没想到，这一冲动竟持续了九年。
03
与林小雨的关系确定后，我开始过上双面生活。
那是在一次商会活动上，她作为新入职的秘书给我递名片时，我们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一种久违的悸动涌上心头。
从相识到暧昧，再到最终越界，仅仅用了三个月时间。
我开始精心策划每一次约会，每一次电话，甚至每一条短信，生怕留下蛛丝马迹。
为了方便见面，我在城市另一端买了套高档公寓。
这套公寓位于新开发的湖景区，是城里最贵的楼盘之一，我特意选了顶楼，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
装修时我亲自挑选了每一件家具，每一幅画，甚至每一个杯子，都想给她最好的。
"这是给你的钥匙，随时可以来。"我将钥匙交给林小雨。
那是一个特制的钥匙，配了精致的水晶吊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接过钥匙，眼里闪着光："谢谢。"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手心，那触感让我心跳加速。
从此，我有了两个"家"。
一个是和妻子儿子的正常家庭，一个是和林小雨的秘密天地。
两个世界，两种身份，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精心设计各种借口。
"公司最近项目多，我要常驻工地。"我对妻子说。
李芳正在厨房准备晚餐，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但我注意到她的手停顿了一下。
"新开发的矿需要盯着，这个月我要去外地出差。"
"去哪里？需要多久？"这次她问得很具体，眼神中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协会活动增多，应酬也跟着多了。"
每一次说谎，我都感觉自己的借口越来越苍白无力。
起初，我还会因欺骗妻子而内疚。
夜深人静时，看着熟睡中的李芳，我常常被一种无形的愧疚感包围。
有一次，儿子生日那天，我谎称有重要会议，实际上和林小雨去了海边度假。
回家后，看到儿子失望的眼神和李芳勉强的笑容，我的心如刀绞。
时间一长，这种内疚感反而淡了。
我开始麻木，开始习惯性说谎，甚至能面不改色地编造一个又一个借口。
李芳似乎也习惯了我的忙碌和长期不在家。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的行踪，不再追问我回家的时间。
她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朋友聚会、社区活动、照顾老人。
但有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她在电话里对闺蜜说："他整个人都变了，像个陌生人。"
那语气中的疲惫和无奈，让我心里一沉。
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少，感情越来越淡。
家里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人，也常常各自沉默，各自玩手机，像两个互不相干的房客。
有天早晨，我发现李芳在洗衣服时，特意检查了我西装上的口红印。
虽然我一直很小心，但她那审视的目光让我心虚。
而与林小雨在一起的时光，却让我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
她比李芳小十二岁，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活力和朝气。
她会为我做可口的晚餐，会听我讲述工作中的烦恼。
每次见面，她都会精心打扮，香水的味道若有若无，刚好能勾起我的心弦。
"煤价又跌了，这个月估计要亏不少。"我愁眉不展。
这是我真实的担忧，却是从不会和李芳分享的。
林小雨端来一杯茶："我查了些资料，有个想法，你听听看..."
她的想法是利用期货市场对冲风险，这让我眼前一亮。
她的建议往往独到而实用，让我在生意上少走了不少弯路。
与李芳不同，林小雨对我的事业充满热情，会主动学习相关知识，给我提供建设性意见。
我欣赏她的聪明和干练，更享受她带给我的温暖和理解。
在我们的秘密公寓里，我可以卸下一切伪装，做真实的自己。
可以畅所欲言地谈论生意，可以无所顾忌地表达情感，可以放松地做回那个原本的王明。
当然，维持这种双面生活并不容易。
我要时刻注意不在妻子面前提到林小雨。
有一次我险些说漏嘴，幸好及时改口，但李芳投来的怀疑目光让我冷汗直冒。
手机要设置两个界面，一个正常使用，一个隐藏与林小雨的联系。
我专门学习了手机的隐私设置，确保信息万无一失。
花销要控制，不能出现异常大的支出，引起妻子怀疑。
但有次我给林小雨买了条价值不菲的项链，信用卡账单被李芳看到了。
"这是什么？三万多的项链？送给谁的？"她冷冷地问。
"公司年会的抽奖礼品。"我撒了个谎，心跳如鼓。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没再说什么，但从那以后，她开始更加关注家庭的财务状况。
社交场合，我和林小雨要保持适当距离，避人耳目。
在一次企业家协会的晚宴上，林小雨作为我公司的代表也出席了。
我们刻意坐在不同的桌子，整晚都没有交流，但眼神却在人群中不断交汇。
李芳也在场，我发现她的目光在我和林小雨之间来回游走，表情若有所思。
04
回家路上，她突然问："你的那个新秘书，看起来很能干啊？"
"还行吧，工作挺认真的。"我随口应付，心里却忐忑不安。
这样的生活，说实话，有时候挺累的。
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盖，我的生活变成了一场永不落幕的表演。
每天早上起床，我都要思考今天该扮演什么角色，该说什么话，该去哪里。
但只要想到能和林小雨在一起的时光，我就觉得值得。
她给我带来的不仅是情感上的满足，还有事业上的灵感和支持。
随着儿子考上国外大学，家里只剩下我和李芳两人。
临行前，儿子拉着我的手说："爸，多陪陪妈妈，她一个人会寂寞的。"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了我的良心，但我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我们的生活更加平行，很少有交集。
李芳开始参加各种兴趣班，学插花、学烘焙、学瑜伽，好像在寻找生活的新方向。
有一天，我发现她换了新发型，化了淡妆，整个人焕然一新。
"你今天真漂亮。"我由衷地赞美。
她笑了笑："谢谢，不过你可能习惯了另一种风格吧？"
那语气中的暗示让我心里一惊，但我装作没听懂。
这反而给了我更多与林小雨相处的时间和空间。
我开始频繁出现在公寓，有时甚至连续几天不回家。
李芳也不再过问我的去向，但我注意到她开始频繁地查看我的衬衫领子和西装袖口。
有一次，我回家取文件，意外发现李芳正在翻看我的信用卡账单和通话记录。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找什么呢？"我故作轻松地问。
"没什么，只是整理一下文件。"她平静地回答，但眼中的寒意让我心生不安。
那天晚上，我收到李芳的一条短信："最近县里新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婚姻家庭案件，听说挺不错的。"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双面生活持续了整整九年。
在这九年里，我眼看着李芳从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变成一个冷漠陌生的女人。
她不再抱怨，不再争吵，甚至不再关心我的行踪，就像早已看穿一切，又无力改变。
最讽刺的是，随着时间推移，林小雨也开始变得像当年的李芳，关心我的身体，叮嘱我少喝酒，而李芳则越来越像个局外人。
我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那场事故的发生。
05
那天，我临时取消了一个重要会议，想给林小雨一个惊喜。
我买了她最爱的蓝莓蛋糕，甚至还托人从国外带回了她一直想要的限量版香水。
刚开车驶出商场停车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咨询顾问"——这是我给林小雨设置的隐秘备注。
"喂，小雨？"我按下蓝牙接听键，脸上带着笑意。
"王明！"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惊慌，"有人在敲门，敲得很急！"
我的笑容顿时凝固："谁？你约了谁吗？"
"没有！我不知道是谁！敲了至少五分钟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我从猫眼看了，是个女人，但看不清脸..."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别开门！我马上到！"
"她好像知道我在里面，一直在叫——"林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慌张，
"等一下，她好像...天啊！她在用钥匙！王明，她怎么会有——"
电话戛然而止。
"小雨？小雨！"我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大喊，同时猛踩油门，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李芳吗？她怎么会有那里的钥匙？我从未带她去过那个公寓，更没有给过她钥匙。
除非...她一直在调查我？这些年她表现得那么平静，难道只是假象？
脑海中闪过李芳近期的种种异常行为：查看我的西装口袋、浏览我的通话记录、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随口感慨，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在试探！
堵车！前方路口正在施工，车辆排成了长龙。
我狠狠拍打方向盘，焦躁不安。林小雨公寓离这里还有十五分钟车程，在正常情况下。
我猛打方向盘，强行变道，无视后方司机的喇叭声和怒骂，驶入小路抄近道。
终于到达公寓楼下，我来不及等电梯，直接冲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跑。
到了十八楼，我的肺像是要炸开，但顾不上喘息，径直冲向尽头的那扇门。
门虚掩着，没有锁。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雨？"我轻轻推开门，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推开公寓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傻眼...
整个空间被摧毁得面目全非。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被利器划开，棉絮散落一地。
茶几上的水晶花瓶碎片四处飞溅，地板上的水渍混合着鲜花残骸。
墙上那幅我和林小雨去巴黎时买的画作被人从中间撕裂，就像一道尖锐的伤口。
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公寓里到处都是照片——我和林小雨在各种场合的亲密合影。
海滩度假时的泳装照、餐厅里的烛光晚餐、林小雨靠在我肩上看日落的背影...这些照片被翻出来，散落一地，甚至有几张被撕成碎片。
"小雨？"我声音颤抖地喊道。
卧室方向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只见林小雨蜷缩在床角，妆容全毁，眼睛红肿。
看到我，她既惊讶又恐惧地抬起头。
"她、她都知道了..."林小雨哽咽着说，"你妻子...她已经知道一切了..."
"李芳来过？"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她人呢？"
林小雨指了指客厅方向："走了...大概十分钟前..."
我扶着她站起来，注意到她的手腕有几道明显的红痕，似乎是被人紧紧抓住过。
走回客厅，我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陌生的文件夹，上面整齐地压着一支钢笔——那是我送给李芳二十周年纪念的万宝龙，她一直小心珍藏。
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摞整齐的调查报告。
第一页赫然写着："王明先生出轨调查报告"，署名是"宏远私家侦探事务所"，日期显示是三年前！
翻阅报告，我的手越来越抖。
这里有详尽的调查记录，包括我和林小雨每次约会的时间、地点，甚至有我们在高档餐厅用餐、在商场购物、在酒店门口拥抱的偷拍照片。
更让我震惊的是，报告中还有我们的通话记录、信用卡消费明细，甚至...公寓的购房合同复印件！
李芳竟然知道这一切...已经知道三年了！
06
"我以为..."林小雨拖着虚弱的声音走到我身边，"我以为她只是最近才发现的...没想到..."
"她对你做了什么？"我紧张地问，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红痕。
林小雨摇摇头："她没有动手...她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得多..."
我倒在沙发上，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李芳已经知道我出轨三年了，却从未揭穿我，每天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生活。
这到底是怎样的心理承受力？
"她今天说了什么？"我问。
林小雨苦笑一声："很多...她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讲给我听。"我说。
林小雨擦干眼泪，开始回忆李芳到来的经过。
"我刚给你打完电话，门铃就响了。我从猫眼看到是个陌生女人，但她低着头我看不清脸。我不想开门，可是她不停地按门铃，然后...我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门开的那一刻，林小雨看到一个着装朴素却气质不凡的中年女人。
她没有想象中歇斯底里的怒吼，而是微笑着说："你好，我是李芳，王明的妻子。我能进来坐坐吗？"
林小雨惊恐万分，但又不知如何拒绝一个手持钥匙、名正言顺的原配妻子。
李芳熟门熟路地走进公寓，环顾四周，像是在参观一处装修精美的样板房。
"装修得很漂亮，比我们家还要精致。"李芳平静地评价道，
"看来王明在这里花了不少心思。"
林小雨惊讶于李芳的冷静，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你想干什么？"林小雨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李芳在沙发上优雅地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不只是王明的妻子。我还是一个高中教师，教了二十五年书，桃李满天下。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心。"
她翻开文件夹，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林小雨："这是王明第一次带你去三亚的照片，2014年5月18日。那天正好是我们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他告诉我有重要项目需要出差。"
林小雨接过照片，看到自己在沙滩上笑靥如花的样子，背后是王明宠溺的目光。
那是他们关系确立后的第一次旅行，她一直珍藏着这段记忆。
李芳继续从文件夹中取出更多照片和文件："这是你们一起庆祝你30岁生日时的照片。这是王明给你买的那条三万元项链的收据。这是你们上个月去日本旅游的行程单..."
"你...你一直在跟踪我们？"林小雨惊恐地问。
李芳摇摇头："不，最初的两年我对王明的变化毫无察觉，只是隐约感到他变得陌生。
直到有天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着你们在一起的照片。"
李芳告诉林小雨，收到邮件后她几乎崩溃，但她没有立刻质问王明，而是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她委托了私家侦探调查取证，很快获得了确凿的证据。
"你知道我当时最想做什么吗？"李芳平静地问。
林小雨不敢回答。
"我想杀了你，然后自杀。"李芳的语气依然平静，却让林小雨脊背发凉，
"但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小雨摇摇头。
"因为我想看看，王明到底能骗我多久。我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勇气离开二十多年的婚姻，给你一个承诺。"
李芳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入林小雨的心。
"九年了，九年来我每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满嘴谎言地回家，看着他给我买贵重礼物来消除愧疚，看着他在儿子面前装模作样地扮演好父亲。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就像活在一出荒诞的戏剧里。"
林小雨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你不需要道歉。"李芳摇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王明选择欺骗我们两个人。他对你许诺会离婚，会给你名分，但他从来没有实际行动，不是吗？"
林小雨沉默了，这正是她最近常常与王明争吵的焦点。
"其实我本来打算再等一等，看他最终会做出什么选择。"李芳轻叹一声，"但上周我体检，医生告诉我有恶性肿瘤的早期迹象，需要进一步检查确诊。"
林小雨震惊地抬起头。
"别担心，可能没那么严重。"李芳微笑道，
"但这个消息让我意识到，生命太短暂，我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所以我决定来见你，了结这一切。"
李芳站起来，环顾公寓："知道吗？这套公寓是用我们夫妻共同财产购买的。法律上，我拥有它的一半所有权。"
她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刀，走向墙上的画作。
林小雨惊恐地以为她要行凶，却见她只是一刀划破了那幅昂贵的画作。
"对不起，我只是想毁掉一些东西来发泄。"李芳平静地说，然后开始在公寓里肆意破坏——划破沙发、摔碎花瓶、撕毁照片。
林小雨吓得躲在一旁，不敢阻拦。
07
破坏完毕后，李芳整理了一下衣服，对林小雨说：
"如果王明真的爱你，现在是他证明的时候了。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准备离婚。我要拿走属于我的一切，包括这些年他瞒着我给你的每一分钱。"
临走前，李芳突然回头问："你真的相信他爱你吗？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拖了九年都不离婚？如果他可以对相处二十多年的妻子撒谎，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对你撒谎？"
说完，她留下了那份调查报告，平静地离开了公寓。
听完林小雨的叙述，我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芳发来的短信："回家谈谈吧，我在等你。"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重如千钧。
"你打算怎么办？"林小雨看着我，眼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回家一趟，和李芳谈清楚。"
"谈什么？离婚吗？"林小雨迫切地问。
我避开她的目光："我...我需要时间思考..."
林小雨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还在犹豫？九年了，王明！九年前你就说过要给我一个交代！现在机会来了，你却要'思考'？"
"小雨，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试图解释。
"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你不敢面对吗？"她的语气变得尖锐，
"你害怕失去妻子的财产，害怕儿子的指责，害怕社会的舆论！"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你知道吗？这几年我拒绝了多少追求者，推掉了多少相亲机会，错过了多少可以组建家庭的大好年华！"林小雨情绪激动，
"都因为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
我试图拥抱她，却被她推开。
"别碰我！"她冷冷地说，"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答案。是她，还是我？"
面对这个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选择题，我却犹豫了。
李芳是我的妻子，陪伴了我二十多年，从一无所有到身家亿万；而林小雨是我的激情所在，给了我九年的温暖与理解。
"我需要和李芳好好谈谈，理顺这件事..."我小心翼翼地说。
林小雨冷笑一声："好，你去谈吧。我给你24小时考虑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没有给我明确答复，别再来找我。"
"小雨..."
"出去！现在就出去！"她尖叫着，情绪彻底崩溃，抓起茶几上的装饰品向我砸来。
我狼狈地逃出公寓，关门的一瞬间，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思绪混乱不堪。
李芳知道我出轨已经三年了，却从未拆穿我。
她到底是爱我太深，还是早已心如死灰只是在等待时机报复？
08
车子驶入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个我和李芳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大房子。
客厅灯亮着，李芳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一本相册。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平静地说："回来了？"
这简单的问候，就像过去无数个我晚归的夜晚一样自然，仿佛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你都知道了？"我艰难地开口。
李芳合上相册，点点头："知道很久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问。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知道你出轨了，然后呢？"李芳反问道，
"你会回头吗？你会放弃她吗？"
我沉默了。
"我了解你，王明。"李芳平静地说，
"你这个人从来不会承认错误，也不会轻易放弃已经得到的东西。如果我当时质问你，你只会更加小心地隐藏，或者干脆以工作忙为借口彻底搬出去住。"
她的分析如此准确，让我无地自容。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
"因为我累了。"李芳打断我，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天笑着迎接一个满身谎言的丈夫回家，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找律师拟好了。财产我只要一半，另外加上你这些年偷偷转给林小雨的那部分。"
我翻开文件，倒吸一口冷气。
李芳不仅要走一半财产，还精确地列出了我这九年来给林小雨的每一笔钱，包括公寓、车子、珠宝、旅行、生活费，加起来竟有近两千万。
"这太..."
"太多？"李芳冷笑，
"这可是我努力工作二十多年，和你一起打拼得来的钱。你凭什么偷偷拿去讨好你的小情人？"
我无言以对。
"其实，如果你早点坦白，主动提出离婚，我可能会成全你们。"李芳的声音带着悲凉，
"但你选择欺骗我，同时也在欺骗她。九年了，你从来没有真正打算离婚，不是吗？"
我低下头，无法否认。
确实，尽管我常常对林小雨承诺"会给她一个名分"，但实际上我从未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一方面我舍不得与李芳的共同财产，另一方面我也担心离婚会影响我在商界的形象和儿子对我的看法。
"你打算怎么办？"李芳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我同样的问题，而我依然没有答案。
"我可以...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试探性地说。
李芳摇摇头："太迟了，王明。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但你每次都选择继续欺骗我。现在，我只想结束这一切。"
"那...离婚后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有自己的规划。"李芳微微一笑，
"别忘了，我是一名教师，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也许会去国外旅行，也许会去读个博士学位，或者..."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或者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并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
这个信息让我震惊不已。
我从未想过李芳也会有自己的秘密生活，也会有其他异性对她感兴趣。
在我的印象中，她永远是那个安静柔顺的家庭主妇，默默支持我的事业，照顾家庭起居。
"谁？"我脱口而出。
李芳笑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价值不在于做谁的妻子，而在于做真实的自己。"
她的话让我意识到，这些年来我不仅欺骗了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你今晚就搬出去吧。"李芳平静地说，"明天我会联系律师正式启动离婚程序。"
"这么急？"我惊讶地问。
"九年了，王明。"李芳重复着林小雨说过的话，"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离开家门的那一刻，我突然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
回林小雨那里？她给了我24小时的最后通牒，现在过去只会引发更激烈的冲突。
去酒店住一晚？可我的心绪如此混乱，无论身在何处都无法平静。
09
最终，我把车停在了郊外的一处山坡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我和李芳年轻时常常来这里约会。
夜深人静，繁星点点。我掏出手机，看到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来自李芳："别担心，我不会在财务上刁难你，也不会告诉儿子真相。但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不要纠缠。"
另一条来自林小雨："我冷静下来了。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但请记住，我不会再等了。"
两个深爱过我的女人，现在都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我靠在车窗上，回顾这些年的人生。
从一个普通矿工到身家过亿的煤老板，我本以为自己的人生是个成功的传奇，却没想到在感情上如此失败。
我辜负了李芳二十多年的相守，也耽误了林小雨九年的青春。
手机突然响起，是儿子从国外打来的视频电话。
"爸，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要离婚？"儿子的声音充满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这复杂的局面。
"是我的错。"最终，我选择了坦白，"这些年，我一直在欺骗你妈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儿子低沉的声音："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什么。每次回国，看到你和妈妈相处的方式...那种疏离感不是装出来的。"
我没想到连儿子都看出了问题，只有我还在自欺欺人。
"她还好吗？"儿子问。
"她...比我想象的坚强。"我实话实说。
"那就好。"儿子叹了口气，
"爸，我不会评判你的选择。但无论发生什么，妈妈永远是我的妈妈，你永远是我的爸爸，这一点不会变。"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一个家庭就这样被我亲手毁掉了，而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承担责任。
天亮时分，我做出了决定。
我先驱车前往林小雨的公寓。
敲了很久的门，她才开门。
她的眼睛依然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我做出决定了。"我平静地说。
林小雨紧张地看着我："什么决定？"
"我会和李芳离婚，但我们也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林小雨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我解释道，
"李芳需要我尊重她的决定，儿子需要我诚实的解释，而你...你值得一个不必躲躲藏藏的正常生活。"
"你是在甩掉我？"林小雨的声音颤抖。
"不，我是在尝试做一个负责任的人。"我握住她的手，
"如果你愿意等我处理好这一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我也理解，如果你选择向前看..."
林小雨抽回手："九年了，王明。九年来你一直在说'等'，现在又要我继续等？"
"这次不一样。"我说，"我会真正行动起来，处理好一切。但这个过程可能会很艰难，我不想你卷入这些纷争。"
林小雨沉默了良久，最终点点头："好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请记住，我的青春不多了。"
离开林小雨的公寓，我去了律师事务所，然后去了公司。
这一天，我安排了很多事情——启动离婚程序、重组公司架构、安排财产转移...
晚上，我回到家中收拾必要的物品。
李芳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看到我进来，略显惊讶。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她平静地说。
"来拿些东西，也想和你好好道别。"我说。
我们在餐桌前坐下，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聊起了过去的种种。
"记得我们刚结婚时住的那个小房子吗？"李芳微笑着说，
"冬天漏风，夏天漏雨，但那时候我们很幸福。"
"是啊。"我感慨道，"那时候虽然钱少，但每天回家都有盼头。"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整整一晚上，从年少轻狂到中年危机，从贫困潦倒到富甲一方。
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有太多值得回忆的瞬间，也有太多需要反思的错误。
"对不起，李芳。"临走前，我真诚地道歉，"这些年，我辜负了你。"
李芳摇摇头："我们各有选择，各有错误。重要的是，今后要活得更真实一些。"
她送我到门口，我们像多年的老友一样拥抱告别。
没有撕心裂肺的争吵，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只有平静的接受和理解。
"保重。"她轻声说。
"你也是。"我回应道，转身离去。
走出家门，我深吸一口气。四十五岁的人生，仿佛又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从现在开始，我要学着做一个诚实的人。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