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得先攒票,攒够了还得托人,最后把一辆永久推回家,才算把“大件”凑齐。
结婚得先攒票,攒够了还得托人,最后把一辆永久推回家,才算把“大件”凑齐。
那年代,谁家门口停着一辆黑亮黑亮的永久,邻居路过都得放慢脚步,像看稀罕物。
永久不是奢侈品,却是奢侈品。
它一年能跑一百万辆,上海厂日夜灯火,工人三班倒,车架子一敲一焊,声音脆得像过年。
出口苏联、东南亚,老外也认这个“铁马”。
骑它上班,等于现在开辆小电驴,但心里比开特斯拉还踏实。
永久旁边,上海牌轿车静静停在机关大院。
产量少得可怜,一年几百辆,但车头那面红旗一插,就是国家脸。
周总理用它接尼克松,车门一关,外面人只能远远看尾灯。
普通人摸不到,却知道“咱也能造轿车”,比听广播还提气。
家里能摸到的,是14寸上海牌电视。
木头壳子沉得要命,得两个小伙子抬。
天线支在屋顶,一刮风就歪,得有人爬上去拧。
可只要雪花屏里跳出《霍元甲》,整条胡同都安静。1978年,全国一百万台黑白电视,相当于一百万个小型广场,把邓丽君的声音塞进千家万户。
红灯牌收音机更亲民,巴掌大,塞四节电池能响一个月。
夜里躲被窝听马季说相声,捂着嘴笑,怕吵醒爸妈。
那声音像偷偷长出来的树,把人和人连起来。
蝴蝶牌缝纫机哒哒响,妈妈踩着踏板,的确良在针头下走得飞快。
的确良这名字洋气,其实就是涤纶,不皱不缩水,颜色亮得晃眼。
一条裤子能穿三年,洗十次还像新。
年轻人第一次觉得,衣服也能“赶时髦”。
吃的更直接。
大白兔奶糖,红蓝蜡纸包着,一粒能含半小时。
小孩舍不得咬,糖纸攒一抽屉。
茅台酒?
那是国宴上的故事,1978年才一千吨,普通人闻味儿都靠电视。
解放牌卡车满大街跑,车头“解放”俩字,像会喘气的铁牛。
CA10拉着四吨煤,吭哧吭哧爬山路,司机方向盘打得满手茧。
没有它,砖瓦水泥进不了城,高楼起不来。
这些牌子,没广告,没明星,只靠口碑在票证时代里活成传奇。
它们不是商品,是通行证——通往更好的日子。
现在回头看,永久锈了,上海牌轿车进了博物馆,电视早被液晶屏淘汰,可那股子“咱能行”的劲儿,还在。
来源:楼顶看晚霞赏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