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乱世的时候，最怕的是人心散了。有些时候，身边并不是最熟悉的人最危险，反而是共患难的，突然变了主意。你要问，周里是怎么在那个腥风血雨的年代熬下来的？我只能说，这人命里有点硬，也有点倔。
乱世的时候，最怕的是人心散了。有些时候，身边并不是最熟悉的人最危险，反而是共患难的，突然变了主意。你要问，周里是怎么在那个腥风血雨的年代熬下来的？我只能说，这人命里有点硬，也有点倔。
一开始，周里还没有如今这般沉稳。1934年初春，他刚从病里恢复过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却像是心里添了把火。酃遂游击队这摊子事交给了他，说是指挥员，其实就是让他顶着新苏区的头，把荆竹山那块地方啃下来。当时谁都明白，这不只是抢几块地那么简单，背后还有大批地主的武装在虎视眈眈。要说那年春天的荆竹山，云也压得低，谁的命都悬在半空。
过去的酃县，圈子会的地主还是有些底气的，枪从没离手。周里带人上山，像是闯进别人的窝，没几天就硬生生地把对方打了个稀巴烂。圈子会那些人一夜之间成了过街老鼠，荆竹山的空气都不一样了。土地分给了穷人，牛角垅这片地，农家也开始敢起来说话。你看，那些年分地，不光是粮食分了人的命运，也分了亲疏远近，吵架的多，哭的也多。
但好景不长。半年不到，中央主力红军开始起身长征，甩下这块烫手山芋。蒋介石不安分，四面八方的兵堵了上来，喊着要“掘地三尺”。说到底，就是要把游击队困死在山里。围子、碉堡、移民并村——都是下狠手。你以为只是打仗？其实更多是切断老百姓那点活头。没有油，没有盐，周里带着人饿着肚子在山里打转，夜里能听见肚子叫唤。他们找粮食时都得抹黑走百里路，靠野菜、树皮撑住命。有时候有点盐都算节日。
那段日子，周里其实也累得要死。不是一般的累，是心里发抖的那种。白天藏起来，晚上出去偷袭，有时三天三夜不敢睡个整觉。山里雨多，湿气重，他们就在岩洞里憋着，有一回睡醒，胡子都湿气贴脸上了。游击队员们困急了，也只能靠着大树打个盹，谁也不敢睡死。
可更难熬的是，身边人开始变了。营长撑不住，起了二心。一次筹粮回来，居然要在干部会上散播“红军完了”的话。后来索性和人勾结，要把周里弄死，好去投敌领赏。幸好副营长机灵，提前派人通风报信，不然周里可能连逃都没机会。那一刻，周里没犹豫，先下手为强，把枪收了，还把叛徒当场处理了。后来的事，谁也不多说，大家都懂，这年头能活的人，都是踩着死人堆过来的。
兵不多，粮不够，可周里的胆气没丢。1935年秋，又被调去湘粤赣一线，带着队伍一路摸到桂东，大山里辗转。碰上陈山、蔡会文这些人，大家肩并肩，又凑出个新局面。有时候想，他那会儿心里也一定打过鼓——人越来越少，枪还得多捡，敌人越来越狠，自己的兄弟却随时可能不见了。几乎每过一个冬天，旧人就少几个，新来的脸又生。
东、西边山刚站住脚，国民党知道了，重兵一团一团地往这儿压，教导团、铲共团，全是老兵油子。周里的人哪够拼的？只能跑，见缝插针。可是山里路难走，后来敌人直接一个营围朱冠山，周里手里才四五十杆枪，要么散伙撤退，要么死守等死。谁都清楚，分头跑了才能活命。约好第二天山头见，其实谁都没底。等到再见的时候，几个伙计已经死绝了，剩下的也都是带着伤的。
最难的事可能就是捧着死人的消息去开会。蔡会文被叛徒带路，敌人伪装成农民摸上山，最后蔡会文被俘，死得惨。再说陈山，之前并肩作战，后来受伤被抓，也变了心。还谎称自己从敌人堆里逃出来，结果在游击队里暗地搞破坏，等到被查出来，直接被处理掉。你说乱世考验人？其实挺残忍，那些年看谁能活就是看谁手黑心硬，一个跟头摔下去再爬起来，还得会分真假。
转年春，队伍重新整合，又在潭湾杉木垅开了个大会，两委合并，大家还在琢磨怎么扩开游击区。谁想大会后刚稳当几天，敌人又派了三个团围剿。新主席徐克全心虚，拿了钱就跑了，把烂摊子留给周里。唉，周里这些年见惯了挫折，干脆开紧急会，新一轮分工又弄起来。各人带队分地方，还是那句话：人不能散，阵不能乱。外头世界乱成了一锅粥，游击队反倒硬是撑住了。
这些细节，外人多不知道。比如周里做生意，实际在铁子塘那儿开了个药铺，杂货兼看病，还专拣穷人帮忙，从来不收钱。别小看这些“杂货”，这就是联络点，队员不声不响地来来去去，消息就这么传开了。晚上守着店，偶尔给人熬药，其实心里还转着怎么下步行动。有时看着小孩子病好了，周里都笑不出来，知道这一天算是没白过。
1936年秋，经过几场硬碰，队伍又化整为零。有一回，班里只剩下六个人七条枪，队伍改名武工队，主打地方工作。粮食要自己挑，税租逼急了就带人抗。有地主敢现身收租的，直接轰走。恶霸闹得厉害，经群众一声令下，也不客气。别看人少，几个月后就发展到六十多条枪，贫雇农团几千人，下地干活也是能带枪的那种。你说这是一支正规军？倒不如说，每一个被逼急了的农民，都是活生生的游击队员。
到了1938年初，风向又变了。毛主席身边的王涛作为八路军中校秘书，带着命令来了坪石，要把湘南的队伍整合进新四军。周里还当上了特委组织部长。正式身份，顶在前头，可他心里清楚，棋盘还没有落定，后头的风雨还多。要说动身来郴州时，周里也难舍，队伍是他的命，兄弟是他的骨头。告别那天，他一声不吭，脸都不敢抬太高。
有些人一生都在走路，走过高山深谷，也走过别人的心。周里这一辈子，算不得粗犷，但总有些东西让他倔强地活下去——也许是穷人的饭碗，也许是兄弟的背影。我们常说英雄是风云所造，但谁又真见过风云里人的血肉？留下的人，还在路上，或许某一天，一个新的春天就在等着他们。
来源：3C捕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