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一次产检,她指着B超单上的孕囊,笑得花枝乱颤:“哟,老江,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行呢。”
我老公江驰有个爱开玩笑的女发小。
第一次产检,她指着B超单上的孕囊,笑得花枝乱颤:“哟,老江,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不行呢。”
第二次产检,她直接挽上江驰的手臂,对医生说:“他身体好不好我最清楚,毕竟从上到下都摸熟了。”
江驰每次都劝我别在意,说她就是口无遮拦。
直到我孕反最严重那天,她空降我家,穿着我的居家服,在厨房指挥江驰给我熬汤。
“老江,咱俩可是一张床上睡觉长大的情分。你老婆娇气闻不得油烟,我来帮你,以后孩子的奶粉钱得分我一半哦。”
一句玩笑,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江驰,我给你三秒钟让她消失,不然这孩子生下来就跟你没关系。”
他终于黑着脸把人推出了门,我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站在了我这边。
可孕吐再次袭来,我下楼找水喝,却发现大门虚掩着。
门外,她正靠在江驰怀里哭,而江驰正低头哄她。他的衬衫凌乱,领口一抹刺眼的红。
是我孕期专用的那支唇膏的颜色。
原来,把人推出门,是为了在外面更好的温存。
我的最后通牒,只是他们调情的前戏。
我摸着微隆的小腹。
行,这孩子我生。
但孩子的爹,必须换掉。
……
“你怎么了?”
一声不耐烦的质问把我惊醒。
我看见江驰站在我面前,眉头紧锁,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潮红。
他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我,而是抱怨。
“乔伊,别吓我,晚晚被你气得心脏不舒服,我刚送她走。”
心脏不舒服?
林晚晚的心脏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
但我自己的心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小腹随即传来阵阵的刺痛。
我强忍着没有出声,拨通了私人助理的电话。
“凯文,定位发你,带人来,去医院。”
话音刚落,一阵天旋地转,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砰!”
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我的助理凯文带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冲了进来。
江驰被这阵仗吓傻了。
“你们干什么?她就是孕期正常反应,睡一觉就好了。”
为首的医生根本不理他,迅速上前给我检查。
“瞳孔有散大迹象,血压过低,是先兆流产的症状,必须立刻送医!”
他呆立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辩解什么。
我被抬上担架,经过他身边时,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
救护车呼啸着前行。
“铃铃铃——”
江驰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林晚晚带着哭腔的的声音。
“驰哥,我一个人在医院好害怕……你什么时候过来陪我?”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别怕,我处理完这边马上过去陪你,乖。”
他甚至没意识到,这辆救护车上,除了我,还有医生和护士。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而我,听着他温柔的许诺,彻底闭上了眼睛。
心,在那一刻,死透了。
被推进急救室的那一瞬间,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那个还握着手机的男人。
“江驰。”
我的声音很轻。
“你今天要是敢离开这家医院一步,去陪你的好妹妹。”
“这个孩子,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再次醒来时,明亮的病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水。
江驰,终究还是走了。
我平静地拿出手机,没有丝毫犹豫,拨通了我律所首席合伙人的电话。
“老刘,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要求?只有一个,我要江驰净身出户,并且自愿、永久地放弃对孩子的一切抚养权、探视权及继承权关系。”
“对,最严苛的那种。”
挂断电话,我翻出通讯录里一个几乎从未动用过的号码。
那个名字,只静静地躺在那里,却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安定感。
——傅斯年。
电话拨出,几乎是秒接。
“乔伊?”
沉稳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傅斯年,我需要你。”
半小时后,我的单人病房变得热闹起来。
傅斯年带着国内最顶级的妇产科医疗团队和一整个生活助理组,出现在我面前。
为首的主任医师恭敬地对我说:“傅太太,我是张医生,从现在开始,由我和我的团队全面接手您的孕期健康管理。”
傅太太?
我看向傅斯年,他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深邃,里面写满了“交给我”。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晚晚的朋友圈新动态提醒。
一张她在另一家医院挂点滴的照片,配上了一段茶香四溢的文字:
【只是被气到有点低血糖,谢谢驰哥第一时间赶来,不像有些人,仗着怀孕就金贵得像个女王。】
照片的角落里,是江驰正在为她削苹果的侧脸,温柔又专注。
我面无表情地,给这条动态点了个赞。
下一秒,林晚晚的私信就弹了出来,带着赤裸裸的炫耀和挑衅。
【看到了吗?乔伊,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我。】
【你以为一个孩子就能绑住他?别天真了。】
这些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我想起备孕时,林晚晚不小心将一杯红酒尽数洒在我那些昂贵的保健品上。
我想起她在我面前,抱着江驰的胳膊,笑嘻嘻地说:“等孩子生下来,干妈肯定比亲妈更亲,你说对吧,老江?”
而江驰,永远都是那一句:“她就是爱开玩笑,你大度一点,别跟她计较。”
曾经我为了家庭和睦,为了腹中的孩子,一次次忍耐。
现在看来,我的忍耐,不过是喂养了两条毒蛇的农夫的愚蠢。
我看着傅斯年条理分明地安排着一切,从病房的消毒到我的一日三餐,巨细靡遗。
我忽然觉得,或许,换掉孩子的爹,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我需要一份旧合同,在家里的书房电脑里。”
我对傅斯年说。
半小时后,江驰书房里的那台主机,连同显示器,被原封不动地搬到了我的病房。
傅斯年的效率,总是这么惊人。
在查找文件的过程中,我的鼠标无意间滑过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很文艺——星辰之梦。
我心中一动,凭借着对江驰近乎本能的了解,输入了一串字符。
林晚晚的生日,加上江驰名字的缩写。
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没有我想象中的亲密照片或肉麻日记。
而是一整套完整的建筑设计蓝图和3D效果图。
项目的命名,是四个字——晚安小筑。
“晚安”,晚晚的晚,安然的安。
我点开效果图,一帧一帧地看过去。
那栋别墅的设计细节,从花园里的秋千,到客厅的落地窗,甚至连主卧床头灯的款式,都完美复刻了林晚晚在各种场合,“开玩笑”般幻想过的家的样子。
最刺眼的是婴儿房。
墙壁上贴满了她最喜欢的星空主题壁纸。
我看着图纸的创建日期,从我们婚前,一直延续到婚后。
最近一次修改的时间,就在昨天。
在我因为孕反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我的丈夫,正满怀爱意地为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修改着他们爱巢的图纸。
而江驰前几天兴致勃勃拿给我看的,所谓为我和宝宝规划的“未来之家”的设计图,不过是这个“晚安小筑”的删减敷衍版。
他把他所有的心血和才华,都给了林晚晚。
给我的,只有残羹冷饭。
巨大的悲凉和愤怒席卷而来,但我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
我是乔伊,顶尖律所的王牌。
哭,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立刻将所有文件加密,做了三重备份。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林晚晚发来的一个视频。
画面很暗,是在楼下的花园里。
视频里,江驰紧紧拥着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第二天上午,江驰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提着我最喜欢的那家店的早餐,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老婆,我错了,昨天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他想来碰我,被我侧身躲开。
“别碰我,我嫌脏。”
他愣住了,随即闻到了自己身上还未散尽的,属于林晚晚的香水味。
他脸色一白,心虚地辩解:“我昨天只是送她去医院,什么都没做!”
我冷笑一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文件,甩在他脸上。
“是吗?”
“这款香水叫‘邂逅’,前调是柑橘,中调是玫瑰,后调是麝香。”
“江驰,你应该庆幸,我的孩子还在。”
“乔伊,我们是来看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晚晚!”
“就是啊,孕妇也不能这么小题大做吧?晚晚都哭了。”
江驰那群狐朋狗友,簇拥着林晚晚,浩浩荡荡地杀进了我的病房。
林晚晚眼眶通红,手里端着一碗燕窝,声泪俱下。
“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开玩笑。这是我亲手给你炖的安胎燕窝,你喝了,就原谅我好不好?”
我瞥了一眼那碗燕窝。
晶莹的燕窝里,混着几块透明的胶状物。
桃胶。
整个朋友圈都知道,我对桃胶严重过敏。
我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
江驰见我不接,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里满是责备。
“乔伊,晚晚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给晚晚一个面子,快喝了。”
他甚至亲自端起碗,递到我嘴边,半强迫地要喂我。
就在碗沿快要碰到我嘴唇的那一刻。
我忽然捂住肚子,痛苦地拧起眉。
手一抖。
“哗啦——”
一整碗滚烫的燕窝,尽数泼在了林晚晚昂贵的连衣裙上。
“啊!”林晚晚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随即脚下一滑,朝着旁边桌角倒去。
如果我没猜错,她下一步就是捂着肚子,喊着她的“孩子”没了,然后把一切赖在我头上。
可惜,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在她身体倾斜的瞬间,我用比她更快的速度,猛地朝床头的金属呼叫器撞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
我发出一声比她更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瞬间红肿一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乔伊!你竟然这么恶毒!”
江驰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晚晚,回头冲我怒吼。
“医生!医生!”
护士和医生闻声赶来,看到的是额头受伤、呼吸困难、脸色惨白的我。
以及,那个只是衣服湿了,正被江驰护在怀里的林晚晚。
张医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江驰等人厉声斥责:
“高危孕妇的病房是你们吵闹的地方吗?病人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江驰被吼得哑口无言,百口莫辩,搂着林晚晚走出了病房。
在这一片混乱中,我冷静地,给傅斯年发了条信息。
“做我孩子的父亲,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傅斯年秒回。
“我已就位,我的夫人。”
江驰再来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脸上挂着愧疚表情。
可迎接他的,是空无一人的病房。
和一张静静躺在床头柜上,我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他大概以为我在闹脾气,疯狂地打我电话。
我没接。
他翻遍了手机,才在被系统自动屏蔽的垃圾短信里,找到了法院寄来的传票。
来源:若梦小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