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MOSD疼痛表现形式多样无从下手?获2025中国指南推荐的抗IL-6R疗法或可带来额外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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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neuromyelitis optica spectrum disorders, NMOSD)是一组由自身免疫介导的、以视神经和脊髓受累为主的中枢神经系统炎症性疾病[1]。疼痛是NMOSD患者常见的临床症状之一,发生率高达86.2%,表现

*仅供医学专业人士阅读参考

直击NMOSD头痛核心机制,抗IL-6R疗法的精准镇痛探索。

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neuromyelitis optica spectrum disorders, NMOSD)是一组由自身免疫介导的、以视神经和脊髓受累为主的中枢神经系统炎症性疾病[1]。疼痛是NMOSD患者常见的临床症状之一,发生率高达86.2%,表现形式多样,包括神经病理性疼痛、痛性痉挛、头痛及肌肉骨骼痛等。严重疼痛可出现在疾病早期,甚至作为首发症状[2-3]。本期将分享一例以头痛为主要临床表现的女性AQP4抗体阳性NMOSD患者的诊治经过。该患者在既往规律口服硫唑嘌呤与糖皮质激素的基础上出现触电样及搏动性头痛伴肢体麻木,激素冲击治疗后序贯以萨特利珠单抗规律皮下注射治疗,随访过程中患者头痛症状显著好转。

病例介绍

患者女,58岁。

主诉:间断性右侧枕部疼痛1月余,伴右前臂麻木20天。

现病史:2025年1月患者无明显诱因自觉头痛,以右枕部明显,触电样抽痛、搏动样疼痛为主,发作时由右后枕部放射至右颈、肩部,伴瘙痒,持续约十几秒自行缓解,疼痛明显与活动有关(如转身、抬右上肢、低头时)。头痛时患者感耳鸣,未诉其他不适。2025年1月20日完善颅脑MRI未见明显异常,接受口服药物治疗后症状缓解不明显。2月5日就诊当地中医院行针灸等理疗期间出现右前臂间断麻木并逐渐加重,为求进一步诊治于2月25日就诊入院。

既往史:患者曾于2016年8月12日出现右侧腹部、后背胀痛,伴左下肢及右侧大腿外侧面瘙痒不适,搔抓时疼痛明显,约1周后逐渐出现右下肢无力、抬腿费力并进行性加重。完善颅脑增强核磁示:双侧侧脑室及双侧半卵圆中心脑白质脱髓鞘改变。胸椎磁共振增强:平胸2-7椎体脊髓信号异常。颈磁共振增强:颈2-3椎体水平可见条状及点片状异常信号,考虑脱髓鞘改变,脊髓炎不除外。诊断为“多发性硬化可能”,予以激素冲击、丙球冲击及康复治疗后右下肢肌力明显改善,口服醋酸泼尼松片及硫唑嘌呤片治疗,此后患者间断出现双下肢麻木无力。2018年11月27日于北京协和医院检查:血清AQP4-Ab阴性,NMO-IgG阴性,寡克隆区带弱阳性。

入院查体示:右下肢肌力5-级,余肢体肌力5级,四肢肌张力正常,步态欠稳。双侧Hoffmann征阳性,双侧Rossolimo征阳性。右侧后枕部至右侧锁骨上皮肤痛觉过敏(VAS评分6分),右手食指至小拇指腹感觉减退。Kering征阴性,Brudzinski征阴性。

辅助检查:

2025年2月腰穿:脑压为160mmH2O,血清AQP4-Ab阳性(1:100),脑脊液AQP4-Ab阴性,脑脊液和血清MOG、GFAP、MBP抗体均阴性,寡克隆区带阴性(I型条带)。体感诱发电位(双肢)、脑干听觉诱发电位、视觉诱发电位(VEP)均正常。MRI:颅脑MRI增强(含弥散)示双侧侧脑室前后角旁、室旁及双侧半卵圆中心脑白质斑点状脱髓鞘样改变。颈髓+胸髓MRI增强示颈2-3、胸2-4、胸9水平髓内斑片状及条状稍长T2信号影(图1)。

图1 2025年2月脊椎MRI:A图颈椎MR矢状面、B图颈椎MR横断面示C2-C3水平髓内斑片状及条状稍长T2信号影;C图胸椎MR矢状面、D图胸椎MR横断面示T2-T4、T9水平髓内斑片状及条状稍长T2信号影

结合临床症状、生物标志物结果、颅脑和脊椎MRI影像学表现,患者被确诊为AQP4抗体阳性NMOSD。急性期予以甲泼尼龙琥珀酸钠1000mg冲击,辅以补钾、抑酸、补钙、营养神经治疗,同时予以普瑞巴林对症止痛。为进一步预防复发、改善当前疼痛症状,在予以硫唑嘌呤片(逐渐减量)的同时,排除禁忌后给予萨特利珠单抗规律皮下注射治疗(在第0、2和4周进行前三次皮下注射给药,每次120mg,之后每4周给予一剂120mg维持剂量)。经治后患者头痛、耳鸣症状较前好转,右枕后、后颈部疼痛程度较前好转(VAS评分2分)。

图2 患者症状变化

病例讨论

本例58岁女性患者以右枕部疼痛为突出表现,呈搏动性并放射至右颈、肩部,同时出现进行性加重的右前臂麻木。结合症状(感觉障碍)、生物标志物结果(血清AQP4抗体阳性)、颅脑和脊椎MRI影像学(多发脱髓鞘改变)表现,最终确诊为AQP4抗体阳性NMOSD。治疗上予以甲泼尼龙冲击联合普瑞巴林止痛,硫唑嘌呤预防复发,后续转换为萨特利珠单抗治疗(VAS评分从6分降至2分)。随访至今(2025年8月)患者未再复发,疼痛症状明显改善。

与多发性硬化患者头痛症状的高发性相比,头痛在NMOSD患者中较为少见。此前一项横断面研究调查了NMOSD患者头痛的模式、患病率、特征和相关症状,结果显示NMOSD患者头痛的患病率为15%[4]。有学者对NMOSD患者的各种头痛症状进行了分类,包括三叉神经痛、神经性瘙痒、可逆性后部脑病综合征(PRES)、先兆子痫和颈源性头痛等头痛类型[5]。此前曾报道1名30岁男性患者因持续数周左侧枕部头痛并放射至后颈部,最初被诊断为颈源性头痛,接受更大范围的枕神经阻滞治疗后症状初步缓解后病情再度加重,直至完善颈椎MRI检出纵向广泛性脊髓炎后被逐步确诊为NMOSD并接受针对性治疗,与本例患者的症状发展过程相似。因此需重视头痛作为NMOSD潜在首发症状的临床意义[6]。

有研究发现,IL-6不仅在NMOSD患者血清和脑脊液中明显升高,在偏头痛患者和紧张性头痛患者血清中同样观察到IL-6水平升高,提示这三种疾病均存在潜在的促炎机制[4,7,8]。NMOSD患者头痛的潜在机制包括中枢神经系统病变影响疼痛信号传导通路、下丘脑及中脑上段受累、星形胶质细胞功能障碍导致的神经递质失衡[4]。IL-6通过促进AQP4致病性抗体分泌、破坏血脑屏障、放大中枢神经系统炎症级联反应导致星形胶质细胞的损伤与丢失,促使谷氨酸和γ-氨基丁酸(GABA)双重递质的代谢障碍[4,9,10]。萨特利珠单抗作为靶向IL-6受体抑制剂,《中国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诊断与治疗指南(2025版)》[11]明确批准其用于治疗AQP4-IgG阳性NMOSD患者。通过全面阻断IL-6信号通路传导,可高效抑制致病性AQP4抗体的产生,减少星形胶质细胞损伤,有助于平衡谷氨酸和GABA的代谢,控制异常的痛觉信号传导,从而改善头痛症状。这一现象可能解释了本例患者经萨特利珠单抗治疗后头痛症状显著改善的机制,为NMOSD相关头痛的临床管理提供了新的治疗依据。

专家述评

NMOSD患者的头痛虽并不常见,但表现形式多样,可作为潜在首发症状,同时对常规治疗反应不佳。本例患者以枕部电击样头痛起病,同时伴上肢麻木,确诊为AQP4抗体阳性的NMOSD后启动萨特利珠单抗治疗,头痛症状获得显著改善。作为IL-6受体抑制剂,萨特利珠单抗能够直击NMOSD头痛发生机制的病理核心,通过阻断IL-6信号通路,抑制AQP4抗体生成及阻断中枢神经系统炎症级联反应,从而改善星形胶质细胞损伤及其导致的谷氨酸/GABA代谢失衡,最终恢复疼痛兴奋与抑制功能。这种针对疼痛机制的调节作用为突破常规镇痛药物疗效瓶颈提供了新路径。对于合并明显头痛症状的AQP4抗体NMOSD患者,萨特利珠单抗除具备预防复发疗效外,在改善常规镇痛治疗无效患者的头痛症状时或可带来额外获益。

萨特利珠单抗当前被最新发布的《中国重症肌无力诊断和治疗指南(2025版)》[12]推荐用于治疗重症肌无力(MG),并被《中国髓鞘少突胶质细胞糖蛋白抗体相关疾病诊断与治疗指南(2025版)》[13]推荐用于治疗髓鞘少突胶质细胞糖蛋白抗体相关疾病(MOGAD)。目前萨特利珠单抗针对MG和MOGAD患者的临床试验正在开展中,以上指南推荐表明萨特利珠单抗在自身免疫性/炎症性神经系统疾病领域展现出广阔的治疗潜力。

调研问题

专家简介

赵莉 教授

宁夏医科大学总医院,神经内科,副主任医师

宁夏卒中学会神经免疫与感染专业委员会委员

宁夏康复医学会神经康复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卒中学会脑静脉病变分会委员

中国卒中学会脑健康分会委员

2018年—2019年在首都医科大学北京宣武医院进修一年

发表学术论文数篇,参与国家级及省级课题多项

参考文献:

[1]黄德晖, 吴卫平, 胡学强. 中国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诊断与治疗指南(2021版)[J]. 中国神经免疫学和神经病学杂志, 2021,28(06):423-436.

[2]孙庆利,孙阿萍,郑梅,等. 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病患者疼痛的初步研究[J]. 中国神经免疫学和神经病学杂志,2017,24(6):381-384.

[3]王晓缘,曹树刚,薛群. 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病相关性疼痛研究进展[J]. 中国血液流变学杂志,2022,32(3):481-486.

[4] Etemadifar M, Etemadifar M, Alaei S A, et al. Relative frequency of primary headaches in patients with neuromyelitis optica spectrum disorder: A cross-sectional study[J]. Curr J Neurol, 2024,23(3):165-169.

[5] Masters-Israilov A, Robbins M S. Headache in Neuromyelitis Optica[J]. Curr Pain Headache Rep, 2017, 21(4): 20.

[6] Choi S I, Lee Y J, Kim D W, et al. A case of neuromyelitis optica misdiagnosed as cervicogenic headache[J]. Korean J Pain, 2014, 27(1): 77-80.

[7] Fujihara K, Bennett J L, de Seze J, et al. Interleukin-6 in neuromyelitis optica spectrum disorder pathophysiology[J]. Neurol Neuroimmunol Neuroinflamm, 2020, 7(5).

[8] Rambe A S, Sjahrir H, Machfoed M H. Tumour Necrosis Factor-Alpha, Interleukin-1 and Interleukin-6 Serum Levels and Its Correlation with Pain Severity in Chronic Tension-Type Headache Patients: Analysing Effect of Dexketoprofen Administration[J]. Open Access Maced J Med Sci, 2017, 5(1): 54-57.

[9] 杨雯, 董婧, 王益朋, 等. 白细胞介素6在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中的相关研究进展[J]. 中国神经免疫学和神经病学杂志, 2019, 26(06): 446-450.

[10] Asseyer S, Cooper G, Paul F. Pain in NMOSD and MOGAD: A Systematic Literature Review of Pathophysiology, Symptoms, and Current Treatment Strategies. Front Neurol. 2020; 11: 778. Published 2020 Aug 21.

[11] 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神经免疫学组. 中国视神经脊髓炎谱系疾病诊断与治疗指南(2025版)[J]. 中华神经科杂志, 2025, 58(7): 687-703.

[12] 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神经免疫学组. 中国重症肌无力诊断和治疗指南(2025版)[J]. 中华神经科杂志, 2025, 58(7): 721-741.

[13] 中华医学会神经病学分会神经免疫学组. 中国髓鞘少突胶质细胞糖蛋白抗体相关疾病诊断与治疗指南(2025版)[J]. 中华神经科杂志, 2025, 58(7): 70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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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优悠的健康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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