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女子为何要剃发?晚清贵族女子光着额头夹戴大花,本分又怪异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9 21:57 3

摘要:十六岁的少女,本该是花样年华,可那镜中的身影,却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束缚感笼罩着。她小心翼翼地,用象牙篦子梳理着额前那几缕稀疏的发丝。这几缕头发被剃得齐整,高高地盘在头顶,用一种硬质的框架固定住。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婉柔端坐在雕花木椅上,铜镜里映出她有些苍白的面庞。

十六岁的少女,本该是花样年华,可那镜中的身影,却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束缚感笼罩着。她小心翼翼地,用象牙篦子梳理着额前那几缕稀疏的发丝。这几缕头发被剃得齐整,高高地盘在头顶,用一种硬质的框架固定住。

这个架子,像一座微型城墙,将她大部分的头皮暴露在外,再用一种粘稠的、散发着淡淡脂粉香气的发蜡,将发丝牢牢地粘在框架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又在发什么呆?”贴身侍女巧儿轻手轻脚地走近,带着些许无奈和宠溺。
她从婉柔手中接过篦子,动作熟练地将剩余的头发盘绕起来,用几枚小小的发簪固定。

“这架子头,戴上花儿才好看呢。瞧瞧,我给你新做的这朵,可比往日的都要俏!”巧儿从一个红木匣子里拿出一朵巨大的绒花,那花瓣层层叠叠,红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上面还缀着几颗晶莹的珍珠。

婉柔看着那朵比自己巴掌还大的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别扭。“巧儿,非得戴这么大的花吗?”她皱了皱眉,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巧儿将花插在她的发髻上,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拍了拍手:“那可不!这花越大,越能显出咱们格格的身份啊!再说,这不挺好看的吗?”

“好看?”婉柔喃喃自语,目光从镜中的自己移开,落在窗外的海棠树上。

她想起祖母的话,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低语,像清晨的露珠般晶莹而遥远。祖母曾说:“满族的女子,以乌黑浓密的长发为傲,那瀑布般的秀发,是生命与自由的象征。”

那时,祖母用手比划着,说她的母亲,也就是婉柔的曾祖母,曾拥有一头“能垂到膝盖”的乌发。祖母说:“那是天地万物的灵气所钟,是上天赐予满族女子的恩惠。”

可眼前呢?这光洁的额头,这被剃去大半的头发,这硬邦邦的框架,这硕大的花朵……这一切,都与祖母口中的“美”背道而驰。

婉柔曾偷偷问过祖母,为什么如今的发式和从前大相径庭。祖母只是叹了口气,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无奈,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悲伤。

她只说:“时移世易啊,孩子。有些东西,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01

“格格,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了。”巧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婉柔回过神来,她知道,巧儿说的是入宫的马车。

父亲替她争取到了一个进宫的机会,说是去侍奉皇太后,日后前途无量。她不知道这前途究竟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婉柔掀开帘子,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行人来来往往,男子的发式清一色是光头长辫,女子则是千篇一律的架子头。这种统一,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她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姑娘,也是梳着这发式,头上插着一朵小小的绢花。那姑娘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光彩,仿佛那发式和花朵,只是一个毫无生气的装饰品。

“婉柔,在想什么?” 坐在她对面的,是她的表姐玉琳,比她大三岁,已经进过一次宫,这次是陪她一起。

玉琳见她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婉柔摇摇头,没有说话。

玉琳叹了口气,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发式,我也曾觉得奇怪。刚进宫那会儿,我也觉得别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久了,也就习惯了。”

“习惯?”婉柔抬起头,看向玉琳。

玉琳的发式比她的更加精致,那架子头上的花朵也更大更华丽,珍珠缀满了边缘,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是啊,习惯了。”玉琳淡淡地说,“这宫里的人啊,都一样。你看太后,看娘娘,看那些高位的宫女,谁不是如此?这不光是发式,这是一种规矩,一种身份。慢慢地,你会发现,发式越华丽,花饰越大,你的地位就越高。”

婉柔没有接话,她知道玉琳说的是事实。

马车停了,宫门巍峨,朱红的宫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婉柔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

婉柔踏入了宫门后,她的心跳随着宫墙内那份特有的寂静而变得沉重。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一种森严而压抑的美感。汉白玉的台阶被岁月磨得光滑,朱红的廊柱在阳光下泛着旧日的光泽。

她跟着玉琳,穿过层层叠叠的宫殿,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形的规矩之上。

“这就是宫里,”玉琳轻声在婉柔耳边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久经磨砺的平静,“每个人都一样,不会有任何例外。”

婉柔的目光忍不住四处打量。她看到迎面走来几个比她们年长一些的宫女,她们的发式和自己并无二致,光洁的额头,高耸的“架子头”,上面戴着统一制式、颜色却各不相同的绒花。

她们的步伐轻盈而又僵硬,脸上带着程式化的微笑,仿佛她们本身就是这宏大宫殿的一部分,一件件会动的精美摆设。

“你们是新进的?”一位年纪稍长的嬷嬷拦住了她们。

她的发式比所有人都高,上面插着一支金色的扁方,扁方上嵌着一颗硕大的翡翠。那翡翠绿得摄人心魄,与她发髻上那朵同样巨大的粉色绒花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对比。

玉琳立刻行礼,恭敬地回答:“回嬷嬷的话,是。奴婢玉琳,这是我的妹妹婉柔,我们是赫舍里氏的。”

嬷嬷锐利的目光扫过婉柔,最后停留在她头顶那朵小小的花饰上。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赫舍里氏?规矩可学好了?你们的‘架子’不够高,花饰也不够华丽。记着,进了这里,你们的头顶就代表着你们的身份和家族。规矩,比天大。”

婉柔听着嬷嬷的话,心里一震。她一直以为这发式只是一个简单的装饰,现在才知道,它还承载着如此沉重的意义。

规矩,比天大。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她心中炸开。她看着嬷嬷高高在上的发髻,那翡翠在阳光下闪烁,那粉色的绒花仿佛在嘲笑她们的简陋。

02

当天,嬷嬷就让人给她们重新梳理了发式。梳头的宫女手法熟练,毫不留情地将她们的头发拉扯固定。

婉柔感到头皮一阵刺痛,那硬质的“架子”勒得她生疼。新的花饰也送来了,比之前的更大,也更繁复。

婉柔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被重新打理好的发式,感觉像戴上了一副无形的枷锁。

她开始观察宫里的每一个人。她发现,等级越高的女子,发式就越高,上面的花饰也越夸张。皇太后、各宫娘娘,她们的发式几乎成了艺术品。

婉柔曾远远地看到一位娘娘,她的发髻用金银丝线编织,上面缀满了珍珠宝石,甚至还用到了翠鸟的羽毛。那“架子”宽大得像一个小型平面,其上的装饰仿佛要将头皮压垮。

“你看,那娘娘的发式,是全宫最华丽的之一了。” 婉柔身边的另一个宫女,名叫兰芝,悄声对她说。
兰芝比婉柔早进宫两年,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

婉柔看着那娘娘离去的背影,轻声问道:“兰芝姐姐,这发式究竟有什么讲究?我阿玛说,这是一种满洲女子的传统,可我祖母却说不是。我总觉得……有些怪异。”

兰芝闻言一怔,她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她们,才压低了声音:“你祖母说的……或许是真的。我听我娘亲也说过,老辈子的规矩,不是这样的。可这些话,在宫里是禁忌。咱们满族,自入关以来,规矩就变了许多。”

“变了?” 婉柔的心跳加速,她感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为什么会变?这难道不是我们满族的传统吗?”

兰芝摇摇头,眼神有些迷茫:“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发式是从‘剃发易服’之后,才渐渐流行的。以前的汉族女子,都梳高髻,配上华丽的发饰,咱们满族女子本来不是这样。可现在,你看看,咱们的发式,和汉族女子的高髻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剃了一大半的头发,用一个架子撑起来罢了。”

兰芝的话,像一把钥匙,轻轻地转动了婉柔心中那把锁。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困惑,并非空穴来风。

那光洁的额头,那稀疏的发丝,那夸张的花朵,这一切,都和那句“剃发易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发式……是强制的?” 婉柔问。

兰芝看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声说:“你没发现吗?这宫里的女子,不分满汉,甚至连蒙古族女子,都梳着类似的发式。这规矩,不只是针对谁。它是……皇上的规矩。”

皇上的规矩。

这四个字,在婉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突然明白了,这发式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文化传承,它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一种服从的标志。

03

随后,婉柔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年迈的嬷嬷,她听其他宫人唤她为德娴嬷嬷。据说德娴嬷嬷是先帝身边的老人,资格老到连许多娘娘都对她礼让三分。

婉柔等了足足三天,才终于找到一个机会。

那天,德娴嬷嬷在御花园角落里独自修剪一株垂丝海棠,她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这世间再无其他事能扰乱她的心神。

婉柔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她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声音恭敬而又诚恳:“德娴嬷嬷,奴婢婉柔,冒昧打扰,还请您见谅。”

德娴嬷嬷没有抬头,她的剪刀在枝叶间“咔嚓”作响。好半天,她才将剪刀收起,缓缓转过身来。
她的脸庞布满了岁月的皱纹,但眼神却清澈而睿智。德娴嬷嬷打量着婉柔,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外表,直达她的内心。

“你是赫舍里氏的那个小丫头?听说你聪慧,颇受你阿玛喜爱。找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种洞悉世事的了然。

婉柔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困惑和盘托出:“嬷嬷,奴婢从小便听祖母说,满族女子以乌黑浓密的长发为美。可自入宫后,奴婢所见所闻,却与祖母所言大相径庭。奴婢斗胆,想向嬷嬷请教,这宫中女子所梳的发式,究竟是源自何处?为何与祖制如此不同?”

德娴嬷嬷闻言,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向一张石凳,慢慢坐下。随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婉柔也坐下。

“你这孩子,胆子倒是不小。”德娴嬷嬷淡淡地说,她的目光越过婉柔,投向远处的宫墙,“这些话,在这宫里可是禁忌。许多人活了一辈子,也不敢问,更不敢想。”

“可奴婢……奴婢心中实在困惑。”婉柔低声说,“若是不问,这疑惑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挥之不去。”

德娴嬷嬷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些许嘲讽,又带着些许无奈:“你祖母说的,是入关前的规矩。那会儿的满族女子,确实以长发为傲。可自打‘剃发易服’之后,一切都变了。”

婉柔一怔,她听兰芝说过这个词,但并未深究。

现在从德娴嬷嬷口中说出,她感到了一种历史的厚重和残酷。

“‘剃发易服’,你可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德娴嬷嬷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肃穆,“是为了征服。当初大清入关,这天下并非一朝一夕能得。汉人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服饰、自己的发式。而皇上要做的,就是向天下臣民宣告,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她顿了顿,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高耸的“架子头”,目光深邃:“剃发,是断了汉人的念想,让他们从头到脚都臣服于我大清的统治。这发式之变,不过是‘剃发易服’政策的一小部分。它昭示着,从今往后,所有人都必须遵从我满族的规矩。”

婉柔听得心惊,她从未想过,自己头顶这看似寻常的发式,竟然承载着如此血腥和沉重的历史。

“那……那发髻上的大花饰呢?”婉柔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这又是为了什么?”

德娴嬷嬷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是为了掩盖。你想想,原本乌黑浓密的长发,突然被剃掉大半,只留下头顶一小撮,那该是多么突兀、多么难看?那些大花饰,就是为了遮丑。最初,它只是为了掩饰剃发后的不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皇上发现,这大花饰可以区分身份,彰显地位。于是,它便从一个简单的遮掩物,变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花饰越大,装饰越华丽,便代表着你背后的家族越显赫,你在宫中的地位越高。”

婉柔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她一直以为这发式是美的一种体现,却没想到,它最初的由来竟然是为了掩盖剃发后的丑陋。

“那……那我们满族人,也必须如此吗?”婉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德娴嬷嬷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同情:“傻孩子,你以为这规矩只针对汉人吗?这规矩,是皇上向天下所有臣民宣告主权的方式。它不分满汉,不分蒙回。所有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都必须遵从。这发式,是皇上的规矩,更是你我不得不接受的命运。”

“可这……”婉柔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满族身份,竟然也在这场政治变革中失去了传统的根基。
“那为何我祖母……”

“你祖母,”德娴嬷嬷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悲悯,“她所怀念的,是逝去的时代。那是一个更自由、更纯粹的时代。可那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孩子,你记着,在宫里,有些问题,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发式的由来,也该回去好好想想了。”

德娴嬷嬷的话,像一盆冰水,将婉柔心中那团热切的火焰浇灭了。

她行了一礼,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婉柔脚步沉重,心中的困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深了。

04

不久后,婉柔被指派到一位皇子——十七阿哥身边当差,整理书房。

十七阿哥胤礼,是个性格温和、喜好诗书的皇子。他不像其他阿哥那样专注于骑射和政务,反而对历史典籍有着浓厚的兴趣。

一天下午,十七阿哥正在专注地批阅奏折,婉柔小心翼翼地整理书架。

她的目光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中穿梭,直到一个古朴的书名映入眼帘——《满洲源流考》。婉柔的心猛地一跳,这不正是她要找的吗?记录满族历史与文化的典籍!

她知道,在皇子书房,随意翻阅书籍是犯了规矩的。可那书名像磁石般吸引着她,心中的求知欲战胜了对规矩的恐惧。

婉柔用余光瞥了一眼十七阿哥,见他并未注意,便悄悄地抽出那本厚重的书。

她将书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假装去清理角落的灰尘。她翻开书页,开始飞快地浏览。书中关于满族发式的描述寥寥几笔,却足以证实德娴嬷嬷的话。

书中记载,在清朝入关前,满族女子确实以长发为美,发髻样式也多变,以盘发为主,而非后来的剃发。

婉柔的目光继续向下扫,一行字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剃发之令,自顺治初年,始以‘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相胁,推行于天下。”这几个字,就像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历史的血痂,让她窥见了那段残酷的真相。

更令她震惊的是,书中还隐晦地提到,在剃发令推行之初,满族内部也遭遇了强烈抵制。

许多满族女子因不愿剪去长发,宁愿选择以死明志。书中没有详尽的描述,只有一句简短的记载:“然亦有女子为全发而殉节者,时人皆痛之。”

“你在看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婉柔手一抖,《满洲源流考》差点从手中滑落。她猛地转过身,看见十七阿哥正站在她身后,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反而带着一丝好奇。

婉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擅自翻阅殿下书籍,请殿下责罚!”

十七阿哥并未动怒,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那本《满洲源流考》,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他看着婉柔,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你没有看那些诗词歌赋,也没有看那些权谋之术,却偏偏对这本书感兴趣。为什么?”

婉柔抬起头,迎着十七阿哥温和的目光,将心中的困惑和盘托出。

她提到了祖母的话,提到了德娴嬷嬷的线索,最后提到了自己对这发式的困惑。

十七阿哥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好奇转为凝重。

待婉柔说完,他扶起她,语气中带着一种理解:“你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发式,确实是入关之后才形成的。它不单单是为了征服汉人,也是为了巩固我大清的统治。发式之变,本质上是政治的需要。”

他指了指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籍:“你看这些,都是前朝的历史,汉人的文化。我大清要统治这片土地,就不能只靠武力。我们要学习,要融合。这发式,也是融合的一种。它将满族传统的盘发与汉族的高髻文化相结合,形成了现在这种独特的样式。它既保留了满族骑射文化的实用性,又汲取了汉族发饰的精致美感。”

十七阿哥的话,让婉柔看到了另一个层面。

这发式不仅仅是强权的象征,它更是两种文化博弈与妥协的结晶。她心中的困惑,似乎又多了一层复杂性。

“可是殿下,”婉柔抬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祖母说,满族女子以长发为美。这剃发,是对我们自身文化的背叛吗?它与血泪的抗争又有什么关系?”

十七阿哥沉默了。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拍了拍婉柔的肩膀:“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但你既然有这份求知之心,就去寻找吧。不过,要小心,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并非好事。”

05

十七阿哥的话在婉柔心中回响,她对这发式背后的历史有了更深的理解,但心中的困惑并未完全消散。

一个秋日的午后,阳光和煦,婉柔在御花园当差,她抱着一摞整理好的书籍,准备送去藏书阁。
途经一座小巧的凉亭时,她意外地听到了几句对话。

“这花样,太后恐怕不喜欢吧?”

“管她呢,我喜欢就好。这发式,本来就该是自己高兴就好,凭什么要人人都一样?”

那声音清脆而带着些许叛逆,婉柔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粉色旗装的女子,正坐在凉亭里,她的发式与众不同,高耸的“架子头”上,没有佩戴常见的绒花或珠宝,而是用几根细小的银簪固定着几朵小巧的菊花,清新脱俗。

她的身边,一个侍女正满脸担忧地劝说着。

婉柔认出了这位女子,正是光绪帝宠爱的珍妃。她素以聪慧活泼,大胆新潮而闻名。
珍妃身上那种不拘一格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婉柔。

侍女起身离开去取茶点,婉柔趁机走了过去,她放下手中的书籍,行了一礼:“珍妃娘娘吉祥,奴婢奉命送书去藏书阁。”

珍妃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婉柔。

她的目光落在了婉柔怀中那摞书上,其中一本《资治通鉴》的封面露了出来。

“你识字?”珍妃问,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喜。

“回娘娘,略识得一些。”婉柔恭敬地回答。

“难得。”珍妃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这宫里,像你这样喜欢读书的宫女可不多见。你手中的书,我都读过。你为何对历史感兴趣?”

婉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自己对发式演变的困惑,以及向德娴嬷嬷和十七阿哥求证的经历,简要地告诉了珍妃。

珍妃听完,神色从最初的戏谑转为凝重。她盯着婉柔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片刻后,她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坦然。

“你这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这些问题,连皇上都未必想得明白。不过,你问对人了。”珍妃站起身,从凉亭内的一个小木箱里,拿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的册子。

她将册子放在石桌上,轻轻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画页。婉柔凑上前一看,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是一本秘密绘制的《满族女子发式图谱》!

“这是我从小到大,偷偷绘制的。”珍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骄傲,“我从小就对这些规矩感到好奇,为什么我额娘的发式和祖母的不同?为什么宫里的发式和市井女子的又不一样?我问遍了所有我能问的人,甚至还偷偷查阅了许多资料,把发式的演变,都画在了这本图谱里。”

图谱的第一页,描绘的是入关前满族女子的发式: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一条或两条长辫,盘在头顶,用简单的骨簪或木簪固定,发间偶尔点缀着几朵野花。那是一种原始而质朴的美,带着草原的自由与力量。

第二页,是顺治年间,也就是“剃发易服”政策推行之初。

图中的女子,头顶的发丝被剃去大半,只剩下头顶稀疏的一小撮,发髻显得非常突兀,上面用夸张的绒花来掩饰。

婉柔甚至能从画中女子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压抑和无奈。

第三页,到了康熙年间。

发髻开始变得高耸,但花饰依然以遮掩为主,不过已经有了明显的等级划分。
地位高的女子,花饰也更大更华丽。

接下来的图页,发式开始变得丰富多彩。雍正、乾隆、嘉庆……发髻越来越高,越来越宽,花饰也从单纯的遮掩,演变为精致的装饰。

扁方、发簪、流苏、步摇,各种汉族传统的发饰被巧妙地融入其中。

最后一页,是当今的发式,也就是婉柔和珍妃头上戴的这种。那高耸的“大拉翅”,像一个平面,上面缀满了各种珍宝,美轮美奂。

“你看,”珍妃指着图谱,对婉柔说,“这发式,已经不再仅仅是强权,它是历史的见证。它记录了满汉文化的博弈、妥协与融合。你看这扁方,这步摇,这花饰,哪一个不是从汉族文化中汲取的美感?可它又保留了我们满族女性的简约,没有像汉族女子那样复杂的发髻和发型。”

珍妃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身为历史见证者的自豪:“这发式,从最初的政治工具,到后来的身份象征,再到如今的文化交融。它承载了太多的东西。它告诉我们,任何一种文化,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地吸收、改变、进化。”

婉柔看着这本图谱,心中的迷雾终于被一扫而空。

她明白了,这发式不再是单纯的压迫,它更像是一本无声的历史书,用发丝和装饰,记录了满汉两个民族在同一片土地上,如何从冲突走向融合。

婉柔对这发式的困惑,也在这本图谱中找到了答案。它是一种强权,也是一种文化交融的产物。

“谢谢娘娘,”婉柔真诚地向珍妃行了一礼,“您解开了奴婢心中最大的疑惑。”

珍妃笑了,她合上图谱,将其收回木箱。“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记住,有些事,知道就好了。在宫里,锋芒毕露,并非好事。这本图谱,我也只给你看过。”

在珍妃的指点下,婉柔开始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自己的发式。

她不再仅仅将它看作是一种规矩或强权的象征,而是将其视为一个历史的见证者,一个满汉文化交融的活化石。

来源:著作局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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