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他端合卺酒要剜我灵眸,我反手泼脏他喜袍,他哭求别和离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08 09:40 1

摘要:骨头被生生敲碎的剧痛,混杂着冰冷铁器剜入眼眶的撕裂感,猛地将顾晚吟的神志拽回躯体!

骨头被生生敲碎的剧痛,混杂着冰冷铁器剜入眼眶的撕裂感,猛地将顾晚吟的神志拽回躯体!

她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冷汗,下意识地抚向自己的眼睛。

那里……完好无损。

可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却真实得仿佛就在上一秒。

“晚吟,清浅的光明,比你的眼睛重要。”

男人冰冷无情的话语,如魔音贯耳,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喜烛,龙凤剪,红帐……这是她和萧绝尘的大婚之夜!

她回来了!她竟然重生回到了这一切悲剧的开始!

一个身形挺拔、俊美如神祇的男人正端着两杯酒朝她走来,他身着大红喜袍,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明明是喜庆的装扮,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与冰冷。

正是她的夫君,大周最年轻的战神,靖北侯,萧绝尘。

上一世,就是在这个洞房花烛夜,她满心欢喜地接过他递来的合卺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便昏睡过去,给了他那蛇蝎心肠的白月光苏清浅,一个对她下手的绝佳机会。

苏清浅嫉妒她天生拥有一双能看透万物气运的“七窍灵眸”,更嫉妒她嫁给了萧绝尘。于是,苏清浅不惜自毁双目,再设计嫁祸,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顾晚吟出于嫉妒毒瞎了她。

而萧绝尘,为了他那“柔弱善良”的青梅竹马,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了苏清浅。

他亲手将顾晚吟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柴房,在她苦苦哀求,一遍遍解释自己是无辜的时候,他却请来了最好的大夫,用最锋利的刀,活生生剜下了她的双眼,移植给了苏清浅。

他甚至在她痛不欲生时,在她耳边残忍地低语:“别怪我,这是你欠清浅的。”

何其可笑!她何曾欠过苏清浅分毫?

是苏清浅,顶替了她儿时救下萧绝尘的功劳,成了他的白月光。

是苏清浅,偷了她的诗作成就了自己的才女之名。

是苏清浅,一步步设计,让她家道中落,只能以一个庶女的身份低嫁入侯府,受尽屈辱!

剜眼之痛,灭门之恨,彻骨的怨念让她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死去。或许是上天垂怜,竟让她带着满腔恨意,重活一世!

看着眼前这张曾让她爱到痴狂,如今却只让她感到无尽恶心的脸,顾晚吟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萧绝尘,苏清浅……这一世,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悔不当初!

萧绝尘已经走到了床边,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新婚的喜悦:“喝了合卺酒,你便是我靖北侯府的夫人了,日后当谨言慎行,莫要再像闺中时那般任性。”

这语气,不像是对新婚妻子的叮嘱,倒像是上司对下属的敲打。

前世的顾晚吟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口微涩,还傻傻地为他开脱,以为他只是天性冷漠。

如今想来,他不过是在为苏清浅铺路,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只是一个即将被取走的“药引”!

顾晚吟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小脸。她的眼睛生得极美,瞳仁比常人更清澈,眼波流转间,仿佛有星河流淌。此刻,这双眸子里蓄满了水汽,怯生生地看着萧绝尘,我见犹怜。

“夫君……”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伸出手去接那杯酒。

萧绝尘看着她这副柔弱顺从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侯夫人,安分守己,能容得下清浅,如此便好。

就在顾晚吟的手指即将碰到酒杯的瞬间,她的手腕却像是突然失力一般,猛地一“抖”。

“啪!”

酒杯从她手中滑落,那杯下了迷药的合卺酒,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萧绝尘那身价值连城的云锦喜袍上!

酒渍迅速浸透了大红的布料,留下了一片深色的痕迹,狼狈不堪。

空气瞬间凝固。

萧绝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冻结。

“你做什么!”他厉声质问,眼中满是厌恶。

顾晚吟仿佛被他吓到了,身体猛地一缩,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慌忙跪倒在地,拉着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

“夫君恕罪!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太紧张了,手脚不听使唤……”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柔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可就在她低头,无人看见的角度,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萧绝尘,你不是最吃苏清浅这一套吗?今天,我便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柔弱不能自理”。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凄惨的顾晚吟,萧绝尘心头的怒火莫名地被压下去几分。他皱了皱眉,毕竟是新婚之夜,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他正想开口让她起来,却听顾晚吟一边抽泣,一边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夫君……你别怪我,只是……只是这酒里,似乎有股异香,闻着让人有些头晕,臣妾一时失神才……”

异香?

萧绝尘的目光陡然一凝!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酒杯碎片,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果然,除了酒香,还有一股极其淡雅,却挥之不去的甜香。这味道他认得,是“醉仙散”!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唯有与酒混合,才会散发出这种极淡的香气。

这酒,竟然真的有问题!

是谁下的药?

他猛地看向顾晚吟,眼神锐利如刀。

顾晚吟被他看得浑身一颤,哭得更凶了:“夫君,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合卺酒是清浅姐姐亲自为我们准备的,她说……她说这是她的一片心意,姐姐她……她一定不会害我们的,对不对?”

她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却恰到好处地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苏清浅!

是啊,这合卺酒是苏清浅亲手交到他手里的。她说,这是她跑遍了京城最好的酒坊,才寻来的百年佳酿,祝他和顾晚吟百年好合。

当时他还感念苏清浅的体贴大度,可现在想来……

她为何要在酒里下药?是想害顾晚吟?还是想……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萧绝尘脑中闪过,让他心头一震。

他看着顾晚吟那张泪痕斑斑的脸,和那双清澈见底,此刻却写满了惊恐与依赖的眸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或许,这个他被迫娶进门的女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不堪。

而他一直信任的清浅……

“起来吧。”萧绝尘的声音缓和了些许,“此事我会查清楚。”

他扶起顾晚吟,看着自己身上狼藉的喜袍,终究是没了兴致,冷声道:“你先歇着吧。”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书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顾晚吟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冰冷。

萧绝尘,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这,只是开始。

次日清晨,顾晚吟正在梳妆,丫鬟便来通报,说苏小姐前来探望。

来了。

顾晚吟对着镜子,缓缓牵起一抹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笑容。

很快,一身白衣胜雪,姿态楚楚的苏清浅便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妹妹,昨夜睡得可好?”苏清浅一进门,便亲热地拉住顾晚吟的手,满脸关切,“听说侯爷昨夜去了书房,可是你惹侯爷生气了?你呀,就是性子太急,以后可得改改。”

这番话,听着是关心,实则句句都在炫耀她与萧绝尘的关系亲密,同时还在暗讽顾晚吟不懂事,第一天就独守空房。

前世的顾晚吟听到这些,早就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力反驳。

可现在,顾晚吟只是浅浅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多谢姐姐关心,夫君待我很好。只是昨夜有些不巧,我们不小心打翻了姐姐送的合卺酒,把夫君的喜袍都弄脏了,他只好去书房换身衣服,倒是让姐姐挂心了。”

她故意将“姐姐送的合卺酒”几个字咬得很重。

苏清浅的笑容果然僵了一下。

酒被打翻了?那顾晚吟岂不是没有喝下去?

她的计划失败了?

不等她细想,顾晚吟已经看到了她手中的食盒,惊喜道:“姐姐这是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苏清浅迅速调整好表情,笑着打开食盒,露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羹。

“这是我亲手为你炖的血燕,最是滋补。你身子弱,可要好好补补。”苏清浅说着,便要将燕窝递给顾晚吟。

就在这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从苏清浅的脚边窜了出来,亲昵地蹭着她的裙摆。

这是苏清浅最心爱的宠物,一只极有灵性的雪狐,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

顾晚吟看着那只雪狐,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前世,就是这只畜生,在她被剜去双眼后,还奉苏清浅的命令,跑来撕咬她血肉模糊的伤口!

“呀,好可爱的狐狸!”顾晚吟故作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一脸天真地看向苏清浅,“姐姐,它是不是也饿了?姐姐的燕窝这么香,不如分它一点吧?”

苏清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然想把这么名贵的血燕给畜生吃。

但她面上却依旧温柔:“傻妹妹,这是给你补身子的,它哪能吃这个。”

“就一口嘛,”顾晚吟撒娇道,不等苏清浅拒绝,便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燕窝,递到雪狐嘴边,“来,小可爱,尝尝你家主人的手艺。”

雪狐闻到香味,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

苏清浅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她心想,不过一口,也无伤大雅。

然而,就在雪狐将那口燕窝咽下去的下一秒,异变陡生!

原本活蹦乱跳的雪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肢开始剧烈抽搐,口中更是吐出了白色的泡沫,随即“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苏清t浅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尖叫着扑过去:“雪儿!雪儿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怎么回事?”

萧绝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刚下早朝,一身朝服还未换下,此刻正皱着眉,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苏清浅像是看到了救星,哭着扑向他:“绝尘哥哥!我的雪儿……我的雪儿它……”

然而,她话未说完,一旁的顾晚吟却突然身子一软,柔弱无骨地倒向了萧绝尘的怀里。

“夫君……”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委屈,“我好怕……姐姐……姐姐为何要害我?这燕窝里……有毒!”

一句话,石破天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血燕上。

苏清浅如遭雷击,猛地瞪大眼睛,百口莫辩:“我没有!我怎么会害妹妹!绝尘哥哥,你相信我!”

萧绝尘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理会苏清浅的辩解,而是低头看向怀中瑟瑟发抖的顾晚吟。

她的小脸苍白如纸,那双美丽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倔强又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再联想到昨夜那杯同样是苏清浅送来的、加了料的合卺酒……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

“来人!”萧绝尘的声音冷得像冰,“传府医!查!给我彻查这碗燕窝!”

府医很快就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银针探入燕窝之中。

那根雪亮的银针,在取出的瞬间,针尖已经变得一片乌黑!

铁证如山!

苏清浅的血色瞬间褪尽,她瘫软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没有下毒……”

她是想在燕窝里下一种慢性药,让顾晚吟的身子越来越差,可她下的绝不是这种能被银针试出来的烈性毒药!是谁?是谁换了她的药?

可现在,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辩解。

萧绝尘看着她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深深的失望和审视。

“清浅,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而是拦腰抱起怀中“吓坏了”的顾晚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留下苏清浅,在众人鄙夷和猜忌的目光中,彻底崩溃。

被萧绝尘抱在怀里,顾晚吟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胜利的冷笑。

苏清浅,这只是利息。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千倍百倍地,让你也尝个遍!

自那日“燕窝有毒”事件后,苏清浅便被萧绝尘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美其名曰“静养”,实则是不想再见到她。

萧绝尘虽然没有声张,但侯府上下看苏清浅的眼神都变了。一个心思歹毒,连自己妹妹都想毒害的女人,谁还敢亲近?

苏清浅苦心经营多年的“善良仙子”人设,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而顾晚吟,则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萧绝尘许是出于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冷淡,但至少每日都会回房就寝,赏赐也流水般地送了过来。

靖北侯老夫人,萧绝尘的母亲,也因此对顾晚吟“高看”了一眼。

这位老夫人出身高贵,向来看不上顾晚吟庶女的身份,一心只想让自己的侄女苏清浅做儿媳。如今苏清浅犯下大错,她虽有心包庇,却也知道儿子正在气头上,不好多言。

这日,老夫人将顾晚吟叫到自己的院中,说是要教她掌管中馈。

“你如今既是侯府主母,这些账本也该学着看了。”老夫人端坐在上首,语气倨傲,将一摞厚厚的账本推到顾晚吟面前。

丫鬟们都低着头,等着看好戏。谁不知道,这府里的账目被苏清浅把持多年,里面不知有多少亏空和假账,老夫人这是故意想让新夫人出丑。

前世的顾晚吟,确实被这些账本弄得焦头烂额,还被老夫人当众斥责“愚笨不堪”,彻底沦为京中笑柄。

可这一世,顾晚吟早已不是那个对管家之事一窍不通的闺阁少女了。

上一世被囚禁的三年,她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寻找自救的机会,曾将靖北侯府这十几年的陈年旧账翻了个底朝天,对其中每一笔款项的来龙去脉,都了如指掌!

她只是随意翻看了几页,便抬起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母亲,这账本……似乎有些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问。

“比如这一笔,”顾晚吟指着其中一项,“上个月采买西域雪莲,支出五千两。可据我所知,市面上的雪莲,品相最好的也不过一千两一株。我们府里是买了几株,竟花了这么多?”

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顾晚吟又翻了一页:“还有这笔,给下人们添置冬衣,用的是江南的上等云锦,共计八千两。可母亲您看,我身上这件,也是云锦,还是陛下赏赐的贡品,做成成衣也不过百两。府里几百个下人,难道穿的比主子还好?”

她每说一句,老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账目都是苏清浅做的,其中猫腻,她们这些下人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没人敢说。没想到,这位新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眼神却如此毒辣,一针见血!

顾晚吟合上账本,一脸惶恐地跪下:“母亲息怒,儿媳不是有意质疑,只是……只是这些账目实在……儿媳愚钝,怕是算错了,还请母亲明示。”

她把姿态放得极低,字字句句都是在请教,却把一个巨大的难题抛给了老夫人。

查,还是不查?

查,势必会查出苏清浅中饱私囊,贪墨侯府财产的丑事,到时候丢的是整个靖北侯府的脸。

不查,岂不是说明她这个老夫人昏聩无能,连儿媳都管不住?

老夫人气得心口疼,一张保养得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死死地盯着顾晚吟,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最终,老夫人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先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定夺。”

“是,儿媳告退。”顾晚吟恭敬地行了一礼,在众人惊愕又敬畏的目光中,姿态优雅地转身离去。

这一局,她又赢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她的好姐姐,再也无法翻身。

她暗中派人,将苏清浅偷窃自己诗作的证据,匿名送到了京城最大的书局。

很快,一则“惊天丑闻”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说了吗?那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苏清浅,是个贼!”

“什么贼?她偷什么了?”

“偷诗!她那些成名的诗作,全都是偷的顾家那个庶女,就是现在靖北侯夫人的!”

“真的假的?有证据吗?”

“证据确凿!人家连顾小姐七岁时的手稿都拿出来了!一模一样!你说这苏清浅,脸皮怎么这么厚!”

流言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苏清浅的名声彻底臭了。从前人人追捧的才女,如今成了人人不齿的窃贼。

与此同时,顾晚吟也在为自己的家族铺路。

她知道,娘家才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她那备受嫡母打压的兄长顾修明,其实才华横溢,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顾晚吟将一份自己“默写”出来的策论悄悄交给了兄长,并叮嘱他,三个月后的春闱,题目必与此相关。

顾修明将信将疑,但出于对妹妹的信任,还是将那份策论日夜研读,烂熟于心。

三个月后,春闱放榜,顾修明高中状元!

皇帝在金銮殿上,看到他那篇文采斐然,对时局见解独到的策论,龙颜大悦,当即钦点他为翰林院修撰,前途一片光明。

顾家,终于要崛起了!

而萧绝尘,看着自己这个曾经毫不起眼的妻子,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将一潭死水的侯府搅得天翻地覆,还扶持兄长一举夺魁,他的心情越发复杂。

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顾晚吟。

她聪慧、果决、有手腕,却又总是在他面前表现出最柔弱无助的一面。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让他对苏清浅的信任,第一次发生了动摇。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错得离谱。

秋去冬来,皇家举办围猎大典,京中所有王公贵族都将随驾前往。

这对苏清浅来说,是一个绝佳的翻身机会。

她已经被禁足了数月,名声尽毁,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完了。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重新夺回萧绝尘的心,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暗中买通了马场的马夫,在顾晚吟要骑的马的马料里动了手脚。那是一种特殊的草药,不会被轻易发现,但马吃了之后,一旦受到惊吓,就会立刻发狂,不死不休。

她的计划很简单,在围猎时,制造混乱,让顾晚吟的马受惊,冲撞圣驾。

冲撞圣驾可是死罪!

到时候,就算萧绝尘想保她,也无能为力。只要顾晚吟死了,她就有机会重新回到绝尘哥哥身边!

围猎当日,天高气爽。

顾晚吟一身劲装,英姿飒爽,与一身戎装的萧绝尘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苏清浅躲在人群后,看着这一幕,嫉妒得双眼发红。

她悄悄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很快,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围猎正式开始。

众人策马奔腾,追逐猎物,好不热闹。

顾晚吟骑着一匹温顺的母马,不紧不慢地跟在萧绝尘身后。她早就察觉到自己的马有问题,但她没有声张。

苏清浅,想玩,我便陪你玩到底。

就在队伍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苏清浅安排的人突然从林中冲出,敲响了铜锣!

“铛——!”

刺耳的锣声响彻山谷。

顾晚吟身下的马匹瞬间受惊,它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双眼赤红,猛地人立而起,随即像疯了一样朝前冲去!

而它的正前方,就是皇帝的御驾!

“啊——!”顾晚吟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在马背上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被甩下来。

“夫人!”

“保护圣驾!”

场面瞬间大乱。

萧绝尘脸色大变,想也不想便策马去追,可那匹疯马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就要撞上皇帝!

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苏清浅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恶毒的笑容。

顾晚吟,去死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顾晚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猛地从头上拔下了一根金簪,朝着前方“慌乱”地扔了出去!

她的目标,似乎是想射马的眼睛,让它停下来。

可那金簪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没有射中疯马,反而“噗”的一声,钉在了皇帝座驾前方的地面上!

众人正觉莫名其妙,却见金簪钉住的地方,一条通体漆黑、昂首吐信的毒蛇,正在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那金簪,正好从它的七寸处穿过,将它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原来,竟有一条毒蛇潜伏在草丛中,意图攻击皇帝!

如果不是顾晚吟这“无心”的一掷,后果不堪设想!

疯马冲到近前,被护卫合力拦下。

而顾晚吟,也因为力竭,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陷入了“昏迷”。

一切尘埃落定。

皇帝看着地上还在垂死挣扎的毒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向被萧绝尘抱在怀里,脸色苍白的顾晚吟,眼中充满了赞赏和后怕。

“好!好一个临危不乱的奇女子!”皇帝龙颜大悦,朗声说道,“靖北侯夫人救驾有功,当赏!来人,传朕旨意,封靖北侯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顾晚吟。

她不仅没有因为惊扰圣驾而获罪,反而因祸得福,成了救驾的功臣,还被封为一品诰命!这是何等的荣耀!

躲在暗处的苏清浅,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她看着被萧绝尘紧紧抱在怀中,享受着无上荣耀的顾晚吟,嫉妒和怨恨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精心设计的陷阱,最后都成了顾晚吟上位的垫脚石!

萧绝尘抱着怀中“昏迷”的妻子,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不是傻子。

那根金簪扔出的角度和力道,绝不是一个慌乱中的弱女子能做到的。

她是故意的。

她早就知道有蛇,也早就料到马会发疯。她将计就计,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不仅化解了自身的危机,还一举获得了泼天的富贵和荣耀!

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机,好可怕的算计!

可是,不知为何,他非但没有感到害怕,心中反而涌起一股奇异的……欣赏。

他低头,看着顾晚吟那张苍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竟然为她而剧烈跳动。

他想起了她们的新婚之夜,她柔弱地倒在他怀里,说酒里有异香。

他想起了那碗有毒的燕窝,她也是这般瑟瑟发抖,说姐姐为何要害我。

他想起了她翻看账本时,那双清澈眸子里闪过的锐利光芒。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在演戏。

她用最柔弱的姿态,布下了最精密的局,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萧绝尘,大周的战神,竟然从头到尾,都被她骗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他心中那份对苏清浅的愧疚和怜惜,在这一刻,被一种名为“悔恨”的情绪,彻底冲垮。

他错了。

他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差一点就亲手毁掉了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如果……如果他没有信错人,如果他能早点看清顾晚吟的好……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皇家围猎之后,顾晚吟“一簪救驾”的事迹传遍朝野,她从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一跃成为京城最炙手可热的一品诰命夫人,风光无两。

顾家也因此水涨船高,在状元郎顾修明和一品诰命夫人的双重加持下,门庭若市,隐隐有了与京中顶级世家分庭抗礼之势。

而苏清浅,则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她不仅没能害死顾晚吟,反而让她平步青云,自己却因为嫉妒和愚蠢,彻底失去了萧绝尘的信任和庇护。

靖北侯老夫人也看清了形势,不再对顾晚吟横挑鼻子竖挑眼,甚至开始主动示好,将掌家大权彻底交到了顾晚吟手中。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顾晚吟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清浅那样的毒蛇,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就像躲在暗处的疯狗,随时会扑上来,咬你最致命的一口。

果不其然,很快,一场滔天大祸,便朝着顾家,呼啸而来。

北境传来急报,靖北军的一份绝密布防图失窃,疑似有内奸与敌国勾结!

此事震惊朝野,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而所有的证据,最后都指向了一个人——新科状元,顾修明。

在顾修明的书房里,搜出了他与敌国将领的“通信”,信中详细描述了交易布防图的细节,落款处,还有顾修明的亲笔签名和私印。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叛国通敌,这是灭九族的滔天大罪!

顾家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地狱。顾修明被当场打入天牢,顾家上下百余口人,全部被收押候审。

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位前途无量的状元郎,竟然会是敌国的奸细。

只有顾晚吟知道,她的兄长,是被人陷害的。

而幕后黑手,除了苏清浅,她不做第二人想。

她没想到,苏清浅竟然会疯狂到勾结敌国,用整个靖北军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来陷害顾家!

萧绝尘作为靖北军的统帅,被皇帝勒令,亲自督办此案。

他手握着那份从顾修明房中搜出的“铁证”,心乱如麻。

一边,是家国大义,数十万将士的安危。

另一边,是他刚刚才看清内心,想要去珍惜的女人。

他该如何抉择?

他来到关押顾晚吟的院落。昔日风光无限的侯夫人,此刻成了罪臣家眷,被软禁在此。

他看到顾晚吟静静地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神情平静,仿佛外界的风雨,都与她无关。

看到他来,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萧绝尘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晚吟终于放下了书,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让他心悸的淡漠。

“说什么?求你相信我兄长是无辜的?还是求你饶过顾家满门?”她轻轻笑了一声,笑容里满是嘲讽,“战神大人,你觉得,我求了,你就会信吗?”

萧绝尘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证据确凿,他拿什么去信?

“晚吟,只要你……”他艰难地开口,“只要你求我,我……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顾晚吟打断他,“你可以为了我,罔顾国法,包庇一个‘叛国贼’吗?萧绝尘,你别忘了,你是大周的战神,不是我顾晚吟一个人的夫君。”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萧绝尘的心里。

他看着她决绝而冷漠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恐慌。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她,永远地失去她。

“我……”

“你走吧。”顾晚吟转过头,不再看他,“三日后,便是朝堂会审。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我顾家是忠是奸,自有公论。”

萧绝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侧影,只觉得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三日后,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一场颠覆他所有认知的审判。

三日后,金銮殿。

百官肃立,气氛凝重。

顾修明被押上大殿,他身着囚服,形容憔悴,但脊梁却挺得笔直。

皇帝端坐龙椅,面沉如水。

萧绝尘站在殿下,手握着那份作为“铁证”的信件,心情沉重。

苏清浅也来了,她作为“揭发”顾修明的功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痛和惋惜,眼底深处,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与怨毒。

顾晚吟,今天,我就要你和你的家族,一起下地狱!

审判开始。

刑部尚书呈上所有证据,一条条,一款款,都将顾修明钉死在了叛国贼的耻辱柱上。

“顾修明,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怒拍龙椅。

顾修明抬起头,朗声道:“臣,无话可说。但臣要说,臣无愧于心,无愧于大周!”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苏清浅在一旁煽风点火,“陛下,此等叛贼,理应立刻处死,以儆效尤!”

满朝文武,也纷纷附和,要求严惩顾家。

萧绝尘闭上了眼,心如刀割。他知道,他已经无力回天。

就在皇帝即将下令定罪的那一刻,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陛下,臣妇有话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顾晚吟身着一品诰命服,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入大殿。

她神情淡然,仪态万方,丝毫不见阶下囚家眷的狼狈。那强大的气场,竟让满朝文武,都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苏清浅看到她,瞳孔猛地一缩。

她怎么来了?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求情的?

可笑!事到如今,谁也救不了顾家!

“大胆罪妇,谁让你擅闯金銮殿的!”一个言官跳出来呵斥道。

顾晚吟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对着龙椅上的皇帝,盈盈一拜。

“臣妇顾氏,参见陛下。”

皇帝皱了皱眉:“靖北侯夫人,此乃朝堂议事,你一介妇人,来此何事?”

“臣妇此来,并非为兄长求情。”顾晚吟语出惊人,“而是为了……呈上一份真正的布防图。”

什么?!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只见顾晚吟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双手呈上:“陛下,之前靖北军失窃的布防图,是假的。是臣妇与夫君,早已设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引出潜伏在我大周的真正内奸!”

萧绝尘猛地睁开眼,震惊地看着顾晚吟。

局?什么局?他怎么不知道!

苏清浅的脸色也“唰”地一下白了。

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一派胡言!”她尖声叫道,“陛下,她是为了脱罪,在胡说八道!那布防图是真的,我亲眼……”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闭上了嘴。

但已经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射向了她。

顾晚吟冷冷一笑:“哦?姐姐亲眼见过?我倒想请问姐姐,那份绝密的布防图,你是从何处见到的?”

“我……我是……”苏清浅语无伦次,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顾晚吟的双眼,突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她那双本就清澈无比的眸子,此刻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那光芒越来越盛,仿佛有两轮小太阳在她的眼眶中燃烧!

“七窍灵眸!”

有见多识广的老臣,发出一声惊呼!

传说中,顾家先祖曾出过一位奇人,天生七窍灵眸,能辨忠奸,识气运,看破世间一切虚妄!

没想到,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

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顾晚吟缓缓抬起头,金色的双眸,直视苏清浅。

“苏清浅,我这双眼睛,能看到你身上缠绕的黑气,能看到你头顶的叛国印记!在它面前,你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

她的话,如神明宣判,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随着她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仿佛看到,苏清浅的身上,真的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在缭绕,那股黑气充满了罪恶与背叛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啊——!”苏清浅被那双金色的眼睛看得心神俱裂,她尖叫一声,彻底崩溃了,“不!别看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精神防线彻底垮塌,语无伦次地嘶吼起来:“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是我偷了布防图!是我嫁祸顾修明!我就是要让你们顾家死!让顾晚吟死!”

真相大白!

原来,真正的叛国贼,竟然是她!

此时,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禁军统领手持一叠书信和一份真正的敌国情报,大步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奉夫人之命,我等早已将苏氏与敌国来往的所有人证物证全部截获!此乃苏清清与敌国二皇子的通信,以及臣根据夫人提供的情报,绘制的敌国兵力部署图,请陛下御览!”

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从布防图失窃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由顾晚吟亲手布下的,引蛇出洞的局!

苏清浅,自以为是猎人,殊不知,从一开始,她就是那个被盯上的猎物!

她彻底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萧绝尘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看着那个在殿上运筹帷幄、光芒万丈的女子,再看看地上那个疯癫丑陋、状若厉鬼的女人,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战神之名,他信守一生的家国大义,到头来,竟需要他的妻子,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守护。

而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愚蠢的棋子。

何其讽刺!

最终的审判结果下来了。

苏清浅及其党羽,以叛国罪论处,判凌迟之刑,三日后于午门外行刑。

萧绝尘因识人不明,治军不严,险些酿成滔天大祸,被皇帝收回兵权,闭门思过,从高高在上的战神,一夜之间,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顾家冤屈得雪,顾修明官复原职,更得皇帝器重。

尘埃落定。

靖北侯府。

萧绝尘跪在顾晚吟的面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双眼猩红,卑微到了尘埃里。

“晚吟……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痛苦,“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辜负了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都补偿你……”

他想去拉她的手,却被顾晚吟轻轻避开。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爱,亦没有恨。

她从袖中,缓缓拿出了一纸文书,递到他的面前。

上面,“和离书”三个字,刺痛了萧绝尘的眼。

“战神大人,”顾晚吟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欠我的那双眼睛,上一世,我已经还清了。”

“这一世,你我两不相欠。”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迎着门外灿烂的阳光,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曾带给她无尽荣耀,也带给她无尽痛苦的牢笼。

萧绝尘跪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的空气。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绝望的悲鸣。

眼角,一滴滚烫的泪,悄然滑落。

他知道,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光。

而走出侯府的顾晚吟,回头看了一眼那块金字牌匾,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真正轻松的笑容。

属于她顾晚吟的璀璨人生,才刚刚开始。

京城的天,很蓝。

未来,亦是。

来源:立业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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