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上海老支边的感慨:上海没了家,那里却有他今生放不下的牵挂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9 21:13 1

摘要:陆卫明老师傅是一位老支边,也是我的铁杆粉丝,年近八旬的他至今还生活在新疆阿克苏市。每当我在自媒体平台发表了文章,陆老师都会阅读留言,发表自己的观点。渐渐地,跟陆老师熟络起来,他跟我讲述了他大半生的支边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

陆卫明老师傅是一位老支边,也是我的铁杆粉丝,年近八旬的他至今还生活在新疆阿克苏市。每当我在自媒体平台发表了文章,陆老师都会阅读留言,发表自己的观点。渐渐地,跟陆老师熟络起来,他跟我讲述了他大半生的支边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

据陆卫明老师回忆,他是1964年夏天离开上海来到新疆的。

1964年,上海的那个夏天格外炎热。那天吃过早饭,一大帮有志青年胸戴大红花,在亲人们和街道干部及邻里的簇拥下,坐上了前来接送他们去火车站的大客车,他们要去遥远的新疆去支援边疆建设。

图片来源网络

满载支边青年的大客车在南京路、外滩和几条繁华的街路绕了几圈,缓缓驶向了上海车站。

此时的上海车站已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高音喇叭里反复播送着:“有志青年,志在四方,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宣传口号。站台上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亲人,随着汽笛一声长鸣,陆卫明挥泪告别父母,告别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大上海,告别了熟悉了的老弄堂,踏上了支援边疆建设的征程。

飞驰的列车一路狂奔,历时四个昼夜,终于抵达了新疆境内的大河沿车站。拖着疲惫的身体,满怀期待和好奇,大家走下了火车。看着大河沿周边的萧条和寂寥,陆卫明他们心里的热情锐减,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在大河沿车站短暂停留休整后,大家又分别乘坐多辆敞篷卡车继续前行,一路风尘仆仆,昼行夜宿,陆卫明他们最终来到了天山脚下多浪河畔,他们被分派在农一师下属团场的十一连,成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兵团战士,穿上了没有领章和帽徽的绿军装。

十一连驻地距离多浪河不是太远,那一排排低矮昏暗的地窝子就是连队的营房,周边除了多浪河岸边的那一片片芦苇荡,再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滩。看看这里的荒芜和苍凉,有几名女青年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看新来的这批上海青年情绪都特别低落,连长和指导员就把大家都召集到操场上,给大家讲明了国家向荒漠要粮要棉、洗碱造田的发展战略,并把荒漠变绿洲的美好蓝图讲给大家听,还即兴作诗一首:上海青年志气刚,千里长征赴新疆。青春献给戈壁滩,定让荒漠变粮仓。

经过连长和指导员的开导鼓舞,听了指导员描述的戈壁荒滩的美好蓝图,新来的上海青年备受鼓舞,士气大振,有一位男青年还带头喊口号:青春奉献大新疆!定让荒漠变粮仓!

经过短暂的军训和学习,再加上老战士的关爱和开导,新来的上海青年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各班班长为新来战士发放了战斗武器(劳动工具)—坎土镘和土筐推车,一场向荒漠要粮食的战斗就此打响。

陆卫明所在的十一连当时的主要任务挖渠引水洗碱,就是把天山融化的雪水通过引水渠引到一方方的盐碱荒漠中,淡化土壤的碱性,改良土壤,种粮食种棉花。

刚参加生产劳动,新来的上海支边青年很难适应繁重的生产劳动,一天十几个小时,手上很快就磨起了水泡,脸上和手臂上晒得火辣辣地疼,那种苦累,没有亲身经历,真的是难以想象。有一次吃着饭,陆卫明就睡着了,盛饭的搪瓷缸子掉在了地上,他都不知道。幸亏盛饭的是搪瓷缸子,要是普通饭碗,也就摔碎了。

劳动的苦累令人难以承受,生活的苦更是令人难以想象,所谓的菜就是水煮白菜水煮萝卜,菜汤里几乎看不到油星。一个月能吃一顿肉,就权当是改善伙食了。

一晃就到了1971年,经过了七年的艰苦奋斗,十一连已经洗碱造田两千多亩,连队周边的荒漠真的变成了千亩良田,变成了绿洲,小麦和棉花的长势特别好,连队也有了菜地和养猪场,战士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

经过了七年的劳动锻炼,陆卫明他们手上磨起的水泡早就变成了老茧,白皙的皮肤也都晒成了紫铜色,当年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毛头小伙也都慢慢健壮起来了,都长成了健硕的大男人。一个个水嫩的小姑娘也都长成了丰满圆润又结实的大姑娘。

那年年末回上海探亲,陆卫明的父母对他说:“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谈一个女朋友了。你结婚成家了,我们当父母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你看你弟弟,都谈了女朋友。”

离开上海的时候,陆卫明看他弟弟总是盯着他手腕上的那块新买的上海牌手表看,他狠狠心,就把自己心爱的那块手表撸给了弟弟。

新疆地窝子(图片来源网络)

从上海探亲回到新疆,陆卫明又投入到繁重的生产劳动中去了。当时连队的未婚战士已不是少数,因为男女比例失调,光大龄青年就有十几个了。

为了解决连队男女青年的婚姻问题,团部提倡男女战友之间自由恋爱,自由结婚。考虑到十一连的实际情况,团部还从其他连队调来八名二十一二岁的浙江籍女青年补充到十一连。战士们的婚姻问题得到解决,他们才能安心搞生产,才能安心扎根边疆建设边疆。

1972年春天,在指导员的撮合下,二十五岁的陆卫明和浙江籍二十二岁的沈江华结成了革命伴侣。

一年后,陆卫明和沈江华有了爱的结晶,沈江华生了一个白胖的儿子,起名叫陆新生,就是在新疆出生的意思。

陆新生十六岁那年,根据上海方面的政策,陆卫明把儿子送回了上海父母身边,儿子的户口也迁回了上海。陆卫明和沈江华是这样计划的,让儿子在上海读高中读大学,毕业后争取在上海工作。这样的话,等他们退休了,就回上海养老,和儿子一起生活。

在上海给儿子落户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陆卫明心里很别扭也很难受。他弟媳说落户可以,但以后不能争房产。房子是父母的,两个儿子都有份,为什么就不能争房产?陆卫明心里虽然很别扭,但为了不惹父母生气,也为了顺利给儿子落上户口,他还是勉强答应了这个不合理也没人情味的附加条件。他弟媳还要求签一份协议,陆卫明没签这个字,只是口头答应。

陆新生高中毕业后,考上了新疆大学,他又回到了新疆。陆卫明问他为什么不考上海的大学,陆新生说不想在上海生活,他说婶娘不喜欢他,总喊他小新疆,他也不喜欢婶娘。还有祖母,喜欢叔叔家的弟弟,不喜欢他,所以就离他们远一点。

因为这事,陆卫明心里难受了好久,他差不多半年没给他父母打电话,更没理会过他的弟弟和弟媳。

大学毕业后,陆新生分配到阿克苏政府机关工作。参加工作后的第三年,陆新生就跟一名维吾尔姑娘结为了夫妻。

2005年冬季,陆卫明的父亲去世了,陆卫明夫妻俩携带儿子儿媳赶回上海奔丧。料理完了他父亲的后事,陆卫明一家人就离开了上海,因为弟弟弟媳和父母住对门,陆卫明不愿意天天面对弟媳那张哭笑不得的面孔。那时陆卫明的弟弟和父母刚搬回新家不久,老弄堂的房子拆迁,他们要了回迁房。

陆卫明退休那年,他母亲患病卧床,陆卫明夫妻俩回到上海伺候了母亲一年半。那期间,陆卫明的弟弟偶尔过来看看他母亲,有时也买一点水果和营养品。他的弟媳却很少过来看望婆婆,更别说伺候婆婆了。有一次,陆卫明的弟媳给她婆婆买了一点水果,刚进门,把水果放在门口捂着鼻子就跑了出去。

2008年春天,陆卫明的母亲去世了,他母亲去世时对陆卫明说:“这套房子你和你弟弟共同继承,房本让你弟弟拿走了,你爸去世前留下了遗嘱,街道的王书记也可以作证……”

料理完他母亲的后事,陆卫明找他弟弟说房子的事情,他弟弟竟然装傻,说他爸答应把房子让他继承,没说哥俩共同继承。

后来街道干部出面,还有遗嘱,陆卫明的弟弟弟媳自知理亏,也就没再狡辩。最终,房子估价九十六卖给了陆卫明的弟弟,扣除所有费用,陆卫明应得四十五万。考虑到是自己的亲弟弟购买,陆卫明只要了四十万。可弟弟手头没有这么多钱,先付二十万,剩余的打了欠条。

直到2018年春天,陆卫明母亲去世十周年,他回来给他父母上坟,他弟弟才把那二十万房款给他。十年的时间房价上涨了很多,陆卫明不光没拿到一分钱的利息,他连弟弟弟媳的一句客气话都没听到。

上海没有了父母没有了房子,和弟弟弟媳的关系也不融洽,陆卫明在上海也就没了家,可以说上海再也不属于他了。

前几天陆卫明老师给我聊天,他说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总会梦到上海的老弄堂,总会梦到小时候和弟弟一起在老弄堂里玩耍的情景,也时常梦到自己的父母,还梦到了黄浦江水滚滚奔腾。每次在梦中醒来,他都会泪水沾湿枕巾。陆卫明老师说,上海没了他的家,那里却成了他今生放不下的牵挂。

停顿了一会儿,陆卫明老师有些难受地说:“有生之年,很想回上海看看,不知道这个愿望还能不能实现。”

上海一角(图片来源网络)

听了陆老师的话,我心里也很难受,少小离家,老了却很难回到故土,这的确是令人伤感的事。但愿陆老师的愿望能够实现,希望他的儿子能带着他老两口再回到上海看看,也好了却陆老师今生的夙愿。

作者:草根作家(感谢陆老师真情讲述)

来源:草根茶社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