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我舍身替仇人挡刀,他却死死攥住我手腕-这剑法,你是谁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31 20:00 2

摘要:她穿着最下等宫女的粗布衣,直挺挺地跪在宫道旁,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

“轰隆——”

沉闷的雷声撕裂天际,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浆,溅在慕容卿晚的脸上。

她穿着最下等宫女的粗布衣,直挺挺地跪在宫道旁,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紫。

就在她眼前,皇城朱雀门上,赫连烬一身玄黑龙袍,亲手为新后柳书意戴上凤冠。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像一把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赫连烬,那个踏破她故国山河、屠尽她慕容王族的男人,此刻正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父皇的荣耀。

而他身边的女人,柳书意,不过是她父皇座下一个小小臣子柳国公的女儿。若非柳国公勾结赫连烬,里应外合,她怎会从高高在上的昭华长公主,沦落到如今连蝼蚁都不如的地步!

亡国之恨,杀父之仇!

慕容卿晚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混着雨水滴落,染红了身下的泥泞。她眼睁睁看着仇人登上皇位,迎娶仇人之女,自己却沦为尘埃,这种极致的屈辱感让她几乎要发疯!

“看什么看!贱婢,陛下的圣颜也是你能直视的?”身旁的掌事姑姑一脚踹在她心窝上,将她踹翻在地。

“咳咳……”慕容卿晚狼狈地呛咳着,满嘴都是泥土的腥味。

她没有反抗,只是缓缓低下头,将那双淬满了滔天恨意的眸子藏了起来。

活着,她必须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雪恨,将这对狗男女、将这整个篡逆的新朝,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夜深了。

大婚的喧嚣渐渐散去,冷宫里只剩下风雨穿过破旧窗棂的呜咽声。

慕容卿晚,现在的名字是晚萤,负责打扫这片被遗忘的宫殿。她刚换下湿透的衣服,正用冷水擦拭着身上的伤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心头一紧,抄起手边的木盆,警惕地望向门口。

“吱呀——”

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满身酒气闯了进来。

是赫连烬!

他怎么会来这里?今夜不是他与柳书意的新婚之夜吗?

慕容卿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赫连烬双眼赤红,显然是醉得不轻。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目光在昏暗的宫殿里扫视,最后定格在慕容卿晚那张沾着泥污却依旧掩不住清丽的脸上。

“你……”他眯起眼,一步步逼近,“你的眼神,很像她。”

她?

哪个她?

慕容卿晚握紧了木盆的边缘,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赫连烬口中的“她”,正是那个城破之日,身着凤羽大装,站在城楼上宁死不降的昭华长公主——过去的她自己!

“陛下认错人了,奴婢只是个打扫冷宫的宫女。”她垂下眼,声音卑微而沙哑。

“认错了?”赫连烬嗤笑一声,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这双眼睛,这双宁可碎裂也绝不屈服的眼睛,天下只有一双。你以为你换了身衣服,朕就认不出了?”

他真的把她认出来了?!

不,不可能!他只是醉了!

慕容卿晚心中警铃大作,奋力挣扎:“陛下醉了!放开我!”

她的反抗,却像火星掉进了油锅,瞬间点燃了赫连烬眼底的暴虐。

他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在他兵临城下时,依旧骄傲得像一只凤凰的女人。他得不到她的臣服,那就得到她的人!

“放开你?”赫连烬的呼吸灼热而粗暴,“慕容卿晚,你和你那个死鬼父皇一样,骨头都硬得很!朕今天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她推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粗暴地撕开了她本就单薄的衣衫。

“不——!”

极致的屈辱和绝望瞬间将慕容卿晚吞噬。

她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却要在他身下承受这般奇耻大辱!

不!她宁可死!

慕容卿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摸向头上的木簪,用尽全身力气朝赫连烬的脖颈刺去。

然而,久经沙场的帝王反应何其敏锐。赫连烬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反手将木簪夺下,扔到一边。

“还想杀朕?”他眼中的嘲讽更浓了,“就凭你?一个亡国公主,一个连自己都保不住的废物!”

他的话像最锋利的刀,将她的尊严寸寸凌迟。

那一夜,冷宫的哭喊声被淹没在瓢泼的雨夜里,无人听闻。

她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娇花,被碾碎在泥土里,连最后一丝芬芳都被夺走。

极致的恨意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她意识到,仅仅活着不够,她要利用这份意外的“接近”,利用这个男人对她身份的错误认知,摧毁他的一切!

第二天清晨,慕容卿晚是被一阵尖锐的叫骂声惊醒的。

“贱人!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勾引陛下!”

皇后柳书意带着一大群宫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看到衣衫不整、满身痕迹的慕容卿晚,嫉妒的火焰瞬间烧红了她的眼睛。

赫连烬早已离去,只留下这满室的狼藉,和她一身的屈辱。

慕容卿晚默默地拉起被子,遮住身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皇后娘娘,”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陛下昨夜醉酒,误入此地,奴婢不敢不从。”

“还敢狡辩!”柳书意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一个卑贱的宫女,也敢与本宫争宠?来人!给本宫把这个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刻上前,就要来抓慕-容卿晚。

慕容卿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知道,柳书意骄纵愚蠢,但她没想到,她蠢到会在大婚第二天,就因为一个“宫女”在冷宫大动干戈。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皇后娘娘息怒!”慕容卿晚忽然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委屈,“奴婢身份卑贱,死不足惜!可……可奴婢若死了,陛下昨夜留宿冷宫之事传扬出去,丢的是皇后娘娘和陛下的颜面啊!”

柳书意动作一滞。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处。新婚之夜,皇帝没有留在她的凤鸾宫,反而跑来冷宫临幸一个宫女,这要是传出去,她这个新后岂不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你……你敢威胁本宫?”柳书意色厉内荏地喝道。

“奴婢不敢!”慕容卿晚立刻伏下身,重重磕头,“奴婢只是替娘娘着想!此事若能压下,神不知鬼不觉,娘娘依旧是六宫之主,无人敢非议。若非要闹大……只怕会惹得陛下不快。”

她故意将“陛下不快”四个字咬得很重。

柳书意最怕的就是赫连烬。她能有今天,全靠她的父亲和赫连烬的恩宠。

见她有所动摇,慕容卿晚心中冷笑,继续添了一把火。

她一边磕头,一边悄悄用眼角余光瞥向柳书意脚下的位置。那里,是她日日打扫,最清楚不过的地方——有一块前朝工匠为了方便检修水道而特意设置的活板青石,只是年代久远,稍一用力就会塌陷。

“娘娘,您金枝玉叶,何苦为了奴婢这等贱人脏了手?”她一边说,一边故意朝前挪动身体,引着柳书意往那块青石上走。

“哼,算你识相!”柳书意果然上当,得意地向前一步,想更近地欣赏慕容卿晚的卑微,“你给本宫记住,陛……”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脚下的青石板突然翻转!

“啊——!”

柳书意尖叫一声,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掉了下去!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原来青石板下面,正是一个积满了雨水的暗渠。柳书意瞬间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华丽的凤袍沾满了污泥和秽物,头上的珠钗歪七扭八,狼狈到了极点。

“娘娘!”

“快!快救娘娘!”

随行的宫人们顿时乱作一团,七手八脚地去拉柳书意。

而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一大早的,在这里吵什么?”

赫连烬来了!

他宿醉初醒,头还有些疼,听到皇后寝宫的宫人来报,说皇后一大早便气冲冲地往冷宫去了,他便知道不好,立刻赶了过来。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新婚皇后像个疯婆子一样,在泥水里挣扎。

赫连烬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柳书意被众人手忙脚乱地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淋淋,又冷又气,一看到赫连烬,眼泪立刻就下来了:“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个贱婢……这个贱婢她……”

她想说慕容卿晚是故意的,可那块地砖是她自己踩上去的,说出去谁信?

慕容卿晚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跪在地上,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陛下恕罪!皇后娘娘前来问责,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不该玷污了龙体。娘娘一时气急,脚下没注意,才不慎失足,与奴婢无关啊!”

她这番话,看似在请罪,实则句句都在火上浇油。

“玷污龙体”?是在提醒赫连烬昨夜之事。

“娘娘气急”?是说明柳书意善妒。

“与奴婢无关”?更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赫连烬何等聪明,一听便明白了七八分。他看着浑身散发着恶臭、仪态尽失的柳书意,再看看跪在地上虽然卑微却条理清晰的慕容卿晚,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够了!”他厉声喝道,“堂堂一国之后,为了一个宫女,天不亮就跑到冷宫来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你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

柳书意被他吼得一愣,委屈地辩解:“陛下,是她……”

“是你自己无能!”赫连烬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只会拿奴才撒气!来人,送皇后回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凤鸾宫半步!”

这,就是变相的禁足了!

柳书意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赫连烬。

她本是来耀武扬威,处死这个宫女的,结果不仅自己当众出丑,还被皇帝禁了足!

“陛下……”她还想说什么,却被赫连烬冰冷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只能被宫人哭哭啼啼地架走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赫连烬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卿晚,这个看似柔弱的宫女,三言两语就扭转了乾坤,还将皇后玩弄于股掌之间。

有点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慕容卿晚垂着头,恭敬地回答:“回陛下,奴婢晚萤。”

“晚萤?”赫连烬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从今天起,你不用待在这了。到朕的御书房来伺候笔墨。”

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慕容卿晚缓缓抬起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冰冷的杀意。

赫连烬,柳书意……

这,才只是个开始。

调入御书房,慕容卿晚便从“晚萤”这个名字,变成了赫连烬身边一个无声的影子。

她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普通宫女。研墨、铺纸、奉茶,她做得尽善尽美,却从不多说一句话,不多看一眼。

然而,她越是如此,赫连烬对她的兴趣就越是浓厚。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奇特的矛盾感。她的举止卑微,可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光芒,却像藏着一片星辰大海,深不见底。

他常常在批阅奏折的间隙,抬头看她。她总是安静地垂首立在一旁,身形纤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脊背却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晚萤,”一日,赫连烬忽然开口,“你读过书?”

慕容卿晚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回陛下,奴婢出身贫寒,不曾读过书。”

“是吗?”赫连烬放下朱笔,指着案上的一份边关急报,“那你看看,这份奏报有何不妥?”

这分明是在试探她!

慕容卿晚的目光落在奏报上,只扫了一眼,便已了然于胸。奏报上说边关粮草充足,可数字后面标注的计量单位却用的是前朝的“石”,而非新朝统一的“斛”。一石与一斛,相差甚远。这要么是边关将领粗心大意,要么……就是故意虚报军情,中饱私囊。

这等伎俩,她还是太子妃时,批阅奏折见得多了。

但她不能说。

“奴婢愚钝,看不懂。”她低下头,声音毫无波澜。

赫连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道:“退下吧。”

慕容卿晚躬身告退,走出御书房的瞬间,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与虎谋皮,步步惊心。

她知道,赫连烬的多疑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己必须更加谨慎,才能在这头猛虎身边存活下去。

另一边,被禁足的皇后柳书意,日子很不好过。

她派人去查了“晚萤”的底细,得到的结果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罪臣之女,在国破后被没入宫中为奴。这种身份,更让她觉得屈辱。

“一个贱奴,也敢爬到本宫头上来!”柳书意在凤鸾宫里摔碎了无数珍贵的瓷器,仍不解气。

她父亲柳国公得知此事后,非但没有劝慰,反而派人传话,让她收敛脾性,尽快笼络住帝心,为柳家诞下皇子才是正事。

柳书意又气又急,将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慕容卿晚的头上。

既然明着动不了她,那就来暗的!

很快,慕容卿晚就感觉到了来自暗处的恶意。

她奉给赫连烬的茶水里,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她走在宫道上,头顶会“意外”掉下花盆;甚至有太监趁着夜色,想闯进她的住处欲行不轨。

但这些手段,对于在深宫中长大的慕容卿晚而言,实在是太过小儿科。

她精通毒理,一眼就识破了茶中的手脚,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料”加倍,还给了负责下毒的那个小太监。

她熟悉宫中每一处建筑的结构,总能提前一步避开所有“意外”。

至于那个想行不轨的太监,更是被她引入一处废弃宫苑的机关里,吊在房梁上哀嚎了一整夜。

几次三番下来,柳书意非但没能伤到慕容卿晚分毫,反而折损了自己好几个心腹,气得几欲吐血。

而慕容卿晚,则利用这些机会,悄悄联系上了几个潜伏在宫中的前朝旧部。

为首的,便是如今的总管太监之一,沈寂。

沈寂曾是她父皇身边的贴身侍卫,武功高强,忠心耿耿。国破后,他为了保护年幼的太子,自愿入宫为宦,一直在等待复国的时机。

“公主,您受苦了。”一处僻静的假山后,沈寂双膝跪地,眼眶泛红。

“沈叔,快起来。”慕容卿晚扶起他,“国仇未报,何言受苦。”

“公主,赫连烬生性多疑,您在他身边太过危险了!”沈寂担忧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卿晚眼中闪着寒光,“柳国公贪婪傲慢,自以为女儿是皇后便可高枕无忧,不断向赫连烬索要权柄,君臣离心是早晚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添一把火。”

她凑到沈寂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沈寂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很快,朝堂之上便开始流传起一些对柳国公不利的言论。

说他把持朝政,任人唯亲,甚至连城门守卫这种关键职位,都安插上了自己那个只知吃喝嫖赌的侄子。

赫连烬本就对柳国公的贪得无厌心存不满,听闻这些风声,疑心更重。

他不动声色,只是在某次与柳国公议事时,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听闻柳爱卿的侄子,颇有将才?”

柳国公不知是计,还以为是赫连烬要重用柳家,顿时大喜过望,将自己的草包侄子吹得天花乱坠。

赫连烬听着,脸上带着笑,眼底的温度却一寸寸冷了下去。

帝王最忌惮的,便是外戚干政,结党营私。柳国公的愚蠢和贪婪,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君臣之间的裂痕,悄然扩大。

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慕容卿晚,依旧在御书房里扮演着她那个温顺无害的宫女角色。

她甚至利用赫连烬对她的“兴趣”,不动声色地影响着他的判断。

比如,在赫连烬看到弹劾柳家的奏折而烦躁时,她会“不小心”打翻茶杯,弄湿奏折,让他无法再看下去。

又或者,在赫连烬夸赞某位与柳家不合的清流臣子时,她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茶,让他龙心大悦。

她的所有行为,都做得天衣无缝,像一个真正心系主子、却又笨手笨脚的小宫女。

赫连烬在享受这份“特殊”的关怀时,并未察觉,自己正一步步落入她精心编织的网中。

他只觉得,这个叫晚萤的宫女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也越来越让他……移不开眼。

他对她的感情,从最初的好奇和征服欲,渐渐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他喜欢看她明明害怕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喜欢她沉默却倔强的背影。

他甚至开始期待每天回到御书房,看到那个安静的身影。

这天,是中秋宫宴。

宫中张灯结彩,一派祥和。赫连烬作为帝王,携皇后柳书意出席,接受百官朝拜。

慕容卿晚作为御前宫女,随侍在赫连烬身后。

柳书意看到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碍于场合,只能强忍着。她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频频向赫连烬献媚,可赫连烬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身后那个安静的身影。

这让柳书意的嫉妒心达到了顶点。

宴会进行到一半,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突然,几名舞姬眼中凶光一闪,从长袖中抽出淬毒的匕首,如鬼魅般扑向龙椅上的赫连烬!

“有刺客!”

“护驾!快护驾!”

场面瞬间大乱,尖叫声四起。

侍卫们反应迅速,立刻上前搏斗,但刺客武功极高,招招致命,竟一时难以抵挡。

离赫连烬最近的柳书意,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了一边。

眼看一名刺客突破了防线,手中的匕首直刺赫连烬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赫连烬瞳孔骤缩,想要拔剑,却已然不及!

就在这时,一道纤弱的身影闪电般挡在了他的身前。

是慕容卿晚!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赫连烬,同时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身,顺手抄起桌上的一柄水果刀,手腕一抖,刀光如一泓秋水,精准无比地格开了刺客的匕首!

“叮!”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紧接着,她不退反进,步法轻灵而诡异,手中的水果刀在她手里仿佛活了过来,挽出一朵剑花,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划向刺客的咽喉!

那套剑法,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凌厉。

刺客大惊失色,显然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有如此身手,急忙后撤,却已然慢了一步。

“噗嗤!”

鲜血飞溅。

刺客捂着喉咙,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侍卫们终于将剩下的刺客制服时,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手持短刀、衣衫染血的宫女身上。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明明还是那副纤弱的身姿,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凛冽气势。

赫连烬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她身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她会武功,而是她刚刚用的那套剑法——

“流云惊鸿剑”!

那是前朝慕容皇室的独门绝学,传男不传女,只有嫡系皇子才有资格修习!

当年,他与前朝太子慕容珏阵前对决,对这套剑法印象深刻到了极点!

一个深宫宫女,怎么会慕容皇室的独门剑法?

一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慕容卿晚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到底是谁?!”

慕容卿晚心中一沉。

糟了!

刚刚情况危急,她一心只想着不能让赫连烬死掉。这个男人是她复仇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他若是死了,柳国公必然会趁乱篡位,她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情急之下,她下意识地用出了从小练到大的保命剑法,却忘了这一招的特殊性!

她暴露了!

面对赫连烬那双仿佛要将她灵魂都看穿的眼睛,慕容卿V晚的脑子飞速运转。

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是死路一条!

她猛地抽回手,跪倒在地,身体因为“后怕”而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恕罪!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的父亲曾是……是前朝的一个羽林卫,奴婢小时候看他练过几招,刚刚……刚刚看到有刺客,奴婢吓坏了,就……就胡乱比划出来了!”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但却是她眼下唯一能想到的说辞。

赫连烬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一个羽林卫?胡乱比划?

谁信!

流云惊鸿剑的精髓在于身法与剑招的完美结合,岂是偷看几眼就能学会的?

可若说她是慕容皇室的人……

他又想起了城破之日,那个站在城楼上的昭华长公主。他看得分明,她身边并没有带剑。而且皇室血脉早已被屠戮殆尽,唯一的太子慕容珏也死于乱军之中。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陛下,”一旁的柳书意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赫连烬对慕容卿晚如此紧张,嫉妒得快要疯了,立刻尖声说道,“陛下!此事必有蹊跷!一个宫女怎会有如此身手?定是前朝余孽,混入宫中,意图不轨!请陛下降旨,将她打入天牢,严刑拷问!”

慕容卿晚心中冷笑,柳书意真是她最好的“助攻”。她越是这般急切地想置自己于死地,赫连烬就越会怀疑其中有诈。

果然,赫连烬冷冷地瞥了柳书意一眼,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皇后受惊了,先回宫休息吧。”

“陛下!”柳书意不甘心。

“退下!”赫连烬的声音不容置喙。

柳书意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带着满腔怨毒离开了。

赫连烬扶起地上的慕容卿晚,看着她手臂上被匕首划开的一道血口,眼神复杂。

“你救了朕。”他沉声说。

“保护陛下,是奴婢的本分。”慕容卿晚垂着头,声音依旧惶恐。

赫连烬不再说话,只是拉着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寝宫——乾清宫。

“传太医!”

一声令下,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

帝王的寝宫里,赫连烬亲自为一个小宫女上药包扎,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后宫。

慕容卿晚坐在床沿,看着赫连烬小心翼翼地为她处理伤口,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猫鼠游戏,已经彻底转变为充满猜忌和试探的危险情感漩涡。

赫连烬不再信任她了。

他将她留在身边,不是宠幸,而是监视。

他想从她身上,挖出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秘密。

接下来的日子,赫连烬对慕容卿晚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让她只是伺候笔墨,而是开始让她接触一些政务。他会故意将一些关于清剿前朝余孽的奏报放在她面前,观察她的反应;他也会在与大臣议事时,让她旁听,然后冷不丁地问她的看法。

每一次,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考验。

慕容卿晚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看到清剿余孽的奏报,她会流露出一个普通宫女该有的恐惧和麻木。

被问及政事,她总会用“奴婢不懂”和一些最浅显、最符合她“宫女”身份的见解来搪塞。

她越是表现得天衣无缝,赫连烬心中的疑云就越是浓重。

他开始用各种方式试探她,赏赐她前朝公主才能享用的珍稀贡品,观察她是否识货;命乐师奏响前朝的宫廷秘乐,看她是否会有特殊反应。

而慕容卿晚,凭借着对宫廷生活的无比熟悉,总能巧妙地化解每一次危机。

她就像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既要隐藏自己,又要不断地在赫连烬心中加深“晚萤”这个宫女的形象。

在这场智力与心力的角逐中,一种诡异的情愫却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赫连烬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宫女了。他习惯了她在身边时空气中淡淡的馨香,习惯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聪慧,更习惯了与她之间这种互相试探、互相揣测的紧张感。

他甚至会生出荒唐的念头:就算她真的是前朝余孽又如何?只要她肯留在他身边,他可以既往不咎。

而慕容卿晚,也开始感到一丝动摇。

赫连烬并非一个纯粹的暴君。他勤于政事,励精图治,对于百姓,也颇有仁君之风。他冷酷,却也有着帝王的雄才大略。

尤其是在他放下所有防备,用一种近乎温柔的目光看着她时,她那颗被仇恨冰封的心,竟会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涟漪。

不!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不能忘!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怎能因为这一点点虚假的温情而动摇!

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开始加快自己的复仇计划。

她利用赫连烬的“信任”,开始接触到更多的朝廷机密,并将其中对柳国公不利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通过沈寂传递出去,交到那些与柳家为敌的言官手中。

一时间,朝堂之上,弹劾柳国公的奏折堆积如山。

柳国公终于坐不住了。

他意识到,赫连烬对他的耐心已经耗尽,君臣决裂,只在旦夕之间。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他这头盘踞朝堂多年的老狐狸。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既然皇帝不仁,那就别怪他这个臣子不义了!

他暗中联络了驻守在京畿之外、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同时派人与北方的敌国“北狄”秘密接触,许以重利,让他们在边境制造摩擦,牵制朝廷的主力军队。

一张谋逆的大网,悄然撒开。

而这一切,慕容卿晚通过沈寂的情报网,看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决战的时刻,要来了。

这天夜里,电闪雷鸣,暴雨将至。

皇宫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柳国公以“清君侧,诛妖妃”为名,悍然发动了宫变!

他那安插在城门守卫的侄子,轻易地打开了宫门,数千叛军如潮水般涌入皇城。

一时间,宫中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赫连烬身边的大部分禁卫军,都被调往边境应对北狄的骚扰,留守宫中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抗叛军的冲击。

很快,乾清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柳国公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在一众心腹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走了进来。

“陛下,别来无恙啊。”他看着龙椅上脸色铁青的赫连烬,笑得张狂而得意。

“柳国公,你敢谋反?”赫连烬握紧了手中的天子剑,声音冰冷。

“谋反?不不不。”柳国公摇了摇手指,“赫连烬,你本就是篡逆之君,窃取了慕容家的江山。如今,老夫只是替天行道,拿回本该属于更有德行之人的东西罢了!”

“就凭你?”赫连烬眼中满是不屑。

“就凭我!”柳国公狂笑一声,猛地一挥手,两名士兵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推了上来。

那人正是沈寂!

慕容卿晚的心猛地一沉。

“陛下,您一定很好奇,您身边这个小宫女的真实身份吧?”柳国公阴恻恻地笑道,一把扯过站在赫连烬身后的慕容卿晚,“老夫来告诉您!她,不是什么罪臣之女晚萤,她就是前朝的昭华长公主——慕容卿晚!”

轰!

赫连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慕容卿晚,那个他日夜相对、又爱又恨的女人。

“我爱上的卑微宫女,竟是我亲手覆灭的王朝的公主?”

这个念头,让他几乎窒息。

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全部串联了起来!

那双倔强的眼睛,那套精妙的剑法,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原来,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

“哈哈哈哈!”柳国公看着赫连烬失魂落魄的样子,笑得更加畅快,“赫连烬啊赫连烬,你自诩聪明,却被一个亡国公主玩弄于股掌之间!你可知,当年下令屠尽慕容皇族的,是你!你亲手杀了你心爱女人的全家,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不……不是我……”赫连烬的嘴唇失去了血色,他想起了当年的事,他明明下令的是只诛首恶,善待皇族,为何……

“还在狡辩?”柳国公从怀中掏出一份盖着玉玺的密诏,扔在赫连烬面前,“看看吧!这可是你当年亲手盖印的密诏!铁证如山!”

赫连烬看着那份密诏,上面的字迹和玉玺印记都毫无破绽。

一瞬间,他心如死灰。

原来,是他错了……一直都是他错了。

他不仅是她的亡国之君,更是她的灭族仇人!

悔恨、痛苦、绝望,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腹背受敌,皇宫被围,连心中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彻底击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柳国公欣赏着他的痛苦,感觉大局已定。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另一件东西——一枚用明黄绸缎包裹的玉玺。

“前朝玉玺在此!赫连烬无道,残害忠良,不配为君!从今日起,我柳氏,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他振臂高呼,叛军们也跟着山呼响应,声势滔天。

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一个清冷而决绝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你的国?柳国公,你问过我了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卿晚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

她缓缓扯下身上那件卑微的宫女服,露出了里面早已穿好的、一身用金线绣着浴火凤凰的公主朝服!

她一步步走上高台,头上的凤钗在火光下熠熠生辉,那张清丽的脸上,再无半分卑微和怯懦,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皇者的高贵与威严。

“前朝昭华长公主,慕容卿晚,在此!”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卑微的宫女,竟然真的是前朝公主!

柳国公也是一愣,随即狞笑道:“慕容卿晚,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在这里装神弄鬼?来人,给我拿下!”

然而,他话音刚落,大殿四周的墙壁上,突然“轰隆隆”地打开了数十个暗门!

无数手持弓弩的禁卫军,从那些不为人知的秘道中蜂拥而出,瞬间将叛军反包围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柳国公大惊失色。

这些宫中秘道,是前朝皇室为了应对宫变而修建的最高机密,只有历代君主和储君知晓。他怎么也想不到,慕容卿晚竟然知道,并且早就布下了棋子!

“柳国公,”慕容卿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如刀,“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她缓缓抬起手,拍了三下。

“砰!”

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将军被人押了进来,正是柳国公联络的那个京畿守将!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面容坚毅、身披铠甲的年轻将领。

赫连烬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林将军!”

林将军是赫连烬最信任的心腹,被他派去边境抵御北狄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陛下!”林将军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末将奉公主之命,早已率领轻骑,日夜兼程秘密返京,只为今日,诛杀国贼!”

原来,慕容卿晚早就通过沈寂的情报网,洞悉了柳国公的一切阴谋。她一边让赫连烬将主力部队调离京城,麻痹柳国公;一边又秘密传信给林将军,让他上演一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好戏,悄悄带兵潜了回来。

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

柳国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最后的底牌,没了!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状若疯癫。

“还有更不可能的。”慕容卿晚冷笑一声,目光转向赫连烬,“赫连烬,你看看你面前那份所谓的‘密诏’!”

赫连烬颤抖着手,再次拿起那份密诏。

慕容卿晚继续道:“我慕容皇族的传国玉玺,在底部刻有一个极小的‘凰’字印记,以防伪造。你再看看,柳国公给你的那份诏书上盖的印,和你手中的玉玺,是不是同一个!”

赫连烬闻言,立刻翻看柳国公拿出的那枚“前朝玉玺”,果然在底部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凰”字!

而他面前那份密诏上的印章,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却根本没有这个暗记!

“是假的……”赫连烬失神地说道,“这份密诏是伪造的!”

“当然是伪造的!”慕容卿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泪的控诉,“柳国公!当年你勾结外敌,出卖国门!为了向赫连烬邀功,更是伪造他的命令,带兵血洗了我慕容皇族上下三百余口!你才是我真正的灭族仇人!”

真相大白于天下!

赫连烬这才知道,自己一直被柳国公当成棋子,当成屠戮慕容家的刽子手!

他心爱的女人,和他的血海深仇,竟然都源自同一个奸贼!

“啊——!”

赫连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双目赤红,状若疯虎。他一脚踢开面前的龙案,提剑便冲向柳国公。

“老贼!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柳国公见阴谋败露,彻底疯狂,也提剑迎了上去。

一场困兽之斗,在早已被控制的大殿内展开。

但柳国公一个养尊处优的文臣,又怎是赫连烬这个马背上打下江山的帝王的对手。

不过数十招,赫连烬的剑便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悔恨,贯穿了柳国公的心脏。

“噗——”

柳国公口喷鲜血,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主帅身死,叛乱平息。

整座皇宫,在经历了一夜的血腥之后,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乾清宫内,血迹还未干透,满目疮痍。

赫连烬丢下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向慕容卿晚。

他看着她,这个他恨过、疑过、爱过的女人,这个以一己之力,颠覆乾坤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卿晚……”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无尽的痛悔,“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走到她面前,想像过去那样抓住她的手,却又不敢。

他缓缓地单膝跪下,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仰望着他的神祇。

“我曾说过,若得了天下,便以江山为聘。现在,这句话依然有效。”他将满目疮痍的江山放到她面前,卑微地乞求,“江山给你,天下也给你。只求你……原谅我,留在我身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幕。

一个帝王,为了一个女人,跪下了。

然而,慕容卿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国仇家恨,早已耗尽了她所有的情感。

她缓缓地,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赫连烬,你的江山,沾满了我们慕容家的血,太脏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的国,我自己来拿。”

说罢,她再也不看他一眼,转身,迎着初升的朝阳,一步步走出了这座囚禁了她、也成就了她的宫殿。

她的背影,决绝而孤傲,像一只真正浴火重生的凤凰。

赫连烬跪在原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远去的背影,却只抓住了一片冰冷的空气。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赢了天下,却永远地失去了她。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丢下了那顶沉重的帝冠,追随着她的背影而去。

从今往后,他不再是皇帝赫连烬。

他只是一个,走在漫漫追妻火葬场路上的,赎罪人。

来源:心悦赏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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