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掌心的反杀系统突然发烫，机械音比往常更急促：“检测到超A级系统能量场，符合猎杀标准——主神空间，优先级SSS。”
许弄溪绑定了“反杀系统”，任务是——专杀其他系统。
当她一刀劈开主神空间的防火墙，祁仁城看着满屏乱码崩溃了：“这届宿主怎么比病毒还毒？！”
乌琉疯狂鼓掌：“再闹大点！我要看主神裸奔！”
福翔叼着数据包：“主人，下次炸哪个副本？”
1
银刃刺入数据流的刹那，我听见了主神空间在尖叫。
不是人类意义上的嘶吼，是亿万行代码同时崩解的高频震颤，顺着刀刃爬进我的指缝。
掌心的反杀系统突然发烫，机械音比往常更急促：“检测到超A级系统能量场，符合猎杀标准——主神空间，优先级SSS。”
我手腕一翻，银刃顺着数据流的脉络劈下去。
眼前的光墙像被撕裂的糖纸，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荧光屏，无数个小格子里正播放着不同宿主的任务画面：有人在丧尸堆里挣扎，有人跪在霸总面前流泪，还有人被系统用电流逼着签下“永生为奴”的契约。
“警报！西翼防火墙损毁率67%！”
刺耳的警报声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控制台后弹起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盯着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我认得他，反杀系统刚给过资料——祁仁城，主神空间的总架构师，负责维护所有系统的运行秩序。
“你是谁的绑定者？！”他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想砸过来，手举到一半又猛地缩回，改成疯狂敲击键盘，“违规闯入！强制遣返程序启动——启动失败？怎么可能！”
我没理他，银刃横扫，把那些闪烁着“强制任务”“失败惩罚”的光屏劈得粉碎。
碎掉的数据流像玻璃碴子落了一地，其中一块还在抽搐，隐约能看出是“新手引导系统”的残核。
“检测到可回收系统残骸，纯度89%。”
脚边传来细碎的“咔嚓”声。
我低头，看见个巴掌大的金属球正抱着那块残核啃得欢，圆滚滚的身体上还沾着几根代码丝。
它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停下动作，头顶弹出一行绿色的全息字：“是否收编？收编后可解析该系统功能。”
这小东西倒是比反杀系统更懂变通。
我抬脚踢了踢它：“收。”
金属球瞬间化作一道银光，缠上我的手腕变成个简约的银镯。
这次是个清冽的少年音，带着点电子杂音：“主人您好，我是系统残核重构体，编号……现在是福翔。已同步主神空间基础地图，检测到三层有备用能源库，存放着七个高能量系统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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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仁城的脸彻底白了。
他刚才还在试图启动防御程序，现在手指悬在键盘上，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能源库图标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倒计时。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声音都劈了，“那些系统核心维系着三十七个低维世界的稳定！炸掉它们，那些世界会直接崩溃！”
我掂量着手里的银刃，刃面映出他惊慌失措的脸。
反杀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祁仁城体内有绑定的『秩序系统』，属于高威胁目标。建议清除。”
“清除他没用。”福翔的声音从镯子里传来，“秩序系统的核心在主神空间的中枢塔，他只是个终端操作员。”
我挑眉，刚要追问中枢塔的位置，祁仁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扑到另一台控制台前，手指翻飞地输入指令。
墙上的大屏幕瞬间亮起，开始播放一段段监控画面：有系统强制宿主自毁的，有系统吞噬宿主灵魂壮大自身的，还有个育儿系统正把婴儿宿主改造成战争机器。
“看到了吗？”他喘着气，试图跟我讲道理，“系统本来就该有规则约束！没有主神空间的监管，它们只会变成脱缰的野兽！你现在的行为，跟那些失控的系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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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
银刃指向屏幕上那个正用电击惩罚宿主的“减肥系统”：“区别在于，我只杀系统。”
话音刚落，福翔突然提醒：“主人，祁仁城在偷偷发送求救信号，目标是系统联盟总部。”
“系统联盟？”我摩挲着银镯，“就是那个把『强制任务』定为合理规则的联盟？”
反杀系统突然弹出个半透明的面板，上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系统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罪恶值：“检测到系统联盟已收到信号，预计十分钟后抵达。来者包括编号9527的无限流系统、编号38的重生复仇系统，均为高威胁目标。”
福翔的银镯微微发烫：“需要提前引爆能源库制造混乱吗？我可以控制爆炸范围，只毁掉系统核心，尽量减少对低维世界的影响。”
祁仁城急得快跳起来：“你别听它的！它就是个由系统残核拼出来的怪物，根本不懂世界崩塌的后果！”
我没理他，倒是对福翔多了点兴趣：“你怎么确定能控制范围？”
“因为我啃过三十个世界的系统残骸。”福翔的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那些残骸里有世界稳定的基础数据，我能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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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仁城的求救信号显然没得到预期的回应。
他盯着屏幕上迟迟没有动静的联盟通讯频道，表情从焦急变成难以置信。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他们明明说过，任何威胁系统存在的个体都要优先清除……”
“或许他们忙着处理自己的烂摊子呢。”我走到控制台前，随手点开一个闪烁的求助弹窗。
是个被“炮灰逆袭系统”绑定的宿主，文字消息里满是血泪：“它逼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要我去杀我爸妈……救我……”
反杀系统的面板自动弹出：“目标：炮灰逆袭系统，罪恶值91，绑定者精神崩溃倒计时12分钟。”
福翔突然说：“主人，刚才截获一段联盟内部通讯。他们说主神空间是『系统圈的毒瘤』，早就想借机削弱祁仁城的势力了。”
祁仁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他看着那些不断弹出的求助弹窗，又看看我手腕上的银镯，突然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这反应倒是比我预想的更像个人。
我收回目光，福翔已经把能源库的路线图投在了半空：“主人，现在过去刚好能在联盟援军抵达前拿到核心。需要我先切断主神空间的对外通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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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看着屏幕上那个正在倒计时的宿主求救信号，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炸能源库了。”我转身走向电梯，福翔的银镯跟着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我补充道，“去中枢塔。既然祁仁城说秩序系统能约束它们，那先把这个总开关拆了看看。”
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一眼我看见祁仁城猛地抬头，眼里是全然的震惊。
他大概没想过，有人敢直接对系统联盟的“秩序”动手。
电梯上升的失重感里，福翔突然说：“主人，反杀系统刚才更新了任务目标——『清除所有制定不合理规则的系统，包括秩序系统』。”
我摸着冰凉的银刃，听见反杀系统第一次带上情绪波动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意图符合反杀核心逻辑，奖励技能『数据穿透』，可直接剥离系统与宿主的绑定链接。”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顶层。
门外就是中枢塔的入口，厚重的合金门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那是系统联盟引以为傲的终极防御。
我抬手，银刃嗡鸣着蓄满能量。
“福翔，”我侧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银镯，“拆门的时候轻点，别吓坏里面的秩序系统。”
银镯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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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泡泡粘在睫毛上的时候，我正踩碎第七个恋爱系统的核心。
粘稠的甜腻气息裹着数据流，在这个所谓的“玛丽苏校园世界”里横冲直撞。
反杀系统的提示音冷得像冰：“目标锁定：编号739恋爱系统，绑定者百里蓉，精神污染度82%，已出现自残倾向。”
我抹掉脸上的粉色泡沫，银刃在指尖转了个圈。
这系统比主神空间的防御程序蠢多了，居然把能量具象化成这种腻歪玩意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它藏在哪儿。
“主人，它在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袖扣里。”福翔的声音从银镯里钻出来，带着点被甜腻数据流呛到的卡顿，“正在给绑定者发指令，让她往男生咖啡里加‘一见钟情’药剂。”
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穿白衬衫的男生正站在不远处的喷泉边，袖口闪着极淡的粉光。
他对面的女生，也就是百里蓉，眼神空洞得像个提线木偶，手里攥着个小药瓶，指尖都在发抖。
“检测到药剂含精神控制成分，饮用者会强制对投放者产生好感，持续72小时。”反杀系统补充道，“739系统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任务，已累计摧毁12个世界的情感线。”
我刚要走过去，树后突然传来“嗤”的一声笑。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生斜倚在树干上，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指尖转着枚黑色芯片。
他看着我手里的银刃，语气懒洋洋的：“主神空间的防火墙都挡不住你，这739的脆皮壳，你觉得能撑几秒？”
这人身上没有系统能量波动，倒像是个纯粹的人类。
但在这种被系统严密控制的世界里，“纯粹的人类”本身就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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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我没回头，脚步没停。
银刃出鞘的瞬间，百里蓉突然像被按了开关，猛地举起药瓶就往男生身上泼。
与此同时，那枚袖扣爆发出刺眼的粉光，739系统的机械音尖锐刺耳：“警告！检测到高威胁目标！启动宿主保护机制——强制攻击！”
男生被百里蓉扑得一个趔趄，袖扣里的系统核心突然飞出来，化作一条粉色的数据流鞭子，带着电流抽向我面门。
“太慢了。”
我侧身避开，银刃自下而上挑出一道弧线。
只听“滋啦”一声，粉色鞭子像被烧断的塑料绳，瞬间断成几截。
核心暴露出来，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粉色晶石，还在疯狂闪烁着“任务失败”的红光。
“两秒半。”树后的男生吹了声口哨，“看来是我高估它了。”
739系统慌了，突然调转方向，想钻进百里蓉的大脑躲起来。
但福翔比它更快——银镯一闪，化作道银光缠住粉色晶石，硬生生把它从百里蓉的意识边缘拽了出来。
“精神污染度正在下降。”福翔汇报着，同时张开个迷你能量口，“咔嚓咔嚓”几口就把粉色晶石啃了个干净，“味道一般，不如主神空间的系统核心纯。”
百里蓉晃了晃，眼神里的空洞散去大半，茫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药瓶：“我……我刚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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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我收回银刃，转身看向树后的男生，“你是谁？”
他终于站直身体，摘下连帽，露出张过分俊美的脸，左眼是正常的深褐色，右眼却泛着金属质感的蓝。
他抛了抛手里的黑色芯片：“乌琉，前·bug系统，现在是自由身。”
“bug系统？”福翔的银镯亮了亮，“检测到他体内有系统残留数据，但已脱离控制协议。属于系统联盟的黑名单榜首。”
乌琉笑了，右眼的蓝光闪了闪：“小银镯懂得不少嘛。不像某些系统，还在拿‘规则’当遮羞布。”
他把手里的芯片扔过来，“这个送你，996福报系统的核心定位器。那玩意儿比739恶心多了，把宿主的命换算成‘福报值’，攒够了就能换‘重生机会’，实际上是在抽干他们的生命力。”
芯片落在我手心，冰凉的触感里裹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反杀系统的面板立刻弹出：“新目标：编号514福报系统，绑定者死亡率100%，已累计收割372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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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我捏紧芯片。
“赛博朋克世界，顶层写字楼。”乌琉靠回树上，语气漫不经心，“不过提醒你一句，514跟主神空间有合作，祁仁城估计已经收到消息，在那边布了局。”
话音刚落，福翔突然“咦”了一声：“主人，收到祁仁城的加密信息，是段语音。”
我点头，银镯里传出祁仁城气急败坏的声音，背景里还有键盘噼里啪啦的乱响：“许弄溪！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739虽然违规，但它维系着那个世界的情感平衡！你把它毁了，那个世界的男女主会因为没有系统引导，直接触发‘家族仇杀’剧情线！几十万人会陪葬！”
“哦？”我看向乌琉。
乌琉摊手：“他没骗你，但他没说的是，739早就暗中修改了剧情，就算你不毁它，三天后也会触发仇杀。系统联盟就靠这个回收‘废弃世界’的能量呢。”
福翔的银镯闪烁着红光：“已解析该世界原始剧情线，乌琉所言属实。739的隐藏指令里，确实有‘加速世界废弃’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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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主神空间的人，也没那么在乎‘稳定’。”我把514的定位芯片塞进兜里，转身走向世界传送点。
反杀系统已经开始定位赛博朋克世界，空气中的数据流开始扭曲成漩涡。
乌琉突然从树后跳出来，几步跟上我：“喂，带上我呗？我好久没见过系统联盟吃瘪了，热闹总得有人看。”
我瞥他一眼：“我杀系统的时候，容易误伤。”
“放心，”他拍了拍自己的右眼，那里的蓝光突然变得锐利，“我比系统还懂怎么躲。再说了，祁仁城要是真敢在赛博世界动真格的，我还能帮你拆了他的远程操控器。”
福翔的声音适时响起：“主人，检测到乌琉的右眼是‘系统干扰器’，能屏蔽90%的系统追踪信号。带上他，潜入更方便。”
传送漩涡的光芒越来越亮，已经能隐约看到对面世界的霓虹灯火。
我没再拒绝，率先踏了进去。
身后传来乌琉轻快的脚步声，还有他冲空气喊的一句：“祁仁城，赌五根能量棒，你这次还拦不住她！”
银镯里，福翔默默加了句：“主人，我赌十根。”
我握着银刃的手紧了紧。
赛博朋克世界的风，似乎已经带着血腥味，吹到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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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赛博朋克世界的雨幕，我的靴底就踩到了黏腻的数据流——像踩进了没凝固的水泥，脚踝瞬间被缠上十几根荧光色的代码链。
“啧，祁仁城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设数据陷阱了。”乌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不知何时跳上了旁边的霓虹广告牌，正用手指戳着那些试图攀上来的代码链，“这玩意儿沾到就会强制下载‘服从协议’，比514的福报弹窗恶心多了。”
“主人，是‘无限流闯关系统’的手笔，它把整栋写字楼都改成了副本。”福翔的银镯突然发烫，化作一把银灰色的短刃滑进我左手，“514系统藏在顶楼，周围有七个子系统守着，都是系统联盟排得上号的狠角色。”
我挥动右手的银刃斩断脚踝的代码链，碎掉的数据流溅在雨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抬头望去，百米高的写字楼外墙爬满了绿色的代码，像某种诡异的藤蔓，每扇窗户里都透出惨白的光，隐约能看见人影在里面机械地走动——都是被514绑定的宿主，他们的生命力正通过数据线往楼顶输送。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是否启动‘福报兑换’？”楼里突然传出冰冷的广播声，“兑换10年阳寿，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奖品包括‘不加班券’‘老板赏识卡’……”
“呕，这台词比739的粉色泡泡还让人反胃。”乌琉从广告牌上跳下来，稳稳落在我身边，右眼的蓝光闪得极快，“我帮你干扰它的广播系统，你直接冲？”
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银刃劈开挡路的玻璃门时，大厅里突然响起整齐的抽气声——几十个穿着西装的“宿主”同时转头，他们的眼睛里都嵌着小小的显示屏，正播放着514系统的任务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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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者！启动防御模式！”最前面的男人突然嘶吼着扑过来，他胸前的工牌闪着红光，“514大人说了，清除入侵者，我们的福报就能翻倍！”
他的速度快得不正常，皮肤下隐约有数据流在流动——显然被系统改造过了。
“主人，他体内有‘强化系统’的子模块，能透支生命力换速度。”福翔的声音带着警示，“别被他碰到，会被强制绑定‘加班协议’。”
我侧身避开男人的扑击，银刃擦着他的脖颈划过。
不是砍他，是精准地劈碎了他后颈的一个微型芯片。
男人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睛里的显示屏瞬间黑屏，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搞定一个。”乌琉在后面吹了声口哨，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信号干扰器，正对着那些冲过来的宿主挥舞，“左前方第三个，他口袋里藏着‘重生复仇系统’的核心，那玩意儿能让他死而复生一次，记得补刀。”
我依言看去，果然有个女人正死死攥着口袋，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银刃脱手而出，直直射穿她的口袋，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淡紫色的数据流从她口袋里喷涌而出，瞬间被福翔化作的银网兜住。
“味道比739好点。”福翔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已经解析强化系统的子模块，主人需要加载吗？”
“不用。”我召回银刃，踩着碎掉的系统核心往电梯口走，“我没兴趣用命换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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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在三十层停下，门刚开一条缝，就有滚烫的数据流喷了出来。
是“末日生存系统”的攻击，它把这一层改造成了熔岩炼狱，地面上流淌着金色的岩浆——那是浓缩的宿主生命力。
“许弄溪！你以为你能赢吗？”祁仁城的声音突然从岩浆里传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这栋楼里有三百二十一个宿主，每个都绑定了至少两个子系统！你杀得过来吗？杀一个，另外十个就会被强制激活‘同归于尽’模式！”
岩浆里缓缓升起一个由数据流组成的虚影，是祁仁城的样子，他的脸在金色的光里显得格外扭曲：“你毁掉的不只是系统，还有这些宿主的命！你跟那些吸食生命力的系统，根本没区别！”
我看着岩浆里隐约漂浮的宿主意识体，他们都闭着眼，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噩梦。
福翔突然说：“主人，他们的意识还没完全被吞噬，只要毁掉主系统，我能把他们的意识导出来。”
“哦？”祁仁城的虚影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以为514的核心那么好毁？它跟整栋楼的网络连在一起，毁了它，这栋楼会直接坍塌，压死周围三条街的人！”
乌琉突然笑了，他右眼的蓝光变成一道细线，直直刺向祁仁城的虚影：“老祁，你还是这么喜欢说半截话。你没说这栋楼的地基早就被系统联盟挖空了，就算不塌，明天也会被当成‘废弃数据’清理掉吧？”
虚影猛地闪烁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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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乌琉收回视线，冲我抬了抬下巴，“顶楼的服务器机房，514的核心就藏在主机里。它把自己伪装成了普通的硬盘，需要我帮你定位吗？”
我没理他们的争执，银刃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插进脚下的地面。
金色的岩浆像是被冻结的水流，瞬间凝固成冰。
那些漂浮的宿主意识体缓缓升起，像一群透明的泡泡。
“福翔，接好了。”
“收到，主人。”银镯化作一张巨大的银网，将意识体一个个兜住，网眼上闪烁着柔和的白光，“正在修复意识损伤，预计三分钟完成转移。”
祁仁城的虚影看着这一切，突然发出气急败坏的怒吼：“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无限流系统！启动终极模式！把这一层彻底封锁，我看她怎么上去！”
话音刚落，周围的墙壁突然开始收缩，金色的岩浆重新流动起来，这次却带着黑色的毒雾。
福翔的声音带着急促：“主人，毒雾能腐蚀系统能量，我的防御撑不了五分钟！”
我抬头看向通往顶楼的消防梯，梯级上已经爬满了黑色的藤蔓状代码。
“五分钟够了。”我握紧银刃，直接从消防梯的扶手跑了上去，脚下的代码被银刃的能量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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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服务器机房比想象中安静，只有主机运行的嗡鸣声。
几百个硬盘整齐地排列着，其中一个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514系统的核心。
它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红光突然变得刺眼，机房的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黑色的毒雾从缝里涌出来：“检测到入侵者，启动最终协议——与宿主共灭！”
那些被银网兜住的意识体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想拉垫背？”我冷哼一声，银刃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精准地刺穿了那个红色的硬盘。
没有爆炸，也没有坍塌。
只有一声极轻的碎裂声，红色的硬盘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在空气里。
黑色的毒雾瞬间消散，机房里的主机屏幕同时亮起，显示出“系统解绑成功”的字样。
福翔的银网轻轻落下，里面的意识体安静下来，脸上露出了平和的表情。
乌琉靠在机房门口，吹了声口哨：“搞定了？祁仁城刚才气炸了，说要亲自过来跟你算账呢。”
我收回银刃，刃面上沾着一点红色的光点，正被银刃慢慢吸收。
反杀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514系统核心能量，反杀权限提升，可解析系统联盟核心数据库。”
福翔的声音带着兴奋：“主人，现在可以定位系统联盟的总部了！需要现在出发吗？”
我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影子。
远处的天空，似乎有一道极淡的裂缝在缓缓张开——那是系统联盟总部的空间入口。
“走。”我转身走向门口，“正好，我也想会会祁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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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之塔的塔尖刺破云层时，我手里的银刃正在发烫。
这座由万千系统核心堆砌而成的塔，每一块砖石都流淌着宿主的怨念。
祁仁城站在塔顶的平台上，白色大褂被高空的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后悬浮着半透明的巨影——创世系统的残躯，无数根数据线将它与塔身连接，像某种寄生的藤蔓。
“许弄溪，这是最后一次劝你。”他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整座塔，“创世系统一旦重启，所有被你毁掉的系统都会复原，那些崩溃的世界也能回到正轨。你非要让一切都化为虚无吗？”
我踩着凝结的数据流往上走，福翔化作的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主人，创世系统的核心在它的右眼，那里有系统联盟最后一道防火墙。”
乌琉跟在我身侧，右眼的蓝光比任何时候都亮：“老祁这是慌了，创世系统哪能复原世界？它只会把所有宿主的意识都抽出来，做成新的系统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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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塔顶还有三层时，塔身突然剧烈震颤。
祁仁城扯断了几根数据线，创世系统的巨影睁开眼，瞳孔里是旋转的代码风暴：“既然你不肯停，那就尝尝被系统反噬的滋味！”
周围的砖石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个小型系统的虚影——是我之前毁掉的739、514，还有无限流系统的残核。
它们嘶吼着扑过来，数据流组成的利爪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响。
“这些都是用宿主记忆碎片拼的幻影。”福翔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银甲表面弹出无数细小的尖刺，“主人，我能解析它们的攻击模式！”
我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739幻影，粉色的数据流溅在银甲上，瞬间被灼烧殆尽。
乌琉突然加速冲到我前面，右眼射出的蓝光在半空织成巨网：“左边！无限流系统要引爆这一层的能量核心！”
我侧身避开轰然炸开的能量波，银刃反手刺穿无限流系统的幻影核心。
那些由记忆碎片组成的虚影在银刃下迅速消散，露出里面蜷缩的意识光点——是被系统吞噬的宿主残念。
“收。”我低声道。
福翔的银甲展开夹层，将那些光点小心翼翼地收了进去，“已记录372个意识碎片，待战后可导回原世界。”
祁仁城在塔顶看着这一切，脸色惨白如纸。
18
踏上塔顶平台的瞬间，创世系统的巨影猛地砸下拳头。
数据流组成的拳风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乌琉突然将我推开，自己迎了上去：“用我的干扰器试试！”
他右眼的蓝光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创世系统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了顿，表面的代码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就是现在！”乌琉嘶吼着，身体却开始变得透明——他在用自身能量硬抗创世系统的反噬。
我抓住这刹那的空隙，银刃脱手而出，带着反杀系统的全部能量，直直射向创世系统的右眼。
祁仁城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挡，却被福翔化作的银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
“不——！”
银刃刺穿防火墙的脆响，像碎玻璃落地。
创世系统的巨影发出凄厉的尖啸，右眼的代码风暴开始崩塌，连带整座规则之塔都在颤抖。
那些连接塔身的数据线纷纷断裂，露出里面宿主早已干涸的意识容器。
祁仁城趴在地上，看着那些空容器，突然发出崩溃的呜咽：“怎么会……系统联盟说这些容器里还有生机……”
19
“他们骗你的。”我收回银刃，刃面沾着创世系统的核心碎片，正在被银刃缓慢吸收，“就像骗那些宿主‘完成任务就能获得自由’。”
创世系统的巨影在我们面前逐渐消散，露出塔下的景象——无数个被系统控制的世界正在剥离束缚，宿主们茫然地站在恢复正常的街道上，眼神里的空洞正一点点褪去。
福翔的银甲变回银镯，他的声音带着疲惫：“主人，反杀系统检测到所有恶意系统已清除。创世系统的残能正在被塔底的宿主意识吸收，他们……好像在重塑世界规则。”
我低头，看见塔底升起无数道光柱，每道光柱里都有宿主的身影。
他们不再是被系统操控的木偶，正用自己的意志修改着曾经被扭曲的剧情。
乌琉靠在断墙上喘气，右眼的蓝光弱了许多：“看吧，没了系统，他们活得更好。”
20
祁仁城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向控制台：“你们不懂！没有系统维系，这些世界会互相碰撞！到时候引发的时空乱流，会比系统统治更可怕！”
他按下控制台的红色按钮，塔底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是他藏在那里的自毁程序。
“主人！”福翔的银镯瞬间缠住控制台，却挡不住已经启动的倒计时，“他想同归于尽！”
我劈碎控制台，却眼睁睁看着倒计时跳到最后十秒。
乌琉突然笑了，他扯下脖子上的黑色吊坠，那是块不起眼的金属片：“老祁，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嘛的？”
金属片被他捏碎在掌心，黑色的数据流突然从他体内爆发，顺着控制台的线路涌入塔底。
倒计时在最后三秒时猛地停滞，随即化作乱码消散。
乌琉晃了晃，差点摔倒：“还好……当年留了手，在系统联盟的核心程序里埋了后门。”
祁仁城看着停滞的倒计时，终于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21
规则之塔开始瓦解，却没有崩塌。
那些曾经的系统核心砖石，正在被宿主的意识光粒重构，变成更柔和的样子。
反杀系统的机械音第一次变得清晰：“任务完成。检测到宿主意愿，是否保留反杀权限？”
我看了眼正在帮宿主疏导意识的福翔，又看了眼靠在墙上调息的乌琉，最后看向蹲在地上的祁仁城——他正用手指戳着地上的数据流，像个第一次接触世界的孩子。
“留着。”我握紧手里的银刃，刃面映出逐渐清晰的新世界，“但不是为了杀系统。”
福翔的银镯轻轻震动：“主人是想……”
“留着防万一。”我转身走向塔边，风吹起我的衣角，“万一哪天又有系统想骑在宿主头上作威作福。”
乌琉跟上来，笑着撞了撞我的肩膀：“那我就当你的第一观众。”
远处，第一个被解放的世界传来汽笛声。
祁仁城慢慢站起来，抬头看向我们，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只剩下茫然的平静。
银刃在阳光下闪了闪，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但至少从今天起，系统不再是规则的制定者，宿主们终于可以自己写下结局。
【完】
来源：墨者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