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被抄家问斩,没人注意到,一个小丫鬟抱着小姐偷偷逃走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08 21:47 1

摘要:我娘曾断言,我天生就是做妾的命数。那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奈,又好似认定了这无法更改的结局,让我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酸涩。

我娘曾断言,我天生就是做妾的命数。那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奈,又好似认定了这无法更改的结局,让我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酸涩。

入了那威风凛凛的侯府,我满心期待又忐忑不安,可直至此刻,都还没能见到侯爷的尊容。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暗自揣测着这侯府的种种,不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一夜之间,风云突变,侯爷竟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这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侯府全族,无一幸免,都被卷入了这场灭顶之灾。在这混乱与绝望之中,没人留意到,一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侯府小丫鬟,怀抱着尚在襁褓中、睡得正香的小姐,偷偷摸摸地逃走了。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小姐,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01
我娘不止一次地说过,像我这样拥有美貌的女子,倘若生在富贵人家,定能风风光光地嫁入高门世家,做个正头娘子,享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可命运弄人,我偏偏生在了泥腿子家里,这辈子,似乎注定只能是个有着美貌却依旧平凡的泥腿子。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甘与无奈。

于是,她一心想把我嫁给县老爷做个姨娘,觉得这样我也能过上好日子。那年,家里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日子过得捉襟见肘,爹娘狠下心来,将我卖了个好价钱。只因为我是家里最美貌的女儿,竟能卖五两银子。

“小叶儿,你别怪娘,去了富贵人家,你还能做个姨娘,生下一子半女,这辈子也有了指望。”娘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无奈与期许。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既怪命运的捉弄,又明白娘也是为了我好。

我便知道,买我的那户人家,是要我给老爷做姨娘的。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知未来的日子将会是怎样。

02
蒋府,那可是县里极有名望的家族,声名远扬。就连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都知道,县里大半的珠宝首饰店、绸缎布庄都是蒋府所开,那财富与势力,可见一斑。

听说蒋府在京里还有个做了大官的亲戚,这背景更是让人敬畏。入府十日,我曾远远地瞧见过老爷和夫人。蒋夫人是个颇有手段的女人,满府的丫鬟姨娘在她面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她容貌昳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那压得绣满金线的华裳都淡了颜色,仿佛她才是这世间最耀眼的存在。我小手一抖,头顶的水盆就倾倒在地,水洒了我一身,湿漉漉的,难受极了。

那夜,我被嬷嬷罚了不许睡觉,在院里守夜。三月春寒料峭,冷风呼呼地吹着,我穿着湿透的衣衫,蜷着身子,浑身发抖,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冻死过去。我心里默念,娘,女儿怕是没有这个大富大贵的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为何不穿棉服?”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

我抬头一看,竟是个漂亮的小公子。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那眉眼,那笑容,仿佛能融化这寒冷的夜晚。我娘常说,我这样的美貌十里八村都是少见的,可这个小公子貌美更在我之上,让我心中不禁有些惊叹。

然蒋府夫人并无子嗣,是以找了这么多姨娘妾室,盼蒋府能够香火鼎盛。这小公子恐怕是府里哪个管事嬷嬷的孙子,我心里暗自猜测着。

“小公子,奴婢几日前新进府,不曾领冬季的袄子。”我努力搓了搓冻僵的脸,试图笑得和善些,好讨好这位小公子,让他同那祖母求求情,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小公子为难地挠了挠头,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鸡翅膀,递到我眼前:“你先吃。我去求祖母拿身厚衣裳给你。”那认真的模样,让我心中一暖。

小公子撒开腿跑了,没跑两步又回头看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可不许告诉别人我偷藏鸡翅膀。”那俏皮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一会儿,小公子带着一张薄毯和一身旧袄子来了。那袄子虽然看着有些旧,但款式面料都是上等,许是哪个主子的旧衣服。我战战兢兢盖上薄毯,却怎么也不敢接过那身袄子,心中有些犹豫。

小公子说:“你只管拿着,这是我娘不要的衣服,她允了我才敢拿给你。”我见小公子不像说假话,接过袄子,给公子实实在在磕了几个头:“今日多谢小公子,和小公子的娘亲,叶儿无以为报。”心中满是感激。

03
一同进府的丫鬟共6个,个个都是买进来做姨娘的。我是其中容貌最出挑的,这让我心中既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安。只是我大字不识,说话粗鄙,嬷嬷费心教了许久,我也只堪堪认得自己的名字。

嬷嬷看着我的脸长叹一口气:“可惜了这样的脸。”那叹息声,仿佛在诉说着我的命运。嬷嬷越是看重,其他人便是把我当成眼中钉了,我能感觉到她们那嫉妒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大家以后都是姨娘,谁先入了老爷的青眼,便在府中有了立足之地。那夜,又轮到我守夜。我许久不见那位小公子,还想寻个机会把那袄子还给公子,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却看府里个个行色匆匆,平日里管教我们的嬷嬷也急忙向主院去了。我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发生何事,心中满是好奇与疑惑。

直到第二日,府里个个喜气洋洋。平日管教严格的嬷嬷也露着笑脸,我背错了诗都不曾训我。往日嬷嬷可要罚我抄书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府上有喜,府里每人赏半月月银。”我拿着到手的半两银子窃喜,心中满是欢喜。但喜悦还不过半晌,蒋夫人带着丫鬟婆子,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这里来了。

“府中贵客丢失了贵重物品,你们是才进府的丫鬟,保不齐有人错了心思。”蒋夫人扫过众人,眼神凌厉得像要把我们千刀万剐,那气势,让我心中不禁一颤。

我想起初见蒋夫人她训人时的模样,自己遇上了才知道这种压力,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我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心中充满了恐惧。

哪个大胆的丫鬟,敢偷贵客的物品。我想得出神,旁边的曼香却有了动作。“夫人,奴婢知道是谁偷了东西。”

“是她,苏叶儿,奴婢曾见她避着人在箱笼里放了衣裳,那衣裳是上好的云锦织的,绝不是奴婢买得起的。”我诧异地抬头看向曼香,心中满是震惊与悲痛。

我和曼香是同乡,自幼相识。此次进了同个府邸,还能一起做姨娘,我们说好相互扶持。我心中有些悲切,再深的情谊,也被眼前利益所蒙蔽,没想到她会如此对我。

婆子们从我的箱笼里找出那件袄子。“苏叶儿,你可知这衣服是京城那位夫人的衣物,你刚进府,府里必有同谋。”

“叛主的东西,合该一并打死了事。”夫人说这衣服是京城那位夫人的,该不是小公子偷了主子的衣服给我。他曾救我一命,我更不能供出他。想到这里,我连连磕头。

“夫人,此事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知错。”蒋夫人不怒反笑:“你倒是个有骨气的,拖下去,打到她招认为止。”我心如死灰,任由婆子把我按在木凳上,心中充满了绝望。

比手臂还粗的木棍打在我的后背,我感觉后背火辣辣的,仿佛被火烧一般。额头的冷汗滴下来流进我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蒋夫人还在训斥奴仆:“手脚不干净的,胆敢背主的,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下场。”曼香附和:“奴婢虽和苏叶儿自幼相识,却也不能明知她犯错还包庇。”

我被打到意识蒙眬,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慢着。”一群仆妇围着一个年轻妇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小公子。

04
“母亲,这就是那个小丫鬟。”小公子等不及,冲到最前面,推开几个行刑的婆子,那着急的模样,让我心中一暖。

那位年轻妇人,似乎身体十分虚弱,穿得厚厚,一点风都灌不进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表嫂,这件衣裳是我赏给这个丫鬟的,怎的惊动了表嫂。”蒋夫人是聪明人,一下就想明白了症结所在。

她指向曼香:“这丫鬟来我院里,报府里的丫鬟偷了弟妹的贵重物品。弟妹刚生产,不好惊动。”年轻妇人轻咳了两声:“既是误会,便请个大夫给这可怜的丫头治治伤。”

小公子抹着眼泪看着我:“小叶儿,你怎么不说实话,白白挨这顿打。”我有气无力,要不是以为你是个奴才,我也不至于这么大义凛然。哎哟我的背,真疼啊,心中满是委屈。

后来我才知道,曼香自恃读过几年书,向来看不上我们几个。没想到做人妾室美貌便是顶顶要紧的。眼看嬷嬷看重我,其他姐妹也暗中讨好我。

她不甘心,便一心寻着我的错处,好让我无法翻身。趁着我守夜,她翻到我箱笼里的衣裳。那夜京城的夫人生产,曼香趁乱去了蒋夫人院子,告了我一状。

后来蒋夫人打了曼香二十棍,卖到了青楼。我在府里养伤养了一个月,来为我治伤的是京城蒋夫人的医女柳姑娘。她比我只大上几岁,却有一身好医术,让我心中十分敬佩。

我的背原本皮肉绽开,肯定要留下疤的。柳姑娘不知道给我涂了什么药,凉丝丝的,一个月后皮肤光洁如新,一点疤痕都没留下,让我心中满是惊喜。

小公子偷偷来找我,被柳姑娘抓个正着。在门外训了他半个时辰。“小叶儿是丫鬟,更是个姑娘家,伤在背上,你怎好进去探望。”

小公子眼巴巴地在窗外远远看了眼,就被柳姑娘拎着耳朵撵走了,那模样十分可怜。

四月中,天气暖了。京城的蒋少夫人也该回京了。小公子哭闹着要带我走,蒋夫人知道了,忙不迭把我的卖身契送过来。

她悄悄在蒋少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我知道,我的命运,便是从蒋府姨娘,变成了另一个蒋府姨娘,心中有些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05
渝县离京城半个月的车程。作为没名没分的丫鬟,我本是没有车辇的。夫人体谅我重伤未愈,便让我和乳母,小姐一辆车。心中满是感激,觉得夫人还是有些善心的。

小姐刚出生一个月,便要出远门。日常啼哭不已,乳母和夫人百般哄着也是不行。眼看着小姐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脸憋得通红,我心急如焚。

我大着胆子:“夫人让奴婢试试。”我拿了几床柔软的毯子围出一个小窝,下面又用厚厚的棉花垫了。小姐睡在窝里,我和乳母一人一边,小姐果然不再哭闹。

原是车行至颠簸地段,小姐受不得。那一刻,心中满是欣慰,终于让小姐安静下来了。

夫人满心都是感激之情,这让我着实有些难为情,脸颊都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心里直嘀咕:我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哪值得夫人这般谢意呀。

好在曾经在家中照顾小妹时,积累了不少经验,不然面对夫人和小公子,我还真不知该怎样回报他们的恩情呢。

为了小姐,我们一路舟车劳顿,历经整整一个月,才终于回到了京城。

眼前这座永宁侯蒋府,那叫一个气派非凡。我不禁回想起渝县的蒋府,跟眼前这座庞然大物相比,简直就像小巫见大巫,连人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我整个人都被这宏大的景象惊得呆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心里满是震撼,连下车这么简单的事儿都给忘了,在车上愣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时,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可真是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我今年已然十三岁了,原本在蒋老爷身边做着笔墨丫鬟的差事,按照府里的规矩,再做两年,便能开脸做通房丫头了。我心里也曾暗自琢磨过,这通房丫头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可如今府里的局势却发生了巨大变化。老侯爷战死沙场,侯爷也还在沙场上奋勇拼杀,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书院念书,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府几次。

唯一的小公子,今年才八岁,一个月后便要被送去山里,拜一位高人师父为师,学习武艺和本领。

如此一来,我的身份就变得十分尴尬了,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夫人思索了一番后,便安排我和乳母一同照顾小姐。我心中暗自庆幸,能有机会照顾这么可爱的小姐,实在是太好了。

小姐才两个多月大,模样乖巧极了,和我家小妹出生时那黑黢黢、像个小黑猴子的样子截然不同。小姐的皮肤白得如同冬日里的雪,眼睛又大又圆,宛如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嘴唇粉嫩粉嫩的,就像两片娇艳的花瓣,连脸上的绒毛都细得几乎看不见,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我望着小姐,心里不禁想到:小姐长大后,肯定和夫人一样,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正想着,看到小姐冲我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也跟着咧开嘴傻笑起来,那笑容里满是对小姐的喜爱。

夫人真是个顶好的人,府里的丫鬟们个个都对夫人感恩戴德,心里都念着夫人的好。

夫人特意请了女学究来府里,教我们这些小丫鬟认字念书。三日里有两日安排上课,一日专门念书,一日学习刺绣、算账和做糕点,只有一日用来伺候主子。

夫人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虽为奴仆,但也要学一身真本事,将来若有一天你们出了侯府,也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

“身为女子本就不容易,但自身一定要立得住,有自己的主见和本事。”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话,心里满是惊讶和感动,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从前在家里,我娘只盼着我能嫁个家底殷实的人家,好帮衬着家里的哥哥弟弟,让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些。

后来进了蒋府,嬷嬷教我们诗词歌赋、舞蹈乐律,还教我们一些讨好主君的手段,说这样才能得到主君的欢心,在府里站稳脚跟。

可夫人请的女学究,却不教我们那些女则女戒之类的规矩,而是教我们要自尊自爱,要有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从前嬷嬷总是说,女子以夫为纲,一切都要听从丈夫的安排。

但是夫人却说,女子要靠自己,不能总是依赖别人。

是以府里的丫鬟们个个都没有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大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想着将来能有个好出路。

做通房做姨娘?这在府里可是被人看不起的事儿,要是被旁人知晓了,怕不是会被狠狠啐一口,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不自尊自爱的行为。

在府里的这一年,是我过得最快乐、最充实的日子。侯爷一年都不曾回府,小公子也在山中学武,府里少了许多规矩和约束,大家都相处得很融洽。

夫人说,等我哪天不愿意留在侯府了,她便做主把卖身契给我,再给我一笔银钱,让我安安心心出府,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心里暗自琢磨:我才不傻呢,夫人待我那样好,给我吃给我穿,还教我读书认字,让我明辨是非,更教了我许多本领,让我有了安身立命的底气。

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夫人,我要一直留在夫人身边,好好报答她的恩情。噢,还有小姐,我也要一直照顾小姐,看着她健康快乐地长大。

我做的糕点以后都给小姐吃,我绣的手帕衣服,也都给小姐,让小姐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突然,就像一场暴风雨,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06

那日,小姐哭了一整天,怎么哄都哄不好,小脸哭得红扑扑的,让人心疼不已。夫人也心神不定,眉头紧锁,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虑。

就在这时,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消息,说侯爷通敌卖国,已经逃到敌国去了。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夫人当即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夫人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穿上诰命朝服,毅然决然地进宫面圣,想要为侯府讨个公道。

我心里忧虑万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我悄悄跟在夫人后头,在宫外焦急地等待着,眼睛紧紧盯着宫门,心里默默祈祷夫人能平安无事,能为侯府洗清冤屈。

夫人进宫后,写了一封血书,上面写满了侯府前人的功绩,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侯府的忠诚和热爱。

然而,一封通敌叛国的信却摆在皇帝案头,那信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字字句句皆是铁证,让人无法辩驳。夫人一眼便认出那是侯爷的字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圣上面前,夫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生生吐了一口血,然后被押入天牢。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碎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另一边,我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夫人回来,心里越来越着急,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我回到侯府,却发现侯府已被重兵把守,气氛十分紧张。

老太太、洗嬷嬷、珍珠姐姐、翡翠姐姐、小姐的乳母叶嬷嬷……都被铐上了铁链,一个个神情沮丧,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我不敢露面,心里害怕极了,我是个胆小鬼,我怕自己也会被抓起来。可是,人一个个出来,我却看不见小姐的踪迹,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不停地想:小姐到底去哪儿了呢?难道小姐已经……我不敢再往下想,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我蹲在侯府附近,眼睛紧紧盯着侯府的大门,等这些人走了,我就偷偷钻狗洞溜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姐。

夜深了,侯府依然重兵把守,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我揉了揉酸痛的腿,不敢闭眼,生怕一闭上眼睛就会错过什么。

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拖到隐秘处。我惊恐万分,心里想: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小叶儿,别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柳姑娘!我心里一阵惊喜,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两眼泪汪汪地抱着柳姑娘不撒手,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柳姑娘嫌弃地推开我:“你别挤着小姐!”

“小姐?”我这才发现柳姑娘背着小姐,小姐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柳姑娘动作迅速,解下包裹,郑重地把小姐交托到我手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她温柔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姐,开口道:“小叶儿,边境有人密报侯爷叛国,我不信,我要去边境探个究竟。”

“侯府不能蒙受不白之冤,我一定要为侯府洗清冤屈。”

“小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小姐睡得沉,柳姑娘脚下轻点几下,便飞到了房檐之上,一下没了踪影,就像一只轻盈的燕子。

柳姑娘住在府里医庐,离主院远,很少出来走动。我从不知道柳姑娘有这样的身手和胆识,心里不禁对她充满了敬佩和好奇。她真的只是个医女吗?我压下心中的疑问,决定先把小姐照顾好。

用夫人平时赏下的银两,我租了个房子落脚。院子是孙婆婆的,孙婆婆卖香烛纸钱,别人嫌她晦气,都不愿意和她打交道。

只有一个卖馄饨的刘婶子与她同住,两人相互照应,日子过得也算平静。我自称我们是姐妹,我叫苏叶儿,小姐叫苏小花。我们家里长辈全部遭难,来京城投奔亲戚,却被京城的富贵亲戚大棍赶出府,无家可归,只好在这里暂时落脚。

刘婶子泼辣豪爽,听了我的话,气得直拍桌子:“京城里的大官都是没心的,有权有势便抛妻弃子,简直不是人!”

我抱着小姐苏小花连连称是,心里也对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充满了愤慨。苏小花睡梦中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嗦着手指直乐,那可爱的模样让我们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07

孙婆婆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扎纸人的时候,总是把胳膊装在头顶,那模样十分滑稽。我帮孙婆婆扎了几次纸人,她直夸我是个聪明的孩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日,刘婶子满脸是伤,瘸着腿被一群拿着大棍子的家丁赶回家。她摆摊的小车被人砸烂,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刘婶子在屋里大骂那个负心汉,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孙婆婆叹了口气:“可怜人。”她偷偷告诉我,刘婶子以前在乡下有个相好,姓许。刘婶子去给人做了七八年苦力,辛辛苦苦地供他读书,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

那个男人,考了秀才,刘婶子又卖了家里的几亩地,供男人上京赶考,满心期待着他能考中回乡娶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刘婶子一心等着心上人考中回乡娶她,左等右等没等到消息,便决定上京寻找。谁知许秀才不曾科举,听说得了宰相赏识,不知得了什么大机缘,竟也做了个六品官,翻脸不认人,把刘婶子忘得一干二净。

刘婶子在街上卖馄饨,他们就砸摊子,住在哪里,就去那家里捣乱,让刘婶子无法安身。大家都不敢收留刘婶子,生怕惹上麻烦。

“婆婆,那你怎么敢?”我好奇地问道。孙婆婆抬起头,露出被苍白的额发遮住的眼睛,如今那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死气沉沉的。

“我一个七十岁的老婆子,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那眼神里似乎隐藏着许多故事。

那些家丁留下一句:“京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滚!”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天下。

刘婶子沉默地收拾着残局,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当晚,刘婶子翻出许秀才写的家书,悄悄来到我房间。

“妹子,我不识字,想请你帮我读读这几封家书。”刘婶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无奈。

我只读了一年书,不懂【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深情,也不明白【一别两地同风雨,我望明月月望你】的思念。当我念到【不辞君山,相随与共】时,刘婶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偷偷抹了抹眼泪。

“妹子,劳烦你帮我烧了这些家书吧。”刘婶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都不在这了,几封信有什么用呢。”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别人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我正欲烧了这几封信,小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尖锐而响亮,打破了夜的寂静。我随手把信塞在衣服里,赶紧去哄苏小花,心里却有些慌乱。

第二日大清早,刘婶子便没了踪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是离开了京城,还是去找许秀才,我们便无从知晓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和担忧。

又过了三个月,处理侯府的旨意下来了。侯府女眷充入官妓,男丁流放极北之地。这旨意就像一把利剑,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旨意下达的那天,侯府门口聚集了一群百姓。他们往侯府门口扔臭鸡蛋,骂侯府都是卖国贼,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侯府的大门被愤怒的百姓们砸烂了,那曾经威风凛凛的大门如今变得破败不堪。孙婆婆叹气牵着我的手离开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百姓们能知道什么呢?”孙婆婆无奈地说道。我想告诉婆婆,夫人是好人,她为侯府付出了那么多,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待遇,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08
侯府的千金小姐不幸流落在外,此时京城的大街小巷、各个角落都在紧锣密鼓地搜寻家中一岁多的小婴儿。

我不过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卑微奴才,一旦被人发现小花就是那被搜寻的侯府小姐,那小花必然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一阵发凉,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狠狠心,咬了咬牙,弯下腰背起小花,迅速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毅然决定回渝县。

孙婆婆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担忧,她缓缓说道:“京城如今局势动荡,极不安定,你们姐妹俩,还是走得远远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

她带着我们套好了马车,小心翼翼地把小姐藏在背篓里,上面用纸钱和纸人严严实实地盖着,仿佛这样就能为小花隔绝一切危险。

城门口的官兵一个个神情严肃,仔细地检查着过往的路人,那些抱着孩子的更是一个个被仔细盘问。我的心瞬间揪紧了,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小花啊小花,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哭,千万别发出声音啊。

那些守城的官兵一瞧见孙婆婆,只是略略地看了看几个背篓里的纸人,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不耐烦地摆摆手:“走走走,真晦气,别在这儿碍事。”

我们就这样幸运地顺利出了京城,赶着那辆破旧的驴车,马不停蹄地走了两天两夜。一路上,我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追兵追来。直到确定这个城里没有追捕女童的消息,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才敢停下匆忙的脚步。

孙婆婆准备返程回京城了。

“婆婆,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满心不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孙婆婆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种坚定和执着:“老婆子年纪大了,心里还惦记着要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你们姐妹俩照顾好自己。”

她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又紧紧地抱了抱小花:“小花,要乖乖听姐姐话,知道吗?”

孙婆婆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却又无比坚定地回了京城。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人人都有自己割舍不下的牵挂啊。

孙婆婆离开后,我才惊觉小花脖子上挂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玉佩。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孙婆婆偷偷放进去的。

我带着小姐一路走走停停,身上的钱花光了,就卖几条自己绣的绣帕,或者典当几件衣服,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整整三个月,我们才终于回到了渝县。

然而,渝县早已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模样。

侯府被流放,蒋府旁支也遭遇了灾难。这渝县的富商蒋府,可是侯爷一个远房表弟的家。

听说侯府倒台后,官府随意拟了蒋府三宗罪,毫不留情地把蒋府的人下了狱,财产全部充了公。蒋府的生意,也瞬间被曾经的对手们瓜分得一干二净。

我向街头卖菜的大娘打听蒋府到底犯了什么罪,大娘一脸讳莫如深,眼神里满是警惕。我塞了几个铜板过去,大娘这才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

“侯府倒了,蒋府犯什么罪,那还不是官府一句话的事儿。”大娘压低声音说道。

大娘又苦口婆心地劝我:“日后千万别再打探蒋府的消息了。现在官府的人听不得一个蒋字,你可别惹麻烦。”

“世上这么多人,每天都有人死去。路边要是死一个小姑娘,只会有人说句可惜,没人会真正在意的。”大娘似乎在劝我,又仿佛在对自己说,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沧桑。

我牵着小姐,望着这陌生又冰冷的渝县,前途一片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蒋府只是经商,论起牵连,罪及全府,这处罚实在是过重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没了侯府的庇护,蒋府就像一块肥肉,任人宰割,吃干抹尽。这权力两个字,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凌驾于任何法度之上,让人心生悲凉。

小花抬头看着我,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回家。”

09
苏小花是个有些迟钝的小孩。

可能是三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记性还比同龄的孩子差一些。她一直以为我就是她的亲姐姐,也从来不问我爹娘是谁,这倒省得我抓耳挠腮地想借口解释。

五岁那一年,她的玩伴,隔壁的小东去了学堂读书。从那以后,苏小花就天天围着我打转,眼睛里满是期待。

直到她绣坏了我三条绣帕,两双袜子,看着那些被我扔在一旁的“残次品”,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许她再碰针线,连夜把她送去了县里的学堂。

这学堂是一位老夫子开的,他中了秀才后,没有继续参加科考。辗转来到这里,开了这所学堂,只收穷人家的孩子。

夫子近八十高龄,头发都白了,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他收学生不分男女,也不收束脩。我过意不去,每日都往学堂送新鲜的豆腐来。还有家里卖菜的、卖米的,也时常给夫子送些吃食,略表心意。

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送孩子上学,也不过是为了认识几个字,能写会算就行。学个两三年,也就带回家,种菜的种菜,卖米的卖米,杀猪的杀猪。女童更是少见,就像曾经我的爹娘一样,他们对女儿最大的期盼,就是能被县老爷看重,做个姨娘,从此过上好日子。

夫子很喜欢小花,虽然小花是学堂里学得最慢的孩子。但是夫子从不责罚她,不管小花犯了什么错,夫子都会笑眯眯地原谅她,那温和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有一天,小花和小东一起上树掏鸟蛋。小东被罚抄书三遍,累得直抱怨。而小花不仅没挨骂,夫子还帮她把鸟蛋烤了,小花吃得满嘴流油,开心极了。

回到家,小花献宝般地把鸟蛋递给我:“姐姐,小花请你吃鸟蛋。”

我得知她爬树掏鸟蛋之后,又气又急,狠狠打了她屁股。她是侯府千金啊,我不求她才学远扬,也不求她能为侯府洗清冤屈,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她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和夫人交代呢?

苏小花嚎啕大哭,那哭声仿佛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她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这次我是真的被气急了。

“姐姐是坏蛋!”苏小花扭头跑了出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直到天黑也没回来。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到小东家里去找人,却在小东父母嘴里得知小东和小花出去了,至今没回来。如今镇上不太安定,入了夜大家都不敢出门,两个孩子这么小,能去哪里呢?

小东的娘一边哭一边拍打丈夫,嘴里抱怨着:“都怪你,好端端的,骂他做什么?孩子只是皮了些,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小东若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一番话骂的是她的丈夫,可我却觉得脸辣辣的,想起小花从布兜里掏出包得严严实实的鸟蛋,眼巴巴地盯着我,那期待的眼神至今还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没领情,还打了她,心中更加自责,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街坊邻居们帮着一起找,还遇到有孩子下学没回去的父母也在焦急地找孩子。我们找遍了孩子们常去的地方,有人猜测:“怕不是被拐子拐走了,听说隔壁县的,丢了好几个孩子,都是六七岁的光景。”

“你也听说了?那些拐子专拐孩子,尤其是女童,那些富贵人家的,他们不敢动,专挑普通人家的孩子下手,真是作孽呀。”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我的心头狂跳不止,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我的心。

我们去官府报官,却连衙门都没进去。师爷出来说:“孩子贪玩,你们无需担忧,说不定孩子这会儿已经到家了。”说完便紧闭大门,仿佛我们是洪水猛兽。

衙役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似乎我们敢敲门,他们就敢“捉拿”我们这些刁民。我坐倒在衙门前哭嚎,泪水止不住地流:“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我娘生妹妹的时候难产,生下妹妹就死了。我爹伤心欲绝,也跟着我娘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妹妹。未婚夫欺我家里无人,抢了我家的房子和田地,把我们姐妹二人赶出家门。我命苦啊!”

我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衙役的神色,希望能引起他们的同情。街坊邻居们也起了恻隐之心,纷纷冲上去围着衙役要说法。

一个和我爹年纪一般大的衙役偷偷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姑娘,你现在出城,向东一路走,兴许还能赶上。”说完大叔就匆匆离开了。

我抹了抹眼泪,转头就套车往城外走。一路往东,地上的车辙印越来越少,这是往京里去的方向。我的心狂跳不止,难道,是小花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突然,驴车一沉,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色衣衫,脸上用面罩遮盖得严严实实。我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你还想不想救你家小姐?”那人压低声音说道,一句话成功让我闭嘴,我的声音嘶哑,像只刚学会叫的鸭子。但那人的眼神,让我莫名地想起一位故人。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公子?”

那人没有回答,却是从喉中发出一声轻笑:“叶儿姐姐。”

我一时不知该问他怎么救小姐,还是该让他躲起来。没有圣上旨意,小公子一定是私逃了,这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小公子驾车,一路跟着车辙印子追过去。终于在隔壁县外的一座破庙追上了他们。

我们离得远远的,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一群孩童赶下车。小孩子害怕,哭着要回家,那些拐子一巴掌扇过去,孩子们一个个抽泣着不敢出声。

苏小花埋着头不哭不闹,小东拉着小花的袖子,在一群孩子中不算显眼。小公子递给我一把匕首,让我防身。

“叶儿姐姐,一会儿我去引开那些人,你就带着孩子上马车,往渝县走。”小公子眼神坚定地说道。

“小公子,那你怎么办?”我着急问道,心里充满了担忧。

小公子没应声,悄悄向破庙靠近。我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那几人生了篝火,围在一起喝酒吹牛。

说的是陈县万花楼的姑娘,颇有手段,勾得男人们欲罢不能,一个个恨不得住在万花楼里。

「等卖了这些『童子』,我们兄弟也能去万花楼里见识见识。」

「大哥,上头要这么多童男童女做什么?」

为首的男子收起笑,呵斥手下:「闭嘴,上头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

「你只要知道,一个童男三两银,童女六两银。」

男人们心领神会地大笑。

我躲在一边,盯着他们,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听起来竟不是第一次拐带孩子,还有人指使。

小公子已经悄悄接近首领背后。

只听见首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小公子现了身。

「谁?」手下拎起刀剑向小公子追去。

只留下一个人拿着刀,守在门口。

草丛里突然有响动,那人警惕地拎着刀往草丛走。

我拿出小公子刚刚塞给我的匕首,一溜烟跑进了庙里,躲在门后。

我没有小公子那样的功夫,能够不被那人发现接近他背后。

我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别出声!」我对孩子们做了噤声的手势。

等到那人回到门口,我掏出匕首,狠狠扎在他后心。

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

我恐惧得直想吐,还要强忍不适。

「快上车!」

我赶着车一路走,小花不肯在车里待着,牢牢地挽着我的手,一声不吭。

我一刻都不敢停,手被缰绳勒得通红。

直到进城那一刻,才卸下重担。

而小公子一直没有回来。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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