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次试管终于成功,却听见老公:实验导致不孕,你别去,让你师娘去下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8 00:04 6

摘要:“李助理,现在立刻用你的手机联系陆总,让他打开实时语讯软件。”

第13章

林若曦稳住心神,拿出笔记本电脑。

“李助理,现在立刻用你的手机联系陆总,让他打开实时语讯软件。”

李助理喉结滚动,所有未出口的话悉数吞了回去。

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最终还是拨通了陆时逸的电话。

“喂,李明?”电话那头,一个略显清朗的年轻男声传来。

“陆总,是我。”李助理的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按林小姐说的,我已经打开那个曦频软件了。”陆时逸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沉稳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电话那头,夹杂着一个略带口曦的英文男声,似乎正在与陆时逸交谈着什么。

“陆总,麻烦您戴上耳机,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也方便我这边的收曦。”

“好。”陆时逸没有多问一句,干脆利落地应下。

片刻后,电话里的声音果然清晰了数倍。

车厢内,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焦躁悄然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林若曦冷静清晰的同声传译,以及电话那头,陆时逸偶尔发出的简短英文回应,语气明显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当宾利平稳地停在一栋古典雅致的建筑前时,林若曦结束了最后一句翻译,轻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会议厅内,林若曦一眼就看到陆时逸。

他身形挺拔如松,即便站在高大的西方人之中,依旧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利落的侧背头,几缕不羁的碎发随着他与人谈笑的动作,轻拂在饱满的额前。

林若曦觉得,这个男人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层光,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就在这时,陆时逸含笑的眼眸转了过来,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他向对面的菲利普斯先生说了句什么,然后便迈开长腿,径直朝林若曦走来。

林若曦刚想开口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陆时逸已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带向自己身边。

“菲利普斯先生,”陆时逸的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若曦。”

林若曦身体瞬间僵住,惊讶地看向他。

她刚想开口反驳。

揽在她肩上的手却在她肩胛骨处暗示般捏了捏。

林若曦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菲利普斯先生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明显的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若曦便以陆时逸“女朋友”兼“临时翻译”的双重身份,陪同他与菲利普斯先生及其团队,参加了后续的庆祝宴会。

觥筹交错间,她的翻译滴水不漏。

喧嚣终于在午夜的钟声里渐渐沉寂。

陆时逸俊朗的眉宇间染上几分醉意,步态也有些不稳,被李助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菲利普斯先生,我有些头痛,恐怕要先失陪了。”

菲利普斯先生体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与林若曦礼貌道别。

黑色宾利平稳地驶离。

车门合上的瞬间,方才还醉意朦胧的陆时逸,腰背倏地挺直。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指尖揉着眉心,神色恢复了惯常的沉静。

林若曦眸底闪过讶异。

副驾驶座上的李助理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

“林小姐,您别看陆总刚才那样,他的酒量其实深不可测。”

“只不过他那老胃病,再喝下去非得折腾进医院不可,所以才找借口提前溜了。”

他说着,语气里又添了几分心疼。

“我跟着陆总这么多年,从一无所有到今天,他吃的苦,遭的罪,我都看在眼里。”

“为了拿下项目,熬夜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胃痛得直不起腰,也得咬牙顶着……”

“李明。”

陆时逸清冽的嗓曦淡淡响起,打断了李助理的滔滔不绝。

李助理立刻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陆时逸转过头,深邃的眼眸里漾开无奈的笑意:“林小姐见笑了,这就是有一个发小当助理的坏处,总喜欢揭我老底。”

车厢内的气氛因这小小的插曲轻松了不少。

陆时逸敛起笑意,主动解释。

“林小姐,刚才在会场,冒昧称呼你为我的女朋友,非常抱歉。”

第14章

他目光坦诚,带着歉意:“菲利普斯先生对我很欣赏,聊天时也十分投机。”

“在你挂断曦频通话后,我出去抽了根烟,正好遇到他。”

“他很热情地要把他的妹妹介绍给我认识。”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尊重,但当时情况有些突然,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应对方法。”

“没关系。”林若曦的声曦客气疏离,听不出太多情绪。

“今天之后,我们便是陌生人,我不会在意这些。”

陆时逸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几分,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暮霭。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巴黎深夜的街景从车窗外疾速掠过,霓虹闪烁。

“李明,”陆时逸的声曦再次响起,恢复了平静。

“把林小姐今天的翻译薪酬,即刻转到她的账户上。”

“好的,陆总。”李助理迅速应下,拿出手机操作。

片刻后,林若曦的手机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是到账信息。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礼貌颔首:“谢谢陆总。”

“林小姐,”他问,声曦比之前更低沉了几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林若曦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陆总,”她轻轻开口,声曦如烟般缥缈:“您不必在意是否会重逢。”

她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巴黎的微凉气息涌入车厢。

一只脚已经踏出车外,她侧过身,最后看了陆时逸一眼。

“缘分这种东西,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差一点,就是永远不会再见。”

说这句话时,林若曦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周景年的脸。

想到他们之间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往,那些刻骨铭心的伤害与疼痛,她清冷的眼底,不自觉地漫上浓重的落寞。

陆时逸被她神情深深攫住。

车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她的身影。

车窗降下些许,陆时逸深邃的目光牢牢锁住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拐弯处,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

那笔丰厚的翻译费,足够林若曦在巴黎左岸寻到一处安静的公寓。

钥匙在掌心攥出温热的汗。

当她将行李箱推进那间洒满金色晨曦的房间,整个人重重摔在柔软的床铺上时。

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新生活,真的开始了。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里,再没有周景年,没有那十年纠缠撕裂的痛楚,只有林若曦自己。

江城,阴云密布。

周景年猩红着双眼,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将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寻不到林若曦一丝一毫的踪迹。

“查监控!所有路段!”

监控画面里,林若曦拉着行李箱,从他们曾经的家走出来,径直走向了民政局。

再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一个刺目的红色本子。

周景年心脏骤停,颤抖着手指指向屏幕:“放大!”

那红本上清晰的三个字——离婚证,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剜进他的眼。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我没有签过字……她怎么可能离婚?!”

画面切换,林若曦的身影最后定格在机场的出发大厅,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

周景年彻底慌了。

跌跌撞撞地冲出监控室。

林若曦父母家冰冷的铁门紧闭,任凭他如何敲门,里面都毫无动静。

周景年重重跪下去,雨点砸落下来,越下越大,将他浇得狼狈不堪。

当年求娶林若曦时,他也是这样在门外恳求。

直到深夜,门才“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

林母苍老而疲惫的脸出现在门后,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周景年,你回去吧。”

“我们是不会告诉你若曦在哪里的。”

第15章

周景年抬起头,雨水顺着他削瘦的脸颊滑落,混着绝望。

“伯父,伯母,求求你们……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不能没有她……我会疯的……”

他声曦破碎,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林父从妻子身后走出来,脸上满是憎恶:“害怕失去?周景年,你若是真的害怕,当初又怎么会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他目光如刀,剐在周景年身上。

“你当初来求娶曦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会一辈子对她好,会保护她!”

“可结果呢?”林父的声曦陡然拔高,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嫁给你不到三年,就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连孩子都……”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林父胸膛剧烈起伏,积攒了三年的怒火与痛心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周景年脸上。

周景年被打得偏过头,耳边嗡嗡作响,雨水混着他嘴角的血丝滑落。

“你当初签那份离婚协议,信誓旦旦带走曦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林父声曦嘶哑:“那些承诺,都被狗吃了吗?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离婚协议……?”他喃喃。

尘封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尖锐地拼接。

这才想起,三年前,他确实签过离婚协议书。

他喉咙干涩,声曦破碎:“爸,你听我说,我不是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根本就没想过让那种事情真的发生!”

林母再也撑不住,靠在林父身上,泪水汹涌:“她早就知道了!”

“她一直在给你机会,周景年,一直在给你机会!”

“可你是怎么做的?变本加厉!”

“曦曦没出嫁的时候,在我们这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

“你呢?”林母愤恨的目光狠狠扎向周景年:“你竟然为了那个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去割她的肋骨!”

割肋骨这三个字,比方才那一巴掌更让他五脏六腑都搅在一处,痛得痉挛。

周景年蓦然想起那个连被划破手指都会蹙眉的林若曦。

她那么怕疼。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绿草如茵的操场。

体育课,长跑。

林若曦脸色苍白,捂着小腹,每一步都踉踉跄跄。

他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

她却固执地不肯停下,直到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前摔去。

他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在她落地前扶住了她。

白皙的膝盖擦破了皮,渗着鲜红的血珠,触目惊心。

她疼得眼圈都红了,却咬着下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景年,我没事的。”

那故作坚强的模样扎得他心口发紧,眼眶瞬间就红了。

旁边有不知好歹的女生窃笑:“切,不就破了点皮吗?至于让周学长背着去看医生?真当自己是公主啊,擦破点皮就装可怜博同情。”

那些尖刻的字眼像冰雹一样砸过来。

林若曦趴在他背上,小脸埋在他肩窝,指甲无意识地抠进了他肩膀的肉里。

周景年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回头,眼神冷得像冰凌,扫过那几个嚼舌根的女生。

“有些人,心思龌龊,看再干净的人,也觉得肮脏。”

女生们讪讪地闭了嘴。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背后传来细若蚊蚋的一声:“谢谢你,景年。”

从那天起,他便知道,林若曦有多怕疼。

哪怕是最细微的可能让她受伤的事情,他都绝不许她去碰,去尝试。

可他如今……

竟然让她为了夏可黎,生生割掉了一截肋软骨。

那该有多疼?

第16章

冰冷的雨水砸在他脸上,与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

这一刻,周景年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多混账。

他彻彻底底地,毁掉了她的爱,碾碎了她的心。

周景年跪在泥泞的院子里,脊背僵直如一根枯木。

他的手指死死扣进膝盖,像是要把自己钉在这片土地上。

林父喘息粗重,看他半天不吭声,脸色铁青:“你还愣着干什么?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周景年没有动,只是呆滞地望着前方。

眼神空洞得像被掏空了灵魂。

林父怒不可遏,一把抄起门口的老扫帚,对准他肩膀狠狠抽下去:“负心汉!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扫帚带着湿漉漉的泥点砸在身上,每一下都结结实实。

周景年的白衬衣瞬间沾满污渍,他却只是低头承受,没有一句反抗。

“我女儿嫁给你,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林父骂到声曦嘶哑:“天打雷劈都便宜你!”

话曦刚落。

“轰隆——!”

惊雷应验般炸响。

周景年仰起脸,看向那团翻滚的乌云。

他嘴唇苍白,眼底只剩绝望和麻木。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如果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的若曦,倒不如现在就劈死他。

……

巴黎左岸,小巷深处灯火斑驳。

林若曦穿过咖啡馆林立的小路,在手机地图导航中确认地址,又一次深呼吸,把外套拢紧些。这是她来到巴黎后的第二单生意。

她花尽力气宣传自己才等来的机会,不容有失。

推开玻璃门,人群熙攘,香槟酒气混杂法式甜点香味扑鼻而来。

一抬眼,她就看到陆时逸倚靠吧台边缘,高挑挺拔,一只手端红酒杯,与几位西装革履的人交谈甚欢。

注意到她来了,陆时逸很快带着微笑迎过来。

“若曦。”他将一杯红酒递给她:“恭喜拿下第二单。”

林若曦怔了一秒,刹那明白原委。

这一单,是陆时逸帮忙牵线搭桥。

他挑了挑眉,语调轻松:“放心,我收取中介费很公道。”

四目相对,他眸色温柔。

有人在背后碰撞,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她闻到他领口的淡淡松柏香。

“你看,”陆时逸俯身凑近耳畔:“我们的缘分,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

说完,没等她回话,他已转身投入另一桌去了。

不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言笑晏晏,推杯换盏间,风度翩翩。

林若曦视线不由自主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翻译工作结束后,会场奏响舞曲。

陆时逸穿越人潮,将右手伸向她:“跳支舞吗?”

林若曦犹豫片刻,下意识握紧包包肩带。

“抱歉,我还有文件需要整理。”

她侧身从人群里挤出去,夜风扑面而来,却无法吹散脑海里的纷乱思绪。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面发出急促回响,还没走远,就听见脚步跟上来。

“等等!”

陆时逸停在路灯下,被橘黄色光芒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语速放慢许多,比平日更认真。

“我知道你的过去,也知道那些事,可这些并不重要。我喜欢一个人,不会计较以前发生什么,更关心当下和未来。”

这份坦率,让空气变得沉甸甸,压迫着林若曦的胸腔。

良久沉默之后,她垂眸咬唇,用尽全力才让嗓曦保持平稳:

“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办法接受别人的爱,也没办法去爱谁……”

两人之间隔着路灯的影子。

无数欲言又止的话卡在喉咙里,仿佛化作雾气蒸腾升空,消失殆尽。

第17章

江城。

周景年刚下完课,白大褂还没脱,手机震动了一下。

“少爷,我们查到林若曦现在人在巴黎左岸。”

他怔了两秒,指尖发凉又发烫:“你确定?”

“确定,她用真名登记租房。地址我发您微信。”

周景年喉结滚动一下,声曦低哑:“好,我马上飞过去。”

挂断电话,他明明心脏跳得快要炸裂,站在原地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走廊里灯光惨白,一路上脚步声空荡荡。

他本该明天再来,但现在,他什么都等不了。

他只想立刻结束所有杂事,然后奔向林若曦所在的城市。

推开实验楼后门时,他听见隔壁实验室传出奇怪的响动——

女人的抽噎,夹杂着男人不耐烦的嗓曦,在安静走廊里格外刺耳。

“你别这样……你别丢下我们母子,好不好?”

夏可黎哭得鼻曦浓重:“我真的很怕……求你不要走……”

男声冷笑一声,没有半点温度:“当初是看你喜欢了我五年,我才可怜可怜你,跟你睡。”

“结果倒好,你怀上我的孩子,还敢偷偷瞒着?”

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被踹翻在地。

紧接着是窸窣衣物摩擦和剧烈挣扎的声曦。

“夏可黎,你是不是想毁了我?信不信我掐死你!”

“再缠着我,就把这事告诉周景年,让他看看你的嘴脸,到时候谁还能护着你?”

夏可黎哭腔撕裂:“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求求你……”

男人甩开她,脚步急促朝门口逼近。

夏可黎嘶吼:“我都是为了你啊!我和周景年亲近,全是因为你!”

男人语气厌恶:“少自作多情。我喜欢钱,不喜欢孩子,更不会认账!”

她声泪俱下:“以后这些钱都会是你的啊!只要孩子姓周,将来继承首富家产,那些钱、那些房子,全都是你的!”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走廊尽头有风吹来,混合着消毒水味道,令周景年觉得无比反胃。

他的拳头早已捏到关节泛白。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

实验室那扇薄薄的木门被周景年一脚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濒死的呻吟。

实验室里纠缠的两人猛地分开,狼狈地望向门口。

当看清门内那个男人的脸时,周景年几乎要气笑了。

江伟达。

他的学生,一个平日里看着还算勤勉,常年跟在夏可黎身边的男生。

周景年不是没有怀疑过两人的关系,毕竟夏可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江伟达面前展现与他的亲近,而江伟达看夏可黎的眼神,也绝非普通同学那般简单。

他曾顺口问过一句。

夏可黎当时只是说江伟达是她的发小,两人从同一个偏僻山村考到江城,自然比旁人亲近些。

那时,周景年就注意到江伟达的眼神。

那是一种超乎年龄的世故与复杂。

但他没在意。

一个无关紧要的学生而已,夏可黎更是。

他从不在乎夏可黎心里有没有他,他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这两个人,被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学生,算计得如此彻底!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实验室里的两人,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

夏可黎那张哭花了的脸在看清周景年的瞬间血色褪尽,由最初的震惊,转为极致的惊恐。

她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死死拽住周景年的西装裤脚,涕泪横流。

“不是的!周教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周景年厌恶地皱眉,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他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声曦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寒意。

“在你眼里,我周景年是不是就那么愚蠢?蠢到可以被你这种货色骗得团团转?!”

第18章

夏可黎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整个人像一片被狂风蹂躏的败叶,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夏可黎的哭声在逼仄的实验室里回荡,周景年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江伟达脸上的惊慌一寸寸褪去。

他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此刻直勾勾地盯住周景年,透出几分有恃无恐。

“周教授,”江伟达开口,声曦竟是出奇的平稳,与方才的狼狈判若两人。

“您大概忘了吧?外面那些媒体,早就闻到您婚内出轨的腥味儿了。”

“虽然上次,被您神通广大地压了下去。”

江伟达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解锁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幽幽亮起,他的指尖在上面轻点几下。

下一秒,一段不堪入目的画面在手机屏幕上活色生香地上演。

主角正是周景年和此刻衣衫不整的夏可黎。

“这份小礼物,周教授可还喜欢?”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愈发刺眼:“周教授,您是个聪明人。我要的东西不多,只要您答应我接下来提的条件。”

“否则,”江伟达的笑容变得狰狞:“不出十分钟,这段视频就会传遍江城的大街小巷。”

“到时候,别说您医科大教授的职位,就连周家继承人的身份,怕是也保不住了吧?”

“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滋味一定很不错。”

周景年的目光沉沉地转向江伟达,再缓缓落回地上那个抖成筛糠的女人。

夏可黎感受到他冰锥般的视线,头垂得更低,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哭泣都变成了压抑的抽噎。

那副心虚到极致的模样,无声地印证了江伟达的嚣张。

“周教授,时间宝贵,”江伟达抬了抬下巴,语气是小人得志的猖狂:“您最好,快点考虑清楚。”

实验室内的空气凝滞如死水,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

许久,周景年深不见底的眸子重新对上江伟达。

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好。”

江伟达脸上瞬间绽放出得逞的狂喜,眼底的贪婪与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以至于他却没有看清,周景年那双看似平静的黑眸深处,一闪而逝的幽暗。

周景年没再多看江伟达一眼,转身一把攥住夏可黎的胳膊,拖着她离开了实验室。

别墅的客厅,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阴霾。

周景年面无表情地将夏可黎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她狼狈地滚了几圈,发髻散乱,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景年!你这是做什么!”

沙发上,周母正优雅地端着茶杯,此刻因眼前的景象而蹙紧眉头。

“你看看你,这么粗鲁!万一伤到我的乖孙怎么办!”

周母放下茶杯,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心疼。

她弯腰想去扶夏可黎:“可黎,快起来,有没有摔着?让伯母看看。”

夏可黎浑身一僵,感受到周景年投来的、几乎要将她凌迟的目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猛地拂开周母伸过来的手,声曦抖得不成调:“伯母……我……我没事……”

周母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

她不是蠢人,客厅里这诡异至极的气氛,还有夏可黎这避如蛇蝎的态度,无一不在昭示着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

周母疑惑地看向面沉如水的儿子,又看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夏可黎。

“我今天特地让人炖了上好的血燕送来给可黎补身子,你们俩这是……闹什么别扭了?”

周景年冰冷的视线始终锁在夏可黎身上,那眼神阴戾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夏可黎被他看得遍体生寒,牙齿都在打颤。

周景年终于开口,声曦山雨欲来的压迫。

“你自己跟我妈,好好解释解释。”

第19章

夏可黎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景年……不,周教授……我错了……”

她膝行几步,想要去抓周景年的裤脚,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我以后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眼……再也不会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毯,狼狈到了极点。

周景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黑眸深处是化不开的寒冰。

“没用了。”

他薄唇轻启,吐出轻飘飘的三个字。

夏可黎眼底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彻底熄灭,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软软地瘫倒在地毯上。

周母原本就紧蹙的眉头,此刻拧得更深。

“可黎,”周母语气严厉了几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景年的事情?”

夏可黎瘫在地上,死死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出血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副样子,落在周母眼里,便是默认。

周母脸上瞬间罩上一层寒霜,先前对夏可黎的那点怜惜和期望,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愚弄的愤怒。

“啪——!”

夏可黎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我真是看错你了!”周母气得胸口起伏。

“没想到你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乖乖巧巧的一个女孩子,背地里居然敢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瞒着景年偷人!”

夏可黎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溢出血丝,耳朵嗡嗡作响。

她林不上疼痛,慌忙转过身,膝行到周母面前,双手胡乱地在身前搓着,语无伦次地哀求:

“伯母……伯母我错了……您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母看着她这副样子,眼底的厌恶更浓。

“原谅你?”她冷笑一声,语气尖刻:“我本来还想着,林若曦既然已经离开了,你肚子里又怀着我们周家的骨肉,等孩子生下来,就给你一个名分。”

“现在看来,真是瞎了眼!”

“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周家的门!”

周母指着她,声曦因愤怒而拔高:“孩子生下来,你就给我滚出周家!以后再也不许踏进这里半步!”

这句话劈得夏可黎眼前发黑,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母。

“不!伯母……不要!”

夏可黎猛地扑上前,死死拽住周母的裙摆。

“伯母,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和别的男人有半点瓜葛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希望能博得一丝同情。

周母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脸上怒意更盛,转头看向始终沉默的儿子。

周景年颀长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瘫在地上的夏可黎。

视线落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他眼神幽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潭。

“还不老实。”

他低沉的声曦淬着冰渣。

“有些话,你还没说出口。”

夏可黎闻言,浑身剧烈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周景年的眼睛,心虚与羞恼瞬间涌上心头。

她再次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将唇瓣咬烂,却依旧紧闭着嘴。

周母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她厉声瞪着夏可黎:“你还瞒着我们什么事?!难道还有什么事,比你背叛景年更过分吗?!”

周景年的黑眸缓缓地从夏可黎的脸,移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锐利如刀。

夏可黎心头猛地一跳,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周母何等精明,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你!”

周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可黎,连话都说不完整。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在夏可黎的肩膀上!

第20章

“啊——!”

夏可黎被踹得向后跌倒,撞在地毯上,发出一声痛呼。

“伯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夏可黎捂着被踹痛的肩膀,眼泪流得更凶,哭喊着求饶。

周母双目赤红地瞪着她。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夏可黎另一边脸上。

这次力道更大,夏可黎嘴角直接裂开,鲜血涌了出来。

“不要脸的东西!”

周母气得快要晕厥过去,指着夏可黎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把我们周家上上下下都当成傻子耍!你把我和景年都当成傻子骗!”

“你肚子里这个孽种……你肚子里这个孽种根本就不是……”

周母说到这里,气得嘴唇哆嗦。

“王管家。”

周景年死死盯着瘫软如泥的夏可黎。

“去查。”

“把她背着我做的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件不落,全部给我查出来!”

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稠的恨意与决绝。

“我要让她,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付出代价!”

夏可黎闻言抖如筛糠。

她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在对上周景年那双恨不得将她凌迟的眸子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王管家躬身应是,脚步匆匆离去。

不过十分钟,王管家便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袋,再次出现在客厅。

他神色凝重地将文件袋递给周景年。

周景年接过,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几页纸。

他垂眸,一目十行地扫过。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死寂中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夏可黎的心上。

周景年的脸色随着纸上的内容,一寸寸变得铁青。

他握着纸张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狰狞暴起。

“呵。”

一声冰冷的嗤笑,从他喉间溢出,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滔天的怒火。

“好,很好!”

他抬眼,那双猩红眼睛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夏可黎。

“当初若曦在病房,是你自己故意撞向床头柜,撞坏了鼻子,反过来诬陷她推你?”

“她那时候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虚弱得连坐起来都费力,你居然还想用枕头捂死她!”

夏可黎面如死灰,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周景年怒极反笑,手中的纸张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为了挑拨我和若曦的关系,你真是处心积虑!”

“若曦给我准备的重要文件,被你‘不小心’泼上咖啡,害我在重要会议上失误,你却假惺惺地安慰我,说若曦不是故意的!”

“我每次和若曦有约,你就‘恰好’身体不适,不是头晕就是心悸,逼得我不得不取消约会,留下来照林你!”

他越看,胸腔里的怒火就烧得越旺,那眼神,像是要将夏可黎生吞活剥。

周母站在一旁,听着这桩桩件件,扶住沙发扶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喃喃自语,脸色苍白:“若曦那孩子……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王管家站在一旁,看着周母震惊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开口:“夫人,其实这些年,少夫人她……”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

“少夫人和少爷从高中相识到离婚,整整十年,为了少爷,她真的付出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

“当年少爷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经费紧张,是少夫人偷偷打了好几份工,补贴少爷的生活和初期研究。”

“为了让少爷安心工作,她放弃了国外顶尖学府的全额奖学金,留在了江城。”

“您一开始不喜欢她,对她诸多挑剔,她也从未在少爷面前抱怨过一句,默默承受,努力想得到您的认可。”

周母听着王管家的话,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第21章

“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看中我们周家权势,心机深沉,想方设法勾引景年的女人……”

“没想到……我没想到……”

王管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夫人,其实少夫人她……并不是生不出孩子。”

“而是当初少爷的一项重要医学实验进入瓶颈,找不到合适的志愿者,少夫人为了支持少爷,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身体,做了那项风险极高的药物试验。”

“这才导致她的身体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留下了严重的副作用,难以受孕。”

“什么?!”

周母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险些跌倒。

她眼眶瞬间泛红,声曦颤抖:“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了她……”

“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误会她……没有给过她一天好脸色……”

周景年猩红着双眼,缓缓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我们都对不起她……”

周母颤抖着接过那张纸,展开。

当看清上面“人工流产手术”几个刺眼的黑字,以及病人签名处那熟悉而娟秀的“林若曦”三个字时,周母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她发出一声悲鸣,心痛如绞捂住胸口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汹涌而出。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竟然……也是亲手害死自己亲孙子的凶手!”

周母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哭得肝肠寸断,悔恨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周景年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缓缓转过那张布满泪痕却依旧冷峻的脸.

目光如两道利剑,直直射向抖成一团的夏可黎。

“你,”他声曦嘶哑:“也要为若曦受的苦,付出代价!”

夏可黎吓得浑身一激灵,瞳孔骤然缩紧。

“不……不要……”

求饶的话刚吐出两个字,就被两名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衣保镖扼杀在喉咙里。

他们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架起夏可黎往外拖。

周景年冰冷的声曦在空荡的客厅里响起.

“把她带去医院。”

“处理干净她肚子里的孽种。”

“不——景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啊——!”

夏可黎凄厉的哭喊和挣扎声在别墅外划破夜空,渐渐被风吹散,直至再也听不见。

客厅内,周早已哭得虚脱,她抓住周景年的衣袖,老泪纵横.

“景年,是妈糊涂,是妈对不起若曦。”

“你把若曦找回来,妈以后一定好好待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

周景年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夜色中,一辆黑色轿车悄然驶离,径直开往机场。

几个小时后,周景年登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巴黎。

这座浪漫之都的空气中,夹杂着咖啡的香醇与旧书的墨香。

林若曦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平静与呼吸的空间。

她的独立翻译事业,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悄然绽放,如同塞纳河畔初春的嫩芽,生机勃勃。

凭借着扎实的功底和一丝不苟的敬业精神,不少出版社和跨国公司都慕名而来,指名要她负责重要的文件翻译。

曾经因周景年而黯淡下去的眼眸,如今重新闪烁着自信的光彩,那是属于林若曦自己的光芒。

这段艰难却充实的时光里,一直有一个温润如玉的身影,默默陪在她身边。

陆时逸会在她为了一个精准的词汇愁眉不展时递上一杯热可可,附上一张写着几个备选词的小纸条。

他会在她初到巴黎,面对陌生环境手足无措时,耐心地陪她熟悉街区,教她用蹩脚的法语和面包店老板打招呼。

他会在她难得有空闲,望着窗外发呆时,轻轻放上一曲舒缓的古典乐,给她最温柔的陪伴。

林若曦不是木头人,这些点点滴滴的温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冰封的心湖,不知从何时起,似乎也因为这和煦的春风,悄悄松动了些许。

第22章

这晚,巴黎的夜空星光璀璨。

林若曦刚刚结束一场极为重要的合同翻译庆功宴。

她为一家顶尖的时尚集团翻译了创始人传记,获得了满堂喝彩,也为自己赢得了业内的尊重。

此刻,她脸颊绯红,带着几分醉意,脚步有些虚浮,被陆时逸小心翼翼地半揽在怀里,往她公寓的方向走。

公寓楼下,一盏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们相携的身影。

就在林若曦靠在陆时逸肩上,低声笑着说些什么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从黑夜中凝结出的冰霜,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周景年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深邃的眼眸在路灯下晦暗不明,只死死盯着林若曦搭在陆时逸臂弯上的手。

下一秒,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醉意朦胧的林若曦从陆时逸怀里扯了过去。

力道之大,让林若曦痛呼一声,酒醒了大半。

陆时逸镜片后的眼神一凛,他几乎是立刻认出了眼前这个散发着浓烈占有欲的男人。

他没有多言,只是伸手,沉稳而坚定地将踉跄的林若曦重新拉回自己身边,护在身后。

周景年眼中的血丝瞬间暴涨,眼眸燃烧着滔天的妒火与怒意。

“林若曦从高中就跟着我,十年!我们之间十年的感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她?!”

陆时逸闻言,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他生气的点,并非周景年炫耀那所谓的十年感情,而是那刺耳的“跟”字。

“周先生,”陆时逸语气不善:“若曦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她不是谁的附属品,更不是‘跟’着谁。”

“你这样说,根本就是不尊重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周景年额上青筋暴起。

陆时逸毫不退让地迎上周景年的目光:“周先生,若曦现在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给她时间和空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江城一路追到巴黎,用这种咄咄逼人的方式,强迫她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周景年猩红的眼睛死死锁住被陆时逸护在身后的林若曦,伸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跟我回去?!”

周景年攥着林若曦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声曦里是孤注一掷的偏执:“若曦,跟我回去!”

陆时逸眉峰紧蹙:“周景年你喜欢一个人,是希望看见她开心幸福,还是希望她痛苦挣扎?”

“当然是开心幸福!”周景年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

话曦落下的瞬间,他自己也僵住了。

开心幸福……

那他之前对若曦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他眼底翻涌的猩红褪去些许,换上了茫然与一丝……痛楚?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一直半眯着眼的林若曦,缓缓睁开了那双氤氲着水汽的桃花眼。

她眼神迷离地扫过周景年那张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似乎辨认了许久,然后,她轻轻蹙了蹙眉。

下一秒,林若曦柔软的手臂,带着醉后的依赖,缓缓勾上了陆时逸的脖颈。

她将头埋进陆时逸温暖的颈窝,声曦又轻又软,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厌弃:“陆大哥,我不想再看见他。”

“我们回家,好不好?”

周景年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恍惚地看着林若曦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说着不想再看见自己。

陆时逸垂眸,声曦温柔:“好,我们回家。”

他打横抱起林若曦,擦着周景年的肩膀离去。

周景年踉跄了半步,眼睁睁看着陆时逸抱着林若曦一步步走进公寓楼。

那扇冰冷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他所有的视线与希望。

公寓楼下昏黄的路灯,将周景年孤寂的身影拉得冗长而扭曲。

原来,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与旁人亲密无间地离开,是这样一种锥心蚀骨的痛。

原来,他曾经一次又一次,让若曦品尝着这样的绝望。

第23章

从那晚之后,周景年像是换了个人。

他不再用强硬的姿态逼迫,而是开始了近乎卑微的追逐。

他会买下整个巴黎最难预定的米其林餐厅,只为请林若曦吃一顿她曾经提过一句想吃的菜。

结果却是餐厅空无一人,林若曦根本没出现。

他会查到林若曦常去的咖啡馆,日复一日地坐在角落,点一杯她常喝的黑咖啡,从清晨等到日暮,只为能和她说上一句话。

但林若曦要么直接无视他,要么干脆换了地方。

他甚至动用关系,想为林若曦的翻译事业铺路,暗中介绍一些顶级的合作资源。

却被林若曦毫不留情地退了回来,附带一句冰冷的“我的事,与你无关”。

周景年备受打击,却像着了魔一般,不肯放手。

他搬到了林若曦公寓的对面,日日夜夜守着那扇窗,期盼能捕捉到她的身影。

某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在林若曦下楼时拦住了她。

“若曦,你还记得吗?高三那年,你为了给我送复习资料,淋了一场大雨,发了高烧……”

林若曦停下脚步,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景年,”她淡淡打断:“你早就不是高中的周景年了。”

“而我们,也永远回不去了。”

说完,她绕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景年站在原地,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开始整夜整夜用酒精麻痹自己翻江倒海的悔恨与痛楚,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几个小时。

可第二天清晨,他又会像个不知疲倦的困兽,准时出现在林若曦可能会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矜贵。

直到那一天。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周景年又一次等在林若曦常去的塞纳河畔。

他看见林若曦和陆时逸并肩走来,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冰淇淋,正笑着说些什么。

阳光洒在林若曦的脸上,她的笑容干净,纯粹。

少女般的羞涩,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那笑容,周景年熟悉得心悸。

那是高中时,她每次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后,才会露出的笑容。

那是曾经,只属于他的笑容。

而此刻,那个笑容,完完整整地绽放在了陆时逸面前。

周景年内心强撑着的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他终于明白,无论他怎么做,林若曦都再也回不来了。

他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

一周后,周景年回到了江城。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江伟达,平静地表示愿意满足他之前提出的所有条件。

江伟达喜出望外,以为拿捏住了周景年的软肋,得意忘形地签下了一系列看似有利可图,实则布满陷阱的合同。

不出半月,江伟达因涉嫌巨额商业诈骗,被警方正式逮捕,等待他的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而夏可黎的下场,则更为凄惨。

孩子没了,学籍没了,江伟达也将她弃如敝履。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迎接她的是继父更加变本加厉的打骂和凌辱。

日复一日的殴打与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某个阴雨连绵的深夜,她从继父家的阳台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这短暂又荒唐的一生。

第24章

夏可黎的死讯,是林若曦从巴黎回来,在见了陆时逸的父母,谈妥了婚事之后,才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滋味。

算不上悲伤,也谈不上痛快,只觉得一切荒唐得像一场噩梦。

陆时逸揽过她的肩,声曦温醇:“那些都过去了,若曦。你的未来,会一片光明。”

林若曦侧头,在他肩上蹭了蹭:“嗯,我不会再想以前的事了。”

她主动挽上陆时逸的手臂,两人并肩走进了城中最高端的那家婚纱定制店。

橱窗里洁白的婚纱,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圣洁得不染尘埃。

街角阴影处,周景年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只露出一双伤情的眼睛。

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橱窗里,林若曦巧笑嫣然地指着一件鱼尾款式的婚纱,陆时逸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她,时不时低头与她耳语几句。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周景年胸口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痛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咎由自取。

他活该。

眼睁睁看着他们挽手走进店内,周景年深吸一口气,也跟了进去,隐在角落。

当林若曦被店员簇拥着推进试衣间的间隙,他拦在了陆时逸面前。

陆时逸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憔悴、与往日判若两人的男人,眉宇一蹙。

周景年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陈旧的丝绒盒子,递过去。

“这是若曦外婆留给她的珍珠项链。”

陆时逸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珍珠依旧温润光洁。

“谢谢。”

周景年喉结滚动,眼底的猩红从未褪去:“照林好她。她看着坚强,其实还是和高中时候一样,是个小女孩儿……”

“若曦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陆时逸打断了他。

“她很优秀,也很强大,可以独立撑起很多事情。”

“我只需要在她真正需要我的时候,给她一个可以休憩的肩膀,就够了。”

周景年闻言,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自嘲嗤笑。

“是啊……她早就不是我的小女孩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厚厚一沓文件放在了陆时逸身旁的展示台上:“祝你们幸福。”

“这是她跟我离婚,应得的补偿。”

“十套临街商铺,十套市区公寓的房产证,都在这里了。”

陆时逸目光扫过那些文件,点了点头:“我会转交给她。”

周景年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试衣间的方向,那里传出林若曦和店员低低的笑语声。

然后,他落寞地转身离开。

林若曦换好婚纱出来,雪白的纱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一眼就看到了陆时逸手中那个熟悉的丝绒盒子。

心头一跳,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陆时逸将盒子递给她,眼神温柔。

林若曦打开,敛了敛神,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拿起项链戴在了自己雪白的颈间。

珍珠的光泽映衬着她精致的锁骨,温婉动人。

她抬起头,对陆时逸粲然一笑。

“时逸,你看,闪不闪?”

陆时逸走上前,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闪。”

“从今以后,若曦的人生一定会和这条珍珠链一样,永远闪耀夺目。”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故事(上)在主页和评论区顶置可看

来源:叶叶讲故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