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取天下时,父亲开仓放粮,帮助陛下夺得荆州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1 18:13 1

摘要:【女配真是可怜,太子一登基,不仅孩子认了太子白月光为母后,女配还被下了慢性毒药,这一生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陛下取天下时,父亲开仓放粮,帮助陛下夺得荆州。

陛下感激父亲,为我和瘸腿的五皇子萧云翊定下婚约。

五年后,天下定,五皇子稳居东宫。

我兢兢业业地伺候瘸腿的萧云翊。

生下一子。

却在孩子满月宴前夜,他搂着白月光,深情告白。

「你再等等,等我坐上那至高之位,一定要你做我的皇后。」

我转身,眼前出现一排弹幕:

【女配真是可怜,太子一登基,不仅孩子认了太子白月光为母后,女配还被下了慢性毒药,这一生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后来,我跪在养心殿:

「求陛下准许妾与殿下退婚!」

1

东宫大喜,麟儿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孙。

满月宴由皇后亲自操办。

今日麟儿就在东宫。

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他,我激动得差点端不稳手里的茶盘。

抬眼却见到萧云翊的白月光李婉音。

她和萧云翊一同向我走来,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皇后特地吩咐,我不得入前厅搅扰贵客。

为了见麟儿一面,我才穿着茶水宫女的衣裳前来。

捧着茶水,低下头往偏殿去。

路过李婉音时,滚烫的茶水瞬间洒在我手上。

「哎哟?失手了。这位姑姑莫怪。」

萧云翊仔细检查李婉音的手,从前我为他做枫露茶时也烫了手,他只说我做事没规矩。

我以为他素来是冷心冷面,不会关心人。

看到他心疼的眼神,我才明白,他是会怜香惜玉的。

只不过是分人罢了。

「你是哪个殿的?怎么做事毛手毛脚的,自己去领十个手板。」

我低头称是,腰牌却应声落地。

李婉音先我一步捡起来。

「小春姑娘?」

我无法解释,我是为了来看孩子,没人会信,作为皇长孙的生母,我却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萧云翊命我抬头,看到是我,他只觉得丢了面子,厉声道:

「你就跪在这里,没有孤的吩咐,不许起身!」

李婉音在一旁温柔地劝导:

「小春姑娘毕竟是皇长孙的生母,跪在这里受罚,皇长孙面子也不好看!」

「正是因此,才不能纵了她,省得日后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连累了麟儿。」

当众受辱。

众人自然看得明白,谁在萧云翊心里更重些。

我跪地哀求:

「殿下,我听说他夜里发热了,让我看一眼麟儿,只瞧一眼,求殿下。」

「麟儿有你这样不祥的母亲,他才身子一直不好。」

麟儿一出生,就被抱去了坤宁宫。

因为钦天监夜观天象,说我命中克夫克子。

皇后觉得我不祥,便不许我去看麟儿。

他一句话,周围贵女都站远了些,生怕沾惹了我的晦气。

乌云蔽日,一阵雷声过,转眼就落下雨来。

「咱们还是进去坐吧!」

萧云翊亲热地拉着李婉音,丝毫不避讳旁人的眼光。

我远远看着殿内。

萧云翊将孩子递给李婉音,多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我用尽法子得不到的。

李婉音伸伸手就得到了。

2

三个时辰后,我将衣裳的水拧了拧。

一瘸一拐回偏殿。

路过主殿时,炉子上的茶壶沸腾,却不见一个宫人。

这是萧云翊最喜欢的枫露茶。

我前日亲自收了枫叶上的露水。

别的茶他喝不惯。

这茶若是过了火候,就入口生涩。

我小心翼翼提起茶壶,沏了茶。

捧着茶盏,要推门时。

听见东配殿传来声音:

「小春虽然为你生下的儿子,只是她母家不显,若是做了太子妃,三皇子新娶了相国之女,儿啊!你需要镇国将军的辅佐,如今他膝下只有一女,如宝如珠,怎肯与你做妾?」

「母后,我也舍不得婉音做妾。」

「那小春,你打算如何处理?」

「既然她父亲对父皇有恩,她又为我诞下一子,姑且封个良娣吧!想来她也会感恩戴德的。」

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

滚烫的茶水洒了整个鞋面。

我却浑然不觉得疼。

从来都知道我在萧云翊眼里无足轻重。

真听他这么说。

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有什么东西碎了。

也罢,反正就要离开了。

如今我只盼着再多看麟儿几眼。

至于旁的,期待落空太多次。

就不会期待了。

3

夜里,萧云翊突然来到了我房中。

他一直跟我不怎么亲近。

成亲三年,他来我房中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下意识将绣好的披风藏在身后。

「在绣什么?」

我被迫拿出披风。

玄色暗绣着五爪金龙。

领口的绒毛用的是去年萧云翊打猎回来的那只白狐。

他摸着那暗绣的金龙,眉头紧蹙:

「皇子们的披风只能绣螭,你僭越了。」

「这是给陛下的。」

我答得恭敬。

虽然开春了,陛下却仍然迎风就会咳嗽。

我如今能安稳地待在东宫,得亏陛下三年前信守承诺,将我接来了上京。

我从心底里感激他。

却隐约感觉到了萧云翊有一丝怒气。

「父皇的身子自有母后和太医照顾,孤奉劝你,莫要拿这些小恩小惠去讨父皇的好。」

他觉得我是在谄媚陛下,好早日坐上太子妃之位。

我开口想解释,看到他嫌弃的眼神,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心上人回来了。

我做什么都显得别有用心。

我做了个恭送的礼,敛眉道:

「夜深了,殿下早些安置吧!」

萧云翊面色更加阴沉。

摔门而去。

4

夜里我又梦到了萧云翊。

那时正逢战乱,陛下外出征战。

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萧云翊却马失前蹄,摔断了腿,再也无法完成自己的雄心壮志。

他在我家足足住了一年。

我按照大夫的吩咐,每日给他以温水浴足,日日上山采药为他敷腿伤。

按照古书上的按摩方式给他按摩。

「殿下,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春会一直陪着殿下。」

他从一开始打翻碗碟,从木轮椅上跌下来,不肯让我扶。

到最后,跟着我一起看古书,我不认识的穴位,他会帮忙看。

我们俩一起认全了腿上和脚上的所有穴位。

天下大定。

陛下得胜归来。

萧云翊腿疾痊愈回朝。

他将一枚同心佩放在我手上。

「等孤安顿好一切,就来接你。」

我从春等到夏,从秋等到冬。

足足三年。

他都没传过一封书信。

是陛下在中秋节上想起了我做的团圆饼。

命人将我接回了宫。

醒来时还是三更天,看着案上阿娘的书信。

我拿起了绣了一半的小衣。

看着朦胧的月色,继续绣了起来。

阿娘,女儿就要回来了。

5

第二日,我照常端着热水去萧云翊宫中,替他泡脚按摩。

「小春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

我点头:「殿下如今腿疾痊愈,只要再坚持按摩数月,想必就与常人无异常了。」

萧云翊的心情似乎很好。

望着瓶中的紫桂,出神。

那紫桂珍贵,是李婉音最喜欢的花。

我趁机跪下,奉上阿娘的书信:

「殿下,当初是陛下接妾回来,妾的娘亲前日来信说病了,妾想回并州去了。」

原本出神的萧云翊用毛巾擦干脚,慢悠悠穿上鞋子。

整理袖口。

我本以为,他会很干脆地答应。

毕竟他对我没有半分情意,让我走,反而能成全他和李婉音。

半晌他才穿好外袍,淡淡道:

「你娘病了,孤可以派太医前去医治,孩子太小,还需要你。」

我诧异地看着萧云翊。

他不想我当他的太子妃。

可他也不想让我走。

我俯身磕头:

「求殿下成全。」

萧云翊显然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为何如此执拗。

他缓缓抬起了我的下巴:

「小春,你想清楚了,多少女子都想成为孤的女人,若是你出了东宫,你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孤的身边。」

我比任何时候都想得清楚。

去年中秋,我在宫里迷了路。

误入了一处荒废的殿宇。

里面的女人太多了。

她们把干草插在头上,日日等着陛下。

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回过神来,我将身子俯得更低。

「妾想清楚了。」

东宫虽好,可是危机四伏。

若是没看到那些弹幕,我或许还愿意放手一搏。

这或许就是上天给我的启示。

萧云翊刚要出门,脚步一顿:

「麟儿,你也舍得下?孤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娘亲。」

他抬起我的下巴。

我拧着眉忍受下巴传来的疼痛。

我心里揪了一下。

怀胎十月,疼了三天三夜才生下麟儿。

我无数次幻想过有了他,或许我与萧云翊之间就能更亲近一点。

像阿爹和阿娘那样成为一对平凡的恩爱夫妻。

可是当萧云翊抱着孩子时。

他摸着孩子的脸,为他取名:长忆。

萧长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我昏睡时,他讷讷自语:「麟儿若是婉音的孩子就好了。」

把心思放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注定是一场悲剧。

……

「你再想想,不必急着做决定。」

萧云翊不等我拒绝。

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早就想好了。

只是没想到,萧云翊不肯。

他不爱我,也要将我困在身边。

如今只有一人能帮我了。

6

想了一夜,晨起,我拿着披风,命人套了马车。

出了月洞门。

刚走到东宫静心湖。

迎面一位美人风姿绰约。

是李婉音。

我下意识走上回廊,刻意避开她,却被叫住:

「小春姑娘,臣女婉音,皇长孙生辰宴上咱们见过的,昨夜大雨,殿下担心我感染风寒,就让臣女留在东宫了。」

萧云翊书房挂着一幅画像。

上面的佳人靠在心上人肩头,一起看着远处的紫桂。

这东宫的紫桂别院,就是殿下命人特地建造的。

想来就是等着他这位青梅竹马来赏花吧!

后来天下大乱,萧云翊觉得未知生死,便将婚书退回。

不然,他们的孩子也该会扶床了。

「我看小春姑娘也是聪明人,殿下文武双全,小春姑娘却大字不识,如今能为殿下诞下一个孩子,已经是你的福气,若是勉强要坐上那太子妃之位,恐怕不能服众。」

「小春姑娘虽然出身乡野,但想必也知道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的道理,殿下如今需要一个更有家世的女子辅佐他,而姑娘你,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她开门见山,丝毫不掩饰一个世家贵女的骄傲。

想要逼着我知难而退。

我直面她的压迫感,不卑不亢道:

「婉音姑娘不必担心,小春自知卑微,择日便会离开。姑娘大可不用将心思花费在小春身上。」

「笑话!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以为本小姐会信吗?」

她忽然逼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只有你死了,你的孩子才能变成我的孩子。你放心去吧!你的孩子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耻辱!」

我后退一步,想要躲开,却脚下一空。

「不要……」

我下意识抓住任何能抓住的东西。

能抓住的。

只有李婉音的帔帛。

我们双双跌进了满是冰碴子的静心湖里。

我在水里不停地扑腾。

萧云翊却率先将李婉音抱出了水面。

春寒料峭,我冻得瑟瑟发抖。

拼命挣扎的时候。

一条水蛇盘旋而来。

不远处的岸上,一个婢女手里正拿着一个蛇篓。

李婉音是真起了杀心。

在东宫,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杀人。

萧云翊却只顾着怀中人,哪里管我的死活。

眼看那蛇吐着信子就要咬住我的脚踝。

难道今日我就要死在这片湖水里吗?

阿娘还生着病。

我还没来得及抱一抱麟儿呢!

……

脚踝传来锐痛。

我下意识扑腾,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娘……」

身子忽然跃出水面。

一张和萧云翊有六分相似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萧云珏。

萧云翊的胞弟——宁王殿下。

「道歉!」

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云翊。

他却丝毫看不到我眼里的委屈,站也站不稳的右脚,重复道:

「道歉!婉音是东宫的客人,况且她自幼身子寒,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孤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就天然地认为是我使坏心。

他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我别有用心。

7

萧云翊上下检查李婉音是否被水里的冰渣划到。

李婉音一脸委屈,眼底却满是挑衅。

「殿下,我没事,听闻小春姑娘生产时,落下病根,我便特地拿人参过来,想要给她补补身子,却没想到她以为我要抢走她的孩子,硬生生将我推进湖里……」

我石化在原地。

萧云珏不由分说,将披风脱下来,替我系好。

「五哥,嫂嫂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这么弱,你怎么能这般欺负她?」

萧云翊的目光这才落在我身上。

我由于站不稳,只能半靠着萧云珏。

「殿下都不问问我,就要听信这位姑娘的一面之词吗?」

「小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难道李姑娘要我死,我反抗也有错吗?」

萧云翊握紧了拳头:

「婉音自幼茹素,杀生这种事情她都觉得残忍,她又怎么会陷害你?你已为人妇,却还和宁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和李婉音合伙欺负我。

宁王殿下看不下去,救了我。

这也是我的错?

在萧云翊眼里,李婉音这个世家贵女,自然是善良美丽的。

而我这个乡野村姑,就是存了坏心,一心向上爬的下等人。

说到底,他们两个是一类人。

我将披风脱下来,还给了宁王,向他道谢。

随后跪下磕头:

「是妾错了。妾大错特错。」

宁王在马场受伤时,我将按摩的手法教给了宁王的乳母。

今日他入水救我,投桃报李。

而我的夫君,我按摩采药,精心照顾五年的人。

却对我嗤之以鼻。

右脚的疼痛感不断袭来。

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8

萧云翊说我没规矩,罚我禁足一月。

抄写《女则》十遍,好生反省。

宁王命人送来了治愈蛇毒的奇药。

我孤立无援,拉住他的袖子,乞求道:

「殿下,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翌日,我换上了宫女的衣裳,随着宁王一同入宫。

我跪在养心殿,恳求病重的陛下:

「求陛下准许妾与殿下退婚。妾出身乡野,自知粗鄙,配不上殿下,还请陛下成全。」

「孩子,苦了你了。昨日的事情,朕都听说了,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妾知道陛下念着家父的恩情,妾夜里一直将陛下视为妾的第二个父亲,只是如今家慈病重,太子殿下心有所属,妾不想破坏殿下和婉音姑娘之间的感情,只想回到乡野,照顾家慈,过妾自己的日子。」

……

从养心殿出来时。

有人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竟敢背着孤,和宁王见面。小春,你太不听话了。」

「哦?在殿下眼里,妾就是这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吗?还是说殿下吃醋了?」

萧云翊退后一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胡说什么?孤只是……只是怕你丢了孤的脸。」

「像你这般没规矩,日后怎可做麟儿的母亲?」

「殿下不是一早就想好了皇长孙的母亲人选,在殿下眼里,妾无论做什么,都不配做皇长孙的母亲吧。」

「看来孤的确将你宠坏了,竟敢如此跟孤说话!」

宠坏?

日日像个奴婢一样伺候他算宠爱的话,那就算吧。

……

三日后,陛下下旨,准许我出宫。

念我为萧云翊诞下一子。

特赐黄金百两。

这一回,他没有再拿孩子说事,而是拉住我问: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殿下心中一直都只有婉音姑娘,又何必揪着妾,不肯让妾离开呢?」

「你我朝夕相处五年,难道你对孤没有半分感情吗?」

「留下来,孤不会辜负你的。」

我看着他,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温柔,并不像是装的。

我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一步:

「当初殿下答应过我,你我之间只是表面夫妻,那孩子也是殿下一夜醉酒,将我当成了旁人。你我之间并无感情,又何必为难彼此?

「皇后娘娘只有殿下一个儿子,特地邀了婉音姑娘入京,殿下不日就要迎娶她做太子妃。那我日后如何自处?」

「你信孤,婉音伤了身子,此生不可能再有孩子。」

他将我抱在怀里,头搁在我肩膀上。

「婉音绝不是跋扈的女子,日后只要你如平日一般乖巧,她定然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的身体离我越来越近。

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那日要不是宁王救下,我就要淹死在静心湖了。

萧云翊素来心细如发,他不可能猜不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在乎谁对谁错。

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我的死活原本在他眼里就不值一提。

如今迫切地想要留下我,无非是把我当成生育工具。

我负责为他传宗接代。

婉音姑娘负责和他风花雪月。

他既得了知恩图报的好名声,还可以和白月光长相厮守。

果然小孩子才做选择。

萧云翊他什么都要。

若是我因此成为他众位姬妾的眼中钉。

被活活药死,害死。

他也只会哀叹一声:是她没这个福气罢了。

如今既然他留我,我便要利用这个机会。

我伸手回抱住他,他明显身体僵住。

「我听说孩子近日总是哭闹,殿下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孩子?」

9

孩子一直由皇后亲自挑选的四个傅母照顾。

「你出身乡野,没得带坏了孩子。还是养好身子,为孩子做件衣裳,我带去给孩子算了。」

「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麟儿了。殿下求你……」

萧云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一月后,母后生辰,我便带你去瞧瞧麟儿吧!」

我低头,不让他看见我眼底的泪痕。

「日后还是照常来伺候孤泡脚,孤不会亏待你的。」

我点了点头。

还好,我对他还有点用处。

不然孩子也见不着。

10

皇后寿宴那日,我用家乡花匠教的法子,培育了一盆迎春花。

刚下马车。

迎面就撞上了李婉音。

我和萧云翊并肩而立的样子似乎刺痛了她。

她走过来,披风直接扫过我的花盆。

我脚下被人绊住。

花盆应声落地。

我花费一个月培育的迎春花就这样被摔得稀碎。

「小春姑娘何故行如此大礼?宫里的嬷嬷没有教过你规矩吗?这种摆弄花草的差事还是交给懂规矩的宫女来吧。」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这是送给皇后娘娘的,婉音姑娘为何故意弄坏我的花?」

我看向了萧云翊,这次他不可能没看到。

李婉音就是故意的。

萧云翊下意识拦在我面前,李婉音咬咬嘴唇,眼中噙着眼泪:

「殿下也要怪婉音吗?」

萧云翊见不得他的心上人委屈,转过头来,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一盆花而已,婉音是母后的贵客,小春你莫要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

李婉音得意地将萧云翊拉走了。

没了寿辰贺礼,一会儿到了坤宁宫正殿,也是如往日大节一样。

又受到那群贵女的奚落。

想到此处,我直接去了西苑。

麟儿见到了我时,眼睛弯弯,小手伸出了摇篮。

我用帕子仔细擦擦手,想要将他抱在怀里,给他讲故事,唱歌谣。

傅母的眼神吓退了我。

我拿出给他做的小衣小心替他穿上。

今年裁春衣,只得了一匹雪缎,雪缎柔软,最适合给小孩子穿。

傅母从我怀里夺走孩子,一面剥下那件小衣,一面对我下了逐客令。

「小春姑娘的心意,皇长孙已经收到了,还请速速离开吧。」

若不是萧云翊提前打好招呼,恐怕她根本不会让我看孩子。

麟儿,母亲无用。

只盼着你平安长大,无灾无难。

见我眼神留恋,不肯离开,傅母冷冷提醒:

「皇后娘娘传召,还请小春姑娘快些去。」

11

皇后从未正眼瞧过我。

每每宫宴,从不许萧云翊带我出席。

这次是看在我诞下麟儿的份上,才有机会来她的寿宴。

「怎么还不进来?」

我在外厅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工夫,腿都跪麻了。

里头才传来一声慢悠悠的质问。

我连忙进门跪在角落。

「贱人,这些年云翊待你不薄,你竟敢在坤宁宫殿前欺辱他的心上人。还背着本宫偷偷去看皇孙!」

我抬起头,不卑不亢道:

「回禀皇后娘娘,妾并未欺辱婉音姑娘,去看麟儿……皇孙,也是殿下许了妾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凭借你的身份,有何颜面还留在太子身边?来人,拉下去,立刻打死!」

我慢慢磕头,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多了一丝决然:

「娘娘是担心我阻了殿下的好姻缘,妾倒是与娘娘想在一处了。前日妾已经求了陛下,放妾离开,只是殿下不许,娘娘如今打死妾事小,日后皇孙问起来,恐怕娘娘也不好交代。不如娘娘成全妾的心愿。」

高台上,皇后睥睨着我。

「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来。」

「妾只求黄金百两,安然离开。一把火烧了妾的院子,想来殿下也不会疑心,岂不干净?」

皇后似乎不信我竟然放着太子妃的位子不要,如此决绝地要离开。

试探道:

「你舍得下皇孙?」

「皇孙不只是妾一个人的孩子,还是殿下的孩子,想必妾走了,只会有更多人呵护他,妾不担心。」

当夜,皇后特地安排了放孔明灯祈福。

有一只就恰好落进了东宫的一处偏僻的院子。

顿时大火烧光了整个院子。

在太监们大喊走水了时。

我趁着夜色,从皇宫的狗洞爬了出去。

离开了这四四方方的宫城。

12

连夜坐了马车,回到并州。

路边的胡饼烤得正香。

我买了两个揣进怀里,推开了竹门。

皇后想要我给李婉音腾位子,太子碍于名声,不能直接弃了我。

可是他们都觉得我不配坐上太子妃之位。

我的离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卸下了一个负担。

等到萧云翊娶了李婉音,无人会记得曾经有过一个侍妾叫小春了。

索性,皇后赏赐的银两足够我给娘亲治病,买所大宅子,过好自己的日子。

一回村,村口的婆子们都小声议论。

有说我在上京做身体买卖的。

有说我给大官做小妾的。

我信口胡诹:「大官看我好生养,结果一进府两年肚子也不见动静,老夫人觉得我不中用,买了两个新姨娘,将我赶出了府。」

阿娘是坐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去世的。

临走前,她将一杆长枪递给了我。

「你爹当年最大的心愿就是保家卫国,却不承想为了救一对母子被马儿踩断了腿。娘要去找你爹了,小春,往后就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活着。娘不放心……」

我将娘渐渐冰冷的手放在腮边:「娘别操心,小春就像春天的小草,在哪儿都能活的。」

娘死之后,我一个人去了西北。

看到了娘最想看到的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广阔无垠的天空。

支了个摊子。

用娘教给我的做豆花的法子,日日做豆花卖给就近的兵卒吃。

他们常年镇守这里,最想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

邻家的瞎婆婆,还教我包饺子。

我不擅长别的,就是按摩的功夫还没忘。

瞎婆婆的儿子铁柱在军营里是百夫长,瞎婆婆熬夜给儿子做冬衣。

总是累得腰酸背痛。

我就夜里去给她按摩。

跟她学会了白菜大肉馅的饺子。

士兵们一有了空闲都来我的摊子上吃饺子。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

午夜梦

来源:桔子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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