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相公，你要出门多久？”柳如烟轻抚着丈夫的衣襟，眼中带着几分不舍。
“相公，你要出门多久？”柳如烟轻抚着丈夫的衣襟，眼中带着几分不舍。
林怀玉温和地笑笑：“这次去江南进药材，大概半个月吧。”
“半个月...”她低声重复着，心中却涌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邻院里传来赵明轩爽朗的笑声，柳如烟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林怀玉的目光也跟着望过去，嘴角的笑意却显得有些深意。
日子注定不会平静......
01
明代中期的这座府城，春意正浓。
林怀玉是城中有名的药材商人。他的铺子开在最繁华的街市上，生意做得很大。三十出头的年纪，为人温和，在商界颇有口碑。
妻子柳如烟今年二十四岁。她的美貌在整条街上都出了名。眉如远山，眼似秋水，走路时腰肢摆动的样子，连路过的妇人都要多看两眼。
“如烟啊，你家相公又出门了？”邻居李婆婆在院墙边探出头来。
柳如烟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嗯，去江南进货。”
“男人啊，总是为了生计奔波。你一个人在家要当心些。”李婆婆说着，目光却朝隔壁院子瞄了瞄。
隔壁住着赵明轩。这人二十八岁，是城中富商赵老爷的独子。长得一表人才，就是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
赵明轩已经娶妻两年。妻子赵氏也是个美人，只是性格内向，很少出门。
“赵公子又在院子里练字呢。”李婆婆压低声音说，“这人倒是有才学，就是...”
她没说完，但柳如烟明白她的意思。
院墙不高，柳如烟能看到赵明轩在石桌前挥毫。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衫，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文人气质。
“赵公子的字写得真好。”柳如烟随口说了一句。
赵明轩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柳如烟感觉脸有些发热，赶紧低下头继续晾衣服。
“柳嫂子过奖了。”赵明轩的声音很好听，“要是不嫌弃，改天给你写几个字。”
“那怎么好意思...”柳如烟嘴上推辞，心里却有些欢喜。
李婆婆看在眼里，摇摇头走了。
春天的风吹过院墙。赵明轩继续写字，偶尔会抬头看一眼柳如烟。柳如烟装作专心晾衣服，其实注意力都在隔壁。
这样的目光交流，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变得频繁起来。
林怀玉走后的第三天，下了一场春雨。
柳如烟撑着伞去市场买菜。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赵明轩。
“柳嫂子也出来买菜？”赵明轩主动打招呼。
“是啊。”柳如烟有些局促，“赵公子怎么也在街上？”
“闲着无聊，出来走走。”赵明轩看了看她手里的菜篮子，“东西挺多的，我帮你拿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别客气，顺路的事。”
赵明轩很自然地接过菜篮子。柳如烟想推辞，但他已经走在前面了。
“你家相公这次要出门多久？”路上，赵明轩随口问道。
“半个月吧。”
“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
“习惯了。”柳如烟说，“他经常出门进货。”
“做生意不容易。”赵明轩感叹，“像我这样的闲人，倒是羡慕你家相公有事业心。”
“赵公子说笑了。你也有你的才学。”
“才学能当饭吃吗？”赵明轩苦笑，“我爹总说我不务正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满意。”
柳如烟听出他话里的落寞，心中生出几分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柳嫂子真善解人意。”赵明轩停下脚步，看着她，“怪不得林老兄那么宠你。”
柳如烟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到家了，谢谢你帮我拿东西。”
“不用谢。”赵明轩把菜篮子递给她，“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的。”
赵明轩回到自己院子，柳如烟进了家门。
关上门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
那天晚上，柳如烟一个人吃饭。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让整个屋子显得有些冷清。
她想起白天赵明轩说的话，想起他眼中的落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02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传来敲门声。
柳如烟开门一看，是赵明轩。他手里拿着一幅字。
“昨天答应给你写字的，刚写好。”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柳如烟接过来一看，是一首春日的诗。字写得确实很好，清秀飘逸。
“写得真好。”她由衷地赞叹，“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赵明轩的脸上露出笑容，“其实昨天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写什么给你。”
“为什么？”
“想写得特别一些，配得上你。”
柳如烟听了这话，脸瞬间红了：“赵公子说话真好听。”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赵明轩认真地看着她，“柳嫂子，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总是想起你。”
“赵公子...”柳如烟有些慌乱，“你不该这样说。”
“为什么不该？”赵明轩往前走了一步，“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柳如烟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门框：“我...我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赵明轩的声音很轻，“但是感情这种事，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
“你快回去吧。”柳如烟低着头说，“被人看见不好。”
“好，我回去。”赵明轩停顿了一下，“但是柳嫂子，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很美，也很善良。跟你说话，我觉得很开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柳如烟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得像小鹿乱撞。
她看着手中的字，上面写着：“春风十里，不如你。”
接下来的几天，赵明轩总是能找到各种借口来敲门。
有时候说是送自己写的诗，有时候说是院子里的花开得好想给她看看，有时候干脆就说想找人聊天。
柳如烟明知道不该，但每次听到敲门声，心里都会涌起一阵期待。
“今天怎么样？”赵明轩问她。
“还是老样子。”柳如烟给他倒茶，“你呢？”
“想你。”
柳如烟的手一抖，茶水溅了出来：“你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赵明轩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想你。想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想你吃饭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赵明轩...”柳如烟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不是赵公子。
“你叫我明轩就好。”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如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柳如烟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明轩...”
“如烟。”他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你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是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那又怎样？”赵明轩的声音有些激动，“我的婚姻是父母安排的，你的也是。我们从来没有选择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人。”
柳如烟心中一颤。他说得对，她和林怀玉的婚姻确实是父母之命。虽然林怀玉对她很好，但那种感觉更像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如烟，跟我在一起吧。”赵明轩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柳如烟挣脱了他的手：“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好，我等你的答案。”
那天晚上，柳如烟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初嫁时的自己，对婚姻充满期待。想起林怀玉温和的笑容，想起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可是她也想起了赵明轩炽热的眼神，想起他说的那句“春风十里，不如你”。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疯狂爱着的感觉。
第二天，赵明轩又来了。
“想好了吗？”他问。
柳如烟咬咬唇：“明轩，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赵明轩突然抱住了她，“我知道你的答案。”
柳如烟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坍塌了。
“明轩...”她呢喃着他的名字。
“如烟，我爱你。”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越过了所有的道德界限。
林怀玉这次出门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
原本说半个月，结果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这二十多天里，赵明轩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柳如烟。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
他们会一起喝茶聊天，一起看月亮，一起做很多以前柳如烟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烟，你开心吗？”赵明轩问她。
“开心。”柳如烟靠在他怀里，“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也是。”赵明轩吻了吻她的额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是我家相公快回来了。”
“那怎么办？”
“以后要更小心一些。”柳如烟的声音有些忧伤，“不能让他发现。”
“嗯。”赵明轩点点头，“为了我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03
他们都以为自己很小心，其实早就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
李婆婆总是在院墙边晒太阳，赵明轩进出林家的次数，她都记在心里。
“这两个人，真是不要脸。”她和其他邻居说，“林老兄这么好的人，偏偏娶了这么个不安分的娘们。”
消息传得很快，但还没有传到林怀玉的耳朵里。
林怀玉回来的那天是个晴天。
柳如烟早早就站在门口等着，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
“相公，你回来了。”她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包袱。
“路上有些耽搁，让你久等了。”林怀玉看着她，“你好像瘦了。”
“有吗？”柳如烟摸摸自己的脸，“可能是想你想的。”
林怀玉笑了：“就知道哄我开心。”
那天晚上，夫妻俩好久没有这样促膝长谈。林怀玉说着路上的见闻，柳如烟听得很认真。
“这次收获不错，带回来不少好药材。”林怀玉说，“下个月的生意应该会很好。”
“那就好。”柳如烟为他倒茶，“你这些天辛苦了。”
“为了这个家，辛苦点算什么。”林怀玉握住她的手，“如烟，这些年跟着我，委屈你了。”
柳如烟心中一颤，有些心虚：“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
“是啊，夫妻。”林怀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辈子的夫妻。”
那一夜，柳如烟失眠了。
她躺在林怀玉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和赵明轩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他说过的那些情话，想起两人缠绵的夜晚。
可是她也想起了林怀玉对她的好，想起他刚才说的“一辈子的夫妻”。
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第二天，赵明轩找了个借口来串门。
“林老兄回来了？”他笑着和林怀玉打招呼。
“昨天刚到。”林怀玉客气地回应，“这些天多亏赵老弟照顾我家如烟。”
“哪里哪里，都是邻居，应该的。”
柳如烟在一旁听着，心跳得很快。她不敢看赵明轩的眼睛，怕林怀玉看出什么。
“对了，我家娘子前些天做了些点心，说要给嫂子尝尝。”赵明轩说，“改天让她送过来。”
“那就太客气了。”林怀玉说，“有空我们两家一起坐坐。”
“好啊，好啊。”
送走赵明轩后，林怀玉对柳如烟说：“明轩这人不错，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他照顾你。”
柳如烟勉强笑笑：“是啊，他人很好。”
她不知道，林怀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林怀玉回来后，赵明轩和柳如烟的见面变得小心翼翼。
白天林怀玉在铺子里忙生意，他们偶尔会趁机见面。但时间很短，而且总是提心吊胆的。
“明轩，我们这样不行。”柳如烟说，“太危险了。”
“我知道。”赵明轩握住她的手，“但是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柳如烟的眼中含着泪，“可是我们能怎么办？”
“要不我们私奔吧。”赵明轩突然说，“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那你的妻子怎么办？我的丈夫怎么办？”
“他们...”赵明轩沉默了，“我也不知道。”
现实总是残酷的。他们都知道私奔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林怀玉这段时间变得很忙。
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还要应酬到很晚才回家。
柳如烟以为他是真的忙生意，其实林怀玉是在调查一些事情。
那天晚上，林怀玉喝醉了回家。
“如烟，我有话要问你。”他的声音有些含糊。
“什么话？”柳如烟心中一紧。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吗？”
“还好啊。”
“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
“有没有人对你不怀好意？”
柳如烟的心跳得更快了：“相公，你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林怀玉摆摆手，“我就是关心你。”
第二天，林怀玉酒醒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柳如烟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有几次，她发现林怀玉在暗中观察自己。那种眼神让她很不安，好像被人看穿了所有秘密。
“明轩，我总觉得我家相公有些奇怪。”她对赵明轩说。
“怎么奇怪？”
“他好像在怀疑什么。”
赵明轩皱皱眉：“不会吧，我们这么小心。”
“可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别想太多。”赵明轩安慰她，“也许是你多心了。”
04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柳如烟的担心是对的。
那天晚上，林怀玉突然提前回家。
他推开门的时候，赵明轩正和柳如烟坐在一起说话。两人虽然没有做什么，但那种亲密的氛围，任何人都能感觉到。
“明轩来了？”林怀玉的声音很平静。
“林老兄。”赵明轩站起来，有些尴尬，“我有点事来找嫂子。”
“哦。”林怀玉点点头，“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那继续聊吧，我去厨房看看。”
林怀玉走进厨房，留下赵明轩和柳如烟面面相觑。
“我先走了。”赵明轩低声说。
“嗯。”
送走赵明轩后，柳如烟忐忑不安地等着林怀玉的质问。
但林怀玉什么都没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平静反而让柳如烟更加不安。
她开始觉得，也许林怀玉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
林怀玉依旧温和，柳如烟依旧贤惠，赵明轩依旧是那个爱串门的邻居。
但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李婆婆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下午，她找到林怀玉的铺子。
“林老兄，我有话要和你说。”她四处看看，确定没人偷听。
“李婆婆，什么事？”
“是关于你家娘子的。”李婆婆压低声音，“你出门的那些天，她和隔壁的赵明轩...”
她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
林怀玉听完，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李婆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林老兄，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处理的。”林怀玉的声音很平静，“麻烦你替我保密。”
“那是自然。”
李婆婆走后，林怀玉坐在柜台后面，陷入了沉思。
其实在李婆婆告诉他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那些蛛丝马迹，那些异常的举动，都在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但听到李婆婆亲口证实，他心中还是涌起了巨大的愤怒。
不过很快，这种愤怒就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
冷静。
极度的冷静。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那天晚上，林怀玉回到家，看着柳如烟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相公，你回来了。”柳如烟迎上来，“今天怎么这么晚？”
“铺子里有些事要处理。”林怀玉看着她，“如烟，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你希望怎么解决？”
柳如烟愣了一下：“相公，你为什么这样问？”
“就是随便问问。”
“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把问题解决掉。”柳如烟小心翼翼地说，“夫妻之间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是吗？”林怀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一夜，林怀玉想了很多。
他想起和柳如烟新婚时的甜蜜，想起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也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愤怒、失望、伤心、不甘...各种情绪在心中翻腾。
最终，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成形了。
既然柳如烟背叛了他，那他也要让背叛者付出代价。
而且，这个代价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05
几天后，林怀玉在茶楼里“偶然”遇到了赵明轩。
“明轩，真巧。”林怀玉主动打招呼。
“林老兄。”赵明轩有些心虚，但还是走过来坐下。
“最近怎么样？”林怀玉给他倒茶。
“还行吧。”赵明轩的脸色有些憔悴，“老兄你呢？生意好吗？”
“还不错。”林怀玉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明轩，你看起来有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赵明轩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怀玉会这么直接地问。
“没...没什么。”他勉强笑笑。
“别跟我客气。”林怀玉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邻居，又是朋友。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帮你。”
赵明轩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林怀玉也不知道自己和柳如烟的事，说出来也无妨。
“其实...我在外面欠了些债。”他低声说。
“欠债？”林怀玉装作很惊讶，“欠了多少？”
“不多，就是...”赵明轩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具体数字。
“到底多少？”林怀玉追问，“几十两？”
“比这多一些。”
“几百两？”
赵明轩点点头。
“这也不算多。”林怀玉思考了一下，“要不我先借给你一些，解解燃眉之急？”
“这怎么好意思...”赵明轩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怀玉大方地说，“我这人最看不得朋友有难。”
“林老兄，你真是...”赵明轩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我有个条件。”林怀玉突然说。
“什么条件？”
“你要答应我，以后少去赌场。”林怀玉认真地说，“赌博害人，你应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改。”赵明轩连连点头。
第二天，林怀玉就给了赵明轩五百两银子。
赵明轩拿着银子，感激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老兄，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
“别这么说。”林怀玉摆摆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赵明轩拿着银子去还债，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但不到半个月，赵明轩又出现在赌场里。
有了林怀玉的五百两垫底，他这次赌得更大了。结果运气不好，不但把五百两输光了，还又欠了三百两。
这次，赌场的人不客气了。
“赵明轩，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王五带着几个打手堵住了赵明轩。
“王老板，再宽限几天吧。”赵明轩苦苦哀求。
“宽限？上次已经宽限过了。”王五冷笑，“这次你要是还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真的没钱啊。”
“没钱？”王五的脸色沉下来，“没钱你还敢来赌？”
几个打手围了上来，赵明轩吓得直发抖。
这时候，林怀玉“恰好”路过。
“王老板，这是怎么了？”他走过来问。
“林老板。”王五看到他，脸色缓和了一些，“这小子欠我钱不还，我正在找他算账呢。”
“欠多少？”
“三百两。”
林怀玉看了看赵明轩，摇摇头：“明轩啊，你不是答应我不赌了吗？”
“林老兄，我...我就是偶尔玩玩。”赵明轩羞愧得无地自容。
“算了。”林怀玉叹了口气，对王五说，“王老板，这三百两我替他还。不过我有个要求。”
“林老板请说。”
“以后不要再让他进赌场了。”
“没问题。”王五爽快地答应了。
林怀玉又一次替赵明轩还了债，赵明轩感激得五体投地。
“林老兄，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他哽咽着说。
“报答就不用了。”林怀玉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明轩，我得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要是你再赌，我就不管了。”
“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赵明轩发誓的样子很诚恳，但林怀玉知道，赌徒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又过了一个月，赵明轩忍不住又去了赌场。
这次他更惨，一夜之间输了一千两银子。
这个数字连王五都吓了一跳。
“赵明轩，你疯了吗？”王五怒道，“一千两银子，你拿什么还？”
“我...我...”赵明轩已经完全慌了。
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就算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也凑不够这个数。
“还不出来是吧？”王五狞笑，“那我就只能用其他方式讨债了。”
他挥挥手，几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
赵明轩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是拿不出钱来。
“给你三天时间。”王五最后通牒，“三天后还不出钱，我就找你家里人要。”
赵明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赵氏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相公，你怎么了？”她关心地问。
“没事，摔了一跤。”赵明轩不敢说实话。
赵氏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06
第二天，赵明轩又去找林怀玉。
这次他没有在茶楼“偶遇”，而是直接登门拜访。
“林老兄，我有事求你。”他跪在林怀玉面前。
“明轩，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林怀玉装作很惊讶。
“我又欠债了。”赵明轩哭着说，“这次数额比较大，我真的没办法了。”
“你...”林怀玉的脸色变了，“你不是答应我不赌了吗？”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赵明轩磕头如捣蒜，“林老兄，求你再帮我一次吧。”
“这次欠了多少？”
“一...一千两。”
林怀玉倒吸一口冷气：“一千两？明轩，你疯了吗？”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赵明轩痛哭流涕，“林老兄，我知道这次数额很大，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林怀玉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明轩，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这个数额太大了。”
“那怎么办？”赵明轩绝望了，“要是还不出钱，王五会杀了我的。”
“这样吧。”林怀玉沉思了一下，“我有个办法能帮你还清所有债务，但需要你配合做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能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赵明轩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这件事比较复杂，你确定愿意做吗？”林怀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确定，绝对确定。”
“好。”林怀玉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书，“你先在这份文书上签字，我会立刻替你还清所有债务。”
赵明轩颤抖着手接过文书，但上面的字太多太密，他一时间看不清楚内容。
“这是什么？”他问。
“借贷合约。”林怀玉平静地说，“规定了还款的方式和时间。”
赵明轩心想，反正已经欠了林怀玉那么多钱，再签一份合约也无所谓。而且林怀玉这么帮他，肯定不会害他。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很好。”林怀玉收起文书，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明轩，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债务我都包了。”
“真的吗？”赵明轩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当然是真的。”林怀玉点点头，“不过你要记住，签了这份合约，就意味着你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什么责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林怀玉果然替赵明轩还清了所有债务。
王五收到银子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林老板，你真的要替这小子还一千两？”
“说话算话。”林怀玉淡淡地说，“不过从今以后，赵明轩要是再来赌场，你们可以不用客气。”
“明白，明白。”
赵明轩得知债务已经还清，高兴得几乎要发疯。
他找到柳如烟，激动地说：“如烟，我们的困难解决了。”
“什么困难？”柳如烟奇怪地问。
赵明轩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柳如烟自己欠债的事。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问题。”他糊弄过去，“总之现在都解决了。”
“那就好。”柳如烟也没有多问。
07
接下来的几天，赵明轩过得很开心。没有债务的压力，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那天早上，官府的人突然来到他家。
“赵明轩，有人告你通奸，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差役冷冷地说。
“什么？”赵明轩大惊失色，“我没有通奸。”
“有没有，到了衙门自然有人对质。”
赵明轩被带走了，留下赵氏一个人在家里惊恐不已。
在衙门里，赵明轩见到了林怀玉和柳如烟。
柳如烟低着头，脸色惨白。林怀玉站在一旁，神情冷静。
“大人，这就是奸夫。”林怀玉对知县说，“小民有证据证明他们的奸情。”
知县看了看案卷：“林怀玉，你说赵明轩与你妻子通奸，可有证据？”
“有。”林怀玉拿出一些东西，“这是他们私通的信件，这是邻居的证词，还有其他证据。”
赵明轩看着那些证据，脸色越来越白。他想不明白，林怀玉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们的奸情的，又是怎么收集到这些证据的。
“赵明轩，你可认罪？”知县问。
“我...”赵明轩看了看柳如烟，又看了看林怀玉，最终低下了头，“我认罪。”
“柳如烟，你呢？”
“民妇认罪。”柳如烟的声音轻得像蚊子一样。
“好。”知县拍了拍惊堂木，“按律，通奸者当杖责示众，男子八十大板，女子六十大板。另外，林怀玉可以休妻，赵明轩的名声败坏，由其家人处置。”
“大人，小民还有一事要禀告。”林怀玉突然说。
“什么事？”
“赵明轩欠小民银两甚多，前日已签下文书。小民要求按照文书内容执行。”
“拿来看看。”
林怀玉把文书递给知县。知县看了之后，眉毛微微一挑。
“赵明轩，你可认得这份文书？”
赵明轩接过来一看，顿时如遭雷击。
这哪里是什么借贷合约，分明是一份“妻室转让书”。
文书上清清楚楚写着：赵明轩因欠债无力偿还，自愿将妻子赵氏转让给林怀玉，以抵债务。
“这...这不可能。”赵明轩颤抖着说，“我没有签过这样的文书。”
“这是你的亲笔签名吗？”知县问。
赵明轩仔细看了看签名，确实是他的字。但他记得当时林怀玉说这是借贷合约啊。
“林怀玉，你骗我。”他愤怒地吼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林怀玉冷笑，“我明明告诉你要签文书，还说签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是你自己不仔细看就签字的。”
赵明轩想起那天的情景，林怀玉确实说过要承担责任，但他当时只想着还债，根本没有细想。
“可是你说这是借贷合约。”
“我说的是'借贷合约'吗？”林怀玉回忆了一下，“我说的是文书，至于你理解成什么，那是你的问题。”
赵明轩彻底绝望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林怀玉算计了。
从一开始的借钱、还债，到后来的引诱他继续赌博，再到最后的这份文书，全都是林怀玉精心设计的圈套。
“大人，这份文书是否有效？”林怀玉问知县。
知县看了看文书，又看了看赵明轩：“赵明轩，这确实是你的签名？”
“是...是的。”赵明轩有气无力地说。
“文书格式正确，内容清楚，签名真实，确实有效。”知县点点头，“赵明轩，按照文书内容，你的妻子赵氏从今日起归林怀玉所有。”
“不，我不同意。”赵明轩大喊，“我要撤销这份文书。”
“签字画押，岂能儿戏？”知县严厉地说，“此事已定，不得更改。”
就这样，赵明轩彻底败了。
他不但失去了自由（要接受杖责），失去了名声，还失去了妻子。
而林怀玉，不但报了被戴绿帽的仇，还得到了美貌的赵氏。
这个复仇，堪称完美。
08
一个月后，赵明轩伤愈出狱。
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八十大板打得他差点丢了半条命，而失去妻子的打击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更糟糕的是，他在城中已经臭名昭著，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
“明轩，你这是何苦呢？”赵老爷看着憔悴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爹，我错了。”赵明轩跪在地上，“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现在说错了还有什么用？”赵老爷怒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赌博、通奸、败坏家风，现在连媳妇都没了。”
“爹，我想把赵氏要回来。”
“要回来？”赵老爷苦笑，“文书都签了，白纸黑字，你拿什么要回来？”
“我可以去求林怀玉。”
“求他？”赵老爷摇摇头，“明轩啊，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人家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你。你觉得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赵明轩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林怀玉不会同意，但他实在不甘心。
“爹，那我该怎么办？”
“离开这里吧。”赵老爷叹了口气，“去外地重新开始，也许还有机会。”
“可是...”
“没有可是。”赵老爷的态度很坚决，“留在这里只会让你更痛苦，也会让我们家更丢脸。”
几天后，赵明轩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离开前，他最后一次路过林家门口。
透过门缝，他看到院子里有个女人在洗衣服。那是赵氏，曾经的妻子，现在的林夫人。
赵氏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是满眼的悲伤和无奈。
赵氏的眼中含着泪，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洗衣服。
赵明轩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最终转身离开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在这座城市见过他。
而林怀玉，在处理完这件事后，反而变得更加温和了。
他对赵氏很好，比对柳如烟还要好。也许是因为内疚，也许是因为赵氏本身就值得被好好对待。
“相公，你对我这么好，我心中有愧。”赵氏有一天对他说。
“为什么有愧？”林怀玉问。
“我毕竟是别人的妻子。”
“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林怀玉握住她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要向前看。”
“可是...”
“没有可是。”林怀玉打断她，“赵氏，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也很残酷。但既然命运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们就要好好珍惜。”
赵氏看着他，眼中涌出泪水：“相公，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吗？”
“我介意的不是你的过去，而是你的未来。”林怀玉认真地说，“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过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愿意。”赵氏坚定地说，“我愿意好好跟你过日子。”
从那以后，林怀玉和赵氏过得很幸福。
赵氏比柳如烟更贤良，更懂得体贴丈夫。而林怀玉也比以前更珍惜身边的人。
也许是因为经历过背叛，他更懂得忠诚的可贵。
至于柳如烟，被休后就回了娘家。
她的父母虽然收留了她，但对她的行为很失望。柳如烟在娘家过得并不好，经常受到白眼和指责。
有时候她会想起和赵明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起那种被人疯狂爱着的感觉。
但更多的时候，她想起的是林怀玉的温和，想起他们夫妻三年的平淡岁月。
她开始明白，平淡并不意味着没有爱情，而激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爱。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一年后，城中传出消息，林怀玉的新妻子赵氏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林怀玉抱着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在遥远的他乡，赵明轩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坐在客栈里，看着手中的酒杯，眼中满是苦涩。
“如果当初我没有...”他自言自语，但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如果。
你做过的每一个选择，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而有些后果，是用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夕阳西下，客栈里的灯火逐渐点亮。
赵明轩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起身走向楼上的房间。
明天，他还要继续他的流浪生涯。
而在那座熟悉的城市里，林怀玉和赵氏正在给孩子喂奶，夫妻俩说着什么，不时发出轻柔的笑声。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是那么温馨美好。
这个复仇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有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有人得到了新的幸福，有人则要用余生来偿还曾经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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