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彻骨的寒意从五脏六腑蔓延开,简瑶看着亲手为她端来毒药的夫君萧玄,他神情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身旁的表妹林婉儿娇笑着,将最后一滴毒液灌入她口中。毒发之际,她睁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二人,若有来生,定叫你们血债血偿!
彻骨的寒意从五脏六腑蔓延开,简瑶看着亲手为她端来毒药的夫君萧玄,他神情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身旁的表妹林婉儿娇笑着,将最后一滴毒液灌入她口中。毒发之际,她睁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二人,若有来生,定叫你们血债血偿!
再次睁眼,大红的喜帐映入眼帘。
简瑶猛地坐起,浑身冷汗。这不是她和萧玄的新婚之夜吗?她没死?她重生了!
“王妃醒了?”身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简瑶扭头,看到了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萧玄,当今三王爷,她的新婚丈夫。此刻他衣衫半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
上一世,她满心欢喜地嫁给他,以为是良缘。新婚夜,他也是这般冷漠,她却傻傻地以为他只是性子冷,拼命讨好,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自己被毒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不会再犯傻了。
简瑶收回目光,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萧玄皱眉:“你要去哪?”
“王爷不是不愿与我同床共枕吗?我去偏殿睡,免得脏了王爷的眼。”简瑶的声音比他还冷,没有一丝一毫上一世的卑微讨好。
萧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个女人,不是对他痴心一片吗?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他以为她会哭哭啼啼,或者委曲求全,没想到她竟如此干脆。
“随你。”他冷哼一声,翻身背对她。
简瑶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回头道:“王爷,既然你我已成夫妻,有些规矩还是得立起来。这王府的后院,日后由我说了算。那些不干不净的人和事,最好早些清理干净。”
她的话意有所指,萧玄听懂了。她指的是林婉儿。
“简瑶,你别得寸进尺!”萧玄猛地坐起,怒视着她,“婉儿只是我的表妹,寄住府中,你休得无理取闹!”
“是不是无理取闹,王爷心中有数。”简瑶扯出一抹冷笑,“我是父兄用赫赫战功为你换来的王妃,是皇上亲指的婚。我的脸面,便是王爷你的脸面,是整个三王府的脸面。若有贱婢外戚敢骑到我头上,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她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留下满脸错愕和震怒的萧玄。
月光下,简瑶的眼神冰冷如霜。萧玄,林婉儿,这盘棋,该换我来下了。
第二天一早,简瑶端坐在主位上,接受府中下人的请安。
管家李伯是个老人,见王妃气势与往日传闻不同,心中暗暗称奇。
“王妃,林姑娘来了。”一个丫鬟通报道。
话音刚落,林婉儿便一身素衣,梨花带雨地走了进来,见到简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住在王府,怕我碍了你的眼。婉儿这就收拾东西离开,只求姐姐不要生表哥的气。”她哭得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下人们交头接耳,都觉得新王妃过于善妒,第一天就逼迫王爷的表妹。
上一世,简瑶就是被她这副模样骗了,还主动去跟萧玄解释,说自己不会介意她,结果引狼入室。
简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妹妹这是做什么?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了?”
林婉儿一愣,抽泣道:“可是……昨夜姐姐对表哥说的话……”
“哦?昨夜我与王爷的私房话,妹妹也听到了?”简瑶放下茶杯,声音骤然变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王爷和我的墙角?”
林婉儿脸色一白,连忙磕头:“婉儿不敢!婉儿只是……只是听下人说的……”
“哪个下人?”简瑶追问,“拉出来,掌嘴五十,打断双腿,扔出王府。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这王府里嚼舌根,搬弄是非!”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满堂的下人都吓得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
林婉儿彻底慌了。她没想到简瑶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几句话就将她逼到了死角。
“姐姐,是我错了,是我口不择言,不关下人的事……”她只能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既然知道错了,就该罚。”简瑶看着她,眼神锐利,“你身为王爷表妹,也算半个主子,却不知礼数,窥探主子隐私,挑拨王爷与我的关系。本该重罚,但念在你是初犯,又是客,我便从轻发落。”
她顿了顿,对身边的丫鬟说:“去,取《女诫》来,让林姑娘在这跪着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用膳。”
林婉儿的脸瞬间血色尽失。让她跪在这里抄书,简直比打她一顿还难堪!
“姐姐……”她还想求情。
“怎么?嫌罚得轻了?”简瑶挑眉。
林婉儿咬着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含泪应下:“婉儿……遵命。”
简瑶挥挥手,示意下人把笔墨纸砚拿来。一场精心设计的下马威,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还反将了林婉儿一军。
整个上午,林婉儿就跪在大厅中央抄书,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着她,指指点点。她何时受过这种屈辱,气得浑身发抖,写的字都歪歪扭扭。
萧玄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大厅,一脚踢翻了林婉儿身边的矮桌:“简瑶!你闹够了没有!”
简瑶从内室缓缓走出,神色平静:“王爷何出此言?我只是在管教府里不懂规矩的人罢了。”
“她是你妹妹!你就这么对她?”萧玄指着哭哭啼啼的林婉儿,心疼不已。
“王爷忘了,她是你的表妹,不是我的。我简家,没有这等心机深沉的亲戚。”简瑶直视着他的眼睛,“王爷若是心疼,大可以替她抄。或者,现在就将她接进房里做个侧妃,免得她日日以客人的身份,行主母之事,惹人非议。”
“你!”萧玄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想让林婉儿做侧妃,可简瑶是皇上赐婚的正妃,她父亲简将军手握重兵,他现在还不能得罪。
“表哥,你别为了我跟姐姐吵架,都是我的错……”林婉儿拉着萧玄的衣角,哭得更凶了。
这副模样,在上一世的简瑶看来是柔弱可怜,在现在的她看来,却是恶心至极。
“好了,别哭了。”萧玄扶起林婉儿,对简瑶冷声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婉儿身子弱,我先送她回去休息。”
说完,他便扶着林婉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简瑶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萧玄,你的软肋太明显了。这一世,我就要一点一点,把你最在乎的东西,全部毁掉。
接下来的日子,简瑶开始着手整顿王府。
她以雷霆手段换掉了府中几个重要的管事,安插上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人。对于那些阳奉阴违,心向着林婉儿的下人,她毫不手软,该打的打,该卖的卖。不过短短半个月,整个三王府上下,都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
萧玄看在眼里,心中越发烦躁。他发现自己完全掌控不了这个王妃了。她不再围着他转,也不再对他嘘寒问暖,每天除了管理王府,就是看书下棋,活得比谁都自在。
而林婉儿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简瑶明面上不针对她,却处处给她立规矩。食穿用度,一切都按着客人的标准来,半点不能逾越。她想见萧玄,也得先经过简瑶的通报。几次三番下来,林婉儿气得病倒了。
萧玄来找简瑶理论,简瑶只一句话:“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她一个外姓的表小姐,总不能比我这个正牌王妃还尊贵吧?传出去,丢的是王爷你的脸。”
萧玄再次被噎了回去。他发现,简瑶句句在理,他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天,简瑶正在清点库房的账目,忽然发现了一笔奇怪的支出。是三年前,王府向城西一家兵器铺“陈记”支付的大笔银两,买的却是一批劣质的农具。
简瑶的脑中“轰”地一声。
她想起来了!上一世,父亲就是因为“通敌”之罪被抄家的。而所谓的罪证,就是一封他与敌国将领的通信,信中约定,以一批刻有特殊记号的兵器作为信号。而那批兵器,正是由“陈记”打造,偷偷运送到了边关,换掉了父亲军队的原有装备!
当时她被猪油蒙了心,竟没有怀疑过萧玄。现在想来,这分明就是萧玄和林婉儿早就设好的圈套!林婉儿的父亲是户部侍郎,掌管钱粮,而萧玄,则暗中控制着京城的地下兵器交易。他们联手,栽赃陷害,夺取了简家的兵权!
而现在,离父亲被陷害,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简瑶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流出也浑然不觉。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阻止这一切,她要让萧玄和林家,付出代价!
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深宅妇人,如何与手握权势的王爷抗衡?
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强大到足以和萧玄抗衡的帮手。
简瑶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顾云深。
镇北大将军,手握北境三十万大军,是皇帝最为忌惮也最为倚仗的将领。上一世,父亲出事后,是顾云深在朝堂上力排众议,为简家说了几句话,虽然没能改变结局,但这份恩情,简瑶记下了。
而且她还知道一个秘密。顾云深一直在暗中调查萧玄,似乎与多年前的一桩旧案有关。
或许,他会是她的盟友。
打定主意,简瑶立刻开始筹划。她知道,顾云深为人谨慎,想见他一面并不容易。
她利用王府采买的机会,让人偷偷给顾云深的府邸送去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只写了一行字:“欲知令尊当年冤案真相,三日后,城外清风观见。”
顾云深的父亲,前任镇北大将军,十年前因“贪墨军饷”案被革职,最后郁郁而终。这是顾云深心中最大的痛。简瑶笃定,他一定会来。
三日后,简瑶乔装打扮,避开王府的眼线,独自来到清风观。
她在后山一处僻静的亭子里,见到了顾云深。
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看到简瑶,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是你写的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是。”简瑶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顾将军,我知道是谁害了你的父亲。”
顾云深瞳孔一缩:“是谁?”
“当今三王爷,萧玄。”
顾云深沉默了。他盯着简瑶,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简瑶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当年指证令尊贪墨军饷的关键证人,户部主事张成,如今就在萧玄的别院里,改名换姓,活得好好的。而那笔所谓的‘军饷’,实际上被萧玄用来私下招兵买马,购买兵器了。将军若是不信,可去查一查城西的陈记兵器铺,看看三王爷和他们这些年有多少生意往来。”
这些细节,都是她上一世从萧玄和林婉儿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
顾云深的脸色彻底变了。他调查了十年,都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简瑶的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萧玄和林家,害了你的父亲,也即将要害我的家人。将军,你愿意与我合作吗?”
顾云深看着她,眼前的女子虽然穿着朴素的衣裳,但那双眼睛里的坚定和恨意,却让他动容。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简瑶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残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父亲的随身之物。如今我把它交给你。三个月内,萧玄必会对简家动手,到时,我希望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我不仅会帮你找到所有证据,为令尊翻案,还会说服我父亲,让简家军助你一臂之力,稳固北境。”
那块兵符残片,是简家军的信物。见此物如见将军。
顾云深接过兵符,感受着上面的冰冷触感,心中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他看着简瑶,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不知为何,看到她眼中的决绝,他竟有些心疼。
“多谢将军。”简瑶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风吹起她的衣角,身影单薄,却又无比坚定。
顾云深握紧了手中的兵符。萧玄,你的死期到了。
与顾云深达成联盟后,简瑶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
她一方面利用王妃的身份,频繁与京中各家贵妇往来,搜集对萧玄和林家不利的情报;另一方面,她暗中将家中的财产转移,并提醒父亲,让他小心提防户部,也就是林婉儿的父亲林侍郎。
简将军虽然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女儿的信任,还是悄悄做了准备。
而萧玄和林婉儿,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正沉浸在即将大功告成的喜悦中。
在他们看来,简瑶最近的安分,是因为她终于认清了现实,不敢再与他们作对。林婉儿甚至还假惺惺地来找简瑶,说要与她和解,做一对好姐妹。
简瑶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与她虚与委蛇。
她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两个月后的一天,早朝之上,御史台突然上奏,弹劾镇国大将军简威,也就是简瑶的父亲,说他私通敌国,意图谋反。
证据是一封截获的密信,以及在边关缴获的一批刻有简家军印记的兵器。
龙椅上的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将简威打入天牢,听候审问。
消息传来,简府上下乱作一团。
萧玄第一时间来到简瑶的院子,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王妃,你别担心,岳父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向父皇求情,一定会彻查此事,还岳父一个清白。”
他演得情真意切,如果不是重活一世,简瑶几乎就要被他骗了。
她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异常平静:“王爷有心了。只是不知道,王爷打算如何‘彻查’?”
萧玄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自然是……是让大理寺和刑部联手,详查此案。”他含糊道。
“不必了。”简瑶站起身,直视着他,“这件事,我自己会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陷害我简家满门。”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看得萧玄心中一突。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
“王妃,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查出什么?还是交给我吧。”他试图安抚。
“不必劳烦王爷。”简瑶冷冷地打断他,“从今日起,我会在府中为父亲祈福,闭门谢客。王府诸事,就劳烦王爷多费心了。”
说完,她转身走入内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萧玄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铁青。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她把自己关起来也好,省得她出去到处乱说,坏了他的大事。反正证据确凿,简家这次是插翅难飞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没有看到,内室的门后,简瑶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萧玄,好戏,才刚刚开始。
简瑶所谓的“闭门祈福”,自然是假的。她通过与顾云深建立的秘密渠道,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顾云深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他利用军中职权,暗中调查那批作为“证物”的兵器,很快就查到了源头——正是城西的陈记兵器铺。
同时,他也找到了当年指证他父亲的那个户部主事张成。在顾云深的手段下,张成很快就招供了,承认当年是受萧玄指使,诬陷顾家。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萧玄。
但简瑶知道,这些还不够。萧玄是皇子,没有皇帝的旨意,谁也动不了他。而且,她要的不是让萧玄认罪,而是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她让顾云深按兵不动,继续搜集证据。而她自己,则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大理寺对简威的审问进行得很快。在萧玄的暗中授意下,各种“证据”层出不穷。眼看简家的罪名就要被坐实。
京城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认为简家这次在劫难逃。
就在这时,一直“闭门祈or福”的简瑶,突然递了牌子,要求进宫面圣。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去为父亲求情的。萧玄和林婉儿更是冷眼旁观,觉得她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金銮殿上,简瑶一身素衣,不施粉黛,跪在中央。
“陛下,臣媳不是来为父亲求情的。”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响彻整个大殿,“臣媳是来状告三王爷萧玄,结党营私,构陷忠良,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萧玄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冲出来指着简瑶,怒吼道:“你胡说八道!简瑶,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陛下自有公断。”简瑶看都不看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状纸,高高举起,“陛下,这里是三王爷萧玄私造兵器,豢养私兵,并与户部侍郎林栋(林婉儿之父)勾结,意图染指兵权的全部证据!”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示意太监接过状纸。
状纸上,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人证、物证,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包括了萧玄与陈记兵器铺的秘密账本,以及他安插在军队里的眼线的名单。
萧玄浑身冰冷,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机密之事,简瑶是如何得知的?
“父皇,她是诬陷!是她为了给简威脱罪,伪造证据,血口喷人!”萧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林侍郎也跪了下来,哭喊着冤枉。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镇北大将军顾云深求见!”
顾云深身披铠甲,大步流星地走上大殿。
“陛下,臣有罪!”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臣查明,十年前家父的贪墨案,乃是三王爷萧玄一手策划!这是人证张成,以及当年被换掉的军饷账本!”
他身后,两个士兵押着一个面如死灰的中年人,正是那个张成。
证据,人证,全都摆在了眼前。
萧玄和林侍郎彻底瘫软在地。他们知道,一切都完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儿子和臣子,气得浑身发抖。他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与朝臣勾结,觊觎兵权。萧玄,触碰了他的逆鳞。
“来人!”皇帝怒吼一声,“将萧玄、林栋、以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简威将军一案,交由顾云深重审,务必还简将军一个清白!”
圣旨一下,萧玄和林侍郎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
经过大殿时,萧玄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简瑶。
她神情淡漠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忽然明白了。从新婚之夜开始,她就在布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亲手将他推下了地狱。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简瑶没有回答他。
她转身,迎着殿外的阳光,缓缓走下台阶。
大仇得报,可她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片空旷的死寂。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终于在今天,划上了一个句号。
简家的案子很快就重审清楚了。简威无罪释放,官复原职,皇帝为了表示歉意,还对他多加封赏。简家一时间风头无两。
而萧玄和林家,则迎来了灭顶之灾。
萧玄被废去王爷爵位,贬为庶人,终身囚禁于皇陵。林家被抄家,林侍郎斩首,家眷流放三千里。
林婉儿的下场最惨。她被送入了教坊司,昔日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沦为了任人欺凌的官妓。据说她不堪受辱,第二天就疯了。
简瑶是在去天牢见萧玄最后一面时,听说的这个消息。
她没有任何感觉。对于这个害死她和她腹中孩儿的女人,任何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天牢里,阴暗潮湿。
萧玄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看到简瑶,他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光亮,随即又暗淡下去。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
简瑶站在牢门外,静静地看着他。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萧玄问道,这是他被囚禁以来,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简瑶淡淡一笑:“王爷不必知道。你只需要记住,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自己所赐。”
“是我小看你了……”萧玄苦笑,“我以为你爱我入骨,没想到,你恨我也如此之深。”
“爱?”简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萧玄,从我嫁给你那天起,你就从未给过我一丝一毫的爱。你给我的,只有冷漠、利用和算计。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你?”
萧玄无言以对。
“你走吧。”他闭上眼睛,疲惫地挥了挥手,“我不想再见到你。”
简瑶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走出天牢,阳光刺眼。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所有郁气都吐出来。
她和萧玄的婚姻,在皇帝的特许下,已经解除了。从今往后,她叫简瑶,不再是三王妃。她自由了。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顾云深站在车边,静静地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他迎了上来,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风大,小心着凉。”
“你怎么来了?”简瑶有些意外。
“来接你回家。”顾云深看着她,眼神温柔。
这段时间,他们并肩作战,早已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他知道她所有的痛苦和坚强,她也明白他所有的隐忍和深情。
“顾云深,”简瑶看着他,认真地问道,“接下来的路,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吗?”
她不想再谈情说爱,她只想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并肩而立的伙伴。
顾云深笑了。他的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瞬间融化了简瑶心中的冰霜。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马车缓缓驶向远方。
简瑶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心中一片宁静。
重活一世,她报了仇,护了家人,也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这一次,她不会再辜负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她要为自己,好好地活一次。
来源:在草原之上堆砌的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