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国不久,刚接手的公司有太多事需要我亲力亲为,基本也要忙到很晚。
《告诉老爷子》
和鄢展驰的婚约是彼此尚在襁褓中便定下了的。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
订婚时他说:「两年为期,期间我不会干涉你。」
言外之意就是我也不要干涉他。
时间一到就告诉老爷子性格不合和平分开。
两年后,鄢展驰的白月光回国。
我主动找到鄢老爷子商量离婚事宜。
鄢展驰却当着老人家的面矢口否认:
「和我闹脾气呢,离婚?没有的事儿!」
1
结婚半个月,鄢展驰从来没有在前半夜回过家。
我也乐得清静。
回国不久,刚接手的公司有太多事需要我亲力亲为,基本也要忙到很晚。
刚开完视频会已经是凌晨。
鄢展驰浑身酒气在办公房间门口堵住我,声音暗哑:
「姚恩京,以后不用等我。」
意思是,别越界。
还好,姚恩京已经长大了,心绪很快就能平静。
这要是再早个几年,少女姚恩京肯定是要因为他这一句而哭鼻子的。
被鄢老爷子知道他欺负我后,他就会被家里人推着到我跟前求和。
我「原谅」他,然后他再接着不情不愿地陪着我玩。
姚鄢两家是世交,两家人自然是乐意见到我们玩得好。
只是他不愿意,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总之他能这么说,我不觉得奇怪。
毕竟从幼儿园开始,我就死皮赖脸地追着鄢展驰十六年。
他因为我的喜欢而产生很久的负担,他怕我的纠缠。
鄢展驰是碍于家里的压力,而圈子里一起长大的几个玩伴都碍于我是姚家的千金,没人当我的面点破过。
所以,只有我后知后觉。
直到高三某天晚自习,他给别人的纸条误传到了我这儿。
「怎么才能让她别再缠着我了啊,烦。」
我看着熟悉的字迹,攥着笔的手用力到泛白,捧着课本哭了一整节课。
青春期的少女,已经有了强烈的自尊心,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被嫌弃,着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哭到最后,忽然有些累了。
报志愿时,他报了北大,我毅然选择出国。
2
回国后的接风宴上,鄢展驰当着两家父母的面,和我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久不见,未婚妻。」
他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他欺负我,就会被家里人骂。
所以他在家长面前和私下里对我一直是两副面孔。
只是我没想到过了几年,这厮伪装的功力倒是渐长了些。
想起之前的种种,我在席间索性把话挑明:
「各位长辈无非是为了姚鄢两家的联姻,但我和鄢展驰之间只有同窗情谊,如果可以选,我更希望结婚对象是劲平哥。」
鄢劲平是鄢展驰的堂哥,比我大了七岁。
性格温润儒雅,处事也更稳重些。
到我们这代,姚鄢两家的联姻是注定的,和谁结都是结。
左右不能自己做主,不如选一个性格温和的,也好过被鄢展驰嫌弃。
两家长辈听到我这么说一脸愕然。
自小被规训餐桌礼仪的鄢展驰更是惊讶得失手打翻了一只骨碟。
我回国这一年,京市姚鄢两家联姻的消息圈子里人尽皆知。
姚家千金和鄢家公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也是一桩美谈。
不巧的是,大家谈论的鄢家公子是我死皮赖脸追着跑了十六年的鄢展驰。
而没人想到,我理性权衡下想选择联姻的对象是他堂哥——鄢劲平。
「不行。」一道男声冷冷抛出。
3
说话的人竟然是鄢展驰。
他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水渍,语气不容置疑。
我一脸不解地转头看向他,他垂着眼,绷着嘴,餐桌上无人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半晌。
他堪堪吐出了句:「劲平哥常年在港城。」
「嗯,异地问题也好说,可以让劲平回京,换你大哥去港城。」鄢老爷子是个果断的,只略微思索就摆布出了新的人事调整。
「贸然人事变动会影响商业布局。」鄢展驰不依不饶。
「嗯,鄢小虑事成熟了。」鄢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气氛突然缓和了许多,大家也都顺着老爷子的话茬赞许了几句。
「没关系,鄢爷爷,我可以去港城的。」我慢悠悠地说。
鄢展驰猛地抬头,一道凌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那个眼神我见过。
五年级时,我不小心把果汁撒到他作业本上,他就是这么给我瞪哭了的。
神经病,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呢,我没在怕他,反瞪回去。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良久。
「恩京啊,你这刚回来就要走,还是远嫁,你妈妈该舍不得了。」
按理说,这种有长辈在的场合鄢夫人不会这么冒失地发表见解。
她和我妈妈一向关系很好。
我抬眼见到我妈妈看向她心领神会的表情,我就知道她这么突然说话是为了谁。
一向宠溺我的爸爸这才发了话:
「胡闹,大人定好了的事情,怎么由得你一个小孩子胡乱置喙。」
我低了低头,小声说了句:
「是恩京不懂事了。」
4
晚饭结束,和鄢展驰的婚事照常。
回去的路上,我和鄢展驰很自然地被安排坐一辆车。
长辈在门口看着的时候他还体贴地帮我开车门。
坐上了车,气氛立刻冷了下来。
果然是两副面孔。
「为什么阻止我嫁给劲平哥?」我鼓起勇气问。
他没回答,转而问我:「
「什么时候和劲平哥见的面?」
「研一。」我如实回答。
「在伦敦?」他的手搭在扶手上,姿态慵懒。
不像是关心我,更像是为了打破尴尬的安静而找话说。
「嗯。」
男人百无聊赖地敲敲手指,点了点头。
这要是以前,我是肯定要拉他说上一路,和他讲讲我和劲平哥见面的因缘际会,讲讲我们在伦敦的见闻。
可是如今再见到他这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我丝毫提不起分享的欲望。
我知道,即使再喜欢,我们也很难回到过去了。
如果日后能相敬如宾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5
路过商业区,有些堵车。
他喊司机停了车:「车里太闷,我要下车透透气。」
司机去找停车场停车,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 CHAUMET 门口,他突然在橱窗面前停下了脚步。
「进去看看。」
「啊?」我愣在原地。
「马上结婚,总不能连戒指都没有吧。」
男人扔下一句话,径直进了门。
鄢展驰没有问我,直接选好了对戒,回过头语气淡淡地说:
「钻戒也选冠冕这个系列的行吗?」
我点点头。见他还刚好指着我喜欢的水滴形钻,我就没再多说。
量了手指,选了成色净度,下了订单,五分钟不到就订完了。
SA 估计见百万订单下订这么快,出门的时候还很热情地送了束永生花。
我捧着花和他一起站在路边等司机。
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因为场合相对严肃,我俩当天都穿得比较正式,我看着路边广告牌中的影子。
单看外形,还是蛮般配的。
不过也只是外形般配而已了。
男人偏过头,直直地看着我对着礼品袋发呆。
过了会,扔出一句:
「你不用多想,既然没感情,我也不勉强,两年为期,期间我不会干涉你。」
那个对戒买得很随意,所以到了之后是个没人在意的存在。
迄今为止,我和他只戴过两次,一次订婚一次婚礼。
钻戒也因为太大,工作不方便再没戴过。
6
往事一闪而过,心底忽然生出莫名的烦躁。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的语气十分平静:
「想多了,我在工作,并没有等你。」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而后低下头,轻声道: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
「吴妈,劳烦你给他煮点解酒汤。」
说罢,我抬脚准备回自己的卧室。
结婚后我们也一直是分开睡的。
「明天要去香港?」
身后响起了男人闷闷的声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办公桌旁。
此刻正侧头看向我桌面的行程表。
「嗯。」
「要去多久?」
「三天。」
「姚恩京。」
我抬起头,鄢展驰眼眸漆黑毫无情绪地说:「为什么非得是香港?」
「你越界了。」我抬眸,语调有意拉长。
「什么?」
「你说过不干涉的,我没质问你为何日日晚归,你当然也没资格审问我,毕竟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你还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
他眼底骤沉,嗓音隐隐绰绰含着几分情绪:
「好,都听你的。」
7
去香港其实是为了看 Coldplay 的演唱会。
这段时间实在太累,闺蜜应月乐见我日渐憔悴,非拉着我要出去消遣一番。
这场演唱会哪都好,就是没有烟火。
看完演唱会的戒断反应很明显。
深夜里,热闹过后的平静让人有些空虚。
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着 yellow 的旋律。
Lookatthestars.
Lookhowtheyshineforyou.
Andeverythingyoudo.
Yeah,theywereallYellow。
初二某个午后的地理课上,阳光晒得我困意十足。
我拄着下巴就快要睡着,鄢展驰从后座突然塞了一只耳机放进我的耳朵。
耳机里放的就是这首 yellow。
那节课老师刚巧在讲恒星和行星。
我把耳机藏在校服袖子里。
不知是怕被老师发现还是因为和他共听一首歌。
心跳得飞快。
……
手机的响动将我拉回现实。
【某当红小花与鄢氏某公子恋情曝光。】
【姚恩京与鄢展驰或为名义夫妻。】
8
呵,我冷笑一声,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这个男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名义夫妻,果真如我所愿。
只是这次事关两家声誉,我不得不干涉他了。
为此,我必须改变行程提早回去。
下了飞机,收到无数条向我询问新闻情况的信息。
中间掺杂着一条鄢劲平的消息。
我无暇顾及,连衣服都没换急匆匆地赶到他公司。
没成想鄢展驰的助理直接给我吃了个闭门羹。
「不好意思,鄢总在开会,建议您另外预约时间。」
我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终于我在大厅从早上九点等到了下午一点。
鄢展驰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下了电梯。
我走上前堵住他,整个人群的脚步也都跟着顿住。
「我有话和你说。」
我语气平静,不带丝毫情绪。
「现在?」他一脸惊讶反问。
「对,就现在。」
鄢展驰看了一眼表,声音沉稳有力:
「我有些事着急处理,你可以稍微等我一会吗?」
我看着身边面面相觑的脸,反正也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了。
于是点了点头。
这次我等到实在困得不行,等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胃疼醒的。
为了这件事我回程匆忙,从早上到现在没吃饭。
疼得实在扛不住,于是我给司机打电话来接我去医院。
9
「胃炎又犯了?」
鄢展驰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医院。
我实在难受又夹着未妥善处理的情绪,语气有些生硬: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你公司,你大可以告诉我,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
鄢展驰愣了一瞬,绷着嘴走到我身边坐下。
看着我的吊瓶,语气倒是平和了许多:
「没有羞辱你,今天确实抽不开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等了这么久。」
「绯闻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张脸实在生得惑人,我还在气头上别过脸不想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鄢展驰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欣喜:
「吃醋了?」
我冷哼一声:
「我有那个闲心?新闻传成什么样了?好几个股东追着打电话问我情况。你也是个生意人,现在姚鄢两家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撑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鄢展驰直勾勾地盯着我,似笑非笑道:
「呵,原来是因为这个。」
随后阴阳怪气地说:
「那我报告姚总,今天就是在处理这件事,下午基本已经把新闻清干净了。」
「那就好,谈可以,别被狗仔拍到就没事,在外不方便的话,东城那套公寓刚好空着。」
鄢展驰骤然蹙眉,拖着腔调有些讥讽地说:
「你还真是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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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喂,劲平哥。」
鄢展驰看着我接起电话,眼中愠色渐浓。
「来香港了不说一声。」
「本来还要多待几天,只不过临时有点事情。」
「月乐和我说你回去处理绯闻的事,你不开心了?」
「嗯,被股东追着打电话。」
「只是因为股东打电话吗?」
我沉默。
除了劲平哥没人知道我还没放下鄢展驰。
本来他也应该不知道的,只是那年在伦敦,他和我表白时,我和他说了实话。
「我还放不下,但是我也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我知道,不过毕竟是联姻,你不妨考虑考虑我,如果是恩京的话,即使是名义夫妻我们应该也会相处融洽的。」
看着劲平哥温润儒雅的神态。
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还怔神的功夫。
电话突然被鄢展驰抢走。
他神色冷峻对着那头说:
「堂哥,我的妻子我自己会照顾好,就不劳费心了。」
说完直接按了挂断。
「鄢展驰!你有病啊!」
我黑着脸一时间只想到这句话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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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恩京,现在是你有病,你需要休息!」
他指了指我的点滴。
随后抬起手挽了一下袖子,帮我调整背枕。
动作轻柔地掖了掖我的被子,低着头轻描淡写道:
「我没有和别人谈恋爱。」
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什么?」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
「绯闻是假的。」
「我还没傻到要和自己公司的女演员恋爱,这件事是因为我们前段时间抢了人家的资源,对家为了泼脏水做的。」
我盯着他的脸,声音悠悠地道:
「哦,没关系,谈了也没事,只要……」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的手堵住。
我僵住,心跳声扑通扑通,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不许再说了,我们和平相处吧,姚恩京。」
他抬眸,话里多了几分认真。
我愣住,脸上还残存着他手心的温度。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一时间有些不解。
他眉眼微垂,声音有些闷。
「意思就是,不要再把我往外推了。」
「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抵在他腕上往外推的手。
立刻抽回。
那句话,应当是我会错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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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相处得有和平相处的态度。
他再臭着脸,我才不会和他和平相处。
而医院那天后,我和鄢展驰也真的相安无事了很久。
他像换了个人一样,开始对我嘘寒问暖。
会叮嘱我吃药。
下班早了还亲自下厨给我熬暖胃粥喝。
虽然还是会经常晚归,但也都会和我报备自己应酬的原因。
还和我解释自己为什么喝了很多酒。
有几次我正忙着看材料,甚至听得有些烦。
「知道了,今天是宋导和编剧一起敬的。」
「嗯嗯,跑得快所以没被塞女演员。」
他坐到我身边,眸中的酒意尚未散去:
「恩京。」
「嗯?」我百无聊赖地翻着报表。
心如擂鼓,一个数字都看不进去。
「你怎么不夸夸我?」他拖着尾音,哑着声线,一双桃花眼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我看。
虽然过去了好多年,但是我还是习惯性地轻易就被他三言两语撩拨。
这张脸是看到一次就会沦陷的程度。
上学那会,鄢展驰一直都是冷漠严肃的,不爱对同学笑,也不爱对我笑。
但是我发现每次只要我夸他,他就会微微勾起嘴角。
品出这个规律之后,少女姚恩京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鄢展驰你理综居然只扣了四分你也太厉害了吧!」
「只走过一次的路你就能记住,你的方向感好好啊!」
「什么时候学的飞行棋我怎么不知道?!」
「只一个暑期驾驶技术就练得这么溜了?」
…
13
如此种种。
他每次都会不经意地弯起嘴角。
追逐鄢展驰的过程里,我想他应该也有觉得开心的时刻吧。
时隔经年,我看着他一脸求表扬的表情,忽然有些语塞。
努努嘴,有些不自然地说了句:
「最近表现不错。」
忽然间,他想着展开双臂将我环在怀里。
两个人的呼吸间还能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
我的脸煞时热了起来。
坚守多年的那根线顷刻断开。
整个人只能僵在他的怀里一动不能动。
男人的声音暗哑,脸贴在我的耳侧:
「恩京,我一直想问。」
「问什么?」
就一会儿,放纵自己沉溺这一会儿就好。
我不断说服自己。
「这些年过得好吗?」
要怎么说呢?
没有很好。
其实是很不好。
但是话到了嘴边只堪堪说了句:
「嗯,还可以,你呢?」
「我这些年过得很顺利,唯一的遗憾就是咱们的小圈子里你总是缺席。」
当年出国后,假期回来我也不再参加发小们的聚会。
推脱到后来,大家也都不再邀请我了。
想到这,我忽然清醒了很多。
推开他,起身准备离开。
他眼神晦暗地盯着我,大跨步地走到我面前堵住我的去路。
就像上学时在座位上故意堵住我那样顽皮又有些无赖。
「你别走,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今天很晚了……」
「虽然说了不干涉,但有些问题我需要个答案。」
他垂下眼帘,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和以前一样,喝多了就喜欢拽着人讲个不停,这么多年过去了酒品还是这么差。
我叹了口气,「好,你问。」
「当年,为什么忽然决定出国?」
我的呼吸一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
「因为没有值得我留下来的理由了。」
「什么理由?」
「你还记得你曾经写过一张纸条吗?」
隽秀的字迹里,写满了对我的厌恶。
他摇摇头:「不记得。」
我深呼吸,再次提醒。
「你说你很烦,因为有人缠着你。」
他继续摇头:「写太多纸条了,记不清。」
我叹了口气。
他不依不饶地接着问:
「所以呢?为什么突然……突然就不喜欢我了?」
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这要从何说起呢?
从我粘着你,而你对我不冷不热?
从知道了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北大约定里还多了一个叶佳漩?
还是从我看到了那张令我即使是出国半年后,在半夜想起来仍会掉泪的纸条接着控诉呢?
既然他记不住了,那便都不要了吧。
婚姻还得继续,我没勇气再把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展开一遍。
况且自己十八岁时的那些小情绪,根本无人在意。
现在再拿出来讲倒显得我矫情了。
这种无处安放的心思该如何形容呢?
就像是大学毕了业还和别人说自己三年级得了年级奖状一样令人发笑。
是所有人都忘了,而自己还揪着不放的那种可笑。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别过脸,推开他。
见我不愿再说,他便没继续追问。
我以为开始沟通就已经是他和平相处的最大诚意了。
没想到他还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
来源:桔子书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