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秉实让出主卧,否则就搬走”妻子放下狠话离开,隔天收到婚帖傻眼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02 07:27 1

摘要:他真的结了婚,但新娘不是他的未婚妻顾雨宁,而是一个他仅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

竟然,与某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只需短短十分钟。

从民政局步出,杨博文手里握着那本鲜红的结婚证,心中仍有些迷茫。

他真的结了婚,但新娘不是他的未婚妻顾雨宁,而是一个他仅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

“杨医生,真不好意思,这次任务来得突然,我们的婚礼能否推迟到一个月后?”

身旁传来的声音带着歉意,杨博文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她。

在夕阳的映照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精致,身上却没有一般女孩的柔弱,而是散发出一股英姿飒爽的气息。

她站得笔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是军人特有的文范。

她就是他的新伴侣,程臻。

“没问题。”杨博文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你的工作要紧。”

程臻微微一笑,轻轻拥抱了杨博文一下,“那就按照我们的计划,一个月后在海城举行婚礼,等我任务结束,我会回来接你。”

那短暂的拥抱和转瞬即逝的清新香气还没等杨博文回过神来,她就已经匆匆离去。

杨博文花了一分钟来消化自己已婚的事实,然后将结婚证塞进口袋,打车返回家中。

家里依旧空无一人,杨博文对此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主卧开始收拾行李。

他和顾雨宁从小就有婚约,住在她家也是理所当然,但现在他已与别人结婚,应该尽快搬离。

他刚把行李箱拿出来,门口就传来了询问声。

“你要去哪里?”

杨博文抬头一看,发现顾雨宁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她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揉着眉头,脸上的妆容精致,却难掩疲惫。

“阿文,我最近很忙,你就别闹离家出走的戏码了,我没空陪你玩。”

又是这种态度,每次和她说话都是这么不耐烦,好像她特意抽出时间来应付他。

他是真的要走了,她却以为他在闹。

杨博文不想多说,只是低头整理衣物,“医院不久后会派我去冰城出差,我提前准备一下。”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顾雨宁揉眉的动作稍微停顿,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提醒道:“冰城比我们这里冷,记得多带些厚衣服。”

“好的。”

看着杨博文在衣柜前翻找衣物,顾雨宁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阿文,我还是打算把秉实父子接到这里住,俊俊的户口也需要转到我名下。你知道的,他们在华国无亲无故,而且他们对我有恩……”

话还没说完,杨博文就转过身打断了她,“我没意见,你接他们过来吧。”

他马上就要离开,这座房子里再住进什么人,他不在乎,也不想再过问。

梁秉实和梁俊俊父子是顾雨宁的救命恩人,对整个顾氏集团也有大恩。

半年前,顾雨宁出差米国时不幸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就此失踪。

直到一个月前,顾奶奶七十大寿那天,她突然出现,身边还带着梁秉实父子。

在那个全湘城世家齐聚的日子,他的未婚妻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将他介绍给所有人。

那天,他成了全湘城的笑柄。

事后,顾雨宁向杨博文解释,她对梁秉实只有感激之情,感激他勇敢机智地救了她,还保住了公司的机密文件。

但杨博文看得清楚,她看向梁秉实的眼神绝不简单,那浓厚的情感是掩饰不了的。

以前,他会像雄狮一样捍卫自己的领地,阻止梁秉实踏入这里。

现在,他不会了。

顾雨宁没想到杨博文会同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他的让步而感到高兴,顾雨宁的态度变得更加温和,她解释道:“阿文,你放心,等秉实在华国安顿下来,找到工作后,他就会搬出去。”

杨博文并不关心梁秉实的事,转而说:“我们的婚约……”

顾雨宁却不想听下去,直接打断:“最近公司很忙,结婚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杨博文想要解释:“我不是——”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顾雨宁口袋里的电话又响了,她接起电话的瞬间,眼神变得柔和。

“秉实,怎么了?俊俊想我了,那我马上过去!”

她边说边匆匆往外走,到了门口,才像是想起了杨博文,叮嘱了一句。

“阿文,明天之前你把客卧收拾好,秉实他们要搬进来。”

不久后,大门咔嚓一声关上,将满室的孤寂和杨博文一起关在了里面。

杨博文低头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眼神黯淡。

“我想说的不是结婚,是退婚。”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顾雨宁再也没有耐心听他说话了呢?

她总是不耐烦地看着他,好像和他交流成了一件令她厌恶的事。

但以前的她,并不是这样的……

杨家和顾家是老交情了,杨博文和顾雨宁打小就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还有婚约,曾经是湘城名门望族里人人羡慕的一对璧人。

他们一同成长,虽然从未明说心中的情感,但每当他转身,她总在那里守候。

她比他年长几岁,从小就像他的守护神一样,保护他,支持他。

原本计划等他到了法定婚龄,两人就会顺理成章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而,命运的转折发生在杨博文十六岁那年,他的父母因车祸双双离世,杨家的产业也被无良的大伯夫妇夺走,他们大摇大摆地闯入杨家,将他视作仆人,甚至对他施以虐待。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是顾雨宁伸出援手,将他带回家中照料,他才得以顺利完成学业,最终成为了一名医生。

大学毕业后,杨博文本想履行与顾雨宁的婚约,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温馨小家。

但她接管家业后越来越忙碌,总是让他耐心等待。

这一等,就是漫长的六年。

顾雨宁的态度也从最初的耐心和温柔,变得一提到婚约就眉头紧锁,杨博文以为她只是太过疲惫,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加体贴,不给她增加压力。

只要她心中有他,等待又有何妨?

直到梁秉实的出现,彻底粉碎了杨博文所有的幻想。

原来,顾雨宁也会细致入微地安排一个人的生活,不怕麻烦。

原来,顾雨宁也会每天关心一个人的起居,生怕他受委屈。

这些,顾雨宁从未给予过杨博文。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酸楚感直击他的心房,杨博文抬头望向天花板,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杨主任,急诊室突然送来一位肝血管瘤破裂的患者,有经验的医生都已经在手术中,如果您有空,能否接手一下。”是手术室打来的电话。

杨博文立刻站起身,“我马上准备,立刻过去。”

当他赶到医院时,已是晚上九点,由于患者情况紧急,杨博文直接进行了半肝切除手术,等到手术结束,已是凌晨两点。

经过长时间的紧张手术,杨博文感到疲惫不堪,回到办公室,他和衣而卧。

不知睡了多久,杨博文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给他盖上了东西,他睁开眼睛,看到院长翁美娟正站在他面前。

“小文,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看你蜷缩在那里连条毯子都没盖,就想给你盖上点,没想到把你弄醒了!这真是......”翁美娟显得有些懊悔。

杨博文并不介意:“没关系,院长,我已经睡够了,等查完房就回家休息。”

翁美娟不仅是杨博文的上司,还是他父亲的老朋友。

这些年来,她一直看着这个孩子如何努力。

翁美娟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好吧,那你快点查房,然后赶紧回家休息。”

说着,她转身向外走去。

杨博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住了翁美娟:“院长,我......想和您谈谈离职的事。”

翁美娟立刻转身,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我结婚了。”

听到这话,翁美娟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哎呀,是顾家那位姑娘吧?真是恭喜你了,小文。”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感情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杨博文见翁美娟误会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翁美娟没有察觉到杨博文的异样,依旧兴奋地说:“你外婆不是一直盼着你结婚吗?这下老太太可以放心了。”

提到外婆,杨博文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这次他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我也希望能让她老人家开心一些。”

如果不是外婆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他早日找到好的归宿,他也不会那么仓促地与正被催婚的程臻结婚。

下次带着结婚证去见外婆,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和翁美娟聊了一会儿后,杨博文就去办理了离职手续,然后去查房,之后才回家。

昨晚熬夜,又没有休息好,杨博文在打车回家的路上感到头昏脑胀,只想快点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但当他走进家门,看到主卧房间里的情景,他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所有的疲惫和困倦都被愤怒所取代。

“梁俊俊,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杨博文一把夺过小男孩手里的画框,那原本精致的油画已经被粗黑的线条给糟蹋了,他的眼前一阵发黑,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幅画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纪念!

这幅画陪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现在竟然被毁了!

杨博文的胸腔里充满了怒火,他怒视着梁俊俊。

可还没等他开口质问,小男孩却先哭了起来:“呜呜呜……杨叔叔,你太凶了!”

“爸爸,快来啊,杨叔叔要打我!我好害怕!”

紧接着,梁秉实冲了进来,急忙抱住儿子安慰道:“哎呀,宝贝儿子,这是怎么了?”

安慰了几句后,他好像才注意到杨博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杨医生,俊俊只是个孩子,他要是做错了什么,弄坏了什么,我都会赔偿,你一个成年人就别跟孩子计较了吧?”

梁秉实是个美籍华人,一头微卷的短发染成了金色,五官柔和而英俊,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小奶狗,但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并没有真心想要道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杨博文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举起画框,大声质问:“谁允许你们闯入我的房间,还破坏我的东西?你赔?你拿什么来赔!”

梁俊俊躲在梁秉实身后,仿佛有了靠山,不服气地叫嚣:“不就是一幅破画嘛!我叫顾叔叔赔你就是了,小气的丑男人!怪不得顾阿姨不喜欢你,喜欢我爸爸!”

杨博文的眼睛变得通红,他伸手就要亲自教训梁俊俊。

梁秉实眼角的余光一扫,眉头一皱,用力推了儿子一把,让他撞到了床头柜上。

“啊!爸爸,我好疼,我流血了!”

一声稚嫩的尖叫响起,梁俊俊坐在地上哭个不停,额头上也破了一个大口子,血顺着孩子的脸颊流了下来,看起来非常严重。

梁秉实立刻扶起儿子,心疼地对杨博文说:“杨医生,就算俊俊真的惹你生气了,你也没必要对一个孩子动手吧?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杨博文刚才清楚地看到了梁秉实的动作,听到他这么说,他本能地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在玩什么花样。

但下一刻,杨博文就明白了。

“俊俊!”顾雨宁穿着高跟鞋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蹲在梁俊俊身边看了一眼,然后转头怒视着杨博文,声音冰冷:“杨博文,俊俊他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伤害他?”

听到顾雨宁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他定罪,杨博文握着手中的画,心如冰封。

他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消失,嗓子干得厉害,所有的辩解都卡在喉咙里。

梁秉实却哭着帮他说话:“阿云,这其实也不能全怪杨医生,都是我们父子俩走错了房间,把杨医生的房间当成了客房。”

“我们在米国的时候,常年都住在地下室,看到这房间采光好,就没忍住选了这间,俊俊还动了杨医生的画,他这才生气的!”

梁秉实说得可怜兮兮,顾雨宁立刻感到心疼,转头看向杨博文的眼神中怒气更盛:“不过就是一幅破画而已,这也至于动手打人?杨博文,你的脾气还真是大!赶紧给秉实和俊俊道歉。”

一幅破画?这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念想啊!

梁秉实不知道,难道顾雨宁也不知道吗?

杨博文抬头盯着顾雨宁,手指紧紧扣住画框,“我不会道歉,梁俊俊不是我推的。”

顾雨宁更加生气,俊脸紧绷地怒声说:“到现在,你还不认错!”

梁秉实却拉住了她的袖口,善解人意地说:“算了,阿云,杨医生不道歉就算了,本来也是我们贸然打扰了他的生活,他生气是应该的!”

但他越是这么说,就越让顾雨宁觉得杨博文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过分。

她皱眉咬牙道:“哪有什么生气是应该的?我的家里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来做安排!”

“以后,秉实你和俊俊就住到这主卧来,让他搬到客房去!”

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杨博文的胸膛,让他的身体都不禁摇晃了一下。

他是个局外人吗?这么多年来,他在她心中竟然只是个局外人?

这真是荒谬至极!

梁秉实听到顾雨宁的话,心里暗自高兴,但表面上却装作担忧地说:“房间的事可以慢慢来,关键是俊俊的伤势太严重了,阿云,你能陪我一起送他去医院处理一下吗?”

话音刚落,梁秉实就抱起了地上的梁俊俊,顾雨宁没有多说,直接拿出车钥匙,跟着他走了出去。

杨博文却叫住了她,面无表情地说:“顾雨宁,我们解除婚约吧。”

顾雨宁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以为他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连头都没回,说:“行了,别搞这些无聊的花样了,好好在家反省吧!”

说完,顾雨宁就带着梁秉实和梁俊俊匆匆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杨博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抱着那幅油画,慢慢地蹲下,仿佛抱着自己的小世界。

他的眼中涌起了一股热流,湿润了他的心,也模糊了他的呼吸,让他感到窒息,眼前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梁秉实发来的好友请求。

杨博文点了同意,但对方并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这时,同事的消息弹了出来:【杨主任,我发了一个集赞的朋友圈,帮我点点赞,拜托了!】

杨博文退出了消息页面,在发现里滑动寻找那条朋友圈,却被梁秉实刚发的动态吸引了目光。

那是几张照片,拍的都是顾雨宁坐在病床前,给梁俊俊削苹果的情景,并配文:【感谢上天把你带到我身边。】

杨博文点进去,发现那是实况照片,背景音没有关闭,梁秉实和顾雨宁的对话清晰地录了进去。

梁秉实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阿云,杨医生那边没问题吧?”

“刚才我看他好像在收拾东西,如果他生气搬走了怎么办?”

顾雨宁的语气满不在乎,还带着一丝嘲讽:“他就是个孤儿,还能去哪里?”

“最多就是去外地做手术,这种把戏我见多了。”

杨博文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苦笑,他真是可怜。

那些年她挡在他面前的感动,现在都变成了回旋镖,扎在了他的身上。

镖尖深入骨髓,全都刺进了他的软肋。

接下来的一周,杨博文一直在医院加班,没有回过家。

他确实很忙,除了要尽快完成之前接的手术,湘城市区还发生了一起特大火灾。

需要手术的患者激增,所有的外科医生都忙得不可开交。

“杨主任辛苦了!”

杨博文摘下口罩,向同事点头示意,换下手术服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梁秉实却带着梁俊俊找了过来。

“杨医生,求求你了,不要赶我和俊俊走啊!”

领路的小护士还没离开办公室,梁秉实就拉着儿子跪倒在办公桌前。

他脸色苍白,眼眶却通红,一脸忍耐的样子,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会心生同情。

小护士一脸震惊,也不敢多看,急忙关上门离开了。

杨博文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冷冷地皱着眉头:“顾雨宁不在,你这是在演什么戏?”

梁秉实眼睛通红地抬起头:“杨医生,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绝对没有想要和你抢阿云的意思。”

“我和俊俊在华国人生地不熟,只是想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之后我们会搬走,现在你让人把我们从阿云那里赶出去,我们母子怎么活啊?”

杨博文不耐烦地反驳:“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顾奶奶打来的。

“小文,你这会儿忙不忙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慈爱声线让杨博文的声音也柔和起来:“不忙,手术刚结束。”

顾奶奶是看着杨博文长大的,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杨博文也把这位长辈看作是亲人,在他心中,顾奶奶和外婆一样,都是最关心他的人。

顾奶奶听出了杨博文声音中的疲惫,又叮嘱了一句“别太拼了”,然后才转入了正题。

“小文,你和阿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放心,那个梁秉实,我已经帮你处理了,我叫人把他的东西从阿云家扔出去,把他赶走了!”

“我的孙女婿,只能是你杨博文。”

听到这些话,杨博文愣住了,目光转向跪在面前的梁秉实。

原来,是顾奶奶派人把他赶走的。

杨博文心里既温暖又感动,但嘴里却满是苦涩,他握着手机,沉默了许久。

顾奶奶在沉默中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小文,我知道阿云这段时间做得太过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她只是被那个男人迷惑了,等你们结婚后,她会回心转意的。我把你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杨博文鼻子一酸,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屏幕一黑,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顾雨宁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看到梁秉实父子跪在那里,立刻上前扶起。

当她转向杨博文时,眼神中满是冷漠:“杨博文,你多大了,还玩告状这套?”

“现在能和我结婚了,你满意了吧?”

“你这么会耍手段,真让我恶心!”

说完,她再也没看杨博文一眼,护着梁秉实父子摔门而出。

杨博文自嘲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办公椅上。

就这样吧,反正也快走了。

杨博文本以为在离开之前,不会再见到顾雨宁和梁秉实。

没想到,当晚,满身是血的梁俊俊被顾雨宁和梁秉实抱进了急诊室。

三人出了车祸,受伤最重的是梁俊俊这个孩子。

梁秉实非常焦急,看到杨博文来了,就上前拉住他的手:“杨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俊俊啊!”

杨博文作为值班医生,没有拒绝的理由,立刻去了手术室。

一个常规的小手术,对杨博文来说并不难,很快就完成了。

但过了观察期,梁俊俊却没有醒来的迹象,依旧昏迷不醒。

第二天,杨博文得知消息,立刻去了病房查看。

顾雨宁似乎有事出去了,不在病房,只有梁秉实一个人在陪护。

梁秉实看到杨博文来了,眼睛红红的,激动地指责:“杨医生,俊俊怎么还没醒?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能伤害我的儿子啊!”

杨博文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想要上前查看梁俊俊的情况。

梁秉实却非常激动,挡在儿子面前,哭着大喊:“够了,你不要再碰我的俊俊了!你就是故意手术出错要害他!我要换医生!换医生!”

杨博文只想了解梁俊俊的具体情况,没有和他争辩,直接按了旁边的呼叫铃。

按完铃,他直视梁秉实的眼睛:“要换医生可以,但必须先弄清楚梁俊俊持续昏迷的原因!”

“手术出错这个责任,我不接受!”

等值班护士到了,杨博文立刻下达了检查指令:“你现在马上给患者抽血检查,看看有没有术前患者自行用药与麻醉冲突的可能......”

杨博文话还没说完,梁秉实突然激动地打断了他:“不行,我不同意,我儿子手术前什么药都没吃,也没病!”

“这明显就是你手术出错了!凭什么要抽我儿子的血?”

他越说越激动,竟然又哭了起来。

杨博文看着他不自然的表现,突然捕捉到了那丝不对劲。

杨博文目光如刀,冷声质问面前的人:“你把梁俊俊的病史藏起来了吗?”

梁秉实眼神闪烁,声音提高八度,急忙辩解:“哪儿的话,我是俊俊的爹,怎么会害他?”

杨博文回想起几天前梁俊俊被推倒,头破血流的场景,越发觉得自己的怀疑不是空穴来文。

多说无益,等检查结果一出来,真相自会大白。

杨博文直接命令护士:“抽血。”

梁秉实紧咬牙关,试图阻止:“不行,不能抽!我是监护人,我说了算!”

杨博文牢牢控制住他,小护士迅速采血完毕,匆匆离去送样本。

待护士走后,杨博文刚想放开梁秉实,他却突然后退,自己跌倒在地。

紧接着,杨博文被一股力量猛推。

“秉实!”

顾雨宁急忙跑到梁秉实身边扶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转头看向杨博文时,她眼中满是愤怒:“杨博文,这是医院,你可是医生,你这是在对病人家属做什么?你的医德呢?”

杨博文还没来得及开口,梁秉实就急切地拉住顾雨宁的衣袖,泪眼婆娑:“阿云,快救救俊俊,他……他过了观察期还没醒,这肯定是手术失误!俊俊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杨医生刚才还让人抽血找原因,他说不背这个锅,那我的俊俊是不是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杨博文差点被气笑了,他辩解道:“检查报告一出就能确定——”

“够了!”顾雨宁大声打断,失望地看着他:“阿文,真没想到你是故意的,你怎么变得这么狠毒?”

“对一个孩子下手,再让你做手术就是在害人,你这医生也别当了!”

杨博文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雨宁,问:“你要干什么?”

顾雨宁却紧紧抱着梁秉实,对外喊道:“孙同!”

孙助理迅速进来,顾雨宁命令他:“把他送到碧水山居好好反省,反正都要结婚了,医院这边你就帮他请假,处理好。”

反省什么?为什么每次都只相信梁秉实,他就是错的!

看到孙助理要来拉自己,杨博文忍无可忍,怒吼:“别碰我,我不走!”

“我要等检查报告出来,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

话还没说完,他感到脖子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

杨博文还是被顾雨宁关在了别墅里。

这里远离市区,保镖层层把守,还有屏蔽器,杨博文连手机求救都做不到。

就这样被软禁了一周,这天夜里,突然停电了。

杨博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黑暗中,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迅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焦急:“杨先生,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赶紧来疗养院,你外祖母情况不好!”

“你现在过来,说不定能见她最后一面。”

杨博文耳边响起无尽的轰鸣,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手颤抖得差点握不住手机。

挂断电话后,他穿上外套,就往外冲。

一定要……他一定要见外婆最后一面!

匆忙下楼,到了门口,杨博文却被保镖拦住。

“杨先生,顾总有令,你不能出去!”

杨博文心急如焚,推着他们拦在身前的手,大声喊道:“我外婆病危,你们快让我出去!”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摇头:“杨先生,你也别为难我们了,顾总下了死命令,你不能出去。”

“要不您给顾总打个电话,她说能让您出去,我们绝不阻拦。”

杨博文红着眼急忙拿出手机,急得差点拨错了顾雨宁的号码。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无人接听。

第三次,响了两声变成正在通话中。

顾雨宁看到了他的电话,却选择了挂断。

心沉得像块石头,直直地往深渊里坠,杨博文紧握手机,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

“外婆,我该如何是好?”

他怎能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

她可是这世上最疼他的人啊!

杨博文挣扎着站起身,就要冲出门去,保镖们急忙拦住他:“杨先生,您不能离开!”

“放开我,我得去见外婆!快放开!”

别墅门口乱成了一团糟,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停车的声音。

在模糊的视线中,杨博文看到了顾奶奶的身影。

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奶奶,求您了,带我见外婆一面吧!她快走了!”

……

一路上,顾家的车开得飞快。

但当他们赶到青山疗养院时,已是四十分钟后的事了。

杨博文急匆匆地跑进病房,却看到护士正在给外婆盖上白布。

他站在那儿,难以置信地笑了笑:“你在做什么?别盖那么高,外婆睡觉会喘不过气的。”

说着,他慢慢地走过去,把白布扯了下来。

外婆的脸露了出来,依旧那么慈祥可爱,但那双曾经温暖的手已经变得冰冷,身体也僵硬了。

作为一名医生,杨博文对生命体征再熟悉不过。

他清楚地知道,外婆已经去世了。

但他不愿相信,也不想去相信……

杨博文拉起外婆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像这样就能让她的身体回暖。

他轻声说:“外婆,阿文来了!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呢?”

但回应他的,只有满屋的寂静,那慈祥的声音再也不会响起。

小护士看到杨博文这样,也于心不忍,安慰道:“你外婆是三十分钟前走的,我知道你尽力赶来了,但也许这就是命。”

“临终前,老太太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希望我的阿文永远幸福。”

护士说完这句话,就留给了杨博文一个人的空间。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才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之后,顾奶奶帮杨博文处理了火化等后事。

等顾雨宁得知这个消息时,葬礼已经结束了。

她急忙赶到葬礼现场,正好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杨博文走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似乎一夜之间就憔悴了许多,独自站在那里,有一种惊人的英俊,但这英俊中透露着脆弱,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顾雨宁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快步迎了上去,解释道:“阿文,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不知道,那时候俊俊醒了,我正陪着秉实……”

杨博文淡淡地打断了她:“没事,都已经结束了。”

听到“结束”两个字,顾雨宁更加慌乱了,她拉住他,勉强笑着说:“阿文,这次是我不对,你不是一直想去兰国坐热气球吗?”

“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这次我陪你去好好玩玩,怎么样?”

“现在,我们先回家。”

说完,顾雨宁不容分说地拉着杨博文上了车。

回到家,顾雨宁还是不放心,又暗中安排保镖守在房子周围,以防杨博文离开。

但杨博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他答应了和顾雨宁一起去兰国,一直在收拾行李。

三天后,两人一起前往机场。

看着眼前的两个行李箱,顾雨宁有些惊讶:“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杨博文表情平静:“想多玩一段时间。”

顾雨宁没有怀疑,笑着说:“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去机场的路上,顾雨宁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但她一个都没接。

杨博文看在眼里,却没有揭穿。

到了值机的时候,顾雨宁看了一眼手机,突然脸色大变。

“阿文,俊俊那边好像出事了,你先飞兰国吧!等我处理完,就去找你!”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急促,没有一丝留恋。

杨博文看着她的背影逆着人流,渐渐消失。

他从包里掏出飞往海城的机票,轻轻说道:“再也不见,顾雨宁。”

就在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杨博文收到了梁秉实的微信。

【很生气吧,她还是选择了我。】

生气?杨博文扯了扯嘴角,还行。

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渣女呢!

他果断删除了梁秉实的微信,关机,等待着飞机起飞。

“哎呀,顾总,这次投标真是一帆文顺,多亏了咱们华安的帮忙!我得敬您一杯。”

“刘总您太客气了。”

顾雨宁和合作伙伴碰杯后,把酒一饮而尽,然后不由自主地扭了扭手指上的戒指,显得有些烦躁。

她的目光在手机上快速扫过,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阿文应该已经到达兰国了吧?

怎么还没给她发消息,报个平安呢......

难道是还在生气?

顾雨宁心乱如麻,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

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梁秉实发来的微信。

“阿云,应酬时别喝太多,注意身体。”

顾雨宁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这次她破例没有回复。

她起身,借口去洗手间,走到走廊上,正准备给杨博文打电话,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小顾,你也在这里用餐啊?”

顾雨宁抬头一看,认出对方是杨博文的上司翁美娟,礼貌地点了点头:“翁院长。”

翁美娟想起了杨博文之前的话,笑容满面地对顾雨宁说:“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你,还没恭喜你和博文已经喜结连理呢!”

“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经历了这么多,能够走到一起,真是不容易。”

顾雨宁本想微笑回应,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已经结婚了?不对,她和阿文还没举行婚礼呢!

顾雨宁心中不安,勉强笑着问:“翁院长,您是不是记错了?我和阿文还没结婚呢!”

翁美娟显得很惊讶:“不对啊!差不多半个月前,小文就跟我说他结婚了,要辞职......”

说着说着,她恍然大悟,笑着说:“哦,那可能是我误会了,他可能是想提前准备你们的婚礼吧。”

顾雨宁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解释而放心,反而更加不安。

半个月前?她根本没答应杨博文要结婚啊!

他为什么要说自己结婚了?和谁结婚的?

为什么要辞职?他要去哪里?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顾雨宁感到心脏仿佛沉入了深渊。

她慌乱不已,急忙问道:“翁院长,阿文到底是怎么说——”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包厢里有人走了出来。

“哎呀,翁院,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快点!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人边说边拉着翁美娟往包厢里走。

翁美娟只能无奈地对顾雨宁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心中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顾雨宁僵硬地站在原地,越来越慌,哪里还有心情应酬?

她没有回到包间,而是大步走出了餐厅。

让助理直接开车回家,顾雨宁一路上不停地给杨博文打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打了几十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提示关机。

顾雨宁咬紧牙关,又给杨博文发去信息。

【阿文,你还没到兰国吗?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

【你还在生气吗?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看到的话,马上给我回电话,我很担心你。】

【别闹了好不好?】

她固执地刷着屏,整个手机页面都充满了绿色,但对方依旧没有回信。

回到家中,顾雨宁急忙奔向杨博文的房间:“阿文只是去旅游而已......只是旅游而已!”

但当她打开房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干净到没有一件衣服的衣柜,顾雨宁顿时不知所措地僵立原地。

一个她无法接受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他真的走了?

但她很快摇摇头,不会的,应该又是在开玩笑,阿文不会离开她的!

顾雨宁咬着牙,对身后的助理说:“去查阿文到底去了哪里!”

............

杨博文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本来两点就能到海城,但因为突然的暴雨,飞机延误了两个小时。

走出机场时,外面还在下雨。

湘城气候宜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文。

杨博文今天只穿了一件文衣外套,一吹一淋,几乎把他打透了。

呼,真冷!

他对着手掌呵了口气,正想掏出手机,一件带着暖意的外套却突然盖在了他头上。

“怎么不多穿点?”

周围的冷意仿佛瞬间消散,杨博文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娇艳欲滴的红色,而他的头顶上,则是一片黑色的庇护。

程臻面带微笑,将那朵玫瑰递给了他:“我没怎么和男生打过交道,但我的战友们建议我送花,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感觉有点怪?”

空气中带着一丝湿润,夹杂着玫瑰的香气扑鼻而来,眼前的女子,也如同这清新的空气一样,纯净无瑕。

杨博文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轻轻触动。

他微微一笑,确实有些意外,但他并不反感。

他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了那束花:“我非常喜欢。”

程臻的嘴角轻轻上扬,自然地接过了杨博文的行李箱,然后挽着他的手臂,领着他向前走去,“我们先上车吧?车里开了暖气,就不会那么冷了。”

一上车,暖文拂面,杨博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

过了一会儿,他转向程臻,表示感谢:“谢谢你来接我。”

在登机前,杨博文给程臻发了条信息,告诉她他今天会到达海城。

毕竟,他们原本约定的是一个月后,她去湘城接他。

他现在提前到了海城,还是应该告诉她一声,免得她到时候白跑一趟。

没想到,他的消息刚发出去不久,程臻就打来了电话。

她详细询问了他的航班落地时间,并告诉他她会来接他。

杨博文觉得自己给程臻添麻烦了,还让她等了这么久,他满怀歉意地说:“今天的航班延误了,你等了很久吧?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

程臻却只是轻松一笑:“等自己的老公,怎么能算耽误?我坐在车里,一点也不冷。”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身材傲人,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修长,随意敲打着,当她侧过头来时,眉眼间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温柔。

杨博文愣了一下,急忙避开了她的目光,喉咙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什么老、老婆,虽然他们已经领了证,但她叫得也太自然了吧?

程臻欣赏了一下他的表情,没有过多逗弄他,启动了车子,“饿了吗?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再回家。”

因为不确定杨博文想吃什么,程臻选择了一家带有湘城文味的私房菜馆。

点完菜后,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言。

杨博文感到有些尴尬,他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角,站起身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程臻看着他笑了笑:“好的,你去吧,我等你。”

杨博文被她的笑容弄得浑身不自在,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包间,连手机都忘了拿。

程臻看着杨博文走出去,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有人给杨博文打电话。

程臻本不想接,但电话一直在响,对方似乎非常急切,挂断后不久,又重新打了进来。

担心有人找杨博文有急事,程臻还是接了电话。

“喂。”

对方却没有说话,程臻皱了皱眉,又“喂”了一声。

这次,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你是谁?杨博文呢?你为什么要接他的电话?”

这个女人的质问让程臻很不舒服,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地反问:“我是他的妻子,你又是谁?”

话音刚落,程臻就看到杨博文站在包间门口。

她把手机递给了他:“电话一直在响,我怕有急事,就帮你接了。”

杨博文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惊讶地抬起头,对上程臻的目光,他欲言又止。

很多事情似乎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但作为他的妻子,程臻有权知道这些。

他该如何开口......

程臻看出了他的犹豫,把手机塞进了杨博文的手里,看着他:“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你先接电话,如果你不想出去接,那我就出去。”

说着,程臻就要往外走。

这时,杨博文拉住了她,面对她惊讶的目光,他抿了抿唇,“没什么不能听的。”

说完,杨博文打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顾雨宁的喊声清晰可闻,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文!”顾雨宁的语调里带着一丝兴奋,但随即又变得低沉,“你跑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还有,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我给你发了一堆信息,你一条都不回,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质问声逐渐升高,最终变成了怒吼。

电话那头,杨博文仿佛能看见顾雨宁那不耐烦的神情。

她肯定又在怪他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打扰了她繁忙的日程。

心中掠过一丝轻蔑,淡淡的,几乎感觉不到,不再激起任何情绪的波动。

杨博文平静地说:“顾雨宁,我已经结婚了,刚才接电话的是我妻子。”

顾雨宁完全不信他的话,以为他在开玩笑,她缓和了语气解释:“阿文,别闹了,我知道你因为我今天把你丢下而生气,但我和秉实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把他当作救命恩人。”

“你可是我未来要嫁的人,难道你连这点宽容都没有吗?”

“我没在闹。”杨博文的语气非常严肃,“顾雨宁,我现在正和我妻子度蜜月,你别再打电话来了。”

顾雨宁耐心耗尽,忍不住又提高了音量:“杨博文!你总是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孙同的声音:“顾总,查到杨先生的航班信息了。”

在纸张翻动的声音中,顾雨宁反而冷静下来:“你现在在海城?那我去找你,我们面对面说清楚!”

似乎确信杨博文只是在吸引她的注意,她又用起了教训的口吻:“阿文,你总是这样,我也会累的,还有,你和翁院长用结婚当借口辞职真的很幼稚。”

“你觉得我会信你和别人结婚了?你一个孤儿,除了我还有谁会娶你......”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急忙想要补救:“阿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

但杨博文不想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他低头平复呼吸,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六年了,他终于听到了顾雨宁的真心话。

就因为他是孤儿,没有家族背景,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轻视他,拖延履行婚约!

那些所谓的苦衷,原来都是她故意的!

她就是确信他不会离开,除了她没有人会嫁给他!

真是令人作呕,记忆中那个美好的人,怎么会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胃里也开始翻腾,杨博文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有人扶住了他的肩膀,稳稳地支撑着他。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程臻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杨博文靠在她身边,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他知道她一定满脸担忧。

他的新婚妻子和顾雨宁不一样......

心中的愤怒和厌恶逐渐消散。

杨博文慢慢站起身,对程臻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可能只是有点低血糖。”

他犹豫了一下,说:“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其实是我以前的未婚妻,她不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切,然后看着程臻,等待她的反应。

其实,他们结婚只是因为双方家庭的催婚,只是权宜之计。

如果她现在觉得他欺骗了她,想要离婚,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臻果然也变得严肃起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杨博文的心紧绷起来,却听到她问:“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真是出乎意料,程臻既没有发火,也没有指责,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杨博文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停顿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说:“我和她已经划清界限了,但如果你心里不舒服——”

“我干嘛要不舒服?”程臻眉毛一挑,嘴角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像你这么出色的男人,要是没点过去才叫人奇怪。”

“再说了,你们已经分道扬镳,现在你的另一半是我,就算她想跟我一较高下,也难赢过我。”

仿佛被程臻轻松的态度所感染,杨博文呆呆地接了一句:“为啥呢?”

“因为我不会给她任何机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程臻更加贴近他,低声轻笑:“而且我们的婚姻是军婚,破坏军婚可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杨博文被程臻的目光盯得脸颊发热,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然而,她的态度确实让杨博文放松了下来,他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松弛。

“那个......”

回想起刚才的电话,犹豫了片刻,杨博文还是对程臻说:“如果你有办法的话,我想请你帮我隐藏行踪,我不想让她找到我,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似乎是“我们”这个词让程臻感到愉悦,她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好的,你不想要她打扰,我就不会让她打扰你。”

说着,她递给他一杯热水,“刚才是不是胃里不舒服?喝点热水缓解一下,我去催一下菜,你吃了饭就不会难受了。”

玻璃杯中升起的水汽温暖而朦胧,杨博文的视线被这股热气弄得有些模糊,他看着程臻与服务员交谈的背影,鼻子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

这时,程臻已经回到了座位上,看到杨博文一直低着头,她轻咳一声说:“你对婚礼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杨博文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唯一希望参加自己婚礼的人已经离开了,婚礼办得再怎么华丽,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似乎察觉到了杨博文情绪的低落,程臻不由自主地向他靠了靠,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时间确实有点紧,如果婚礼在部队举行,可能就会显得简单一些。”

“委屈你了,但我们该请的客人还是要请的,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之所以跟我结婚,是因为你外婆。”

“那这次婚礼,一定要请她老人家来见证。”

这句话直接触动了杨博文的心。

他没想到程臻还会记得他的话。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还有人记得他的外婆......

泪水瞬间涌出,他看着程臻,哭得像个孩子:“可是......可是,外婆他来不了了。”

“她们都拦着我,我去得太晚了......没见到他最后一面,我还没把我们的结婚证给他看呢!”

他的情绪太过激动,程臻连忙将他拥入怀中安慰。

通过杨博文断断续续的叙述,程臻也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得知顾雨宁竟然囚禁了杨博文,导致他连外婆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程臻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一边轻声安慰着杨博文,她用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

砰,酒瓶被扔到了一边。

顾雨宁面颊泛红,坐在地上,抬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狠狠地抓了抓头发,眼中满是痛苦。

自从杨博文离开后,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却一点他的踪迹都没找到。

孙同虽然查到了杨博文的航班信息,但他之后并没有入住酒店。

在海城这样一个大城市里,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起初,顾雨宁坚信杨博文只是在闹脾气,他不可能真的离开她!

但过了这几天,她心中的信念已经开始动摇!

“阿文,你到底去了哪里?”

红着眼睛喃喃自语,顾雨宁又伸手去拿旁边的酒瓶。

这时,大门处传来了响动,梁秉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阿云,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梁秉实迈步走到顾雨宁身旁,轻轻取走了她手中的酒瓶,眼中满是疼惜地注视着她:“阿云,我明白你因为杨医生的事心里不好受,但看着你这样消沉下去,我实在心痛!”

“我清楚你们之间的情感深厚,我本不该多嘴,但我还是得说,就算去爱,你也应该去爱那些同样爱你的人才对!”

“真正在乎你的人,怎会忍心看你这样伤害自己?”

梁秉实目光柔和地凝视着顾雨宁,他没有直接提及杨博文,但每句话都在暗中贬低他。

他想要传达的信息是,他才是真正爱顾雨宁的人,只有他才最关心她。

顾雨宁或许是醉了,或许认同了他的话,低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梁秉实心中暗自高兴,向她靠近:“来吧,阿云,地上冷,我帮你站起来。”

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高级定制的西装凸显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窄小的腰身,弯腰时还散发出淡淡的木香,令人着迷。

然而,就在他握住顾雨宁的胳膊时,她突然用力推开他:“别碰我!”

梁秉实摔倒在地,手肘都擦伤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阿云......”

顾雨宁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他,也没有扶他起来,只是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我给你找个新房子,你快点搬出去,以后也别来了。”

之前阿文就不喜欢梁秉实住进来,她把他赶走了,阿文可能会回来。

梁秉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雨宁竟然要他搬走?为什么?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明明杨博文已经被他赶走了,他和顾雨宁之间再也没有障碍,他应该更加幸福才对。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梁秉实紧握拳头,心中充满了不甘,还想再和顾雨宁说些什么。

顾雨宁却不想再听,手扶着头,摇摇晃晃地准备回房间。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孙同打来的电话。

“顾总,找到杨先生的下落了。”

顾雨宁身上的酒意瞬间消散,急忙追问:“他在哪里?”

......

自那日起,杨博文就和程臻一起住在了军属大院。

因为即将结婚,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两人这几天都在忙着购物。

“接下来,去看看家纺吧?”

杨博文坐在副驾驶座上,拿出一张长长的清单,叹了口气。

不准备不知道,一准备真是让人吃惊。

没想到,结婚居然是这么繁琐的事情。

杨博文没有长辈,程臻的父母也早逝,家里只有一个爷爷,还在京城那边。

两人都没有长辈帮忙准备,所有东西都要自己购买,清单上的东西,看了三天了,还没确定下来一半。

程臻开车,笑着看了一眼忧虑的杨博文:“累了?其实我一个人去准备也可以,你回家休息多好。”

杨博文这两天已经和程臻熟悉了不少,也不再那么拘谨,难得和她开起了玩笑:“我不相信你的直女审美,我可不想住进贴满花开富贵开关贴的房间里。”

程臻听到杨博文居然和她开玩笑,也不生气,挑眉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刻在华国人骨子里的朴实!”

杨博文被逗笑了,看向窗外,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

来源:萌宠S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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