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把凉透的醒酒汤倒进洗碗池。三个月前查出怀孕时，厉言承正在纽约谈并购案，语音里带着华尔街清晨特有的冷冽："知道了，让张姨多炖些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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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宁檬第23次看向玄关处的电子钟。凌晨一点十七分，厉言承还没回家。
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把凉透的醒酒汤倒进洗碗池。三个月前查出怀孕时，厉言承正在纽约谈并购案，语音里带着华尔街清晨特有的冷冽："知道了，让张姨多炖些补品。"
手机突然震动，娱乐新闻推送炸开在锁屏界面——「厉氏集团总裁夜会当红小花，豪车接送共度三小时」。照片里厉言承的侧脸浸在会所暖光里，黑色大衣领口沾着枚嫣红唇印。
宁檬指尖发颤，突然想起傍晚厉言承特助支支吾吾的提醒："夫人，厉总今晚有重要应酬......"
她抓起车钥匙就往车库跑，却在迈出别墅时被雨幕浇醒。孕检单还在床头柜抽屉里躺着，医生说过情绪波动对胎儿不好。手机忽然响起，是厉言承的私人号码。
"在哪？"低沉嗓音裹着电流传来。
宁檬盯着屏幕上闪烁的"老公"备注，突然觉得可笑。他们结婚两年，厉言承的私人号码她存了五个，每个都标注着不同时区的工作行程。
"在家等了你七个小时。"她听见自己声音像浸了雨的宣纸，"看到新闻了，唇膏颜色挺衬你。"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声，厉言承似乎换了个姿势："逢场作戏而已，明天让公关部处理。"
宁檬走到玄关镜前，镜中人穿着他去年生日送的羊绒裙，锁骨处还留着他上个月留下的吻痕。而现在那条沾染别人唇印的大衣，大概正被会所侍应生妥帖保管着。
"不用了。"她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言承，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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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私立妇产医院**
"36号宁檬，到你了。"
诊室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宁檬躺在检查床上，耦合剂凉得她一激灵。B超探头压在小腹时，隔壁帘子传来年轻女孩的娇笑："老公你快看，宝宝在吃手指！"
她望着天花板忽明忽暗的灯管，想起今早收拾行李时发现的绒布盒。二十八个未拆封的首饰盒，每个标签都是龙飞凤舞的"补上月礼物"。
"胎心很有力哦。"医生笑着把纸巾递给她，"要不要听听宝宝心跳？"
宁檬刚要开口，走廊突然炸开喧哗。两个举着相机的女人冲进候诊区："林小姐，听说您怀了厉总的孩子？"
诊室门砰地被撞开，宁檬下意识护住肚子。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扶着孕肚冷笑："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碰瓷言承了？我肚子里才是厉家正经孙子！"
宁檬看着女人无名指上熟悉的婚戒款式，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摸出手机点开厉言承朋友圈——去年七夕她非要拍的牵手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婚戒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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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走廊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宁檬把B超单折成小方块塞进包底。手机还在震，十三个未接来电像十三道催命符，全是厉言承特助的号码。
"宁小姐！"穿香奈儿的女人突然拦住她去路，镶钻的美甲戳向她的孕检报告，"现在装可怜是不是晚了点？"
护士站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宁檬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财经杂志专访过的林氏千金林绾绾，厉家世交的独女。
"让开。"她攥紧帆布包带子。这是厉言承去年在米兰出差给她带的手工包，牛皮被雨淋得发皱。
林绾绾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摸到了吗？厉家长孙下个月就要出生了。"孕肚顶着手心的触感让宁檬反胃，更恶心的是对方腕间晃动的钻石手链——和厉言承书房抽屉里那条一模一样。
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宁檬猛地抽回手。手机就在这时响起，厉言承的声音裹着风雪："在哪？"
她看着林绾绾得意的笑脸，突然想起领证那天。民政局玻璃窗外飘着柳絮，厉言承接完跨国会议电话，把钢笔塞进她掌心："签完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在给你儿子挑满月礼。"宁檬抬脚往安全通道走，"金锁还是玉如意？"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折断的脆响。这是厉言承发怒的前兆，往常她早该软声哄人，此刻却盯着逃生指示灯笑出声："对了，离婚协议我放书房了。"
安全通道铁门合拢的瞬间，听筒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助理惊慌的呼喊隐约可闻："厉总！您胃出血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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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城郊民宿**
宁檬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老式电视机正在播财经新闻。厉氏集团股价波动曲线后，赫然是厉言承被记者围堵的画面。
"厉总，传闻您隐婚是真的吗？"
"林小姐的孩子是否与您有关？"
镜头里的厉言承脸色苍白如纸，左手还贴着滞留针。宁檬下意识摸向小腹，想起今早医生说的话："双绒双羊，是两个小棉袄呢。"
手机突然弹出视频请求，备注"老公"的对话框正在疯狂跳动。这是厉言承的私人号码，两年来第一次主动打视频。
她按下接听，镜头却对准了卧室飘窗。二十八支厄瓜多尔玫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蓝光，每支花刺都沾着血——那是她情人节等了一夜的惊喜，最后变成高烧39度时厉言承秘书送来的退烧药。
"闹够了就回家。"厉言承的声音比玫瑰刺还冷，"明天让陈律师来见你。"
宁檬走到民宿窗前，远处跨江大桥灯火通明。结婚周年那天，厉言承的迈巴赫曾在那座桥上抛锚，她穿着高跟鞋陪他走了三公里，直到看见他无名指上的戒痕。
"厉言承。"她打开摄像头对准江面，"你还记得结婚誓词吗？"
呼啸的江风吞没了男人的回应，宁檬直接挂断电话。微信突然弹出林绾绾发来的孕检报告，胎儿性别那栏明晃晃写着"男"。
她摸着发烫的手机边框，突然想起暴雨夜冲进车库时，厉言承那件沾着口红印的大衣内袋里，似乎露出半张泛黄的B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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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木门被拍得震天响时，宁檬正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怀孕十六周突然开始的孕反，像是对她这三年痴心的嘲讽。
"厉太太，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记者们的长焦镜头抵着门缝，闪光灯把门板照得雪亮。宁檬摸到流理台上的水果刀，突然想起厉言承教她防身术时说的话："遇到危险就捅这里，出人命我兜着。"
刀尖还没碰到门锁，整扇门突然轰然倒地。厉言承裹着满身寒气跨进来，黑色高定西装上沾着墙灰，右手关节鲜血淋漓。
"你..."宁檬的质问被撞碎在突如其来的拥抱里。厉言承的掌心死死扣住她后颈，像是要把人嵌进骨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怎么敢带着我的孩子住这种地方？"
记者们突然发出惊呼，十几个保镖正在走廊清场。宁檬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抬脚就往他锃亮的皮鞋上踩："厉总认错人了，您儿子他妈在市中心产房！"
厉言承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踹开浴室门打开花洒。热水兜头浇下来的瞬间，宁檬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林绾绾的亲子鉴定昨天出来了，需要我背基因序列号给你听吗？"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突然发现厉言承左手无名指有道新鲜血痕。那是她昨天扔在别墅的婚戒尺寸——这人居然硬生生把断戒重新戴回去了！
"放开！"宁檬捶他胸口，"我现在是全网碰瓷的心机女，配不上高贵的厉......"
滚烫的唇突然堵住未尽的话，厉言承的吻带着血腥气攻城略地。宁檬发狠咬他舌尖，却被按着后腰贴得更紧。花洒下蒸腾的热气里，男人沙哑的喘息混着水声往耳朵里钻："二十八件礼物都拆了，怎么不看看最底层的绒布盒？"
宁檬突然想起那些首饰盒底压着的牛皮纸袋。股权转让书、房产证、还有泛黄的孤儿院捐赠记录——她找了十年的童年恩人签名栏，赫然是十九岁的厉言承。
"当年给你系鞋带的小胖子..."厉言承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腹肌上，"被你嘲笑像汤圆，减肥减到胃出血。"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她锁骨，烫得人心尖发颤。
手机突然在洗手台疯狂震动，林绾绾的语音外放响彻浴室："言承哥，记者都安排好了，明天就发通稿说这女人假孕讹诈......"
厉言承直接抄起手机砸向瓷砖墙，四分五裂的屏幕里传来女人尖叫。他掐着宁檬的腰把人抵在磨砂玻璃上，眼底翻涌的墨色浓得吓人："厉太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我跪碎键盘求你原谅。"他忽然摸出把车钥匙按在她掌心，"要么开走车库那辆粉色帕加尼，把我撞进ICU亲自验伤。"
宁檬看着钥匙扣上摇晃的婚戒，突然发现内侧刻着串微小数字——是她每年在孤儿院画蛋糕的日期。窗外飘进早间新闻的播报声，厉氏集团官网首页突然挂出加粗公告：【总裁夫人宁檬女士名下股权新增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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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氤氲的水汽凝在睫毛上，宁檬攥着车钥匙的手被蒸得发红。厉言承还保持着禁锢她的姿势，湿透的白衬衫下透出绷带轮廓，隐约渗着淡红血渍。
"你胃..."话没说完就被打横抱起，厉言承扯过浴巾将她裹成蚕蛹，"先穿衣服。"
客厅老式挂钟指向凌晨四点，厉言承蹲在行李箱前翻找孕妇装的模样实在违和。宁檬看着他手里拎起的粉色兔耳睡衣，耳尖发烫："那是买胎教用品送的赠品！"
"很可爱。"厉言承面不改色地抖开毛绒连体衣，腕表表盘突然亮起红光。宁檬认出这是紧急联络信号，上次出现还是他在苏黎世遭遇绑架时。
助理的投影突然从表盘投射到墙面，声音发颤："厉总，老宅来电话说老爷子看到直播了，现在要开祠堂家法..."
厉言承直接关了全息投影，把温好的牛奶塞进宁檬手里。杯壁残留着指纹余温，她突然想起被遗忘的细节——每次应酬回来，这人身上酒气再重，握她的手总是暖的。
"把姜糖喝了。"厉言承单膝跪在地毯上给她穿棉袜，掌心那道新鲜伤口蹭过脚踝，"记者都清理干净了，天亮前送你去安全屋。"
窗外泛起蟹壳青时，宁檬在副驾驶座上数清了厉言承的咳嗽次数。第九次咳嗽传来时，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探他额头："你在发烧。"
方向盘猛地打滑，迈巴赫在跨江大桥急刹。厉言承把脸埋进她掌心，睫毛扫过生命线的触感让人心尖发颤："两年前我在这抛锚，其实是想骗你陪我走夜路。"
晨雾漫过江面，宁檬突然看清桥墩上斑驳的刻痕。两道歪扭的缩写"L&N"被岁月磨得发亮，正是那夜她假装系鞋带偷偷刻的。
后视镜突然闪过刺目远光灯，三辆黑色越野车呈包围之势逼近。厉言承眼神骤冷，按下中控台红色按钮："抱紧我脖子。"
宁檬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突然被按进带着沉木香的怀抱。天旋地转间，她听见子弹击穿防弹玻璃的闷响，以及厉言承贴着耳廓的轻笑："当年你给我系鞋带的时候，是不是往我书包塞过情书？"
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她终于想起那个蝉鸣喧嚣的午后。七岁的她踮脚给胖乎乎的小男孩系鞋带，悄悄把画着爱心的作业纸塞进他印着变形金刚的书包——却不知道那是厉家小少爷被绑架前最后的安宁时光。
刺鼻的汽油味里，厉言承用身体将她护得严严实实。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她听见他沾着血味的呢喃："你当年画的小蛋糕...我每年都买真的放在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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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时，宁檬才发现厉言承的白衬衫后背洇开大片暗红。他仍保持着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青灰阴影。
"担架！这里需要O型血！"护士的惊呼声中，宁檬突然被攥住手腕。厉言承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圈，嘴角还噙着笑："你抖什么？防弹衣里塞了血浆袋而已。"
急救灯刺目的红光里，宁檬看清他锁骨处露出的凯夫拉纤维。这人居然在枪战前就把防弹衣贴身穿好，连她趴着的位置都计算得精准。
"厉！言！承！"她抓起染血的绷带砸过去，却被攥着手腕按在胸口。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嘀响，男人带着她的手摸向心口："刚才撞车时这里跳得比现在快十倍。"
护士红着脸拉上隔帘，宁檬触电般缩回手。指尖残留的体温灼得人心慌，她这才发现病房布局格外眼熟——淡紫色窗帘是她怀孕后随口提过喜欢的颜色，床头柜摆着会摇头的向日葵摆件。
"厉氏注资的私人医院。"厉言承摘了心率监测贴片，腕骨上的佛珠蹭过她手背，"从产科到新生儿科全是你喜欢的风格。"
走廊突然传来嘈杂脚步声，林绾绾尖利的嗓音穿透门板："让我进去！我才是厉家承认的......"
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机械警卫的电子音：【面部识别错误，启动驱逐程序】
厉言承把B超仪推到床边，蓝光扫过小腹的瞬间，立体投影在雪白墙面绽开。两个蜷缩的胎儿轮廓清晰可见，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像在合奏。
"上周装的4D成像系统。"他的指尖虚虚划过投影，在某个位置突然停顿，"你看，姐姐在踢妹妹的脚丫。"
宁檬怔怔望着他手腕内侧的烫伤疤痕——正是那晚她打翻醒酒汤造成的。当时这人冷着脸让助理收拾残局，此刻却在笨拙地调整投影角度，就为让她看清宝宝翘起的小拇指。
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厉氏集团官微置顶了九宫格照片。二十八个未拆封的礼物盒堆成心形，每张卡片都拍得清晰：【给宝宝妈妈的孕期维生素】【能按摩腰部的智能轮椅】【不会凉掉的恒温碗】...
最后一张是两本结婚证特写，登记日期显示在三年前。厉言承的微博配文简单粗暴：【@宁檬，孩子随你姓】
来源：江小萌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