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一个广东学子赴京赶考有多难,需要花多少钱?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9 06:16 1

摘要:举人陈昌齐摸了摸怀里的"火牌"——这东西相当于现在的公务出差证明,能让他免费住驿站、过税关,但仔细一算账才发现,朝廷给的这点便利根本不够用。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乾隆四十九年的春天,广州码头边停着一艘准备北上的官船。

举人陈昌齐摸了摸怀里的"火牌"——这东西相当于现在的公务出差证明,能让他免费住驿站、过税关,但仔细一算账才发现,朝廷给的这点便利根本不够用。

他这趟去京城赶考,得自掏腰包花掉家里三年的田租收入,就为了搏一个不到5%的考中机会。

要是放到现在,差不多相当于普通家庭把房子抵押了供孩子考公务员。

那时候进京的路可不像现在高铁八小时直达。从广州天字码头出发,先得沿着北江逆流而上。

船老大说这段水路三百六十里要走十天,陈昌齐一开始还不信,结果刚过清远就遇上险滩。

七八个皮肤黝黑的纤夫喊着号子拉船,每过一个滩头就要收二百文"过滩钱",说是给河神的买路钱。

等到了韶关,船上的书箱都发霉了,衣服能拧出水来。

翻越大庾岭那段最要命。梅关古道上的石板被历代举人的箱笼磨出了深坑,六个挑夫扛着两箱书和四季衣物,走三步歇一步。

领头的挑夫老张说:"去年有个惠州来的老爷,走到半道中暑,连人带书滚下山崖。"听得陈昌齐后背发凉,赶紧摸出八十文塞给挑夫当酒钱。

三天后站在赣江边的樟树镇,他脚底的水泡还没好全,又得换船继续北上。

等船进了鄱阳湖,同船的江西举子提醒他:"过了湖口就是长江老爷的地盘。"

这话真不假,从九江到镇江两千里水路,光听船老大报的地名就够吓人:黄天荡、采石矶、燕子矶... ...每个险滩都要换船。

枯水期在安庆换船那次,船家张口就要五百文"转驳费",说是给河工兄弟的辛苦钱。

陈昌齐后来在日记里写:"舟车之费,十去其四。"意思是交通费吃掉总开销的40%,搁现在相当于坐高铁非要买三趟商务座。

要说最烧钱的,还得数那些看不见的支出。道光年间顺德举人梁廷枏的账本记得清楚:从广州到通州官船票价明面上十八两银子,实际花了三十二两。

多出来的钱里有七次风雨滞留给的"贴补银",三次河道拥堵叫的"快艇加急费"。

最离谱的是在扬州,船老大说运河结冰要绕道,硬是多收二两"破冰钱",结果到了地方发现运河压根没结冰。

住宿这事更让人窝火。江西吉安的上等客房每天二百文,到了扬州同样的房间敢要八百文。

有经验的举子会找"赶考驿站",这种民办旅舍包月十两银子,管吃管住还管洗衣服。

但得提前半年预定,晚了就只能住大通铺。陈昌齐在淮安府遇过黑店,睡到半夜被老鼠啃了干粮,掌柜的反而要他赔五十文"惊扰费"。

真正的大头还在后头。进京后要给户部书吏送二两"文书费",礼部收五两"试卷费",这些在官方账目上查不到,但在举人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

广东来的考生还得凑钱打点同乡京官,美其名曰"冰敬炭敬"。嘉庆年间有个番禺举人没给到位,礼部愣是把他试卷弄丢了,气得他当场吐血。

这笔账要是换算成现在的钱,绝对让人肉疼。按清朝中期的米价折算,一两银子差不多值六百块。陈昌齐这趟花了一百五十两,相当于现在的九万块。

别忘了这还没算三年备考的损失,当时私塾先生年薪四十两,折合两万四。现在年轻人考公务员报个培训班两三万,脱产备考半年损失工资五万,加起来也奔着十万去了。

中了进士回报确实诱人。哪怕是个三甲,外放当知县就有四十五两年俸,加上养廉银和各种灰色收入,实际年收入能到两千两,合现在一百二十万。

但这就像现在考进中央部委的公务员,看着光鲜,多数人一辈子也混不到实权岗位。

嘉庆年间的统计说,广东进士平均要等五年才能补上实缺,这期间在京城的开销又得砸进去三百两。

这么高的成本逼出了古代版的"考公产业链"。广州十三行附近的钱庄搞出"及第贷",拿田契抵押借钱,考中了利息减半。

更绝的是"合股赶考",五个穷书生凑钱供最聪明那个去考试,中了进士得提携其他人的子侄。

听说有家潮州商行发明了"科举保险",考不中退一半报名费,结果三年就赔得底朝天。

站在今天的白云机场,准备进京考公务员的李明,手机里的账单和陈昌齐的账本神奇地重合了。

笔试培训班两万八,面试特训班四万五,往返机票三千二,加上三个月没上班的工资损失,总数轻松破十万。

他刷着某宝上的"考公贷",年利率6.66%看着吉利,和当年钱庄的"及第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考场外的酒店涨价套路,两百多年都没变过。国考期间北京西直门的如家从三百五涨到八百九,跟扬州盐商别院的宰客手法如出一辙。

备考群里流传的"押题密卷"卖到五千八,活脱脱就是清代琉璃厂兜售"状元秘籍"的翻版。

就连考生们的焦虑都一模一样:陈昌齐在长江船舱里熬夜背《四书集注》,李明在地铁上用手机刷行测题,两人隔空对望都能看见彼此的黑眼圈。

有趣的是,这种跨越时空的成本结构,像极了物理学里的能量守恒定律。

交通费从船钱变成高铁票,住宿费从客栈变成连锁酒店,辅导费从私塾变成网课,但总成本占家庭收入的比例出奇地稳定。

乾隆年间广东农家供个举人要花三年收成,现在普通家庭供孩子考公也得攒三五年。

就连备考时间都卡得准,古代赶考来回半年,现代人全职备考也要六个月。

最近我在北京孔庙看到组有趣的数据:清代举人平均年龄31岁,现在公务员考生平均25岁。

表面看是进步了,但细想发现,古代读书人二十岁中秀才,熬到举人还要十年;现在孩子六岁上学,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考公三年不上岸就焦虑。

时间成本其实一点没少,只是焦虑来得更早了。

这种奇特的"历史复现"背后,藏着社会流动通道的本质。不管是科举还是考公,本质上都是普通人改变命运的窄门。

当上升通道越收越紧,投入成本就会自动填满人们的承受极限。

就像珠江水和永定河,虽然流域不同,最终都按着地心引力的规矩走。

去年我在赣江坐船,看着两岸青山依旧,忽然明白为什么古人把赶考叫"跋涉"。

现在的年轻人不需要翻山越岭,但挤在地铁里刷题的样子,和当年挑灯夜读的举人没什么不同。

那个在鄱阳湖风暴中护着考箱的书生,和在出租屋里泡面备考的毕业生,本质上都在对抗同样的东西——对命运的忐忑,对未来的期待,以及那种"再试一次就能上岸"的执念。

历史像个顽皮的孩子,把同样的考题换了包装扔给每代人。当我们笑话古人花九万块赶考时,信用卡账单上的数字正在偷笑。

或许再过两百年,我们的子孙也会拿着全息投影的账本感叹:"原来祖辈考公务员要花十万块啊!"那时长江水大概还在流,梅关古道上的凹痕或许更深了,但码头上永远会有准备出发的年轻人。

来源:杠精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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