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来了来了，考验环节上线，男主根本没忘，就是觉得女主不爱他，想逼她演深情。】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男朋友失忆后，指着他的秘书说：「她才是我女朋友。」
我盯着他，眼前忽然蹦出一串弹幕：
【来了来了，考验环节上线，男主根本没忘，就是觉得女主不爱他，想逼她演深情。】
【姐妹千万别心软，只要撑过这关，男主出院就求婚！】
我呆站在病房门口，以为是赶去医院时太慌，出现了幻觉。
这时，男友的秘书笑着开口：「你是尽之的前任吧？你好，我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我一怔，装什么陌生人！
但我没动怒，看着不断刷屏的弹幕，嗯了一声。
「那你在这照顾他吧，我先走了。」
1
我转身离开，走在冷清的走廊里。
眼前弹幕疯狂刷屏。
【这就放弃？女主这么不经考验的吗？】
【秘书笑得那么自然，明显在演，女主脑子呢？一句都不多问？】
果然，刚出医院大门，苏凛就打来了电话。
「嫂子你怎么走了？别误会，陆总车祸伤了脑子，医生说记忆出了问题，才会认错人。」
「那你跟她解释了吗？」
苏凛语气愧疚：「我要是当场拆穿，陆总情绪一激动，头又该疼了。」
「我问你解释了吗？」
「您就理解一下吧，等陆总恢复，您还是他唯一的女人。」
我直接挂了电话。
抬头看那些字，已经消失了。
难道真是我幻觉？
想着别冤枉人，我还是回了病房。
陆尽之住的是VIP房，走廊安静，没人走动。
快到门口时，我听见里面在说话。
苏凛带着哭腔：「都怪我出这馊主意，我以为她会吃醋，以后多关心你一点，没想到她真信了。」
陆尽之声音低哑：「我早说了，她根本不在乎我。」
「怎么会？我刚道歉时，她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陆尽之冷笑一声。
「行了凛凛，今天累了吧，回去休息。」
我往前几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苏凛站起身。
但她没走。
她盯着陆尽之，突然红了眼眶。
「她走了，我也走，那你怎么办？」
「她不在乎你，我在乎！」
她，你。
陆尽之平时话少，待人冷淡，在公司说一不二，除了我爸，没人敢叫他名字。
更没人敢这么亲昵地喊「你」。
我的角度刚好能看清陆尽之的表情。
他静静看着苏凛，抬手擦了下她的眼角，声音轻得不像话：
「不赶你了，别哭，乖。」
【有时候小三能上位，真不能全怪小三，要是原配和老公感情牢靠，哪来的空子钻？】
【女主还愣着？冲进去啊！男主这么好哄，你勾勾手指他什么都给你！】
我是想进去……
我向来有话直说。
陆尽之你到底是不是装失忆？！
可我刚抬手要推门，看见苏凛低头吻上了他。
而他，没躲开。
2
那个吻持续了将近半分钟后，苏凛脸红着冲进了洗手间。
陆尽之脸上掠过一丝短暂的怔愣。
他缓缓抬手擦去嘴角的水光，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像是回味，又像是纵容。
总之，没反感。
我转身走出了医院。
当场撞破太尴尬，显得我像个偷窥狂。
上车后，何叔察觉我情绪不对，「小姐，陆先生还好吧？」
「挺好的。」我盯着窗外，「之前订的护工，取消吧。」
何叔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深沉。
从我十岁起他就跟在我身边当管家，我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出七八分。
可今天，他也看不透了。
「你身体弱，别自己去照看。」
「嗯。」我敷衍地回了声，「医院的护士很专业，不用再请人了。」
何叔信了。
我借口想去附近公园散个步，让他把车停了。
我有先天性心脏问题，走不了太远。
等缓过神时才发现，已经错过了公园入口。
阳光太强，街上人又多，我便拐进旁边的地下通道，想去对面商场找个地方休息。
刚走下去，就听见一阵轻柔的钢琴声和低沉的歌声。
「天啊，这男生好帅。」
「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弹幕说出了我心里想的话。
3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有个少年在弹吉他唱歌。
因为没人刷什么男主女主，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我默认他是路人甲。
他抱着吉他坐在地上，琴盒里零星躺着几枚硬币。
我抱着手臂等他唱完，从钱包掏出所有现金扔进盒子里。
他头发有点长，颜色是深棕。
抬头看我时，五官很硬朗。
「谢谢姐姐。」
少年笑起来眼神干净，一点杂念都没有。
我忽然想起，陆尽之已经很久没对我笑过了。
我问他：「见谁都叫姐姐？」
他随手拨了下琴弦：「给钱的都叫姐姐。」
「不给钱的呢？」
「不给钱的，叫小姐姐。」
嘴挺贫。
可架不住长得帅，连职业笑容都让人舒服。
【女主怎么还跟这男的搭上话了？】
【不去安慰受伤的男朋友，倒在这撩帅哥，怪不得男主后面会变心】
弹幕一个劲地起哄。
我觉得挺离谱。
干嘛非让我去哄一个刚亲了别人的女人的男人？
他们平时都这么处理感情的？
我打量着他。
身上T恤洗得发白起皱。
牛仔裤没洞没补丁。
帆布鞋旧但很干净。
一身行头加起来不过千元，却透着股清冷气质。
这张脸真不错，比当年的陆尽之还耐看。
我心里突然有点波动。
就像刚才陆尽之擦掉嘴角口红时，那瞬间的笑让我心颤那样。
也许不是真的动情，但就是生理性的喜欢。
男生被我盯久了，有点不自在地低下头，视线落在琴盒里的百元大钞上。
「姐姐，我再唱一首给你听吧？」
「不用了。」
我转身离开。
无视满屏骂我轻佻的弹幕，踩着高跟鞋走出通道。
第二天，我又来了。
点了一首《空白格》，听完扔了2000块就走。
接下来一周，我每天来听一首，每次给2000。
第八天，他唱了首自己写的歌。
歌词讲的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除了那句「白裙掠过血色」有点奇怪，
其他都在暗示他和我之间的故事。
我很满意，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这歌挺适合当睡前音频，能再唱一遍吗？」
他顿了一下，点头答应。
可唱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
他停下：「姐姐，你电话响了。」
4
我注意到了。
这周陆尽之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我不接，他也就不再多打。
可今天却反常地打了两通。
那我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我接通了电话。
「喂？」
「你知道我在住院吗？」
「知道啊。」
「那你怎么不来？」
「不是有苏凛在吗。」
电话那头语气变冷：「她是秘书，你是女朋友，这能一样？」
我轻笑：「那你让她当你女朋友好了。」
刚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声：「尽之哥，内裤我洗好了，我先走了啊。」
因为开着免提，这话一出，面前的男生立刻红着脸扭过头去，假装自己不存在。
「你要听解释吗？」陆尽之语气满不在乎。
我依旧平静：「是不是想说，你前几天失忆了，把苏凛错认成我，现在全想起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就因为我得了你讨厌的病，惹你不开心了，连医院都不愿来？」
「你为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陆尽之直接挂了电话。
弹幕瞬间刷爆：
「女主太冷血了，再怎么样病人最大吧。」
「唉，男主虽然能力强，但家境差，还在女主爸公司打工，换我我也憋屈。」
「女主有点作，自家公司以后还得靠男主撑着，追个唱歌的图什么，能帮她管公司吗？」
也许吧……
可那又怎样？
陆尽之又不是离了不可。
「你叫什么名字？」我突然转向身边的男生。
他一愣：「谭淮。」
「嗯，谭淮，多大了？」
「18。」
「大学生？」
「高三。」
……啊。
「有把握考上大学吗？」
「我尽力。」他傻乎乎地笑，挺招人喜欢。
聊了几句才明白，谭淮是音乐特长生，目标是音乐学院，需要跟专业老师一对一上课，一节三千。
「这不是变相卖课吗？」
他说艺考前都这样。
每周两节，连续三个月，家里根本扛不住。
所以他现在白天在这唱歌，晚上十点开始直播四个小时。
中午下午有空就回教室待着。
我随口问：「为什么不白天直播？」
他有点害羞：「我奶奶爱刷抖音，怕她看见，不想让她知道我逃课直播……」
明白了。
谭淮还说，为了直播方便，他没住校，自己租了个房子，一个月三百。
听完我一愣。
什么房子这么便宜？
我问他要了直播间ID。
5
当晚我就让他收到了两万块。
说来奇怪，谭淮明明长得像流量明星，唱歌也厉害，粉丝却只有几百。
下播后他私信我：「姐姐，你刷的礼物平台要抽成一半，不值。」
「那你说怎么办？」
他沉默了很久，估计内心挣扎得厉害才回：「你以后每天最多刷两千。」
光看文字，我都能脑补出他的表情。
像个嘴硬心软的小孩，明明想要，又不敢要太多。
怕要多了，我就走了。
这种小心思，我明白。
我顺着他说：「偏要刷。」
第二天，我又打了两万。
可第三天，谭淮没开播。
我有点烦，自从看他直播，我都懒得去地下通道了。
我等了一周，每晚十点准时进他直播间。
一直没见他上线。
怎么回事？
不想赚钱了？
主动联系一个小主播？不可能。
我让何叔去查了他的背景。
谭淮家很简单，父母双亡，只剩一个奶奶。
何叔还查到，他爸妈生前都是大学音乐老师。
十年前一场车祸，两人当场去世。
谭淮在本市最好的公立学校读书。
还是理科重点班的学生。
我猜，他这么拼音乐，可能和父母有关。
……
几天后，我去了地下通道找谭淮。
刚到入口，熟悉的弹幕突然炸了。
【女主怎么又去找小主播了？男主呢？我要看男主！】
【你们说，男主被女配强吻更过分，还是女主打赏主播更离谱？】
【上面的，你老公天天给女主播刷钱，你能忍？】
我看着屏幕，一阵无语。
陆尽之又不是我老公。
再说了，从我的角度看，我们早就分手了，只是我没通知他而已。
我掏出手机，给陆尽之发了条消息：「我们分手吧。」
删掉联系人，把手机塞进包里，朝谭淮走去。
各位观众，这下满意了吗？
眼前弹幕飘过一串省略号。
中间夹着几条：
「不是，虽然小主播挺帅，但戏份是不是太多了？主线呢？」
「剧情不对啊，跟之前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
谁规定谁天生就是路人甲。
既然我是女主。
那站在我身边的，就是男主。
我朝谭淮走了过去。
6
谭淮正抱着吉他唱歌，面前蹲着两个眼睛发亮的小姑娘。
我走过去，弯腰把一叠钱放进他的琴盒。
两个女孩吓得立马跑开。
他没抬头：「您想点什么歌？」
「最近怎么不直播了？」
他抱着吉他偏过头：「不播了，以后都不播了。」
「为什么？」
「姐姐只看直播，从不来现场……」
少年眼角发红，赌气似的，快哭了。
我忍不住笑。
就因为这个？
「不播就不赚钱了？学费不交了？」
他低下头，眼珠转了转。
「那姐姐打那么多钱，是想包养我吗？」
「……」
我差点笑出声。
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就算你愿意，我也舍不得这么做。
这一刻我突然有点明白陆尽之了。
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根本没法理智。
我伸手抬起谭淮的下巴，让他看着我。
「我只是想让你赚够钱去考音乐学院。」
「既然不直播了，那就换种方式。」
后半句完全是冲动说出来的。
因为他仰着头看我的样子，让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危险想法。
「什么方式？」他没动，喉结轻轻滑动。
我也咽了下口水：「以后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他眉头微皱。
他一犹豫，我立刻觉得难堪。
算了。
我松开手：「你不用勉强。」
可手刚放下，眼前突然发晕。
谭淮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当心。」
我穿了八厘米高跟鞋，而且走超过十五分钟就累得不行。
蹲着超过三分钟已经到极限了。
他不仅抓着我脚踝，还扔了吉他过来扶住我，防止我摔倒。
他低头皱眉看着我。
「你叫什么？」
「钟黎。」
「行，钟黎，我答应你了。」
哟，还挺不情愿的。
手机突然响了。
谭淮合上琴盒，扶我坐上去。
蹲下，帮我弄好高跟鞋。
我从包里掏手机。
陆尽之。
「不接？」他没抬头，随口问。
好像早就知道是谁。
我有什么好怕接的！
我点了接听。
「喂？」
「分手就分手，删微信干嘛？」
陆尽之嗓门很大，我下意识拿远，开了免提。
他压着火：「小黎，看在你心脏弱的份上我不吵。我今天出院，你过来，以前的事翻篇。」
我烦了，轻轻叹了口气。
「陆尽之，我们……」
「你们已经分了！」谭淮冷着脸打断。
陆尽之声音立马尖了：「你他妈谁啊？」
「你不用管我是谁。」
「再敢缠着钟黎，我废了你。」
眼前突然刷起弹幕：
【我靠，弟弟突然帅炸，什么展开？】
【女主呆住的样子好可爱，对不对？】
【女主知道在干嘛吗？换我来！就爱这种绿茶，给我狠狠刚！撕了他，弄死他，往死里刚！！！】
我：「……」
7
谭淮掐了电话。
他扶我起身，把吉他塞进琴盒，背到肩上，一把将我抱起，走出地下通道。
「外面有你的车？」
「有。」
「待会指路。」
「行。」
我埋在他胸口，隐约闻到衣服上有股柠檬味洗衣液的清香。
突然脸发烫，手不自觉揪紧了他的衣角。
「姐姐。」他低头笑：「衣服扯坏没事，别伤着指甲。」
靠，怎么突然这么撩。
上车前，何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拦，他也没多话。
我带谭淮回了别墅。
他一路抱着我进门，轻轻放沙发上。
「还疼吗？」
他单膝跪地，开始揉我的脚。
我僵着身子盯着他头顶。
发色是深棕，蓬松柔软，后颈线条微微弯着，清瘦却有力量。
没得到回应，他抬头看我，歪着头装无辜：「姐姐，我脸上沾东西了？」
「没有。」
他又低头继续。
「这样行吗？」
「嗯，还行。」
手法也就那样，我不想打击他。
「疼了就说，我停下。」
「……」
半分钟后，动作慢慢熟练起来。
「现在呢？」
「还、还可以。」
「要不我再用力点？」
「……」
「姐姐？」
「姐姐？」
「谭淮。」我回过神，打断他：「好多了，你坐吧。」
他拉过椅子，大咧咧坐我对面。
我忽然有点不自在。
他才18岁，却直接问我：「姐姐，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我哪点？」
我一怔。
脑子瞬间空白。
我喜欢他什么？
8
因为身体问题，爸爸不准我去公司上班。
健身运动对我来说是奢望，我也懒得参加名媛们的聚会。
除了爸爸，我最在意的只有陆尽之。
在苏凛出现之前，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他。
现在这个人出了状况，我心里清楚，不会再要他了。
心口像被掏空了一块，急需什么东西来填满。
而谭淮，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一个长得帅、嗓音好、爱笑、能让我情绪放松的男孩。
和陆尽之完全是两种类型。
那我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替代品？消遣对象？还是报复陆尽之的棋子？
我没细想过。
只觉得心里特别空。
也许正因这份空虚，我才总想找点事做。
我呆呆地看着谭淮，他眼神太真，让我没法敷衍。
最后我说：「你唱歌挺好听的。」
他笑了下，问：「还有吗？」
我直接回答：「没了。」
他眼神顿了一下，慢慢低下了头。
「那以后，我可以每天来给姐姐唱歌吗？」
「不用。」我说，「想听的时候，你微信发给我就行，不会的三天内学会，报酬我定。」
谭淮抬眼看着我，沉默不语。
我怕他难过，赶紧加了一句：「我想让你来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
「姐姐还有别的要求吗？」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别去地下通道了。」我补充道。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好好待在学校。」
「专业课想上的话，随时可以去。」这句是让他别担心钱，我会包。
谭淮点头：「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
他又垂下眼睛。
眼神空落落的，轻轻碰了下我的小拇指。
「知道了。」
「我都听姐姐的。」
9
最近谭淮每天准时给我发早晚安，三餐都拍照发来，证明自己真在学校。
有时我会让家里的厨师做些精致点心。
让何叔开车给他送过去。
他来别墅时，总爱带些稀奇古怪的小吃。
街边烤串、胡同口的零食，五花八门。
每次何叔看着我吃，眉头都皱成一团。
等谭淮一走，又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懂他的意思。
谭淮那股散漫不羁的劲儿，
在喜欢他的人眼里是帅得要命，
在何叔这种长辈眼里，就是个不靠谱的混小子。
但他疼我。
只要我不吃亏，他从不多管。
可谭淮察觉后，就很少再带这些东西了。
转而开始给我做饭。
平时抽空做顿晚饭，做完赶回学校上晚自习。
周末我叫他过来，一待就是两天，从早做到晚。
做的都是我平时吃不到的家常菜，
油重味浓，我体重从78斤一路涨到84斤。
但实话实说，味道堪比专业厨师。
「我奶奶以前在餐馆工作。」
「她担心以后没人管我，从初中就逼我学做饭。」
谭淮从不提父母。
说不想让我听那些糟心事。
生活规律后，还抽空开始健身。
第一天发手臂照，
第二天晒肩膀，
第三天拍锁骨。
慢慢地，胸肌腹肌都练出来了。
鼓起来，收回去，再鼓起来……
何叔进来告诉我，陆尽之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一个字没说，何叔就明白了。
但两小时后，何叔说人还没走。
我只好发了条消息，让他上来。
怪的是，他一出现，眼前弹幕又开始疯狂滚动。
10
【男主终于来了！】
【女主差不多得了，哪个厉害的男人没个红颜知己，又没真发生关系，精神暧昧不算啥大事】
【楼上睁眼说瞎话，精神出轨也是错】
【可女主自己还惦记着小鲜肉弟弟呢】
烦死了！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抬眼打量他。
好久不见，他下巴冒出了胡茬，也不收拾干净就来见我，真当自己很帅？
二十八的男人，比不过十八岁的清爽。
我不耐烦地移开视线：
「我们早分了，别再来找我。」
陆尽之却走到我面前，直接单膝跪地。
这男人向来傲气，连我爸面前都从不低头。
「小黎，对不起。」
「有件事我得坦白，之前装失忆是假的，是苏凛提议的，她觉得你不在乎我，让我试探你。」
「你也知道，车祸前我们正吵架，我一赌气就听她的话，这次你能不能原谅我？」
【天啊，高冷总裁跪地认错，太戳了，就爱看这种为爱弯腰的戏码】
【放屁！女主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好吗！】
我无视弹幕，玩味地看着陆尽之。
「这么快就把对你死心塌地的人推出来背锅？」
他语气平淡：
「她做错了事，惹你不开心。」
「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她离职了，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伸手想碰我，被我直接甩开。
手这么粗糙。
还没谭淮弹琴的手好看。
其实开掉苏凛很简单，我一句话的事，人事都不会多问。
但我不想让人觉得，钟家大小姐连个女助理都容不下。
我要体面，钟家更要脸面。
没想到陆尽之真能狠心赶走苏凛。
弹幕都说他这次做得够到位。
可我只觉得他冷血又虚伪。
苏凛对他那么用心。
一旦影响利益，立刻切割得一干二净。
见我没反应，他以为我动摇了，转而提起谭淮。
「听说你最近常自己开车，去见一个男学生？」
11
陆尽之触碰了底线！
「你派人跟着我？」
「小黎。」他眼里全是焦虑，「你身体一直不好，每次出门我都提心吊胆，不安排人跟着，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你是钟幕启的女儿，整个海城谁不认识你？」
他忽然冷笑了一声，语气轻蔑。
「现在这些小男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就敢勾引富……」
我没等他说完，抄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泼在他脸上。
「谁准你这么评价他！」
陆尽之张着嘴僵在原地。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突然这么激烈。
以前他是我依赖的尽之哥哥，我可以为他放低一切姿态。
可现在他算什么？
有什么资格说我的谭淮！
「陆尽之，我警告你，你敢动他一根手指，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当然不敢动他。」他抹了把脸，扯出一个苦笑。
「不过董事长快回国了，他应该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你想玩就玩个够，这段时间我不会再管你。」
「小黎，我知道你有分寸，我会等你回来。」
陆尽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起身走出了别墅。
弹幕瞬间炸了。
【男主我心疼死，女主别作了，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忍着心痛也不愿放手。】
【这波我站男主，除了家境普通，哪点不是完美男友？女主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哦对，还有先天心脏病，男主都没嫌弃她没法过正常夫妻生活。】
【按常理男主不可能这么低声下气，变成这样全是被女主找新欢刺激的，女主这下满意了？小心玩脱了，以后就得跪着求复合。】
【……】
先不看弹幕。
陆尽之有问题。
我很清楚他，控制欲极强。
有时候不是因为多爱，而是认定的东西就得归他，宁可毁掉也不给别人。
可刚才竟说让我尽情玩……
太反常。
我琢磨了很久，最后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12
「小黎。」爸爸的声音听着很稳很安心。
「爸，我和陆尽之分手了。」
我咬着嘴唇等他安慰，却只听见一声叹气。
「别胡闹了，小黎。」
「爸爸这边忙完，几个月后就回国，回去就给你们办婚礼，行不行？」
「……爸？」
「尽之都告诉我了，他也把那个秘书开了。不是我说你，小黎，这次你太任性了，赶紧跟那个男生断了，成什么样子。」
「我马上要开会，先挂了。」
我僵在原地，喉咙发紧。
陆尽之居然把谭淮的事捅到我爸那儿去了！
还有我爸，再偏爱陆尽之，也不该在这种事上帮着他说话啊！
这可是我的一辈子。
陆尽之到底说了什么？能让我爸这么站他那边？
还是说，他早就觉得，女儿不如一个能干的女婿有用？
从小他就跟我说，不用操心别的，平安快乐就行。
可我不信这套。
我拼命读书。
高考全市前十，进了国内顶尖名校。
这些年虽然没进公司，但所有业务我都清楚。
只是因为信陆尽之，我才没插手太多。
结果现在，我最信任的两个人……
全都站到了我的对面。
【没那么快结婚，等女主爸回来，男女主就和好了，但女配又来搅局，男主还得再追一次。】
【楼上别扯了，弟弟就是个吃软饭的，当然听话，男主都总裁了还给女主跪，这爱意能一样？】
【+1，我还是挺男主的。】
弹幕看得我心里一股火。
「我要见你。」
我给谭淮发了条消息。
13
他翘课赶来，半小时后到了别墅。
刷指纹进门，喘着气在客厅里找我。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路灯照出沙发的一角。
「我在这儿。」
他吓了一跳，顺着声音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我骂他：「找不到人还不开灯。」
「我还以为姐姐在跟我玩游戏。」
夜里藏住了我脸上的泪痕。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
「谭淮，抱抱我。」
少年呼吸一僵，黑暗中眼睛睁得很大。
「怎么，你不愿意……」
后半句「算了」还没说完。
谭淮突然张开手臂，用力把我搂进怀里。
他比我高出一截。
我坐着，他单膝跪地都还高我一头。
「咳、咳——」
「太用力了！」
他稍微松了点力道。
「姐姐……」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脸颊，整个人都麻了。
「姐姐，今晚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
这话说的？
我皱眉：「你还敢不听话？」
「要是伤到你身体，我会拦的。」
「……」
这话听着，我有这么娇气？
抱着确实让我心里舒服了些。
我直接说了：「谭淮，我爸要我跟陆尽之结婚。」
那一瞬，我感觉他心跳都停了。
呼吸在我耳边变得又急又重，像只压抑的绵羊。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松开手。
「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最亲、最信任，从小最疼我的人。」
他笑了笑：「那叔叔挑的人，应该不会差。」
「……」
四周安静，暗潮翻涌。
「姐姐……」
我抬脚踹了他一下。
挪到沙发边，蜷成一团。
「我问你，我们算什么关系？」
「你说了算。」
我转头看他，他低着头。
怪了，今天陆尽之不像陆尽之，我爸不像我爸。
连我的谭淮，也变了样。
「我要你亲口说。」我盯着他。
14
谭淮又平静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抓起抱枕砸向他。
「你觉得我年纪大，身体差，配不上你？」
「还是觉得我花钱养个高中生，很low？」
他依旧低着头，像在死死忍着什么。
但一句话也不说。
越这样我越火大。
冷笑一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是吧？你快高考了，觉得用不着我了，不想演了？」
「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
「钟黎。」谭淮突然打断，声音发紧。
「我说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说了算。」
「你说是包养就是包养，是资助就是资助，是兄妹也行，是……」
他猛地抬头，喉结在夜里剧烈地滑动。
「你想结婚我祝福你，不想结我带你逃婚，就算结了让我当备胎我也认。」
「这下听懂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回应，他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可你怎么能说配不上我？」
「我算个什么东西，你才配不上我！」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他红着眼看我，委屈得像个孩子。
我整个人僵住。
弹幕瞬间倒戈：
【弟弟平时笑嘻嘻的，原来这么没安全感。】
【破防了，我现在是弟弟头号粉丝，帅哥哭太致命！】
【我还是支持男主，弟弟搞音乐的，帮不上女主的公司，现实点。】
【别忘了女主是F大毕业的，她不进公司不代表她没能力。】
【男人一哭我就投降，求女主好好疼他。】
好。
我朝他伸出手：「过来。」
15
谭淮起身坐到我旁边，手覆上我的手背。
「坐下。」
他侧身靠着我，却扭着头不看，眼泪还在往下掉。
我捏了捏他的手指：「还想当备胎吗？」
「嗯。」
「嗯？」
他声音发虚：「我才十八，我能干啥？」
「能帮你赚钱还是能嫁给你？」
「我什么都给不了。」
「你给我花这么多钱，对我这么好，我哪敢谈身份？你说我是啥就是啥，只要你高兴就行。」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第一次见他情绪崩溃。
原来我的谭淮也有执拗的时候。
安静了几秒。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突然亲了他一下。
谭淮整个人瞬间僵住。
「上啊，上啊，牛逼，上他！」
「让你干啥都行？」我当没看见弹幕。
「带你去见我爸？」
「……」
他像被定住，眼神发直地盯着我。
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
懒懒地靠回沙发：「骗你的，吓傻了吧。」
「我去！」
「如果能拦住你结婚，我真愿意去。」
我轻笑：「不怕我爸？他可不好惹。」
谭淮反手扣住我，十指紧扣。
那双黑亮的眼睛，写满不顾一切的决心。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16
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我去谭淮学校找他，放学跟他一起的同学。
看见我全喊嫂子。
明明之前都叫我姐姐的。
还是我特意叮嘱的，让他对外说我是姐姐。
可现在，这些学生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嫂子」叫得拐了十八道弯。
转身就凑一块儿嘀嘀咕咕。
我看向谭淮。
他挑了下眉。
我居然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得意劲儿。
车上，我问他：「你同学为啥喊我嫂子？」
谭淮直接说：「前天我迟到被班主任骂了，她说让我专心读书，别整天想着勾引富婆。」
我猛地踩刹车，差点撞上路边石墩。
靠边停稳，立刻给何叔打电话。
让他查。
半小时后，何叔回了消息。
果然是陆尽之干的。
他居然找人贿赂谭淮的班主任，用副院长的位置当诱饵，让他给谭淮造谣，让他在学校抬不起头。
我气得破天荒骂了句脏话。
让何叔必须处理那个班主任。
何叔走后，我拎了个最硬的包，直奔陆尽家。
密码没改，还是我的生日。
门「咔嚓」开了，屋里传来一阵阵喘息。
我一步步往里走。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点没影响里面的节奏。
陆尽之和苏凛正光着身子贴在落地窗上。
贴得紧密，满身是汗。
【我靠这是什么狗血现场？】
【双洁党心碎成二维码了。】
【脏了脏了，拖走，换弟弟上场。】
【别怪男主啊，男女主早分了，他跟别人睡有啥问题？】
【男主脑子呢？女主爸都说了回国就办婚礼，几天都等不了？】
我在五米外站定。
直到窗子里的人终于发现我。
陆尽之慌乱地转头，和我对上视线。
17
「老公？」
「别停……」
苏凛压着嗓子喊他。
陆尽之听到动静，猛地捡起地上的浴巾围住腰。
「小、小黎？」
「你怎么现在过来？」
差点忘了来这儿干嘛，我尴尬地咳了一声。
可一路想好的狠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太无聊了。
骂他还得扯上谭淮的名字。
他不配。
脏。
「我来收房子。」我直接说。
这房子，是我们刚在一起时我爸给我买的。
本来打算送他的。
但现在……
我看向他身后的苏凛，她已经扯了沙发毯裹住自己。
见我盯着她。
立刻吼：「看什么看！你们早分了，我没做错！」
「你闭嘴！」陆尽之头也不回地吼她。
「小黎，你听我解释。」
这种场面能怎么圆？
他用了最烂的借口。
「我，我喝了酒，才，才……」
「对，我昏了头！」
他冲过来抓住我：「我发誓这是第一次，跟你在一起时绝对没碰过别人。」
「尽之哥你瞎说啥？」
苏凛猛地站起来：
「我们第一次不是高中吗？」
「你十八岁生日，我把第一次送你！你敢不认？！」
「还有你！」她冲我尖叫，「早跟你说了，我和尽之哥是青梅竹马，我为他复读来海城，为他进钟氏。」
「都是你！要不是你爸用手段逼他，他凭实力也能当上总裁！跟你在一起他图什么？你身体差得一个月都搞不了几次，以后连孩子都生不了！」
陆尽之怒吼：「苏凛！」
我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反手又是一记。
「滚！给我滚出我的房子！」
18
苏凛嘴角流血，摔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你敢打我！」
「尽之哥，她打我！她动手了！你不管吗？」
陆尽之烦躁地搓了把脸，一把拎起苏凛，直接把她扔进了卧室。
弹幕早就炸了：
【只有我嫌女配恶心吗？男主才26，普通人谁这年纪能当上总裁？吃软饭还理直气壮？】
【都是女人，女配敢拿身体说事，女主打得好！】
陆尽之回到我面前，脸色难堪。
「小黎，我，我和她真的……唉！」
「我跟你发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没碰过她。」
我面无表情看他继续演。
他根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对不起小黎，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你提分手，我压力太大了，苏凛今天刚从老家回来，哭着说找不到工作，我一时心软就……」
「行了！」
「我脑子进水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陆尽之。」我平静打断，「你不用解释，我们早就分了，你们睡一起跟我没关系。我今天来找你，是为谭淮。」
我还是得说，必须让他知道分寸。
「你在学校干的那些事，我全清楚。」
「有事冲我来，干嘛去折腾一个快高考的学生？」
陆尽之眼神阴沉地盯着我：「你就这么护着他？」
「小黎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挺冷静的吗？怎么被个毛头小子搞得神魂颠倒？你到底图他什么？」
我笑了：「图的多了。」
「第一，他年轻。」
「第二……别的你没必要知道。」
「钟黎！」他一把抓住我胳膊，「这三年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我听你的，听你爸的，像条狗一样给你们家卖命，就因为我身边有个贴心的秘书你就翻脸？！」
「你知道苏凛平时怎么勾引我吗？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我床吗？我一次都没越界，你到底还想怎样？！」
原来他觉得在钟家扶持下当上总裁，是种折磨。
我抬手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陆尽之，你可以不当这个总裁。」
「没人逼你！」
19
我一巴掌甩下去，陆尽之脸上留下红印，愣在原地，眼神茫然。
「小黎……」
他变脸倒是快。
试探着伸手想碰我：「气撒完了能和好了吗？你也谈过小男友了，我保证以后不碰苏凛。」
苏凛在门内疯狂拍门尖叫：
「放我出去！尽之哥你开一下门，你怕她干嘛？她就是个病号，谁知道还能活多久，跟你在一起纯粹是拖累！开门啊，我跟她当面说！」
「钟黎，你根本不够格！」
「放我出去！」
「我明天就送她回老家，小黎，我发誓，绝不让她再踏进海城一步，真的！」
我没忍住笑了一声。
真想隔着门对苏凛说一句：
瞧见没。
你拼了命维护的男人，
又一次，要亲手把你推开。
可笑。
我没理陆尽之，只淡淡通知他：「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收房，你事情多，我先走了。」
转身下楼，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刚出楼道，一口冷气呛进喉咙，我剧烈咳嗽起来，紧了紧大衣。
这次是我自己来的。
下着雪，不敢开车，人生头一回打了辆出租车。
刚走出小区门，不到一百米，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我狂奔而来。
20
「为什么不接电话？」
谭淮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他衣服透着冷风，呼吸又急又烫。
抱得太紧，我快喘不过气。
我拿包砸他后背：「没听见。」
「你先松手！」
「何叔说你发完火就跑了，猜你在这儿。」
「钟黎，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我贴着他脸颊，感觉一片冰凉。
「谭淮，你哭了？」
「没有。」
少年吸了下鼻子，勉强松开手。
我掏出手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平时手机都静音，也没什么事非得马上处理。
我小心抬头看他：「陆尽之又不会吃了我，你紧张什么？」
「怕你回去找他啊？」
「不会的。」
「你挺懂我嘛。」
「何叔告诉我的。」
「你是为了我才去求他的……」他声音发颤，「你为了我低头……」
「你傻不傻？」
「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有啥大不了的，别人爱说啥说啥，我才不在乎。」
「等等……」我愣住，「求他？」
何叔是这么编的？
「不是吗？」
谭淮捧住我的脸，眼神心疼。
搞错了。
「我求他？开什么玩笑！」我翻白眼。
「我是去揍他的！」
谭淮僵住。
眼睛通红，泪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这睫毛怪。
我抬手碰了碰他脸。
快考试了，不能让他情绪崩。
「别担心弟弟，没人能欺负我。我刚还看了场好戏。」
「什么？」
「我进去时，陆尽之和苏凛正抱在一起。」
他脸好凉，皮肤细腻，手感不错。
放下前我又捏了下。
谭淮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回脸上，轻轻蹭着掌心。
「姐姐，知道初雪代表什么吗？」
「什么？」我笑问。
「象征永远相爱。」
下一秒，他直接把我打横抱起，走向路边的车。
「姐姐，我真想快点长大。」
脚下积雪被踩出咯吱声。
自从有了谭淮，我再没自己走过超过十五分钟的路。
21
我爸是突然回来的。
那天我正亲手做日料，给谭淮庆祝艺考结束。
他就这么直接走进院子，穿过客厅，来到厨房。
我当时正在摆盘。
察觉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
「爸？」
「那个男孩在哪儿，带出来让我瞧瞧？」
我发誓，从小到大，我从没在爸爸面前这么心虚过。
谭淮在楼上写歌，我赶紧凑过去撒娇。
「就是我资助的一个弟弟，很有天赋。」
「您别听陆尽之乱讲，我和他真没什么。」
「你资助的弟弟还少吗？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冲动？还为了他跟尽之分手？」
我边给他按摩边说：「搞错了，我是先分手，才认识谭淮的。」
「谭淮……」我爸低声念了遍，「名字还行。」
看他脸色缓和，我赶紧叫谭淮下楼。
看他一脸镇定，我还以为他不紧张。
结果一拉他手，全是汗。
我爸坐着，谭淮站着，两人对视了快一分钟。
最后我开口打破沉默：「爸，他唱歌特别棒，要不您听一段？」
谭淮脸都吓白了。
我爸摆摆手：「不用了。」
「既然小黎认你当弟弟，那你就是钟家的人，一起吃饭吧。」
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认他当弟弟了？
为了不让谭淮尴尬，我没当场反驳。
谭淮也没吭声。
饭后，我爸接了个电话就去公司了。
「姐姐，叔叔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我摇头：「他要真讨厌你，你现在早就被赶走了。」
少年低头抿嘴：「都怪我，年纪太小了。」
我正喝水，一口全喷在桌上。
谭淮连忙抽纸帮我擦。
「我说的是岁数，姐姐你想哪儿去了？」
我把纸团揉成一团扔他脸上：「我说的也是岁数。」
「你没说。」
「……」
「你刚才根本没开口呀。」他歪着头冲我傻笑。
我一把按住他脑袋。
敢撩我？
22
我爸在公司忙了一整天。
等所有事处理完，才告诉我真相。
陆尽之辞职了，还带走了7个核心员工，跳去了钟氏竞争对手那边。
背后一连串操作，我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所有的压力，都是我爸替我扛下来的。
那天晚上，我和他深聊了一次。
他说他身边的生活助理被陆尽之收买了。
那天我打电话说分手时，助理正站在旁边给他挑早餐。
为了稳住陆尽之，不让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我爸才故意说了那些偏袒他的话。
「他背叛你，我怎么可能还让你嫁给他。」
我抱着我爸哭得停不下来。
我的爸爸从来没变过，他永远是我的后盾。
我心里的结打开了，可我爸却一直叹气。
「可惜啊，这么优秀的人，走歪了路……」
我以为陆尽之挖人已经够恶心了。
没想到他还偷了客户资料，直接卖给了对手。
但因为没造成特别巨大的损失。
我爸最后没走法律程序。
按合同该赔的200万，我爸自己掏钱补上了。
可这事之后，陆尽之在圈里彻底臭了，没人敢再用他。
尤其是他还是从一手培养他的钟氏叛逃的。
没人想得罪钟氏。
那些被他拉走的中层，全在喊冤，说陆尽之骗他们。
承诺入职就涨薪50%，结果根本没这回事。
得先过半年试用期，转正后还不一定能拿到。
更有人说，陆尽之带他们走，是为了拿新公司的签约奖金。
陆尽之出事后，这些人全被拉进了行业黑名单。
他们想回头求着回来。
我爸直接拒绝。
比起能力，忠诚才是底线。
这事过去一阵后。
我爸终于决定把公司交给我管。
我开始正式去公司上班。
有天在楼下碰见陆尽之。
我爸给我配了四个保镖，他根本靠不过来。
但他今天好像也没想闹事。
远远看着我，没靠近，也没出声。
等我走进大楼，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
「小黎，我要回老家了，不管在哪，我都爱你。」
我没回，直接把他拉黑了。
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得我去操心。
我们家谭淮要高考了。
23
陆尽之走后，那些弹幕就再没出现过。
它们像是专程来帮我渡过难关的。
虽然说了很多刺耳的话。
但确实让我看清了真相。
看透了陆尽之的真面目。
现在真希望有人能喊一句：「谭淮一定能上音乐学院！」
……
没想到我爸挺喜欢谭淮，却希望他考不上音乐学院。
这样就能读普通大学，以后进公司帮我打理事务。
谭淮直接打破了我爸的念头。
他说就算上普通学校，也要选跟公司完全无关的专业。
比如学医什么的……
他不想成为我事业上的阻碍。
不想变成第二个陆尽之。
让我爸挺失望的。
谭淮顺利考进了音乐学院作曲系。
两个月后的高考，文化课分数稳稳过了六百分。
「姐姐，我厉害不？」
少年捂住我的眼睛，低头舔掉我嘴角的奶油。
今天是他十九岁生日，早就说好只跟我一起过。
我弓着背，紧张得直发抖。
「厉害。」
他低低的笑声像黑夜划过的流星。
他把奶油抹在喜欢的地方，再慢慢舔干净。
我咬着嘴唇，死撑着不发出声音。
谭淮轻易用扯下的丝袜绑住我的手，把手指递到我嘴边。
「姐姐，咬我。」
心跳狂飙，脑子像放烟花，全身细胞都在蹦迪。
脸烫得像快熟透的番茄。
为自己这么失控又羞又气。
以前从没这么疯过。
都是规规矩矩的。
……
谭淮撑起身子，帮我拨开额头被汗浸湿的碎发。
他说：「姐姐，我想快点长大。」
「老说这个。」
「年轻不好吗？」
他摇头：「不好。」
「为什么？」
「你猜，很简单。」
他呼吸不稳，吻落在我的耳后。
手被绑着，我就咬他肩膀。
他的动作一直很轻，怕弄疼我。
「姐姐，我只属于你。」
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只属于你了。
少年把心事藏在心底。
一直不敢说出口。
怕吓到他心尖上的公主。
番外：谭淮。
1
八岁那年，父母开车带他走盘山公路，遇上暴雨引发山体滑坡。
巨石滚落，一块比车还大的直接砸中前排。
母亲当场没了，父亲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踩刹车、挂倒挡。
躲开了前面的泥石流，但雨天路滑，车子还是撞上了旁边的石壁。
谭淮额头撞伤，瞬间失去意识。
再睁眼时，一切像在梦里。
他躺在一辆车的后座上，头搁在一个女孩的腿上。
女孩穿着白裙子，裙摆被他的血浸透。
她用纱布紧紧压住他额头，对司机说：「再快点！」
「小姐，真不能快了，前面那段路一直在掉石头，广播也让所有车停下等雨停。」
「慢就能躲得开？」她语气严厉。
车速猛地提了上去，谭淮昏昏沉沉，全身都在疼。
他想喊人，又像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爸爸……妈妈……」
女孩听见声音，低头看他。
脸上没什么情绪，看起来很冷静。
一直到医院，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交给他医护人员后，她就默默离开了。
后来谭淮从新闻里看到。
那天出事后，他被路人从车里救出，可前方路断，所有车都不敢动。
只有钟黎，二话不说把他抱上车，冒险冲过危险路段。
他失血过多，医生说，再晚半小时，人就没了。
处理完父母的后事，奶奶带着他搬去了别的城市生活。
因为高考要回原籍，他高中时重新回到海城。
他开始找钟黎。
钟氏集团名气很大，他在公司楼下蹲了好几天才等到人。
八年没见，不确定姐姐现在长什么样子。
他躲在马路对面的树后，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结果看见钟黎挽着一个男人走出来。
那人高大挺拔，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精英范儿。
而他一直惦记的姐姐，早从面无表情的少女变成了爱笑温柔的大美人。
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天，谭淮第一次痛恨自己比她小五岁。
他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突然，他又笑了。
就算自己二十、二十五、三十岁，就真的有资格了吗？
他的成绩一直顶尖。
最开始根本没打算走艺考这条路。
可能继承了父母的艺术基因，他对音乐特别敏感。
跟着奶奶去了别的城市后。
那几年情绪低落，也不愿和人接触。
家里的电子琴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瘦小的少年，翻着父母留下的教材，自己琢磨钢琴。
十二岁那年，他写出了第一首歌。
是给姐姐写的。
高一到高二，他记不清偷偷看过她多少次。
看她和那个男人说说笑笑。
他心里又酸又暖。
暗地里发誓，以后一定要进钟氏工作。
得不到她，就在她身边守着。
也许哪天，她会需要他。
2
去地下通道唱歌，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两年里，他一直盯着那个男人。
连他身边的苏凛，他也扒到了社交账号。
从她发的动态里，发现了陆尽之住院的消息。
当时他就想，姐姐会不会难过得哭？
光是想象她伤心，他的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他偷偷去医院蹲了好几次，有天看见姐姐抹着眼泪走出来。
她上了自家的车，他立刻拦了辆出租跟上。
她在公园边下车，他也跟着下车。
几分钟后，她突然拐进了地下通道。
他慢慢跟进去，看她坐在台阶上。
她抱着自己，肩膀微微发抖，终于哭了出来。
那一刻，他心彻底裂开。
她是在为那个男人哭吗？
什么时候她能为我哭一次？
不！
他马上掐灭这个念头。
怎么能让她为我流泪！
那天晚上回家，他从苏凛的视频里发现了不对劲。
他怀疑那个男人早就背叛了姐姐！！！
第二天，他又守在医院外。
看到姐姐情绪低落地走出来，又习惯性钻进地下通道坐一会儿。
第三天，他背着吉他去了那里。
果然，姐姐又路过。
她朝他走来时，他手心全是汗，声音都在抖。
不知道这首歌她会不会喜欢。
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爱听音乐。
幸运的是，她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一周，他每天放学就往这跑，连饭都不吃，就为了等她经过。
直播是临时起的念头。
那天第一次开播，半小时涨了几百粉。
说要考音乐学院，也是骗她的。
可当他发现，这些谎言反而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就决定继续演下去。
特别是当她告诉他，喜欢他唱歌好听的时候。
他知道她不缺钱。
只要能让她开心一点，他愿意用任何身份留在她身边。
那个男人就是个废物。
错误一个接一个，把她越推越远。
而她，那个他遥不可及的姐姐，好像也开始有点在意他了。
为了她，他去找那个男人对峙。
她不知道，有天他曾把那个蠢货堵在巷子里狠狠揍了一顿。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她！
他年纪小，没地位也没钱。
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扛下风雨。
但他真的好想快点长大。
这是他八岁那年就许下的愿。
快点长大，长到能护住她。
他哪敢说「娶她」这种话。
她是悬在亿万光年之外的月亮。
是落进他眼里，连呼吸都怕惊扰的公主。
来源：群群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