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水”字,笔画如水流般多曲折,流向四面八方,舒展于方格之中。寥寥数笔,却叫水的特质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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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道君语:
愿你在水中品出滋味,在生活中活出趣味。
“水”字,笔画如水流般多曲折,流向四面八方,舒展于方格之中。寥寥数笔,却叫水的特质跃然纸上。
“至柔至刚,不与万物争,而无坚不摧,无为而无不为。”
再日常不过的喝水,却也因此大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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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近于无味,若是山泉,尚可带些甘甜清冽;若是白开水,喝久了,难免嫌其寡淡。
但水的妙处,便在于可容纳万物,而不夺其味,故而喝水这件常事,变得有趣起来。
喜爱苦味涩口之人,便在水中加入茶叶,“烹茶,新试水,人间清楚,物外遨游”,一口入喉,便唇齿留香。
喜爱甘甜者,便加时令水果,早在唐朝,文人雅客品茗之余便会加入新鲜水果,以添风味。如此,平淡至极的水便染上了甜。
洒脱不羁的人,会加入蒸熟的糯米,再加酒曲,数日便可得到甘甜清香的米酒,数杯入肚,自能领会李颀那番“心轻万事如鸿毛”的境界。
这便是喝水的趣味,水本无味,却因人各有偏好,于是就变幻出了千百种滋味来。
生活也正是如此,包容一切,没有界限。
若是嫌日复一日的生活平淡,不妨往这纯净的无色中加点乐趣,变成自己钟爱的味道。正如季羡林所说的那样:“生活是可爱的,人间是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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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饮多少为佳?
喝得过少,易减缓新陈代谢;喝得过多,则会加重身体负担。
这与孔子所说的“中庸之道”,有些相似。中庸,本质上便是一种“适量”,是在极端之中找到平衡,过多过少都达不到最佳。
对于生活的“适量”,白居易有一套“中隐”哲学,能够在庙堂与山林间来去自如。
常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白居易却说:“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
早年积极参政,他直言进谏,因此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
一番挫折之后,对于担任品级不低但却清闲的“分司官”,他开始享受起来,认为其既不必像隐士那般清苦,也不会似朝中高官那般忧思伤神。
闲暇时刻,便唤来好友,在家中庭院饮酒赋诗,赏景作乐,好不自在。在功名与隐逸之间,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巧妙的折中点,如此方能吟出那句:“唯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
生活的“适量”,是一种讲究弹性的处世哲学,正如饮水一般,过少则缺,过犹不及,进退随己心,岂不逍遥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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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茶,得需沸水入壶,将茶叶烫到翻滚几圈,茶香才能四溢;清晨饮水,却是温水最宜,一杯饮尽,身体就润了起来;若是夏日喝糖水,还需放凉,才够解暑。
古人常说“顺时而食”,水温的选择亦是如此,不同状况,需佐以不同温度。
苏轼的一生,便喝了三杯温度各不相同的水。
贬谪黄州时,他饮了杯温水,自耕东坡,写下“待他自熟莫催他,火侯足时他自美”的《猪肉颂》,慢煮生活,将平凡食材化为美食,将苦涩人生烹出了香气。
出任杭州时,他为自己煮了一杯沸水,在其位、谋其职,兴修水利、疏浚西湖,以润民生,为地方百姓奉上了一颗炙热的赤子之心。
晚年流放岭南,他选择饮一杯凉水。地处荒凉,离京千里,生活艰苦,他偏要“不辞长做岭南人”,以心境之“凉”解境遇之“热”。
苏轼的一生历经官场沉浮,却始终能以豁达之心应对世事变迁,正是因为他掌握了生活的温度。
唯有知冷暖,懂火候,方能喝到最适宜的水,也自能将生活过得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图1、2|物道 ©
明代许次纾有言:“茶滋于水,水藉于器”,意为水赋予茶生命,而器,成就了水的格调。
玻璃杯清透,可见水色澄明;瓷器温润,可衬其味回甘。喝水,是最为简单之事,但器皿选取却最为复杂。
《红楼梦》中有这样一段故事。
贾母带刘姥姥到妙玉的栊翠庵参观游玩,众人饮茶所用的器皿皆不相同。
贾母所用,乃“成窑五彩小盖钟”,盛于一个绘有云龙献寿的小茶盘中,多彩绚烂,华丽非凡,与贾母喜爱热闹的脾性相得益彰。
黛玉用的则是一只“点犀盉”——以犀牛角制成的器皿,既不失雅致,又含温润之感,与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的清冷气质正相符合。
喝水,本为解渴,讲究这盛水器皿,岂非无用?
此言差矣,庄子曾言:“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择器之举,实为映心,若是对再日常不过的饮水都能花些心思,讲究所用之器,对生活又怎会没有敬意?
这些看似无用的“仪式感”,才是生活的曼妙之处。以郑重的姿态对待生活,快快活活地享受当下,这便是生活的器皿之道。
图1、2|物道 ©
有何事比喝水更易?又有何事难于饮水之理?
常说水是生命的源泉,这喝水之智,便是生活的真谛。
知冷暖,懂进退,有生趣,讲敬意,是为喝水,亦为生活。待到一杯饮尽时,万事之理自会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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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