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弟凑10万学费,我被父母卖到乡下,婆婆一句话,我瞬间泪崩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5 04:41 1

摘要: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有一个连夜打包的行李,和一张去往乡下的单程车票。

我妈把一张银行卡在我面前晃的时候的时候,我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冷。

卡片冰冷的棱角,像刀子一样,划开的不是我的皮肤,是我的心。

“纪夏,这里面是十万块钱。”

“是你婆家给的彩礼。”

“你弟弟的大学学费,就靠它了。”

一句话,十万块,给我的人生定了价。

我,纪夏,19岁,成了交换弟弟前途的商品。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有一个连夜打包的行李,和一张去往乡下的单程车票。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直到那个被全村人说“刻薄”的婆婆,把另一张卡塞到我手里。

她说……

01

车子颠簸了七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一个土墙黛瓦的院子前。

这就是我的“家”了。

我爸妈没来,只托了个远房亲戚把我“送”过来。

亲戚把我推下车,对着院里喊了一嗓子:“人送到了啊!”然后就跟躲瘟疫似的,一脚油门溜了。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怪味,熏得我一阵阵反胃。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瘦高的中年女人,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像鹰隼,锐利地上下打量我。

这就是我的婆婆,王秀兰。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比我大几岁,走路一瘸一拐。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手指紧张地蜷缩着。

他就是我的“丈夫”,沈屿。

我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我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这就是买下我后半生的两个人。

“进来吧。”王秀兰的声音和她的表情一样,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拖着行李箱,跟着他们走进屋里。

房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破旧,水泥地坑坑洼洼,墙壁被烟火熏得发黑,唯一值钱的家电,大概就是那台老旧的彩色电视机。

我的房间在最西边,一张木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

晚饭时,王秀兰给我立了规矩。

“我们沈家,不养闲人。”她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说,“天亮就得起,喂猪、喂鸡、下地,样样都得干。干活不利索,就没饭吃。”

我默默听着,往嘴里扒拉着米饭。

饭是糙米,拉嗓子,菜只有一个炒青菜,没什么油水。

沈屿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是偶尔会偷偷看我一眼,眼神复杂,有愧疚,也有无奈。

吃完饭,王秀兰从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数了三十块递给我。

“这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买点姑娘家用的东西。省着点花,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看着那三十块钱,心里一片悲凉。

十万块的彩礼,换来的是每月三十块的生活费,和一个望不到头的苦力人生。

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不知名的虫鸣,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我和弟弟纪阳的合照。

照片里,他笑得阳光灿烂,而我,站在他身后,笑得有些勉强。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弟,学费收到了吗?在学校要好好学习。”

那边很快回了过来:“姐,收到了!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将来让你过上好日子!”

看着那行字,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为了他的好日子,我的人生,已经提前结束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哑着嗓子问:“谁?”

门外是沈屿的声音,闷闷的:“我……我给你送点东西。”

我打开门,他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碗,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煮鸡蛋。

月光下,我能看清他脸上的窘迫。

“妈她……她就那样,说话直,但心不坏。”他把碗塞到我手里,又补充了一句,“你太瘦了,多吃点。”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灼伤。

我捧着温热的碗,看着碗里圆滚滚的鸡蛋,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这对母子,给我的一点点甜头吗?

还是说,这只是驯养一个牲口前,必要的安抚?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被卖掉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

02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王秀兰的敲门声吵醒了。

“纪夏!起来喂猪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

院子里,王秀兰已经把猪食调好了,满满两大桶,散发着一股酸馊味。

“喏,挑到后院猪圈去。”她把一根扁担递给我,语气不容置喙。

我看着那两桶比我腰还粗的猪食,愣住了。

在家里,我连瓶矿泉水都没拧开过。

我咬着牙,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把扁担放到肩上。

可那重量刚一上肩,我的膝盖就软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哐当!”一声巨响,一桶猪食全洒在了地上。

猪圈里的猪闻到味,兴奋地嚎叫起来。

我的脚踝被木桶砸到,火辣辣地疼。

王秀兰冲了过来,看着满地的狼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十万块钱买回来个祖宗吗?这点活都干不好!”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

周围的邻居闻声探出头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哎哟,这就是沈家新买的媳妇?看着细皮嫩肉的,哪是干活的料啊。”

“可不是嘛,听说花了十万呢,这钱打水漂咯!”

那些话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我的心里。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脚踝钻心地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我死死逼了回去。

我不能哭。

哭了,就代表我认输了。

“对不起……我……我马上收拾干净。”我一瘸一拐地去找扫帚。

沈屿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景,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扫帚。

“我来!”他声音嘶哑,然后蹲下身,默默地收拾地上的残局。

王秀兰瞪了他一眼,又转向我,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算了,今天先去把鸡喂了。再敢给我出乱子,今天就别吃饭了!”

我忍着脚上的疼,一瘸一拐地走向鸡圈。

从那天起,我成了村里人的笑柄。

他们都说,沈家花了十万块,买回来一个药罐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迟早得把沈家吃垮。

我把所有人的嘲笑和王秀兰的刻薄都当成了耳旁风。

我拼了命地学着干活。

手上磨出了血泡,我就用布条缠上继续干。

腰累得直不起来,我就晚上用热毛巾敷。

脚踝肿得像个馒头,我就咬着牙坚持。

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他们看不起,更不能让我爸妈觉得,这十万块花得不值。

是的,很可笑吧,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在意他们的看法。

大概半个月后,我的手掌结了厚厚的茧,皮肤变得粗糙黝黑,人也瘦了一大圈。

但我终于能独立完成所有的农活了。

我以为,我的努力,至少能换来王秀兰的一点点认可。

然而,我错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王秀兰在和邻居张婶聊天。

张婶的大嗓门隔着墙都能听见:“秀兰啊,你家这新媳妇,最近倒是勤快了不少啊。”

我心里一紧,偷偷竖起了耳朵。

只听见王秀兰冷哼一声:“勤快有什么用?脑子笨,手脚慢,教一百遍都学不会。十万块啊,真是瞎了眼了,还不如买头牛回来,至少还能耕地!”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就是这么评价我的。

连一头牛都不如。

我攥着手里的衣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份罪?

为了一个只把我当摇钱树的家庭?

为了一个只会嫌弃我的婆婆?

凭什么?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有了逃跑的念头。

我悄悄收拾好自己的几件衣服,把那三十块钱生活费揣进口袋,趁着夜深人静,准备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刚拉开房门,就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是沈屿。

他面前放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正在……看书。

看到我出来,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把书藏到身后。

“你……你干什么去?”

“不关你的事。”我冷冷地回答,绕过他准备往外走。

“别走。”他突然站起来,挡在我面前,因为起得太急,差点摔倒。

“我知道,你委屈。但……再给我妈一点时间,也……也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里。

我忽然觉得,他也很可怜。

和我一样,都是被命运困在原地的人。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03

我最终没有走。

不是因为沈屿的挽留,而是因为我发现,我根本无处可去。

回到那个卖掉我的家吗?他们只会把我再抓回来。

去城市打工?我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黄毛丫头,能做什么?

我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被困在了这个名为“沈家”的笼子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机械地干活,吃饭,睡觉。

但我渐渐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王秀兰虽然嘴上刻薄,但每天的饭菜里,总会多一个荷包蛋,雷打不动地放在我的碗里。

我干活磨破了手,第二天床头就会出现一管药膏。

我因为淋雨有点感冒,晚上桌上就会多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从来不看我,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沈屿,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他会趁着我不在,把我挑不动的水缸蓄满。

他会把我砍不动的大块柴火,都劈成小段码放整齐。

最让我不解的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房间门口“掉”东西。

今天是一本被翻旧了的《诗经》。

明天是一本写满了笔记的高中数学课本。

后天,甚至是一套崭新的高考模拟试卷。

我把那些书和试卷都悄悄收了起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点亮那盏小小的煤油灯,贪婪地阅读。

那些曾经被我放弃的文字和公式,像久违的朋友,重新点燃了我心里一簇微弱的火苗。

我开始偷偷地学习。

白天,我在田间地头,脑子里背着古诗词。

晚上,我在昏暗的灯光下,演算着复杂的数学题。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

这是我唯一的秘密,是我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为自己开辟的一小块自留地。

我以为,这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房里偷偷做题,王秀兰突然推门而入。

我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把试卷往被子底下塞。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了那张写满了字的试卷。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完了。

她肯定会骂我不知本分,骂我异想天开,然后把这些书和试卷全都烧掉。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然而,王秀兰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没有咆哮,也没有怒骂。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震惊,有惋惜,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她走上前,拿起那张试卷,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字迹。

那双手,因为常年干农活,布满了老茧和裂口。

可她抚摸试卷的动作,却温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这些题……你都会做?”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

她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一个世纪都过去了。

最后,她把试卷轻轻放回桌上,转身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

但我分明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刻,眼角似乎有泪光闪过。

我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沈屿又来敲我的门。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递给我一个包裹。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盏崭新的护眼台灯,还有一个小小的收音机。

“用台灯,煤油灯伤眼睛。”他低声说,“收音机可以听英语,对你有帮助。”

我的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歉意:“纪夏,对不起,我们家……欠你一个道歉。”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其实……买你回来的那十万块,不是我妈的本意。”

就在他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王秀兰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沈屿!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沈屿的脸色一变,匆匆对我说了句“你早点休息”,就落荒而逃了。

我看着桌上的台灯和收音机,心里充满了更大的谜团。

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那个所谓的“道歉”,又从何说起?

我隐隐觉得,这个家庭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似乎和我的未来,息息相关。

04

日子在平静和诡异中继续。

王秀兰依然对我吆五喝六,但分给我的活儿,明显轻松了不少。

沈屿依旧沉默寡言,但他给我送来的学习资料,却越来越全。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

那些被我遗忘的梦想,在心底慢慢复苏。

我想上大学。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再也无法遏制。

就在我为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努力时,一个电话,将我瞬间打回了现实。

是我的弟弟,纪阳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他欢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姐!我当上班长了!我们导员还夸我组织能力强呢!”

我听着他的炫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是吗?那太好了,你真棒。”

“对了姐,”他话锋一转,“最近班里同学都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和电脑,就我还在用旧的,有点……有点拿不出手。而且我们专业要经常用电脑做作业,我这个旧电脑太卡了。”

我的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呢?”

“所以……姐,你能不能……再跟姐夫家要点钱?一两万就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啪”的一声,我的世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为了他的十万学费,被卖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手上脚上全是伤。

而他,我的亲弟弟,非但没有一句关心,反而心安理得地把我当成了提款机。

他根本没想过,我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纪阳,”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三十块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妈不是说,他们家挺有钱的吗?要不然怎么会出十万彩礼……姐,你就帮帮我吧,我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

“丢脸?”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了你的面子,我就活该被牺牲吗?纪阳,你有没有心!”

“姐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不就是管你要点钱吗,至于吗!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他似乎也恼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一直以为,我吃的苦,受的罪,都是有价值的。

是为了我最爱的弟弟,为了我们家的未来。

可现在我才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在他们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不是姐姐。

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被压榨的工具。

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为之付出一切的亲情,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一双布鞋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王秀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刻薄,只有一种复杂的,类似于同情的情绪。

她肯定都听到了。

我觉得无比难堪,像一个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我胡乱地擦着眼泪,想要站起来逃离这里。

她却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手帕。

手帕是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傻孩子,”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有些人,不值得你为他们掉眼泪。”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没有再劝我,只是在我身边坐下,陪着我。

那天,我们婆媳俩,在院子里坐了很久很久。

谁也没有说话,但那一刻,我却感觉,我和她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那通电话,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我对原生家庭最后的幻想。

也像一剂催化剂,让我下定决心,要为自己而活。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去上大学。

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从那天起,我学习得更加拼命了。

我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利用起来,吃饭的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甚至连睡着了,说的梦话都是英语单词。

我只有一个信念:考出去!

我一定要考出去!

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看!

我要让我爸妈,让我弟弟,为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05

盛夏的午后,太阳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大地。

我正在地里除草,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又黏又痒。

我感觉自己快要中暑了,脑袋一阵阵发晕。

但我不敢停。

王秀兰说了,今天必须把这片地的草除完。

我咬着牙,扶着锄头,想站起来,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里。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田埂上。

是王秀兰。

她撑着一把黑色的旧雨伞,手里还拎着一个瓦罐。

我心里一咯噔,以为她又是来催我干活的。

我赶紧强撑着站起来,重新挥起了锄头。

她走到我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她的目光,落在我因为长时间握着锄头而磨得血肉模糊的手上。

我下意识地想把手藏到身后。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

“别干了。”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妈,我……”

她打断了我,从瓦罐里倒出一碗绿豆汤,递到我面前。

“先把这个喝了,解解暑。”

我呆呆地接过碗,绿豆汤冰冰凉凉的,甜到了心里。

我喝完汤,把碗还给她,准备继续干活。

她却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锄头,扔到了一边。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别干活了,去上学。”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我听到了什么?

去上学?

这两个字,是我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我怔怔地看着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以为这是我的幻觉,是太阳把我晒糊涂了。

王秀兰看着我呆傻的样子,叹了口气。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一层一层打开。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她把卡塞到我的手里,那触感,冰凉而真实。

“这里面,是你那十万块彩礼钱。”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一分没动。”

她继续说道:“本来,这笔钱,是想等你在这里待习惯了,再交给你自己保管。但现在看来,这个地方,不该是你的归宿。”

“你的世界,应该在大学校园里,在更广阔的天地。”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我不是委屈,不是难过。

是震惊,是感动,是巨大的狂喜。

我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太久,濒临渴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我以为自己的人生,早已被判了死刑,永无翻身之日。

我以为我将一辈子被困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的农活,直到老去,死去。

可现在,这个一直对我冷言冷语,刻薄挑剔的婆婆,却亲手为我打开了那扇紧闭的希望之门。

她告诉我,你可以走,你可以飞,你可以去追逐你的梦想。

我再也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积压了几个月的所有委屈、不甘、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滚烫的泪水,倾泻而出。

我哭得撕心裂肺,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王秀兰没有安慰我。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用那把黑色的旧雨伞,为我撑起了一片阴凉。

许久之后,我终于哭够了,声音都哑了。

我抬起头,通红着双眼看着她,哽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蹲下身,用那粗糙的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慈爱。

“因为,”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所以为的绝境,原来,一直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救赎。

06

那天下午,王秀兰第一次没有让我干活。

她拉着我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原来,王秀兰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金凤凰”。

那一年,她收到了省城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整个村子的骄傲。

可是,就在她准备去报到的时候,她的父亲却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摔断了腿,家里为了给他治病,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读书。

作为家里的长女,她别无选择,只能含泪撕掉了那张承载着她所有梦想的通知书,嫁给了邻村愿意出高价彩礼的沈屿的父亲。

她用自己的前途,换来了父亲的医药费和弟妹的学费。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再坚持一下。”王秀兰的眼睛望着远方,目光悠远而悲伤,“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当年去上了大学,现在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我不想让你,再走我的老路。”

她转过头,看着我,目光灼灼:“纪夏,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太像了。聪明,要强,也……命苦。”

“我第一次在你房里看到那些高考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还没死。你还想飞。”

“所以,我跟你儿子……”我还是不敢相信。

“没错。”王秀兰点了点头,“从一开始,这就是我和沈屿商量好的一个‘局’。”

她告诉我,当初媒人来说亲,把我家的情况说得天花乱坠,只字不提是为了给儿子凑学费卖女儿。

是沈屿,觉得不对劲,悄悄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了真相。

“我一听就火了,这不就是我当年的翻版吗?我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王秀-兰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所以,我就跟沈屿说,这亲,我们结。但这十万块,不是彩礼,是‘助学金’。我们替你那个糊涂爹妈,供你上大学!”

我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原来,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王秀兰的刻薄,是为了磨掉我的娇气,让我看清现实,激发我的斗志。

沈屿的沉默和默默帮助,是他愧疚和善意的体现。

他们一家人,用一种看似冷酷的方式,给了我最温暖的守护。

“那……沈屿的腿?”我忍不住问。

提到儿子,王秀兰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小屿这孩子,也命苦。他当年也考上了大学,但他爸走得早,家里穷,为了给我减轻负担,他暑假去工地打工,结果被掉下来的钢筋砸伤了腿,错过了报到时间。”

“从那以后,他就变了,不爱说话,把自己关起来。其实,他心里那个大学梦,也一直没灭过。”

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会给我送来那么多学习资料,难怪他看到我在学习,会那么高兴。

因为他是在我身上,延续着自己的梦想啊。

这是一个被命运捉弄,充满了遗憾和伤痛的家庭。

可他们,却用自己仅有的光,拼尽全力地,想要照亮我的人生。

“妈……”我哽咽着,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了她一声“妈”。

王秀兰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拍了拍我的手,笑着说:“哎,好孩子。从今天起,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安安心心地读书。这家里,有我,有沈屿,还撑得住。”

“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娘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那一刻,我趴在她的膝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失去了一个家,却意外地,收获了另一个更温暖的家。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沈家花十万块买来的媳妇纪夏。

我是王秀兰和沈屿要拼尽全力送进大学的考生纪夏。

我的新生,从这个盛夏的午后,正式开始了。

07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从一个终日劳作的农妇,变成了一个全职备考生。

王秀兰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农活和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她说:“脑子动多了,得补补。”

沈屿则成了我的专属“家庭教师”。

他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底子非常好,数理化样样精通。

他把我所有不懂的难题都整理出来,耐心地给我一遍遍讲解,直到我完全弄懂为止。

我的房间里,那盏崭新的台灯,几乎每晚都会亮到深夜。

村里的人都觉得王秀兰疯了。

花十万块买个媳妇回来,不让她生孩子,不让她干活,反而当菩萨一样供起来读书?

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张婶不止一次地“好心”劝王秀兰:“秀兰啊,你可得想清楚啊!这丫头万一考上大学,翅膀硬了,飞走了,你这十万块可就真打水漂了!”

王秀兰每次都只是笑笑,回一句:“我们沈家的人,不求她回报。只求她,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张婶听完,总是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摇着头走了。

流言蜚语传到我耳朵里,我不是没有过动摇和害怕。

我怕我考不上,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我更怕我考上了,真的像村里人说的那样,一走了之,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是沈屿看出了我的不安。

那天晚上,他给我讲题的时候,突然说:“纪夏,你别有压力。考上考不上,都没关系。尽力了就好。”

他看着我,眼神真诚而坚定:“如果你考上了,想去外面闯荡,我……我们都会支持你。你想回来,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焦虑。

是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身后,站着两个无条件支持我,信任我的人。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不辜负这份沉甸甸的爱。

就在我全身心投入备考的时候,我妈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过来。

电话里,她的语气理直气壮:“夏夏啊,你弟弟最近谈了个女朋友,花销有点大。你跟沈家那边说说,让他们再给个三五万,就当是提前给你弟弟的结婚贺礼了。”

听着她这番话,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会懦弱地答应,或者无助地哭泣。

但现在,我不会了。

我平静地对着电话说:“妈,我没钱。”

我妈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嫁了人就跟家里生分了?那十万块彩礼呢?你婆家那么有钱,再要点怎么了?”

“那十万块,是我婆婆借给我上大学的学费。等我将来工作了,是要一分不少还回去的。”

“什么?上大学?”我妈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刺耳,“你疯了吗纪夏!你一个嫁出去的丫头片子,读什么书?你安安分分在婆家待着,多帮衬帮你弟弟才是正经事!”

“我的正经事,就是过好我自己的人生。”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从你们收下那十万块,把我卖掉的那一刻起,我就跟纪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说完,我没等她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根一直束缚着我的,名为“亲情”的枷锁,终于被我亲手斩断了。

从今往后,我,纪夏,只为自己而活!

08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一年后高考放榜的日子。

查分那天,我的手抖得连鼠标都握不稳。

王秀兰和沈屿比我还紧张,两个人站在我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当网页上跳出“658分”的成绩时,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随即,巨大的喜悦爆发开来。

王秀兰抱着我,又哭又笑:“考上了!考上了!我的夏夏考上了!”

沈屿也激动得眼眶通红,一个劲地拍着我的肩膀,连说了好几个“好样的”。

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这一年的辛苦和汗水,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好的回报。

几天后,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当我看到信封上那个熟悉的校名时,我彻底呆住了。

是王秀兰当年考上的那所大学!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斤的通知书,冲到正在喂鸡的王秀兰面前。

“妈!你看!”

王秀兰接过通知书,看到校名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摩挲着上面的烫金大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三十多年的遗憾和不甘,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圆满。

她没能实现的梦想,我替她实现了。

“好,好,好……”她哽咽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我们一家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然而,这份喜悦,很快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

那天,我正在收拾去学校的行李,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爸妈,带着我弟纪阳,闯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尤其是看到焕然一新,自信从容的我时,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纪夏!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家都不回了!”我妈一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爸也黑着脸:“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谁让你去考的?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赶紧跟我们回去,给你弟弟换个好点的婚房才是正事!”

纪阳躲在他们身后,低着头,不敢看我。

但我能看到,他身上穿着名牌,手上戴着新手表,显然,那十万块,已经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是又没钱了,所以又来找我这个“提款机”了。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我不会跟你们回去。”

“反了你了!”我爸气得扬手就要打我。

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沈屿。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前,把我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着我爸。

“我的妻子,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手指头。”

他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爸妈都被他的气势镇住了。

王秀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扫帚,直接挡在了大门口。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纪家的‘贵客’啊。”她冷笑一声,“怎么,钱花完了,又想来卖女儿了?”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09

王秀兰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戳中了我爸妈的痛处。

他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是来看女儿的!”我妈色厉内荏地狡辩。

“看女儿?”王秀兰嗤笑一声,声音传遍了半个村子,“是来看女儿,还是来要钱的,你们心里没数吗?”

我们家的争吵声,很快就吸引了全村人的围观。

张婶他们一群人,都围在院子外面,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我爸妈觉得脸上挂不住,我爸更是恼羞成怒,指着王秀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我们家的事,要你管!纪夏是我生的,我养的,她就得听我的!我让她嫁谁就嫁谁,我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这番无耻的话,连围观的村民都听不下去了,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这家人怎么这样啊,把女儿当牲口卖了,还好意思上门来闹?”

“就是啊,听说那十万块,全给儿子花了,这儿子也是个白眼狼!”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纪阳的头埋得更低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王秀兰看着我爸,不怒反笑。

她走到院子中央,朗声对所有围观的村民说:“各位乡亲邻里,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

“当初,纪家收了我沈家十万块钱,不是彩礼,是我王秀兰,个人借给纪夏这个孩子的助学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我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们骗人!”我妈尖叫起来,“当初明明说的是彩礼!”

“是吗?”王秀兰冷冷地看着她,“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说儿子学习好,有出息,就是家里穷,拿不出学费?是谁,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们肯出钱,女儿随便我们处置?”

“我当时就觉得,你们这种父母,不配养这么好的女儿!所以我才设了这个局!”

“我沈家,是穷,但我们不坏!我们不会毁掉一个孩子的前途,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王秀兰的话,掷地有声,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爸妈的脸上。

“这十万块,是我给纪夏上大学用的!你们想从她身上再榨取一分钱,门都没有!”

她转向我,目光变得无比温柔:“夏夏,你放心去上学。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妈给你撑腰!”

沈屿也走上前,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支持。

看着眼前这两个护我如宝的亲人,再看看对面那三个面目可憎的“血亲”,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爸妈,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我和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纪阳,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对着我,嚎啕大哭。

“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懂事!”

他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姐,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有些迟来的道歉,除了自我感动,毫无意义。

我爸妈彻底傻眼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们上演这么一出。

这场闹剧,最终以我爸妈灰溜溜地拖着纪阳离开而告终。

他们走的时候,身后是全村人鄙夷的目光和唾弃的声音。

我知道,从今天起,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彻底清零了。

而我的新生活,也将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重新开始。

10

我最终还是去上了大学。

走的那天,王秀兰和沈屿把我送到了村口。

王秀兰给我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是新做的棉被,新买的衣服,还有她亲手做的各种酱菜和肉干,塞得满满当当。

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嘱咐我:“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别舍不得吃穿,钱不够了就跟妈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我红着眼,不停地点头。

沈屿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把一个新买的手机塞到我手里。

“里面存了我和妈的号码,有事随时打电话。”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我看着他,阳光下,他的轮廓柔和而温暖。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你和妈,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汽车缓缓开动,我摇下车窗,看着他们越来越小的身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不是去上学,我是去远行。

身后,是我永远的家。

大学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我像一块海绵,不知疲倦地吸收着知识,参加各种社团活动,结交新的朋友。

我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课余时间还做兼职,再也没有跟家里要过一分钱。

大二那年,我用自己攒下的钱,给王秀兰和沈屿都换了新的智能手机,教他们怎么用微信视频。

视频里,王秀兰看着我,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夏夏,越来越出息了。”

沈屿也变了很多,他不再是那个沉默自卑的少年。

在我的鼓励下,他也报了成人高考,重新捡起了书本。

他说,他想考个兽医资格证,在镇上开个宠物诊所。

看着他在视频那头,神采奕奕地跟我讨论着未来的规划,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我们虽然隔着千山万水,但心,却紧紧地连在一起。

至于我的原生家庭,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听说,我爸妈那天从沈家村回去后,卖女儿换钱的事就在他们老家传开了,他们在当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纪阳似乎是真的悔悟了。

他没有再读下去,而是选择了退学,南下打工。

他偶尔会给我发信息,说的都是他在工厂里的事,字里行间,都是辛苦和疲惫。

每个月,他都会雷打不动地给我转一笔钱,不多,但一直在坚持。

他说,他要亲手把那十万块挣回来,还给我。

对于他的转变,我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大学毕业后,我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一家世界五百强的企业。

我把王秀兰和沈屿接到了我工作的城市。

我们一起租了一个大房子,我给王秀兰报了老年大学,她终于可以圆自己的学习梦。

沈屿的宠物诊所,也在我的帮助下,顺利开业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坐在窗明几净的客厅里,看着王秀-兰戴着老花镜,认真地看着书,沈屿在一旁,温柔地给一只小猫做检查。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我常常会想起,那个被十万块定价的19岁的夏天。

我以为我坠入了深渊,却没想到,那是命运赠予我的一份厚礼。

它让我明白,血缘,并不能定义亲情。真正的家人,是那些在你身处黑暗时,愿意为你提灯的人。

他们会斩断束缚你的锁链,为你插上翅膀,然后笑着对你说:

“去飞吧,孩子,去追逐你的太阳。”

而我,也终于活成了,他们和我,都期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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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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