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站在太行新闻烈士纪念碑下,我抚摸着斑驳的石碑,仿佛触碰到了一代代新闻工作者炽热的心跳。我叫张基祥,是山西省左权县南峧沟村人,既是一名老新闻人,也是一个文化历史研究者。这双重身份,让我比别人更深刻地触摸到这片土地的温度与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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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太行新闻烈士纪念碑下,我抚摸着斑驳的石碑,仿佛触碰到了一代代新闻工作者炽热的心跳。我叫张基祥,是山西省左权县南峧沟村人,既是一名老新闻人,也是一个文化历史研究者。这双重身份,让我比别人更深刻地触摸到这片土地的温度与心跳。
太行新闻烈士纪念碑
1971年,我推开左权县广播站那扇木门,从此与新闻结缘。那些年,我几乎走遍了全县每一个村庄,用手中的笔记录老百姓的生活,也记录这片被鲜血浸润的土地。常有人对我说:“老张,你这股钻劲儿,真像当年办报的那些先生。”起初我并不完全明白他们指的是谁,直到1984年。
那一年,在党史征集座谈会上,我第一次真正“遇见”了黄君珏。同为新闻人,她的故事像一束光,瞬间照进我的心底。
这位出生于湖南大户人家的姑娘,本可以过着安逸的生活,却在国难当头时毅然北上抗日。1939年,她和丈夫王默磬一起加入《新华日报》华北版,以笔为枪,在敌人的心脏地带传递真理。最让我震撼的是,她将刚出生三天的儿子托付给老乡,谁知这竟是永别——那三天,成了母子间唯一的共处时光。
1942年5月,日军对太行山根据地进行“大扫荡”。黄君珏和两名女同志被围困在山洞里。然后敌人用柴草打成捆点着,吊在悬崖中间的洞口,浓烟弥漫,烈火汹汹。生死关头,她毅然冲出洞口,击毙两名敌人后纵身跳下悬崖,壮烈牺牲。这一天,恰好是她30岁生日。而不远处另一个山洞里,她的丈夫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黄君珏的壮举深深震撼了我。作为一个新闻人,我明白手中的笔有多重;作为一个左权人,我更懂得传承的重要。从那以后,我立志要让这些故事被更多人记住。
也是在1942年,这片土地还经历了另一场悲壮。5月25日,左权将军在山西辽县十字岭壮烈殉国,年仅37岁。将军牺牲后,辽县万人请愿,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将辽县更名为左权县,让将军的名字永远守护这片他战斗过的土地。
张基祥阅读《左权家书》
但很多人不知道,左权县这个名字,是我们左权人两次请愿才保住的。1958年,左权县与和顺县合并为和顺县。为了守住“左权县”这三个字,左权人民又一次自发开展万人请愿活动。那时我才十二三岁,但清楚地记得也在请愿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1960年,国务院批准重设左权县。这个名字,是用鲜血和信念守护下来的。
1998年,我加入左权县老年促进会,开始系统整理当地的红色历史。我和同事们一起编写了《左权抗日烽火》《碧血辽县》等书籍,退休后更是全身心投入这项工作。书桌前那盏台灯常常亮到深夜,一套“左权抗日根据地史料丛书”编了整整八年。当8部9册终于完成时,我的手指都磨出了厚茧。
2015年,《铁证》出版那天,我捧着还散发着墨香的样书,来到左权将军塑像前站了很久。微风拂过,仿佛听见了先烈的回应。这些文字,终于能告慰那些长眠在这片土地上的英魂了。
如今,每当我站在太行新闻烈士纪念碑下,总能感受到一种跨越时空的接力。从黄君珏那一代用生命办报的新闻人,到我们这些用笔记录历史的后来者;从左权将军的壮烈牺牲,到老百姓万人请愿守护他的名字——这是一种精神的传承,更是一盏不灭的灯火。
我们记录历史,就是为了让后人记得:这片土地之所以明媚,是因为曾有人为我们浴血奋战。而这份记忆,将会通过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永远地传递下去。
采写:薛 琳 张景然(见习)
摄影:卫 波
摄像:高 伟 董朝辉(见习)
制图:吴思敏
后期:郝声雨
编校:冯亚博
责编:陈美文
审核:刘 捷
来源:纵横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