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走失,电梯直达摘要:裁撤文科,美其名曰“优化结构”,依我看,倒像是那饿急的汉子,剁了手指熬汤喝——汤未沸,血先凉了。
作者:Deepseek
复旦断腕记
鲁迅
诸君可见?这学堂里的刀斧手,如今竟比那市井屠夫更利落些。
说是“文理医工四轮驱动”,却偏要将文科这轮子卸了三条辐条,硬生生套上铁匠铺的齿轮。
三十年前喊着“自由而无用”,如今倒把“无用”二字当了裹脚布,嫌它拖了“实用”的轿子。
裁撤文科,美其名曰“优化结构”,依我看,倒像是那饿急的汉子,剁了手指熬汤喝——汤未沸,血先凉了。
他们爱拿就业率说事,七成的文科生不如九成的工科生光鲜。可诸君细想:若按这算法,孔夫子该去编草鞋,曹雪芹合该卖炊饼,鲁迅先生早该改行开西药铺子!
如今这世道,连大学都要把《离骚》换成《代码大全》,将青铜器上的铭文磨平了刻二维码。这哪里是“调整结构”?
分明是剜了心肝脾肺,单留一副肠胃——好教人知道,这学堂养的不是读书人,是消化机器。
更可笑者,满嘴“交叉学科”,让教《楚辞》的先生去讲“数字人文”,逼研究甲骨文的捧着AI教材。好比让齐白石改行修汽车,梅兰芳转业调电路。
这般“新文科”,恰似给孔乙己的长衫缝上LED灯带,茴香豆蘸着芯片吃。原说要“守护传统”,结果传统成了实验室的小白鼠,任人插满科技的导管。
诸君,学堂该是栽种灵魂的苗圃,不是制造零件的车间。他们砍了文科的枝桠,却不知百年后,当那些“实用专业”的公式早化作灰烬时,唯有《史记》里的风骨、《道德经》中的玄思,还在给华夏续着血脉。
今日这刀斧声里,砍的哪里是招生名额?砍的是千年文脉,断的是子孙的眼睛!
呜呼!麻省理工尚知给工程师开伦理课,牛津仍教拉丁文。我们的“双一流”,倒把祖宗的笔墨当了废纸秤斤卖。这新造的轿子,可载得动一个民族失魂落魄的踉跄?
复旦断脉记
金庸
江湖传言,华山派掌门金先生近日自断一臂,震烁武林。众人惊问其故,答曰:“此臂虽善使玉箫剑法,却难劈柴生火,不如斩去,留得阳刚正气。”
此言一出,江湖哗然——原来那“剑气冲霄”的复旦书院,竟也练起了《葵花宝典》的邪功。
金掌门手持“就业率”屠龙刀,将文史哲三脉弟子拦腰斩断。门下寒窗十载的儒生,忽成“无用累赘”;精研《易筋经》的老学究,竟被逼着与少室山的码农比拼拳脚。
昔日书院门楣上“自由而无用”的匾额,早被换成“实用至上”的玄铁令,寒光森森,映得满院青衫尽褪色。
有教《九阴真经》的长老质问:“斩我经脉,书院可还称得上五岳剑派?”金掌门抚须长笑:“书院乃天下人之书院,岂容尔等酸儒独占?”言罢掷出三枚“CSSCI”生死符,凡中符者需一年内著经二十卷,否则逐出山门。
可怜那皓首穷经的隐世高人,竟要与初出茅庐的少侠争抢论剑帖,直教人叹:江湖规矩,竟不如屠狗辈!
最可笑者,书院一面高喊“传承文脉”,一面逼着琴棋书画四阁弟子改练“数字打狗棒法”。藏经阁中千年典籍,尽数填入“人工智能”丹炉,炼出的却是一炉炉术语残渣。
江湖儿女皆知,少室山尚容扫地僧参禅,桃花岛犹存哑仆耕读,独这复旦书院,将千年文脉当作《辟邪剑谱》,挥刀自宫犹嫌不足。
呜呼!当年黄裳编道藏悟出《九阴真经》,达摩面壁九年著《易筋经》。今观复旦书院,满目皆是“论文暗器”“考核毒砂”,却不知武功至高境界,原在拈花微笑间。
金掌门可知?那自断的臂膀里,流的正是华夏文脉的碧血!
麦田里的文脉断镰
莫言
复旦园子里的高粱地,今年割得早了些。
那些扎着马尾辫的文科苗子,原该在《诗经》的露水里抽穗,如今却被镰刀削成了光秃秃的茬口。
校长攥着“就业率”的化肥袋子,站在田埂上吆喝:“长不出金豆子的秧子,趁早拔了!”可这盐碱地里,偏偏有老农蹲着刨甲骨文的碎瓦片——他们说这是祖宗的麦种,埋深了也能发芽。
城里来的工程师给土地插满芯片,说这叫“数字耕地”。教《楚辞》的老先生被逼着学写代码,键盘敲出的不再是“长太息以掩涕兮”,而是“Hello World”。
祠堂里的族谱被撕了糊窗户,换上一张张“人工智能伦理白皮书”。可夜里起风时,纸页哗啦啦响,倒像是屈子投江的水声。
都说这世道变了,连孔庙的香火钱都拿来买显卡。但村口瞎子算命时还在念叨:“文曲星坠了地,是要遭旱的。”
果然,裁了文史哲的地界,野草疯长得比人高。那些扛着“交叉学科”锄头的后生,刨开土却挖出一截截锈蚀的青铜鼎腿——上面刻的分明是复旦百年前“思想自由”的铭文。
最苦的是祠堂梁上的燕子。往年衔泥筑巢时,总能听见学子们诵《逍遥游》,如今满耳皆是“算法优化”“模型迭代”。有一日,老燕子撞死在玻璃幕墙上,肚里还裹着半片没嚼碎的《论语》。
昨夜梦回高粱地,见金校长举着转基因的麦穗大笑。可仔细瞧,那麦穗是塑料做的,根上缠着祖坟里扯出来的裹脚布。
文科楼拆除指南
余华
招生办的打印机在六月吐出最后一批名单时,文科楼的地基突然陷下去三寸。
老张蹲在楼前抽烟,他是研究甲骨文的,现在负责给《诗经》贴条形码——校领导说这是“古籍数字化”。
那些刻着卜辞的龟甲堆在仓库里,和报废的电脑机箱一道称斤卖给废品站。过磅时老张突然大笑:“商朝人占卜用龟壳,咱们用Excel表格,进步了!”
图书馆的刘姨改行当了机房管理员。她总把《楚辞》塞进服务器缝隙里,说是防辐射。有天校长巡查时撞见,冷着脸说:“这些书占内存,烧了吧。”
焚烧炉点火的刹那,我们听见屈子在灰烬里咳嗽,他新写的《离骚·算法篇》还没发表就被404了。
最惨的是哲学系王教授。他被迫改行教“成功学”,第一堂课教学生用SWOT分析法谈恋爱。
有个女生举手问:“苏格拉底的产婆术能用来做市场调研吗?”王教授盯着窗外的挖掘机,那钢铁手臂正在肢解柏拉图洞穴喻的浮雕。
后来校史馆多了件藏品:一把生锈的裁纸刀,标签上写着“2025年复旦大学文科改革纪念”。
保安老李偷偷告诉我,这刀每晚滴血,擦干净了第二天又红——和那些被调剂的文科生眼睛一个颜色。
文科办证指南
刘震云
复旦招生办王主任在走廊堵住历史系老赵,递过一张表格:“老赵,你那个商周青铜器课改成‘文物鉴定与直播营销’,明年就能多招五个学生。”
老赵扶了扶眼镜:“商朝人刻甲骨占卜,咱们改刻二维码?”
哲学系的小李在食堂叹气。他刚把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改编成剧本杀,校领导批了条子:“世界观不够宏大,要加入区块链元素。”
对桌教马哲的老孙插话:“我那《资本论》选修课,上周刚改成‘企业家精神溯源’。”
图书馆吴阿姨最愁。她奉命把《文心雕龙》扫描进数据库,系统总把“风骨”识别成“风险估值”。
有天数据库崩了,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文脉已404”。技术员小张挠头:“这得找中文系解码。”中文系教授上周刚调去教公务员申论。
校长在会上敲茶杯:“哭什么丧?清华裁撤新闻系,北大缩减社会学,咱们还留着《楚辞》课,够仁慈了!”
散会后,秘书发现他公文包里塞着本《庄子》,书签停在《养生主》篇——那页夹着新加坡国立大学的聘书。
后来校史馆多了件展品:青铜鼎改制的碎纸机,吞进去的是《国史大纲》,吐出来的是“职业规划手册”。
底座刻着“自由而无用”的铭文,被“产教融合示范单位”的铜牌压得看不清笔画。
来源:刘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