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洗澡时，女儿冷不丁地抬手拍了拍我的屁股。她满脸都是好奇的神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颗明亮的黑葡萄。“下午爸爸的兄弟阿姨说，这样打会特别刺激的……”她奶声奶气地说道。我瞬间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只感觉心尖猛地一颤，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
洗澡时，女儿冷不丁地抬手拍了拍我的屁股。
她满脸都是好奇的神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颗明亮的黑葡萄。
“下午爸爸的兄弟阿姨说，这样打会特别刺激的……”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瞬间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只感觉心尖猛地一颤，脑袋也跟着晕乎乎的，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强装镇定，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颤抖：“爸爸下午……不是领你去老师那里学钢琴了吗？”
1
女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纯真的模样让人心疼。
“我答应了爸爸保密的，妈妈，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呀！”她用那稚嫩却又带着一丝认真的语气说道。
听着女儿这天真无邪的话语，我的心里却泛起了层层涟漪，几乎瞬间就能串联出事情的真相。
回想起下午，老公信誓旦旦地说要送孩子去学钢琴。可谁能想到，他出门却带着妞妞去见了那个我最讨厌的女兄弟……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刺痛，但我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想吓到孩子。
“那妞妞要告诉妈妈，那个兄弟阿姨怎么就说到了碰这里会刺激啊？”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
妞妞皱起了眉头，小脑袋努力地回想，那模样可爱极了。
“也可能是捏，妞妞没看清呢，当时她们在做游戏……爸爸把手伸到兄弟阿姨的那个地方，然后阿姨说，这样玩特别刺激有趣。妞妞也想玩游戏，可阿姨说妞妞长大了才能和男人们玩呢。妈妈，为什么妞妞不能玩啊？”
听到女儿这童言童语，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赶忙扶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身体。
“妞妞别听阿姨的，那不是游戏，是非常不好的事情……”我耐心地和她解释着，心里却满是无奈和愤怒。
和她聊了许久，才让孩子渐渐忘了今天看到的场景。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半。
推开卧室门，只见裴青屿正抱着手机，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嘴里还不停地大喊着：
“你们要是不行，就让缕缕跟着我！”
“全战队就缕缕这么一个女孩儿。”
“丫的一群废物！”
电话里，另外几个人在肆无忌惮地笑着。
“保护保护，都知道屿哥最心疼缕缕了。”
许久之后，他的手机屏幕渐渐灰了下去。似乎才意识到我也在房间里，裴青屿错愕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事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今天下午，你带妞妞去哪里了？”
他愣住片刻，眼神开始闪烁，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啊，不是去学钢琴吗……”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质问道：“我已经问了钢琴老师了！妞妞下午根本就没去！裴青屿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屏幕又亮了。裴青屿忙不迭地把手机端起来，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里面，传出杨缕缕那充满嘲讽的嗤笑：“怎么啦屿哥，嫂子又来骚扰你啊？”
2
裴青屿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不用理，没事找事来的。”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即将爆发。可裴青屿已经开始语音，那里面都是他最最在乎的朋友。我勉强压下火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你先把游戏暂停，我和你聊完你再和他们玩。”
语音里全是剩下几个人笑嘻嘻的声音，那笑声仿佛是对我的嘲笑。裴青屿火了，他大声吼道：“推塔游戏怎么暂停？”
我没说话，隔着手机那头，杨缕缕却笑得不行，那笑声尖锐刺耳。
“嫂子，你没有知识也该有点常识吧。团战呢怎么暂停来哄你啊。”配合似的，另外几个人在里面嘿嘿地笑。
情绪上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扯住裴青屿的右手，大声质问道：“你就由着他们嘲笑你的老婆，在你的女儿面前放屁！?”
他用力甩开我，手机里再度灰了屏。杨缕缕大喊：“屿哥你到底能不能管好你老婆，大龙！大龙都没了！”
裴青屿一把将手机摔到床上，那动作充满了愤怒。
“干什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我出去玩你也念叨，回家里玩也不行。”
“你要是过不下去，就直接告诉我！”
他喊得声音太大，游戏里都没了声音。沉默几秒，他自己把手机又捡起来，随便点着哪里，看起来不耐烦极了。
我默默地退出那道门，心里满是委屈和失望。这时，我听到那得意的女音从门缝里传来。
“这就走啦？还是屿哥牛逼！她一个带孩子的女人，非要掺和什么呀。再说男人家玩一会儿怎么了嘛，你们几个也学学，在家里硬气点，才能有家庭地位呢。”
来到儿童房，我轻轻拍着女儿小小的身体，哄她入睡。看着女儿那可爱的睡脸，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细数着到底是第几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每一次，有朋友在的时候，他都会想尽办法对我耍脾气。
有时是故意摔了我的笔，那“啪”的一声，仿佛摔在我的心上；有时候，又会“不小心”坐坏女儿的玩具，看着女儿那委屈的小脸，我的心都碎了。
在我微微变脸时，裴青屿就会立刻呵斥我：“别那么小气，朋友们一共也没来几次，稍微弄坏点东西而已”。每到这个时候，杨缕缕都会带着讥笑盯着我，她什么也不用说，只是那眼神，就能让我无地自容，仿佛我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等到裴青屿和他们几个朋友分开了，他才会悄悄拉住我的手轻哄：“老婆，总不能让缕缕觉得，我在家里的地位真不行……在兄弟们面前给我点面子，在家里你怎么罚我都行。老婆，杨缕缕就是个男孩性格，你别多想。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性格挺好的，带带妞妞，别让女儿以后到了社会扭捏。”
他殷勤地围着我转，解释了一遍又一遍，那模样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求原谅。又把女儿放在肩膀上，逗得妞妞咯咯笑：
“妞妞喜不喜欢爸爸陪你？”
“喜欢，我最喜欢爸爸妈妈啦~”
我着实未曾料到。
原本睡得正香的妞妞，竟会缓缓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眸。
“妈妈，你是不是心里不开心呀？”
我竭力挤出一抹笑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敏感了呢？
可妞妞却像只温顺的小猫，一下子凑到我的怀里，紧紧依偎着我。此时，门外那“抢 BUFF”的喊声，即便隔着门也清晰可闻，仿佛是一首刺耳的背景音乐。妞妞在我怀里，悄悄咪咪、小心翼翼地说道：
“妈妈，要是你和爸爸离婚了，妞妞一定会坚定不移地跟着你。”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惊讶如潮水般涌来：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我赶忙开口问她为何会这么想。
女儿瞬间像个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地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带着裂纹的平板，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展示一件无比重要的宝贝。
她指着平板上的视频，奶声奶气地说：
“这里面讲，每天都和别的爸爸在一起的女人是坏人，她们会抢走别人的爸爸，还会让妈妈特别伤心。”
妞妞歪着脑袋，那小模样可爱极了，接着又说道：
“妈妈，兄弟阿姨就整天和爸爸黏在一起。
“你是不是心里也特别伤心啊？
“要是你伤心的话，妞妞今天晚上愿意紧紧抱着你……”
刹那间——
我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也微微泛红，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这孩子，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细腻，我该拿什么来保护她这颗纯真的心啊？
我连忙在她坐起来之前，迅速捂住她的眼睛，强忍着喉咙里的哽咽，故作轻松地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啦，快乖乖睡觉！”
她十分乖巧地顺着我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
我呆呆地愣怔了许久，思绪如乱麻一般，怎么都理不清。
我忍不住紧紧盯着女儿那带着裂纹的平板，尽管在黑暗里根本看不见，可那道裂缝，却在我的脑海里愈发清晰，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那条裂缝，是妞妞刚买平板不久，杨缕缕“不小心”摔坏的。
那天，她和裴青屿一起回来，手里还抱着个纸袋。
“嫂子，进门前我没拿稳，不小心把平板摔了一下，你快瞧瞧，应该没摔坏吧。”
东西被摊在桌面上。
崭新的平板已然裂开了，那裂痕就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妞妞当时那失望至极的眼神，那眼神里满是对心爱之物的惋惜。
可杨缕缕却已经开心得像只欢快的小鸟，径直奔向餐桌。
“哇，青屿哥真有你的，特意让嫂子做了我最爱吃的水煮鱼啊。
“嗯~~
“好香啊，青屿哥，嘻嘻，还是你厉害~”
我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切水果时，水果刀一个不小心就落在了手指上，瞬间，鲜血就冒了出来。
没来由地，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里面传出幼儿园老师那迟疑的声音。
“妞妞妈妈，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最好能尽快来。
“今天户外活动的时候，妞妞和小朋友们玩过家家，突然……突然就做出了一些不太合适的动作，还说了些不太恰当的话。
“她说……‘这样很刺激’，还说只有大人才能玩这种游戏……”
那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秒，紧接着，那声音在我脑海里如尖锐的锐鸣一般，让我心烦意乱。
我匆忙赶到幼儿园时。
妞妞已经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
所有人都离她远远的，妞妞委屈地噘着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妈妈……是老师问的，谁最近有新学的游戏……”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老师那委婉的提醒：
“我的意思是，孩子还小，有些事咱们大人还是得避着点小孩子……”
这时，有小朋友私下里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离她远点，我爸爸都说了，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那个地方都不能给人碰。”
“对！谁要碰谁就是大坏蛋，要报警，报警把她抓起来！”
幼儿园的老师见状，连忙跑过去制止。
妞妞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哭声撕心裂肺。
“妞妞不是，妞妞只是看见爸爸和兄弟阿姨……
“他们都说了这个游戏很好玩的……
“妞妞不是坏蛋！”
小孩子拼命地解释着，急得脸都涨得通红。
周围的老师，不知道是听到了哪句话。
一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到我的脸上。
那目光里，带着同情，又夹杂着说不清的鄙夷，让我如坐针毡，羞愧难当。
羞耻和愤怒，夹杂着对妞妞的心疼，一下子顶到了我的天灵盖，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急忙把妞妞抱走。
一路上，我心乱如麻地哄着她，心里却像有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
电话又响了起来。
里面传出裴青屿带着笑意的嗓音，那声音在我听来，却无比刺耳。
“到哪了？让你切的果盘怎么还没送来？”
另一头，杨缕缕娇嗔的声音传来。
“再不来，我可真是要罚你咯。”
“早都说好了今天送八样水果给我，现在一样都没看到。”
“青屿哥，我看你就是不行，连生了孩子的女人都不能拿捏啦！傻子一样真被她套钱了吧～”
另外还有男人哄笑的声音。
“所以屿哥到底行不行啊，你又不说。”
他们笑成了一片，那笑声仿佛是对我的嘲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甲狠狠地抠进手心里，强忍着怒火说道：“你等着吧，我现在就去。”
在熟悉的哄闹声中。
杨缕缕第一时间就看向我的手，故作惊讶地说：“咦？果切呢？”
她用力推了一把裴青屿。
“什么情况啊，嫂子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爱你啊。”
男人们彼此交换着眼色，眼神里满是戏谑。
裴青屿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大声吼道：“特意给你打电话让你拿水果，你听不懂？还是把我说话当放屁了？！”
我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他猛地拔高声音，像头发怒的狮子，“站那，别他妈靠近我！”
我依旧往前走。
他干脆抡起杯子，狠狠地砸了过来。
“啪嚓——”
玻璃碎在我的脚边，溅起的碎片仿佛是我破碎的心。
杨缕缕惊呼一声，“啊呀，青屿哥好生气啊~”
她说完，又开始笑嘻嘻的，那模样让人厌恶。
“嫂子你快道歉吧，圈里都知道我屿哥脾气最好了，你好好哄一哄，省得我屿哥不开心啊~”
我的眼里蓄满了生理性眼泪，心里委屈极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你再哄我，那些招数不管用了怎么办？
“如果妞妞……
“不认可你了呢？”
裴青屿的脸上出现片刻犹豫，那犹豫就像一道转瞬即逝的光。
杨缕缕瞪大眼，故作惊讶地说：“啊？青屿哥还会私下里哄你啊，还有妞妞。”
她笑：“谁家的孩子不认爸爸啊。”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指着杨缕缕，大声质问他：“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和这群人一起厮混？”
她往后躲，像只受惊的小鹿，靠在旁边男人怀里。
“哇？
“不是吧？青屿哥还能答应这个？
“喂，哥几个，你们信不信啊。”
男人们嗤笑起来，“嫂子，大白天你就喝多了啊？”
“看来嫂子一点也不知道啊，缕缕就是我青屿哥的命啊。”
“就是，谁不知道我屿哥连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要先问缕缕啊，嫂子，不行你快先回去吧。”
“哈哈哈哈……”
裴青屿皱眉看向我。
“听到了吧？”
我没动。
原本焦虑愤怒的心情，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就像暴风雨过后，湖面恢复了平静。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妞妞今天在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学爸爸玩揉屁股的游戏。”
裴青屿愣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目光对上杨缕缕，又瞬间板起脸，强装镇定地说：“照顾孩子，本来就是你一个女人该做的事，小孩子之间胡闹不是很正常，你就非要拿这点小事儿出来讲？”
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我的心脏已经麻木了，继续平静地告诉他：“大家现在都知道了，这是爸爸和兄弟阿姨，喜欢玩的刺激游戏。”
杨缕缕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嫂子，你胡说什么呢，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也能信？！”
一瞬间。
包间里乱了套，就像一锅煮沸的水。
裴青屿立刻跳起来拉住我，恶狠狠地说：“别在这里撒泼，自己没看好孩子，就别在这弄得我兄弟们都不开心！”
拉扯之间。
从桌上掉下一张卡牌。
【抽到此牌者，和异性湿吻三十秒。】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到门口时，我发狠地甩开他。
“裴青屿！
“我今天过来，是要找你离婚！”
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
渐渐笑声多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嘲讽。
杨缕缕被男人扶着，笑得花枝乱颤，“屿哥，她要和你离婚啦，她都要和你离婚啦。”
她故意强调了两遍。
又挤眉弄眼，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我的八样水果都没有了，嫂子要离婚啊青屿哥，你还不快和她回去？”
“行啊，离婚，到时候可别跟我说你是耍脾气。”
裴青屿冷笑着，捡起地上掉落的卡牌。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他一把揽过了杨缕缕的脑袋。
踩着碎玻璃，两个人的嘴唇，狠狠地亲在了一起。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
我白着脸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住了。
直到两个人分开，我清清楚楚地从中间看到透明牵扯的液体，那画面让我恶心不已。
裴青屿看向我。
“不是要离婚吗？你怎么还在这呢？”
我含着泪，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手机。
“妞妞，看清了吗？”
手机屏幕亮着，全程已经录屏。
解除静音，妞妞带着哭腔喊：
“妈妈，那不是亲亲吗？爸爸不是只可以亲你吗？为什么要去亲兄弟阿姨？！”
裴青屿懵了。
反应过来从包间里往外冲，“袁柠，你疯了吗？和孩子连麦？！”
我灵活地躲开他。
挂断手机视频。
“赌一把吧裴青屿，看看妞妞还认不认你。”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妞妞——
他在婚姻中最大的底气。妞妞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带着哭腔问我，那模样可怜巴巴的。
“妈妈，你当初为啥会嫁给爸爸呀？”
我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内心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爸爸以前呀，从来不会和那些所谓的兄弟还有阿姨们乱来，而且对妈妈曾经特别好。”
“那为啥……”
妞妞眼神茫然，小嘴微微张开，声音带着疑惑和不解，“是因为……因为妞妞吗……”
“是因为妞妞……是女孩子，所以才这样的吗……”
听到这话，我瞬间沉默了，心里一阵刺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了一下。
我紧紧地抱紧妞妞，声音温柔而坚定，“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妈妈最最宝贝的孩子。”
女儿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直到裴青屿衣衫凌乱、脚步踉跄地回来，他的模样狼狈极了，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
他看到妞妞哭得双眼红肿，像两颗熟透的桃子，心里反倒渐渐有了底气，那底气似乎来自一种莫名的自信。
他靠在门口，眼神随意地扫视了一下，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脚踢开门口的拖鞋，大步走向沙发，大大咧咧地说：“晚上做点好吃的，我都饿了。”
说完，他拍了拍巴掌，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接着，他朝妞妞伸出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妞妞乖，到爸爸这里来，爸爸抱抱。”
妞妞抬起头，用那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抗拒。
然后，她干脆把脸埋在我颈窝里，声音带着哭腔说：“妈妈，我不去，脏……”
裴青屿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那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我干脆把已经打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语气平静地说：“看看吧。”
他盯着那份协议，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一把夺过协议，双手用力，撕了个粉碎，那碎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飘落。
他冷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喊女儿：“妞妞乖，到爸爸这儿来，爸爸给你买新平板，最大最好的行不行？”
“你妈妈都不要咱们父女俩了，你还不赶紧过来爸爸这儿。”
妞妞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和恐惧，她小声地问：“那新买的平板还会被兄弟阿姨摔碎吗？”
裴青屿听到这话，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表情瞬间僵在脸上，那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此刻变得无比尴尬。
“袁柠！”他突然拔高声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我是她爸，一点小事儿都要记恨我？！”
我望着他，心里满是失望和酸涩，那感觉就像喝了一杯苦涩的咖啡。
我压下心底的情绪，平静地说：“别演了，裴青屿。”
他猛地站直身体，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却低下去，带着一丝心虚，“你……你什么意思？”
“你早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我抱着妞妞，她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我，那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我的心里，让我感到一阵心疼，她可怜极了。
“我知道，你的圈子里不断在给你灌输一种观念，说女人生了孩子就跑不了。”
“尤其是生了女孩，他们觉得女人会更离不开这个家。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心把妞妞丢给你的。”
“所以你顺着他们的意，不，或者说，是你骨子里想找的优越感，在他们面前，想尽办法折磨你的妻女来证明你的能力。”
“裴青屿，你的那些女兄弟是想破坏你的家，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沉默了，那沉默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
我也说够了，心里感到一阵疲惫，那疲惫就像干了一天的活，浑身没有力气。
我抱着妞妞到房间里收拾她舍不得的东西，那些东西虽然不多，但却承载着妞妞的回忆。
可点来点去，我心里一阵难过，我们母女俩，竟然没有几样东西是完整的，每一件都像是我们破碎生活的写照。
我毫不犹豫地丢了那些东西，然后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宝贝，这些破烂我们都不要了好不好，以后跟着妈妈，妈妈给你买新的。”
妞妞红着鼻子，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她重重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嗯！”
裴青屿追进来，脸色难看极了，那脸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一个个不是都道歉了吗？”他大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辩解。
“你有必要记恨到现在吗？”他继续追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
“他们也不是不懂事，都看到你要和我闹了，一个一个把我劝回来的，你是不是对他们有太深的误解了。”他还在不停地解释，试图让我改变想法。
我盯着他，心里突然觉得没必要说下去了，和他沟通就像对牛弹琴。
抱着女儿往外走的时候，我不小心踢到了他踢飞的拖鞋，那拖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裴青屿在身后大喊，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真要走了你就别回来！”
关上门，那声音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妞妞把脸埋在我的肩上，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妈妈，我们真的不回去了吗？”
我问她：“你能接受，回去之后，妈妈和你每天都要面临像你在幼儿园时那种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场景吗？”
“所有的孩子和老师，都会觉得我们是不好的坏人。”
“会做和你爸爸一样不好的事。”
妞妞抱紧我，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妈妈，妈妈不能被人骂，妞妞不要这样……”
她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嘴里还在梦呓着：“妈妈，爸爸会难过吗？妞妞不要妈妈难过……”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点开手机，朋友圈里热闹非凡，灯红酒绿，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裴青屿的兄弟团录着桌上空了的酒瓶，那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狂欢。
杨缕缕正贴着裴青屿，在舞池中央热舞，她的身体随着音乐扭动，那模样充满了诱惑。
周围一片叫好声，气氛热烈得让人窒息。
或者是气氛过于热烈，杨缕缕拉着他的手，伸进了衣服里，那动作大胆而放肆。
隔着衣料甚至能看到两只手的轨迹，那画面让人感到恶心。
下一刻……
屏幕漆黑，视频到这里就截止了，我的心里一阵愤怒。
我翻身，轻轻亲了亲妞妞的额头，温柔地说：“宝贝，没了我们，爸爸过得更开心。”
10
幼儿园，妞妞已经不能再去了，她年纪还小，没有大人坚强。
我实在无法要求孩子去面对她爸爸犯下的错误，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我送妞妞回姥姥家，然后重新打印了几分离婚协议，那协议就像我们婚姻的判决书。
回到房子里，入眼的是男女一地狼藉的衣服，那衣服杂乱地扔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荒唐。
顺着走进去，歪倒的高跟鞋，破碎的丝袜，还有深红色的内衣，都随意地丢在地板上，那场景就像一场混乱的派对后的残局。
我深吸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录像，我要留下证据。
靠近卧室，门紧闭着，里面还有杨缕缕带着醉意的声音，“青屿哥，你还不醒啊，游戏的惩罚明明就是我陪你睡，你要做早餐给我。”
“再不醒，就要变成晚餐啦。”那声音娇嗔而放荡。
里面的声音很快变成调笑，那笑声就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
“走开啦，我就输给你一次，你要两次那就变成耍赖皮啦。”那声音充满了暧昧。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我确定了录像还开着没问题，才用力，把烟灰缸狠狠地向门板丢去，“咚——”
巨响，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女人尖叫，那尖叫就像一道刺耳的警报。
男人很快只穿着内裤冲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房间门打开，立刻便看到一地用过的纸团，那纸团就像他们丑恶的证据。
还有围着被子的杨缕缕，她的头发凌乱，眼神迷离。
裴青屿惊慌失措，“你怎么回来了？”
11
倒是杨缕缕，半点不见害怕，从卧室里探出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是嫂子啊，屿哥不是说你闹脾气走了，答应了永远都不会回来吗？”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裴青屿找回声音，强装镇定地说：“是啊，你不是不会回来吗？”
“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他继续质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错在哪了？你说说，我看看你反思出来的诚意。”他还在不停地追问，试图让我低头。
他光着脚，下意识地找自己的拖鞋，那动作有些滑稽。
可找来找去，都只有一只，只好踢到一边去，嘴里还嘟囔着。
杨缕缕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围着被子来捡内衣，动作十分做作，“正好嫂子回来了，惩罚，就让嫂子替你呗。”
他的视线落在杨缕缕胸前的点点殷红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
“我和缕缕喝多了，昨晚上不小心躺在一起，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你要是知道错了，就抓紧把屋子收拾收拾，还有早餐，也一起做了。”他还在不停地指挥，仿佛我还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妻子。
“我看情况考虑要不要原谅你。”他最后还补了一句，那语气高高在上。
杨缕缕怪笑，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嫂子，我也能看得出来，你是比较喜欢钻牛角尖的那种人，大家都是女人。”她假惺惺地说道。
“青屿哥解释清楚了我也不生气。”她继续装好人，眼神里却充满了挑衅。
“希望你能勇敢道歉，认识错误。”她还在不停地刺激我，试图让我失去理智。
我忍不住从嗓子里发出紧绷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愤怒和嘲讽。
“你是傻逼吗？杨缕缕？”我毫不客气地骂道。
她提裙子的姿势顿住，横眉冷竖，声音尖锐地喊道：“你骂谁呢？！”
“你自己干了什么吃屎的事儿自己不知道？我勇敢认错？”我走近她，声音缓缓，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到底是谁教你的？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我毫不留情地指责她，让她无处遁形。
转身往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们那丑恶的嘴脸。
裴青屿却像想起什么，猛地扑过来，嘴里大喊：“袁柠，你是不是又录像！？”
侧身躲开，他扑了空，身体失去平衡，绊倒在拖鞋上，踉跄着差点摔倒。
“你他妈是不是真想离婚，又玩这套，都说了我和缕缕清白，什么都没发生，你再闹，你就连家都不要回了！”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把离婚协议放到茶几上，语气坚定地说：“这是离婚协议，明天之前不签，我不介意让你亲戚朋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看看你们恶心的游戏。
“裴青屿，我和女儿都因为你丢过人了。
“想来，你也可以尝尝那种滋味。”
裴青屿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你还真要离？”他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转身走，身后有裴青屿忙不迭追逐的脚步，那脚步声急促而慌乱。
光脚在地板上，又回去找鞋，那模样十分狼狈。
很快，“啊”的一声痛呼，那声音充满了痛苦。
杨缕缕尖叫，“青屿哥，你、你流血了，你踩到什么了啊？！”
我想了想，心里感到一丝快意，碎玻璃，不扎在自己身上，怎么知道疼呢……
12
回我妈家陪了会儿妞妞，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我的心里感到一丝温暖。
钢琴课，也停下来物色新的老师，我要给妞妞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手机里，裴青屿的未接来电和消息疯狂涌入，那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就像他急切的心情。
【袁柠你回来！我们谈谈！】
【妞妞不能没有完整的家！】
【我被缕缕送到了医院，我的脚受伤了，你不回来管管我吗？】
【你录的东西删掉！听见没有！】
【袁柠，你真打算把自己丢在家里？】
【……算我错了行不行？】
我看到了这些消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把手机调成静音，不想再被他的消息打扰。
那段混乱的录像备份再备份，云端、U 盘，所有我能想到的地方，各存一份，我要留下足够的证据。
果然，我没有等到裴青屿配合离婚的消息，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我长长地叹气，心里感到一阵疲惫。
“妞妞，对不起……”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
小孩子懵懂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妈妈没关系……”
间隔一天，裴青屿出轨的视频，闹到了我的前婆婆家里，那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生活中炸开了。
我告诉他们：
“我要离婚，和妞妞的抚养权。
“你们可以不同意，但是我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裴青屿私下里做了什么。
“哦，那还杨缕缕的家里。”
裴青屿跳脚，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就非要闹得这么绝？”
“不然呢？”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等你和你的女兄弟，教坏我的女儿？”
他妈白着脸，声音颤抖地说：“你真带着妞妞离婚了，一个二婚女带着孩子，你还想嫁到哪去？
“袁柠，这种小事，没必要把妞妞的童年都搭进去。你冷静冷静……”
我很冷静地望着她，语气平静地说：“嫁到你们家五六年，和守活寡也没什么区别。”
裴青屿咬着牙，声音凶狠地说：“妞妞跟我，她是我女儿！”
我知道，这是他们的小团体给他洗的脑，他们想用妞妞来威胁我。
只要妞妞在，我就不敢离开。
可惜啊，我眯起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诉讼吧，裴青屿，看看妞妞愿不愿意跟着你。”
13
裴青屿觉得她就是咬牙硬挺。
按照家里人和兄弟们出的主意，没有管她。
总归她带着妞妞。
女人和孩子，早晚能意识到男人的重要性。
裴青屿还是有些不忿的。
这次在缕缕面前丢了脸。
打定主意，等袁柠回来，还是要带兄弟们在家里聚一聚。
好歹也让大家看看，他的妻女，就是围着他转的。
裴青屿想换药。
喊了一句袁柠。
没人回应………
房子突然空了。
安静得吓人。
冰箱里没有了切好的水果。
沙发上没有了收拾整齐的靠垫。
玄关，只有他一只拖鞋。
裴青屿摔了碘伏。
突然烦躁生气。
今天晚上有兄弟陪老婆生孩子，没有酒局。
打开游戏，杨缕缕嘻嘻哈哈：「这把你们都要保护我！」
他盯着屏幕里，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太静了。
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启动的嗡鸣。
「我不来了。」
「怎么了青屿哥？你老婆又要闹你啊？」
还是一样的台词。
但他没回。
兄弟的老婆终于平安产女。
兄弟们组局，庆祝老四喜得千金。
话题绕来绕去，又到了女人身上。
有人调侃老四，以后就是女儿奴了呗。
老四把满满一杯酒干了：「那可不行！」
另一个兄弟喝高了：「还是屿哥牛逼，家里那位训得服服帖帖，说一不二！」
「哪像我家那个，上次差点把包厢给掀了！」
他们集体在欢呼着还是屿哥厉害。
他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烂掉了一样，不是滋味……
「掀了？」有人起哄，「为啥啊？」
「不就开了几句玩笑，说她腰没缕缕细嘛，她直接操起啤酒瓶就砸了桌子！妈的，疯婆娘！」
桌上静了一瞬。
有人小声羡慕：「起码……是真在乎你吧？」
裴青屿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
「屿哥哪去啊？」
杨缕缕噘嘴，又忙不迭和ṭů₌说话那人打趣，「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让你瞎摸了。」
他们在笑。
裴青屿抓起外套，声音发哑，「我得去医院换药，先走了。」
他在路上。
有些想不明白。
袁柠的骨头……
怎么一下子就硬了呢？
14
门被敲响时，我刚给妞妞读完绘本。
打开门。
裴青屿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一盒妞妞爱吃的小蛋糕。
他抹不开，又勉强挤出讨好。
「老婆，别闹了呗……
「我来接你和妞妞回家了。」
我用身体挡住门。
「协议签好了？」
他的表情僵住，「那天我和缕缕就是输了一个游戏，你要是真不满意，我删了他们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你看……」
「不用了。」
我打断他。
「这样就行了，你把协议签了，可以免得我们彼此都麻烦。」
裴青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没必要这样，我已经道歉了。」
「道歉？」我几乎笑出来。
拿出手机，点开幼儿园家长群。
其他家长要求「那个学坏的小孩」转班的讨论。
老师委婉建议我们「暂时居家」的留言。
像耳光一样抽得他脸ťŭₚ色发白。
「这些东西，我都已经整理好发给律师了，你不离婚，我就只能通过法律。」
裴青屿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小事，怎么就闹成这样……」
屋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妞妞揉着眼睛站在卧室门口，小声问：「妈妈……是爸爸吗？」
裴青屿眼睛一亮，「妞妞！爸爸来了！爸爸给你买了蛋糕！」
妞妞却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腿。
「妈妈妞妞不吃蛋糕，妞妞不要脏脏。」
裴青屿愣住了。
僵硬地把脸转向我。
「你和妞妞说的？」
我抱起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那么脏，还需要我说？」
踢上门。
我给他回了消息。
【别再来了，我不想在离婚时还要多诉讼你一次骚扰。】
15
后来，裴青屿试图纠缠过几次。
电话、短信，甚至在我妈小区楼下堵我。
他说他删光了那群「兄弟」的联系方式，包括杨缕缕。
一遍遍发誓，说他知道之前做得不对。
家里不能没有我和妞妞。
若是以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此刻我心里只剩平静。
眼前的男人让我陌生又可悲。
「裴青屿，你不是因为爱我，也不是因为爱这个家。
「你只是终于发现，你弄丢了最珍贵的东西，找不回来了，才会让你惊慌。
「可你扪心自问，就算我们还在一起，你还会好好珍惜吗？」
他欣喜保证。
「袁柠，我一定会珍惜你们娘俩……」
「可太晚了。」
我牵着妞妞的手，「现在我和女儿，都不想要你。」
妞妞这次没有躲，大眼睛看着她爸爸，小声说：「爸爸再见。」
16
离婚协议最终签了。
他放弃了抚养权。
大概终于明白，一个在孩子面前和别的女人纠缠，任由朋友嘲笑妻女的男人，没有任何胜算。
三十天里。
我搬了家，给妞妞换了新的幼儿园。
阳光很好的周末，我会带她去公园野餐，给她扎漂亮的小辫子。
她偶尔还会提起爸爸，但次数越来越少。
有一天晚上，她搂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我现在很开心。」
我亲亲她的额头：「妈妈也是。」
新生活忙碌而平静。
可生活总有意外。
我的电脑坏了，拿去维修。
几天后，一段视频悄然在网上流传。
标题醒目：已婚裴某与『女兄弟』不堪入目视频流出！
视频里。
灯红酒绿，男女贴身热舞，双手在衣料下蠕动。
卡牌游戏，湿吻三十秒，透明唾液拉丝。
最后是卧室门口一地狼藉的衣物，和门内不堪入耳的调笑。
剪辑人员的技术很好。
怕看不清，还放大了地上用过的纸团。
有些关键的部位打了码。
但几位主角的脸，清晰可辨。
传播速度，宛若病毒。
有正义之士甚至扒出裴青屿和杨缕缕的真实信息、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裴青屿的公司邮箱被塞爆。
举报他私德败坏，影响形象。
杨缕缕的社交账号瞬间沦陷，包括最新一条晒包的照片下，骂声铺天盖地。
「姐妹」「兄弟」成了最恶毒的调侃。
她慌慌张张设置成私密，但截图早已传遍。
共同的朋友圈炸了锅。
当初起哄最厉害的几个，纷纷删好友、退群，迅速撇清关系。
「凑个热闹而已，谁让他们录下来的？」
「就是啊，这种事怎么能闹到网上呢？」
「让我家的疯婆娘看到又特么要闹了，真晦气！」
听说。
杨缕缕原来是有未婚夫的。
对方退了婚，彩礼都要了回去，跟着舆论骂她骗婚，不要脸。
收割了一把。
甚至准备直播带货。
哦。
我愿意称他为本次事件的第二大受益者。
还有就是，我的前婆婆气得住了院。
指着鼻子骂他鬼迷心窍，把好好的家作散了。
而裴青屿和那个女兄弟互相指责，狗咬狗。
裴青屿怪杨缕缕不知分寸。
杨缕缕骂裴青屿没本事管不住老婆。
真热闹啊。
17
我关掉网页，合上电脑。
窗外阳光明媚。
妞妞在幼儿园的新联欢会上表演节目，笑得像开心极了。
老师刚发来视频，夸她适应得快，和小朋友们相处得很好。
妞妞再也不会被那些事情影响到。
而我。
整理着这些年在裴家收到腰包里的东西。
其实杨缕缕有一点骂的不错。
我确实，只会想办法套裴青屿的钱。
抚养费是一笔。
我手里的是另一笔。
我眯起眼睛。
这说法不对。
我忍辱负重在裴家五六年。
怎么是我套的钱呢？
这叫，精神损失费。
妞妞放学了。
我去接，她笑着扑进我的怀里。
手里高举着表演用到的向日葵。
「妈妈，漂亮的，好像你。」
阳光照射在花瓣上。
那些污秽不堪的，终究会被阳光晒透，风干，碎成尘埃。
而我们脚下的路，干净又明亮。
一直通向很远很好的未来。
这就够了。
不是吗？
来源：十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