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3年纪念日他未归,隔天用52万打发,撞见白月光后他疯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7 02:48 1

摘要:江逾白随手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高大挺拔的身影被灯光拉长,透着一股驱不散的疲惫。他换鞋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什么人。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驱散一室昏暗。

江逾白随手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高大挺拔的身影被灯光拉长,透着一股驱不散的疲惫。他换鞋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什么人。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温柔地笼罩着沙发的一角。沈青芜蜷缩在那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似乎已经睡着了。茶几上,几个精致的菜肴用玻璃罩盖着,旁边还放着一个没开封的红酒瓶和一个小小的蛋糕盒。

江逾白走近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那蛋糕盒,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澜。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想不起来。最近公司有个重要的并购案,他已经连着加班半个多月,脑子里全是数据和条款,像一根绷紧了太久的弦。

“回来了?”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沈青芜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毯子从肩头滑落。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未施粉黛的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只是那双总是亮晶晶的杏眼里,此刻却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嗯。”江逾白应了一声,解开领带,随手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怎么不去床上睡?”

“等你。”沈青芜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她站起来,开始收拾茶几上的东西,“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吧。”

“不用,我不饿。”江逾白径直走向浴室,“我先洗澡。”

沈青芜收拾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他的背影,高大,宽肩窄腰,是无数女人会为之倾倒的完美身材,可这个背影,她却觉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冷。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她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期待,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跑了三个菜市场,才买齐他最爱吃的那几道菜的食材。她像个初次约会的少女,在厨房里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裙子上溅了油点也毫不在意。

从傍晚六点,等到深夜十一点。

菜从滚烫变得温热,又从温热变得冰凉。

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忘了。他又忘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像一根细细的针,不致命,却密密麻麻地扎着她的心脏,泛起一阵阵钝痛。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沈青芜默默地将饭菜倒进垃圾桶,那个小小的,她排了两个小时队才买到的黑森林蛋糕,被她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冰箱最深处,仿佛一个不愿被触碰的秘密。

江逾白洗完澡出来时,客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整洁,仿佛那桌充满仪式感的晚餐从未存在过。

沈青芜已经回了卧室,背对着门口侧躺着,呼吸平稳,好像已经睡熟了。

江逾白在她身边躺下,床的另一侧因为他的重量陷了下去。他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抱她,手臂伸到一半,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最后无力地垂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同床共枕,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他很累,阖上眼想尽快入睡,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刚才客厅的画面。那瓶红酒,那个蛋糕……

【结婚纪念日。】

三个字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被翻了出来。

江逾白猛地睁开眼,侧头看向身边的人。沈青芜的肩膀在昏暗中微微起伏,他知道,她没睡着。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对不起?还是解释自己太忙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苍白无力。这种忘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的生日,他们的恋爱纪念日……他总是在过后才迟钝地想起来。

【算了,明天补个礼物吧。】

最终,他只是这样想着,然后翻了个身,将所有涌到嘴边的话,连同那一丝愧疚,一并咽了回去。

黑暗中,沈青芜的眼角,一滴滚烫的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

第二天一早,江逾白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并且带着一丝凉意,显然是早就起了。

他走出卧室,沈青芜正在玄关处换鞋。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件藕粉色的衬衫,长发松松地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平时居家的慵懒不同,此刻的她看起来干练又疏离。

“今天这么早?”江逾白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沈青芜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约了朋友喝早茶。”

“我……”江逾白想说昨晚的事,想说纪念日,想说补偿。

“我赶时间,先走了。”沈青芜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换好鞋,拿起包,打开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砰!

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也像是一记闷锤,砸在江逾白的心口。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牢牢掌控的生活中,悄然失序。

沈青芜并没有去喝什么早茶。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转悠。晨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却驱不散她眼底的疲惫和茫然。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的消费提醒。江逾白给她转了五十二万。

没有附言,没有解释,只有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这是他一贯的补偿方式。忘了生日,转一笔钱,让她去买喜欢的包;忘了纪念日,转一笔钱,让她去买喜欢的首饰。仿佛在他们之间,所有情感的裂痕,都可以用钱来填补。

以前,她会赌气地把钱退回去,然后大吵一架。后来,她学会了沉默地收下,然后去商场挥霍一空,用消费的快感来麻痹内心的失望。

但这一次,沈青芜看着那串数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将车停在路边,打开储物格,从最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这是她的嫁妆之一,里面装着她所有的少女心事。

她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沓信纸,还有一个小小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皮已经有些泛黄,她翻开第一页,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九月三日,晴。今天开学,我在报道处看到了一个男生。他穿着白衬衫,很高,很瘦,皮肤很白,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他叫江逾白。这个名字真好听。”

“十月十二日,雨。今天没带伞,在图书馆门口被雨困住了。江逾白从里面走出来,把他的伞给了我,自己却淋着雨跑了。我的心跳得好快,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雪。我鼓起勇气给他送了亲手织的围巾,他收下了!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看到他耳根红了。沈青芜,你不是在做梦吧!”

……

一页一页,全是关于那个叫江逾白的少年。那个会在她被罚站时偷偷递来一瓶水,会在她生病时默默买好药放在她桌洞里,会在所有人起哄时冷着脸把她护在身后的少年。

那个时候的他,清冷,寡言,却有着最笨拙的温柔。

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会因为她一句话就耳根泛红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只会用转账来表达歉意的丈夫?

沈青芜合上日记本,眼眶酸涩得厉害。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电话。屏幕上跳动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顾远洲。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起电话。

“青芜,我到江城了。有时间见个面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笑意。

顾远洲,她的大学学长,也是当年唯一一个能和江逾白分庭抗礼的风云人物。只是他性格温和,待人亲切,和江逾白的清冷孤傲截然不同。

“学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沈青芜有些意外。

“昨天刚下飞机。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准备在国内发展。”顾远洲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怎么样?赏个脸一起吃顿饭?就当是为我接风洗尘。”

“好啊。”沈青芜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或许,我需要一个出口。】她想。一个可以让她暂时逃离江逾白所带来的窒息感的出口。

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那条转账信息,第一次,平静地按下了收款。然后,她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着约定的餐厅驶去。

有些东西,或许真的该放下了。无论是执念,还是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人。

江逾白在公司处理了一上午的文件,心烦意乱。

沈青芜没有回他信息,也没有打电话过来,那笔转账她倒是收了。这让他心里更堵得慌,像是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中午,助理敲门进来。

“江总,这是城西那块地的最新资料。还有,晚上和鼎盛集团的饭局安排在‘云水间’。”

“云水间?”江逾白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是的,是本市新开的一家私房菜馆,据说环境和口味都非常不错。”

江逾白“嗯”了一声,挥手让助理出去了。他捏了捏眉心,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沈青芜的朋友圈。

她很少发动态,上一条还是半年前他们一起去旅行时拍的风景照。

可今天,就在十分钟前,她更新了一条。

一张照片,拍的是窗外的江景,桌上摆着两杯清茶,袅袅的白雾升腾。配文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好久不见。”

定位,赫然就是——云水间。

江逾白瞳孔骤然一缩。

她约了朋友喝早茶,现在又在云水间?和谁?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几乎是立刻抓起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江总?您要去哪?会议马上要开始了!”助理在身后焦急地喊道。

“会议推迟!”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人已经消失在电梯口。

云水间。

包厢里,沈青芜和顾远洲相谈甚欢。

顾远洲比大学时更加成熟稳重,眉眼间依旧是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他讲着这些年在国外的趣事,逗得沈青芜不时轻笑出声。

这是她许久未曾有过的放松。在顾远洲面前,她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小心翼翼地揣测对方的情绪。

“说起来,当年你和江逾白在一起,我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顾远洲给她的茶杯续上水,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他那个人,跟个冰山似的,我们都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了。”

沈青芜搅动着杯子里的茶叶,笑了笑,有些苦涩:“或许你们看错了,他不是冰山,他只是把所有的热都给了工作。”

顾远洲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他……对你不好吗?”

沈青芜沉默了。

好吗?

他会给她最顶级的物质生活,豪宅,名车,刷不完的卡。在外人面前,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恩爱有加。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栋巨大的房子里,大多数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他永远都在忙,忙不完的会议,签不完的合同,出不完的差。他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

“青芜,”顾远洲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如果你过得不开心,要记得,你永远都有别的选择。”

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带着某种沈青芜无法忽视的情愫。

沈青芜的心猛地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砰!

巨大的声响让两人同时回过头去。

江逾白站在门口,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却掩不住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是来得匆忙。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沈青芜的脸上,当看到她对面的顾远洲时,那双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沈青芜被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即一股火气也涌了上来。

“你跟踪我?”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江逾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江逾白,你弄疼我了!”沈青芜挣扎着。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青芜。”顾远洲站了起来,挡在两人中间,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愠怒,“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

“资格?”江逾白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子般刮过顾远洲的脸,然后将沈青芜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拽,以一种宣告主权的姿态,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她丈夫,这个资格够不够?”**

空气瞬间凝固。

顾远洲的脸色白了白,看向沈青芜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而沈青芜,在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无比荒唐。

丈夫?

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缺席。在她为他精心准备纪念日晚餐时,他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他却在这里,用“丈夫”这个词,来彰显他可笑的占有欲。

她用力甩开江逾白的手,眼神冷得像冰。

“江逾白,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江逾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顾远洲,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沈青芜,我加班加点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是这样在背后给我戴绿帽子的?”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包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江逾白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沈青芜,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他。

沈青芜的手也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愤。她的眼眶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江逾白,你混蛋!”

她吼出这一句,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青芜!”顾远洲担忧地喊了一声,想追出去,却被江逾白一把拦住。

“滚开!”江逾白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现在的样子,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顾远洲皱着眉,看着这个失控的男人,沉声道:“江逾白,你根本不了解青芜,也不懂她要的是什么。你只会用你的方式伤害她。”

说完,他绕开江逾白,也追了出去。

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下江逾白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那一巴掌的余温,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空洞。

【戴绿帽子?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混账的话?】

他只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的画面,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嫉妒像毒藤一样疯狂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口不择言。

他拿出手机,想给沈青芜打电话,却发现手指抖得厉害,连解锁都做不到。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沈青芜从云水间跑出来后,就开着车回了娘家。

一进门,看到母亲,她所有的委屈和隐忍瞬间决堤,抱着母亲嚎啕大哭。

沈母被吓了一跳,等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得直拍大腿。

“这个江逾白!简直是昏了头了!我们家青芜是多好的孩子,他竟然敢这么欺负!”沈母一边给女儿顺着背,一边骂道,“离!这种日子过不下去就离!我沈家的女儿,还怕没人要吗?”

沈青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子里乱成一团。

离婚?

这两个字从她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爱了江逾白整整十年,从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到步入婚姻的二十六岁。他几乎占据了她整个青春。要让她放弃,就像是从身上活生生剜掉一块肉。

可是,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守着一段只剩下空壳的婚姻,日复一日地在失望和等待中消耗自己吗?

晚上,沈青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拿出了那个尘封的木盒子,将里面的日记和信件,一页一页,付之一炬。

火光映着她泪流满面的脸,也像是要将她所有的过往和痴念,一同焚烧干净。

灰烬落满一地,如同她死掉的心。

【江逾白,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放手了。】

另一边,江逾白在云水间枯坐了很久,才失魂落魄地开车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他第一次觉得,这栋他亲手设计的,花了几千万装修的豪宅,竟然如此空旷,空得让他心慌。

他给沈青芜打电话,关机。

发微信,没有回音。

他知道,她一定是回娘家了。

江逾白驱车赶到沈家楼下,却迟迟没有勇气上去。他能想象得到,沈父沈母会怎样用失望和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车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他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沈青芜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化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冷静又果决,仿佛昨天的崩溃只是一场幻觉。

江逾白立刻下车,拦住了她。

“青芜,我们谈谈。”

沈青芜看到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昨晚是我不对,我混蛋,我说错话了。”江逾白放低了姿态,声音沙哑地道歉,“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沈青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看着他,“江逾白,哪个家?那个只有我一个人,冷得像冰窖一样的房子吗?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你的旅馆。”

“青芜……”

“我今天要去公司办离职。”沈青芜打断他,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然后我会搬出去住。至于我们的事,我已经联系了律师,离婚协议书他会尽快寄给你。”

**“离婚?”**

江逾白如遭雷击,他猛地抓住沈青芜的肩膀,失控地吼道:“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离婚!”

“这由不得你。”沈青芜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江逾白,我们之间早就完了。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而你,昨天亲手打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

她挣脱他的钳制,绕开他,径直走向路边。

一辆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是顾远洲。

“上车吧,我送你去公司。”顾远洲的目光越过沈青芜,带着一丝挑衅地看向江逾白。

沈青芜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绝尘而去,只留下江逾白一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我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江逾白从未像此刻这般恐慌过。他一直以为,沈青芜是属于他的,无论他怎么忙,怎么忽略,她都会在原地等他。他以为他们的婚姻坚不可摧。

直到“离婚”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才幡然醒悟,原来这座他亲手搭建的,看似华丽的城堡,早已是危楼,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

接下来的几天,江逾白彻底疯了。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和会议,每天准时下班,然后就去沈青芜租住的公寓楼下等她。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小区,和他住的别墅区天差地别。他那辆几百万的宾利停在楼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给她送花,送她最喜欢的甜品,托人从国外买她一直想要的限量款包包……所有他能想到的,他都做了。

可沈青芜一概不收。

她看到他,就当是空气,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江逾白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地位,在沈青芜冰冷的态度面前,一文不值。

这天晚上,江城下起了瓢泼大雨。

江逾白依旧雷打不动地守在楼下。他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将他浑身浇透。他想,或许用这种苦肉计,能换来她一丝一毫的心软。

沈青芜加班到很晚,顾远洲送她回来。

车灯照亮了前方,也照亮了那个在雨中伫立的狼狈身影。

“他怎么还在这?”顾远洲皱起了眉。

沈青芜看着窗外那个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的身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她承认,她动摇了。

可一想到他之前那些伤人的话,那些被忽略的日日夜夜,她好不容易竖起来的防备,又坚固了几分。

“别管他,我们上去吧。”沈青芜收回目光,声音听不出情绪。

“青芜,他这样会生病的。”

“那是他自找的。”

顾远洲没再说什么,将车停好,撑开伞护着沈青芜下车。

两人并肩走进楼道,江逾白看到了。

他看到顾远洲那只搭在沈青芜肩膀上的手,看到他们亲密地走在一起,那把伞,几乎完全倾向了沈青芜那边。

嫉妒的火焰再次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冲了过去,一把将沈青芜从顾远洲身边拉了过来。

“沈青芜!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俊朗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放开我!”沈青芜被他冰冷的身体冻得一哆嗦。

“我不放!”江逾白死死地拽着她,眼睛猩红,“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他?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一腿了?”

又来了。

又是这种毫无根据的猜忌和侮辱。

沈青芜的心,彻底冷了下去。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是。”她忽然笑了,笑得凄凉又决绝,“是又怎么样?顾学长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温柔,体贴,懂得尊重人!他不会忘记我的生日,不会忘记纪念日,更不会像你一样,只会用钱和恶毒的语言来羞辱我!”

“江逾白,你根本就没爱过我!你娶我,不过是因为习惯,因为我觉得我最适合做你的妻子!”

“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来,你真的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你知道我生病了最想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而是一碗你亲手煮的白粥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的工作,你的公司,你的钱!”

沈青芜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江逾白的心上,将他凌迟。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付出,在她看来,不过是敷衍和羞辱。

“不……不是的……”江逾白慌乱地摇头,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逾白,别再来烦我了。”沈青芜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离婚协议书,尽快签了吧。我们之间,两不相欠,好聚好散。”

说完,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和顾远洲一起,消失在楼道的黑暗中。

江逾白伸着手,僵在原地。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冲垮。

他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在冰冷的雨夜里,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那天晚上,江逾白淋雨发了高烧。

他一个人回到那栋空无一人的别墅,把自己扔在床上,烧得神志不清。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午后的阳光正好,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假装看书,余光却一直追随着前排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她叫沈青芜,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像蜜一样甜。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所有的喜欢,都藏在心里,不敢宣之于口。他只能用自己笨拙的方式,默默地对她好。

他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她喜欢喝草莓味的牛奶,喜欢在下雨天靠窗听歌,讨厌吃香菜和葱花……

他以为,他把这些都记得很清楚。

可是结婚以后呢?

他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些全都忘了?

他只记得公司的财报,记得项目的进度,记得应酬的酒桌上该说什么话,却唯独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

原来,不是她变了,也不是感情淡了。

是他,亲手把他和沈青芜之间最宝贵的东西,弄丢了。

第二天,江逾白是被助理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他拖着病体赶到公司,得知了一个足以让他崩溃的消息——鼎盛集团撤回了合作意向,转而选择和顾远洲新成立的公司合作。

而负责这次合作谈判的,正是刚刚从江逾白公司离职的沈青芜。

江逾白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看着桌上那份作废的合同,第一次感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一败涂地”。

他不仅失去了妻子,连他最引以为傲的事业,也遭受了重创。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自己所赐。

他想起了沈青芜在雨夜里说的那些话。

“他温柔,体贴,懂得尊重人!”

“你根本就没爱过我!”

【我真的,没爱过她吗?】

江逾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打开自己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和他珍藏的那些名表格格不入的旧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织得歪歪扭扭的围巾,一张被压平了的电影票根,几张她上课时偷偷传给他的纸条,还有一本……日记。

这本日记,他从来没让沈青芜看过。

他翻开第一页,是他自己略显青涩的笔迹。

“九月三日,晴。今天又见到她了,她好像瘦了点。扎马尾的样子真好看。”

“十月十二日,雨。把伞给了她,看她抱着伞对我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淋点雨算什么。”

“十二月二十五日,雪。她送了我一条围巾,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圣诞礼物。我很想抱抱她,但我不敢。”

……

一页一页,记录的全是他不敢说出口的暗恋。

他爱她,从十六岁那年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爱上了。这份爱,深沉,炙热,却又被他包裹在冰冷的外壳之下,藏得太深太深,深到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他以为,只要给了她婚姻,给了她最好的物质生活,就是爱了。

他错了,错得离谱。

江逾白将那本日记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砸在泛黄的纸页上。

【青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青芜在新公司干得风生水起。

顾远洲给了她极大的自主权,让她全权负责和鼎盛集团的项目对接。她就像一株得到了阳光雨露的植物,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同事们都很喜欢她,说她专业能力强,性格又好,完全看不出是刚经历婚变的女人。

只有沈青芜自己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江逾白。

想起他们的过去,想起他笨拙的温柔,也想起他伤人的话语。

爱与恨,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困在其中。

这天,她代表公司和鼎盛的代表开会。会议结束后,对方的负责人,一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笑着叫住了她。

“沈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

“王总过奖了。”沈青芜谦虚地笑了笑。

“说起来,我们公司这次之所以会选择和顾总合作,其实还多亏了你先生。”王总说道。

沈青芜愣住了。“我先生?江逾白?”

“是啊。”王总点头,“本来我们和江总的公司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后来江总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公司的新方案更具前瞻性,更符合我们集团的未来发展方向。他极力向我推荐了你和顾总,说把项目交给你,他最放心。”

沈青芜彻底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江逾白……亲自把这个价值上亿的项目,推给了她的新公司?推给了他的“情敌”?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是……在弥补我?还是在可怜我?】

沈青芜的心乱了。

下班后,顾远洲约她吃饭。

餐厅里,顾远洲看着心不在焉的沈青芜,轻声开口:“鼎盛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沈青芜抬起头,看着他:“学长,你也知道?”

顾远洲苦笑了一下:“江逾白亲自来找过我。他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们的过去,关于他自己的混账……他说,他以前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把你的好都当成了理所当然。现在他想改,但他知道你不会再信他。所以他想用这种方式,先把你应得的,还给你。”

沈青芜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说,”顾远洲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青芜,他求我好好照顾你。如果我能给你幸福,他愿意放手,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这四个字,对于江逾白那样一个把事业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沈青芜比谁都清楚。

那不仅仅是财产,那是他的全部心血和骄傲。

【他疯了吗?】

“青芜,”顾远洲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我不想趁人之危。我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我送你一样东西。”顾远洲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沈青芜。

沈青芜接过来,打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里面是一本旧旧的日记本。

是江逾白的。

“这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他说,看完这个,如果你还是决定不原谅他,他就签字。”

沈青芜颤抖着手,翻开了那本日记。

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笔迹,将一段她从未窥见过,却又无比熟悉的青春,铺陈在她面前。

原来,在她偷偷暗恋他的时候,他也在用同样的方式,笨拙地爱着她。

原来,他不是不浪漫,只是他所有的浪漫,都藏在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里。

原来,她送他的那条丑丑的围巾,他一直视若珍宝。

原来,他们第一次约会看的电影票根,他偷偷留了下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纸页上,晕开了一片墨迹。

【傻瓜,你这个傻瓜……】

她终于明白,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不爱,而是不懂得如何去爱。

他用他的方式爱着她,她用她的方式爱着他,可他们却像两条平行线,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可以交汇的点。

沈青芜合上日记,抬起头,对顾远洲说:“学长,谢谢你。但是我想,我该去找他谈谈了。”

顾远洲笑了,眼底有释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去吧。他应该,一直在等你。”

沈青芜开着车,一路狂奔,来到了江逾白的公司楼下。

她冲进大厦,前台想拦她,却被她身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镇住了。

她直接按了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电梯。

电梯门打开,江逾白的助理看到她,一脸惊讶:“沈……沈小姐?”

“江逾白呢?”

“江总……他在办公室。”

沈青芜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径直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办公室门。

办公室里,江逾白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颓唐,再也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门口的沈青芜,整个人都僵住了。

“青……青芜?”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青芜一步步向他走去,将那本日记,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江逾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以为,她是来看完日记,来做最后的告别的。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你……都看完了?”

“嗯。”

“所以……”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协议书,我明天就签。”

他闭上眼,像是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然而,预想中的冰冷话语没有传来,反而是一个带着熟悉的,让他日思夜想的香气的拥抱。

沈青芜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他。

江逾白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不敢相信地感受着背后的温度。

“江逾白,”沈青芜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你这个大笨蛋。”

“我等了你十年,不是为了在今天和你离婚的。”

“你欠我的,不是一个项目,也不是你的全部身家。”

她顿了顿,收紧了手臂,一字一顿地说:

**“你欠我一句‘对不起’,和一句,迟到了十年的‘我爱你’。”**

江逾白再也控制不住,他猛地转过身,将她紧紧地揉进自己的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发间,“青芜,对不起……”

“我爱你。”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悔恨。

他们都哭了。

为了那些被错过的时光,为了那些被误解的深情,也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

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被助理悄悄地关上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那份摆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被风吹落在地,无人问津。

故事并没有就此画上童话般的句号。

破镜重圆,从来都不是一句“我爱你”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

江逾白开始学着改变。

他把公司大部分事务交给了副总,每天坚持准时下班回家。

他开始学着下厨,一开始做得惨不忍睹,不是咸了就是糊了,但他没有放弃。他对着菜谱,一次次地尝试,终于在一个月后,给沈青芜做了一桌像模像样的饭菜。

味道远不如她做的好,但沈青芜吃着他亲手剥的虾,亲手挑掉鱼刺的鱼肉,眼眶还是红了。

他戒了烟,戒了不必要的酒局,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她。

他们会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去逛超市,会为了买哪一种口味的薯片而争论不休,会窝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毯子,看一部无聊的爱情电影。

江逾白甚至翻出了沈青芜的那本少女日记,按照上面记录的,把她曾经的遗憾,一件一件地补回来。

他带她去了她一直想去的游乐园,陪她坐了她当年没敢坐的过山车;他在大雪纷飞的冬夜,为她在广场上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他重新向她求了一次婚,单膝跪地,用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问她:“沈青芜小姐,你愿意再嫁给我这个混蛋一次吗?”

沈青芜哭着笑,笑中带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之间还是会有争吵。

江逾白骨子里的霸道和控制欲,沈青芜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敏感,这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消除。

但他们学会了沟通。

他们不再冷战,不再用沉默来惩罚对方,而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一次争吵后,江逾白把沈青芜堵在墙角,红着眼问她:“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沈青芜看着他眼底的脆弱,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轻声说:“我相信你。但是江逾白,我也需要时间,来相信我们还能回到过去。”

“回不去了。”江逾白抱着她,声音沙哑,“我们不要回到过去。我们去创造一个,比过去好一百倍,一千倍的未来。”

爱不是一场盛大的 প্রতিশ্রুতি,而是无数个平淡日子里的琐碎温柔。

是在你生病时,笨手笨脚却坚持要亲自照顾的身影。

是在你疲惫时,一个什么都不用说,只是静静的拥抱。

是把你随口一提的喜好,都默默记在心里的那份在意。

一年后。

在他们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江逾白没有订任何高级餐厅。

他亲手布置了家里,点上了蜡烛,做了一桌沈青芜最爱吃的菜。

他从背后抱住正在摆放碗筷的沈青芜,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老婆,纪念日快乐。”

“嗯,快乐。”沈青芜弯起嘴角,“今天没忘,有进步。”

“不敢忘,这辈子都不敢忘了。”江逾白轻笑,吻了吻她的侧脸,“礼物在房间,自己去拿。”

沈青芜好奇地走进卧室,床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她打开一看,愣住了。

里面不是什么名贵的珠宝首饰,而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里,是他们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一起逛超市的背影,一起在厨房忙碌的侧脸,一起在旅行中拍下的搞怪合照……每一张照片下面,都用隽秀的字迹写着日期和一行小字。

“20XX年X月X日,老婆第一次夸我做的菜好吃,开心。”

“20XX年X月X日,陪老婆看韩剧,她哭得稀里哗啦,真可爱。”

“20XX年X月X日,吵架了,是我的错。罚我睡一个星期沙发(求情中)。”

沈青芜一页一页地翻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空白的页面,只在中间写了一句话。

“江逾白与沈青芜的故事,未完待续。”

她合上相册,转身,江逾白正倚在门口,温柔地看着她。

“喜欢吗?”

沈青芜走过去,投入他的怀抱,用力地点了点头。

“江逾白。”

“嗯?”

“我爱你。”

“我知道。”他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我也爱你,从十六岁,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窗外,月色温柔,星光璀璨。

这一次,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来源:街头随意拍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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