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路人》,终究还是陌路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03 15:30 1

摘要:在香港,有一类人因各种原因被迫寄居于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比如麦当劳),当地人称他们为“McSleepers(麦睡族)”、“McRefugees(麦难民)”,电影《麦路人》便是得名自这个群体。本片片名的粤语发音与“陌路人”相同,英文名《I'm livin it

文\娜娜

编\木辛

在香港,有一类人因各种原因被迫寄居于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比如麦当劳),当地人称他们为“McSleepers(麦睡族)”、“McRefugees(麦难民)”,电影《麦路人》便是得名自这个群体。本片片名的粤语发音与“陌路人”相同,英文名《I'm livin it》也借鉴了麦当劳的广告词“I'm lovin' it”,本片由老牌港星郭富城、杨千嬅、万梓良主演,讲述了几位长期在24小时快餐店过夜的人们背后的故事。

《麦路人》海报

五行山下陌路人

也许从选名开始,本片就注定无法很好地打开内地市场。“麦路人”一语双关的含义在离开粤语环境后,只会让路人观众感到一头雾水,这从一开始就拉开了本片与内地观众的距离。《麦路人》旨在通过对群像的描绘,传递对特殊群体的关注,这从立意的角度上看确实难得,但可惜的是,创作者并没有讲好这个故事。

由超强卡司组成的群像阵容是本片一大看点

电影中的几位主要人物形色各异,分别有:破产后东山难再起,因此愧对家人的阿博;曾经红过但现在被困在小歌厅的秋红;离家出走的深仔;不愿回家等待亡妻的等伯;落魄邋遢、无工可做的口水祥;不被婆婆认可却身兼数职为婆婆还赌债的母女俩。每个角色分别对应了经济、亲情、爱情、住房、大陆移民身份等香港社会痛点,每一个痛点打开来都是一个可以深入挖掘的角度。

每位角色都有其象征意义

可惜影片中的每个角色都是浅尝辄止,既没有立体的人物性格塑造,也很难让人产生共情,更何谈挖掘背后的社会因素呢?影片大部分篇幅重在表现每个人面临的困境,我们看到的了每个人当下的困局以及挣扎求生的自我救赎。然而,是什么原因让一群人以24小时快餐店为家、甚至在夜里要坐着睡觉?导演却不能将眼光投向真正的社会成因。

快餐店内外的困局与求生

香港——这个高度商业化却又地狭人稀的地区,连续多年位居全球“楼价最难负担城市排行”的榜首,其房租最高地并非山顶豪宅或国际金融中心,而是那些隐藏在街角巷尾的笼屋、劏房、棺材房,香港底层民众生活压力可想而知。港片中也不乏对边缘群体充满人文关怀之作,如《何必有我》、《癫佬正传》、《笼民》、《一念无明》等,既有对市民形象的生动描绘,又有对香港尖锐社会现实的直面探讨。可惜的是,《麦路人》与这些优秀的前作相比,差距尚远。

《何必有我》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肥猫”(左)

此外,本片宣传阶段常还被拿来与《小偷家族》相比,我认为毫无可比性。虽然《小偷家族》展现出来的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家人之名结合在一起的状态,但却没有忽略每个人背后的经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家人”之间即使有相互的利用,却丝毫不能削弱彼此之间真诚的温暖,而且《小偷家族》不仅只是娓娓讲述一个故事,更直指日本社会的荒诞之处——养老金制度、援助交际、儿童抚养问题,发人深省。

《小偷家族》并不靠卖惨和煽情凸显“家”之纽带

敢问路在何方?

诚然,我们在《麦路人》中看到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产生了家人般相互扶助的情感,但却看不到情感流动的轨迹和丰富的人物形象,让这些原本具有代表性的角色沦为了标签化的工具人。每个人既无来处又无归路,只剩下夸张的卖惨。因此当我们看到阿博十年不回家看望日夜思念他的母亲、“妈妈”毫无怨言和犹豫地为婆婆偿还高利贷、口水祥一面嫌弃阿博介绍的工作太苦一面又说“有头发谁想当癞痢”时,心中难以产生共情,只有尴尬,总觉得这里包含了一丝或性格、或情感上的扭曲。深究下去我们会发现:在这部植根于现实主义题材、充满人文关怀外表的影片中,依然包裹着传统东方价值观中的自我牺牲与等待救赎的内核。

为婆婆偿还高利贷的“妈妈”

本片原想回应现实,用镜头表达香港自新世纪以来的焦虑、金融的压力、港片的日渐式微、前途的徘徊迷惘、从高速行进的时代列车上跌落下来的普通人等等,但后半段却走向了套路化的煽情。《麦路人》聚焦这群底层人物,拍出了冷冽的现实主义,却没有拍出这群人背后所折射的现实的厚度与力度。

影片用人物悲惨的境遇来凸显他们内心的挣扎

家人的情感是否能稀释现实的粗粝?抱团取暖的姿态是否能改变困顿的境遇?本片没有做出回答,反倒是不去探讨社会成因、不去追问现实矛盾、不去深入问题核心,选择了“偷懒”,通过煽情来回避最重要的冲突,即便有着优秀的演员卡司,恐怕也无法说服银幕前满脸疑惑的观众。

童年男神万梓良在影片中饰演等伯

影片的最后,没有了主角阿博的麦路人们各奔东西,口水祥倒是在监狱里找到了一日三餐和床铺被褥,回想他因偷窃被抓时,反问阿博的话:“你说,我这个样子,又能做什么工作呢?”这一问,既是对自己几乎被抹去的身份的自嘲,也是对繁华的香港社会的一种诘问。或许,这不仅是创作者的欲说还休,更是香港的欲说还休。

《反贪风暴4》中的“至理名言”

来源:倾城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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