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拆迁分了三套房,大伯死活要一套,今早他送来一本发黄的账本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28 03:50 2

摘要:初秋的雾气裹着水泥厂的灰,在老家沟边村上空久久不散。那些烟囱,从我记事起就在那,跟着季节变色——夏天是灰白色,秋天偏灰黄,而到了冬天,整个村子的天空都是铅灰色的。

天亮得晚了。

初秋的雾气裹着水泥厂的灰,在老家沟边村上空久久不散。那些烟囱,从我记事起就在那,跟着季节变色——夏天是灰白色,秋天偏灰黄,而到了冬天,整个村子的天空都是铅灰色的。

村口的”拆”字已经在墙上挂了三年多,红漆都开始剥落了。

三年前,通知一来,村里像炸了锅,茶馆的老头子们一个个掰指头算赔偿。水泥厂那边给了块地,村委会已经规划好了回迁安置房,三栋楼,一栋18层。不知道谁传的,说能分到三套房子,还有一大笔拆迁款。

村里人眼睛都红了。

最先找上门的是我大伯,也就是我爸的哥哥。那天他没敲门,直接进了院子,还踢翻了我养的木槿花盆。

“老三,咱哥儿俩谈谈。”

彼时我爸已经去世三年,我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大伯坐下,嘴里叼着根牙签,眼睛盯着我家堂屋的房顶,好像在数瓦片。

“听说拆迁能分三套房?”

我点点头。其实村里人传的都是些风声,没人知道具体咋分。但村主任告诉我们,沟边村的地皮值钱,因为靠近新区规划的商业中心,所以补偿会比别的村多。

“咱家祖上这块地,本来是一家的。”大伯说着,把烟灰弹在我刚擦的桌子上,“你爸那份房子,原本是我让给他的。”

我没吱声。这事我听我爸说过,当年分家时,确实是大伯主动选了西厢房,把正房让给我爸。不过那是因为我奶奶在世时住正房,我爸一直照顾她,理应继承正房。

“所以,”大伯眯着眼睛,“这回分了房子,你得给大伯一套。”

院子里的老母鸡咯咯叫着,仿佛在嘲笑我的窘迫。

“大伯,这事我做不了主。”我搓着手,“拆迁补偿还没定,再说我妈和妹妹都得有住的地方。”

大伯”啪”的一声把烟头摁在桌子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你小子翅膀硬了?信不信我去你妈面前告你的状!当年要不是我照应,你爸能在村里立得住脚?”

当天晚上,我妈拉着我絮叨半宿。她说,大伯是长辈,能让就让着点。我妹妹小兰不干了,说咱家就三口人,本来一人一套刚刚好,凭啥给大伯。

纠结间,拆迁工作开始了。

乡里来了工作组,挨家挨户丈量房子面积。我家是村里少有的砖混结构,当年修建时,大伯还特意来”指导”过,其实就是偷学我爸从城里请来的泥瓦匠的手艺。

丈量结果出来,我家能得到三套安置房,两套90平米的,一套60平米的,还有42万的现金补偿。这个结果一出,大伯立马又登门了,这次连他媳妇都来了。

“老三,”大伯媳妇笑得褶子都挤在一起,“你大伯对你们家的恩情,你是知道的。你爸走得早,这些年也是大伯照顾你们。”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秋天的最后一缕阳光照在母亲的白发上。她坐在门槛上,低头剥着花生,脊背已经弯了。

“照顾?”我妹妹小兰端着茶壶出来,冷笑一声,“是我大哥照顾我妈,还是我妈照顾我大哥?大伯这些年上门,不是借钱就是要东西,还谈什么照顾?”

大伯脸色一沉,抢过茶杯喝了一口,顺势扣在桌上,“放肆!这是长幼有序的道理,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黄毛丫头?”小兰气笑了,“我都三十四了,再黄毛下去都成老姑娘了!”

大伯媳妇见势不对,赶紧岔开话题,“听说你们分了三套房?一套90平米的给我们住,反正你们也用不了那么多。”

小兰当场就要发作,我赶紧拉住她。母亲抬头看了一眼大伯,又低下头去,轻声说:“等安置房建好再说吧。”

大伯一家走后,我问母亲要不要给大伯一套。她叹了口气,说:“你爸在世时,就经常被你大伯欺负。当年分家不公,你爸吃了大亏,只是他不爱计较。”

我这才知道,当年分家时大伯霸占了祖产中最值钱的一亩水浇地和打谷场,只给我爸留了一块瘠薄的山坡地。而且,大伯还把奶奶的首饰和存款都据为己有。

“算了,都是一家人。”母亲的话里满是无奈,“你大伯家日子也不富裕。”

小兰却不依不饶:“妈,咱家就咱们三个人,一人一套房正好。大伯家有两个儿子,他们家分到的房子比咱家还多,还想占便宜?”

母亲没说话。我知道她在考虑的不只是房子,还有村里人的闲话。在农村,让着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事。

安置房修建的那两年,大伯几乎每月都来”关心”一次进度。有一次我不在家,他居然把我家院子里准备卖废品的铁锨和铁锅都拉走了,说是”借用”。直到现在也没还回来。

小兰气得直哭:“哥,大伯太过分了!”

我也很为难。一方面,我不想伤害大伯的面子;另一方面,我们家确实需要这些房子。妈妈年纪大了,需要一套房子安度晚年;小兰还单身,也该有个住处;我呢,虽然在县城找了工作,但工资不高,还有房贷要还。

拆迁时间一天天临近,村里人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茶馆里,超市门口,田埂上,到处都是关于拆迁的讨论。几家人因为土地界限吵起来,甚至动了手。

终于,安置房竣工了。白色的高楼矗立在原本是麦田的地方,崭新的电梯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分房那天,我一大早就去了村委会。

名单公布后,我看到我家确实分到了三套房:15栋1单元502(90平米)、15栋1单元503(90平米)和16栋2单元801(60平米)。

拿着钥匙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大伯在村口等着。他穿着他那件泛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摇着一把蒲扇,尽管已经是深秋了。

“分到房了?”他远远地问。

我点点头。

“几套?”

“三套。”

大伯笑了,露出几颗黄牙:“不错,不错。502给我,钥匙拿来。”

我一愣:“大伯,这事我得和妈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大伯声音提高了八度,“老三,别不识好歹。这些年,我没少帮衬你们家。你爸在世时,谁家缺点啥,不都是我先接济?”

我没说话。事实上,我从小到大,只记得是我爸接济大伯家。每年秋收,我爸都会给大伯家送粮食;我上学时,学费紧张,是我爸去县城打零工挣的。大伯家日子比我家宽裕,可从没见他主动帮过我们。

“再说,”大伯压低声音,“你爸当年欠我一笔钱,到现在还没还清呢。”

这话把我惊住了。我爸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从不欠人钱财。如果真欠了,肯定会还上,不会拖欠。

“什么钱?多少?”我问。

大伯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一套房子抵债,已经很便宜你们了。”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母亲和小兰。小兰当场炸了:“欠钱?我爸什么时候欠过大伯的钱?他胡说八道!”

母亲坐在堂屋的老藤椅上,久久不语。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

“妈,您知道这事吗?”我轻声问。

母亲摇摇头:“你爸生前很注重信用,从不欠人钱。”她顿了顿,“但是…”

“但是什么?”

“你爸临终前,确实提过一件事,说对不起大伯。”母亲的眼神有些迷茫,“他说账还没算清,让我们一定要还。只是他没说具体是什么账。”

这话让我和小兰面面相觑。我爸去世得突然,是一场突发的脑溢血,走得没有一点准备。如果真有什么心事未了,也没来得及交代清楚。

小兰不依不饶:“妈,这肯定是大伯胡编的!他就是想骗咱家的房子!”

村里流传着个说法,说我爸年轻时和我妈结婚,是大伯出的彩礼钱。但我妈从没提过这事,我爸也从没说起。按理说,就算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情也该还清了。

为了弄清楚真相,我决定去找村里的老支书问问。老支书今年八十多了,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当年分家时他也在场。

老支书住在村西头,一间低矮的土坯房。他坐在门口的石磨盘上晒太阳,身边趴着一条老黄狗,尾巴有气无力地摇着。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老支书。他听完,缓缓点了点头。

“你大伯这人啊,心眼小,记仇。当年你爸分家时确实吃亏了,但不是你大伯让给他正房,而是你奶奶坚持要跟你爸住。”老支书用拐杖在地上画着圈,“你大伯心里不痛快,一直记恨着你爸。”

“那欠钱的事…?”

老支书沉思片刻:“这我真不清楚。不过,你爸是个实诚人,说欠就是欠。你大伯可不是什么善茬,没凭没据的事,他不敢乱说。”

我心里更迷惑了。难道真有这么一笔账?

接下来几天,大伯天天来我家”催债”。他的态度越来越强硬,甚至扬言要去祖坟前告我爸的状,说我们不认账。小兰被气得直哭,说要去派出所告大伯诽谤。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母亲突然提议:“要不,咱们去翻翻你爸的旧箱子,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爸的旧物都放在后屋的一个大木箱里,上面落了厚厚的灰。那是爷爷传下来的樟木箱,上面雕着云龙纹。我小时候最喜欢趴在箱子上闻那股淡淡的樟木香。

翻箱子时,小兰找到了爸爸的笔记本、结婚照、我和小兰的小人书,还有一些过期的存折。母亲找到了她年轻时戴的银手镯,已经氧化发黑。我在箱底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一些泛黄的字据和收条。

仔细查看后,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与大伯有关的借条或欠条。但在一本发黄的日记本里,我爸写道:“今日与大哥算清了账目,心中甚安。”

这行字写于1995年,那时我才上小学。

日记没有详细说明是什么账目,但至少证明在1995年,我爸已经和大伯”算清了账”。

第二天,我拿着这本日记去找大伯理论。

大伯看了日记,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证据?那是你爸单方面的说法。”

“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爸欠您钱?”我问。

大伯支支吾吾起来:“那是两码事!你爸欠我的,不是钱,是人情!当年要不是我,他能娶上你妈吗?”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无理取闹。小兰气得直接在村里散布消息,说大伯想霸占我家的房子。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大伯太贪心,也有人说让长辈一套房也无可厚非。

就在僵持不下时,分房的日子到了。村委会通知大家去领钥匙,签字画押。

我带着户口本和身份证去了村委会。拿到三把钥匙时,心里既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这三套房子代表着我们家的新生活;忐忑的是,大伯那边的事还没解决。

回家路上,我看到大伯站在村口。这次,他身边站着他的两个儿子,大伯大脚踩在一摞砖头上,左臂上挽着他那件褪了色的军绿色挎包,远远望去像个乡间巡逻的老保安。

“分到钥匙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眼神像秋风扫过的落叶,在我脸上刮来刮去。

我点点头,没打算停下。

“把502的钥匙给我。”大伯伸出手。

我摇摇头:“大伯,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您有证据证明我爸欠您钱,我们一定认账。可您拿不出证据,我们凭什么给您房子?”

大伯突然沉默了。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他的大儿子上前一步,想说话,被大伯拦住了。

“明天,我去你家一趟。”大伯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和母亲、小兰商量了很久。小兰坚决反对给大伯房子;母亲则说,如果真有债要还,我们不能欠着。我想起小时候,大伯确实会在过年时给我们家送些肉和鱼,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

“我总觉得爸爸临终前的话有深意。”我对母亲说,“他不是会随便说’对不起’的人。”

母亲点点头:“你爸一辈子刚正不阿,从不亏欠别人。”

第二天清晨,雾气还未散尽,大伯就来了。这次他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发黄的账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没进院子,就站在门口。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账本。”大伯的声音有些沙哑,“里面记录了咱们家从解放前到八十年代初的所有收支。”

我接过账本,小心翻开。第一页写着”刘家老宅账目清单”,字迹苍劲有力,应该是我爷爷写的。

账本密密麻麻记录了几十年的家庭收支,从买米买面到盖房子的每一笔花销都有。我翻到最后几页,发现有一笔特别的记录:

“1979年7月5日,三子结婚,借大儿子积蓄3600元作彩礼。”

这个”三子”就是我爸,“大儿子”就是大伯。3600元在当时是一笔巨款,相当于普通工人好几年的工资。

我继续往下看,发现这笔钱一直没有归还的记录。我爸确实欠着大伯一笔钱。

大伯看我表情变了,声音也柔和了些:“老三,我不是要为难你们。这笔钱,你爸生前一直想还,但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他临终前还念叨着这事,说对不起我。”

母亲听到这话,眼圈红了。她掩面走进屋里,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绣花小布包。

“这是你爸留下的。”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旧式人民币,“他一直攒着,说是要还大伯的钱。只是病来得突然,没来得及还。”

小兰不敢相信:“妈,您怎么不早说?”

母亲擦擦眼泪:“我不知道具体数目,不知道该还多少。再说…”她顿了顿,“这些年大伯对我们不好,我心里也有气。”

我看了看那沓钱,又看了看账本。3600元在当时确实是笔巨款,如果按照通货膨胀计算,现在可能值几万甚至十几万。

我合上账本,看着站在门口的大伯。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像地图一样密布。曾经的高大魁梧只剩下驼背和满是老年斑的手。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大伯很快也会和我爸一样,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最终都会随风而去。

“大伯,”我走上前,递给他60平米那套房的钥匙,“这套房子归您。不是因为债,是因为您是我爸的哥哥,是我的长辈。”

大伯愣住了,他的手微微颤抖,接过钥匙,眼圈有些发红。

小兰在旁边想说什么,被母亲拉住了。母亲对她摇摇头,小声说:“你爸最看重的就是亲情。”

大伯拿着钥匙,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递给我。

“这是我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存折上有二十一万。”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把它放在15栋1单元502房的名下了。那套大房子,是给你们的。”

我惊讶地看着大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大伯叹了口气:“其实,那笔彩礼钱,在你爸出车祸住院那年,我就已经和他两清了。是我出的医药费,差不多四千多。”他顿了顿,“但我看你们分了三套房,心里不平衡…就找了个借口。”

大伯羞愧地低下头:“我这辈子没出息,攒点钱不容易。现在想想,都是一家人,何必…何必…”

他说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我赶紧拉住他:“大伯,您别走。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

母亲上前,接过大伯手中的存折,又把它塞回大伯口袋:“这钱是您的养老钱,我们不能要。”

大伯忽然老泪纵横:“弟妹,对不起。这些年,我对你们不好。”

拆迁带来的不只是新房子,还有人心的变化。有些积压多年的情感,像是堵在水管里的污垢,一朝疏通,便汩汩流出。

后来,我们决定把90平米的502给母亲住,90平米的503我和小兰轮流住,60平米的801给大伯。大伯搬进新房后,每天都会来502串门,给母亲送些自己种的蔬菜。小兰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也会偷偷给大伯买保健品。

我们家的故事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说刘家兄弟情深,说往后子孙肯定兴旺。

至于那本发黄的账本,我把它珍藏起来。那不仅仅是账目,更是一段家族历史,记录着我们的悲欢离合。

有时候,我会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句”对不起”。也许,在他心里,欠大伯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亲情。而现在,这笔账,终于两清了。

来源:深林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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