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和离书想让我净身出户, 我拿出三本账本反倒让他欠下巨债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8 17:34 1

摘要:对面,她的夫君,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沈青梧,正用一种悲悯又夹杂着一丝解脱的眼神看着她。他身侧,楚楚可怜地依偎着她的表妹,柳拂衣。柳拂衣的眼圈红着,手里捏着帕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术端坐于堂中,面前是一盏早已凉透的雨前龙井。

对面,她的夫君,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沈青梧,正用一种悲悯又夹杂着一丝解脱的眼神看着她。他身侧,楚楚可怜地依偎着她的表妹,柳拂衣。柳拂衣的眼圈红着,手里捏着帕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一幅才子佳人、情非得已的画面。

【经典剧目,《我爱上了你的妻子但我知道她是个好人所以我好痛苦》。哦,现在我是那个“好人”妻子。】白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沈青梧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他自以为的、对一个发妻的愧疚与尊重:“阿术,你我成婚三载,相敬如宾。你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感念于心。只是……”

他顿了顿,深情地看了一眼柳拂衣,继续道:“只是我与拂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辈读书人,讲求本心,不应自欺欺人。我若继续与你做夫妻,是为不诚,既欺你,也欺我,更负了拂衣。此事,是我对不住你。”

柳拂衣适时地抽泣一声,柔弱无骨地靠在沈青梧身上,声音细如蚊呐:“表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青梧哥哥,要怪就怪我吧。我、我这就去死,成全你们……”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当然,动作幅度之小,速度之慢,确保了沈青梧能在一秒内将她稳稳拉回怀里。

“拂衣!你这是做什么!我怎能让你受此委屈!”沈青梧心疼地抱着她,随即用一种更坚定的目光看向白术,“阿术,我意已决。今日,我便与你和离。你放心,我会写一封和离书,言明你无过,是我德行有亏,绝不损你名节。”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主动承担了所有罪责,是个敢作敢当的君子。

【算盘打得不错。主动提和离,把过错揽下,显得有担当。既能博得一个“为爱痴狂”的好名声,又能顺利摆脱我这个“不懂风月”的木头妻子,迎娶他心心念念的解语花。至于我?一个被夫君和离的女人,就算名义上无过,以后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白术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对“苦命鸳鸯”。她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震惊、愤怒或是悲痛,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端起茶杯,将冷茶一饮而尽,动作从容不迫,“可以。”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沈青梧和柳拂衣都愣住了。

沈青梧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什么“你若不愿,我便长跪不起”,什么“此情非我所愿,奈何天意弄人”,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柳拂衣准备好的更多哭诉和表演,也瞬间失去了舞台。

“你……你说什么?”沈青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可以和离。”白术将茶杯放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不过,既然要和离,有些账,我们得算算清楚。”

她从袖中取出三本册子,轻轻放在桌上。一本青色封面,一本褐色封面,一本黄色封面。

“这是我们成婚时,我白家的嫁妆清单,一式两份,官府存印,你我各执一份。青色这本是我的。”她点了点第一本册子,“上面一笔一笔记着,田产五处,铺面三间,现银八千两,另有古玩字画、绫罗绸缎若干。这些,是我白术的婚前之物,按照大周律,和离后,尽数归我,沈郎君没有异议吧?”

沈青梧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知道这份嫁妆,这三年来,他读书应酬、结交权贵,花的哪一笔不是从这里出的?

“自然。”他硬着头皮回答。

白术微微一笑,又指向第二本褐色的册子:“这是我们婚后三年的账本。每一笔收入,每一笔开销,我都记着。沈郎君你三年来,一心苦读,并无收入。家中所用,皆为我嫁妆铺面的盈利。其中,你为你自己花的,给你同窗好友送礼的,为你老师祝寿的,为你买珍本古籍的……零零总总,共计三千二百七十四两三钱。这些算是我们夫妻共同生活所用,我不与你计较。”

听到这里,沈青梧松了口气,甚至觉得白术还算通情达理。

然而,白术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但是——”

她翻开账本的某一页,纤长的手指点在上面:“你去年八月,借给你同窗周子昂三百两银子,说是他家中有急事。据我所知,这笔钱他至今未还。和离后,这笔债,你是打算自己去讨,还是折算给我?”

沈青梧的脸涨红了:“这……周兄他……”

“还有,去年冬月,你看中前朝大家的一幅《秋山行旅图》,花了一千二百两。你说此画于你感悟学问有大益。如今画在你书房挂着,和离后,这画算我的嫁妆添置,还是算你个人私产,从你那份里扣?”

“你!”

白术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翻到了最后一页:“最重要的是,你入学国子监的束脩,每年五十两,三年一百五十两。你结交王侍郎、李学士等人,送出去的礼金,共计六百八十两。这些,是为了你的前程。如今你我即将陌路,你的前程,与我白术再无干系。这些钱,算是你向我借的,对吧?”

沈青GMO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看着白术那双清澈又冰冷的眼睛,第一次发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枕边人。她不是那个温顺木讷、只知打理家务的妇人,她是一把藏在鞘里的算盘,每一颗珠子都算得清清楚楚。

“你……你这是何意?夫妻三载,你要与我算得如此清楚?”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是你先要与我一刀两断的,不是吗?”白术淡淡反问,“既然情分已尽,那自然只能算钱了。”

她拿起最后一本黄色册子,这本册子很薄。

“这是你沈家的聘礼清单。”白术翻开,“宅子一座,是你我如今住的这间,但房契上写的是你父亲的名字,算是借给我们住的。聘金三百两,早已用于我们成婚时的开销。其余布匹首饰,价值不过百两。”

她抬起头,总结道:“所以,沈郎君。和离可以。我的嫁妆,你原封不动还给我。这三年来,你为自己前程花销的八百三十两,以及你借给友人的三百两,共计一千一百三十两,请你写下欠条。你我婚后并无共同财产,也无子嗣。这宅子,是你沈家的,我还给你。你我从此,银货两讫,再无瓜葛。”

“你……你这是要逼死我!”沈青梧浑身发抖,他一个穷书生,哪里去弄一千多两银子?他以为和离,白术最多也就是带着嫁妆走人,他还能留下这几年经营的人脉和名声。可现在,白不光要拿走一切,还要让他背上一身巨债!

一旁的柳拂衣也傻眼了,她哭着喊道:“表姐!你怎么能这么对青梧哥哥!他心里有你,才愿意承担所有骂名,给你自由,你怎么能用这些黄白之物侮辱他!”

白术终于将目光转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柳表妹,看来你对沈郎君的了解,还不如我这本账本。你以为他追求的是风花雪月的爱情吗?他追求的,是能让他平步青云的资本。以前,这个资本是我。现在,他大概觉得你背后的人,能给他更多吧?”

柳拂衣的父亲是新晋的户部侍郎,圣眷正浓。沈青梧怕是早就盘算好了,踹掉商贾之女的她,攀上官家小姐,仕途才能更顺畅。

柳拂衣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沈青梧气急败坏,猛地一拍桌子:“白术!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你如此羞辱我,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你吗?”

“怕?”白术笑了,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白家商行遍布江南,每年上缴的税银,够养活你这样一百个国子监生。天下人?天下人只会说,我白术及时止损,甩掉了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是人间清醒。”

**“沈青梧,我不是在与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她走到门口,回头留下一句:“给你三天时间。要么,带着柳表妹净身出户,并签下欠条。要么,我们就去京兆府,让府尹大人给我们算算这笔账。到时候,你沈大才子婚内与妻妹私通,还意图侵占发妻巨额嫁妆的事情,怕是比你的诗文传得更快。”

砰!

门被关上,留下堂中面如死灰的两个人。

***

三天后,沈青梧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丢不起那个人。京兆府尹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这事一旦闹大,他别说前程,连读书人的名声都保不住了。

和离书写得干干脆脆,欠条也按了手印。

白术带着自己的嫁妆清单和账本,以及一纸欠条,领着忠心耿耿的丫鬟茴香,坐上了返回白家老宅的马车。沈青梧和柳拂衣,则灰溜溜地搬出了那座他们住了三年的宅子。

马车上,茴香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小姐!就这么便宜他们了!一千多两银子的欠条,那姓沈的就是个穷酸,猴年马月才还得清?依我看,就该直接送官,让他身败名裂!”

茴香是从小跟着白术的,脾气火爆,最是忠心。

白术却优哉游哉地剥着一个橘子,闻言笑道:“送官?送官了他身败名裂,一文不名,我这一千多两找谁要去?再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让他身败名裂太便宜他了。”

“那小姐您的意思是?”茴香不解。

“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他舍弃的是一座金山,而他选择的,不过是一个小土坡。我要让他每天都活在后悔里,看着我过得越来越好,而他却因为当初的决定,一步错,步步错,最终跌入泥潭。这,才叫诛心。”白术将一瓣橘子递给茴香,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复仇嘛,不是一锤子买卖,得文火慢炖,才有滋味。沈青梧,柳拂衣,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回到白家在京城置办的一处别院,白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睡了个昏天黑地。

醒来后,她做的第二件事,是把所有账本铺开,盘点自己的资产。

田产、铺面、现银……数字很可观,足够她当一辈子富贵闲人。

但白术不想。

当了三年沈青梧背后的女人,她压抑了太久。她的脑子,她的天赋,不应该只用在管家和算账上。

“茴香,去,把城东那间空着的铺面收拾出来,我有用。”

“小姐,您要自己做生意了?太好了!我们卖江南的丝绸还是御田的茶叶?保证把对面的铺子都挤兑黄了!”茴香兴奋地摩拳擦掌。

“不。”白术摇了摇头,神秘一笑,“我们开一间铺子,不卖东西,只卖主意。”

半个月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间名为“解忧阁”的铺子悄然开张。

没有鞭炮,没有舞狮,只有一个简单的牌匾和门口挂着的一副对联。

上联:世间烦恼事

下联:阁内解千愁

横批:按件付费

这新奇的做派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进去一打听,更觉得匪夷所chou。这“解忧阁”的主人,自称能为京城内的夫人小姐们解决一切烦心事,无论是丈夫私藏小金库,还是婆媳关系不和睦,亦或是管家账目有猫腻,她都能提供完美的解决方案。

当然,收费不菲。

起初,大家只当是个笑话。

直到三天后,吏部员外郎家的孙夫人,哭丧着脸进了“解忧阁”,半个时辰后,她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第二天,整个京城的夫人们圈子里就传遍了。孙夫人那个好赌成性的丈夫,藏在书房暗格、花园假山、乃至祖宗牌位后面的私房钱,被孙夫人带着人一窝端了!据说,连藏在鸟笼子底下的银票都被翻了出来。

提供线索的,正是“解忧阁”的神秘阁主。

一时间,“解忧阁”名声大噪。

白术坐在解忧阁的二楼雅间,临窗看着楼下排起的长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沉静从容的气度。

【看来,京城的怨妇市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广阔。】

“小姐,下一个是张侍郎家的夫人,说是她儿子不成器,想请您给出个主意,让他浪子回头。”茴香拿着预约簿,念道。

“让她进来吧。”白术呷了口茶。

张夫人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进来就唉声叹气:“白阁主,你可得帮帮我。我那个孽子,沉迷斗鸡走狗,不学无术,家里的钱被他败得差不多了,气得他爹天天扬言要打断他的腿。”

白术问道:“张公子今年多大了?平日里除了斗鸡走狗,还有什么爱好?”

“二十了!爱好?爱好花钱!”张夫人恨铁不成钢。

白术沉吟片刻,提笔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张夫人:“夫人请看。此计分三步。第一步,断其钱财,让他体会身无分文之苦。第二步……”

张夫人看着纸条上的计策,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拍案叫绝:“妙啊!白阁主真是女中诸葛!就这么办!”

张夫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茴香好奇地凑过来:“小姐,您写的什么妙计啊?”

白术笑道:“釜底抽薪,欲擒故纵,再来一招投其所好。那位张公子不是喜欢斗鸡吗?我就让他斗个够,斗到他自己都觉得无趣,还能顺便把败出去的钱赚回来。”

【对付纨绔子弟,堵不如疏。让他自己玩腻了,比什么都强。顺便,还能帮张家开辟点新的财路。我这咨询费,收得不亏。】

解忧阁的生意蒸蒸日上,白术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人们不再叫她“沈夫人”,而是敬畏地称她一声“白阁主”。她不再是谁的附属品,她就是她自己,白术。

与此同时,沈青梧和柳拂衣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

柳拂衣的父亲虽然是户部侍郎,但柳侍郎为人清正(或者说,擅长伪装),家底并不丰厚。柳拂衣嫁给沈青梧时,嫁妆远不如白术丰厚。

两人搬进了一个小院子,没了白术嫁妆铺面的进项,全靠沈青梧那点微薄的俸禄和柳侍郎的接济度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沈青梧习惯了挥金如土、结交名流的日子,如今束手束脚,处处捉襟见肘,心中的怨气也越积越多。柳拂衣也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了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怨妇。

“青梧哥哥,家里的米快没了。”

“青梧哥哥,下人的月钱该发了。”

“青梧哥哥,昨日王夫人办赏花宴,我这身旧衣服,实在穿不出去了……”

沈青梧被吵得头疼,烦躁地吼道:“够了!我日日在翰林院受人白眼,回来还要听你抱怨!当初若不是你……”

他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柳拂衣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好啊,沈青梧!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嫌弃我不能像表姐一样,给你金山银山让你挥霍了!你后悔了是不是?”

两人从最初的风花雪月,变成了如今的相看两相厌。

更让他们难受的,是白术和解忧阁的消息,总会源源不断地传进他们耳朵里。

“听说了吗?白阁主帮李将军夫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

“何止啊!我还听说,她帮长公主揪出了府里贪污的管家,长公主赏了她一块御赐的玉佩!”

“现在京城里的夫人们,谁不以能去解忧阁喝杯茶为荣?都说白阁主有经天纬地之才呢!”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沈青梧的心上。

他曾经以为白术不过是个庸碌的妇人,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可以随意丢弃。可现在,这块他丢掉的石头,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美玉,光芒万丈。

而他,曾经的天之骄子,却因为娶了柳拂衣,仕途也受到了影响。柳侍郎的政敌,总会有意无意地拿他“抛弃商户发妻,攀附权贵”的事来攻訐柳侍郎,连带着他在翰林院也备受排挤。

他不甘心。

一个深夜,沈青梧找到了白术的别院。

开门的是茴香,一见是他,立刻就要关门。

“让开!我有事要见白术!”沈青梧强行挤了进来。

白术正在灯下看书,见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沈郎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如果是来还钱的,出门左转是账房。如果不是,那恕不远送。”

沈青梧看着她清冷淡然的侧脸,烛光下,她的皮肤莹润如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动人。他心中一阵刺痛,压抑着怒火道:“白术,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开那个什么解忧阁,搅得满城风雨,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你是不是看到我如今落魄的样子,心里很得意?”

白术终于放下书,抬起头,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沈青梧,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开解忧阁,是因为我喜欢,我能赚钱,我能帮到别人,实现我自己的价值。至于你?你落魄与否,与我何干?别把自己当成我人生的主角,你充其量,只是我丢掉的一件旧衣服。”

**“你!”**

这番话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伤人,因为它说的是事实。在白术的世界里,他沈青梧,已经翻篇了。

“还有,”白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你让你的同窗写文章,暗讽我一个妇人抛头露面,不守妇道。你又试图联系我铺子里的管事,想挖我生意上的把柄。我劝你省省心吧。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我这里,跟三岁孩童的把戏没什么区别。”

沈青梧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地后退一步。

他没想到,自己那些隐秘的谋划,全在白术的掌控之中。

“滚吧。”白术下了逐客令,“趁我还有耐心。下次再来,我就让京兆府的人来请你喝茶,跟你聊聊那笔欠款什么时候还。”

沈青梧狼狈地逃走了。

他走后,茴香解气地啐了一口:“活该!什么东西!”

白术却微微皱起了眉。【沈青梧的段位虽然低,但他像一只烦人的苍蝇。而且,他被逼急了,难保不会狗急跳墙。我得早做准备。】

日子一天天过去,解忧阁的生意越来越好,白术甚至开始培养自己的班底,教一些聪慧的女子如何查账、如何分析人心,将解忧阁的业务拓展到了婚丧嫁娶的咨询上。

她俨然成了京城贵妇圈里一个特殊而重要的存在。

而沈青梧,在屡次受挫后,变得越发阴沉。他意识到,靠他自己,根本无法撼动白术。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外力。

机会很快就来了。

当朝三皇子与太子明争暗斗,正在广纳门客。三皇子看中了沈青梧的才学,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沈青梧欣喜若狂,立刻投入了三皇子的门下,成了他的一名幕僚。

有了靠山,沈青梧的腰杆又硬了起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白术。

他知道白术最大的软肋是什么——她的家人,远在江南的白家。

他向三皇子进言,江南盐运向来由几大商贾把持,其中白家为最,恐有偷税漏税、勾结官匪之嫌,若能彻查,不仅能充盈国库,还能打击太子在江南的势力(太子妃的母家与白家是世交)。

三皇子正愁找不到攻击太子的突破口,闻言大喜,当即上奏,派了心腹为巡盐御史,浩浩荡荡地前往江南。

消息传到京城,白术的脸色第一次沉了下来。

“小姐,怎么办?老爷和少爷他们……”茴香急得快哭了。

白家虽然是皇商,但生意做得大,难免有些账目经不起细查。更何况,这次是三皇子的人去查,摆明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青梧,你好狠的毒计。”白术喃喃道,眼中寒光一闪。

【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不仅要毁了我的依靠,还要用我家人的性命来威胁我。】

她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直接去求情?不可能。三皇子和太子斗法,她一个商贾之女算什么?去求太子?太子自身难保,未必会为了一个商户,跟三皇子硬碰硬。

硬碰硬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她需要一个能让三皇子投鼠忌器,甚至不得不主动收手的筹码。

这个筹码是什么?

白术的目光落在了舆图上,手指缓缓划过江南,最终停在了京城。

【有了。】

第二天,白术关闭了解忧阁,对外宣称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

三天后,她带着一个锦盒,通过长公主的关系,秘密求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淑贵妃。

淑贵妃是三皇子的生母。

没有人知道白术和淑贵妃谈了什么。只知道,白术从宫里出来后,面色平静。

又过了五日。

前往江南的巡盐御史队伍,走到一半,忽然被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召回。

一场针对白家的雷霆风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三皇子府。

“母妃!您为何要阻止儿臣?那白家就是太子的钱袋子,只要扳倒白家,就等于断了太子一臂!”三皇子不解地质问淑贵妃。

淑贵妃脸色发白,端起茶杯的手都在抖。

她挥退了左右,才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你以为你是在查一个商户吗?你是在动摇国本!”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泛黄的丝帛,拍在桌上。

“这是那个白术给本宫的。你自己看!”

三皇子疑惑地展开丝帛,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那是一份账单,一份三十年前,先帝还是亲王时,为争夺皇位,向江南第一商户“白氏”借款的密账!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先帝曾借款三百万两白银,用于招兵买马、打点朝臣。

账单的最后,还有先帝的亲笔画押和私印。

这是皇室最大的秘密!也是白家最大的护身符!

一旦这份密账公之于众,天下人会怎么看当今皇上?他的皇位,是靠一个商户买来的?皇家的颜面何存?

“那个白术说,这份密账,是白家第一代家主传下来的,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她还说,原件已经送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白家出事,这份密账就会‘不小心’流传出去。”淑贵妃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不是在求情,她是在威胁!用整个皇家的颜面来威胁我们!”

三皇子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现在才明白,沈青梧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他想对付的是一条鱼,结果却捅了蛟龙的窝。

“那……那沈青梧……”

“此人,心胸狭窄,目光短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不得了!”淑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沈青梧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还没从巡盐御史被召回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三皇子府的人以“办事不力,泄露机密”的罪名,打断了双腿,扔出了府门。

柳拂衣哭着将他拖回家,他却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是白术!一定是白术搞的鬼!这个毒妇!我要杀了她!”

然而,他现在只是个一无所有的残废。

柳拂...衣的父亲柳侍郎,在得知他得罪了白家,并且牵连到皇室秘闻后,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派人送来一纸休书,强行将柳拂衣接回了家,与沈青梧划清了界限。

沈青梧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蜷缩在破旧的小院里,靠变卖家中最后一点东西度日,每日与剧痛和悔恨为伴。

他时常会在午夜梦回时,看到白术那张平静的脸。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富有的妻子,更是一个能颠覆乾坤的智者。他亲手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弃之如敝履。

解忧阁重新开张了。

经历了这场风波,白术变得更加沉稳内敛。京城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也从敬佩,变成了深深的畏惧。

她没再去找沈青梧的麻烦。

因为对一个活在无尽悔恨中的人来说,活着,本身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解忧阁。

是柳拂衣。

她憔悴了许多,身上华丽的衣衫也遮不住那股落魄。

“表姐……”她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白术示意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有事吗?”

柳拂衣看着白术,眼神复杂,有嫉妒,有悔恨,还有一丝哀求:“我……我爹要把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填房……表姐,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

她以为白术会嘲讽她,羞辱她。

但白术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问:“你自己想怎么办?”

柳拂衣愣住了,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白术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和一袋银子,放在她面前。

“这是去蜀中的地图。那里山高路远,天府之国,没人认识你。这些银子,够你置办一些产业,安稳度日。是继续留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还是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自己选。”

柳拂衣不敢置信地看着桌上的东西:“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白术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我只是不希望,我的人生故事里,总有你们的影子。你们都该有自己的结局,或好或坏,都与我无关了。”

她累了,也倦了。这场由背叛开始的纠葛,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柳拂衣最终拿起了地图和银子,对着白术深深一拜,哭着离开了。

从此,京城再无柳拂衣。

***

又是两年过去。

解忧阁已经成了京城一块响当当的招牌。白术手下培养了一批得力的女先生,她们或精通算学,或善于交际,或洞察人心,将解忧阁的业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白术自己则成了半个甩手掌柜,每日养花,看书,品茶,偶尔接见一些棘手的案子。

这一日,京城卫戍营的都尉,陆远志,登门拜访。

陆远志是个爽朗的汉子,因为几桩案子和白术打过交道,对她十分钦佩。

“白阁主,又来叨扰了。”陆远志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坛好酒。

“陆都尉稀客啊。”白术笑着请他坐下,“今天又有什么奇案,要我这个妇道人家帮忙参详?”

陆远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不不,今天不是为公事。是……是我自己有点私事。”

“哦?”

陆远志扭捏了半天,才涨红了脸说:“我……我娘,她……她觉得我老大不小了,托了媒人给我说亲。对方是城西张屠户家的女儿,我……我没见过,想请白阁主帮我……参谋参谋,那姑娘人品如何?”

白术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威风凛凛的卫戍营都尉,居然会为了相亲的事来求助解忧阁。

“行啊。”她爽快地答应了,“这案子,我接了。咨询费嘛……就罚你这两坛好酒了。”

“应该的,应该的!”陆远志喜出望外。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解忧阁的庭院里。白术和茴香、陆远志坐在石桌旁,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张屠户家女儿的性格喜好。

茴香喝得小脸通红,还在那儿算计:“小姐,这陆都尉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嫁妆肯定丰厚,咱们可不能让他被骗了!”

陆远志被说得面红耳赤,一个劲地摆手。

白术笑着,看着眼前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幕,心中一片宁静。

她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坐在冰冷的厅堂里,面对丈夫和表妹双重背叛的自己。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的天塌了。

可现在她知道,那不是天塌了,那只是她人生中,推倒了一堵墙。

墙的外面,是更广阔、更自由的天地。

她不再是沈夫人,她是白术,是解忧阁主,是她自己人生的掌舵人。

至于爱情?

她看了一眼身旁正在为自己婚事发愁的陆都尉,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嘴角扬起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随缘吧。反正我现在,有钱有闲,有事业有朋友,一个人,也挺好。】

她举起酒杯,敬向晚霞。

敬那个杀伐果断的自己,敬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更敬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人生,才刚刚开始。

来源:乐观的云朵0YFFtg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