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校长王志国正站在主席台上,用一种饱含激情却虚伪至极的语调高声宣布:“今天,我们在这里,要特别表彰一位同学!他就是我们高三年级的时逾白同学!”
刺耳的麦克风啸叫声,将时逾白的思绪从混沌中拉回。
眼前是学校大礼堂里黑压压的人头,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他有些眩晕。
校长王志国正站在主席台上,用一种饱含激情却虚伪至极的语调高声宣布:“今天,我们在这里,要特别表彰一位同学!他就是我们高三年级的时逾白同学!”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时逾白站在台下,身体僵硬得像一截木桩。他知道,这不是表彰,而是一场公开的处刑。
他是青藤中学建校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三年来的每一次考试都稳居年级第一。那个唯一的清北大学保送名额,本该毫无悬念地属于他。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时逾白同学,不仅品学兼优,更有着高尚的情操和无私的奉献精神!”王志国的话语通过音响,回荡在礼堂的每一个角落,“他深知,我们学校的发展需要更多社会力量的支持。而蒋帆同学的父亲,蒋赫先生,慷慨地为我们学校捐赠了一栋价值千万的实验楼!”
台下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第二排那个染着黄毛、满脸倨傲的少年身上——蒋帆,一个成绩常年垫底的富二代。
王志国顿了顿,脸上挤出痛心与赞赏交织的复杂表情,声音拔得更高:“经过学校研究,并与时逾白同学友好沟通后,他自愿、主动地将这个宝贵的保送名额,让给了更需要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蒋帆同学!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感谢时逾白的深明大义!”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什么?让给蒋帆?那个倒数第一?”
“疯了吧!时逾白可是能稳上清北的啊!”
“什么自愿,肯定是逼的!他一个山里来的穷鬼,拿什么跟人家斗?”
“嘘……小声点,听说蒋帆他爸可是咱们市的地产大亨。”
议论声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时逾白的耳膜。他能感受到蒋帆投来的轻蔑目光,以及他身边那群跟班毫不掩饰的嘲笑。那些平日里羡慕他成绩的同学,此刻眼中只剩下同情与怜悯。
贫穷,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困住,让他的一切努力和尊严,在金钱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下面,有请时逾白同学上台,签署这份《自愿放弃保送名额协议书》,并发表感言!”
王志国的话,如同最后的审判。
时逾白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抬起头,迎着全校师生的目光,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那个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耻辱柱。
灯光下,他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是他唯一的体面。
王志国将一份打印好的协议和一支笔推到他面前,笑得像一尊弥勒佛:“签吧,时逾白,学校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时逾白看着协议上“自愿放弃”四个刺眼的黑字,胸中积压的怒火与屈辱瞬间冲上了天灵盖。他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签!”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礼堂。
王志国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这个一向隐忍顺从的穷学生敢当众反抗。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威胁道:“时逾白,你想清楚!不签,你的毕业证都别想要!你信不信我让你连高考都参加不了?”
“我说了,我不签。”时逾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的颤抖。
台下的蒋帆见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冲了上来,一把夺过协议,嚣张地吼道:“你他妈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嫌钱少吗?”
说完,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狠狠地甩在时逾白的脸上!
“啪!”
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无情地嘲讽着他的贫穷与无力。
“穷鬼!这点钱够你捡一辈子破烂了吧?”蒋帆指着他的鼻子,极尽羞辱,“拿着钱滚蛋,别给脸不要脸!一个保送名额而已,老子拿钱砸都能砸死你!”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赤裸裸的羞辱惊呆了。
时逾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四肢冰冷。他缓缓地蹲下身,没有去捡那些散落的钱,而是捡起了其中一张被踩上了脚印的。
他想起了远在山村、卧病在床的奶奶,想起了自己每天凌晨四点起床背书、周末去废品站捡瓶子换生活费的日子。他拼尽全力,只是想靠知识改变命运,走出大山。
可现在,他所有的努力,都被人像垃圾一样踩在脚下。
尊严、未来、希望……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万念俱灰之际,他的指尖触碰到口袋里一个坚硬的卡片。那是一张早已泛黄的纸条,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母亲说:“小白,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欺负到活不下去了,就打这个电话。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
活不下去了吗?
时逾白抬起头,看着蒋帆那张狂的脸,看着王志国那伪善的嘴脸,看着台下或同情或麻木的目光。
是啊,他们已经不准备让他活下去了。
他缓缓站起身,掏出那部屏幕碎裂、用了五年的老旧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最后的赌注。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冷静,却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的声音:“哪位?”
时逾白喉咙发干,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沙哑地挤出两个字:“……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那冰冷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与颤抖。
“小白?是小白吗?我是舅舅。”
舅舅?
时逾白愣住了。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自己还有个舅舅。
“你在哪里?声音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男人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时逾白深吸一口气,将这里的校名、地址,以及发生的一切,用最快的语速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句简短而有力的话:“知道了。站在原地,别动,等我。”
电话挂断。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蒋帆抱着臂膀,讥笑道:“怎么?打电话摇人啊?我倒要看看,你这穷鬼能摇来什么神仙?”
王志国也冷哼一声,重新拿起麦克风,准备强行结束这场闹剧:“时逾白同学情绪有些激动,我们先……”
话音未落,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王志国脸色一变,连忙恭敬地接起:“喂,刘厅长,您好您好!您怎么有空……”
“王志国!”电话那头传来省教育厅最高领导近乎咆哮的怒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时逾白同学是不是在你们学校?!”
王志国吓得一个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刘厅长一向温文尔雅,他何曾听过对方如此失态?
“是……是的,刘厅长,他……”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现在,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安抚好时逾白同学!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就给我滚回家种地!”
“厅……厅长,这到底……”
“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刘厅长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王志国我告诉你,你得罪的,是能让整个青藤市天翻地覆的神!现在,立刻去道歉!求得他的原谅!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王志国握着手机,呆立在台上,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他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神情倔强的少年,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天……塌了。
整个礼堂的师生都察觉到了王志国那瞬间煞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刚才还嚣张无限的蒋帆也愣住了,他看着王志国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时逾白站在原地,心中同样翻江倒海。他不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舅舅”究竟是什么人,一个电话,竟能让高高在上的校长吓成这样。
就在这时,礼堂外传来一阵阵低沉而震撼的引擎轰鸣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不是一辆车,而是一支钢铁洪流,正朝着这座不起眼的学校奔涌而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下一秒,惊呼声此起彼伏!
只见破旧的校门口,一排望不到头的黑色车队缓缓停下。打头的是一辆车牌为“京A·88888”的劳斯莱斯幻影,后面跟着清一色的宾利、迈巴赫,每一辆都像匍匐的猛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车门打开,数十名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鱼贯而出,动作整齐划一,气势森然地在校门口两侧列队,隔绝了所有围观的路人。
最后,那辆劳斯莱斯的后门被一名保镖恭敬地拉开。
一只擦得锃亮的定制款皮鞋率先落地,紧接着,一个身形挺拔、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如寒潭,不怒自威。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成了整个世界的中心,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是……是凌策!福布斯排行榜上那个凌策!”人群中,有眼尖的老师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骇然。
“凌策?哪个凌策?”
“还能有哪个!国内顶级财阀‘凌天集团’的掌门人!那个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京圈太子!”
“我的天!他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议论声中,那个被称为凌策的男人,径直穿过保镖组成的人墙,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走进了学校礼堂。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台上那个孤零零的少年身上。
那冰冷如霜的眼神,在看到时逾白脸上的红印和散落一地的钞票时,瞬间化为滔天的怒火和刺骨的寒意。
整个礼堂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一步步走向主席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志国和蒋帆的心脏上。
王志国已经彻底傻了,双腿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为了区区一栋楼,得罪的竟然是这样一尊神佛!
蒋帆也被这阵仗吓住了,但他骨子里的傲慢让他强撑着没有后退,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蒋赫!”
凌策看都未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
他走到时逾白面前,伸出手,轻轻拂去他脸颊上的灰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和自责,声音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小白,让舅舅看看,他们把你打疼了没有?”
一声“舅舅”,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这个贫困潦倒、靠捡破烂为生的孤儿,竟然是京圈顶级大佬凌策的外甥?
这怎么可能!
时逾白也怔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从对方的眉眼间,依稀看到了几分母亲的影子。一股从未有过的亲情暖流涌上心头,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凌策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王志国身上。
“你,是这里的校长?”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
“是……是!凌……凌先生,我……”王志国吓得魂不附体,话都说不利索。
“是你,逼我的外甥,放弃他的保送名额?”凌策继续问道,语气依旧平静。
“不……不是的!是误会!都是误会!”王志国疯狂地摆着手,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
凌策没有理会他的辩解,目光转向地上的那份协议和散落的钞票,缓缓道:“用钱羞辱他的人,又是谁?”
蒋帆心脏猛地一缩,但仗着自己父亲在本地的势力,还是梗着脖子站了出来:“是我!怎么了?一个穷鬼而已,给他点钱是看得起他!我爸是蒋赫,这青藤市的地,一半都是我家的!你敢动我试试?”
“蒋赫?”凌策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弧度,“没听过。”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淡淡地说道:“查一下,青藤市有个叫蒋赫的,搞房地产的。三分钟内,我要他破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整个礼堂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三分钟,让一个地产大亨破产?
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蒋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吹牛逼也不打草稿!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我爸的公司是上市公司,市值几十个亿!你说破产就破产?”
然而,他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他爸蒋赫打来的。
“爸,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个不长眼的……”
“你个逆子!你他妈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电话那头,传来蒋赫气急败坏、充满恐惧的咆哮,“公司的股票瞬间崩盘!所有的银行都在催贷!所有的合作方都单方面解约了!完了!全完了!”
蒋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爸……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你现在就给老子滚回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电话被挂断,蒋帆握着手机,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凌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眼前这个男人,只用了一个电话,不到三分钟,就摧毁了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这……这是魔鬼吗?
凌策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王志国身上。
“现在,我们来谈谈名额的事。”凌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外甥的保送名额,为什么会给那个废物?”
王志国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地哀嚎道:“凌先生,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蒋赫!是他给了我五百万,还答应给我一套别墅,我才……我才……”
为了五百万和一套别墅,就毁掉一个孩子的前途?
凌策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对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对着全校师生,声音洪亮地宣布:
“凌天集团董事长凌策先生,在此宣布三件事。”
“第一,时逾白先生,是凌天集团创始人凌老先生唯一的外孙,也是凌天集团千亿资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捡破烂的穷学生,是千亿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这个反转,比任何电影情节都要离奇、都要震撼!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曾经嘲笑过时逾白的人,此刻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助理顿了顿,继续宣布:
“第二,鉴于青藤市教育资源的匮乏与腐败,凌天集团决定,以时逾白先生母亲‘凌月’女士的名义,向青藤市捐赠十所希望小学,以及一座全新的、硬件设施达到国内顶尖标准的重点高中!新高中将面向全市所有贫困学生,提供全额奖学金!”
“轰!”
如果说第一个消息是震撼,那第二个消息就是海啸!
捐赠十所希望小学!一座全新的重点高中!
这是何等恐怖的手笔!蒋家捐赠的那栋实验楼,在这一刻,简直成了个笑话。
王志国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他管理的这所破学校,在这座即将拔地而起的全新重点高中面前,将变得一文不值。
助理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在宣读最后的审判:
“第三,关于校长王志国收受贿赂、以权谋私,以及蒋家父子行贿、恶意打压优秀学生的行为,凌天集团法务部已经收集好全部证据,并已提交给纪检监察部门和公安机关。他们,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音落下,礼堂外已经响起了警笛声。
王志国和已经吓傻的蒋帆,在全校师生面前,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狼狈地带走。
一场荒唐的闹剧,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地产大亨蒋赫在得知儿子被抓、公司破产的消息后,彻底疯了。他动用了自己最后的人脉和金钱,在网络上散布谣言,雇佣了大量水军,试图将整件事扭曲成“京圈豪门仗势欺人,打压本土民营企业家,强抢教育资源”的恶性事件。
他企图利用舆论,绑架道德,进行最后一搏。
一时间,网络上风起云涌。
“资本的力量太可怕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支持蒋总!本土企业不能就这么被外来资本扼杀!”
“那个叫时逾白的学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仗着有钱的舅舅,就欺负同学?”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轻易煽动,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矛头直指凌策和时逾白。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舆论危机,时逾白有些担心。
凌策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对他说道:“小白,记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只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
第二天,青藤市市政府紧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所有媒体记者都到场了,他们都想知道,这场豪门与地方龙头之间的博弈,最终会如何收场。
蒋赫也来了,他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凌天集团的“暴行”,博取同情。
就在他表演得最投入的时候,发布会现场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凌策的助理走上台,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屏幕上出现的,是一段高清视频。
视频里,王志国正点头哈腰地从蒋赫手中接过一个沉重的行李箱,满脸谄媚地说道:“蒋总您放心,那个保送名额,我保证给您儿子办得妥妥的!时逾白那个穷鬼,我随便吓唬两句,他就得乖乖听话!”
紧接着,屏幕上又放出了一段录音。
那是蒋赫和他儿子的通话:“帆帆,爸已经搞定了,你准备好去清北报道吧!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也配跟我们争?我用钱都能把他活埋了!”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台下的记者们瞬间炸锅,闪光灯疯狂闪烁,将蒋赫那张由红转紫、由紫变黑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这还没完。
助理接着展示了一份份PPT,上面详细罗列了蒋赫公司多年来偷税漏税、拖欠工程款、暴力拆迁等一系列违法行为的详尽证据链。
每一项罪名,都足以让他牢底坐穿。
蒋赫彻底瘫了,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的罪证,眼神呆滞,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
话未说完,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已经走上台,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将他按住。
“蒋赫,你涉嫌多起商业贿赂、偷税漏税及其他严重刑事犯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地产大亨。
舆论瞬间反转。
那些之前还在为蒋赫摇旗呐喊的水军和网友,此刻纷纷删博道歉,网络上对蒋家父子的口诛笔伐,铺天盖地。
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反击战,就这么被雷霆手段,摧枯拉朽般地彻底粉碎。
风波平息后,时逾白回到了学校。
他走到公告栏前,亲手撕下了那份已经作废的保送名单。
他已经不需要了。
就在昨天,舅舅的助理亲自将两份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一份是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一份是剑桥大学的。两所世界顶尖学府,都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并承诺提供全额奖学金。
“小白,舅舅可以给你一切,但你的未来,必须由你自己选择。”凌策的话语还在耳边。
时逾白攥着那两份沉甸甸的通知书,心中一片清明。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保送名额来改变命运的贫困生了。他的人生,已经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走在校园里,曾经那些对他冷眼相待、嘲讽讥笑的同学,此刻都纷纷围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时逾白,哦不,时少!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时少,这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限量版球鞋,送给您!”
“时少,周末有空吗?我们家新开的度假村,想请您去体验一下……”
时逾白只是淡然地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
他的人生,已经和这些人,不在同一个层面了。
校门口,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正静静地等候着。
凌策靠在车边,看到他出来,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准备好了吗?去迎接你的新生活。”
时逾白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他三年青春、也带给他无尽屈辱的学校。
在全校师生复杂而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劳斯莱斯平稳启动,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朝着远方驶去。
车窗外,青藤市的街景在飞速倒退。
时逾白知道,他正在告别的,不仅仅是一座城市,更是一个卑微、压抑的过去。
而前方,一个无比广阔、璀璨夺目的未来,正等待着他。
从捡破烂的穷学生,到千亿集团的继承人,这个发生在他身上的传奇故事,将在青藤中学,乃至整个青藤市,流传很久很久。
来源:小蔚观世界